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片写塞上萧瑟荒凉之景,再借用多愁多病的庾郎典映自己,表现词人心中绵绵的伤感情怀。
下片进一步渲染愁怨之深,以“便是” “何况”步步写来,层层烘托,一咏三叹,婉转曲折,并以“文园憔悴”的典故突显了此刻的乡愁,感情所至,情韵深挚,自有扣人心弦的力量。
全词除了抒写远在边关的征夫怀人思乡的愁情外,还把“脑满肠肥"、“五陵公子”和“文园”、 “庾郎”(也是作者自况)对比,为才人薄命痴儿多福而不平。
这是一首写景小诗,全诗六句,描绘出一幅山雾朦胧,喜听猿鸣的画卷。该诗通过对诗人深夜听猿时情景的描写,表达了诗人听猿时的欢快愉悦之感和对山水自然的挚爱之情。全诗对仗工整,语言朴素。
“噭噭夜猿鸣,溶溶晨雾合。”落笔即写夜猿高唱,山间晨雾弥漫。此处之用语、造句,几乎与谢灵运《登石门最高顶》诗“活活夕流驶,嗽嗽夜猿啼”相同,但意境略有差异。沈诗则是“夜”“晨”二字,交互为言,言朝朝暮暮,清猿高唱,山雾弥漫。这开首两句,诗人即以简洁传神的画笔,描绘出猿声阵阵、雾气迷濠的画幅,颇为诱人。
“不知声远近, 唯见山重沓。”这里的“声”,自是指“噭噭”的猿鸣声。这两句是写此时此地诗人耳闻目睹的独特感受。与前两句联系起来看,不仅不觉其怪,反而觉得这种感受和描绘,真是真切不过了。诗人是在山边听猿,是在云雾中看山的。那猿声在山峦沟壑中空谷传响,悠悠回荡,听来自然是忽远忽近,难以捉摸。那山峦是在云雾环合之中,雾环如带,看起来那显露的山峰自然像层层叠摞一般。诗人所见的是山雾环合中的群峰形象,所听的是空谷传响的猿鸣之声,因而他那“不知声远近,唯见山重沓”的感受,既是独特的,又是合乎实情的。从中,体现出诗人体情察物的精微细致。
“既欢东岭唱,复伫西岩答。”两句是抒写诗人那种欢欣和追寻之情。诗人将猿鸣说成“唱”“答”,赋予猿以人的情趣,已可见其对猿声的喜欢了。诗人又以“东岭”“西岩”对举,描绘那种左顾右盼、久听不已的情态,更显出他对猿声的兴致。再加上“既欢”“复伫”等语,那心中的欣喜和久恋不去的情态,就更为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了。
这首写景诗,观察细致,描绘逼真,风格清新隽永,贯注着一种对大自然的欣喜挚爱之情。读来耐人品味,令人反复吟咏。
这首词先描写了柳的风姿美态,再写其得宠于一时,颇为风光的情形。全篇正是从这两个方面渲染了御沟柳得意神情。明是咏写御沟柳沐浴皇恩,成为帝王生活的点缀,实则却是讽刺那些小人得志者或一些得宠之人。
御沟之柳,描写如人,如婀娜轻柔的女子。作者抓住其“栽培得地”来写,因柳近皇宫,所以说它“占春多”。写柳树的影映水时作者用笔很细,着色很新,细细的柳丝影映水中,好像轻丝细罗织成,染得水波一片淡黄。当然,光有美丽还不够,还得要皇帝宠爱才好。下片写柳的媚态,写柳近皇宫,得福得吉祥得天独厚。
此词赋咏御沟柳沐浴皇恩,成为宫廷升平生活的点缀,其实蕴含着词人自己的仕进之想。由于供奉内廷的身份,毛文锡的词作经常流露出贵族享乐的情趣。这首词带有鲜明的皇家气派,宣扬“不如移植在金门,近天恩”、“栽培得地近皇宫,瑞烟浓”,柳枝的依附高门,恰正是毛文锡人格精神的形象写照。
此词写女子春日怀乡之情。上片描绘室内之景。起拍二句写晨光透过窗纱,照着室内的香炉和屏风上并碧山。这是清晓时分典型的香闺景致。“碧”字用于句末,分量特重,其意脉与下句“故乡春”相连,由屏山碧翠,联想到故乡的山水也是一派春色,非常自然。怀乡之情,自在其中。紧接着由对屏风的描摹,顺势交代女子滋生出对于自己故乡春景的思恋;然而烟霭远隔,归途渺远,只能令人徒增怨叹。“烟蔼”二句接“金鸭”而写,兰灯已灭,室内的香烟还弥漫着,眼前如雾如霭,营造出一种迷茫的愁思境界,乡思蒙上了一层愁的阴影。
下片转写室外,紧接上片而来,写女主人公思乡的焦渴心情。“宿妆”二句写她未曾梳妆就登高眺望故乡,而所见到的是千里云影,“薄”是因遥远而显得模糊。近看则是芳草平铺,花落燕飞的暮春景色。在这景色中,女主人公惆怅的感情,已不待多言。最后三句极写暮春景象,又以“燕双飞”反衬出女主人公孤身独处的凄凉。这些景色,无不加深着换头处“惆怅”二字的色彩。词的下片将思乡情怀引向更为广远的境界,而且通过云影、芳草、落花、双燕等自然景物的渲染,越发增添了鲜明生动、清新疏朗之气。结尾三句又以景结情,含思悠远,感到余韵袅袅,余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