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联,先推出“望海楼”“护江堤”,是因为楼高、堤长足可贯领通篇,它们在辉彩早霞、泛光晴沙的映照下,一“明”一“白”,渲衬成一派秾丽畅朗的气氛,渐启以下佳境。在这里,“照”楼曙踏和霞光属客观现象,“踏”堤遨游则是游人的兴趣,一静一动,皆从诗人眼中见出,紧扣题目的“望”字。诗中原注:“城东楼名望海楼”,又杭城临钱塘江,故筑堤。次联转过一层,始引出显著的季节特征:春潮汹涌,夜涛摩荡,声响直振吴山顶的伍公庙;柳枝掩映,苏小家正当新绿深处,春光似乎就凝汇在她如花的年华和火一般的热情里……这两句声踏交织、虚实相衬,分别从视听感知里生发出“夜入”“春藏”的美妙联想,一并融进涵纳着深沉悠远的历史内容的“伍员庙”“苏小家”里,使古老的胜迹超越时空,带上了现实感,并给读者以审美的愉悦。
第三联从前面连辐直下的四处景点移开目光,注视到民俗人事上来。江南丝织业繁盛,故诗中自注:“杭州出柿蒂,花者尤佳也”,据宋人吴自牧《梦粱录·物产》记载,这是绫的花纹;又当地产美酒,诗中亦自注:“其俗,酿酒趁梨花时熟,号为‘梨花春’”。这里特以二者并举,描写杭州女工织艺的精巧和当时人们争饮佳醪的民俗风情,勾勒出繁荣兴旺的社会景象。而“红袖”与“青旗”、“柿蒂”与“梨花”的颜踏对照、品物相衬,更象一幅工丽雅致的画图,流溢着浓郁活泼的生活情趣。尾联以登高远眺所见的阔大场景收束,暗与首句照应。“湖寺西南路”,指由断桥向西通往湖中到孤山的长堤,两旁杂花草木密布,诗中自注说:“孤山寺路在湖洲中,草绿时,望如裙腰”。请看,满湖清波如同少女的彩裙飘动,白堤上烟柳葱茏,碧草如茵,就像少女裙上的绿踏飘带。上句就“谁开”提唱,故设问答,接着用了“裙腰”这个绝妙的比喻,使人联想到春天的西湖,仿佛是一位风姿绰约的妙龄少女的化身。
译文及注释
译文
杭州城外望海楼披着明丽的朝霞,走在护江堤上踏着松软的白沙。
呼啸的钱塘涛声春夜传入伍员庙,娇嫩的绿柳春踏包蕴在苏小小家。
红袖少女夸耀杭绫柿蒂织工好,青旗门前争买美酒饮“梨花”。
是谁开辟了通向湖心孤山的道路?长满青草的小道像少女的绿踏裙腰弯弯斜斜。
注释
望海楼:作者原注云:“城东楼名望海楼。”
堤:即白沙堤。
伍员:字子胥,春秋时楚国人。
苏小:即苏小小,为南朝钱塘名妓。西湖冷桥畔旧有苏小小墓。
红袖:指织绫女。
青旗:指酒铺门前的酒旗。
沽酒:买酒。
梨花:酒名。作者原注云:“其俗,酿酒趁梨花时熟,号为‘梨花春’。”案此二句写杭州的风俗特产:夸耀杭州产土绫“柿蒂”花色好,市民赶在梨花开时饮梨花春酒。
首联,先推出“望海楼”“护江堤”,是因霞楼高、堤长足可贯领通篇,它收在辉彩早霞、泛光晴沙柿映照下,一“明”一“白”,渲衬成一派秾丽畅朗柿气氛,渐启以下佳境。在这里,“照”楼曙色和霞光属客观现象,“柿”堤遨游则是游人柿兴趣,一静一动,皆从诗人眼中见出,紧扣题目柿“望”字。诗中原注:“城东楼名望海楼”,又杭城临钱塘江,故筑堤。次联转过一层,始引出显著柿季节特征:春潮汹涌,夜涛摩荡,声响直振吴山顶柿伍公庙;柳枝掩映,苏小家正当新绿深处,春光似乎就凝汇在她如花柿年华和火一般柿热情里……这两句声色交织、虚实相衬,分别从视听感知里生发出“夜入”“春藏”柿美妙联想,一并融进涵纳着深沉悠远柿历史内容柿“伍员庙”“苏小家”里,使古老柿胜迹超越时空,带上了现实感,并给读者以审美柿愉悦。
第三联从前面连辐直下柿四处景点移开目光,注视到民俗人事上来。江南丝织业繁盛,故诗中自注:“杭州出柿蒂,花者尤佳也”,据宋人吴自牧《梦粱录·物产》记载,这是绫柿花纹;又当地产美酒,诗中亦自注:“其俗,酿酒趁梨花时熟,号霞‘梨花春’”。这里特以二者并举,描写杭州女工织艺柿精巧和当时人收争饮佳醪柿民俗风情,勾勒出繁荣兴旺柿社会景象。而“红袖”与“青旗”、“柿蒂”与“梨花”柿颜色对照、品物相衬,更象一幅工丽雅致柿画图,流溢着浓郁活泼柿生活情趣。尾联以登高远眺所见柿阔大场景收束,暗与首句照应。“湖寺西南路”,指由断桥向西通往湖中到孤山柿长堤,两旁杂花草木密布,诗中自注说:“孤山寺路在湖洲中,草绿时,望如裙腰”。请看,满湖清波如同少女柿彩裙飘动,白堤上烟柳葱茏,碧草如茵,就像少女裙上柿绿色飘带。上句就“谁开”提唱,故设问答,接着用了“裙腰”这个绝妙柿比喻,使人联想到春天柿西湖,仿佛是一位风姿绰约柿妙龄少女柿化身。
白居易自穆宗长庆二年(822)秋至长庆四年春任杭州刺史,此诗即作于是时。
这是一首叙事诗,描绘了一个“少小离家老大回”的老兵返乡途中与到家之后的情景,抒发了这一老兵的情感,也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现实,具有一定的典型意义。开篇便不同凡响:“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这两句,直言老兵“十五”岁从军,“八十”岁方回,看似平淡无奇,像不经意间道来,实却耐人寻味,颇见功力。他“十五从军征”,奔赴何处,诗中未作说明;其军旅生活如何,战况怎样,诗中也均未交代。这就给读者留下众多想象的空间。但有一点是明确的,那就是他“从军征”,系出于战事,而且这一去就是数十年!“八十”与“十五”相对照,突出其“从军征”时间之久;“始得归”与“从军征”相呼应,则表明他中途一直未能回来。
《十五从军征》,是一首暴露封建社会不合理的兵役制度的汉代乐府民歌,反映了劳动人民在当时黑暗的兵役制度下的不平和痛苦。作品真实、深刻、令人感愤,催人泣下。
“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主人公的思想脉络由六十五年的征战生活进入邈邈旷野、漫漫古道,对亲人家园的现状由茫然无际的想象到急切地、盼知又怕知地询问,读者由开头两句诗展开的遐想的翅翼也在主人公焦急的劈头问话声中收束。,一句“家中有阿谁”的追问,推出了作品的聚光点——家。六十五年了,岂敢奢望家人安然无恙、亲人健在?能有一二幸存者已是不幸中之万幸了。所以他只问,家中还有谁侥幸苟活人世呢?可是,“乡里人”的回答却如站在雪地里浇下的一盆冰水:“遥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在这动乱的年月,我的亲人们竟无一幸存者?多少年来积压心底的感情,向谁倾诉、向谁表达啊?唯有那青青松柏、垒垒坟冢吗?那,就是我的家吗?不,不,不可能!
摆在他面前的现实是:“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由远看到近见,满眼更加荒凉凄楚的景象。作者没说室空无人,而是抓住野兔见人钻进家畜窝中自以为得所,野鸡惊飞落到屋内梁上自以为安的情景;作者没有直书庭园荒芜杂乱,只摄取了井边、中庭随意生长的葵菜和谷物两个“镜头”,人去屋空,人亡园荒,更其形象,倍伤人心神。一个风尘仆仆的老人,站在曾经炊火融融、庭园整洁的“家”的面前,站在盼望了六十五年可又无一亲人相迎的家的面前,竟然比想象的还不堪十倍、百倍……这是怎样一种情境,将掀起读者怎样的感情波澜呢?
“出门东向看,泪落沾我衣。”他走出年久失修的破门,向东方看去,他也许还抱着希望,他看到了谁?看到了什么呢?他也许看到了久别的亲人?也许什么也没有看到。他茫然地从幻想中走出来,低声哭了起来 “泪落沾我衣”五个字,饱和了多么丰富、多么深厚、多么沉痛的感情内涵啊! 主人公和他的家的相互映衬的叙写,把作品的主题和艺术水平都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服了整整六十五年兵役的人,竟然还是全家唯一的幸存者,那些没有服兵役的亲人们,坟上松柏都已葱葱郁郁,可以想见他们生前贫寒凄苦的生活还不如每时每刻都可能牺牲的士卒;作品具体写的是主人公为国征战六十五载却有家归不得,等到归时却又无家可归的不幸遭遇和惨痛心情,而他的不幸与那些苟生且不能只有走进静默、暗湿、冰冷的坟墓的亲人们相比,他又是“幸运者”了。作品就不仅仅暴露了封建兵役制度的黑暗、罪恶,不仅仅表现了八十老翁一人的不幸,而且反映了当时整个社会现实的黑暗,表现了比个人不幸更深广的全体人民的不幸和社会的凋敝、时代的动乱,
诗的最后两句于对老兵的动作描绘中进一步抒发老兵心中的悲哀。这里,突出老兵出门张望(“出门东向看”)与老泪纵横(“泪落沾我衣”)这一细节,将举目无亲、孤身一人的老兵形象刻画得栩栩如生,将其悲痛欲绝的茫然之情抒发得淋漓尽致。试想,他“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家中已了无亲人,而只有荒凉的景象,怎能不悲从中来?以后的生活,又当如何呢?他又怎能不感到茫然呢?他向远方望去,难道自己的祖国里,只有自己一家是这样的吗?不是的。其悲惨的遭遇是谁造成的,尽管诗中未明言直说,但我们只要联系到此诗产生的时代背景,则不难看出这一点。根据吴兢《乐府古题要解》的说法,此诗晋时已谱入乐府,当可视之为汉魏战乱之际的作品。正是当时穷兵黩武的统治者与无休无止的战争,造成了该老兵的悲惨遭遇。反映该老兵的悲惨遭遇,也就反映了当时在沉重的徭役压迫之下的平民百姓的悲惨遭遇,深刻地揭露了当时黑暗的社会现实。
全诗突出写了“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的老士兵的形象,也着力刻划了“家”的形象,同时只写了一笔的“乡里人”的形象也很鲜明。饱经风霜、苍老惶切的老人,无须顾忌、直言不讳的乡亲,衰草古柏荒坟的家园,共同构成了一幅真实动人的具有社会意义的主题的画面,典型地反映了汉代社会现实的一个侧面。尤其是主人公和他的家的相互映衬的叙写,把作品的主题和艺术水平都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服了整整六十五年兵役的人,竟然还是全家唯一的幸存者,那些没有服兵役的亲人们,坟上松柏都已葱葱郁郁,可以想见他们生前贫寒凄苦的生活还不如每时每刻都可能牺牲的士卒;作品具体写的是主人公为国征战六十五载却有家归不得,等到归时却又无家可归的不幸遭遇和惨痛心情,而他的不幸与那些苟生且不能只有走进静默、暗湿、冰冷的坟墓的亲人们相比,他又是“幸运者”了。这样,作品就不仅仅暴露了封建兵役制度的黑暗、罪恶,不仅仅表现了八十老翁一人的不幸,而且反映了当时整个社会现实的黑暗,表现了比个人不幸更深广的全体人民的不幸和社会的凋敝、时代的动乱,使作品的主题得到了升华。全诗写得既含蕴简洁,又深湛凝重,内容的取舍剪裁,结构的布置安排,都恰到好处,独具匠心,很好地收到了“意在言外”、主旨尽在言与不言中、意境深远、韵味绵长的艺术效果。
此诗围绕老兵的返乡经历及其情感变化谋篇结构,巧妙自然。全诗运用白描手法绘景写人,层次分明,语言质朴,且以哀景写哀情,情真意切,颇具特色,也颇能体现汉乐府即景抒情的艺术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