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自监沐,聊发不冠巾。
清泉自监沐,聊发不冠巾。
看尽世间事,争如林下人。
看尽世间事,争如林下人。
啸云岩谷应,坐石鹿麋亲。
啸云岩谷应,坐石鹿麋亲。
莫叶茅庵去,白桃花又春。
莫叶茅庵去,白桃花又春。

qīngdòngyǐnzhě--sòng

qīngquánjiānliáoguānjīn

kànjǐnshìjiānshìzhēnglínxiàrén

xiàoyúnyányīngzuòshí鹿qīn

máoānbáitáohuāyòuchūn

宋无

宋无

元平江路人,字子虚。世祖至元末,举茂才,以奉亲辞。工诗。比对精切,造诣新奇。有《翠寒集》等。 ▶ 283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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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发萧萧老郡丞, 洪州又看上元灯。
衰发萧萧老郡(jùn)¹, 洪州²又看上元³灯。
译文:我已经白发萧萧了却还是一个郡丞,又一次在隆兴府观看上元节的花灯。
注释:¹郡丞:即郡县长官的帮手、杂务之类。丞,各官府长官的佐僚为丞。²洪州:隋朝置郡,南宋升为隆兴府,治所即今南昌市。³上元:节日名,俗以农历正月十五日为上元节,也叫元宵节。
羞将枉直分寻尺, 宁走东西就斗升。
羞将枉(wǎng)¹分寻尺², 宁走东西³就斗升
译文:我也不屑和那些无耻之徒争什么长短高低,还不如东奔西走,挣二斗米糊口吃饭。
注释:¹枉直:曲与直,比喻是非、好坏。²寻尺:古八尺为“寻”,“寻尺”犹言“高低”、“长短”。³东西:东边与西边。⁴斗升:斗与升,喻少量、微薄。
吏进饱谙箝纸尾, 客来苦劝摸床棱。
吏进饱谙(ān)¹(qián)纸尾², 客来苦劝摸床棱(léng)³
译文:小吏操办公文时对上司低声下气,有人来苦声劝说,却模棱两可,含糊其事。
注释:¹饱谙:最熟悉。²箝纸尾:恭恭敬敬地请上司在纸尾署名签字。³摸床棱:谓模棱两可,含糊其事,这实际是作者的牢骚话。
归装渐理君知否? 笑指庐山古涧藤。
归装渐理君知否? 笑指庐山古涧(jiàn)¹
译文:我正准备归里赋闲的行装,不信你看,我游走用的藤杖都准备好了。
注释:¹古涧藤:指藤杖。

  把自己这些年的生活、情怀写给朋友们看,提笔便有许多辛酸。诗人把这许多辛酸,融铸在“衰发萧萧老郡丞”这个起句里,先给朋友们展示一幅自画像:白发稀疏,老态颓唐,这已是一层辛酸;官位又不过是辅佐州长官的郡丞,而且是“老郡丞”——多年来一直作一些细碎事务,更加上一层辛酸。计自三十四岁初入官场,在宦海中沉沦二十多年,始终未曾独当一面,以展其抗敌救国的壮志雄心。岁月流逝,人生倏忽,自然界的酷暑严冬与政治生涯中的风刀霜剑,交相煎迫,他安得不老。虚捐少壮之年,空销凌云之志,又安得不颓。这个起句,挟半生忧患俱来,把斯人憔悴的形象描绘得逼真,读之便令人泫然。第二句“洪州又看上元灯”是反接,以上元灯火的彻夜通明,反衬此翁的颓唐潦倒,更有酒酣耳热,悲从中来的感慨。于是引出颔联直抒胸臆,诗情步步展开:“羞将枉直分寻尺,宁走东西就斗升。”这十四个字是近年宦海生涯的概括。谗言可畏,三人成虎,世间枉直,一时谁能评断清楚。即以放翁而论,他一生受了多少冤枉,哪一件又曾得到公正的裁判。早在四川,他就有“讥弹更到无香处,常恨人言太深刻”(《海棠》)的感慨;去岁奉诏东归,孝宗有意任为朝官,又被曾觌等人从中梗阻,这些政治上的枉和直,是和非,语言是不能分辨其寻尺高低的。何况,他本来就不屑向他们分辩,甚至以这种分辩为“羞”。显然,他对政治上的翻云覆雨、钩心斗角是十分厌恶的,对那些吠影吠声的群小是不屑一顾的。他宁愿作外郡佐僚,东奔西跑,就升斗之俸以糊口,这样到能避开许多风波。这是陆游郑重的选择,也是无可奈何的选择。诗句中“羞”字、“宁”字,下的很重,感慨遥深。

  但是,高飞远引,甘居下僚,这不能使自己的心安适下来。远郡佐僚生涯,带给他的是更大的苦恼:“吏进饱谙钳纸尾,客来苦劝摸床棱。”“钳纸尾”用韩愈《蓝田县丞厅壁记》故事,说明自己现任分管茶盐的佐僚,对主官只能唯唯诺诺,天天在公文上随着主官的意志画押签名,丝毫不能做主;甚至,连属吏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尝尽了俯仰随人的滋味。“饱谙”二字,浓缩了无限屈辱辛酸。下句“摸床棱”用《新唐书·苏味道传》中事,全句说,好心的朋友来了,总是苦苦劝我遇事模棱两可,假装糊涂不要固执己见。当然,这不失为一种处世自全之道;但,这不是壮夫所为,也不是陆游所愿。

  看来,进而分枉直,论是非,诗人不屑;退而走东西,就斗升,更是屈辱难忍,真是“乾坤大如许,无处著此翁”(《醉歌》),他是走投无路了。愈转愈深的诗情,逼得他说出了一句隐忍已久又不得不说的话——“归装渐理君知否,笑指庐山古涧藤。”归隐山林,这是更大的退却,是在他心中酝酿了多年的无可奈何的退却。但是,他真正打算退隐么。要正确理解这句话,还得联系他一生出处行藏来看。他毕生心存社稷,志在天下,到老不忘恢复:“蹈海言犹在,移山志未衰”(《杂感》之三),怎么会真的想到退隐山林。就在早一年,他也写过“向来误有功名念,欲挽天河洗此心”(《夜坐偶书》)的话。显然,这不是认真的后悔,而是愤激的反语,应该从反面读。那么,“笑指庐山”这层归隐山林的意思,自然也只能从反面来理解了。从无可奈何的一再退却中,可以看出作者对颠倒是非、不辨枉直的朝政的愤慨。所谓《自咏示客》者,也就是出示这样一种愤世嫉俗之情。

  这首七律写的是一种特殊的人生痛苦,一种壮志难酬的苦恼悲哀,感情十分深沉。诗的抒情契机,全在一个“羞”字,一个“笑”字。这两个字是全诗线索,兴起许多波澜,构成许多转折,包含许多苦恼。在“羞”字里可以看到诗人的尊严,在“笑”字里可以看出诗人的眼泪。从句法上看,颔联属对工整,颈联用事贴切,增加了诗的容量。在章法上,诗意层层退却,诗情却层层推进,愈转愈深,尽曲折回旋之能事,而全诗以衰颓气象起,以苦笑终,更加强了这首诗的感染力。

参考资料:
1、 上海辞书出版社文学鉴赏辞典编纂中心编.陆游诗文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2013.03:95-97
鸟栖鱼不动,月照夜江深。
鸟栖鱼不动,月照夜江深。
译文:晴朗之夜,鸟与鱼都不动了,那轮皓月浸在幽深的江水里,入了它们的梦吧?
身外都无事,舟中只有琴。
身外都无事,舟中只有琴。
译文:此刻身心澄净,除了舟中的琴,没有任何事情的骚扰,且独坐,淡然一曲吧!
七弦为益友,两耳是知音。
七弦为益友,两耳是知音。
译文:琴上的七根银弦就是最知心的朋友,双耳就是他的知音。
心静即声淡,其间无古今。
心静即声淡,其间无古今。
译文:当那恬淡自然的声音溶入心海,整个世界永恒而美丽,谁知,哪里是古,哪里是今?

chuányuánqín

bái tángdài 

niǎodòng yuèzhàojiāngshēn 
shēnwàidōushì zhōuzhōngzhǐyǒuqín 
xiánwéiyǒu liǎngěrshìzhīyīn 
xīnjìngshēngdàn jiānjīn 
衔哀过旧宅,悲泪应心零。
衔哀¹²旧宅³,悲泪(yìng)心零
译文:凭吊旧宅含悲痛,心伤难止泪飘零。
注释:从弟:同祖父的弟弟,即堂弟。敬德:一作“仲德”。按陶渊明另一位从弟名“敬远”,当以“敬德”为可信。其生平事迹不详。¹衔哀:心怀哀痛。三国魏嵇康《养生论》:“终朝未餐,则嚣然思食;而曾子衔哀,七日不饥。”衔,含。²过:访,探望。这里有凭吊之意。³旧宅:指柴桑敬德的旧居。⁴悲泪:悲伤的眼泪。⁵应:随着。⁶零:落下。
借问为谁悲?怀人在九冥。
借问¹为谁悲?怀人²在九冥(míng)³
译文:问我如今为谁悲?所怀之人在幽冥。
注释:¹借问:古诗中常见的假设性问语。一般用于上句,下句即作者自答。²怀人:所怀念的人。³九冥:犹“九泉”,指阴间。
礼服名群从,恩爱若同生。
礼服¹名群²³,恩爱若同生
译文:按礼成服为堂弟,恩情不减同胞生。
注释:¹礼服:指五服亲疏关系。古代按血统的亲疏关系,把服丧的礼服分为五个等级,叫五服。²群:众。³从:指堂房亲属。如堂兄弟称从兄弟,堂伯叔称从伯叔。⁴同生:谓同父所生。《国语·晋语四》:“其同生而异姓者,四母之子别为十二姓。”
门前执手时,何意尔先倾!
门前执手¹时,何意²³先倾
译文:门前执手话别时,谁料你会先凋殒。
注释:¹执手:握手告别。²何意:哪里料到。³尔:你。⁴倾:指死。
在数竟不免,为山不及成。
在数¹竟不免²,为山³不及成。
译文:天数命定不免死,建功立业竟未成。
注释:¹在数:谓由于天数。数,指自然的定数。一作“毁”。²竟不免:终不免于死。不,一作“未”。³为山:指建立功业。
慈母沈哀疚,二胤才数龄。
慈母沈¹哀疚(jiù)²,二胤(yìn)³才数龄。
译文:¹沈:同“沉”。²哀疚:悲痛。多指居丧。疚,内心痛苦。³二胤:两个孩子。胤:子嗣,后代。
注释:¹沈:同“沉”。²哀疚:悲痛。多指居丧。疚,内心痛苦。³二胤:两个孩子。胤:子嗣,后代。
双位委空馆,朝夕无哭声。
双位¹²空馆,朝夕³无哭声。
译文:夫妻灵位置空馆,早晚寂寞无哭声。
注释:¹双位:夫妻灵位,指仲德与其妻之灵位。位,一作“泣”。²委:置。³朝夕:犹言从早到晚,整天。形容长时间。
流尘集虚坐,宿草旅前庭。
流尘¹²虚坐³,宿草前庭
译文:灰尘堆积在空座,隔年杂草生前庭。
注释:¹流尘:指灰尘。²集:聚,落满。³虚坐:空座。坐,通“座”。⁴宿草:隔年的草。⁵旅:寄生。一作“依”。⁶前庭:正屋前的庭院。
阶除旷游迹,园林独馀情。
阶除¹²游迹³,园林独馀情
译文:台阶荒废无踪迹,唯有园林留遗情。
注释:¹阶除:台阶。²旷:空缺,荒废。³游迹:行走的踪迹。指敬德而言。⁴独:唯有。⁵馀情:遗留下来的情意。
翳然乘化去,终天不复形。
(yì)¹乘化去²,终天不复形。
译文:暗随自然消逝去,终古不再见身形。
注释:¹翳然:隐晦的样子,即暗暗地。²乘化去:顺应自然的变化而逝去。化,造化。终天:终古,永久。谓如天之久远无穷。形:指形体。
迟迟将回步,恻恻悲襟盈。
迟迟¹将回步,恻恻(cè)²悲襟(jīn)盈。
译文:脚步沉重缓缓归,忧伤悲痛泪沾襟。
注释:¹迟迟:这里形容不忍离去而行走迟缓的样子。²恻恻:悲痛;凄凉。襟盈:满怀。襟:襟怀。盈:满。悲襟盈,一作“襟涕盈”。

  陶渊明全家回到上京里后,感到物迁人非,非常恻怆,他凭吊了从弟敬德的旧宅,寡奶遗孑,虚坐生尘,更触动悲怀。

  尽管陶渊明深知自然规律不可抗拒,人死不能复活,仍为从弟功业未成一篑而悲叹,为从弟在“上有老下有小”最需要他的时候辞世而感伤。从弟的旧宅如今已物是人非,只剩下他和妻子落满灰尘的灵位和庭园荒草以及园林馀情了,陶渊明不禁步履沉重迟缓,眼泪沾满衣襟。

  礼服制度决定人与人的亲疏关系,金钱财富决定人与人的感情距离。陶渊明对失去从弟会如此悲痛,反映了他不受礼法制度和世俗偏见的约束,将情感置于礼法和世俗之上,从容于礼法和世俗之外。全诗体现了陶渊明情感至上和逍遥自佚的性格特征。

  这首诗写得较长,分五层委婉道来,有的句子似不甚精思,如“悲泪应心零”、“何意尔先倾”,殊不知悲之至而不择语,随口道来,更能体现其任真。陶渊明虽然淡泊,然对于亲友,正是一位十分重感情的人。

参考资料:
1、 郭维森 包景诚.陶渊明集全译.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1992:107-109

bēicóngzhòng--táoyuānmíng

xiánāiguòjiùzháibēilèiyīngxīnlíng

jièwènwèishuíbēi怀huáirénzàijiǔmíng

míngqúncóngēnàiruòtóngshēng

ménqiánzhíshǒushíěrxiānqīng

zàishùjìngmiǎnwèishānchéng

shěnāijiùèryìncáishùlíng

shuāngwèiwěikōngguǎncháoshēng

liúchénzuò宿cǎoqiántíng

jiēchúkuàngyóuyuánlínqíng

ránchénghuàzhōngtiānxíng

chíchíjiānghuíbēijīnyíng

伏低伏弱,装呆装落,是非犹自来着莫。任从他,待如何,天公尚有妨农过,蚕怕雨寒苗怕火。阴,也是错;晴,也是错。
¹低伏弱,装呆装落²,是非犹自来着莫³。任从他,待如何,天公尚来妨(fáng)农过,蚕怕雨寒苗怕火。阴,也是错;晴,也是错。
译文:哪怕我伏低做小,哪怕我装痴卖傻,我不想沾惹是非,麻烦却自来缠扰。既然如此,让它去吧,任从摆布,看能把我怎么了!你不见老天爷尚且顾此失彼,“妨害农事”的罪名左右难逃:下雨吧,阴阴冷冷,坏了蚕桑;放晴吧,日头高照,干了禾苗。阴也犯了过,晴也不讨巧,真不知如何才好!
注释:¹伏:通服,屈服。²落:衰朽。³着莫:撩惹,沾惹。⁴妨农过:妨碍农时的罪过。

  小令用尖刻的笔触,揭露封建社会人们动辄得咎,常遭横祸的现实,以及百姓无可奈何的处境,后半以天公为例,是一种调侃的手法,更进一步讽刺了社会黑暗。

  这首小令以自嘲的口吻,吐诉出处世艰难、一筹莫展的愤慨。即使伏低做小,装痴作傻,还是躲不开“是非”的“着莫”,动辄得咎。“蚕怕雨寒苗怕火”的构思,出自苏东坡的《泗州僧伽塔》:“耕田欲雨刈欲晴,去得顺风来者怨。若使人人祷辄遂,造物应须日千变。”但苏诗是说矛盾的两极要求至少还能满足一方,也就是“造物”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周旋余地;而本篇中则阴,也是错;晴,也是错,一无是处。连“天公”也要无端蒙冤,更不用说民间的平头百姓。“出门即有碍,谁谓天地宽?!”(孟郊《追赠崔纯亮》)作品正是以不露声色的议论,表现出同样激越的不平之情。

  以冷语峻笔作嬉笑怒骂,是元散曲讽世作品的常法。乔吉有首《山坡羊》就明显模仿了本篇:“装呆装琳,装聋装口吞,人生一世刚图甚。句闲吟,酒频斟,白云梦绕青山枕,看遍洛阳花似锦。荣,也在恁。枯,也在恁。”

参考资料:
1、 天下阅读网.山坡羊·伏低伏弱

shānyáng··ruò--chéncǎoān

ruòzhuāngdāizhuāngluòshìfēiyóuláizherèncóngdàitiāngōngshàngyǒufángnóngguòcánhánmiáohuǒyīnshìcuòqíngshìcuò

郑子玄者,丘长孺父子之文会友也。文虽不如其父子,而质实有耻,不肯讲学,亦可喜,故喜之。盖彼全不曾亲见颜、曾、思、孟,又不曾亲见周、程、张、朱,但见今之讲周、程、张、朱者,以为周、程、张、朱实实如是尔也,故耻而不肯讲。不讲虽是过,然使学者耻而不讲,以为周、程、张、朱卒如是而止,则今之讲周、程、张、朱者可诛也。彼以为周、程、张、朱者皆口谈道德而心存高官,志在巨富;既已得高官巨富矣,仍讲道德,说仁义自若也;又从而哓哓然语人曰:“我欲厉俗而风世。”彼谓败俗伤世者,莫甚于讲周、程、张、朱者也,是以益不信。不信故不讲。然则不讲亦未为过矣。
郑子玄¹者,丘长孺父子之文会友也。文虽不如其父子,而质实有耻,不肯讲学,亦可喜,故喜之。盖彼全不曾亲见颜²、曾³、思、孟,又不曾亲见周、程、张、朱,但见今之讲周、程、张、朱者,以为周、程、张、朱实实如是尔也,故耻而不肯讲。不讲虽是过,然使学者耻而不讲,以为周、程、张、朱卒如是而止,则今之讲周、程、张、朱者可诛也。彼以为周、程、张、朱者皆口谈道德而心存高官,志在巨富;既已得高官巨富矣,仍讲道德,说仁义自若也;又从而哓(xiāo)哓然¹⁰语人曰:“我欲厉¹¹俗而风¹²世。”彼谓败俗伤世者,莫甚于讲周、程、张、朱者也,是以益不信。不信故不讲。然则不讲亦未为过矣。
译文:郑子玄,是丘长孺父子常在一起作诗论文的朋友。他的文章虽然不及丘长孺父子,但品德朴实而且有知羞耻的心,不愿去讲学,也是位可喜人物,所以喜欢他。他完全没有亲身见过颜回、曾参、子思、孟轲,也没有亲身见过周敦颐、程颢、程颐、张载、朱熹,只看到今天讲周敦颐、程颢、程颐、张载、朱熹的人,以为周敦颐、程颢、程颐、张载、朱熹也确实像他们那样罢了,所以感到羞耻而不愿去讲学。不讲虽然是过错,但是使学者感到羞耻而不愿意去讲,以为周敦颐、程颢、程颐、张载、朱熹如像这样而作罢,那么今天讲周敦颐、程颢、程颐、张载、朱熹的道学家就该讨伐了。他以为周敦颐、程颢、程颐、张载、朱熹这些人都是口里讲着道德而心里想着高官,志在成为巨富;既然已经得到高官,成为巨富,仍然照样讲着道德,说着仁义;又跟着对人乱嚷乱叫说:“我想要劝勉讽戒社会习俗。”他认为败坏社会风气的,没有能超过讲周敦颐、程颖、程颐、张载、朱熹的人了,所以更加不相信。不相信就不愿意讲。既然如此,不讲也就不是过错了。
注释:¹郑子玄:与下句的丘长孺都是李贽在麻城时的朋友。²颜:颜回,又名颜渊,字子渊,孔子得意弟子。早亡。后世尊为复圣。³曾:曾参,字子舆。孔子弟子。以孝著称。传孔子之学,以授子思。后世尊为宗圣。⁴思:子思。孔子之孙,名伋。受学于曾子,后世称为述圣。⁵孟:孟轲,字子舆,子思的再传弟子,后世尊为亚圣。⁶周:周敦颐,字茂叔,号濂溪,道州营道(今湖南道县)人。北宋理学的创始人。⁷程:指程颢、程颐兄弟。世称“二程”,洛阳人。并为理学奠基人。⁸张:张载,字子原,凤翔郿县(今陕西眉县)人,人称横渠先生,北宋理学家,其学派称“关学”。⁹朱:朱熹,字元晦,号晦庵,婺源(今属山西)人。他把二程学说发展为完整的理学体系,为理学的集大成者,人称“程朱学派”。¹⁰哓哓然:争辩不休的样子。¹¹厉:同“励”。¹²风:教化,感化。
黄生过此,闻其自京师往长芦抽丰,复跟长芦长官别赴新任。至九江,遇一显者,乃舍旧从新,随转而北,冲风冒寒,不顾年老生死。既到麻城,见我言曰:“我欲游嵩少,彼显者亦欲游嵩少,拉我同行,是以至此。然显者俟我于城中,势不能一宿。回日当复道此,道此则多聚三五日而别,兹卒卒诚难割舍云。”其言如此,其情何如?我揣其中实为林汝宁好一口食难割舍耳。然林汝宁向者三任,彼无一任不往,往必满载而归,兹尚未厌足,如饿狗思想隔日屎,乃敢欺我以为游嵩少。夫以游嵩少藏林汝宁之抽丰来嗛我;又恐林汝宁之疑其为再寻己也,复以舍不得李卓老,当再来访李卓老,以嗛林汝宁:名利两得,身行俱全。我与林汝宁几皆在其术中而不悟矣;可不谓巧乎!今之道学,何以异此!
黄生¹过此,闻其自京师²往长芦³抽丰,复跟长芦长官别赴新任。至九江,遇一显者,乃舍旧从新,随转而北,冲风冒寒,不顾年老生死。既到麻城,见我言曰:“我欲游嵩(sōng),彼显者亦欲游嵩少,拉我同行,是以至此。然显者俟(sì)我于城中,势不能一宿。回日当复道此,道此则多聚三五日而别,兹卒(cù)诚难割舍云。”其言如此,其情何如?我揣其中实为林汝宁好一口食难割舍耳。然林汝宁向者三任,彼无一任不往,往必满载而归,兹尚未厌足,如饿狗思想隔日屎,乃敢欺我以为游嵩(sōng)少。夫以游嵩少藏林汝宁之抽丰来嗛(xián)¹⁰我;又恐林汝宁之疑其为再寻己也,复以舍不得李卓老,当再来访李卓老,以嗛林汝宁:名利两得,身行俱全。我与林汝宁几皆在其术中而不悟矣;可不谓巧乎!今之道学,何以异此!
译文:黄生经过这里,刚从京城去长芦去打秋风又眼着别处去担任新的职务。遇到了更有权势的官僚,便舍弃了长芦的长官,随即调转马头往北,而撞风冒寒,不顾年老,已经到了麻城,对我说:“我想游览嵩少,那个有地位的人也想游览嵩少,于是拉着我一起走,因此来到这里,但他已经在城里等着我,在这种情形下,我不能这里住上一夜了。回来的时候再经过这里,经过这里就多相聚几天再分别,现在太过仓促了,实在舍不得分别。”他的话是这样说的,但他的真心又是怎样的呢?我猜测他的内心实在是对在林那里捞油水难以割舍把。林三次上任做官的,黄生没有一次不跟着前往,去了回来一定满载,现在仍没有满足,好像饿狗想着隔日的屎一样,竟敢欺骗我说是想游览嵩少。他用游览嵩少山的名义隐藏到林云程处去打秋风来欺骗我;又担心林云程怀疑他打完秋风半路离开寻找我,于是用再用舍不得我李贽的原因,再来寻访李贽为理由来使林云程满意:真是名利双收,肉体享受得到满足,名声品行得到保全。我和林云程差一点都落入他的圈套而不能够察党,能不说他的手段太狡诈了吗!今天宣传道学的人,和他有什么不同呢!
注释:¹黄生:其名及生平未详。²京师:这里指明代京都北京。³长芦:在今河北沧州市西。⁴抽丰:指找关系走门路向人求取财物。也作“秋风”或“打秋风”。⁵九江:今江西九江市。⁶麻城:今湖北麻城,时李贽在此讲学。⁷嵩少:河南嵩山的别称。嵩山西为少室,故称“嵩少”。⁸卒卒:同“猝猝”,仓猝。⁹林汝宁:指汝宁林知府。汝宁府,治所在今河南汝南县。¹⁰嗛:字或当作“赚”,欺骗。
由此观之,今之所谓圣人者,其与今之所谓山人者一也,特有幸不幸之异耳。幸而能诗,则自称曰山人;不幸而不能诗,则辞却山人而以圣人名。幸而能讲良知,则自称曰圣人;不幸而不能讲良知,则谢却圣人而以山人称。展转反复,以欺世获利。名为山人而心同商贾,口谈道德而志在穿窬。夫名山人而心商贾,既已可鄙矣,乃反掩抽丰而显嵩少,谓人可得而欺焉,尤可鄙也!今之讲道德性命者,皆游嵩少者也;今之患得患失,志于高官重禄,好田宅,美风水,以为子孙荫者,皆其托名于林汝宁,以为舍不得李卓老者也。然则郑子玄之不肯讲学,信乎其不足怪矣。
由此观之,今之所谓圣人者,其与今之所谓山人¹者一也,特有幸不幸之异耳。幸而能诗,则自称曰山人;不幸而不能诗,则辞却山人而以圣人名。幸而能讲良知²,则自称曰圣人;不幸而不能讲良知,则谢却圣人而以山人称。展转反复,以欺世获利。名为山人而心同商贾,口谈道德而志在穿窬(yú)³。夫名山人而心商贾,既已可鄙(bǐ)矣,乃反掩抽丰而显嵩少,谓人可得而欺焉,尤可鄙也!今之讲道德性命者,皆游嵩少者也;今之患得患失,志于高官重禄,好田宅,美风水,以为子孙荫者,皆其托名于林汝宁,以为舍不得李卓老者也。然则郑子玄之不肯讲学,信乎其不足怪矣。
译文:可以看些所谓圣人其实和那些自称山人的那些人是一样的,只是有幸运有不幸运的不同罢了。幸运能写诗就自称为山人,不幸运不能写诗就不称自己为山人,称自己为圣人。幸运能讲良知,那么就自称为圣人,不幸运不能讲良知,那么就不称圣人而称自己为山人。这样翻来覆去,为骗世人和名利,名义上是山人心里却和商人一样追求名利,口里讲着道德而心里想着穿墙偷盗。已经是可鄙视了,为了掩盖打秋风的目的竟然标榜是游嵩少。以为别人是可以欺骗的,那就更加可鄙了。现在讲道德性命之学的道学家,都是和标榜游览嵩室山的黄生一样患得患失,而志气在于高官厚禄,美好的田宅,吉利坟地,庇护后人,都是在林云程那里假托理由舍不得李贽。子玄不愿意讲学,确实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了。
注释:¹山人:指隐士。²良知:孟子用以指天赋的道德观念。《孟子·尽心上》:“人之所不学而能者,其良能也;所不虑而知者,其良知也。”后来王守仁据以提出“致良知”说,作为道德的修养方法。³穿窬:《论语·阳货》:“其犹穿窬之盗也与!”穿,穿壁;窬,同“逾”,越墙。
且商贾亦何可鄙之有?挟数万之赀,经风涛之险,受辱于关吏,忍诟于市易,辛勤万状,所挟者重,所得者末。然必交结于卿大夫之门,然后可以收其利而远其害,安能傲然而坐于公卿大夫之上哉!今山人者,名之为商贾,则其实不持一文;称之为山人,则非公卿之门不履,故可贱耳。虽然,我宁无有是乎?然安知我无商贾之行之心,而释迦其衣以欺世而盗名也耶?有则幸为我加诛,我不护痛也。虽然,若其患得而又患失,买田宅,求风水等事,决知免矣。
且商贾亦何可鄙之有?挟数万之赀(zī)¹,经风涛之险,受辱于关吏,忍诟于市易,辛勤万状,所挟者重,所得者末。然必交结于卿大夫之门,然后可以收其利而远其害,安能傲然而坐于公卿大夫之上哉!今山人者,名之为商贾,则其实不持一文;称之为山人,则非公卿之门不履(lǚ),故可贱耳。虽然,我宁无有是乎?然安知我无商贾之行之心,而释迦(jiā)²其衣以欺世而盗名也耶?有则幸为我加诛,我不护痛也。虽然,若其患得而又患失,买田宅,求风水等事,决知免矣。
译文:再说商人又有什么可以鄙视呢?带着数万资金,经历风浪波涛的危险,受到关卡上官吏的侮辱,在集市交易中忍受诟骂,辛苦劳累无法形容,所携带的很重,但是得到的却微不足道。然而还要和卿大夫们结交,这以后才才能获得利益而避开危害,怎么能够傲慢地坐在公卿大夫之上呢!今天这些所谓山人,名义上如同商人,但实际上没有一点资本被称为山人,却不是公卿的门不踏,所以是可鄙的。尽管如此,我难道就没有这种表现吗?怎么知道我没有商人的行为和想法,穿着佛教的外衣用来欺瞒世人,骗取名声呢?如有的话请对我进行责备、惩罚,我不袒护短处。即使如此,像他们那样患得又患失,买田宅,求风水等事,肯定是不会做的。
注释:¹赀:同“资”,财物。²释迦:释迦牟尼,佛教的始祖。这里指佛教。

  本文是李贽写给友人焦竑的一封书信。在这封信中,李贽对由宋代程朱理学发展而来的明代假道学,进行了淋漓尽致的批判。文章先以郑子玄的“以讲道学为耻”与黄生式“名利两得”的假道学展开对比;又以“心同商贾”的山人与“口谈道德”的圣人其实一样,来衬托郑子玄的“可喜”与可贵;再进一步指出“欺世盗名”的假道学连商贾都不如的虚伪本质。全文层层推进,笔锋犀利,抨击十分有力。

  此信开篇即称道郑子玄“质实有耻",而其所谓有耻者,则在于他“不肯讲学”,其言下之意大概说当今之讲学者都是“无耻”的了。郑子玄不肯讲学的原因是他不曾亲见先秦颜(渊)、曾(参)、(子)思、孟(轲)诸贤,也不曾亲见宋代周(敦颐)、程(颢、颐)、张(载)、朱(熹)等理学宗师。仅从他所听到和看到的今之道学家的言行,便足以使他深感羞耻而绝不肯讲了。接着,作者以“不讲虽是过”这种退一步的笔法,将为何“学者耻而不讲”的缘故和罪过完全归结到“今之讲学者”的身上,并说他们“使学者耻而不讲”,断言其罪“可诛”,明确地表示自己对“今之讲学者”的憎恨态度。原来,今之讲周、程、张、朱者,“皆口谈道德而心存高官,志在巨富”,是一些虚伪的道学家;他们骗得高官巨富以后仍继续“讲道德,说仁义”,并说要以道德仁义“厉俗而风世”,其实始终都是虚伪的。郑子玄认为正是这些讲周、程、张、朱者才真正是最“败俗伤世者”,所以对他们“益不信,不信故不讲”。李贽最后归结道:“然则不讲亦未为过矣。”从而又否定了前边所说的“不讲虽是过”之说。宋理学家大儒朱熹曾将人类历史划为“圣”、“凡”两境,三代(夏商周)以前属于“圣境”,“圣境”之人均无利欲、富贵的要求,是一个理想的境地。因此,朱熹十分推崇汉代经学大师董仲舒“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的观点,即认为讲仁义道德的人是不言功利的。明代的道学家却口讲仁义道德而心系高官厚禄,在行为上违背了这个观点。因此,李贽不但明言此中人心口不一,而且将其一旦以不仁不义的手段获取高官巨富之后,却偏要假惺惺地大谈其仁义道德以掩盖其丑行的心态揭示于众。这里须指出的是,李贽此番批判绝无站在儒学立场上以维护其纯洁性之意,实乃借此攻击假道学之虚伪,不过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罢了。这里,作者不仅将假仁假义欺世盗名的道学家的本质彻底揭露出来,而且又点出了郑子玄不肯讲学的原因,从而泾渭分明地将学者分为“有耻”与“无耻”两类。以郑子玄与当今假道学家相比,后者之“无耻”便昭然若揭了。

  然后,李贽极尽其讽刺之笔,以黄生为例,尖锐地揭露假道学家的骗术。他形象鲜明地将这个趋炎附势、厚颜无耻的家伙南来北往、“冲风冒寒,不顾年老生死”,死乞白赖地到处“抽丰”、索要财物的可贱可鄙形象活画出来。说到底,这位黄生不过是为了“好一口食难割舍”便两边讨好,两边炫耀,又两边行骗罢了。作者在这里借村言俚语写出那个黄生永无厌足的丑态是“如饿狗思想隔日屎”,与上文“好一口食难割舍”遥相照应,极写其人灵魂的卑鄙污秽。而且在表现形式上也故意运用与道学家惯常使用的雅言相违的粗俗之语,以示自己纯属“异端”,与他们绝无共同之处。李贽用此句痛斥其丑行,极尽诅咒斥骂之能事,真是痛快淋漓,无以复加,足以使此辈掩面落荒而逃。此段黄生之例,虽似揭露黄生其人,而其目的则是借以批判“今之讲周、程、张、朱者”,故结语曰“今之道学,何以异此”,便把作者一腔忿懑之气完全倾泻在“今之道学”家身上了;并使这段与上段的若即若离而骤成有机整体,全在敷演与转接之功。接着,李贽又揭露并批判了道学家行骗的另一种方式——托名“圣人”或“山人”,改头换面地以欺世盗名,获取暴利。自古以来就有一些文人以“隐士”或“山人”自命,名为清高避俗,实则坐待入仕之良机;更有一些儒者自谓深得知善知恶的“良知”,大讲仁义道德而倍受统治者青睐。对这些人,李贽剖析了他们的居心和隐私,指斥他们“名山人而心商贾”之“可鄙”,乃至“掩抽丰而显嵩、少”的行为的“尤可鄙”。这是一层。再说那些以“圣人”自称的“今之讲道德性命者”,或“自称曰圣人”,或“谢却圣人而以山人称。展转反复,以欺世获利”者,都不免“患得患失,志于高官重禄,好田宅,美风水,以为子孙荫”,都是黄生一类四处行骗的人物。这是又一层。经过这样深透的分析,可见郑子玄的不肯讲学,应为“质实有耻”而“可喜”了。既呼应了首段,又照应了二段,章法十分纯熟。这里,李贽非常独特地避用古典而自引比喻阐发事理,如以前文中交代清楚了的“掩抽丰而显嵩、少”比喻如黄生般行骗;以“游嵩、少者”喻“显者”;以“托名于林汝宁,以为舍不得李卓老”喻一箭双雕的骗术等等,既避免了重蹈当时文人拟古、沿袭之复辙,又借代以亲见亲听之事,使文章更具有无可辩驳的说服力。

  上段已说“名山人而心商贾,即已可鄙矣”,而在末段却开口便说“商贾亦何可鄙之有”。其实,前所言的“可鄙”,实指心口不一、名实不符的“山人”,非指商贾。李贽认为,“身履是事,口便说是事,作生意者但说作生意,力田作者但说力田作,凿凿有味,真有德之言。”(《答耿司寇》)全然没有什么可鄙。况且商贾“辛苦万状”,“受辱忍诟”,还要承担风险,既劳力又劳心,而所得却很微薄。“山人”则不同,他们“不持一文”本钱,“非公卿之门不履”,凭三寸不烂之舌而专事投机取巧、趋炎附势之事,他们早已“失却真心”,失却真心“便失却真人”(《童心说》),这些人才是最可鄙贱的。在此,作者的态度再明确不过了。最后,李贽以自己为例,明言若自己亦“存商贾之心”却披着仁义外衣而行欺世盗名之事,“则幸为我加诛,我不护痛也”,以示其与“失却真心”的假道学家斗争到底的决心。可见其襟怀之坦荡。此段紧承上段对郑子玄“不肯讲学”之赞许,进一步阐发了作者对假道学的厌恶。

  这篇散文在分析问题、论证事理时所体现的复杂谨严、逻辑周密的思维特点是十分突出的。文章既具有丰富的形象性,又具有精湛的思辩性,表现出作者良好的文学素养和敏锐的逻辑思维能力。全文系书信体,语言朴素,笔到意随,而良友契厚,相知有素,倾怀畅谈,更无不尽之辞。李贽文章所具有的内容深厚和大胆的反潮流思想,在这篇文章里得到充分的体现,可视为其散文的典型之作。当然,他的整个思想体系比这篇书信所能表达的要丰富得多,那就另当别论了。对于李贽的著作,封建统治者视为洪水猛兽,明清两代均曾多次禁毁过,这也可以证明他的进步思想是为封建统治者所深恶痛绝的。他的书却始终未能禁绝,而是一直流传至今,正说明人民对他的欣赏或赞同。恰如明末慈溪冯元仲所赞:“手辟洪蒙破混茫,浪翻古今是非场。通身是胆通身识,死后名多道益彰。”

参考资料:
1、 黄岳洲,茅宗祥主编.中国古代文学名篇鉴赏辞典·明清文学卷.上海:汉语大词典出版社,2002年6月:第102—10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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