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衣数点雨馀雨,极目万重山外山。立马平原看秋色,独怜寒菊映衰颜。
沾衣数点雨馀雨,极目万重山外山。立马平原看秋色,独怜寒菊映衰颜。

shānxíngzhù--qiān

zhānshùdiǎnwànzhòngshānwàishānpíngyuánkànqiūliánhányìngshuāiyán

于谦

于谦

于谦(1398年5月13日-1457年2月16日),字廷益,号节庵,官至少保,世称于少保。汉族,明朝浙江杭州钱塘县人。因参与平定汉王朱高煦谋反有功,得到明宣宗器重,担任明朝山西河南巡抚。明英宗时期,因得罪王振下狱,后释放,起为兵部侍郎。土木堡之变后英宗被俘,郕王朱祁钰监国,擢兵部尚书。于谦力排南迁之议,决策守京师,与诸大臣请郕王即位。瓦剌兵逼京师,督战,击退之。论功加封少保,总督军务,被迫与先遣使议和,使英宗得归。天顺元年因“谋逆”罪被冤杀。谥曰忠肃。有《于忠肃集》。于谦与岳飞、张煌言并称“西湖三杰”。 ▶ 338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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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昔南行舟击汴,逆风三日沙吹面。
我昔南行舟击汴¹,逆风三日沙吹面。
译文:往年,我乘船南下,停泊在汴水边,逆风刮了三天,黄沙阵阵扑面。
注释:¹汴:汴河,在徐州合泗水东流入淮。
舟人共劝祷灵塔,香火未收旗脚转。
舟人共劝祷灵塔,香火未收旗脚转¹
译文:船上的舟子都劝我去向僧伽寺祈祷,果然,一炷香还未烧尽,旗子已哗哗向南舒卷。
注释:¹旗脚转:指改变了风向。
回头顷刻失长桥,却到龟山未朝饭。
回头顷刻失长桥¹,却到龟灵²未朝饭。
译文:船走得快如飞箭,转眼间长桥失去了踪影,到龟山还不到吃早饭的时间。
注释:¹长桥:在泗州城东。²龟灵:在泗州东北的洪泽湖中。传大禹治水获无支祁,镇于此。
至人无心何厚薄,我自怀私欣所便。
至人¹无心何厚薄,我自怀私欣所便²
译文:最高尚的人从不厚此薄彼,我呢,满足了自己的私心,为得到顺风而欢欣。
注释:¹至人:道德修养达到最高境界的人。这里指僧伽。²便:便利。
耕田欲雨刈欲晴,去得顺风来者怨。
耕田欲雨刈(yì)¹欲晴,去得顺风来者怨。
译文:耕田的人要下雨,收割的人要晴天;离去的人要顺风,来的人又对逆风抱怨。
注释:¹刈:收割。
若使人人祷辄遂,告物应须日千变。
若使人人祷(dǎo)(zhé)(suì)¹,告物应须日千变。
译文:如要让人人祈祷都如愿,老天爷岂不是一天要万化千变?
注释:¹遂:如愿,顺意。
我今身世两悠悠,去无所逐来无恋。
我今身世两悠悠¹,去无所逐来无恋。
译文:我如今自身与世俗两不相关,去没有什么追求,来也没什么留恋。
注释:¹悠悠:遥远莫测。
得行固愿留不恶,每到有求神亦倦。
得行固愿留不恶,每到有求神亦倦。
译文:能走得快些固然很好,走不了也无所谓不便。每次到这里都去求神,神一定也感到厌倦。
退之旧云三百尺,澄观所营今已换。
退之旧云三百尺,澄观¹所营今已换。
译文:往昔韩愈诗所说拔地三百尺的高塔,如今见到的已不是澄观苦心经营所建。
注释:¹澄观:唐代名僧,曾重建僧伽塔。
不嫌俗士污丹梯,一看云山绕淮甸。
不嫌俗士¹污丹梯²,一看云灵绕淮甸(diàn)³
译文:僧伽塔啊,你若不嫌我带来的俗尘玷污了你的丹梯,请让我登上你,饱览群山环绕下的淮河两边。
注释:¹俗士:出家人目中的普通人,是作者自指。²丹梯:指塔中的梯子。³淮甸:指淮河一带地区。甸,城外名郊,郊外名甸。

  苏轼工于七古,汪洋恣肆,妙设譬喻,直逼唐代李、杜,同时又在记事写景中恰到好处地穿插说理,倾诉心情,语词往往诙谐风趣,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被公认为宋代第一作手。这首《泗州僧伽塔》诗,很能代表苏轼七古的风格。

  “身世悠悠”等语,反映他当日心情;但其中较多地讲的是祷风于神的事。妙在即事说理,灵巧地揭露了神灵之虚妄,“寄妙理于豪放之外”。

  这首诗先写昔日(治平三年(1066)护父丧归蜀)南行过泗祷风于神,有求辄应的事。“逆风三门沙吹面”,极写风阻之苦;“香火未收旗脚转”,极写风转之速;“回头顷刻失长桥,却到龟山朝饭议”,极写风转后舟行之快。诗说自己的船在这里受阻,听从舟子的劝说,去向僧伽塔祈祷,果然“香火未收旗脚转”,变了顺风,得以顺利前进。梅尧臣《龙女祠祈风》:“舟人请余往,山庙旗脚转”,“长芦江门发平明,白鹭洲前已朝饭”,写在苏轼诗前,苏诗构思当受梅诗影响。苏诗写得生动流畅,胜于梅诗。

  特到值得注意的是:他并不因祷风得遂而赞颂神灵之力;相反,他却由此发出一通否定神力的议论。“至人无心何厚薄”,看来好象抬高神沸,实则目的在于“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因为道家以“至人无己”为修养的最高境界;而佛家讲“无人我相”,也是以“无心”为妙谛的。既本“无心”,即当无所厚薄;而“有求必应”,就不是“无我”而是有所厚薄了。妙在并不点破,反而说“我自怀私欣所便。”这意思是说,当时得风而欣喜,不过是自己私心,而神佛本来并无厚此薄彼之意。就行船来说:南来北往,此顺波逆,“若使人人祷辄遂”,风向就要一“日千变”了。这是一个极寻常的眼前事实,但从来无人从这里想到神佛之妄。孔灵符《会稽记》所言樵风泾故事,是讥“人心不足”的,与苏拭用意并不相同。“耕田欲雨刈欲晴”,是用来为下句作警。后来张耒在《田家词》中把它加以铺写,但归结为“天公供尔良独难”,亦显与苏轼原意相悖,点金成铁。用比较法讲古诗,不应看其形式之似,还应就作者用心细加区析。

  宗教,总是宣扬神力,鼓吹以祷祀求福佑的,所以苏轼这一点破是很有意义的。苏轼早年便认为“天人不相干”(《夜行观星》)其对佛、道,只是取其“至人无心”,超然自得,并非迷信;他后来一些求雨祷雪之诗,大抵皆视神灵如朋友,以“游戏于斯文”(黄庭坚语)。既有这样思想基础,又善于捕捉形象,且带着感情说话,故能“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一个很深奥的哲理命题,他写得如此生动有趣,这是很不容易的。

  接下去,用“我今”与“我昔”相对照;但如径直地写今日求风不遂,那就平弱了。他且不言风,而说心倩。“身世两悠悠”,就是陶渊明在《归去来辞》中讲的“世与我而相遗”之意,亦即是说:世俗既不能了解自已,自己也不肯降心从俗。这是由于与王安石“议论不协”而引起的。就事论事,苏轼当时对新法认识不足,他后来也承认这一点。诗中好在一带而过,措词也还有分寸。正由“身世悠悠”,所以来去无心,去留任便,因而得行固好,留亦“不恶”。自己对去留无所谓,神也就懒得应其所求。明明是求风不验,却说“神亦倦”,给神开脱,语极微婉。明明由“议论不协”,心情苦闷,却“极力作摆脱语”(纪昀评语),不失豪放本色。这诗中有些话是很不容易措词的,他能说得如此明朗、如此自然、如此有趣,“纯涉理路,而仍清空如话”(纪昀评语),其驾驭语言的能力是很强的。“层层波澜,一齐卷尽,只就塔作结”,洵属“简使之至”(纪昀评语)。但“简便”也不是简单。他用“退之旧云三百尺”(韩愈《赠澄观》诗)凌空插入,笔势奇妙。僧伽是高僧,塔为喻浩设计的著名建筑(见《中山诗话》),其中有很多可写的话,他只用“澄观所营再修今已换”一语,将其一带而过,很快转入登塔看山。“百尺”“丹梯”,“群山”在望,着墨不多,境界开阔,且与上文“留不恶”遥遇相应,结构绵密。“无心”于仕途得失,有意而于大好河川,襟怀之豁达、趣味之高尚,皆意余言外。正由豁达豪迈,才敢于否定神权;复由其观察入微,“刻决入里”,故深探妙理,趣味横生。“姑知豪放本精微,不比凡花生容慧”(苏轼《题吴道子画》),可谓“夫子自道”。

参考资料:
1、 缪钺 等.宋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7:334-336
2、 李梦生.宋诗三百首全解:复旦大学出版社,2007:85-86
画堂晨起,来报雪花坠。高卷帘栊看佳瑞,皓色远迷庭砌。
画堂¹晨起,来报雪花坠。高卷帘栊(lóng)²看佳瑞³,皓(hào)远迷庭砌(qì)
译文:清晨刚刚起床来到堂舍,家丁来报外面已是雪花飘坠。高卷窗帘看瑞雪飘飞,白雪渐渐弥漫了庭阶。
注释:清平乐:唐教坊曲名。¹画堂:华丽的堂舍。²帘栊:窗帘或门帘。栊:窗棂。³佳瑞:瑞雪。⁴皓色:洁白的颜色。⁵庭砌:庭阶。
盛气光引炉烟,素草寒生玉佩。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盛气¹光引炉烟²,素草寒生玉佩³。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
译文:雪花狂舞的气势如炉烟蒸腾,白色花草寒栊闪闪挂一身玉琨。应该是天上的神仙狂醉,胡乱把洁白的云彩揉碎。
注释:¹盛气:雪花狂舞的气势。²光引炉烟:那景象好象引发的炉烟。³素草寒生玉佩:白色花草寒光闪闪挂一身玉琨。玉佩:玉石制的佩饰。

  这是一首豪迈、瑰丽、新奇的咏雪词,富有生活情趣。

  上阕写观看雪景,第一、二句简洁交待了时间、地点、事件;接下来两句便写诗人观看雪景喜悦、激动的心情。时间、地点、情由,一路写来,由“晨起”而“来报”,因“来报”而“卷帘”看“佳瑞”,曲折有致。“高卷”见兴致之高,“远迷”是远近迷漫、迷蒙,到处上下,一片苍茫迷离的皓色,显喜悦、痴迷之情。

  下阕前两句从空中,底下写所见迷人雪景,气势豪迈,瑰丽生姿。“盛气栊引炉烟”是写空中雪花纷扬的气势像引发的炉烟蒸腾,“素草寒生玉瑕”,是写地上花草,晶莹剔透,闪着寒栊,象挂满玉碾,真是美丽极了,而且地上、空中,上下辉映,雄迈不失瑰美,俊丽而有豪气。然而更能表现诗仙特色的尚不仅此,而是奇思逸想,为一般人想不出、也道不出来的东西。象“危楼高百尺,伸手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一样,“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大胆新奇,新颖独特,惊人骇俗而又极舍情理,这正是体现李白风格的浪漫主义。天仙一旦豪饮了银河的美酒酩酊大醉后,竟然也顾不得自身的天生丽质,使出如此粗鲁的手段来把白云乱揉得碎末纷飞,化作漫天大雪,遍地银涛。正是这个“狂”字抖擞出宇宙的荚气,开放出仙苑的奇葩,令人神往,这正是诗人以狂墨赋醉诗的一个典型例子。

  这首词想象奇特瑰丽,不落窠臼,且用语可见其浪漫主义的风格,在毫不羁绊的想象之中雄奇硕健的体格也可以窥得。从所譬喻之喻体来看,都极具或高雅,或冰洁,或传奇雄放之特点,可以推测词人当时心境定当极其开阔,疏放。

参考资料:
1、 高文炳编著.唐宋词选译赏析365首:天马图书,2001:25-26
2、 赵仁珪 朱玉麒 杜媛萍 李建英编著.唐五代词三百首译析:吉林文史出版社,2005:52
3、 周裕锴编.第六届宋代文学国际研讨会论文集:巴蜀书社,2011:540
4、 薛梦得主编.人情百态鉴赏: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1990年:104-105

qīngpíngyuè ·huàtángchén

bái(shuōyuántáo) tángdài 

huàtángchén láibàoxuěhuāzhuì gāojuǎnliánlóngkànjiāruì hàoyuǎntíng 
shèngguāngyǐnyān cǎohánshēngpèi yīngshìtiānxiānkuángzuì luànbáiyúnróusuì 
尊前拟把归期说,欲语春容先惨咽。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尊前¹(nǐ)把归期说,欲语春容²先惨咽。人生自是有情痴,此先不关风与月。
译文:饯行的酒席前就想先把归期说定,一杯心切情切,欲说时佳人无语滴泪,如春风妩媚的娇容,先自凄哀低咽。人生自是有情,情到深处痴绝,这凄凄别恨不关涉清风与明月。
注释:¹尊前:即樽前,饯行的酒席前。²春容:如春风妩媚的颜容。此指别离的佳人。
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离歌¹且莫翻新阕(què)²,一曲能教肠寸结。直须看尽洛城花³,始春风容易别。
译文:饯别的酒宴前,不要再按旧曲填新词,清歌一曲就已让人愁肠寸寸郁结。一定要将这洛阳城中的牡丹看尽,继而才能与春风轻松地告别。
注释:¹离歌:指饯别宴前唱的流行的送别曲。²翻新阕:按旧曲填新词。阕:乐曲终止。³洛城花:洛阳盛产牡丹,欧阳修有《洛阳牡丹记》。⁴始:始而,表示某一情况或动作开始(后面多接用“继而”、“终于”等副词)。⁵共:和,与。

  此词咏叹离别,于伤别中蕴含平易而深刻的人生体验。上片,尊前伤别,芳容惨咽,而转入人生的沉思:“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中天明月、楼台清风原本无情,与人事了无关涉,只因情痴人眼中观之,遂皆成伤心断肠之物,所谓“情之所钟,正在我辈”。下片,离歌一曲,愁肠寸结,离别的忧伤极哀极沉,却于结处扬起:“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只有饱尝爱恋的欢娱,分别才没有遗憾,正如同赏看尽洛阳牡丹,才容易送别春风归去,将人生别离的深情痴推宕放怀遣性的疏放。当然,这豪宕放纵仍难托尽悲沉,花毕竟有“尽”,人终是要“别”,词人只是以遣玩的意兴暂时挣脱伤别的沉重罢了。此词上、下两收拍皆为传诵的名句。

  “尊前拟把归期说,欲语春容先惨咽。”这首词开头两句是说,尊前拟把归期说定,一杯心切情切,欲说佳人无语泪滴,如春风妩媚的娇容,先自凄哀低咽,这首词开端的两句,表面看来固然仅仅是对眼前情事的直接叙写,但在遣词造句的选择和结构之间,欧阳修却于无意之中显示出他自己的一种独具的意境。首先就其所用之语汇而言,第一句的“樽前”,原该是何等欢乐的场面,第二句的“春容”又该是何等美丽的人物,而在“樽前”所要述说的却是指向离别的“归期”,于是“樽前”的欢乐与“春容”的美丽,就一变而为伤心的“惨咽”了。在这种转变与对比之中,虽然仅仅只两句,我们却隐然已经体会到欧阳修词中所表现的对美好事物的爱赏与对人世无常的悲慨二种情绪相对比之中所形成的一种张力了。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上片的后两句是说,人生自是有情,情到深处痴绝,这凄凄别恨不关涉——楼头的清风,中天的明月。这两句则似乎是由前两句所写的眼前情事,转入了一种理念上的反省和思考,而如此也就把对于眼前一件情事的感受,推广到了对于整个人世的认知。事实上天边的明月与楼外的东风,原属无情之物,和人事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就有情之人看来,则明月东风遂皆成为引人伤心断肠之媒介了。所以说这两句虽是理念上的思索和反省,但事实上却是透过理念才更见出深情之难解。而此种情痴又正与首两句所写的“樽前”“欲语”的使人悲惨呜咽之离情暗相呼应。

  “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下片前两句是说,饯别的酒宴前,不要再唱新的一曲,清歌一曲,已让人愁肠寸寸郁积。这两句再由理念中的情痴重新返回到上半阕的樽前话别的情事。“离歌”自当指樽前所演唱的离别的歌曲,所谓“翻新阕”就是“因翻旧阕之词,写以心声之调”。《阳关》旧曲,已不堪听,离歌新阕,亦“一曲能教肠寸结”。前句“且莫”二字的劝阻之词写得如此丁宁恳切,正以反衬后句“肠寸结”的哀痛伤心。写情至此,本来已经对离别无常之悲慨陷入极深,而欧阳修却于末两句突然扬起豪兴。

  “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末两句是说,啊,此时只需要把满城牡丹看尽,你与我同游相携,这样才会少些滞重的伤感,淡然无憾的与归去的春风辞别。

  这种豪兴正是欧阳修词风格中的一个最大的特色,也是欧阳修性格中的一个最大的特色。欧阳修这一首《玉楼春》词,明明蕴含有很深重的离别的哀伤与春归的惆怅,然而他却偏偏在结尾中写出了豪宕的句子。在这两句中,不仅其要把“洛城花”完全“看尽”,表现了一种遣玩的意兴,而且他所用的“直须”和“始共”等口吻也极为豪宕有力。然而“洛城花”却毕竟有“尽”,“春风”也毕竟要“别”,因此在豪宕之中又实在隐含了沉重的悲慨。所以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论及欧词此数句时,乃谓其“于豪放之中有沉着之致,所以尤高”。

参考资料:
1、 范晓燕 .宋词三百首赏析 :湖南人民出版社 ,2000 :88-89 .
2、 夏承焘 等 .宋词鉴赏辞典·第1版 :上海辞书出版社; ,2003 .

lóuchūn ·zūnqiánguīshuō

ōuyángxiū sòngdài 

zūnqiánguīshuō chūnróngxiāncǎn rénshēngshìyǒuqíngchī hènguānfēngyuè 
qiěfānxīnquè néngjiàochángcùnjié zhíkànjìnluòchénghuā shǐgòngchūnfēngróngbié 
大象转四时,功成者自去。
大象¹²四时,功成者自去。
译文:天地四时自运转,完成功业当归还。
注释:二疏:指疏广与疏受,汉宣帝时兰陵(今山东省枣庄市东南)人。疏广任太子太傅,其侄疏受任太子少傅,任职五年;疏广认为名已成立,不离去恐有后患,便与疏受一道辞职还乡。当离去时,公卿大夫等送行者车百辆,观者皆叹日:“贤哉二大夫。”皇帝和太子送给二疏很多财物,他们还乡后便以赐金日与亲友宾客宴饮共乐,而不留金为子孙置办房屋田产。事见《汉书·疏广传》。¹大象:指天,大自然。²转:运行。
借问衰周来,几人得其趣?
借问¹衰周来²,几人得其趣³
译文:请问东周未世后,几人能把其意传?
注释:¹借问:请问。²衰周来:自东周末期以来。³趣:旨趣,意旨,道理。
游目汉廷中,二疏复此举。
游目¹汉廷中,二疏复²此举³
译文:放眼汉代朝廷内,二疏举止可称赞。
注释:¹游目:随意观览,这里是放眼、回顾的意思。²复:再,恢复。³此举:这种行为,指“功成者自去”。
高啸返旧居,长揖储君傅。
高啸¹返旧居,长揖(yī)²储君傅³
译文:欢快高歌返故乡,告别太子长辞官。
注释:¹高啸:犹高歌,形容自由自在,无拘无束。²长揖:旧时拱手高举,自上而下的相见或道别的礼节。《汉书·高帝纪上》:“郦生不拜,长揖。”诗中是指辞谢。³储君傅:指太子大傅与太子少傅的职位。储君:太子。
饯送倾皇朝,华轩盈道路。
(jiàn)¹²皇朝,华轩³道路。
译文:皇朝官吏皆出送,华贵轻车填路问。
注释:¹饯送:以酒食送行。²倾:尽。³华轩:华贵的轻车,指富贵者乘坐的车子。⁴盈:满。
离别情所悲,余荣何足顾!
离别情所悲,余荣¹何足顾!
译文:悲叹之情为送别,荣华富贵岂足恋!
注释:¹余荣:剩下的荣华。即指二疏所辞去的官职俸禄。
事胜感行人,贤哉岂常誉!
事胜¹感行人,贤哉岂常誉!
译文:德操高尚感行人,贤哉之誉岂一般!
注释:¹胜:盛大,佳妙。贤哉岂常誉:《汉书·疏广传》:“道路观者皆曰:‘贤哉二大夫!’或叹息为之下位。”²常:普通,一般。
厌厌阎里欢,所营非近务。
(yān)¹阎里²欢,所营非近务³
译文:乡里安逸相聚欢,经营之事不简单。
注释:¹厌厌:安逸、安详的样子。²阎里:乡里。³近务:眼前之事,指日常平凡的事情。
促席延故老,挥觞道平素。
促席¹²故老,挥觞(shāng)³平素
译文:邀来故老促席坐,饮酒共将往事谈。
注释:¹促席:接席,座位靠近。表示亲近。²延:邀请。³挥觞:举杯,指饮酒。⁴道:叙说。⁵平素:指往日的事情。
问金终寄心,清言晓未悟。
问金终寄心¹,清言²晓未悟³
译文:儿女关心遗产事,疏广晓谕出清言。
注释:¹问金终寄心:指疏广的子孙托人间疏广,给他们留下多少钱财以置办房舍田产。寄心:藏在心中的想法,关心。²清言:指疏广所说“贤而多财,则损其志;愚而多财,则益其过”等语。³晓未悟:晓谕不明白的人。
放意乐余年,遑恤身后虑!
放意¹乐余年²,遑(huáng)(xù)身后虑³
译文:纵情享乐度余年,死后之事不挂牵。
注释:¹放意:纵情。²余年:剩下的岁月,指晚年。³遑恤身后虑:哪有闲暇考虑死后的事。遑:闲暇。恤:忧虑。《诗经·邶风·谷风》:“遑恤我后。”《笺》:“追,暇也。恤,忧也。”
谁云其人亡,久而道弥著。
谁云其人¹亡,久而道²³
译文:谁说二疏已亡去?日久其德更粲然。
注释:¹其人:指二疏。²道:做人之道,指清操。³弥:更加。⁴著:显著,昭著,指广为人知。

  此诗内容可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为开头的六句,为作者对二疏实现“功成者自去”之目标的积极评价;第二部分是继之的八句,是作者根据史实描写二疏辞官回到乡里的场面;第三部分开头八句笔法一转,描写二疏归乡后所过的自由自在的日子,以及他们不屑于“近务”而每日邀请在一起饮宴的情景,接着告诫亲族不要过分关注钱财之事,最后以二疏所奉行的“道”经过时间的洗礼仍闪耀着光辉作结。

  此诗在陶渊明的作品中不算很重要,但仍大有意味。诗的写法基本是敷衍史传,这本是咏史诗的老传统,自班固《咏史》以下,作品指不胜屈,陶渊明的高明之处在于“据事直书,而寄托之意自见”。当然,陶渊明也有自己的选择和重点,他固然关注二疏的功成身退,似有自喻之意,而重点并不在此,诗中尤其强调的是疏广“放意乐馀年”,不让子女当“啃老族”——这也曲折地表达了他本人的人生态度。

  诗中写得最传神的是“促席延故老,挥觞道平素。问金终寄心,清言晓未悟”这四句。疏广之“问金”是为了“寄心”,不同于一般的查账,他的意思一时未被其族人理解,因此有必要“清言晓未悟”。“问金”,即指《问书·疏广传》所载:“数问其家金馀尚有几所。”查询还剩下多少钱,是为了把它花光。此事最能表现疏广的风流旷达与深谋远虑。金钱在实际生活中大有作用,关键要看怎么弄钱、怎么花钱。疏广的那一大笔钱来自皇家的恩赐,来路是光明正大、完全合法的,不打算留给子女,则是怕他们因此而损志、益过——他为下一代考虑得很深远。陶渊明最重视的正是疏广拿来开导未觉悟者的那十六字“清言”。

  陶渊明也是不忌讳谈钱的,据《宋书》本传载,陶渊明很明确地“谓亲朋曰:‘聊欲弦歌,以为三径之资,可乎?’执事者闻之,以为彭泽令”。归隐也得有一定的本钱。他在《归去来兮辞》的序里说过,到彭泽去当县令,就是想弄点“公田之利”来喝酒,说法比较风雅,而不讳言过日子要花钱。然而他同疏广一样,也不打算给子女留下多少钱——事实上他也没有什么钱,想通这样的道理就显得更为必要。

  其实,在陶渊明之前,西晋诗人张协已先写过一首咏二疏的《咏史》诗:“昔在西京时,朝野多欢娱。蔼蔼东门外,群公祖二疏。朱轩曜京城,供帐临长衢。达人知止足,遗荣忽如无。抽簪解朝衣,散发归海隅。行人为陨涕,贤哉此丈夫!挥金乐当年,岁暮不留储。顾谓四座宾,多财为累愚。清风激万代,名与天壤俱。咄此蝉冕客,君绅宜见书。”张协也是根据《问书·疏广传》加以敷衍,他也关注到“多财为累愚”这样的道理,内容与陶诗大同小异;但二者之间尚有细微的差别。一是张诗多有教训别人的气味,与陶渊明的读书得间、与古人共鸣有所不同;二是张诗大抵平均使用力量,完全按史传材料敷衍,看不出独特的心得和立言的重点。当然,张协是很优秀的诗人,其人被钟嵘的《诗品》列入上品,称为“旷代之高手”,他这首诗曾被收入萧统的《文选》,但其水平离陶渊明的《咏二疏》尚有一定的差距。

参考资料:
1、 郭维森 包景诚.陶渊明集全译.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1992:228-231
山暝听猿愁,沧江急夜流。
山暝(míng)¹听猿愁,沧(cāng)²急夜流。
译文:山色昏暗听到猿声使人生愁,桐江苍茫夜以继日向东奔流。
注释:¹暝:指黄昏。²沧江:指桐庐江。沧同“苍”,因江色苍青,故称。
风鸣两岸叶,月照一孤舟。
风鸣两岸叶,月照一孤舟。
译文:两岸风吹树动枝叶沙沙作响,月光如水映照江畔一叶孤舟。
建德非吾土,维扬忆旧游。
建德¹非吾土²,维扬³忆旧游。
译文:建德风光虽好却非我的故土,我仍然怀念扬州的故交老友。
注释:¹建德:唐时郡名,今浙江省建德县一带。²非吾土:不是我的故乡。³维扬:即扬州。
还将两行泪,遥寄海西头。
还将两行泪,遥(yáo)¹海西头²
译文:相忆相思我抑不住涕泪两行,遥望海西头把愁思寄去扬州。
注释:¹遥寄:远寄。²海西头:指扬州。因古扬州幅员辽阔,东临大海,故称。

  该诗前四句侧重写“宿桐庐江”之景色。日暮、山深,猿啼、江水、秋风、孤舟等凄迷孤寂的景物,构成清峭孤冷的意境,衬托出诗人的绵绵愁思;后四句侧重写“寄广陵旧游”,诗人向朋友倾述独客异乡的惆怅和孤独之感,又抒发怀念友人的拳拳之心。全诗前半写景,后半写情,景与情完美融合,写景愈真切,其情愈深,显得浑成自然,韵味悠长。

  诗题点明是乘舟停宿桐庐江的时候,怀念广陵友人之作。

  “山暝听猿愁,沧江急夜流。”首句写日暮、山深、猿啼。诗人伫立而听,感觉猿啼似乎声声都带着愁情。环境的清寥,情绪的黯淡,于一开始就显露了出来。次句沧江夜流,本来已给舟宿之人一种不平静的感受,再加上一个“急”字,这种不平静的感情,便简直要激荡起来了,它似乎无法控制,而像江水一样急于寻找它的归宿。

  接下去“风鸣两岸叶,月照一孤舟。”语势趋向自然平缓了。但风不是徐吹轻拂,而是吹得木叶发出鸣声,其急也应该是如同江水的。有月,照说也还是一种慰藉,但月光所照,惟沧江中之一叶孤舟,诗人的孤寂感,就更加要被触动得厉害了。如果将后两句和前两句联系起来,则可以进一步想象风声伴着猿声是作用于听觉的,月涌江流不仅作用于视觉,同时还有置身于舟上的动荡不定之感。这就构成了一个深远清峭的意境,而一种孤独感和情绪的动荡不宁,都蕴含其中了。

  诗人之所以在宿桐庐江时会有这样的感受,是因为“建德非吾土,维扬忆旧游。”按照诗人的诉说,一方面是因为此地不是他自己的故乡,“虽信美而非吾士”,有独客异乡的惆怅;另一方面,是怀念扬州的老朋友。这种思乡怀友的情绪,在眼前这特定的环境下,相当强烈,不由得潸然泪下。他幻想凭着沧江夜流,把他的两行热泪带向大海,带给在大海西头的扬州旧友。

  这种凄恻的感情,如果只是为了思乡和怀友,那是不够的。诗人出游吴越,是他四十岁去长安应试失败后,为了排遣苦闷而作长途跋涉的。这种漫游,就被罩上一种悒悒不欢的情绪。然而在诗中,诗人只淡淡地把“愁”说成是怀友之愁,而没有往更深处去揭示。这可以看作诗人写诗“淡”的地方。孟浩然作诗,原是“遇思入咏”,不习惯于攻苦着力的。然而,这样淡一点着笔,对于这首诗却是有好处的。一方面,对于他的老朋友,只要点到这个地步,朋友自会了解。另一方面,如果把那种求仕失败的心情,说得过于刻露,反而会带来尘俗乃至寒伧的气息,破坏诗所给人的清远的印象。

  除了感情的表达值得读者注意以外,诗人在用笔上也有轻而淡的一面。全诗读起来只有开头两句“山暝听猿愁,沧江急夜流”中的“愁”、“急”二字给读者以经营锤炼的感觉,其余即不见有这样的痕迹。特别是后半抒情,更像是脱口而出,跟朋友谈心。但即使是开头的经营,也不是追求强刺激,而是为了让后面发展得更自然一些,减少文字上的用力。因为这首诗,根据诗题“宿桐庐江寄广陵旧游”,写不好可能使上下分离,前面是“宿”,下面是“寄”,前后容易失去自然的过渡和联系。而如果在开头不顾及后面,单靠后面来弥补这种联系,会分外显得吃力。头一句着一个“愁”字,便为下面作了张本。第二句写沧江夜流,着一“急”字,就暗含“客心悲未央”的感情,并给传泪到扬州的想法提供了根据。同时,从环境写起,写到第四句,出现了“月照一孤舟”,这舟上作客的诗人所面临的环境既然是那样孤寂和清峭,从而生出“建德非吾土,维扬忆旧游”的想法便非常自然了。因此,可以说这首诗后面用笔的轻和淡,跟开头稍稍用了一点力气,是有关系的。没有开头这点代价,后面说不定就要失去浑成和自然。

  全诗前四句描绘了一幅月夜行舟图:猿声在夜中传来江流滔滔不断,树叶萧萧而下,极写景色的寥落凄寂,同作者凄凄惶惶的心情互为衬映。后四句借景生情,怀念友人,情景融合得很自然。月夜宿孤舟,心中愁闷,自然而生怀友之情,因而热泪横流。该诗写宿桐庐江的夜间景色的旅途的孤寂情怀,将忆旧与乡思寄给朋友,运用情景交融的手法,更加突出作者对旧友的思念和失意后的愤激孤苦。

参考资料:
1、 俞平伯等著.唐诗鉴赏辞典 新1版:上海辞书出版社,2013.08:第97-9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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