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地球边上放号》是郭沫若早期诗歌的代表作之一。这首诗一方面通过对自然景观的真实反映,展示了大自然雄伟和壮丽的景色;另一方面,自然形象成为社会现实和时代精神的鲜明反映,是五四时期那种时代狂飙的象征,是那种向旧世界、旧文化、旧传统猛烈冲击的时代精神的象征。作者借这首诗想要告诉人们:科学的文明,人民的觉醒,终将彻底推翻旧世界,创造一个新世界。这首诗意境壮阔,充斥着浪漫主义色彩,具有强烈的时代感。
这是一幅惊心动魄的力的画图,力的颂歌。写作这首诗的时候,作者正在日本福冈的九州大学医学部留学,那是在中国的“五·四”运动爆发不久的时间。“五·四”运动所产生的伟大的“力波”越过太平洋,直接震动了时刻感应着时代脉搏的年青气盛的郭沫若,使他的如椽之笔,得到了纵横挥写的创作契机。诗中描绘的滚滚洪涛的景象,正是“五·四”运动巨大声势的象征。再推开一层说,也是世界潮流的大工业生产规模的具体象征。“五·四”运动对于中国,正如滚滚而来的洪涛一般,它正以巨大的破坏力,冲决一切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思想罗网,同时以伟大的创造力建树崭新的科学与民主的现代文明。“五·四”运动所展示的中国未来,是光辉灿烂的图景。
从第二个更宏观的思想层次说,世界潮流的大工业生产,也正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日本,冲向中国,并且势将蔓延到全球各个角落,这是历史前进的不可阻挡之势。诗中所描绘的全部力的形象,同样可以看作是新兴生产力战胜落后生产力的强起奋进图。诗人在同年写的《笔立山头展望》一诗中曾以极大的热情歌颂这种新兴的生产力:“一枝枝的烟筒都开着了朵黑色的牡丹呀!哦哦,二十世纪的名花!近代文明的严母呀!”互相参照印证,可以帮助读者更好地理解本诗的思想内容。
这首诗堪称为郭沫若早期“火山爆发式”的诗歌代表作之一,从其诗歌中最能感受到“五·四”时期狂飙突进的时代精神。据作者说,在那段时间里,“惠特曼的那种把一切的旧套摆脱干净了的诗风和五四时代的暴飙突进的精神十分合拍,我是彻底地为他那雄浑的豪放的宏朗的调子所动荡了。”(《我的作诗的经过》)阅读这首诗,读者最突出的感受正是这种惠特曼式的“雄浑的豪放的宏朗的调子。”它是在感情激荡时一气呵成的,是火山爆发喷涌而出的岩浆,其气势汹涌,灼热逼人,使得后代的读者也感同身受。郭沫若一向主张,诗不是“作”出来的,而是“写”出来的。“作”有造作之意,而“写”字在古汉语中可以和“泻”字通用。
这首诗中诗人运用了想象的表现手法,把繁星满天的夜空,想象成是点着无数街灯的天上街市,把空中的流星想象为牛郎织女提着灯笼在街上闲游,表达了诗人对自由的向往和对理想社会的企盼之情。 全诗风格恬淡,用自然清新的语言、整齐的短句、和谐优美的韵律,表达了诗人纯真的理想。
题目本身就充满着神奇瑰丽的想象色彩,一开始就把人们引入一个想象的绮丽的境界。
第一节“明星”与“街灯”的视角相同,为全诗奠定了想象的基调由现实生活中的街市,联想到天上的街市,“街灯”与“明星”互喻,天上地下的美景相映生辉。
第二节写想象中的街市,与人间街市一样有店有物,但又比人间的“珍奇”,且富足无比。以“美丽”、“陈列”二词略加点染,衬托出天上仙境繁华迷蒙的背景,并用“缥缈”的似有若无,时隐时现来进一步唤起人们的想象。
三、四节写牛郎织女的幸福生活。如此“美丽的街市”、“珍奇”的“物品”,如果成为一系列静物陈设在那里,而没有人物在其间活动,则其妙不足。此二节中,诗人由静景转入动景的描绘,由“天河”引出“牛郎织女”的故事。民间神话传说中的牛郎织女,受王母怒责,每年仅有可怜的一次“七夕”之会,但在《天上的街市》中,诗人借助大胆的艺术想象来改造神话题材,以神话传说中的主人公作为抒发理想的对象,表达了对美好未来的向往;有情人终成眷属,在天上享受着美好的生活,骑着牛儿,提着灯笼,涉过银河,在美丽的天街闲游,“浅浅的天河”成了牛郎织女生活中的一道风景,永远“胜却人间无数”,永远令人心驰神往。诗人摒弃了牛郎织女的一切悲剧因素,把造成不幸的障碍化成美好生活的陪衬,给诗中的幻景罩上一层迷人的色彩。结尾“那怕是他们提着灯笼在走”,更是烛照全诗的点睛之笔,显得意味无穷。
王国维说,意境有“写境”与“造境”之别,即“写实”与“虚构”之别。此诗首节为写境,后三节为造境。优美的意境与主观抒情相结合,充分表达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共同愿望。美丽的天国与丑恶的现实相对照,特别是四个“定然”的运用,让人们更加向往诗人所讴歌的光明未来。此诗四节,每节二、四行押韵,每节都换韵,但读来自然流畅,故而多年来一直是诗歌朗诵的保留节目。
全诗在一系列的比喻中寄托自己的深情和热望,一层深似一层地表现了爱国的衷肠。这首诗风格豪放、明朗,音调和谐流畅。
这首诗一共四节,大体上表达了作者三个方面的感情。
第一节作者把祖国喻为“年青的女郎”,叫一声:“啊,殷年青的女郎!”把具有几千年的古老祖国比作“年青的女郎”,坦率、热情而又突兀、新奇。可见,把祖国称为“年青的女郎”,正是诗人对封建、落后的旧中国的否定,对五四运动以后新生祖国的赞美、讴歌。诗人以“殷不辜负你的殷勤,你也不要辜负殷的思量”,表达了自己与祖国两情依依、心心相印的密切关系,既显示了自己报国济民的情意,又寄托了对祖国革命与运动继续发展壮大的期望。
在第二、三节中,作者以煤自喻,“黑奴”“卤莽”,不只是表现自己身份、地位之低下和性格的粗狂,诗人于此还寄寓着对被压迫、被奴役的下层人民的同情和歌颂。同样,从第三节“殷想殷的前身,原本是有用的栋梁,殷活埋在地底多年,到今朝总得重见天光”等诗句中可以看到,这种忧郁的心情,对诗人对民族遭难、百姓受苦的愤愤不平的态度,跟诗人个人的抱负、才华、理想、志向屡受磨难,精神苦闷,压抑的内心感受是完全不一致的。而“重见天光”四字,既表达了作者对五四运动的光明的渴求与赞颂,又倾诉了作为一个新时代的斗士的诗人对祖国的光辉前途、民族的发达兴旺的希冀,以及诗人对自己“报国济民”抱负的跃跃欲试的心情。
第四节,作者怀国思乡之情更为强烈,所以在最后一节中,通过对首节四、五句的重复,进一步抒发了自己急于报效祖国的决心和热情;末节的那个“燃”字,虽与首节用法相同,然显而易见,其含义已有不同。前一个“燃”,是诗人在黑暗的长夜中的摸索探寻;而后一个“燃”,则强调了诗人在重见天光后的奋斗搏击,这就使得全诗在乐观、自信、高昂和积极进取的精神状态中把情感推向了高潮。
这首诗的艺术形式与所抒情思十分和谐。从章法看,首节总述爱国之情和报国之志,第二节侧重抒爱国之情,第三节侧重述报国之志,末节与首节是复叠形式,将全诗情感推向高潮。从格式、韵律看,全诗每节5行,每行音节大体均齐;一、三、五行押韵,一韵到底;而各节均以“啊,殷年青的女郎”一声亲切温柔而又深情的呼唤起唱,造成回环往复的旋律美。诗情随诗律跌宕起伏,韵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