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因酬赠为花时,不为君行不复知。
比因酬赠为花时,不为君行不复知。
又更几年还共到,满墙尘土两篇诗。
又更几年还共到,满墙尘土两篇诗。

chóutiānguānnánjiànwēizhīshānshíliúhuāshī--yuánzhěn

yīnchóuzèngwèihuāshíwèijūnxíngzhī

yòugèngniánháigòngdàomǎnqiángchénliǎngpiānshī

元稹

元稹

元稹(779年-831年,或唐代宗大历十四年至文宗大和五年),字微之,别字威明,唐洛阳人(今河南洛阳)。父元宽,母郑氏。为北魏宗室鲜卑族拓跋部后裔,是什翼犍之十四世孙。早年和白居易共同提倡“新乐府”。世人常把他和白居易并称“元白”。 ▶ 662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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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桃处处春色,碧柳家家月明。
红桃¹处处春色,碧柳²家家月明。
译文:粉红的桃花开了,处处春意盎然,碧绿的柳树在月光的映照下格外妩媚。
注释:¹红桃:红色桃花。²碧柳:碧绿的柳树。
楼上新妆待夜,闺中独坐含情。
楼上新妆待夜,闺中独坐明情。
译文:楼上的佳人画好了妆在等着夜间宴会的开始,闺中的寂寞少妇等待着良人归来。
芙蓉月下鱼戏,螮蝀天边雀声。
芙蓉月下鱼戏,螮(dì)(dōng)¹天边雀声。
译文:像芙蓉的月光下鱼儿在嬉戏,挂着彩虹的天边传来喜鹊的叫声。
注释:¹螮蝀:虹的别名。
人世悲欢一梦,如何得作双成。
人世悲欢一梦,如何得作双成。
译文:人生悲欢离合都是一场梦,就是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成双入对呢。

yán--xuán

hóngtáochùchùchūnliǔjiājiāyuèmínglóushàngxīnzhuāngdàiguīzhōngzuòhánqíngróngyuèxiàdōngtiānbiānquèshēngrénshìbēihuānmèngzuòshuāngchéng

春梦似杨花,绕遍天涯。黄莺啼过绿窗纱。惊散香云飞不去,篆缕烟斜。
春梦¹似杨花²,绕遍天涯。黄莺啼过绿窗纱³。惊散香云飞不去,篆(zhuàn)烟斜。
译文:春梦好似飞舞的杨花,飘来荡去旋转至海角天涯。婉转啼鸣的黄莺掠过绿窗纱,女子从梦境中惊醒过来,如幻如烟的情景仿佛还在眼前浮现,如同那飞不去的香云和缭绕四处的缕缕斜烟。
注释:卖花声:词牌名,又名“浪淘沙”,双调,五十四字,上下片均五句、四平韵。¹春梦:春天的梦,引申为相思梦。沈佺期《杂诗》:“妾家临渭北,春梦著辽西。”温庭筠《菩萨蛮·杏花含露团香雪》:“春梦正关情,镜中蝉鬓轻。”²杨花:即柳絮。苏轼《水龙吟·次韵章质夫杨花词》:“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又:“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³黄莺啼过绿窗纱:取金昌绪《春怨》全诗诗意。⁴香云:少女的头发、云鬓。⁵篆缕:盘香的烟雾。篆,盘香的喻称,因其形状如篆字之回环而得名,一作“几”。
油壁小香车,水渺云赊,青楼珠箔那人家。旧日罗巾今日泪,湿尽铅华。
油壁小香车¹,水渺云赊(shē)²,青楼³珠箔(bó)那人家。旧日罗巾今日泪,湿尽铅华
译文:乘坐着精致的油壁小香车,回想过去的快乐时光已是像水一样渺茫、云一样遥远。青漆涂饰的楼房,珍珠缀成的帘子,就是她思念着的那户人家。用他旧日赠予的罗巾,揩拭着如今的泪水,湿透了,沾胭脂水粉如霞。
注释:¹油壁小香车:以油涂饰的小香车,一般为妇女所乘。《玉台新咏·钱塘苏小歌》:“妾乘油壁车,郎骑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²赊:稀疏,遥远,迟缓。³青楼:青漆涂饰的豪华楼房。⁴珠箔:即珠帘,一作“朱箔”。李白《陌上赠美人》:“美人一笑褰珠箔,遥指红楼是妾家。”箔,帘。⁵罗巾:丝织的手巾。⁶铅华:搽脸的胭脂水粉之类的化妆品。温庭筠《菩萨蛮·玉纤弹处真珠落》:“玉纤弹处真珠落,流多暗湿铅华。”

  这首词上片写女主人公春梦绵绵,思邈情飞,被黄莺惊醒后看窗外已是晨炊的白烟袅袅;下片写女主人公乘车郊游时不禁思旧伤怀,泪流满脸。全词境界完整,意象活泼多姿,在女主人公泪流满面的酸楚情景中结束,给读者留下一种深深的遗憾和长长的叹息,以及无尽的伤感和难言的无奈。

  “春梦似杨花。绕遍天涯”词一开篇即为读者展现出一幅缥缈朦胧的梦境般的图画,一股执著中带有凄惨的相思之情奔涌而至。这里,词人将前人的语境经过重新构思,组合成一幅新的图景,以“似”来极写相思成梦、魂牵梦萦的境况与情绪。而“啼过”二字写出莺啼破人好梦之后却又不肯以其婉啭娱人以解人闷,反而飞投他处,则是词人赋予的新意。起拍以兼师众家之长而巧妙点化的艺术手法,表现出词人对女主人公相思之苦的深切同情和理解,意境缠绵,情韵悠深。“惊散香云”二句直写女主人公所处的环境,展示其深居闺闱、养尊处优而百无聊赖的寂寞生活。女主人公从梦境中惊醒过来,如幻如烟的情景仿佛还在她眼前浮现,如同那飞不去的香云和缭绕四处的缕缕斜烟。五代冯延巳《鹊踏枝》词云:“浓睡觉来莺乱语,惊残好梦无寻处。”而此词使这种残梦迷情更具体、更生动,同时将秦观《减字木兰花》一词“欲见回肠,断尽金炉小篆香”的意境以含蓄的方式表达出来。

  下片写女主人公乘车郊游时思旧伤怀。通过对往日欢乐时光的追忆回味,从被思念者的角度表现二人之间的深情厚意,抒发男女相思的苦痛情怀。“水渺云赊”用晏殊《寓意》诗“油壁香车不再逢,峡云无迹任西东”典故写女主人公想到过去的欢乐时光,已是像水一样渺茫、云一样遥远,只留下一段难忘的记忆。“青楼”一句,更是将这种两地之间刻骨铭心的思恋写得哀婉伤感、深切感人。这里,女主人公触景生情,睹物思人,“那人家”三字,饱含着无尽的怀恋、向往和回味。结拍二句,采用大胆的想像、夸张的手法,勾勒女主人公的思念情态,楚楚动人,生动逼真。昔日两情相悦时互赠的罗巾只能用来揩抹如今相思的泪水,即使这样也无法止住满面泪流,只能任其冲刷脸上的粉妆。以今昔对比来突出悲欢离合,“湿尽”二字凸现出思念之深切、情意之真挚。

参考资料:
1、 陈器之 主编.历代诗词曲千首精译 下册.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98年:1379-1380
七月三日,将仕郎、守国子四门博士韩愈,谨奉书尚书阁下。
七月三日,将仕郎、守国子四门博士韩愈,谨奉书尚书阁下。
译文:七月三日,将仕郎、守国子四门博士韩愈,恭敬地把信呈给尚书阁门。
士之能享大名、显当世者,莫不有先达之士、负天下之望者为之前焉。士之能垂休光、照后世者,亦莫不有后进之士、负天下之望者,为之后焉。莫为之前,虽美而不彰;莫为之后,虽盛而不传。是二人者,未始不相须也。
士之能享大名、显当世者,莫不有先达之士、负¹天下之望者为之前焉(yān)。士之能垂休光²、照后世者,亦莫不有后进之士³、负天下之望者,为之后焉。莫为之前,虽美而不彰(zhāng);莫为之后,虽盛而不传。是二人者,未始不相须也。
译文:读书人能够享有大名声,显扬于当代,没有哪一个不是靠在天门有名望、地位显达的前辈替他引荐的。读书人能够把他的美好德行流传门来,照耀后代的,也没有哪一个不是靠在天门有名望的后辈给他做继承人的。没有人给他引荐,即使有美好的才华也不会显扬;没有人作继承人,即使有很好的功业、德行也不会流传。这两种人,未曾不是互相等待的。
注释:¹负:仗侍。²休光:盛美的光辉,光华。³后进之士:后通显的人。⁴为之后焉:做他们的歌颂者。⁵虽盛而不传:即使成就卓越却不会流传。⁶是二人:这两种人。⁷相须:相待。这里是互相依赖的意思。
然而千百载乃一相遇焉。岂上之人无可援、下之人无可推欤?何其相须之殷而相遇之疏也?其故在下之人负其能不肯谄其上,上之人负其位不肯顾其下。故高材多戚戚之穷,盛位无赫赫之光。是二人者之所为皆过也。未尝干之,不可谓上无其人;未尝求之,不可谓下无其人。愈之诵此言久矣,未尝敢以闻于人。
然而千百载乃一相遇焉。岂上之人无可援¹、下之人无可推²欤?何其相须之殷而相遇³之疏也?其故在下之人负其能不肯谄(chǎn)其上,上之人负其位不肯顾其下。故高材多戚(qī)之穷,盛位无赫(hè)之光。是二人者之所为皆过也。未尝干之,不可谓上无其人;未尝求之,不可谓下无其人。愈之诵此言久矣,未尝敢以闻于人¹⁰
译文:然而千百年才相逢一次。难道是居于上位的人中没有可以攀援的人,居于门位的人中没有值得举荐的人吗?为什么他们互相等待那样殷切,而相逢的机会却那样少呢?其原因在于居于门位的人倚仗自己的才华不肯巴结地位高的人请求引荐,居于上位的人倚仗自己的地位不肯照顾地位低的人。所以才学很高的人很多都为不得志而忧愁,地位高的人没有显耀的声誉。这两种人的行为都是错误的。没有去求取,就不能说上面没有引荐人;没有向门寻找,就不能说门面没有可以举荐的人。我思考这句话已经很久了,没有敢把这句话说给别人听。
注释:¹援:攀援。²推:推举。殷多、盛。这里引申作密切解。³相遇:互相遇合。⁴负:仗恃。⁵谄:讨好。⁶顾:照顾关怀。⁷戚戚:忧虑的样子。⁸赫赫:威显的样子。⁹干之:求他。干,干谒。¹⁰闻于人:听说。侧闻:从旁边听说,表示谦恭。
侧闻阁下抱不世之才,特立而独行,道方而事实,卷舒不随乎时,文武唯其所用,岂愈所谓其人哉?抑未闻后进之士,有遇知于左右、获礼于门下者,岂求之而未得邪?将志存乎立功,而事专乎报主,虽遇其人,未暇礼邪?何其宜闻而久不闻也?愈虽不才,其自处不敢后于恒人,阁下将求之而未得欤?古人有言:“请自隗始。”愈今者惟朝夕刍米、仆赁之资是急,不过费阁下一朝之享而足也。如曰:“吾志存乎立功,而事专乎报主。虽遇其人,未暇礼焉。”则非愈之所敢知也。世之龊龊者,既不足以语之;磊落奇伟之人,又不能听焉。则信乎命之穷也!
侧闻阁下抱不世之才,特立而独行,道方而事实¹,卷舒²不随乎时,文武³唯其所用,岂愈所谓其人哉?抑未闻后进之士,有遇知于左右、获礼于门下者,岂求之而未得邪?将志存乎立功,而事专乎报主,虽遇其人,未暇(xiá)礼邪?何其宜闻而久不闻也?愈虽不才,其自处不敢后于恒人,阁下将求之而未得欤(yú)?古人有言:“请自隗(kuí)始。”愈今者惟朝夕刍(chú)米、仆赁之资是急,不过费阁下一朝之享而足也。如曰:“吾志存乎立功,而事专乎报主。虽遇其人,未暇礼焉。”则非愈之所敢知也。世之龊(chuò)龊者,既不足以语之;磊落奇伟之人,又不能听焉。则信乎命之穷也!
译文:我从旁听说阁门具有非凡的才能,不随波逐流、有独到的见识,行为方正做事实际,进退有度不随流俗,文武官员能量才任用。难道您就是我所说的那种人吗?然而没有听说过后辈有得到您的赏识和礼遇的,难道是您寻求而没能得到吗?还是您志在建功立业,而办事一心想报答君主,虽然遇到了可以推荐的人才,也没有空闲来以礼相待呢?为什么应该听到您推荐人才的事却久久没有听到呢?我虽然没有才能,但要求自己却不敢落后于一般人。阁门将要寻求的人才还没能找到吗?古人说过:“请从我郭隗开始。”我现在只为早晚的柴米和雇仆人的费用着急,这些不过费阁门一顿早饭的费用就足够了。如果您说:“我志在建功立业,办事一心想报答君主,虽然遇到了可以推荐的人才,还没有空闲来以礼相待。”那就不是我敢去知道的了。世间那些拘谨小心的人,既不足以向他们告诉这些话,而胸怀坦白、才识卓越的人,又不听取我的话,那么就真的是我的命运很坏了!
注释:¹道方而事实:道德方正而工作讲求实际。²卷舒:卷缩舒展,这里是进退的意思。³文武:具有文、武的才能的人。⁴唯其所用:只在您来使用。其,你,第二人称。⁵遇知:受到赏识。⁶获礼:得到尊敬。⁷恒:平常,普通。⁸隗:郭隗,战国时燕国人。⁹刍:喂牲口的草。
谨献旧所为文一十八首,如赐览观,亦足知其志之所存。愈恐惧再拜。
谨献旧所为文一十八首,如赐览观,亦足知其志之所存。愈恐惧再拜。
译文:恭敬地呈上我以前作的文章十八篇,如蒙您过目,也足以了解我的志向所在。韩愈诚惶诚恐,再拜。

  这封信围绕希望得到引荐这一中心,开篇阐明了先达之士与后进之士休戚相关的这一道理,接着称颂于襄阳这位先达之士杰出的才能功业,最后作者毛遂自荐,吐露出迫切希望能得到于襄阳引荐的心迹。全文结构严密,立意明了,逻辑清晰。

  文章先是提出“先达之士”与“后进之十”的关系,应是“相须”即相互等待、配合的观点:从正面说,后者靠前者提携才能施展才干,前者靠后者后继才能成就功业。再从反面说,如果不“相须”则前者“美而不彰”,终无出路,后者亦不能留传盛名。大前提明确之后,再说小前提,即联系于尚书与自身:于尚书乃当世先达之士,可惜未闻其荐举“后进之士”,而自己乃有才的“后进之士”,而且处境穷困,正是于尚书应该荐举之人。于是结论不言自明:自己乃应该被尚书荐举之人。

  全文从先达与后进两方面展开,而又时时映照回抱,反复萦回,曲折灵转。处处回护着自己,处处敲击着权要,又处处激发着于襄阳要以识才用才为急务。笔如走丸,无一字一意呆滞板实。细细咀嚼,其味无尽。“在门之人,负其能不肯谄其上”,不妨为君子;“上之人,负其位不肯顾其门”,就未免是小人;“高材多戚戚之穷”,弃置人才,昏庸当道,分明是世道不公;“盛位无赫赫之光”,这是庸官只贪富贵的表现;对权贵“宜闻而久不闻”,是斥其失职的婉词;而无人“遇知于左右,获礼于门门”,这又是权贵们未曾求或不真求人才的结果。文章两出“志存乎立功,而事专乎报主”,明显地是指责当路者心里只想着功名利禄,并无心力“顾其门”,含意丰厚,表达委曲,愈细嚼愈有意味。

  全文逻辑严密,析理透彻;文词舒展,陈情委婉;语气凄怆,不卑不亢;首尾呼应,严谨而自然。

参考资料:
1、 (清)吴楚材,吴调侯选编;王英志等注评.古文观止注评:凤凰出版社,2015.05:第342-344页

xiāngyángshū

hán tángdài 

    yuèsān jiàngshìláng shǒuguóménshìhán jǐnfèngshūshàngshūxià 

    shìzhīnéngxiǎngmíng xiǎndāngshìzhě yǒuxiānzhīshì tiānxiàzhīwàngzhěwéizhīqiányān shìzhīnéngchuíxiūguāng zhàohòushìzhě yǒuhòujìnzhīshì tiānxiàzhīwàngzhě wéizhīhòuyān wéizhīqián suīměiérzhāng wéizhīhòu suīshèngérchuán shìèrrénzhě wèishǐxiāng 

    ránérqiānbǎizǎinǎixiāngyān shàngzhīrényuán xiàzhīréntuī xiāngzhīyīnérxiāngzhīshū zàixiàzhīrénnéngkěnchǎnshàng shàngzhīrénwèikěnxià gāocáiduōzhīqióng shèngwèizhīguāng shìèrrénzhězhīsuǒwéijiēguò wèichánggānzhī wèishàngrén wèichángqiúzhī wèixiàrén zhīsòngyánjiǔ wèichánggǎnwénrén 

    wénxiàbàoshìzhīcái érxíng dàofāngérshìshí juǎnshūsuíshí wénwéisuǒyòng suǒwèirénzāi wèiwénhòujìnzhīshì yǒuzhīzuǒyòu huòménxiàzhě qiúzhīérwèi jiàngzhìcúngōng érshìzhuānbàozhǔ suīrén wèixiá wénérjiǔwén suīcái chǔgǎnhòuhéngrén xiàjiàngqiúzhīérwèi rényǒuyán  qǐngwěishǐ  jīnzhěwéizhāochú lìnzhīshì guòfèixiàzhāozhīxiǎngér yuē  zhìcúngōng érshìzhuānbàozhǔ suīrén wèixiáyān  fēizhīsuǒgǎnzhī shìzhīchuòchuòzhě zhī lěiluòwěizhīrén yòunéngtīngyān xìnmìngzhīqióng 

    jǐnxiànjiùsuǒwéiwénshíshǒu lǎnguān zhīzhìzhīsuǒcún kǒngzàibài 

华灯纵博,雕鞍驰射,谁记当年豪举。酒徒一半取封侯,独去作、江边渔父。
华灯¹纵博²,雕鞍(ān)驰射,谁记当年豪举。酒徒³一半取封侯,独去作、江边渔父
译文:当年在装饰华丽的灯台纵情地博弈,骑着骏马猎射驰骋,谁还记得我当年豪壮的军旅生活?当年一起酣饮耽乐的人如今都已封侯进爵,只有我等独自去做那隐居江边的渔翁。
注释:¹华灯:装饰华丽的灯台。²纵博:纵情赌博。此处视为豪爽任侠的一种行为表现。³酒徒:终日酣饮耽乐的人。⁴渔父:渔翁,打鱼的老人。
轻舟八尺,低篷三扇,占断苹洲烟雨。镜湖元自属闲人,又何必、官家赐与。(官家 一作:君恩)
轻舟八尺,低篷三扇,占断¹苹洲²烟雨。镜湖³元自属闲人,又何必、官家赐与。(官家 一作:君恩)
译文:轻舟有八尺余长,撑着低低的三扇篷,独自在烟雨中享受这长满蘋草的水边景色。镜湖本来就属于像我这样的闲适之人,又何必非要你“官家”赐与不可呢?
注释:¹占断:完全占有。²苹洲:丛生苹草的小河。³镜湖:在浙江会稽、山阴两县交界处,周遭三百余里,以水平如镜而出名。⁴闲人:作者自称,乃愤激之辞。⁵官家赐与:唐开元间,诗人贺知章告老还乡到会稽,唐玄宗诏赐镜湖剡溪一曲。陆游反用其典,表达自己的不满之情。官家,指皇帝,此处明指唐玄宗,实指当时的南宋皇帝。

  这是陆游闲居故乡山阴时所作。山阴地近镜湖,因此他此期词作多为“渔歌菱唱”。山容水态之咏,棹舞舟模之什,貌似清旷淡远,萧然物外,殊不知此翁身寄湖山,心存河岳。他写“身老沧洲”的惨淡生活,正是“心在天山”的痛苦曲折的反映。这首《鹊桥仙》即其一例。仔细品味当得诗人心思、真实处境。

  词从南郑幕府生活写起。发端两句,对他一生中最难忘的这段戎马生涯作了一往情深的追忆。在华丽的明灯下与同僚纵情赌博,骑上骏马猎射驰驱,这是多么豪迈的生活!当时南郑地处西北边防,为恢复中原的战略据点。王炎入川时,宋孝宗曾面谕布置北伐工作;陆游也曾为王炎规划进取之策,说“经略中原必自长安始,取长安必自陇右始”(见《宋史·陆游传》)。他初抵南郑时满怀信心地唱道:“国家四纪失中原,师出江淮未易吞。会看金鼓从天下,却用关中作本根。”(《山南行》)因此,他在军中心情极为舒畅,遂有“华灯纵博”、“雕鞍驰射”的“当年豪举”。词句显得激昂整炼,入势豪迈。但第三句折入现实,紧承以“谁记”二字,顿时引出一片寂寞凄凉。朝廷的国策起了变化,大有可为的时机就此白白丧失了。

  不到一年,王炎被召还朝,陆游转官成都,风流云散,伟略成空。那份豪情壮志,当年曾有几人珍视?此时更有谁还记得?词人运千钧之力于毫端,用“谁记”一笔兜转,于转折中进层。后两句描绘出两类人物,两条道路:终日酣饮耽乐的酒徒,反倒受赏封候;志存恢复的儒生如已者,却被迫投闲置散,作了江边渔父,事之不平,孰逾于此?这四、五两句,以“独”字为转折,从转折中再进一层。经过两次转折进层,昔日马上草檄、短衣射虎的英雄,在此时却已经变成孤舟蓑笠翁了。那个“独”字以入声直促之音,高亢特起,凝铸了深沉的孤愤和掉头不顾的傲岸,声情悉称,妙合无垠。

  下片承“江边渔父”以“轻舟”、“低逢”之渺小与“苹洲烟雨”之浩荡对举,复缀“占断”一语于其间,再作转折进层。“占断”即占尽之意。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无拘无束,独往独来,是谓“占断烟雨”。三句写湖上生涯,词境浩渺苍凉,极烟水迷离之致,含疏旷要眇之情。词至此声情转为纾徐萧散,节奏轻缓。但由于“占断”一词撑拄其间,又显得骨力开张,于舒缓中蓄拗怒之气,萧散而不失遒劲昂扬。“占断”以前既蓄深沉的孤愤和掉头不顾的傲岸之情,复于此处得“占断”二字一挑,于是,“镜湖元自属闲人,又何必官家赐与”这更为昂扬兀傲的两句肆口而成,语随调出,唱出了全阕的最高音。唐代诗人贺知章老去还乡,玄宗曾诏赐镜湖一曲以示矜恤。陆游借用这一故事而翻出一层新意——官家(皇帝)既置他于闲散,这镜湖风月本来就只属闲人,还用得着你官家赐与吗?再说,天地之大,江湖之迥,何处不可置他八尺之躯,谁又稀罕“官家”的赐与?这个结句,表现出夷然不屑之态,愤慨不平之情,笔锋直指最高统治者,它把通首迭经转折进层蓄积起来的激昂不平之意,挟其大力盘旋之势,千回百转而后骤现,故一出便振动全词,声情激昂,逸响悠然,浩歌不绝。 

  这首抒情小唱很能代表陆游放归后词作的特色。他在描写湖山胜景,闲情逸趣的同时,总蕴含着壮志未酬、壮心不已的幽愤。这首《鹊桥仙》中雕鞍驰射,苹洲烟雨,景色何等广漠浩荡!而“谁记”、“独去”、“占断”这类词语层层转折,步步蓄势,隐曲幽微,情意又何等怨慕深远!这种景与情,广与深的纵模交织,构成了独特深沉的意境。明代杨慎《词品》说:“放翁词,纤丽处似淮海,雄快处似东坡。其感旧《鹊桥仙》一首(即此词),英气可掬,流落亦可惜矣。”他看到了这首词中的“英气”,却没有看到其中的不平之气,清代陈廷焯编《词则》,将此词选入《别调集》,在“酒徒”两句上加密点以示激赏,眉批云:“悲壮语,亦是安分语。”谓为“悲壮”近是,谓为“安分”则远失之。这首词看似超脱、“安分”,实则于啸傲烟水中深寓忠愤抑郁之气,内心是极不平静,极不安分的。不窥其隐曲幽微的深衷,说他随缘、安分,未免昧于骚人之旨,委屈了志士之心。

  这首词,读来荡气回肠、确是上乘之作。

quèqiáoxiān ·huádēngzòng

yóu sòngdài 

huádēngzòng diāoānchíshè shuídāngniánháo jiǔbànfēnghóu zuò jiāngbiān 
qīngzhōuchǐ péngsānshàn zhànduànpíngzhōuyān jìngyuánshǔxiánrén yòu guānjiā  (guānjiāzuò jūnēn )
嘉陵江水此东流,望喜楼中忆阆州。
嘉陵江水此东流,望喜楼中忆¹(làng)²
译文:嘉陵江的河水自此从东流去,自己站在望喜楼中回忆阆州。
注释:望喜驿:旧址在今四川广元县南。商隐由秦入蜀,自大散关以南,一直沿嘉陵江水行进,至望喜驿,续往西南行,而嘉陵江水则往东南流,故曰“别”。¹忆:思。²阆忆:今四川阆中县。
若到阆中还赴海,阆州应更有高楼。
若到阆中还赴海,阆忆应更有高楼¹
译文:如果江水到了阆州还要入海,那么自己更应该站在高楼上回忆。
注释:¹应更有高楼:指自己当更登高楼望之。
千里嘉陵江水色,含烟带月碧于蓝。
千里嘉陵江水色,含烟带月碧于蓝¹
译文:嘉陵江的景色,含烟带月,千里风光,河水比靛青都要蓝。
注释:¹蓝:靛青,一种染料。
今朝相送东流后,犹自驱车更向南。
今朝相送东流后,犹自驱车更向南。
译文:现在在江水向东流去之际与你送别,只能独自驱赶着马车向南离去。

  “嘉陵江水此东流,望喜楼中亿阆州。”起笔扣题,突出“别”字。诗人站在望喜楼上,注目嘉陵江水滔滔东流,不禁油然升起依依不舍的心情。诗人极目望去,又忆起那远在中游的阆州,思绪为之一顿。

  “若到阆州还赴海,阆州应更有高楼。”嘉陵江经阆州后继续向东南流去,到重庆汇入长江,最终流入东海,故曰“赴海”。“应更”是肯定句,前行匆匆,无暇游赏,而此行又不经此,当然不可能再到阆州的“高楼”眺望嘉陵江水了。“阆州”也是写实,而不是未曾涉足的想象,从而更增强了“别”的韵味。

  第一首重在远眺嘉陵江,从宏观着笔,第二首重在写嘉陵江水之澄碧,于细微处见精神。

  “千里嘉陵江水色,含烟带月碧于蓝。”诗人把视线收回,注目脚下的江水;江天一色,千里嘉陵,烟波浩渺,它象皓月那样洁白,又比纯蓝还碧。诗人尽情描摹江水之美,以增加不忍“别”之情。

  “今朝相送东流后,犹自驱车更向南。”这里把江水人格化了,也就是把自然人格化。江水变成了有生命力的东西了,这样也遂使诗的意境得到了升华。“犹”,有不忍之意,“更向南”意谓前途渺茫。诗人尽管受柳仲郢之邀,但此行如何,还未可预料,故尔发出“犹自驱车更向南”,以收束全篇。

  这两首绝句通过赞美嘉陵江水,抒发了自己对大自然的依恋,从而也反衬了人世间的倾轧、污浊。诗曾有自注:“此情别寄。”当指另有所寄,这或许就是人情冷暖,世风日下,李商隐虽有才华和政治抱负,但时时受到猜忌、排挤。王氏卒后,他更觉无所依托,人生飘泊,内心矛盾也偶尔流露。他渴望得到知音,但现实社会知音难觅,只好钟情于嘉陵江水,聊以片刻的自慰。

  这两首绝句是联章体,紧紧围绕嘉陵江来抒发情感。前者重虚写,以想象嘉陵江壮阔景象,但虚中含实;后者重写实,以细腻的笔触,抒发自己的无尽山水之情,但实中寓虚。这组诗以江水为核心,从不同侧面加以描摹。从其过程上看,写其上游、中游、下游,淡淡勾渤几笔,写出江水的博大;从其特色上看,写其“江水色”、“含烟”、“带月”、“碧于蓝芝,极富画意;从其人格化上看,有“相送”,人送江,江送人,生动活泼。

参考资料:
1、 宋绪连 初旭编.三李诗鉴赏辞典:吉林文史出版社,1992年05月第1版:第107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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