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王维一篇山水田园之作,诗篇脉络清晰,层次分明。首句点明写作动机,夕阳西下的黄昏时节,风景这边独好,置身于如此美景之中,诗人情不自禁地想要邀请裴君一起吟诗作乐。三四句着二“态”,“淡然”显现出诗人观景之心态,恬淡自在;“支颐”描摹出诗人观景之姿态,兀自沉醉。寥寥二笔,却将诗人观景之心绪、姿态描摹得惟妙惟肖。“望”字亦为传神之笔,一则突显出所管之景的开阔伸冤之意境,二则将诗人观景之神韵流露出来,或远望,或凝望,或油然而思,或启迪而发。此渺远之境,或许是开启诗人心扉的一把密钥。沉寂了一冬的淡漠,在此等万物复苏,欣欣向荣的景致之中,总该有所萌动的。个中情致,唯作者感知。徐徐春风轻拂,惊醒了那沉睡的百草,齐齐在微风荡涤中悄然萌动;看那篱笆从中,兰惠丛生,散发出缕缕幽香,沁人心脾。一“动”一“生”,以动写静,赋予百草与兰惠以生机与活力;描兰惠之态,实则又隐约地展露出诗人才望高雅、不与世俗同流合污之情操。诗人说,暖暖的夕阳,朦胧而柔和,从他那那盛满春光的室内渐渐退去,只留下一丝尚存的余晖。春的气息,亦带来了村庄的活跃,傍晚时分,老农亦走家串户,到他那儿闲聊。后面四句为“致词”内容,水边的土地上,布满了嫩绿的草木,欣欣向荣,一派蓬勃之象;那泛着绿萍的池塘,在微风轻拂下,荡漾起丝丝涟漪,一圈一圈,向四周荡开。大片的桃李树林,一瞬间也换上了春的彩妆,前面还是光秃秃的杆儿,一缕春风吹过,焕然一新,披上了绿的衣裳,嫩绿的新芽,油然而生,疯狂向外探头,急切地渴盼着打量这个未知的世界。那青葱的长势,孕育出团团花骨朵儿,在绿色的世界里增添一丝春的芬芳。这青翠的绿芽,这悄然欲出的花蕾,饱含生机,却也蕴藏着希望,恍惚间能瞅见老农眼里充满希冀的光芒,那该是硕果累累的丰收。末句回归题目,趁此农忙时节将至,诚邀裴君过来,一同欣赏品味这春意盎然之趣。
这首诗清新欢快,淡然素雅,朴实醇厚的言语,描绘的却是最真切自然的景象。诗人处身于那样的年代,切身体验官场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却又醉心自然,情归大地,难能可贵的是乱世之中,还有志同道合之人,吟诗作乐,感慨世事。诗人之妙手,绘尽世间美景,却丝毫不着痕迹,令人赞叹。
译文及注释
译文
风景早晚都特别美好,我和你一起写作新诗。
恬静地望着高远的天空,如意正把我面颊托支。
春风吹拂着花花草草,兰蕙已生长在我的竹篱。
融融的日光照暖村舍,农夫特来这里向我陈辞。
草木欣欣春天已回到原野,波光荡漾绿水涨满了陂池。
桃花李花虽还没有开放,嫩芽花萼也已结满了青枝。
请你准备好回去用的手杖,我大胆相告不要误了农时。
注释
裴十迪:即裴迪,排行第十,故称“裴十”,关中人,开元(唐玄宗年号,713—741)中与王维同隐。天宝(唐玄宗年号,742—756)年后人蜀州刺史、尚书省郎。
日夕:傍晚。此句语出晋陶潜《饮酒》诗之五:“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新诗:新的诗作。晋张华《答何劭诗》之一:“良朋贻新诗,示我以游娱。”
澹然:恬淡貌。《韩非子·大体》:“澹然闲静,因天命,持大体。”澹,通“淡”,恬淡自适。
如意:古之爪杖也。或骨、角、竹、木,刻作手指爪,柄长可三尺许。或脊有痒,手所不到,用以搔爪,如人之意,故曰如意。(清赵殿成注《释氏要览·指归》云)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汰侈》:“崇视讫,以铁如意击之,应手而碎。”
支颐:就是用手抵着腮帮的意思。
兰蕙:是香草名,植兰蕙以为邻,可见诗人不与流俗合污的高洁品性。《汉书·扬雄传上》:“排玉户而飏金铺兮,发兰蕙与穹穷。”
暧暧:迷蒙隐约貌。晋陶潜《归园田居》诗之一:“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
田家:农夫。南朝梁范云《赠张徐州谡》诗:“田家樵采去,薄暮方来归。”
致词:此处指农人间相互串门。
皋:水边向阳高地。也泛指田园、原野。
陂:池塘。
荑:本义为茅草的嫩芽,引申之为草木嫩芽。
萼:花萼,此指花。
芳:一作“其”。
还策:指还归时需带的手杖等行装。
农时:适宜于从事耕种、收获的时节。《孟子·梁惠王上》:“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
这是王维一篇山水田园之作,诗篇脉络清晰,层次分明。首句点明写作动机,夕阳西下的黄昏时节,风景这边独好,置身于如此美景之中,诗人情不自禁地想要邀请裴君一起吟诗作乐。三四句着二“态”,“淡然”显现出诗人观景之心态,恬淡自在;“支颐”描摹出诗人观景之姿态,兀自沉醉。寥寥二笔,却将诗人观景之心绪、姿态描摹得惟妙惟肖。“望”字亦为传神之笔,一则突显出所管之景的开阔伸冤之意境,二则将诗人观景之神韵流露出来,或远望,或凝望,或油然而思,或启迪而发。此渺远之境,或许是开启诗人心扉的一把密钥。沉寂了一冬的淡漠,在此等万物复苏,欣欣向荣的景致之中,总该有所萌动的。个中情致,唯作者感知。徐徐春风轻拂,惊醒了那沉睡的百草,齐齐在微风荡涤中悄然萌动;看那篱笆从中,兰惠丛生,散发出缕缕幽香,沁人心脾。一“动”一“生”,以动写静,赋予百草与兰惠以生机与活力;描兰惠之态,实则又隐约地展露出诗人才望高雅、不与世俗同流合污之情操。诗人说,暖暖的夕阳,朦胧而柔和,从他那那盛满春光的室内渐渐退去,只留下一丝尚存的余晖。春的气息,亦带来了村庄的活跃,傍晚时分,老农亦走家串户,到他那儿闲聊。后面四句为“致词”内容,水边的土地上,布满了嫩绿的草木,欣欣向荣,一派蓬勃之象;那泛着绿萍的池塘,在微风轻拂下,荡漾起丝丝涟漪,一圈一圈,向四周荡开。大片的桃李树林,一瞬间也换上了春的彩妆,前面还是光秃秃的杆儿,一缕春风吹过,焕然一新,披上了绿的衣裳,嫩绿的新芽,油然而生,疯狂向外探头,急切地渴盼着打量这个未知的世界。那青葱的长势,孕育出团团花骨朵儿,在绿色的世界里增添一丝春的芬芳。这青翠的绿芽,这悄然欲出的花蕾,饱含生机,却也蕴藏着希望,恍惚间能瞅见老农眼里充满希冀的光芒,那该是硕果累累的丰收。末句回归题目,趁此农忙时节将至,诚邀裴君过来,一同欣赏品味这春意盎然之趣。
这首诗清新欢快,淡然素雅,朴实醇厚的言语,描绘的却是最真切自然的景象。诗人处身于那样的年代,切身体验官场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却又醉心自然,情归大地,难能可贵的是乱世之中,还有志同道合之人,吟诗作乐,感慨世事。诗人之妙手,绘尽世间美景,却丝毫不着痕迹,令人赞叹。
此诗写在镇江渡江时所见所感,宛如一幅清幽淡远的月夜渡江图。首联直接进入诗题,写满天的月色、波涛翻滚的大江和扯满风帆的行船;颔联承前景而展开,写眼中所见、耳中所闻及联想;颈联则展示了水底鱼龙和天上星斗的两幅图画;尾联写船过镇江后诗人心中的复杂情感。全诗几乎都是写景,只有后一句最后三个字才落实到言情上,但景中都渗透着情感。
首句“万里金波照眼明,布帆十幅破空行。”白帆十幅,点缀于天空与水面之间。“破空行”三字下得极妙,堪称神来之笔。水天一色,眼空无物,船行江面犹如天上,置身仙境,和杜甫《小寒食舟中作》的诗句“春水船如天上坐”意境很相似。
接下来的“微茫欲没三山影,浩荡还流六代声。”两句承前景而展开,气象显得十分雄阔,写眼中所见,是现实。随着船行,诗人放眼望去,一切都笼罩在夜幕之中。“欲没”二字用得准确,写出夜中景物隐约难辨的特点。对句写耳中所闻,含有想象成份。这一句不仅写出了长江的声势,也写出了长江生命。尽管六朝金粉早已荡涤罄尽,人事几经沧桑,而长江依然不舍昼夜,流向大海。诗人取杜甫“不废长江万古流”之意,含有一种寓意深刻的理趣。
三联遥应诗题“月夜”,向人们再展示两幅画图:“水底鱼龙惊静夜,天边牛斗转深更。”这两句在写法上,都是以动衬静,通过水底鱼龙和天上星斗的“惊”和“转”,暗示夜晚的宁静,使得两幅画面呈现出安谧、和谐之美,蕴含着微观的“变”与宏观的“不变”的道理。
尾联“长风瞬息过京口,楚尾吴头无限情。”融叙述、写景、抒情为一体,结得言有尽而意无穷。“长风”一词,颇受诗家的青睐,不论是在北朝萧悫的口中,还是在唐代李白的笔下,都是宏图大志的象征。因此,作者在这里是语兼双关,既用它形容疾风送舟的快速,又用它表现自身亢奋的心情。而“无限情”三字,则是对这次夜月渡江心态的总概括。
第一章“有杕之杜,有睆其实”两句即以“兴”起首,是《诗经》中常用的手法之一。这以“兴”起的两句与后边的内容有着某种情绪的关联:孤立的赤棠,象征着夫妻分处,彼此孤零;但孤立的赤棠尚能结出圆滚滚的果实,而分离的夫妻却不能尽其天性,故不能不睹物而兴感!
第三句以下,则赋叙其事:“由于王家之事没有止息,丈夫不能回家。我的孤独时日还要延续下去。现在已是十月,一年又将过去,作为妻子的我,怎不因之而忧伤!”这四句是直叙心意,后一句则来一曲折,想像男方,现 在应该是有空闲了,可以腾出身来回家了。前三句是分离的忧伤,后一句是空想会聚的希望。前后相衬,反映其盼望团聚之殷切。
“遑”有解为“忙”的,那么意义正好相反,征夫正在忙着,那么还不可能回家,则体现出主人公某种程度的失望与懊丧。怀念亲夫感情深沉则是相同的。
第二章与第一章结构相似,意义相近。前二句也是以“兴”起。第二句的“其叶萋萋”,第五句的“卉木萋止”,如果以为时间与前章靠近,则可理解为杜叶尚未黄落,草色青青尚在,颇有“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唐无名氏《金缕衣》)的珍惜年华之意。可是现 在,王事没有结束,丈夫难以归来,眼看光阴虚度,青春浪掷,怎不悲伤!如果以为时间与前章离得稍远。则可理解为一年已经过去,四季周始,春天又已来到,杜叶又现萋萋,草木又呈葱翠,她自不免睹物兴情,忧思不绝。这与“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之以乐景写哀,同一手法。愁人眼中,哀景能兴哀,乐景也能兴哀!所以末句“征夫归止”,并非一般的盼望,而是站在望夫石上问天的哀号:征夫啊,归来罢!
第三章起改用赋体。开头两句写登北山、采枸杞。郑笺云:“杞非常菜也,而升北山而采之,托有事以望君子。”孔颖达疏云:“杞木本非食菜而升北山以采之者,是托有事以望汝也。”故此两句并非游离中心之句,而是深含怀亲望夫之情。
五、六、七三句,全为揣想之辞。“檀车”是檀木制作的役车,或者说是以檀木为轮的车。《魏风·伐檀》篇“坎坎伐檀”“坎坎伐辐”“坎坎伐轮”诸句可以印证。戍役时间那么久,想像所乘役车早已破旧,拉车的四马也已疲困,再也不能继续役作了。如以此为前提,则自然得出结论:征夫回家的日子不远了。有人认为“幝幝”与“啴啴”同义,是车声。这似乎听到了征夫归途中的车轮滚动的轧轧声,疲惫四马艰难奔跑的特特声,它同样反映出女方忧思劳瘁的情貌,不过想像中彼此的距离要比前说更近了。
第四章仍用赋体。第一句两个“匪”,是为了音节的需要,实际作用一个就行,即“匪载来”(车子没有载着你回来)。这是前章“檀车”三句的转折,前章以为“还远”,而实际则朝盼暮望就是不见载着你的车子到来。这四字与后来唐宋词中的“过尽千帆皆不是”(温庭筠《望江南·梳洗罢》)、“误几回天际识归舟”(柳永《八声甘州·对潇潇暮雨洒江天》)同一意境。第二句则是前三章伤、悲、忧的心情的发展,伤得悲得忧得成了大病!第三句“期逝不至”是承应第一句“匪载匪来”,第四句“而多为恤”是承应第二句“忧心孔疚”。这四句集中写忧郁、失望。而五、六、七三句又是一次转折,在失望中又获得一丝亮意:求卜问筮,卜筮结论一致,都说“近了”。这给失望枯干的心灵注入一丝滋润,“征夫迩止”,这是获得片时的安慰,寄希望于明天。
对此诗主诉者是谁,说法颇不一致。《毛诗序》说:“杕杜,劳还役也。”这是说全诗是戍役者的口吻,是男思女。不论是女思男还是男思女,在诠释时都会遇到一些麻烦。如说女思男,则一、二、三章的“我”就没有男思女的解释来得直接。如说男思女,则“女心伤止”“女心悲止”的“女”又较别扭;而三、四两章以男方口吻去解释,更难圆其说。变通的办法是将写男的方面“继我时日”“征夫遑止”等句作为女方的猜想,或者将写女的方面“女心伤止”“女心悲止”等句以及三、四两章当作男方的猜想去理解以求前后统一。但两者相较,似还以女思男较为通畅,而第三、四两章传统上亦从女思男角度去理解。
“西风一夜剪芭蕉。倦眼经秋总寂寥?”开头“倦眼”两字点明已是深夜。在一个秋风萧瑟的夜晚,精神极度苦闷的容若愁眉不展,一夜未眠,只听得窗外秋风吹打芭蕉的萧萧声。西风凌厉而无情,不但剪落了芭蕉叶,还令夏日里残留的花草尽数凋零。芭蕉在词人笔下,向来表达的是孤独忧愁,尤其是离情别绪。面对黄昏雨夜,李易安在一阕《添字采桑子》里写:“窗前谁种芭蕉树,阴满中庭。阴满中庭,叶叶心心舒卷有舍情。伤心枕上三更雨,点滴霖霪。点滴霖霪,愁损北人、不惯起来听!”李易安在词中把伤心、愁闷一古脑儿倾吐出来,她对着芭蕉愁绪悱恻低徊。同样的芭蕉,吴文英在《唐多令》里说,“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纵芭蕉,不雨也飕飕。”容若也写芭蕉,他的《临江仙》里有“点滴芭蕉心欲碎,声声催忆当初”。细雨淅沥,滴答在芭蕉上,声声使人愁。
“强把心情付浊醪。”容若有一颗善感的心,面对此情此景,他是心生愁绪,然而这份愁绪无处排遣,他只有强压住内心的痛苦,借酒消愁。“强”字道破此中真意。借酒浇愁,是常人之举,更是文人之道。豪放不过李太白的“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黄庭坚的“浮生只合樽前老,雪满长安道”,豪放中又多了几分苍凉。容若取来一壶浊酒,对窗独饮,将无限的寂寥倒进杯中,化作无奈一饮而尽,他想借酒一浇心头块垒。借酒消愁愁更愁,只是这愁绪,却并非全是闲愁。
“读《离骚》。愁似湘江日夜潮。”酒后,容若随手拿起一本《离骚》,漫目读去,字字尽愁语,篇篇有千结。容若胸怀天下,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有志报国却立功无门。三藩之乱未得平叛,容若心中的愁闷,如日夜奔腾不息的湘江水般澎湃。《世说新语·任诞二十三》里有“王孝伯曰:‘名士不必须奇才,痛饮酒,熟读《离骚》,便可称名士”。魏晋名士多狂傲不羁,容若也有说自己是“德也狂生耳”,可见他对魏晋名士风度是心生向往。闻一多在西南联大开楚辞课时的开场白就是,“痛饮酒,熟读《离骚》乃可以为名士。”《楚辞·离骚》中有“虽萎绝其亦何伤兮,哀众芳之芜秽”,“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这是愁,更是痛苦,印证了前句“强把心情付浊醪”。以酒浇胸中之块垒,以诗抒心中之抱负。写至此,此首抒发悲愤之意已出。
“愁似湘江日夜潮。”此句是对前文的注解。屈原的《离骚》是他根据楚国的政治现实和自己的不平遭遇,“发愤以抒情”而创作的一首政治抒情诗。而容若此刻心情,有一种如同屈原般的忧国忧民的惆怅,却又无法言说。他写过诗:“平生纵有英雄血,无由一溅荆江水;荆江日落阵云低,横戈跃马今何时?”纳兰是八旗子弟,血管中流的是与生俱来的血性。欲驰骋疆场报国有心,却立功无门,只能被束缚在朝堂之上,銮驾之前,男儿的英雄志得不到伸展,只能将一腔英雄泪融入一壶浊酒,化入一阕清词中。
全词只短短三十一字,而其中直接间接言及“愁”的,全篇皆是。直接写“愁”的如“倦眼经秋耐寂寥”“强把心情付浊醪”“愁似湘江日夜潮”,而第一句“西风一夜剪芭蕉”虽未直接说出情绪,可也能根据传统,理解到词人正要表达一种愁闷。孔子评论《诗经·周南·关雎》“哀而不伤”,这也似乎成为了后世对于诗歌写情中对抒情进行节制的理论依据。然而纳兰性德这首词明显没有节制抒情。同时,这首词全篇的“愁”体现出细腻的女性化情感的风格。西风引起人伤时,第一愁;西风毁坏芭蕉,第二愁;奋力遣愁,借酒浇愁愁更愁,第三愁;停杯读《离骚》,所读尽愁,第四愁;悲于人生,第五愁。这样的写法,在读者方面感受起来,颇为压抑。
此阕小令,虽然短小,然愁绪中隐有郁勃之气,与容若其他的一些借酒浇愁的哀婉之词颇为相异,结句尤有豪迈之气破空而来之感。
这首词在字面上可以说是一篇《离骚》微缩版,所表达的意思是众芳芜秽,美人迟暮,借酒浇愁,心潮翻滚。至于“愁”的内容,翻滚的“心潮”究竟是政治抱负,还是词学抱负,还是天性不得抒展的苦闷,或者仅仅是受了一时一事的委屈,这一切,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全词虽可见得一种同屈原般的忧国忧民的惆怅,却仍可见词人一贯的细腻情感,具有一种黯然萧索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