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前两句写出了江阴城被屠惨状,热烈歌颂了那些不屈的英雄。后二句讥刺偷生者,似有所指,在对比中进一步衬托出了那些英雄的高尚和伟大。这首诗篇幅短小,语句通俗口语化,于简练中勾勒出可歌可泣的历史画卷。
首句直观地为读者展现了一个极为悲壮的战斗场面。战场上堆满尸体,城陷后又尸遍街卷,血淌池井。一幅战后惨景图,令人目不忍睹,也绘出了战斗的激烈残酷,点明了抗清卫城所付出的代价之大。惨象不掩英勇本色。在清兵进逼的危急形势下,江阴人民在典史带领下奋起抗击,固守县城81天,杀死清兵7万5千余人。虽后终遭屠城,但他们已用自己的生命和热血印征了以死抗争的决心,换取了显赫的战绩。
次句“万死孤忠未肯降",就热烈赞扬了江阴官兵忠君爱国、万众一心,保卫家乡至死不降的英勇精神和无畏气概。“万死”照应了首句的“满”字, “孤忠”暗示了抵抗的无外来救援和寡不敌众,“万死孤忠”与“未肯降”的对衬,突出了江阴民众誓死守城、视死如归的坚毅志向和豪迈壮举。这也都为全诗末字的赞语“香”作了充分有力的铺设。
最后,江阴女子以寄语行人的口吻,高度评价了江阴人民在抗清斗争中的业绩,由衷讴歌了他们不屈不挠的可贵精神,深情地抒发了对战死者的崇敬之意和引以为豪之感。壮士的雪胔白骨虽然发出阵阵刺鼻的气味,令人作呕窒息。但是他们乃为抗清而战,为守城而死,故虽臭犹香,他们的高尚气节将流芳百世。“活人不及死人香”作为全诗的结句,表示了作者心底的由衷赞叹,也把江阴抗清卫城之战的荣光载入了史册。
这首题于城墙的诗,篇幅短小,语句通俗口语化,于简练中勾勒出可歌可泣的历史画卷,于朴实中寄寓人民深深的哀思和颂扬。
上片写琵琶歌女的外貌和弹琵琶的美妙效果。“罗带双垂画不成”,正面描写琵琶歌女的服饰。“殢人娇态最轻盈”,正面描写琵琶歌女的容貌。“酥胸斜抱天边月”,侧面描写佳人斜抱琵琶的形象。“玉手轻弹水面冰”,侧面描写琵琶歌女的琵琶声,圆润清脆而悦耳,颇有“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滩”(唐代白居易《琵琶行》)的韵味。前三句是从视角着笔的,后一句是从听觉着笔的,感觉挪移,一幅亭亭玉立、窈窕淑静的琵琶歌女,活生生地呈现在人的面前。
下片写琵琶歌女的幽独愁苦情态。“无限事,许多情”,概述了琵琶歌女所面临的“事”“情”的缠绕。“无限”言“事”之多,“许多”言“情”之泛。“四弦丝竹苦丁宁”,回答上面的泛问,“事”“情”之“苦,全反映在“四弦丝竹”的“丁宁”声中。有“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唐代白居易《琵琶行》“别离四弦声,相思双笛引。”(南朝梁简文帝《生别离》)之意,一个“苦”字将琵琶歌女的愁态生动地刻画出来了。“饶君拨尽相思调,待听梧桐落叶声”,为点题之笔。苏轼以此衬托出琵琶歌女的幽独愁苦的情态。
全词,苏轼运用描写与烘托的笔法,写了一位相思愁苦的琵琶歌女。“酥胸斜抱天边月,玉手轻弹水面冰”这一联句特别美,特写了琵琶歌女的侧面倩影,特写了琵琶歌女弹拨琵琶所发出的“水面冰”声。平仄得当,对仗工整,颇富现代蒙太奇表现的韵律美。最后的“梧桐落叶声”与“缺月挂疏桐”(《卜算子·黄州定惠院寓居作》)似乎为巧合的文笔。前者以声写人,后者以形写人,都是为了刻画“幽人独往来,缥渺孤鸿影”歌女形象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是一首即景诗,描写春天郊游的心情以及春天的景象,也是一首写理趣的诗,作者用朴素的手法把柔和明丽的春光同作者自得其乐的心情融为一体。开头两句写云淡风轻、繁花垂柳,一片大自然的郁勃生机;第三句是诗意的转折和推进,第四句更进一步说明自己并非学少年偷闲春游,它所要表达的是一种哲理,以及对自然及宇宙的认识。
“云淡风轻近午天,傍花随柳过前川”,看似十分平淡,但如细细品味,却有几层意思在其中。其一,写自己春游所见、所感。云淡风轻,傍花随柳,寥寥数笔,不仅出色地勾画出了春景,而且强调了动感—和煦的春风吹拂大地,自己信步漫游,到处是艳美的鲜花,到处是袅娜多姿的绿柳,可谓“人在图画中”。其二,着重写自己留连忘返的心情。这种心情主要是通过‘近午天”、“过前川”六字自然而然地传达出来的。所谓“近午天”,并不是说自己时至中午才出来游春,而是用“近”来强调自己只顾春游忘了时间,用自已的突然发现来表现自己沉醉于大自然的心情。同样,“过前川”也并不仅仅是简单地描写自己向河岸漫步的情况,而是用“过”来强调自己在春花绿柳的伴随下“过”了前面的河流才发现自己只顾游春,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很远很远。这样,这两句诗尽管描写的只是云风花柳等自然景观和作者喜爱它们的心情,但其中更隐括着一种作者要忘世脱俗的高雅情调,正是这种情调,才使他几乎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疲劳,达到了如醉如痴的境界。
时人不识余心乐,将谓偷闲学少年”,主要是诗人自己内心世界的直接抒发。本来,在云淡风轻的大好春色中漫游,在春花绿柳的簇拥中陶冶自己的情性,这应该是十分自然的事,但是,在扼杀人们性灵的封建时代,这似乎只应该是有些“狂”劲儿的少年人才能,而须眉长者只应该端然危坐,摆出一副冷冰冰的面孔才行。然而,尽管程颢是一位著名的理学家,尽管他写这首诗时很可能已经是一位蔼然长者,可他仍然无法抗拒大自然对他的吸引,做出一些为“时人”所不能理解的举动。这其中包括了他对自然真性的追求和理解,同时也包括了他对一般“时人”的嘲笑与讽刺,既表现了他对子人生价值的另一种认识,也表现出了他乐在其中,孤芳自赏的高雅。至此,一向被人们认为是道貌岸然的理学家也有意无意地披露了他性格的另一个侧面:他不仅生活在令人窒息的“理”的世界中,还是一个对大自然充满感情的活生生的人,只不过他的感情经常被“理”压抑和扭曲罢了。
全诗色泽协调,情景交融,表现了作者追求平淡自然、不急不躁的修身养性的性格色彩和水到渠成的务实功夫,也表现了一种闲适恬静的意境。诗歌风格平易自然,语言浅近通俗。全诗写出了诗人怀念少年时在故乡时的事情,表达了诗人心中对少年时代以及对故乡黄陂的怀念。
“古婵娟,花鬟素靥,盈盈瞰流水”,以“古”字起笔描绘苔梅的苍古清奇之美。“古”字,以树龄之老,暗寓历尽沧桑、阅世甚深之意。“断魂十里”承结前意,然后又一笔撇去,以“叹”字领起,写出“叹绀缕飘零,难系离思。”打入离思羁情“叹”字着力极深,道出悲怀之苦、离思之深。再叹一声,则“故山岁晚谁堪寄。琅玕聊自倚”。“独在异乡为异客”,思乡之情,对于每一个羁旅之人,也是不可缺少的一道精神大菜。况人在暮年,孤寂无聊,心境自然极度忧伤家国丧乱之痛更使词人心绪纷乱,思前想后,往事历历如昨。想当年身披绿蓑,驾起孤舟,在寒浪里冲雪横渡,寻梅探胜。其情其景,悠哉乎。可往事不再,又有:“谩记我、绿蓑冲雪,孤舟寒浪里。”“谩记”是笔下着力之处,极言其不堪回首、想也无益的悲怆心情,感情色彩异常强烈、愁惨。
“三花两蕊破蒙茸”再点梅景。“破”字生动地写出小梅钻破苔丝而吐出花蕾的动态。“依依似有恨、明珠轻委。”小梅吐蕾较迟,似有别样情怀。“恨”字含意,着落在“明珠轻委”四字。
小梅之恨在于游者任意攀折。如若联系到古谣:“西湖明珠自天降,龙凤飞舞到钱塘。”则德祐之难对于词人的词意不言自明。张惠言说:“碧山咏物诸篇,并有君国之忧。”以此验证,“明珠轻委”的寓意自可明了。以明珠轻委为山河易手之恨,与篇首“古”字最为切合。虬于古梅所俯瞰的除了流水之外,还有人间兴亡。明珠遭弃,国已不国,“云卧稳,蓝衣正、护春憔悴”却是古梅常态。“云卧”,言其高洁,不沾尘俗污垢。“稳”字,意谓深固不移。这三句写临安失守,而马麟夏禹王像古梅根深难徙,依然独守其处。它虽绀缕飘零,然而梅干苔丝依旧护守着残留的春光和憔悴的梅花。这自然是词人的自白:仕元,但感情上始终留恋南宋。词人不久即辞官归隐。元僧掘毁宋帝六陵,词人也曾作过控诉。他与张炎、周密等结社唱和,抒写亡国之痛。所以在“护春憔悴”的悲吟中也有几分“病翼惊秋,枯形阅世”的痛楚。然而在当时的情势下,词人只能空作兴亡之叹而已。分析至此,作者之心境只能如此。
“罗浮梦、半蟾挂晓,幺凤冷、山中人乍起”。几句面对着憔悴的梅花,词人日夜愁思。罗浮梦,事见《龙城录》乃讲隋人赵师雄在梅花树下的艳遇。后遂称梅花梦为罗浮梦,因而以结末二句一意贯串再加点化,写下了“又唤取、玉奴归去,余香空翠被苏轼《次韵杨公济奉议梅花》云:“月地云阶漫一樽,玉奴终不负东昏。临春结绮荒荆棘,谁信幽香是返魂。”咏梅而涉及玉奴,盖指梅花香气乃旧时贵妃灵魂归来所化。唤“玉奴归去”,又是写呼梅同去。
这一切是那样地清冷、空寂。以上四句所写的梦醒、人去的心理活动,都着眼于空虚二字,委婉深曲地表达了词人心中怅然若失的凄怆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