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丞相好草书而不工，当日流辈皆训笑之，丞相自若也。一日得句”，索笔疾书，满纸龙蛇飞动。使侄录之。当波险处，侄罔然而止。执所书问曰：“此何字也？”相熟视久之，亦自不识。诟其侄曰：“汝胡不早问？致余忘之。”
张丞相¹好(hào)²草书而不工³，当日流辈⁴皆训笑之，丞相自若⁵也。一日得句⁶，索笔疾书，满纸龙蛇飞动。使侄录之。当波险处⁷，侄罔(wǎng)然⁸而止。执所书问曰：“此何字也？”相熟视久之，亦自不识。诟(gòu)⁹其侄曰：“汝(rǔ)胡¹⁰不早问？致余忘之。”
译文：张丞相喜欢书写草书，但写得不好。爱好草书的人都讥笑他，他却不以为然。一次，（他）偶然想到佳句，赶忙索要笔墨奋笔疾书，龙飞凤舞写了一纸。他让侄儿把诗句抄录下来。侄儿抄到笔画怪异的地方，感到迷惑不解，便停下笔来，拿着纸问张丞相：“这是什么字呢？”张丞相仔细辨认了很久，也没认出来自己写的是什么字，于是就责骂侄儿说：“你为什么不早问？以至于我都忘记了写的什么了。”
注释：¹张丞相：即宋代张商英，字天觉，号无尽居士，新津（今属四川）人。中国宋代词人、书法家、宰相。²好：喜爱。³工：好，精（善于）。⁴流辈：人们。⁵自若：一如既往，依然如故，神态自若。⁶得句：得到佳句。⁷波险处：书法中笔画怪诞的地方。波：书法名称，指捺的折波。⁸罔然：迷惑的样子。⁹诟：责骂。¹⁰胡：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