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顾堪愁绝,连天一月雪。恐扺张家湾,难对贫交说。
四顾堪愁绝,连天一月雪。恐扺张家湾,难对贫交说。

zhèngzixuánxuězhīnánzǒuxúnjiùjiāohuòyǒujiēláizuòshīsānzhāngwèixíngèr--zhì

kānchóujuéliántiānyuèxuěkǒngzhǐzhāngjiāwānnánduìpínjiāoshuō

李贽

李贽

李贽(1527~1602),汉族,福建泉州人。明代官员、思想家、文学家,泰州学派的一代宗师。李贽初姓林,名载贽,后改姓李,名贽,字宏甫,号卓吾,别号温陵居士、百泉居士等。历共城教谕、国子监博士,万历中为姚安知府。旋弃官,寄寓黄安(今湖北省红安县)、湖北麻城芝佛院。在麻城讲学时,从者数千人,中间还有不少妇女。晚年往来南北两京等地,最后被诬下狱,自刎死于狱中。其重要著作有《藏书》、《续藏书》、《焚书》、《续焚书》、《史纲评委》。他曾评点过的《水浒传》、《西厢记》、《浣纱记》、《拜月亭》等等,仍是至今流行的版本。 ▶ 154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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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草愁烟,幽花怯露。凭阑总是销魂处。日高深院静无人,时时海燕双飞去。
细草愁烟,幽花怯(qiè)¹露。凭阑总是销魂处。日高深院静无人,时时海燕双飞去。
译文:纤细的小草在风中飘动好像一缕缕轻烟惹人发愁,独自开放的花朵害怕露珠的打扰,倚在栏杆上总会想起一些让人难忘的往事。太阳高高的照在院子里,院子却静静地没有一个人居住,只看到时不时的有一些海燕双双飞来飞去。
注释:¹怯:来描写花晨露中的感受。
带缓罗衣,香残蕙炷。天长不禁迢迢路。垂杨只解惹春风,何曾系得行人住。
带缓¹罗衣,香残蕙²(zhù)³。天长不禁迢(tiáo)迢路。垂杨只解惹春风,何曾系得行人住。
译文:轻轻缓一下罗衣上的锦带,香气还残留在用蕙点燃的火炷上,那条路是不是跟天一样的长。垂下的杨柳只能够惹得住春风眷顾罢了,什么时候才能留得下一些行人在这里稍停片刻呢!
注释:¹缓:缓带,古代一种衣服。²蕙:香草。³炷:燃烧。⁴解:古同“懈”,松弛,懈怠。

  此词以凄婉温润的笔调,抒发伤春情怀的同时,流露出对时光年华流逝的深切慨叹和惋惜,深微幽隐。

  起笔“细草愁烟,幽花怯露”,写的是:小草上的烟霭迷蒙,花蕊上的露珠微颤。这两句表面看来都是写外的景象,但内含的却是极锐敏的感受。“愁”字和“怯”二字,表现了作者极细腻的情思,且与细密的对偶形式完美地结合为一体。那细草烟霭之中仿佛是一种忧愁的神态,那幽花露水之中仿佛有一种战惊的感觉。用“愁”来表达烟霭中的感受,用“怯”来描写花晨露中的感受,表面上说的是花和草的心情,实际上是通过草与花的人格化,来表明人的心情。

  “凭栏总是销魂处”,收束前两个四字短句,“细草愁烟,幽花怯露”正是愁人靠栏干上所见到的景物。词人只因草上的丝丝烟霭,花上的点点露珠,就“消魂”,足见他情意之幽微深婉。“日高深院静无人,时时海燕双飞去”为上片结拍。前面由写景转而写人,这两句则是以环境的衬托,进一步写人。“静无人”是别无他人,唯有一个凭栏消魂的词人。“日高深院”之静,衬托着人的寂寥。“海燕双飞”反衬出人的孤独。“时时海燕双飞去”意为:海燕是双双飞去了,却给孤独的人留下了一缕绵绵无尽的情思。

  过片“带缓罗衣,香残蕙炷”,由上片的室外转向室内,仍写人。这里的“带缓罗衣”,以衣服宽大写人的消瘦,暗示着离别之苦。“香残蕙炷”之“蕙”是蕙香,一种以蕙草为香料制成的熏香,古代女子室内常用。“残”即一段段烧残。“香残蕙炷”写室内点的蕙香,一段段烧成残灰,又暗示着室内之人心绪的黯淡。以香炉里烧成一段一段的篆字形熏香的残灰,比拟自己内心千回百转的愁肠已然断尽,比拟自己情绪的冷落哀伤,也是古诗词中常用的意象。但作者这里只是客观地写出“带缓罗衣,香残蕙炷”,更见其含蓄。唯其不直说出来,才不会受个别情事的局限,才能给人无限深远的想象与联想。

  接着“天长不禁迢迢路”一句为上二句作结,两个对偶的双式短句紧接一个长句,严密而完整。“不禁”是不能阻拦。“天长”与“迢迢路”,结合得很好,天长路远,这是无论如何也难以阻拦的。“不禁”二字,传达出一种凡事都无法挽回的哀伤,紧接“带缓罗衣”的思念与“香残蕙炷”的销磨之后,更增加了对于已失落者的无可奈何。结句“垂杨只能惹春风,何曾系得行人住”以感叹的口吻出之:杨柳柔条随风摆动,婀娜多姿,这多情、缠绵的垂柳,不过是那里牵惹春风罢了,它哪一根柔条能把那要走的人留住?哪一根柔条又能把那消逝的美好往事挽回?这两句中寄托有极深远的一片怀思怅惘之情,象征着对整个人生的的深刻感悟。

参考资料:
1、 顾青.《唐诗三百首》(名家集评本):中华书局,2005年4月21日:218-219

shāxíng··cǎochóuyān--yànshū

cǎochóuyānyōuhuāqièpínglánzǒngshìxiāohúnchùgāoshēnyuànjìngrénshíshíhǎiyànshuāngfēi

dàihuǎnluóxiāngcánhuìzhùtiānzhǎngjìntiáotiáochuíyángzhǐjiěchūnfēngcéngxíngrénzhù

公讳希亮,字公弼。天圣八年进士第。始为长沙县。浮屠有海印国师者,交通权贵人,肆为奸利,人莫敢正视。公捕置诸法,一县大耸。去为雩都。老吏曾腆侮法粥狱,以公少年易之。公视事之日,首得其重罪,腆扣头出血,愿自新。公戒而舍之。巫觋岁敛民财祭鬼,谓之春斋,否则有火灾。公禁之,民不敢犯,火亦不作。毁淫祠数百区,勒巫为农者七十余家。
公讳希亮,字公弼。天圣八年进士第。始为长沙县。浮屠有海印国师者,交通权贵人,肆为奸利,人莫敢正视。公捕置诸法,一县大耸¹。去为雩都。老吏曾腆侮法粥狱,以公少年易²之。公视事之日,首得其重罪,腆扣头出血,愿自新。公戒而舍之。巫觋³岁敛民财祭鬼,谓之春斋,否则有火灾。公禁之,民不敢犯,火亦不作。毁淫祠数百区,勒巫为农者七十余家。
译文:公名为希亮,字公弼,姓陈。起初为长沙县令。有个叫海印国师的僧人,他出入章献皇后家,与几个显贵的人(公卿大夫之类)来往,倚仗着他们的势力占据百姓的土地,人们没有谁敢正眼看他,陈希亮收捕惩治他,在法律上定他的罪,全县的人都很惊惧。后去职担任雩都县令。资深的官吏曾腆轻视法律,买卖官司。因为陈公年轻就轻视他。陈公就任的那天,首先查处他的重大罪责,曾腆叩头以至于出血,愿意改过自新。陈公警诫他,宽免了他。适逢陈公修建县学,曾腆把家财用来资助官府,让子弟都进入县学学习,最终他成为良吏,并且子弟中有考取了进士的。当地的巫师每年搜刮百姓的钱财祭鬼,把这叫作“春斋”,他们说,不这样做就会发生火灾。陈希亮禁止了这项活动,百姓不敢犯禁,火灾也没有发生。陈希亮毁掉的多余的祠堂上百个,勒令巫师成为农民的有七十多家。
注释:¹耸:震惊。²易:轻视,看不起。³巫觋:指古代称女巫为巫,男巫为觋,合称“巫觋”。⁴勒:统率。
盗起,知房州。州素无兵备,民凛凛欲亡去。公以牢城卒杂山河户得数百人,日夜部勒,声振山南。民恃以安,盗不敢入境。而殿侍雷甲以兵百余人,逐盗至竹山,甲不能戟士,所至为暴。或告有大盗入境且及门,公自勒兵阻水拒之。身居前行,命士持满无得发。士皆植立如偶人,甲射之不动,乃下马拜,请死,曰:“初不知公官军也。”吏士请斩甲以徇。公不可,独治为暴者十余人,使甲以捕盗自黩。
盗起,知房州。州素无兵备,民凛凛¹欲亡去。公以牢城卒杂山河户得数百人,日夜部勒,声振山南。民恃以安,盗不敢入境。而殿侍雷甲以兵百余人,逐盗至竹山,甲不能戟士,所至为暴。或告有大盗入境且及门,公自勒兵阻水拒之。身居前行,命士持满无得发。士皆植立如偶人,甲射之不动,乃下马拜,请死,曰:“初不知公官军也。”吏士请斩甲以徇。公不可,独治为暴者十余人,使甲以捕盗自黩。
译文:盗贼起事,陈公担任房州知州。房州平素没有军队守备,百姓很是恐惧想要逃亡离开这里。陈公率领几百名牢城的士卒和民众,昼夜训练检阅,名声震荡山南。百姓依靠他们而得以安定,盗贼不敢进入房州境内。然而殿侍雷甲带领百余名兵士,追捕盗贼到竹山,雷甲不能辖制(管制)士兵,士兵所到之处做下残暴之事。有人上报有大盗入境将要到达城门,陈公亲自统帅士兵在水边阻止抵御盗贼。陈公身处于最前列,号令士兵将弓箭拉满但不射出。士兵都如同木头人人一样笔挺站立,雷甲向他们射箭:他们毫不动摇,雷甲于是下马拜服,请求处以死罪,说:“起初不知道是您的军队啊。”吏士请求斩杀雷甲来示众。陈公不答应,只处置了做下凶暴行为的十几人,劝告其余的人并使他们离开,让雷甲用捕捉盗贼的方式赎本身的罪。
注释:¹凛凛:害怕的样子。
淮南饥,安抚、转运使皆言寿春守王正民不任职,正民坐免。诏公乘传往代之。转运使调里胥米而蠲其役,凡十三万石,谓之折役米。米翔贵,民益饥。公至则除之,且表其事,又言正民无罪,职事办治。诏复以正民为鄂州。
淮南饥,安抚、转运使皆言寿春守王正民不任职,正民坐¹免。诏公乘传往代之。转运使调里胥米而蠲其役,凡十三万石,谓之折役米。米翔贵,民益饥。公至则除之,且表其事,又言正民无罪,职事办治。诏复以正民为鄂州。徙知庐州。
译文:淮南发生饥荒,安抚和转运使都说寿春太守王正民不尽职,王正民因这事被免职。朝廷下诏令让陈公乘坐驿车去取代他。转运使让管理乡里事务的公差征调大米从而免除那里的徭役,共征调了十三万石,称为“折役米”。米价飞涨,老百姓饥荒更加严重了。陈公到任后就废除了“折役米”制度,并且把这事上奏给朝廷,又上言说王正民没有罪过,在任治政有方。朝廷下诏又任命王正民为鄂州知州。
注释:¹坐:定罪。
徙知庐州。虎翼军士屯寿春者以谋反诛,而迁其余不反者数百人于庐,士方自疑不安。一日,有窃入府舍将为不利者。公笑曰:“此必醉耳。”贷而流之,尽以其余给左右使令,且以守仓库。
虎翼军士屯寿春者以谋反诛,而迁其余不反者数百人于庐,士方自疑不安。一日,有窃入府舍将为不利者。公笑曰:“此必醉耳。”贷而流之,尽以其余给左右使令,且以守仓库。
译文:屯驻在寿春的虎翼军士兵因为谋反被诛杀,迁移其余没有谋反的士兵数百人到庐州.士兵正惶惑不安。一天,有暗中进入公府房屋将要做不利之事的人.陈公笑着说:“这必定是喝醉酒而已。”陈公宽恕了他,将他流放,把其余士兵全部交给公府左右使令,并且让他们把守仓库。
为京西转运使。石塘河役兵叛,其首周元,震动汝洛间。公闻之,即日轻骑出按。斩元以徇,其余悉遣赴役如初。致仕卒,享年六十四。其人仁慈,故严而不残。
为京西转运使。石塘河役兵叛,其首周元,震动汝洛间。公闻之,即日轻骑出按。斩元以徇,其余悉遣赴役如初。致仕卒,享年六十四。其人仁慈,故严而不残。
译文:陈公作京西转运使。石塘河的役兵反叛,他们的首领周元,在汝州、洛州之间引起震动。陈公听说了这件事,当天率领轻骑出去巡视杀死了周元来示众,并流放了一个军校,其余都像当初一样派遣他们赶去做劳役。退休后逝世,享年六十四。他为人仁慈,所以严厉但不残酷。
(选自《苏轼文集》,有删节)
(选自《苏轼文集》,有删节)
端州石工巧如神,踏天磨刀割紫云。
端州¹石工巧如神,踏天磨刀割紫云²
译文:端州石工的手艺真是灵巧如神,磨刀采石山顶上,犹如脚踏青天割紫云。
注释:¹端州:今广东高要县一带,境内出石砚。²“踏天”句:石工登上峰顶开采砚石,好像拿刀割取天上的紫云一样。
佣刓抱水含满唇,暗洒苌弘冷血痕。
(yōng)(wán)¹抱水²含满唇³,暗洒苌(cháng)冷血痕。
译文:砚台削磨均匀,注上水,像满含的嘴唇,砚台里花纹隐现仿佛苌弘的碧血印痕。
注释:¹佣刓:均匀地削磨。²抱水:注满水。³唇:指砚唇,盛水处。⁴苌弘:周朝人,传说他死后三年,血化为碧玉。这里形容砚台里隐约出现的青花纹理,犹如苌弘的碧血。
纱帷昼暖墨花春,轻沤漂沫松麝薰。
纱帷(wéi)¹昼暖墨花春,轻沤(òu)²漂沫松麝(shè)³(xūn)
译文:纱帐中白天暖融融,磨动的墨花添春意,轻盈的墨泡和漂动的墨沫散发出松麝的芬芳。
注释:¹纱帷:纱帐。这里指书房。²沤:浸泡。沾水磨墨的意思。³松麝:磨墨时候发出松麝的芳香。⁴薰:香气。
干腻薄重立脚匀,数寸光秋无日昏。
干腻(nì)¹²³立脚,数寸光秋无日昏。
译文:墨汁干润浓淡,墨脚都均匀稳定,小小砚台里的墨汁像秋空般光洁,没半点浊浑。
注释:¹腻:润。²薄:淡。³重:浓。⁴脚:墨脚,即墨锭下端接触砚石的部分。⁵匀:均匀稳定。⁶数寸:指砚台上的墨。⁷光秋:形容墨汁犹如光洁的秋空。
圆毫促点声静新,孔砚宽顽何足云!
圆毫¹促点²声静新,孔砚(yàn)³宽顽何足云!
译文:译用笔尖蘸着墨花,发出细微、清新之声,那又大又粗的孔砚有什么值得称颂!
注释:¹圆毫:指毛笔。²促点:用笔蘸墨时的动作。³孔砚:孔子用过的砚台。⁴宽顽:笨头笨脑。一作“宽硕”。何足云:不值得称道。

  此诗一开头,就把赞辞献给青花紫石砚的采制者端州石工,称他们“巧”技赛过“神”功。“巧”、“神”这等字眼,用在这里,却力透纸背。

  接着,用神奇的彩笔描绘采石工人的劳动。唐代开采端砚石的“砚坑”,只有西江羚羊峡南岸烂柯山(一称斧柯山)的下岩(一名水岩,后称老坑)、中岩、上岩和山背的龙岩,其中仅下岩石有“青花”。杨生的这个砚,应是下岩所产的“青花紫石”。据宋代无名氏《端溪砚谱》说:“下岩之中,有泉出焉,虽大旱未尝涸。”又说:“下岩北壁石,盖泉生石中,非石生泉中。”采石工人则在岩穴下面那种水流浸淋的环境中操作。所以“踏天磨刀割紫云”一句中的“踏天”,不是登高山,而是下洞底,踏的是水中天。灯光闪烁在水面上,而岩石的倒影反映于水面,水面就像天幕,倒影就像凝云。开石用锤凿,李贺既以石为“云”,自然就说用“刀割”了。这里的“天”可“踏”,“云”可“割”,把端州石工的劳动写“神”了。

  “佣刓抱水含满唇”,“佣”是说把石块磨治整齐,“刓”是说在石面上雕刻成型。这一句写磨制雕刻石砚,极言工技的精巧。

  “暗割苌弘冷血痕”,写紫石砚上的青花。唐人吴淑《砚赋》说:“有青点如筋头大,其点如碧玉晶莹。”人们所重,即是紫石中隐含有聚散的青花。《庄子·外物》:“苌弘死于蜀,藏其血,三年而化为碧。”这里以“苌弘冷血痕”来形容砚上的青花。清代朱彝尊说:“沉水观之,若有萍藻浮动其中者,是曰青花。”(《曝书亭集》)青花在水中才显出它的美,所以前句用“抱水”。这里用“暗割”二字,说的是“苌弘冷血痕”般的青花。“纱帷昼暖墨花春,轻沤漂沫松麝薰”,写把砚放置在书斋中,在天气暖和的时候试墨。试墨时用水不多,轻磨几下,墨香已经飘满了室内。表面上是写墨的好——是最好的“松烟”和“麝香”所制;而实际上是写砚的好,容易“发墨”。

  “干腻薄重立脚匀”,仍是写砚。砚要“扣之无声”、“磨墨无声”才是佳品。这块砚,石质干(不渗水)而腻(细润),砚体薄(平扁)而重(坚实稳重),品质极佳。所以在磨墨的时候,砚脚紧贴案上,不侧不倚,在那上面磨墨,平稳匀称。

  “数寸光秋无日昏”,写墨的色泽很明净,没有丝毫的昏暗和朦胧。“数寸”是说砚体不大。李之彦在《砚谱》里说:“惟斧柯山出者,大不过三四指。”正合“数寸”的说法。所以末句的“宽硕”,刚好与此相对。

  “圆毫促点声静新”,是说笔蘸了墨以后变得圆润饱满,砚不伤笔毫,拿起笔来点画,纸上有轻微的细静清新的声音,而不是说砚有声音。这一句由墨写到笔,但还是归结到写砚的美。

  以上对青花紫石砚的赞词已经足够了,但诗人意犹未尽,忽然来了一句“孔砚宽顽何足云”。“宽顽”这个词,有些版本作“宽硕”,其实用“宽硕”与上文的“数寸”对应得更好。孔子名丘,字仲尼,后人称他的出生地为尼山,好事的人取尼山石为砚,借以“尊圣”。然而尼山砚并不实用,徒有其名,所以李贺在诗的结尾处说“何足云”,与起句“端州石工巧如神”意思暗对。一起一结,表面上没有多少意义,实际上是有内在含义的。诗人心中的天平,称人称砚,都是有所轻重的。

  这首诗通篇写砚:砚质,砚色,砚型,砚体,砚品,砚德。而砚的使用,又离不开墨、笔、纸,尤其是墨,所以写的时候也会涉及。它们虽然是作陪衬的,却衬托出了青花紫石砚的美。全诗一句接一句,一路不停,络绎而下,如同缨络垂下;字句精炼,语言跳跃,没有一处浪费笔墨,也没有一处用语晦涩的地方。如果不是十分熟悉砚中的学问,极难写出这种酣畅淋漓、妥切中肯的诗歌。

参考资料:
1、 陈迩冬 等.唐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1029-1031

yángshēngqīnghuāshíy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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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ànbáozhòngjiǎoyúnshùcùnguāngqiūhūn

yuánháodiǎnshēngjìngxīnkǒngyànkuānwányún

小苑试春衣,高楼倚暮晖。
小苑¹试春衣,高楼倚暮晖。
译文:小苑楼上试穿春装,斜倚栏杆观赏晚霞。
注释:¹小苑:小园。
夭桃惟是笑,舞蝶不空飞。
(yāo)¹惟是笑,舞蝶不空飞。
译文:花园里桃花怒放,花丛中彩蝶双双。
注释:¹夭桃:娇艳的桃花。形容女子年少貌美。
赤岭久无耗,鸿门犹合围。
赤岭久无耗¹,鸿门²犹合围。
译文:远戍赤岭久无音信,鸿门一带仍被围困。
注释:¹耗:音信。²鸿门:汉置鸿门县,其地与雁门、马邑相接,唐时河东道之边地,乌介入犯之处。
几家缘锦字,含泪坐鸳机。
几家缘¹锦字²,含泪坐鸳(yuān)³
译文:几家思妇织成锦字,机旁含泪思念亲人。
注释:¹缘:围绕。²锦字:锦书。前秦窦滔镇守襄阳,久不还家。其妻苏蕙织锦为回文诗以赠滔,滔感其妙绝,因具车以迎苏氏。³鸳机:织锦机。

  前四句描绘贵家女子无忧无虑,悠闲得意的生活情景。“小苑试春衣,高楼倚暮晖。”这位贵家妖姬袅袅婷婷登上高楼,面对着楼下小巧玲珑、花草繁茂的花园,无忧无虑地在那里试着春衣,然后倚靠栏杆,观赏着夕阳映照下姹紫嫣红的春景。一个“试”字,传神地写出她那对镜穿衣、左顾右盼、搔首弄姿、顾影自怜的情态,大有“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的意味;一个“倚”字,又活画出她那雍容不迫、悠闲自得的闲情逸致,仿佛陶醉在“夕阳无限好”的爽心悦目之中,令人想到王昌龄笔下“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的诗意。如果说首联只是纯用白描手法的人物写实,那么颔联则是用比兴手法进一步以景托情:“夭桃唯是笑,舞蝶不空飞。”上句化用《诗·周南·桃夭》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句意,以暗示贵妇年少色盛、充满着青春的欢笑;下句化用杜诗“穿花蛱蝶深深见”(《曲江二首》)和“留连戏蝶时时舞”(《江畔独步寻花七绝句》)诗意,以喻富家夫妻团圆欢聚的幸福,恰如彩蝶双飞,她没有别的妇女那种形单影只的空虚。妙在两句既写出贵妇登楼所见:园中桃红柳绿、莺飞蝶舞的景物,又以景喻人,衬托出贵妇青春韶华的欢乐、伉俪谐守的幸福,似景似人,妙合无痕。修辞上运用借喻,双关物我,意蕴丰富而形象生动;又暗中用典,如盐溶水,自然巧妙而不露痕迹。“夭桃”而能“含笑”,着一“笑”字,不仅园中景物全活,而且人物情态毕肖:在贵妇欢乐得意的眼中,“夭桃”也是“巧笑倩兮”。“舞蝶”之飞,着“不空”一词加以限制,顿然耐人寻味。暗示出贵妇得天独厚的优越幸福感,与下文征妇的“含泪”恰成鲜明对照。且对仗中嵌进“唯是”、“不空”这类虚词,使“夭桃”之笑,“舞蝶”之飞的意态更臻传神。

  颈联和尾联则换了另一副笔墨,描写出征人之妻的幽思哀怨。“赤岭久无耗,鸿门犹合围”。诗人笔锋陡然一转,思接边陲,“视通万里”。“赤岭久无耗,鸿门犹合围”这两句正写当时时事:上句说远戍赤岭一带防御吐蕃的征人久无音耗,归期无日;下句说鸿门一带仍被回鹘军队所围困,战争正在进行。这既是思妇“含泪”哀怨的思绪,也表现出诗人对时局的隐忧。在意脉上与前四句形成陡转,章法上亦有不同:前四句写贵妇于国事了无牵挂的悠闲自得,是实写;此二句写征人之妻遥思边境丈夫音沉信杳、生死难卜之忧,则是虚写。在时空的拓展上也产生了大幅度的跳跃:“久无耗”与“犹合围”暗示出时间之久远;“赤岭”、“鸿门”与“小苑”、“高楼”,则显示出空间之殊异。此联对仗也见工巧,“鸿”谐音“红”,与“赤”同为颜色,构成真假对,而“赤岭”与“鸿门”又是地名对。尾联再挽回笔锋写眼前现实:“几家缘锦字,含泪坐鸳机”。这两句承颈联而言:正因为边疆战士久无音信,生死不明,致使多少家中思妇因为锦书难寄,只能坐在织锦书的鸳机旁边含泪思念远戍的丈夫,那针针线线,经纬交织的锦书,凝聚着思妇多少相思、忧虑和哀怨。

  此诗描写两种闺情,除使用对比映衬手法之外,在遣词设色上,接受了齐梁宫体诗艳丽工巧的影响,但内容密切联系时事,风格也不流于浮艳柔靡。在某种意义上,不妨说是对齐梁宫体的一种改造。

参考资料:
1、 宋绪连 初旭.三李诗鉴赏辞典:吉林文史出版社,1992:第94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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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ǎoyuànshìchūngāolóuhuī

yāotáowéishìxiàodiékōngfēi

chìlǐngjiǔhào鸿hóngményóuwéi

jiāyuánjǐnhánlèizuòyuān

江汉西来,高楼下、蒲萄深碧。犹自带、岷峨雪浪,锦江春色。君是南山遗爱守,我为剑外思归客。对此间、风物岂无情,殷勤说。
江汉¹西来,高楼²下、蒲萄³深碧。犹自带、岷(mín)(é)雪浪,锦江春色。君是南山遗爱守,我为剑外思归客。对此间、风物岂无情,殷(yīn)勤说。
译文:长江、汉江从西方奔流直下,在黄鹤楼望去,浩淼的江水碧绿澄澈。江水相通,好像都带着岷山和峨嵋山融化的雪水浪花,这便是锦江的春色。你是在陕州留有爱民美誉的通判,我却是思乡未归的浪子。面对这里的景色怎能没有感情,我将会殷切的述说。
注释:¹江汉:长江和汉水。²高楼:指武昌黄鹤楼。³蒲萄:喻水色,或代指江河。⁴岷峨句:岷山和峨嵋山融化的雪水浪花。⁵锦江:在四川成都南,一称濯锦江,相传其水濯锦,特别鲜丽,故称。⁶南山:终南山,在陕西,朱寿昌曾任陕州通判,故称。⁷遗爱:指有惠爱之政引起人们怀念。⁸剑外:四川剑门山以南。苏轼家乡四川眉山,故自称剑外来客。
江表传,君休读。狂处士,真堪惜。空洲对鹦鹉,苇花萧瑟。不独笑书生争底事,曹公黄祖俱飘忽。愿使君、还赋谪仙诗,追黄鹤。
江表传¹,君休读。狂处士²,真堪惜。空洲³对鹦(yīng)(wǔ),苇花萧瑟(sè)。不独笑书生争底事,曹公黄祖俱飘忽。愿使君、还赋谪(zhé)诗,追黄鹤。
译文:你千万不要读《江表传》,祢衡真是令人同情,深感痛惜。只能空对鹦鹉洲,苇花依旧萧瑟。书生何苦与这种人纠缠,权势人物如曹操与黄祖也都已一闪过去。希望使君能像李白一样潜心作诗,赶追崔颢的名作《黄鹤楼》诗。
注释:¹《江表传》:晋虞溥著,其中记述三国时江左吴国时事及人物言行,已佚,《三国志》裴松之注中多引之。²狂处士:指三国名士祢衡。他有才学而行为狂放,曾触犯曹操,曹操多顾忌他才名而未杀。后为江夏太守黄祖所杀。不出仕之士称处士。³空洲:指鹦鹉洲,在长江中,后与陆地相连,在今湖北汉阳。⁴曹公黄祖:指曹操与刘表属将黄祖。⁵谪仙:指李白。

  这首词由景及情,思乡怀古,由豪入旷,超旷中不失赋诗追黄鹤的豪情壮采,不失对于人生的执着追求。词的上片由景引出思归之情和怀友之思;下片由思乡转入怀古,直抒胸臆。

  开篇由写景引入。开篇大笔勾勒,突兀而起,描绘出大江千回万转、浩浩荡荡、直指东海的雄伟气势。“江汉西来”二句,描绘了江水奔腾的胜景。著名的黄鹤楼在武昌黄鹄山巍然屹立,俯仰浩瀚的大江。长江、汉水滚滚西来,汇合于武汉,那波涛的颜色,如同葡萄美酒一般,一片浓绿。发端两句,以高远的气势,抓住了当地最有特色的胜景伟观,写出了鄂州的地理特点。“蒲萄深碧”,重笔施彩,以酒色形容水色,用李白《襄阳歌》“遥看汉水鸭头绿,恰似葡萄初酦醅”诗句,形容流经黄鹤楼前的长江呈现出一派葡萄美酒般的深碧之色。以下“犹自带”三字振起,化用李白“江带峨嵋雪”之句,杜甫《登楼》诗“锦江春色来天地”,不著痕迹,自然入妙,用“葡萄”、“雪浪”、“锦江”、“春色”等富有色彩感的词语,来形容“深碧”的江流,笔饱墨浓,引人入胜。词人将灵和楼前深碧与锦江春色联系起来,不但极富文采飞扬之美,而且透露了他对花团锦族、充满春意的锦城的无限追恋向往之情,从而为下文“思归”伏脉。这两句由实景“蒲萄深碧”引出虚景“岷峨雪浪,锦江春色”,拓展了词境。江河自岷江锦水而来,将黄鹤楼与赤壁矶一线相连,既是友人驻地的胜景,又从四川流来,既引动词人思归之情,又触发怀友之思。这就为下文感怀作了有力的铺垫。接下来这一句由景到人,一句写对方,一句写自已。朱寿昌在陕西任通守期间留有爱民之美誉,政绩突出。《宋史》本传载朱在阆断一疑狱,除暴安良,“郡称为神,蜀人至今传之”即“南山遗爱守”所指。词中“南山”当是“山南”之误。以对“剑外”,“山南”字面亦胜于“南山”。而苏轼蜀人,称朱寿昌亦以其宦蜀之事,自称“剑外思归客”,映带有情。如今思乡而归不得,两厢对比,既赞美了朱寿昌为人颂扬的政绩,又表达了自己眼前寂寞的处境以及浓郁的思归情绪。面对此间风物,自会触景兴感,无限惆怅。“对此间”以下,将犹、我归拢为一,有情就要倾吐、抒发,故由“情”字,导出“说”字,逼出“殷勤说”三字,双流汇注,水到渠成。

  上片“殷勤说”三字带出整个下片,开始向友人开怀倾诉,慷慨评论。“《江表传》”二句,引出自己对历史的审视和反思。《江表传》是记述三国时东吴人物事迹的史书,他劝告朱寿昌不要再读这部书了。以愤激语调唤起,恰说明感触很深,话题正要转向三国人物。 “狂处士”四句,紧承上文,对恃才傲物、招致杀身之祸的祢衡,表示悼惜。祢衡因忠于汉室,曾不受折辱,当众嘲骂曹操,曹操不愿承担杀人之名,假借刘表属将黄祖之手将其杀害,葬于武昌长江段的鹦鹉洲。词人用感触颇深的三国人物——祢衡的事迹引以为戒,接着笔锋一转,把讥刺的锋芒指向了迫害文士的曹操、黄祖。如今贤士不在,只能空对那武昌长江段的鹦鹉洲,苇花萧瑟,一片凋零凄凉。书生何苦与这种人纠缠,以致招来祸灾。苏轼站在更高的视角审视历史,“独笑书生争底事,曹公黄祖俱飘忽”,“争底事”,即争何事,意即书生何苦与这种人纠缠,以致招来祸灾。称霸一时的风云人物,如残害人才的曹操、黄祖之流,最终也只能在历史的长河中成为过眼烟云。此句流露出苏轼豁达、随缘自适的人生态度。这话是有弦外之音的,矛头隐隐指向对他诬陷的李定之流。苏轼此时看来,祢衡的孤傲、曹操的专横、黄祖的鲁莽,都显得非常可笑。言语间,反映出苏轼超越历史,摆脱现实限制的观念。收尾三句,就眼前指点,转出正意。词人引用李白的故事,激励友人像李白一样潜心作诗,赶追崔颢的名作《黄鹤楼》。这既是对友人的劝勉,愿他能够置身于政治漩涡之外,寄意于历久不朽的文章事业,撰写出色的作品来追蹑前贤;也体现了苏轼居黄州期间的心愿,对于永恒价值的追求。

  全词形散而神不散,大开大合,境界豪放,议论纵横,显示出豪迈雄放的风格和严密的章法结构的统一。一则,它即景怀古,借当地的历史遗迹来评人述事,能使眼中景、意中事、胸中情相互契合;再则,它选用内涵丰富、饶有意趣的历史掌故来写怀,藏情于事,耐人寻味;三则,笔端饱含感情,有一种苍凉悲慨、郁愤不平的情感,在字里行间激荡着。即景抒怀,指点江山,论古说今,涉及五个历史人物,坦露了对朋友的坦荡胸怀,将写景、怀古、抒情结合,不粘不滞,思想深沉,笔力横放,虽为酬答之作,却也体现了东坡词豪放的风格。

参考资料:
1、 北京新华世纪数码软件有限公司.中国经典古籍系列——宋词鉴赏大典[CP/DK].740-744
2、 唐骥. 困境中的嘲笑与宽释——苏轼《满江红·寄鄂州朱使君寿昌》赏析[J].古典文学知识,2001(05).

mǎnjiānghóng ·èzhōuzhūshǐ使jūnshòu寿ch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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