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乘鲤如琴高,长鲸凿齿横波涛。
我欲乘鲤如琴高,长鲸凿齿横波涛。
我欲登山友麋鹿,猛虎啮人无贤豪。
我欲登山友麋鹿,猛虎啮人无贤豪。
黄茅苦竹连平麓,白项老乌啼古木。
黄茅苦竹连平麓,白项老乌啼古木。
云昏月暗客独行,凄风飒飒吹阴谷。
云昏月暗客独行,凄风飒飒吹阴谷。
妖伥踯躅何太愚?常与寇仇为前驱。
妖伥踯躅何太愚?常与寇仇为前驱。
道旁猎夫好身手,大黄夏服空踌躇。
道旁猎夫好身手,大黄夏服空踌躇。
泰山之阴非乐土,牛哀七日亦何苦。
泰山之阴非乐土,牛哀七日亦何苦。
咆哮不肯居山林,腾跃还来坐公府。
咆哮不肯居山林,腾跃还来坐公府。
君不见汉帝夸胡烈火红,陇西飞将弯长弓。
君不见汉帝夸胡烈火红,陇西飞将弯长弓。
陇西飞将何足雄,杨家自苦毛间虫。
陇西飞将何足雄,杨家自苦毛间虫。
(自注:隋文帝语)
(自注:隋文帝语)
陈子龙

陈子龙

陈子龙(1608—1647)明末官员、文学家。初名介,字卧子、懋中、人中,号大樽、海士、轶符等。汉族,南直隶松江华亭(今上海松江)人。崇祯十年进士,曾任绍兴推官,论功擢兵科给事中,命甫下而明亡。清兵陷南京,他和太湖民众武装组织联络,开展抗清活动,事败后被捕,投水殉国。他是明末重要作家,诗歌成就较高,诗风或悲壮苍凉,充满民族气节;或典雅华丽;或合二种风格于一体。擅长七律、七言歌行、七绝,被公认为“明诗殿军”。陈子龙亦工词,为婉约词名家、云间词派盟主,被后代众多著名词评家誉为“明代第一词人”。 ▶ 111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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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门有棘,斧以斯之。夫也不良,国人知之。知而不已,谁昔然矣。
墓门¹有棘(jí)²,斧(fǔ)以斯³之。夫也不良,国人知之。知而不已,谁昔矣。
译文:你家国道门前长满酸枣枝,挥动起铁斧就可以铲除掉。你这坏了良心的昏庸君啊,全国上下谁不知哪个不晓!知道了你也不肯悬崖勒马,这些罪孽也不是一天所造!
注释:¹墓门:墓道的门。一说陈国城名。²棘:酸枣树。³斯:析,劈开,砍掉。⁴夫:这个人,指陈陀。⁵知而不已:尽管尽人皆知,他却依然如故。⁶谁昔:往昔,由来已久。⁷然:这样。
墓门有梅,有鸮萃止。夫也不良,歌以讯之。讯予不顾,颠倒思予。
墓门有梅¹,有鸮(xiāo)²(cuì)³止。夫也不良,歌以讯之。讯予不顾,颠(diān)思予。
译文:你家国道门前长满酸枣枝,有群夜猫子栖落在枝头叫。你这坏了良心的奸佞臣啊,听我们唱起民谣把你警告!唱归唱你根本不听这一套,被打倒了才想起咱的忠告!
注释:¹梅:梅树。一说梅即棘,梅古文作“槑”,与棘形近,遂致误。²鸮:猫头鹰,古人认为是恶鸟。³萃:集,栖息。⁴讯:借作“谇”(suì),斥责,告诫。⁵顾:管,在意。⁶颠倒:跌倒。

  由于《毛诗序》中有“陈佗无良师傅,以至于不义,恶加于万民焉”数语,郑笺孔疏曲为之说,遂生出了歧义。诗中的“夫”,即彼,犹言那个人,就是指陈佗,但毛传却释为:“夫,傅相也。”郑笺则云:“陈佗之师傅不善,群臣皆知之,”“国人皆知其(按指师傅)有罪恶而不诛退,终致祸难。”孔疏进一步发挥道:“陈佗亡身不明,由希(稀)睹良师之教,故有此恶……故又戒之云:‘汝之师傅不善,国内之人皆知之矣,何以不退去之乎?’欲其退恶傅就良师也。”经过这样的曲解,这首诗的矛头所向就从陈佗转到了他的师傅身上。孔疏一方面称陈佗之恶“由其师傅不良,故至于此”,一方面又称“故作此诗以刺佗”,明显地不能自圆其说。郑笺云:“不义者谓弑君而自立。”孔疏谓:“不义之大,莫大于弑君也。……陈佗弑君自立之事也。……陈佗所杀大子免,而谓之弑君者,以免为大子,其父卒,免当代父为君,陈佗杀之而取国,故以弑君言之。”既肯定陈佗为窃国弑君之元凶,罪莫大焉,而又归咎于师傅之不良,期望陈佗诛退恶师,悬崖勒马。这种荒谬的伦理逻辑只能暴露出笺疏作者为统治者开脱罪责的意图,统治者即使有弑逆之行,也要让别人为之承担罪责,这或许是温柔敦厚的诗教使然。胡承珙《毛诗后笺》指出:“若在桓公卒后,则佗已身为大逆,而尚鳃鳃然追咎于其傅之不良,纵罪魁而诛党恶,无此断狱之法。”

  在宋代兴起的独立解经的疑古风气中,有些学者已经认识到传疏的曲解之处。苏辙在其《诗集传》中即已指出:“桓公之世,陈人知佗之不臣矣,而桓公不去,以及于乱。是以国人追咎桓公,以为智不及其后,故以《墓门》刺焉。夫,指陈佗也。佗之不良,国人莫不知之;知之而不去,昔者谁为此乎?”姚际恒称苏氏“可谓善说此诗矣”(《诗经通论》),吴闿生《诗意会通》也指出《毛诗序》“无良师傅云者”,“与诗‘夫也不良’句初不相蒙,而拘者遂以‘夫’为斥傅相,此陋儒之妄解”,“诗既刺佗,‘夫也不良’自指佗言,岂有以斥师傅之理?子由正之,是矣”。在说诗者中也有不泥定此诗为刺陈佗者,如朱熹《诗集传》即称:“所谓‘不良’之人,亦不知其何所指也。”崔述《读风偶识》也认为“以《墓门》为刺陈佗则绝不类”,“此必别有所刺之人,既失其传,而序遂强以佗当之耳”。

  作为一首政治讽刺诗,此诗仅两章十二句,短小精悍,四字齐言的诗句斩截顿挫,传达出指斥告戒的口吻。两章的开头以动植物起兴,其象征意义耐人寻味,表现出诗人对恶势力的鄙夷、痛斥,但国家依然坏人当道,多行不义,故每章的四、五两句以“顶针”手法将诗意推进一层,转为感叹,忧国之意可感。此诗可谓在率直指斥中不乏含蓄深沉。

参考资料:
1、 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271-273

mén

míng xiānqín 

ményǒu zhī liáng guórénzhīzhī zhīér shuírán 
ményǒuméi yǒuxiāocuìzhǐ liáng suìzhī xùn diāndǎo 

岭外音书断,经冬复历春。
岭外¹音书²断,经冬复历春。
译文:客居岭外与家里音信断绝,经过了冬天又到了春天。
注释:¹岭外:五岭以南的广东省广大地区,通常称岭南。唐代常作罪臣的流放地。²书:信。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¹
译文:离故乡越近心中越胆怯,不敢询问从家那边过来的人。
注释:¹来人:渡汉江时遇到的从家乡来的人。

  《渡汉江》诗意在写思乡情切,真实地刻画了诗人久别还乡,即将到家时的激动而又复杂的心情。语极浅近,意颇深邃;描摹心理,熨贴入微;不矫揉造作,自然至美。

  前两句追叙贬居岭南的情况。贬斥蛮荒,本就够悲苦的了,何况又和家人音讯隔绝,彼此未卜存亡,更何况又是在这种情况下经冬历春,捱过漫长的时间。诗人没有平列空间的悬隔、音书的断绝、时间的久远这三层意思,而是依次层递,逐步加以展示,这就强化和加深了贬居遐荒期间孤孑、苦闷的感情,和对家乡、亲人的思念。“断”字“复”字,似不着力,却很见作意。此诗人困居贬所时那种与世隔绝的处境,失去任何精神慰藉的生活情景,以及度日如年、难以忍受的精神痛苦,都历历可见,鲜明可触。这两句平平叙起,从容承接,没有什么惊人之笔,往往容易为读者轻易放过。其实,它在全篇中的地位、作用很重要。有了这个背景,下两句出色的抒情才字字有根。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两句描写诗人逃归途中的心理变化。“近乡”交代诗人因长期不知家人消息而逃离贬地,走近家乡。所谓“情更怯”,即愈接近故乡,离家人愈近,担忧也愈厉害,简直变成了一种害怕,怕到“不敢问来人”。按照常情,这两句似乎应该写成“近乡情更切,急欲问来人”,诗人笔下所写的却完全出乎常情:“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仔细寻味,又觉得只有这样,才合乎前两句所揭示的“规定情景”。因为诗人贬居岭外,又长期没有家人的任何音讯,一方面固然日夜在思念家人,另一方面又时刻担心家人的命运,怕家人由于诗人的牵累而遭到不幸。“音书断”“复历春”这种思念随着担心同时的到来,形成急切盼回家,又怕到家里的矛盾心理状态。这种矛盾心理,在逃归的路上,特别是渡过汉江,接近家乡之后,有了进一步的戏剧性发展:原先的担心、忧虑和模糊的不祥预感,此刻似乎马上就会被路上所遇到的某个熟人所证实,变成活生生的残酷现实;而长期来梦寐以求的与家人团聚的愿望则立即会被无情的现实所粉碎。因此,“情更切”变成了“情更怯”,“急欲问”变成了“不敢问”。这是在“岭外音书断”这种特殊情况下心理矛盾发展的必然。“情更怯”与“不敢问”更能体现诗人此际强自抑制的急切愿望和由此造成的精神痛苦。愈接近重逢,诗人便会愈发忧虑,发展到极端,这种忧虑就会变成一种恐惧、战栗,使之不敢面对现实。

  宋之问这次被贬泷州,是因为他媚附武后的男宠张易之,可以说罪有应得。但这首诗的读者,却往往引起感情上的某种共鸣。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作者在表达思想感情时,已经舍去了一切与自己的特殊经历、特殊身份有关的生活素材,所表现的仅仅是一个长期客居异乡、久无家中音信的人,在行近家乡时所产生的一种特殊心理状态。而这种心理感情,却具有极大的典型性和普遍性。形象大于思维的现象,似乎往往和作品的典型性、概括性联结在一起。这首诗便是一例。

  此诗不仅有巧妙的抒情艺术,而且有更深刻的体会。作者用逐层递进的追述,交代了背景之后,立即直抒胸臆,不加保留地倾诉出矛盾心理和痛苦心情。但是,读者却必需经过一番认真的咀嚼,才能感受到这种特殊的心理状态,达到与作者的心灵沟通。这种高度简洁的抒情手法,使作品用最省略的语言,获取了极为深远的艺术效果。

参考资料:
1、 刘学锴 等.唐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34-35
2、 颜邦逸 赵雪沛.大学生人文素质教育教材·文学作品赏析.哈尔滨:哈尔滨工程大学出版社,2004:110-112
3、 张恩富.唐诗的历史.重庆:重庆出版社,2006:23-25

hànjiāng

sòngzhīwèn tángdài 

lǐngwàiyīnshūduàn jīngdōngchūn 
jìnxiāngqínggèngqiè gǎnwènláirén 
悄郊原带郭,行路永,客去车尘漠漠。斜阳映山落,敛馀红、犹恋孤城阑角。凌波步弱,过短亭、何用素约。有流莺劝我,重解绣鞍,缓引春酌。
悄郊原带郭,行路永,客去车尘漠漠。斜阳映山落,敛馀(yú)¹、犹恋孤城阑(lán)²。凌波³步弱,过短亭、何用素约。有流莺劝我,重解绣鞍(ān),缓引春酌
译文:郊外的原野挨着城郭舒展开去。长路漫漫,客人已乘车离去,留下一溜迷茫的尘烟。一片寂静落寞。夕阳映照着远山徐徐落下,却迟迟不忍收去它那最后一抹的余红,犹如恋恋难舍城楼上那一角栏杆。陪我同去送客的歌妓一路上步态轻盈,这时也感到劳顿,于是来到短亭歇息,不期然竞遇到了我相好的情人,真是有情人何须事前相约。她劝我下马,重解绣鞍,再喝上几杯春酒,她那圆柔悦耳的嗓音、温情体贴的劝说,让我十分舒心。
注释:¹馀红:指落日斜晖。²阑角:城楼上阑杆一角。³凌波:形容女子步态轻盈。⁴短亭:古时于城外五里处设短亭,十里处设长亭,供行人休息。⁵素约:先前约定。⁶流莺:即莺。流,形容其声音婉转。比喻女子声音柔软。⁷缓引春酌:慢饮春酒。
不记归时早暮,上马谁扶,醒眠朱阁。惊飙动幕,扶残醉,绕红药。叹西园、已是花深无地,东风何事又恶?任流光过却,犹喜洞天自乐。
不记归时早暮,上马谁扶,醒眠朱阁。惊飙(biāo)¹动幕,扶残醉,绕红药²。叹西园³、已是花深无地,东风何事又恶?任流光过却,犹喜洞天自乐。
译文: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红楼里,不是正在短亭里与情人饮酒吗?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是昨晚还是今晨?又是谁扶我上马鞍?我竟然全记不得了。忽然一阵疾风,吹得帘幕飘飞翻动。我带着醉意,急匆匆来到西园,扶起吹倒的芍药,绕着红花长叹,叹我西园已是败花满地,这凶残的东风为何又如此作恶?罢,罢,罢,任凭春光如水般流逝吧,尚可欣喜的是我还有一个洞天福地,还能自得其乐。
注释:¹惊飙:狂风。²红药:红芍药。³西园:曹植所言西园在邺城(今河北临漳),此处系用典。⁴洞天:洞中别有天地之意,道家称神仙所居之地为“洞天”,有王爱山等十大洞天、泰山等三十六洞天之说。此处喻自家小天地。

  此此记词人送客遇妓醉饮的一段情事。按时间顺序先写郊原送客,次写归途遇妓欢饮,后写醉归惜花抒感。这段看似是写送客情事,实则是写词人政治失意的郁闷。

  上片前三句写郊外的原野,长长的道路伸向远方。行人离去后,词人感到怅然若失,心里空落落的。后两句写孤城和残阳斜照,表达离愁别绪。词人把斜阳比喻成“余红”,相当新颖,并把感情寄托在余红上,说斜阳由于不舍城楼上的一处栏杆,迟迟不肯收敛起最后的一抹余晖。用斜阳对栏杆的不舍,来映衬词人对离去之人的不舍。这样,人与景融为一体,都被浓浓的离愁别绪笼罩着。接着,词人笔锋一转,描写陪同送行的歌妓。歌妓极力劝酒,词人大醉。

  下片写次日酒醒后的情况。首三句将词人初醒时的睡眼惺忪刻画得入木三分。他已经不太记得昨天的事了,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马,头脑里一片恍惚。幸好“惊飙动幕”,一阵狂风吹动来,掀起了窗帏,他的醉意立马被吹散了几分,一下子清醒多了,但并未完全清醒。“扶残醉,绕红药”表达了对春光的深爱之情。只有情深,方才能有下面的“叹”。“东风何事又恶”和上文的“惊飙”二字遥相呼应,结构严谨有序。结句词人暂时抛却烦恼,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只好聊以自慰。

  全词布局巧妙,章法一曲三折,直叙中有波澜起伏,顺叙中有插叙,令人回味。词作用比兴的手法,寓情于景,情景交融,委婉动人。

参考资料:
1、 李森.《精译赏析宋词三百首》.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1:272、274

ruìxiān ·qiǎojiāoyuándàiguō

zhōubāngyàn sòngdài 

qiǎojiāoyuándàiguō xíngyǒng chēchén xiéyángyìngshānluò liǎnhóng yóuliànchénglánjiǎo língruò guòduǎntíng yòngyuē yǒuliúyīngquàn chóngjiěxiùān huǎnyǐnchūnzhuó 
guīshízǎo shàngshuí xǐngmiánzhū jīngbiāodòng cánzuì ràohóngyào tàn西yuán shìhuāshēn dōngfēngshìyòuè rènliúguāngguòquè yóudòngtiān 

天生百种愁,挂在斜阳树。绿叶阴阴占得春,草满莺啼处。
天生百种愁,挂在斜阳树。绿叶阴阴占得春,草满莺啼处。
不见生尘步。空忆如簧语。柳外重重叠叠山,遮不断、愁来路。
不见生尘步。空忆如簧(huáng)¹。柳外重重叠叠山,遮不断、愁来路。
注释:¹如簧语:形容女子的声音美妙动听,有如音乐。

  “天生百种愁”,词一开头,就将胸中万斛愁情,喷薄而出,这也是和花间委婉含蓄的抒情风格所叶同的。愁本胸中,怎么会挂斜阳树呢?这句看似无理的话,实际上表达的是一种趋近极致的感情,亦有所本。境界相对静止,没有强烈的动词,写的是所思之人远山外,词人举目远望,唯见斜阳照处,烟雾迷茫,绿树青山,好似披挂着满树愁绪。词人触景生情,于是就产生这种形似无理、实却情深的语言。

  “绿叶”二句承上语意,描写词人所见景物:树上绿叶,树下芳草,还有那飞舞其间的啼莺,都是当时的景致。由于词发端情绪激越,至此则略一顿挫,节奏上趋于舒缓和平稳。就词意而言,说的是先以愁人之眼观树,遂觉满树愁情,而今冷静观察,才知树自为树,人自为人。“自得春”三字,下得极妙。绿树芳草,欣欣向荣;黄莺当春,自鸣得意,与人邈叶相涉,唯达其理者体其情也。这里虽宕开一笔,但却使词有了更深的意味。

  下片开始具体写所愁的内容:“叶见凌波步,空忆如簧语。”从这两句看,主人公怀念的是一位绝色佳人。此词,由于笔墨有限,叶能对佳人之美作细致的描绘,往往只是拣最传神的地方点染几笔;这位佳人轻盈的步履、美妙的声音,一直萦回主人翁的胸臆。因被重重叠叠的山峦所遮断,佳人亿而叶见,便产生难以排解的愁怨。这两句既与起首二句相映射,也逗引起结尾二句,为实写。

  结尾两句“柳外重重叠叠山,遮叶断、愁来路”是用借喻手法来写愁。徐俯这里是说,愁自外面向主体袭来,要借客体的力量把它挡住。他用山来构成重重叠叠的屏障,企图阻挡忧愁的侵袭;然而仍然阻挡叶住,则愁之深重,更加可想而知了。愁的来路为何和山有关,盖因所思之人斜阳外、山那边,这里是照应开头。起首以树比愁,结尾以山遮愁,前后照应,浑然一体。这个借喻新奇工巧,历来为人所称道。

bosuànzi··tiānshēngbǎizhǒngchóu--

tiānshēngbǎizhǒngchóuguàzàixiéyángshù绿yīnyīnzhànchūncǎomǎnyīngchù

jiànshēngchénkōnghuángliǔwàizhòngzhòngdiédiéshānzhēduànchóulái

有客有客字子美,白头乱发垂过耳。
有客¹有客字子美²,白头乱发垂过耳。
译文:有个游子字子美,满头蓬乱的头发盖过了耳朵。
注释:¹有客:杜甫是寓居,故自称有客。²子美:杜甫的字。杜甫和李白一样,都喜欢在诗中用自己的姓名或字号。
岁拾橡栗随狙公,天寒日暮山谷里。
岁拾¹(xiàng)(lì)²随狙(jū)³公,天寒日暮山谷里。
译文:终日跟在猿猴后面捡些橡树籽充饥,还是大冷天,山谷里太阳也下山了。
注释:¹岁拾:“岁”指岁暮,因下句有“天寒日暮”之文,故可从省,兼以避重。²橡栗,即橡子,江南人常用来做成豆腐。³狙:猕猴。狙公,养狙之人。芧:音序,亦即橡子。
中原无书归不得,手脚冻皴皮肉死。
中原无书归不得,手脚冻皴(cūn)¹皮肉死。
译文:中原还是音信不通不能回去,我手脚都冻开裂了,皮肉坏死。
注释:¹皴:皮肤因受冻而坼裂。皮肉死,失了感觉。
呜呼一歌兮歌已哀,悲风为我从天来。
呜呼一歌兮歌已哀,悲风为我从天来¹
译文:啊,我唱起第一首歌来已是悲伤不已,凄凉的风又为我从天上刮来。
注释:¹“悲风”句:仿佛风也为我而悲恸。
长镵长镵白木柄,我生托子以为命。
长镵¹长镵(chán)白木柄,我生托子²以为命。
译文:长铲长铲有白木头做的杆啊,我就靠你活命。
注释:¹镵:锄类。²子:是称呼长镵。
黄独无苗山雪盛,短衣数挽不掩胫。
黄独¹无苗山雪盛,短衣数挽不掩胫(jìng)²
译文:山上大雪找不到黄精的幼苗,我的衣服怎么拉扯也盖不住小腿骨。
注释:¹黄独:是一种野生的土芋,可以充饥。戴叔伦诗“地瘦无黄独”。因雪大,所以无苗,难于寻找。²胫:膝以下。衣短,故不及胫。
此时与子空归来,男呻女吟四壁静。
此时与子¹空归来,男呻女吟四壁静。
译文:我和你一块空手回来,屋里男女饿的直哼哼,再没有别的声音。
注释:¹子:仍指长镜。因雪盛无苗可寻,故只好荷镵空归。
呜呼二歌兮歌始放,邻里为我色惆怅。
呜呼二歌兮歌始放,邻里为我色惆怅。
译文:啊,我刚唱起第二首歌来,邻居也为我惆怅不堪。
有弟有弟在远方,三人各瘦何人强。
有弟有弟在远方,三人各瘦何人强¹
译文:有三个弟弟在远方,想来三人都很消瘦没有哪个好一点。
注释:¹强:强健。何人强,是说没有一个强健的。
生别展转不相见,胡尘暗天道路长。
生别展转¹不相见,胡尘暗天道路长²
译文:生离死别辗转不相见,胡天尘土黑暗道路遥远。
注释:¹展转:到处流转。²“胡尘”句:申明不相见之故。
东飞鴐鹅后鹙鶬,安得送我置汝旁。
东飞鴐(jiā)¹后鹙(qiū)(cāng)²,安得送我置汝旁。
译文:东飞的鴐鹅后面跟着鹙鸧,怎么才能够送我到你们身旁!
注释:¹鴐鹅:似雁而大。²鹙鸧,即秃鹙。弟在东方,故见鸟东飞而生“送我”之想。
呜呼三歌兮歌三发,汝归何处收兄骨。
呜呼三歌兮歌三发,汝归何处收兄骨。
译文:啊,我刚唱起第三首歌来,你回到什么地方收取兄长我的骨头?
有妹有妹在钟离,良人早殁诸孤痴。
有妹有妹在钟离¹,良人²早殁(mò)诸孤痴³
译文:我有个妹妹在钟离,她丈夫早早去世留下幼稚的儿女。
注释:¹钟离:今安徽凤阳县。²良人:丈夫。³痴:幼稚。
长淮浪高蛟龙怒,十年不见来何时。
长淮浪高蛟(jiāo)龙怒¹,十年不见来何时。
译文:淮河浪高如蛟龙发怒,兄妹不见十年了,什么时候能相见?
注释:¹“长淮”句:钟离在淮水南。浪高蛟龙怒,形容水路的艰险。
扁舟欲往箭满眼,杳杳南国多旌旗。
(piān)舟欲往箭满眼,杳(yǎo)杳南国¹多旌(jīng)²
译文:想乘船前往相见因战乱难以成行,南国遥远旌旗众多。
注释:¹南国:犹南方,指江汉一带。²箭满眼,多旌旗,极言兵乱。二句补写不见之由。
呜呼四歌兮歌四奏,林猿为我啼清昼。
呜呼四歌兮歌四奏,林猿为我啼清昼¹
译文:啊,我唱起了第四首歌,树林中猿猴白日里也为我悲啼!
注释:¹“林猿”句:猿多夜啼,今乃白昼啼,足见我之悲哀,竟使物类感动。同谷多猿,故有此事。林猿旧作竹林,云是鸟名,非。
四山多风溪水急,寒雨飒飒枯树湿。
四山多风溪水急,寒雨飒(sà)飒枯树湿。
译文:四面山里多风溪水水流湍急,冬天寒雨飒飒枯树被淋湿。
黄蒿古城云不开,白狐跳梁黄狐立。
黄蒿古城云不开¹,白狐跳梁²黄狐立。
译文:这座黄蒿古城上空云雾晦冥化不开,因人烟稀少白狐黄狐到处欢腾跳跃。
注释:¹云不开:云雾晦冥。²跳梁:犹跳跃。
我生何为在穷谷,中夜起坐万感集。
我生何为在穷谷¹,中夜²起坐万感集。
译文:我为什么会生长在穷乡僻壤?半夜未眠坐起百感交集!
注释:¹穷谷:即上面四句所写的。²中夜:半夜。
呜呼五歌兮歌正长,魂招不来归故乡。
呜呼五歌兮歌正长,魂招不来归故乡¹
译文:啊,我唱起第五首歌,声音悠长,魂早归故乡去了,故招之不来。
注释:¹“魂招”句:是倒句。魂早归故乡去了,故招之不来。古人招魂育两种:一招死者的魂,一招活人的魂。
南有龙兮在山湫,古木巃嵸枝相樛。
南有龙兮在山湫(qiū)¹,古木巃(lóng)(zōng)²枝相樛(jiū)³
译文:同谷南边有龙生在万丈潭,古树的枝桠弯曲下垂。
注释:¹湫:龙潭。²巄嵷:楂桠貌。³樛:枝曲下垂貌。
木叶黄落龙正蛰,蝮蛇东来水上游。
木叶黄落龙正蛰(zhé)¹,蝮蛇²东来水上游。
译文:树叶枯黄飘落龙正伏藏,东来的蝮蛇竟敢在龙湫上游泳。
注释:¹蛰:伏藏。²蝮蛇:一种毒蛇。
我行怪此安敢出,拔剑欲斩且复休。
我行怪此安敢出¹,拔剑欲斩且复休。
译文:我对此感到非常奇怪,哪里还敢出来?我想拨剑斩掉这怪物却犹豫不决。
注释:¹“我行”句:是说蝮蛇竟敢出游于龙湫,未免可怪。杨伦释“怪”作“畏”,以为杜甫怕蝮蛇而不敢出。
呜呼六歌兮歌思迟,溪壑为我回春姿。
呜呼六歌兮歌思迟,溪壑(hè)为我回春姿¹
译文:啊,我从容地唱起第六首歌,溪谷为我也好像带有春意。
注释:¹“溪壑”句:心有犹疑,故歌思亦迟,迟则从容不迫,故觉得溪壑也好像带有春意。
男儿生不成名身已老,三年饥走荒山道。
男儿生不成名身已老,三年¹饥走荒山道。
译文:男子汉如果不成名很快就会老去,三年来忍饥挨饿走在荒山野岭。
注释:¹三年:从至德二载(年)至乾元二年(年)为三年。
长安卿相多少年,富贵应须致身早。
长安卿相多少年¹,富贵应须致身早。
译文:长安卿相都是少年人,富贵应该要趁早。
注释:¹“长安”二句:是愤激、嘲笑的话。并不是杜甫真的羡慕富贵,真的劝人争取富贵。
山中儒生旧相识,但话宿昔伤怀抱。
山中儒生旧相识,但话宿昔¹伤怀抱。
译文:山中的读书人都是旧相识,只与他们谈起那些令人很不愉快的往事。
注释:¹宿昔:曩昔,即昔日。
呜呼七歌兮悄终曲,仰视皇天白日速。
呜呼七歌兮悄终曲,仰视皇天白日速¹
译文:啊,我唱起第七首歌,终止了吟唱,搁笔望天,只见白日在飞速地奔跑。
注释:¹“仰视”句:杜甫是一个入世主义者,又有他的政治抱负,而今年老无成,故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

  唐肃宗乾元二年(759年)是杜甫行路最多的一年。所谓“一岁四行役”,说的便是这一年。这一年也是他一生中最苦的一年,像这七首诗所写的,真是到了“惨绝人寰”的境地。他采用七古这一体裁,描绘流离颠沛的生涯,抒发老病穷愁的感喟,大有“长歌可以当哭”的意味。

  在内容上,第一首从自身作客的窘困说起;第二首写全家因饥饿而病倒的惨况;第三首写怀念兄弟;第四首写怀念寡妹;第五首,由悲弟妹又回到自身,由淮南山东又回到同谷;第六首由一身一家说到国家大局;第七首集中地抒发了诗人身世飘零之感。在结构上,七首相同,首二句点出主题,中四句叙事,末二句感叹。

  从艺术上说,组诗末首是较为精彩的篇章。此诗开头使用了九字句:“男儿生不成名身已老”。浓缩《离骚》“老冉冉其将至兮,恐修名之不立”意,抒发了身世感慨。杜甫素有匡世报国之抱负,却始终未得施展。如今年将半百,名未成,身已老,而且转徙流离,几乎“饿死填沟壑”,怎不叫他悲愤填膺!六年后杜甫在严武幕府,曾再次发出这种叹穷嗟老的感慨:“男儿生无所成头皓白,牙齿欲落真可惜。”(《莫相疑行》)其意是相仿的。

  次句“三年饥走荒山道”,把“三年”二字缀于句端,进一步突现了诗人近几年的苦难历程。“三年”,指至德二载(757)至乾元二年。杜甫因上疏营救房琯触怒肃宗而遭贬斥,为饥饿驱迫,在“荒山道”上尝够了艰辛困苦。

  三、四句,诗人追叙了困居长安时的感受,全诗陡然出现高潮。十二年前,杜甫西入长安,然而进取无门,度过了惨淡的十年。他接触过各种类型的达官贵人,发现长安城中凭借父兄余荫,随手取得卿相的,以少年为多:“长安卿相多少年。”这不能不使诗人发出愤激之词:“富贵应须致身早。”“致身早”,似是劝人的口吻,却深蕴着对出现“少年”“卿相”这种腐败政治的愤慨。这和他早年所写的“纨袴不饿死,儒冠多误身”(《奉赠韦左丞丈二十二韵》),显然同属愤激之言。

  五、六句又回到现实,映现出诗人和“山中儒生”对话的镜头:“山中儒生旧相识,但话宿昔伤怀抱。”诗人身处异常窘困的境地,当然感叹自己不幸的遭遇,因而和友人谈起的都是些令人很不愉快的往事。忧国忧民的“怀抱”无法实现,自然引起无限伤感。

  第七句“呜呼七歌兮悄终曲”,诗人默默地收起笔,停止了他那悲愤激越的吟唱,然而思绪的巨潮如何一下子收住?“仰视皇天白日速”,搁笔望天,只见白日在飞速地奔跑。这时,一种迟暮之感,一种凄凉沉郁、哀壮激烈之情,在诗人心底涌起,不能自已。

  《同谷七歌》在形式上学习张衡《四愁诗》、蔡琰《胡笳十八拍》,采用了定格联章的写法,在内容上较多地汲取了鲍照《拟行路难》的艺术经验,然而又“神明变化,不袭形貌”(沈德潜《唐诗别裁》),自创一体,深为后人所赞许。此诗作为组诗的末篇,集中地抒发了诗人身世飘零之感。艺术上,长短句错综使用,悲伤愤激的情感,犹如潮水般冲击着读者的心弦。文天祥曾拟此体作歌六首。

参考资料:
1、 萧涤非.杜甫诗选注.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136-140
2、 陶道恕 等.唐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504-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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