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宪(约公元1341年前后在世)字思廉,山阴(今浙江绍兴)人。生卒年均不详,约元惠宗至正初前后在世。少时,负才不羁,慕鲁连子为人,不治产业,誓不娶、不归乡里,故年逾四十而犹独居。至正甲午(1354),以布衣上书辩章三旦公,公奇之,列置三军之上。出奇料敌,言一一中表。为某官,非其志,弗就。乙未(1355)春,冦复陷常、湖,又以书干苗部总兵,不能听,辄去。后还富春山,混迹僧人中。晚为张士诚所招,署太尉府参谋;迁枢密院都事。元亡,变姓名为佛家奴,周游四方,不娶妻,不返乡里。后到杭州,寄食报国寺,终日书不离手,以老终身。宪著有《玉笥集》十卷,常携此集自随,卧则以之藉首。《四库总目提要》评称其作“磊落肮脏,豪气坌涌。” ▶ 205篇诗文
这是一首仿效民歌写男青年向姑娘求婚求爱的新词。它强调了爱情不要倚仗貌美,要选有情有义的郎君来嫁。当然由于封建帝王的审美观,把一个美女写得珠光宝气,宫样梳妆,脱离了民间姑娘的天生丽质。
上阕集中描写女子的美艳过人。先写发髻,“宝髻”二字透露出来的是精致与讲究。“偏宜宫样”是侧写其气质不凡,盖宫样发髻虽时髦好看,但非人人适宜,而词中女子则天性合适,宛然定制。唐时妆饰风气往往以宫女为典范,故发型和服装的“宫样”意味着潮流和卫,如刘禹锡《赠李司空妓诗》“高髻云鬟宫样妆,春风一曲杜韦娘”即是指官样发型,而白居易《上阳白发人》诗“小头鞋履窄衣裳,青黛点眉届细长”,韩《忍笑》“宫样衣裳浅画眉,晚来梳洗更相宜”则主要指宫样服装。
接下写脸部,视觉上的脸嫩、眉长与嗅觉上的体香,衬托出一个青春可人的女子形象,尤其是“天教入鬓长”一句极力写出了女子的天生丽质。这里虽用了张敞的典故,但并非表现恋人或夫妻恩爱的意思,而是着力表现其超乎寻常的美丽。《西厢记》中张生第一次见莺莺,就这样描写道:“则见她宫样眉儿,新月偃,斜侵入鬓云边。”也是被莺莺长长的屑线所吸引。有学者认为“体红香”一句乃是暗写杨贵妃,因为《开元天宝遗事》“红汗”条记载:“贵妃每至夏月,常衣轻绡,使侍儿交扇鼓风,犹不解其热,每有汗出,红腻而多香。,或拭之于巾帕之上,其色如桃红也。”但是否能由此将“体红香”归为杨贵妃的专有特征,却是要打个问号的。因为从结构上来说,整个上阕都是集中描写头部和脸部的装扮,如果插入一句对身体的描写,不免使文笔显得枝蔓了。而且“美人红妆色正鲜,侧垂高髻插金钿”(岑参《敦煌太守后庭歌》),红妆及脂粉香用于脸部描写也是常见的情形。
下阕转入议论。盖此女子因自恃其过人之艾艳,—般男子难入其眼。但真情可贵,青春短暂,故词人郑重劝告:美貌不可恃,青春都一晌,如遇有情郎,不妨付衷肠。此即使以朋友口吻相劝,虽有关切,却无爱恋。
全词语言生动、流畅,饶有民歌率真风味又不失含蕴。象“莲脸嫩”的鲜活比喻,“体红香”的鲜明生动描写,眉黛的夸张,下半阕流水般的明快、俊朗、流畅,都是艺术纯熟的表现。
这首词上片首三句明写荷花,实写美人,以“碧玉堂深”点出美人所居之地;以“水”兼写“小芙蓉”及美人所在玉堂的清姜环境。后三句连用“闭”、“掩”、“倚”、“拖”四个有独特含意的动词,把女主人公如痴如醉如怨的情状淋漓写出。
下片“迟迟”二句以乐景写愁情,以鸳鸯兴相思。结尾二句,是女主人公对上二句“凝望”后的瞬间表情,如梦如幻,以笑写愁,笑得愈沉醉,愁情也愈酸楚。
文章一开头便从难易问题下手,作者认为天下之事的难易是相对的,“为之,则难者亦易矣;不为,则易者亦难矣”。学习也是如此,只要脚踏实地去学,没有掌握不了的学问;反之,不通过学习,就是极容易的事也会被视作十分困难。在说明了难易的辩证关系之后,作者便引出了智愚的问题。天资不高,才能平庸的人,只要勤于学习,久而久之,也能有所成就,摆脱昏与庸的境地;而天资聪敏,才能出众的人,如果自暴自弃,不学无术,也将与昏庸者为伍。相传孔子的学说由智能鲁钝的曾参传给了子思,再由子思之徒传给了孟子。所以作者说:“圣人之道,卒于鲁也传之。”因而作者认为昏庸与聪敏是相对的,关键是取决于个人的努力。这第一段完全以论述的笔墨出之,明白地摆出了自己对学问之道的看法。
文章的第二段则通过一个故事,也可以说是一则寓言,进一步说明难易与成败并没有必然的联系。有志者事竟成,只要能坚定地朝既定的目标走去,必定是可以达到终点的。四川的贫僧和富僧都想去普陀山朝圣,贫者凭着一瓶一钵和坚定的意志,实现了自己的心愿;富者虽有足够的钱可雇船前往,但由于自己的犹豫畏缩,终未能达到目的。作者由此说明了“立志”的重要。所谓“立志”,不仅是要树立奋斗的目标,而且要有百折不挠、知难而进的精神,这正是学习中第一可贵的。这一段通过具体生动的记叙,设想出人物的语言神态,形象地揭示出立志的重要,犹如一则寓言故事,虽然平易简单,却寓有深刻的道理。
最后一段结论,还是归结到聪敏与昏庸的问题:聪敏不可恃,昏庸也不可限,关键在于能否力学不倦。作者强调了学习中的主观能动作用,摆脱了天赋决定论的成见,劝人以学,对于不同天资的人都有勉励的作用。他对聪敏“可恃而不可恃”,对昏庸“可限而不可限”的辩证认识无疑都是很有见地的。
全文始终用了对比的方法来增强文章的说服力,如一开始便从天下事“难”与“易”的不同落笔,指出在学习中“难”与“易”是相对的,可变的。接下来又从昏庸和聪敏及其与成败的关系立论,反复辨难,说理明白,使读者信服。蜀僧的一贫一富,贫者仅恃一瓶一钵,富者可以买船而下,结果贫者至南海而富者不能至,始终在强烈的对比中展开说理,增添了文章的生动性。文中多用偶句,如:“为之,则难者亦易矣;不为,则易者亦难矣。”“学之,则难者亦易矣;不学,则易者亦难矣。”以及“吾资之昏”与“吾资之聪”两段,“聪与敏,可恃而不可恃也”与“昏与庸,可限而不可限也”两段等在句法上都两两相对,给读者造成深刻的印象。文中并没有艰深的文词,只是娓娓道来,如一篇师长对晚辈的劝勉之词,语重心长,切合题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