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南阳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周同宾曾撰文《李白的南阳》,表达南阳的美和李白对南阳、对清冷泉的情有独钟——“不能不说到清泠泉。泉在白河岸,丰山麓。李白在那里看落日,赏寒泉,望云月,听松声,一时心潮难平,落笔写就《游南阳清泠泉》......幸而李白游过的清泠泉,还在诗里一直生动清静;今人想重游,只能去诗的意境里寻访。”
作者李白其长期游历各地,对社会生活、人间百态皆多有体验。公元740年,作者漫游来到河南南阳,在南阳寺侧见到了现今渠江流域著名的甘泉——清泠泉。作者深深陶醉于那如诗如画的景色中,彼情彼景和着阵阵松涛,引得他诗情盎然、逸兴横飞,于是触景生情的写下了这首《游南阳清泠泉》。
时值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洒满天际,映红了清冷泉的水面。远处晚霞绚丽,近处波光粼粼,水天一色,衬托着起伏的山峦、婆娑的树影,山清水秀,壮美绚丽。余晖虽美却非常短暂,让人珍惜。反观余晖下流水脉脉的清冷泉,不管日出日落,时光流逝,都静静的流淌着,温婉柔润,使得作者善感的心灵受到诸多启迪与慰藉。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随着夕阳渐隐,水面粼粼的波光慢慢消失,就好像是夕阳的余晖追随着东去的流水,一同消失不见。此情此景不禁让作者想到了自己——一个常年游历四方、飘荡在外的游子,不管行多远、走多久,那颗思乡眷土之心总是如影随形,恰似此刻的余晖逐流水。
伴随着夕阳的消失,一轮明月渐渐显露于天际。而此刻,早已触景生情的作者心潮澎湃,不能自己,望着云际的明月,不禁引吭高歌,以解思乡之情。而此刻的古松竟然也和着歌声呼啸不已,如同体会到作者的心情似的。
纵观此诗,不仅写出了诗人对清泠泉周边景物的喜爱,同时落日余晖、松声月色更是勾起了诗人那拳拳思乡之情。
前半篇以轻快的笔调写出人们倾城出郊踏青、歌舞宴游欢乐、热闹的情景,犹如一幅赏春风俗画,充满了对美好春日、美好生活的咏赞。开端两句,先点出新春,为“踏青”烘托了气氛,因为踏青是在人日(即正月初七),正是新年初过的时节。“城中”四句,形象地写出了踏青的阉热情况。
后半篇绘声绘色地描写一个道人遮道聚众,粗声大气地吆喝些吉利话,强使路人买他的符书祈福的生动场景,道人骗得金钱,却不过是沽酒买醉而已,还夸说神符灵验。这戏剧性的人物、戏剧性的场景,为春日郊游增添了几分幽默的色彩,令人难忘。
该诗描写了苏轼回忆青少年时在家乡新春之际,与家人及“城中居人”游春踏青的盛况,具有浓郁的乡情。后四句刻画了一位骗钱道人的生动形象,增添了郊游的喜庆气氛。故乡的风俗民情令人倍感亲切,耐人回味。全诗语言浅显,情真意切。
诗中一、二两句以浮云自喻,道明自己远游飘泊在吴会一带。因为此诗是寄给故乡友人的,所以先讲一下自己的行止是很必要的。飘,即漂泊,行无定处的意思,所以自称浮云。一开头便饱含一种思乡的感情。接下六句是写自己的处境:光阴飞逝,功业未就,远大的政治抱负很快成了泡影,而自己又重病缠身。最后以“古琴藏虚匣,长剑挂空壁”两句小结这一层,感慨自己的壮志难酬。这六句写得很沉痛,诉述之中真实地吐露了自己内心的苦闷。但是,应该指出:这一时期,李白年仅二十七岁,涉世未深,幼稚地认为自己“怀经济之才,抗巢由之节,文可以变风俗,学可以究天人”,以为功名事业,唾手可得。然而事实却非他所想象的那样。于是,稍碰上几个钉子很快就堕入了失望。不过,文字虽然沉痛,感慨的程度比起晚年那种凄凉落魄的诗句来,还是浮浅得多。
“楚冠怀锺仪”句以下直至全诗结尾,所抒发的都是思乡怀友之情。这一大段直抒其情的诗句,细加分析层次还是很清楚的。“楚怀”两句,引用钟仪、庄舄的典故,概写自己对于故乡的怀念,接下两句是感叹故乡辽远。再下两句是写对故乡的朝思暮想,而后用“旅情初结缉,秋气方寂历”做一小结。以上八句主要是围绕着对故乡的思念展开抒情。虽然直抒胸臆,但诗人能够借助古人的事迹、故乡的古迹,把这种感情写得很具体而且缠绵悱侧,如环不已,倒是非常难得的。“旅情”两句小结上述八句,结得自然,而又落脚于“秋”字,自然地点明了寄诗抒怀的时间,同时拈出“秋”字又自然而然地引出下面两句对于秋天景色的描写。“风入松下清,露出草间白”,这两句并非是诗人眼前景物的实写,而是意念中的想象,经过这样一写,加强了诗的艺术气氛。“清”“白”二字写出了秋风、秋露肃杀、萧疏的特点,选词炼句极为准确。也正是受了这种凄清气氛的影响,才有寂寞、孤独之感,于是对故乡友人的怀念也就更加殷切。全诗至“故人不可见,幽梦谁与适”已经点到题目上来,最后交代一笔,进一步点出“寄书”的目的在于“慰离析”,意尽而抒情也就从此结住。
这首诗从功业未就写起,而后抒写思乡、怀友之情,一路写来如诉如泣,恰如一封寄给友人的书信。结构上顺着感情的自然发展,跳跃性并不大。直抒胸臆而语言没有夸张渲染,想象也未见飞动超人的特色,但感情真挚自然,层次井然,炼词造句处处贴切。如就诗的风格来说,由于是诗人早朝创作,还没有形成后来那种豪放浪漫的特点,但从驾御文字的能力上看,却完全是一副大家手笔,功力是极坚实的。
在许多诗集中,这首诗都归在贾岛名下,其实是错误的。因为贾岛是范阳(今北京市大兴县)人,不是咸阳(今陕西省咸阳市)人,而在贾岛自己的作品以及有关这位诗人生平的文献中,从无他在并州作客十年的记载。又此诗风格沉郁,与贾诗之以清奇僻苦见长者很不相类。《元和御览诗集》认为它出于贞元间诗人刘皂之手。虽然今天对刘皂的生平也不详知,但元和与贞元时代相接,《元和御览诗集》的记载应当是可信的。因此定其为刘作。
此诗题目,或作《渡桑乾》,或作《旅次朔方》。前者无须说明,后者却要解释一下。朔方始见《尚书·尧典》,即北方。但同时又是一个地名,始见《诗经。小雅。出车》。西汉置朔方刺史部(当今内蒙古自治区及陕西省的一部分,所辖有朔方郡),与并州刺史部(当今山西省)相邻。桑乾河并不流经朔方刺史部或朔方郡,所以和朔方之地无关。并州在唐时是河东道,桑乾河由东北而西南,流经河东道北部,横贯蔚州北部,云、朔等州南部。这些州,当今雁北地区。由此可见,诗题朔方,乃系泛称,用法和曹植《送应氏》“我友之朔方,亲昵并集送”一样。而刘皂客舍十年之并州,具体地说,乃是并州北部桑乾河以北之地。
诗的前半写久客并州的思乡之情。十年是一个很久的时间,十年积累起的乡愁,对于旅人来说,显然是一个沉重的负担。所以每天每夜,无时无刻不想回去。无名氏《杂诗》云:“浙江轻浪去悠悠,望海楼吹望海愁。莫怪乡心随魄断,十年为客在他州。”虽地理上有西北与东南之异,但情绪相同,可以互证。后半写久客回乡的中途所感。诗人由山西北部(并州、朔方)返回咸阳,取道桑乾流域。无端,即没来由。更渡,即再渡。这“无端更渡”四字,乃是关键,要细细体会。十年以前,初渡桑乾,远赴并州,是为的什么呢?诗中没有说。而十年以后,更渡桑乾,回到家乡,又是为的什么呢?诗中说了,说是没来由,也就是自己也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果真如此吗?不过是极其含蓄地流露出当初为了博取功名,图谋出路,只好千里迢迢,跑到并州作客,而十年过去,一事无成,终于仍然不得不返回咸阳家乡这种极其抑郁难堪之情罢了。但是,出乎诗人意外的是,过去只感到十年的怀乡之情,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个沉重的负担,而万万没有想到,由于在并州住了十年,在这久客之中,又不知不觉地对并州也同样有了感情。事实上,它已经成为诗人心中第二故乡,所以当再渡桑乾,而回头望着东边愈去愈远的并州的时候,另外一种思乡情绪,即怀念并州的情绪,竟然出人意外地、强烈地涌上心头,从而形成了另外一个沉重的负担。前一矛盾本来似乎是惟一的,而“无端更渡”以后,后一矛盾就突了出来。这时,作者和读者才同样感到,“忆咸阳”不仅不是唯一的矛盾,而且“忆咸阳”和“望并州”在作者心里,究竟哪一边更有分量,也难于断言了。以空间上的并州与咸阳,和时间上的过去与将来交织在一处,而又以现在桑乾河畔中途所感穿插其中,互相映衬,宛转关情,表达了诗人心中对故乡的怀念。
李白《南流夜郎寄内》诗道:“夜郎天外怨离居,明月楼中音信疏。北雁春归看欲尽,南来不得豫章书。”这是李白在盼望安陆妻子许氏的来信。“离居”和盼“豫章书”,都足以说明李白已经不是在途中流走了,已经有了一个固定的地址了。这首诗的标题中的“南流夜郎”和诗句中的“夜郎天外”说明这个固定的地点,只能是夜郎。首句中的“怨”字,揭示了诗人内心的悲愤不平。次句言自己身在天外,妻子音信杳疏。最后写北飞的大雁都没有了,仍没有等到妻子的书信。
可知宗氏在白上流途后仍然留在江西,宗璟又何能不陪姊而随李白?“南流”,更可知其不是溯江西去而是向南。时正是在乾元二年春天,按《大唐诏令集》卷八四《以春令减降囚徒制》:“其天下见禁囚徒死罪从流,流罪以下全免”之下有注曰“乾元二年二月”可知,李白正是依此诏免流,时正在洞庭舟中,还没有得闻诏令。
上阕写词人在临皋亭上看到的黄昏景致。“晚景落琼杯,照眼云山翠作堆。”起首两句新奇突兀,用夸张的手法写出水天一色的景致。放眼望去,傍晚的云山显得苍翠欲滴,夜色与山色交相辉映,倒映在琼杯一样的江中,仿佛将满江春水都染成了绿色。阔大的“晚景”落在精致的“琼杯”里,比喻与夸张两种手法双管齐下,营造出新颖生动的意境。
“认得岷峨春雪浪,初来,万顷蒲认涨渌醅。”作者看着满眼碧绿的江面,回想起初到黄州时,见到这碧波荡漾如葡认美酒般的江水,竟认为是由岷山与峨眉山上的雪浪融化而来的。苏轼《与范子丰八首》其八曾有言:“临皋亭下不数十步,便是大江,其半是峨眉雪水,吾饮食沐浴皆取焉,何必归乡哉!”作者见到这样的景致,自然而然地联想到峨眉山的雪浪,勾起了乡思之情。
下阕由静景转向描写动景,写春雨骤降骤停,更为满江春水增添了新的情调。“春雨暗阳台,乱洒歌楼湿粉腮”写春雨来势迅疾,而来不及防避。因满江碧波,作者的思绪正飘向万里之外的故乡,忽然天色骤暗,迅疾的春雨倾泻而下,打湿了未及躲避的美人的粉腮。
经过春雨的搅扰,作者被迫收回思绪,但其对外界的观察十分敏感,转而以更加细腻的手法描景色的变化。“一阵东风来卷地,吹回”写雨停,随着一阵突如其来的东风,仿佛有人掌控一样,雨立即停止了。如同来时一样,春雨在人们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突然停止。“落照江天一半开”,雨停,云开。雾散,夕阳的余晖斜倚着山顶,将半边天空都染成了红色,天水辉映,江面上霎时呈现出半红半绿的景色来,奇幻瑰丽,令作者叹为观止。
虽未描述作者的行为事迹,也恰恰表现了他被贬之后不得自由、无所适从,只能寄情山水的生活状态。处于这种状态下的作者,对自然环境自然有超乎常人的感知能力。所以他状景细致入微,思维广阔,描写景致奇幻瑰丽;抒情则含蓄蕴藉,于字里行间不经意散发出饱满的乡思愁绪,似有自得之趣,又有千回百折的情感波澜。
韦鼎此诗写百舌而能遗貌取神,借百舌之鸣,抒发其客居异地,思念乡国之情。
第一句“万里风烟异”奇突,意境浑远。“万里风烟”四字,概括出了北方雄阔苍茫的景致特点。这正是一个南方人乍到北方所首先感受到的。“异”宇不仅点出北方与江南的风景差异,也寄托着诗人客居异地产生的故国之思。江南富于山水之美,处处山明水秀,长期生活于南方的诗人乍来北方,自然不习惯北方的荒凉空旷,对江南风景更加怀念,同时,风烟之“异”又引出了下文由百舌之鸣而产生的感触。
第二句一个“惊”字,紧承上句“异”字,形象地刻画出诗人思念江南风光时的凝神状态。诗人此时正在泛忆不同于万里风烟的江南景色,而百舌的叫声不禁使诗人突然意识到已经是又一个春天来临,此时的江南风光自然会更加秀丽,也更令人怀念。同时也使诗人感到在此异乡滞留的时间已久。久客思归,不得不使诗人闻百舌声而骤感惊心。百舌声是诗人在家乡时听惯了的,如今在异乡又突然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自然更增强了诗人对江南家乡故国的怀念之情。
诗人的乡国之情当然是由于久客异乡而引起的,但诗人偏不承认,反而埋怨百舌的呜叫声,似乎思恋乡国之情纯粹是由于百舌的鸣叫而勾起的。“那能对远客,还作故乡声?”这种对于百舌的指责显然是无理的,但恰恰是这种无理的指责,使我们更加感到诗人思念江南乡国的感情是异常的强烈,以致不能再承受百舌声的搅扰了,因为百舌的叫声只能加强,而不会减轻这种乡国之思所引起的痛苦。
这首诗绝似唐人绝句,可以看作唐人绝句的先声。由于绝句形式短小,写法上不宜直说,而以含吐不露为贵。“绝句取经贵深曲,盖意不可尽,以不尽尽之。正面不写写反面,本面不写写对面、旁面,须如睹影知竽乃妙。”(刘熙载《艺概》)此诗正是采用这种反跌法,不将故国之思从正面道出,却借百舌的叫声从反面跌出,让人们从对百舌的指责中去领会诗人那种乡恋之情,故国之思。诗人的这种手法很成功,人们不仅能从中深刻体会到诗人的强烈感情,而且感到诗人的写法翻新,趣味无穷,可以看出诗人已经熟练地掌握了这种诗体的写法。
因为徇私犯法,发配岭南,诗人心中的追悔、痛苦自不言而喻。加上本来他是颇受宠幸的,痛苦无疑更甚。所以,被贬途中,当他看到成群的大雁向北飞去,不禁睹物伤情,悲从中来。“万里人南去,三春雁北飞”,在这美好的春天,群雁北归,寻其自由安乐之所,而自己却要跨越千山万水,远赴万里之遥到那险恶湿热的南方瘴疠之地。其间旅途的坎坷,虫兽的侵袭,疾病的折磨,都要忍受。春雁北返,回到自己的乐园,乃随性而动;而自己作为万物之灵长,却沦落偏僻的异地,身不由己,无可奈何。首两句,由雁及人,在人雁对比中,那种人不如雁的感慨深蓄其中。
末二句,“未知何岁月,得与尔同归”,紧扣归雁,进一层抒发内心的悲愤与痛悔。雁在北方安家落户,因此,古人称北飞的雁为归雁。隋代薛道衡《人日思归》“人归落雁后,思发在花前”两句写人见归雁而自然生归家之情。诗人此时身处南中,凝望那阵阵北归的群雁,也不禁动了归乡这个念头:不知什么时候,我才能和你们这些自由的大雁同返家园?古时北方人不适应南方的湿热气候,被贬谪南地的人往往凶多吉少,加之路途遥远艰辛,更是生死难料。此番南去,是生是死,实难卜知。盖一切都尚在冥冥之中也,因而作者那绝望的苦痛、负罪的悔恨以及深沉的身世之悲,都交织在这末二句上了。
诗中作者把无情的大雁当作可以告语的知己,向它们倾诉自己的情怀,情真意切,出语自然。这里表现了一个“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的疲惫不堪的旅人,他踽踽独行,凝望那北归的群雁逐渐消失在远方,他的心也随之很沉很沉地堕了下去。值得庆幸的是,韦承庆不到一年便被召回,继续做官,兼修国史,颇受唐中宗称善,官至黄门侍郎而卒,可谓善终。大概从这次贬谪中,作者是吸取了某种人生的教训的,加强了个人品行的修养。宋之问有一首诗《题大庾岭北驿》,和这首诗比较相似,其前四句云:“阳月南飞雁,传闻至此回。我行殊未已,何日复归来。”在人雁对比中,写思家之情。但宋之问终未能从贬所归来,唐玄宗时竟被赐死。大概因为宋之问的人品太差,先谄事张易之,后有依附武三思,在知贡举时,竟然收取贿赂,且不知悔悟,遂引起时人的公愤,连皇帝也讨厌他,于是把他赐死了事。反映在诗歌里,韦承庆的贬谪思归之苦,更能博得后人的同情。末二句自然、真挚,脱口而出,毫无矫揉装束之态,深得后世诗论家的好评。
这首诗,通篇用叙述的笔调,语言直白、通俗,如话家常。短短二十字中,运用对比手法,把作者那深切的贬谪之痛,完满地表现了出来,自具动人的力量。
本首词中记录了女主人的不幸遭遇和对祖国的依恋之情。上片写被掳北去时告别故土的沉痛心情,下片写对故乡的眷恋以及对敌人的仇恨。整首词的抒情哀婉真挚,深刻地反映了社会的动乱给百姓带来的苦难。
词的上阙,写她被掳北去,不得不离别故乡山河时的沉痛心情。
上阕四句,一山一水,两两相对,可以说是一副十分工整的对联,在词作中,它又是不很常见的隔句对。“云峰”、“烟波”,既写山高水阔,又写出春天雨多云多的景象,再加上作者心伤情苦,泪眼朦胧,因此山河呈现出一片迷茫的景象。“云峰”前冠以“千里”,“烟波”前冠以“万顷”,写出了祖国的河山壮丽,暗示作者对它的深情。但此时却满目疮痍,河山破碎,大批人民被掳北去,不能安居故土,这万千愁恨怎能不一齐迸发!“千里恨”、“万顷愁”极好地表现了作者的深仇大恨。
同时,她移情于物,移情于淮河山水,使山河也充满了愁恨,因为它们是这场患难的最好见证。千里,从纵的角度形容愁恨;万顷,从横的方面予以夸张,这样的表现手法就将愁绪这种无形的情感有形化了。具体化了,它与以往的某些表现手法有所差异:李煜《虞美人》:“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欧阳修《踏莎行》:“离愁渐远渐无穷,迢迢不断如春水。”胡楚《寄人》:“若将此恨同芳草,犹恐青青有尽时。”他们着重表现的是愁恨之无穷。应该说这些写愁之作都各自有其艺术的独创性。但这个淮上良家女的这两句词却在读者心理上造成一种泰山压顶、窒息心胸之感。
词的下阕写她被驱赶向西,而她的心却一直向东。
“山长水远,遮断行人东望眼。”两句既是对上片的总结,又是作者眷恋山河的进一步具体描写她离开家乡越来越远,眷恋的感情也越来越重。她一步一回头地看着自己的家乡,直至山水完全遮断了她的视线。天涯沦落,何时能回到故乡的怀抱?这一切使她感到茫然。这一去,也许是永无归日了,只能此刻回首东望,直至“遮断”为止。“东望眼”三字,真实地写出了被掳者逼迫而不得已,朝西北方向行进而不断回望故乡的情景,极形象地表现了她不忍离去的痛苦。
面对着这一切,“恨旧愁新,有泪无言对晚春。”这恨,是指对金人南犯之恨,对南宋统治者屈辱求和、无耻南逃之恨;这愁,是为乡土遭受蹂躏而愁,为被掳后的屈辱生活和颠沛流离而愁。旧恨加新愁,让一个弱女子如何经受得了!“恨旧愁新”四字,一般用作“新愁旧恨”,语意显得平淡。而将“恨”、“愁”二字前置,不但使句尾协韵,加强了音韵美,且构成了两个节奏紧促、意思完整的短句,使人感到语新气逼。末句刻画了一个哀怨至极而又沉默无语的形象。“有泪无言”,是她的一腔悲愤无处、也无人可以倾诉,只有和着泪水忍声吞下这时代加给她的深重灾难,这实际上也是对南宋投降派君臣的一种无声的谴责。“晚春”既点出被掳的时间,也含有春光将逝无可奈何的情思。
这首小词诉说的是一个被金人暴力胁迫的无力抗争的弱女子的遭遇与悲苦,凄恻动人,它能引起人们对女主人公的无限同情。词的形式义富有民歌的特色,写山写水,说愁说恨,回环往复,一唱三叹,读之令人回肠荡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