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小令充满深情与怨恨,表现了珠帘秀对卢挚的一往情深。曲中作者一方面对卢挚的临行赠曲表示感谢,另一方面倾吐了自己做歌女的悲愤。整个小令将离别时强烈的情感起伏,表现得一波三折,真切感人。
“山无数,烟万缕。”,一方面是直道眼前精算,渲染分手时的气氛,一方面也有起兴与象征的意义。那言外之意是说:无数青山将成为隔离情人的障碍,屡屡云烟犹如纷乱情丝,虚无缥缈而绵不绝延。
“憔悴煞玉堂人物。”,原来尽管行程缓缓,“山”、“烟”等外景不时扑入眼帘,而在作者脑海中浮现、心底里念叨的是卢挚。由景到人,说出送别之人的悲凉意绪,实业反衬出自己的悲伤。“憔悴煞”与卢挚所作“痛煞”相呼应,表现出卢挚对珠帘秀的一片深情,同时也形象地道出了别离的痛苦。
“倚篷窗一身儿活受苦,恨不得随大江东去。”,据卢挚原作中“华传尔载将春去也”一句可知,珠帘秀将乘船离去,也许这是一次长久的离别,也许是一去不返,成为永诀,因双方的心情都很沉重。行舟将发,作者想到等待自己的是寂然一身,孤倚难眠,只有那滔滔的江水与悠悠的离恨与自己做伴,这样的处境实在难以忍受,因而说是“活受苦”。由此而想到了死,一死了之,岂不万事都得到了解脱。“恨不得随大江东去”一句就是这种心愿的表白。至此,作者的感情到达了高潮,全曲也在悲锴沉痛的调子中结束。可贵的是,作者以死殉情的愿望不是用哀艳低沉的调子写出,而是以慷慨悲凉的词语表现。
《寿阳曲·答卢疏斋》这首小令一改男女情爱的意象,把脉脉之情置在无数山中,万缕烟里,以及东去的大江之上,全然都是开阔宏伟的大自然意象。曲中也用了“煞”字,但这一字用得巧妙,以“代言体”的角度让这位玉堂人物自己去憔悴了。“大江东去”是从苏轼《念奴娇·赤壁怀古》中“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中演绎过来,竟用到了思爱之情上,这也是此曲的独到之处。
这是首相思词,写去年与情人相会的甜蜜与今日不见情人的痛苦,明白如话,饶有韵味。词的上阕写“去年元夜”的事情,花市的灯像白天一样亮,不但是观灯赏月的好时节,也给恋爱的青年男女以良好的时机,在灯火阑珊处秘密相会。“月到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二句言有尽而意无穷。柔情密意溢于言表。下阕写“今年元夜”的情景。“月与灯依旧”,虽然只举月与灯,实际应包括二三句的花和柳,是说闹市佳节良宵与去年一样,景物依旧。下一句“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表情极明显,一个“湿”字,将物是人非,旧情难续的感伤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首词与唐朝诗人崔护的名作《题都城南庄》(“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只今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有异曲同工之妙。词中描写了作者昔日一段缠绵悱恻、难以忘怀的爱情,抒发了旧日恋情破灭后的失落感与孤独感。
上片追忆去年元夜欢会的往事。“花市灯如昼”极写元宵之夜的灯火辉煌,那次约会,两情相悦。周围的环境,花市,彩灯,明丽如同白天;明月,柳梢,都是相爱的见证。后两句情景交融,写出了恋人月光柳影下两情依依、情话绵绵的景象,制造出朦胧清幽、婉约柔美的意境。
下片写今年元夜重临故地,想念伊人的伤感。“今年元夜时”写出主人公情思幽幽,喟然而叹。“月与灯依旧”作了明确的对比,今天所见,依然如故,引出“泪满春衫袖”这一旧情难续的沉重哀伤,表达出词人对昔日恋人的一往情深,却已物是人非的思绪。
此词既写出了情人的美丽和当日相恋时的温馨甜蜜,又写出了今日伊人不见的怅惘和忧伤。写法上,它采用了去年与今年的对比性手法,使得今昔情景之间形成哀乐迥异的鲜明对比,从而有效地表达了词人所欲吐露的爱情遭遇上的伤感、苦痛体验。这种文义并列的分片结构,形成回旋咏叹的重叠,读来一咏三叹,令人感慨。
这首元夜恋旧的《生查子·元夕》其实是朱淑真所作,长期以来被认为欧阳修所作,其实是当时怕坏了女子的风气,才将作者改为了欧阳修的。
词的上片回忆从前幽会,充满希望与幸福,可见两情是何等欢洽。而周围的环境,无论是花、灯,还是月、柳,都成了爱的见证,美的表白,未来幸福的图景。情与景联系在一起,展现了美的意境。
但快乐的时光总是很快成为记忆。词的下片,笔锋一转,时光飞逝如电,转眼到了“今年元夜时”,把主人公的情思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月与灯依旧”极其概括地交代了今天的环境。“依旧”两字又把人们的思绪引向上片的描写之中,月色依旧美好,灯市依旧灿烂如昼。环境依旧似去年,而人又如何呢?这是主人公主旨所在,也是他抒情的主体。词人于人潮涌动中无处寻觅佳人芳踪,心情沮丧,辛酸无奈之泪打湿了自己的衣襟。旧时天气旧时衣,佳人不见泪黯滴,怎能不伤感遗憾?上句“不见去年人”已有无限伤感隐含其中,末句再把这种伤感之情形象化、明朗化。
物是人非的怅惘,今昔对比的凄凉,由此美景也变为伤感之景,月与灯交织而就的花市夜景即由明亮化为暗淡。淡漠冷清的伤感弥漫于词的下片。灯、花、月、柳,在主人公眼里只不过是凄凉的化身、伤感的催化剂、相思的见证。而今佳人难觅,泪眼看花花亦悲,泪满衣袖。
世事难料,情难如愿。牵动人心的最是那凄怨、缠绵而又刻骨铭心的相思。谁不曾渴慕,谁不曾诚意追索,可无奈造化捉弄,阴差阳错,幸福的身影总是擦肩而过。旧时欢愉仍驻留心中,而痴心等候的那个人,今生却不再来。无可奈何花落去,但那只似曾相识的燕子呢?那曾有的爱情真是无比难测吗?如果真的这样,那些两情相悦、缠绵悱恻的美丽韶华难道是在岁月中流走的吗?谁也不曾料到呵,错过了一季竟错过了一生。山盟虽在,佳人无音,这是怎样的伤感遗憾,怎样的裂心之痛!
古人如此,今人亦然。世间总有太多的伤感和遗憾。世事在变,沧海桑田。回眸寻望,昔人都已不见,此地空余断肠人。滚滚红尘,茫茫人海,佳人无处寻觅,便纵有柔情万种,更与何人说?
这首《度荆门望楚》洋溢着年轻的诗人对楚地风光的新鲜感受。
荆门,由于地势险要,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著名的吴蜀彝陵之战就曾发生在这里,自古有“荆楚西门”、“荆门十二碚”之称,也是诗人出川,乘流而下的必经之地。这一带,水势湍急,山势险峻,郭景纯《江赋》说:“虎牙桀竖以屹卒,荆门阙竦而盘薄。圆渊九回以悬腾,湓流雷呴而电激。”由此可见荆门山景观之胜。
首联两句,是作者对自己行程的交代。诗首句“遥遥去巫峡”,“遥”远也,“遥遥”,远之又远。从梓州出发,已经远远地离开了巫峡,巫峡居三峡之中,西起四川巫山县大宁河口,东抵湖北巴东县渡口,全长九十里。过官渡口,至秭国,即“楚子熊绎之始国,而屈原之多里也。”因此陈子昂诗中说:“望望下章台”,“望”,远看,“望望”,一再瞻看。诗人以两组叠字生动地表现他此时心情,巫峡已相去遥遥,家乡更远隔重山。初离故乡,乍入楚境,急切地要饱览楚国风光,因此望之又望。“下”,写出了长江水势,从李白诗句“千里江陵一日还”就不难理解“下”字的意义和力量。“章台”,《左传·昭公七年》:“楚子城章华之台。”楚之章华台在今湖北监利县西北离湖上,也是陈子昂必经之地。“章华台”表明已入楚境。
颔联分承一、二两句。“巴国山川尽”,度过荆门,生活了二十年的故乡巴蜀的奇山秀水此告别。这句不仅是对地理分界的一种说明,更是概写此行所历的巴蜀山川,包括雄奇险峻三峡在内,“尽”字中同样透露出与巴蜀山川告别的依依之情。“荆门烟雾开”,船未到荆门,远望两山对峙,但见烟雾缭绕,看不清前路;船过荆门,则烟消雾散,眼前豁然开朗,展现一片广阔的新天地。“开”字正传神地表达出“度荆门”后心胸豁然的那份舒展感和兴奋感。而这种豁然开朗的舒展感又和此前舟行三峡七百里中,“两岸连山,略无阙处,重崖叠嶂,隐天蔽日”的险峻逼仄感正形成鲜明对照,“开”字的精切不移于此可见。
颈联两句,诗人更具体地状写楚境胜地。“城分苍野外,树断白云隈”两句,对“烟雾开”三字,作具体形象的描绘。城邑分畛域于苍野,可见人烟稠密,城邑不孤;树木断苍郁于白云,足见远树连天,碧野无际。诗人极目纵览,楚天辽阔,气象开阔舒展。
尾联是对“度荆门望楚”全部感受的集中表现:“今日狂歌客,谁知入楚来。”古有楚狂接舆,歌而过孔子;今有狂歌入楚之客,歌而过荆门。但“今日狂歌客”却显非昔日对现实不满的楚狂,而是对前途充满了美好憧憬的“狂歌”之“客”。“狂”字是对初次离乡“入楚”,走向人生广阔新天地的诗人欣喜欲“狂”的感情的集中揭示。诗写到这里,感情发展到高潮,诗也在“谁知入楚来”的逸兴飞扬、顾盼自得中结束。一结可谓淋漓尽致,神情飞越,颇有“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味道。用楚狂接舆歌凤典,单取其字面,且将“狂”“歌”“楚”三字巧妙地分置两句,表达与原典完全不同的感情。
此诗笔法细腻,结构完整,由于采用寓情于景的手法,又有含而不露的特点。由此读者可以比较全面地窥见诗人丰富的个性与多方面的艺术才能。
范至能,即南宋著名诗人范成大,比陆游小一岁。公元1162年(绍兴三十二年)九月,孝宗已即位,两人同在临安编类圣政所任检讨官,同事相知。公元1175年(淳熙二年)六月,范成大入蜀知成都府、权四川制置使,辟陆游为成都府路安抚司参议官兼四川制置使司参议官,范成大有一首诗:“余与陆务观自圣政所分袂,每别车取五年,离合又常以六月,似有数者。”《宋史·陆游传》说:“范成大帅蜀,游为参议官,以文字交,不拘礼法,人讥其颓放,因自号放翁。”这年春,陆游因病休居城西桥一带;范成大也因病乞罢使职,公元1177年(淳熙四年)六月,离蜀还朝。范、陆在蜀,颇多酬答唱和之作,这首词就是其中一首,如作于公元1176年(淳熙三年)秋陆游病后休官时。
公元1176年(淳熙三年),陆游五十二岁,已离开南郑军幕,在成都制置使司任官,后又因病和被“讥劾”而休官,有年老志不酬之感。故上片开头三句:“华鬓星星,惊壮志成虚,此身如寄”,即写此感。这种感情,正如他《病中戏书》说的:“五十忽过二,流年消壮心”,《感事》说的:“年光迟暮壮心违”。“壮心”的“消”与“违”,主要是迫于环境与疾病,故接下去即针对“病”字,说:“萧条病骥。向暗里、消尽如年豪气。”这一年的诗,也屡以“病骥”自喻,如《书怀》:“摧颓已作骥伏枥”,《松骥行》:“骥行千里亦何得,垂首伏枥终自伤”,这一年的《书叹》诗:“浮沉不是忘经世,后有仁人知此心。”《夏夜大醉醒后有感》诗:“欲倾天上银河水,净洗关中胡虏尘。那知一旦事大谬,骑驴剑阁霜毛新。却将覆毡草檄手,小诗点缀西州春。鸡鸣酒解不成寐,起坐肝胆空轮囷。”浮沉不忘经世,忧国即肝胆轮囷,可见所谓消沉,只是一时的兴叹而已。“梦断故国山川,隔重重烟水。”由在蜀转入对故都的怀念,而“心在天山”的心迹也透露无疑,同样也表现出作者终日忧愁,于何时才能重返前线的愤慨。另一方面,也为下文“身万里,旧社调零,青门俊游谁记”。作一过渡。“旧社”义同故里,这里紧属下句,似泛指旧友,不一定有结社之事,苏轼《次韵刘景文送钱蒙仲》:“寄语竹林社友,同书桂籍天伦”,亦属泛指。“青门”,汉长安城门,借指南宋都城临安。这三句表示此身远客,旧友星散,但难忘以前同游交往的情兴。陆游在圣政所时,与范成大、周必大等人同官,皆一时清流俊侣,念及临安初年的旧友,都引以自豪。就如《诉衷情》说:“青衫初入九重城,结友尽豪英。”《南乡子》说:“早岁入皇州,樽酒相逢尽胜流。”换头“尽道锦里繁华,叹官闲昼永,柴荆添睡”,又自回忆临安转到在蜀处境。锦城虽好,柴荆独处;投闲无俚,以睡了时,哪能不“叹”?“清愁自醉。念此际、付与何人心事”。这两句是倒文,即此时心事,无人可以交谈,只得以自醉对付清愁之意。时易境迁心事无人可付;只能是壮志未消、苦衷难言的婉转倾诉。作者“借酒浇愁愁更愁”,酒不能消“清愁”,愁反而成醉。巧妙、曲逝地反映出作者的心态。
“纵有楚柁吴樯,知何时东逝?”无计消愁,无人可托心事,转而动了归乡之念,也属自然。因“东归”而想望“楚柁吴樯”,正如他《秋思》诗说的:“吴樯楚柁动归思”,“东逝”无时,秋风又动,宦况萧条,又不禁要想起晋人张翰的故事:“见秋风起,乃思吴中菰菜、薄羹、鲈鱼脍”,遂“命驾而归”,顿感“空怅望,鲙美菰香,秋风又起。”更难堪的,是要学张翰还有不能,暂时只得“空怅望”而已。值得提出的是,作者的心情,不仅仅是想慕张翰。他的“思鲈”,还有其不得已的苦衷,诗集中《和范待制秋日书怀二首》,作于同时,不是说过“欲与众生共安稳,秋来梦不到鲈乡”吗?陆游是志士而非隐士,他的说“隐”,常宜从反面看。这也曲折反映出作者怀才不遇、壮志未酬的无奈心情、欲罢而又不甘心。因两种矛盾心情,遂发出“空怅望”的感叹。才有“思鲈”的痛苦的念头。
杨果是由金入元的散曲作家。这支小令写思妇思念丈夫。曲子首句“碧湖湖上柳阴阴”是说:想起绿树成荫的湖畔,折柳送别的场所,能想起多少故事。这就仿佛是当代人的火车站情结一般。“人影澄波浸”的意思是:很多惜别的人影,倒映在湖面上,水波又打乱了影像。“常记年时对饮”是想象,意思是说:想起我们一块对坐饮酒,好不惬意。“到如今,西风吹断回文锦”意谓:念目前,夫妻离散,心中无限悲痛。最后三句“羡他一对,鸳鸯飞去,残梦蓼花深”的大意是:羡慕身旁飞过的鸳鸯,看别人成双成对,只觉得一场残梦般,蓼花深深。这直白的悲痛,非常感人,可以说这是全诗最美的三句。
这首小令从写景领起,写湖水清碧,岸柳阴阴,是典型的江南水乡风光。“碧湖”与“湖上”是两个词组,作者有意重用一个“湖”字,而不说“碧湖岸上”,与其后“阴阴”的叠词同集一句,便形成了一种婉转低回的情味。“人影澄波浸”是表现湖水的清纯,回应“碧湖”,但更主要的是从湖景带出“人影”,由写景向写人过渡。“人影”至少能给读者提供另外两种意象:一是指曲中主人公本人,“柳阴阴”衬托出其人的孤独,而碧湖澄波的宁静气氛则反现出下文心情的不平静;二是指湖中的采莲女,因为这首《小桃红》是从江南采莲的意境生发的。若取此解释,那么主人公所忆的“对花饮”的对象,也是一名采莲女子。而“语译”释“人影”为游人之影,则是与下句“常记”相承,所谓触景生情。
设想柳荫下游人笑语欢饮,且男女相杂,于是激起了主人公“年时对花饮”的回忆。“对花饮”通常意义就是对花饮酒,但“花”在诗歌中又有借喻女子的习常用法。这才使我们意识到曲中主人公为一名男子。这是作者有意安排的效果,这里不妨看他的另一首《小桃红》:“采莲湖上棹船回,风约湘裙翠。一曲琵琶数行泪。望人归,芙蓉开尽无消息。晚凉多少,红鸳白鹭,何处不双飞。”立意乃至布局都与本篇惊人地相似,而主人公的女性身份则同样是一目了然的。中国的词曲作家都善于用简略的暗示来节省介绍人物的笔墨。
回忆只有短短的一句,迅即接上了“到如今”,显示了现实的无情。“如今”与“年时”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回文锦”表现出了主人公与“年时对花饮”的对方的恋爱相思关系,而这三字本身已寓离散之意,何况“西风吹断”,两人的音书联系也中断了。作者不直说情人远去,恩爱断绝,而以“西风吹断回文锦”为暗喻,是艺术语言的需要,也表现出一种讳言伤痛的惆怅情味。于是,由触景生情,又进一步引出了末三句的见景生感。
“羡他一对,鸳鸯飞去,残梦蓼花深”,这“残梦蓼花深”又非一种断言可以括尽。我们取“残梦”为鸳鸯之梦,似较得诗人之旨。这三句全述“鸳鸯”,以一个“羡”字统领,一方面说明了主人公渴望爱情幸福的强烈,连鸳鸯的“残梦”也在被羡之列;另一方面也显示了主人公对命运现实的绝望。一对鸳鸯飞入蓼花深处并头酣眠,是连贯的一意,作品分作三句,虽是服从曲律句式的需要,却也表现出主人公在克制伤痛、倾诉愿望时的一种挣扎感。
这首小令由景及人,又由人及景,借湖上的美景作为人物悲剧命运和悲剧心理的强烈反衬,所谓“以乐景写哀,一倍增其哀乐”(清王夫之《诗律》)。曲中处处表现出对悲哀的克制,含痛于喉,同时也因此表现出一种悱恻低回的风调。这种风调及其表现的手法都近于婉约词,而“到如今”、“羡他一对,鸳鸯飞去”等使用的又是曲的平直语言。以曲为载体,以词为笔法,这正是词曲嬗变时期的常见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