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赍千金剑。
所赍千金剑。
通犀间碧玙。
通犀间碧玙。
翡翠饰鸡必。
翡翠饰鸡必。
标首明月珠。
标首明月珠。

--cáozhí

suǒqiānjīnjiàn

tōngjiān

fěicuìshì

biāoshǒumíngyuèzhū

曹植

曹植

曹植(192-232),字子建,沛国谯(今安徽省亳州市)人。三国曹魏著名文学家,建安文学代表人物。魏武帝曹操之子,魏文帝曹丕之弟,生前曾为陈王,去世后谥号“思”,因此又称陈思王。后人因他文学上的造诣而将他与曹操、曹丕合称为“三曹”,南朝宋文学家谢灵运更有“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独占八斗”的评价。王士祯尝论汉魏以来二千年间诗家堪称“仙才”者,曹植、李白、苏轼三人耳。 ▶ 199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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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宣王见颜斶,曰:“斶前!”斶亦曰:“王前!”宣王不说。左右曰:“王,人君也。斶,人臣也。王曰‘斶前’,亦曰‘王前’,可乎?”斶对曰:“夫斶前为慕势,王前为趋士。与使斶为慕势,不如使王为趋士。”王忿然作色曰:“王者贵乎?士贵乎?”对曰:“士贵耳,王者不贵。”王曰:“有说乎?”斶曰:“有。昔者秦攻齐,令曰:‘有敢去柳下季垄五十步而樵采者,死不赦。’令曰:‘有能得齐王头者,封万户侯,赐金千镒。’由是观之,生王之头,曾不若死士之垄也。”宣王默然不悦。
齐宣王见颜斶(chù)¹,亦:“斶前²!”斶亦亦:“王前!”宣王不说。左右亦:“王,人君也。斶,人臣也。王亦‘斶前’,亦亦‘王前’,可乎?”斶对亦:“夫斶前为慕势,王前为趋(qū)³。与使斶为慕势,不如使王为趋士。”王忿(fèn)然作色亦:“王者贵乎?士贵乎?”对亦:“士贵耳,王者不贵。”王亦:“有说乎?”斶亦:“有。昔者秦攻齐,令亦:‘有敢去柳下季(lǒng)五十步而樵(qiáo)采者,死不赦(shè)。’令亦:‘有能得齐王头者,封万户侯,赐金千镒(yì)。’由是观之,生王之头,曾不若死士之垄也。”宣王默然不悦。
译文:齐宣王召见齐人颜斶,说:“颜斶,上前来!”颜斶也说:“大王,上前来!”宣王很不高兴。左右近臣说:“大王是人君,你是人臣;大王说,‘颜斶,上前来!‘你也说,‘大王,上前来!’可以吗?”颜斶回答说:“我上前是趋炎附势,大王上前是礼贤下士;与其让我趋炎附势,不如让大王礼贤天下士。”宣王怒容满面,说:“是王尊贵,还是士尊贵?”颜斶回答说:“士尊贵,王并不尊贵。”宣王说:“可有什么道理吗?”颜斶说:“有,从前秦国进攻齐国,秦王下令说:‘有人敢在柳下季墓地五十步内砍柴的,判以死罪,不予赦免。’又下令说:‘有人能砍下齐王的头的,封邑万户,赐金二万两。’由此看来,活王的头,还不如死士的墓。”宣王听了,一声不吭,很不高兴。
注释:¹颜斶:齐国隐士。²前:到前面来。³趋士:礼贤下士。⁴去:距离。⁵柳下季:即柳下惠,姓展名禽字季,鲁国贤人,居于柳下。⁶垄:指坟墓。
左右皆曰:“斶来,斶来!大王据千乘之地,而建千石锺,万石虡。天下之士,仁义皆来役处;辩士并进,莫不来语;东西南北,莫敢不服。求万物无不备具,而百姓无不亲附。今夫士之高者,乃称匹夫,徒步而处农亩,下则鄙野、监门、闾里,士之贱也,亦甚矣!”
左右皆亦:“斶来,斶来!大王据千乘之地,而建千石¹²,万石(dàn)(jù)³。天下之士,仁义皆来役(yì);辩士并进,莫不来语;东西南北,莫敢不服。求万物无不备具,而百姓无不亲附。今夫士之高者,乃称匹夫,徒步而处农亩,下则鄙(bǐ)野、监门、闾(lǘ)里,士之贱也,亦甚矣!”
译文:左右近臣都说:“颜斶过来!过来!大王拥有万乘大国的土地。立有千石重的大钟,万石重的钟架;天下知仁行义的士人都来到齐国,为齐王服务;有口才有智谋的人莫不来到齐国,发挥他们的才能;四方诸侯莫敢不服;齐王所要的东西无不齐备;全国百姓无不拥护。可现在,一般所谓高尚之士,不过称作匹夫、‘徒步’等鄙贱之人而已,他们身处农村;等而下之者,也不过是些边远地方里巷的看门人而已。士人这样下贱呀,也真是够呛了。”
注释:¹石:古代的计量单位,一百二十斤为一石。²钟:乐器。³簴:古代悬挂乐器的架子中间的木柱。⁴役处:效力,供事。⁵无不:原作“不”,据黄丕烈《札记》补。⁶百姓:原作“百”,据黄丕烈《札记》补。
斶对曰:“不然。斶闻古大禹之时,诸侯万国。何则?德厚之道,得贵士之力也。故舜起农亩,出于岳鄙,而为天子。及汤之时,诸侯三千。当今之世,南面称寡者,乃二十四。由此观之,非得失之策与?稍稍诛灭,灭亡无族之时,欲为监门、闾里,安可得而有乎哉?是故《易传》不云乎。’居上位,未得其实,以喜其为名者,必以骄奢为行。据慢骄奢,则凶中之。是故无其实而喜其名者削,无德而望其福者约,无功而受其禄者辱,祸必握。’故曰:‘矜功不立,虚愿不至。’此皆幸乐其名,华而无其实德者也。是以尧有九佐,舜有七友,禹有五丞,汤有三辅,自古及今而能虚成名于天下者,无有。是以君王无羞亟问,不愧下学;是故成其道德而扬功名于后世者,尧、舜、禹、汤、周文王是也。故曰:‘无形者,形之君也。无端者,事之本也。’夫上见其原,下通其流,至圣人明学,何不吉之有哉!老子曰:‘虽贵,必以贱为本;虽高,必以下为基。是以侯王称孤寡不谷,是其贱必本与?’非夫孤寡者,人之困贱下位也,而侯王以自谓,岂非下人而尊贵士与?夫尧传舜,舜传傅禹,周成王任周公旦,而世世称曰明主,是以明乎士之贵也。”
斶对亦:“不然。斶闻古大禹之时,诸侯万国。何则?德厚之道,得贵士之力也。故舜(shùn)起农亩,出于岳鄙,而为天子。及汤之时,诸侯三千。当今之世,南面称寡者,乃二十四。由此观之,非得失之策与?稍稍¹诛灭,灭亡无族之时,欲为监门、闾里,安可得而有乎哉?是故《易传》不云乎。’居上位,未得其实²,以³喜其为名者,必以骄奢(shē)为行。据慢骄奢,则凶中之。是故无其实而喜其名者削,无德而望其福者约,无功而受其禄(lù)者辱,祸必握。’故亦:‘矜(jīn)功不立,虚愿不至。’此皆幸乐其名,华而无其实德者也。是以尧(yáo)有九佐,舜有七友,禹有五丞,汤有三辅,自古及今而能虚成名于天下者,无有。是以君王无羞亟(jí)问,不愧下学;是故成其道德而扬功名于后世者,尧、舜、禹、汤、周文王是也。故亦:‘无形者,形之君¹⁰也。无端者,事之本也。’夫上见其原,下通其流,至圣人¹¹明学,何不吉之有哉!老子亦:‘虽贵,必以贱为本;虽高,必以下为基。是以侯王称孤寡不谷¹²,是其贱必本与?’非¹³夫孤寡者,人之困贱下位也,而侯王以自谓,岂非下人而尊贵士与?夫尧传舜,舜传傅禹,周成王任周公旦,而世世称亦明主,是以明乎士之贵也。”
译文:颜斶回答说:“不对。我听说,古之大禹时代,诸侯有万国。为什么会这样呢?是由于他们掌握了一套重教化、治国、爱民的办法,并且重视士人,善于发挥他们的才能。所以舜帝出身于农民,发迹于穷乡僻壤,终成为天子。到了商汤时代,诸侯也有三千。可是到了现在,称孤道寡的只不过二十四家。由此看来,这难道不是由于‘得士’和‘失士’的政策造成的吗?如果诸侯渐渐地被杀戮、被消灭,到那时,就是想要做个里巷的看门人,又怎么可能呢?所以,《易经》上不是这样说吗:‘高高在上的统治者,如果不重视士人,善于运用他们的才能,做些踏踏实实的工作,只是一味地喜欢弄虚作假,标榜虚名,他们必然走入骄傲奢侈的岐途;骄傲奢侈,灾祸必然随之而来。所以没有实际效用,却只喜欢空名的,国土将日益削减,国力将日益衰弱;没有好的德行,却希望幸福的,必然处境困窘;没有建立功勋,却只图享受俸禄的,必然蒙受侮辱。这一切必然招致严重的祸害。所以说‘好人喜功者,必定不能建立功业;空言而无行者,终究不能实现他的愿望。’这都是爱虚名、好浮夸,无治国爱民实效者的必然下场。所以尧有九佐,舜有七友,禹有五丞,汤有三辅。自古至今,如果不得到士人辅助而能建功立业的,从未有过。所以国君不应该以经常向人请教为耻辱,不应该以向别人学习而感到渐愧。因此,言行符合社会的规律,德才兼备,而能传扬功名于后世的,象尧、舜、禹、汤、周文王他们就是这样。所以说:‘真正得道、体道,掌握了规律的人,就可以主宰一切。’那些在上能窥见事物的本源,在下能通晓事物的流变,了解事物很透彻的最圣明的人,怎么会遭到削弱、困窘、受辱等灾祸呢?《老子》说:‘贵必以贱为根本,高必以下为基础。所以,侯王自称孤、寡、不谷,这不正是贵为贱的根本吗?难道不是吗?’所谓孤、寡,就是人们处于困窘、卑贱的地位。可是侯、王自己称孤道寡,难道不是侯、王谦居人下、重视士人的证明吗?尧传位于舜,舜传位于禹,周成王任用周公旦,世世代代都赞扬他们为英明的君主。这正是因为他们深知士人的可贵。”
注释:¹稍稍:渐渐。²实:指居上位所应该具备的素质。³以:而。⁴为名:有(居上位的)名声。⁵据慢:倨慢,傲慢无礼。⁶约:受阻。⁷握:通“渥”,厚重。⁸九佐:九位辅佐尧治理国家的官员。⁹亟:数,频繁。¹⁰无形者,形之君:无形可见的东西,是有形可见的东西的主宰。¹¹至圣人:一本作“至圣”。¹²不谷:不善。用以自称,表谦恭之意。¹³非:一本无此字,于文义为顺。
宣王曰:“嗟乎!君子焉可侮哉,寡人自取病耳!及今闻君子之言,乃今闻细人之行,愿请受为弟子。且颜先生与寡人游,食必太牢,出必乘车,妻子衣服丽都。”颜斶辞去曰:“夫玉生于山,制则破焉,非弗宝贵矣,然大璞不完。士生乎鄙野,推选则禄焉,非不得尊遂也,然而形神不全。斶愿得归,晚食以当肉,安步以当车,无罪以当贵,清静贞正以自虞。制言者王也,尽忠直言者斶也。言要道已备矣,愿得赐归,安行而反臣之邑屋。”则再拜而辞去也。斶知足矣,归反朴,则终身不辱也。
宣王亦:“嗟(jiē)乎!君子焉可侮哉,寡人自取病¹耳!及今闻君子之言,乃今闻细人²之行,愿请受为弟子。且颜先生与寡人游,食必太牢³,出必乘车,妻子衣服丽都。” 颜斶辞去亦:“夫玉生于山,制则破焉,非弗宝贵矣,然大璞(pú)不完。士生乎鄙野,推选则禄焉,非不得尊遂也,然而形神不全。斶愿得归,晚食以当肉,安步以当车,无罪以当贵,清静贞正以自虞(yú)。制言者王也,尽忠直言者斶也。言要道已备矣,愿得赐归,安行而反臣之邑(yì)屋。”则再拜而辞去也。斶知足矣,归反朴,则终身不辱也。
译文:宣王说:“唉!君子怎么能随便加以侮辱呢?我实在是自讨没趣啊。至今我才了解到君子的话,我明白了不懂得尊重士人乃是小人的行为。希望您就收下我这个学生吧。而且希望先生能与我交往,我将以上等宴席招待您,外出备有高级车马供您使用,妻子儿女穿着的服装也华贵。颜斶辞谢而去,说:“璞玉生在深山中,经过玉匠加工,破璞而取玉,其价值并非不宝贵,然而本来的面貌已不复存在了。士人生于偏僻乡野之地,经过推举选拔而被任用,享有禄位,他并非不尊贵、不显赫,可是他的精神,本质已被伤害。我希望回到我的乡里,晚点吃饭权当吃肉,悠闲散步权当乘车,不犯王法权当富贵,清静纯正,自得其乐。如今发号施令的,是大王您;而竭尽忠心直言进谏的是颜斶我。我的主要意见已经说了,希望您允许我回去,平平安安地回到我的家乡。”于是,他拜了两次后离去。
注释:¹自取病:即自取羞辱。²细人:小人德行低下的人。³太牢:牛、羊、猪各一头称一太牢。⁴丽都:华丽。⁵尊遂:尊贵显达。⁶自虞:即自娱,自得其乐。虞:通“娱”,欢乐。⁷言要道:即言之要道,指进言所应该遵循的规则(亦即上文的“尽忠直言”)。
君子曰:“斶知足矣,归真返璞,则终身不辱。”
君子亦:“斶知足矣,归真返璞¹,则终身不辱。”
译文:颜斶可以说是知足的了,他舍弃功、名、利、禄,辞王而归,回到本乡,恢复他本来是老百姓的面目,这样终身不受侮辱。
注释:¹璞:指舍弃富贵华丽而返归素朴真纯。

  前人评此文曰:“起得唐突,收得超忽”,颇有构思之妙。文章一开头便以“斶前”“王前”两句简短对话,把激烈的矛盾冲突展示于读者眼前。齐王直言下令,位尊使下的骄横,可以说是习惯成自然,不足为奇;而颜斶以一介布衣的身份,针锋相对命令“王前”的话语,则无异于地动山崩,令人震惊。

  本文有如一出独幕话剧,全篇由对话组成。以对话展开波澜起伏的情节,以对话展现人物的性格与内心世界。以情节而论,两个“前”字的撞击,一石激起千层浪。先是“左右”狗仗人势的责问,颜斶舌战齐国群臣;继而是王“忿然作色”,颜斶针锋相对与齐王争论“王贵”与“士贵”的问题。齐王终于为颜斶折服,欲以丰厚爵禄相笼络,却被颜斶谢绝。文章虽短,却起伏曲折。“文似看山不喜平”,不平即其美之所至也。以人物性格而论,作者所使用的言辞颇符合人物的身份、地位。例如“斶前”,尊使卑,上命下,就是这种口吻。“王者贵乎?士贵乎?”在齐王的头脑里,他自以为他是最高贵的,所以他才会提出这样的问题,欲以王之贵压士之贵,非常符合齐王的思维定式。“颜先生与寡人游,食必太牢,出必乘车,妻子衣服丽都”,物质引诱也是君王们惯用的笼络手段。而颜斶的自比“太璞”,以及所举柳下季墓地的一棵草胜过齐王的脑袋的事例,都十分贴切,符合颜斶的身份。此种描写人物的方法,对后人影响很大,如《史记》在人物塑造方面也常采用这种手法。

湖上与张先同赋,时闻弹筝
凤凰(huáng)¹下雨初晴,水风清,晚霞明。一朵芙蕖(qú)²,开过尚盈盈。何处飞来双白鹭,如有意,慕娉(pīng)³
译文:凤凰山下,雨后初晴,云淡风清,晚霞明丽。一朵荷花,虽然开过了,但是仍然美丽、清净。什么地方飞过一对白鹭,它们也有意来倾慕弹筝人的美丽。
注释:¹凤凰山:在杭州西湖南面。²芙蕖:荷花。³娉婷:姿态美好,此指美女。
凤凰山下雨初晴,水风清,晚霞明。一朵芙蕖,开过尚盈盈。何处飞来双白鹭,如有意,慕娉婷。
忽闻江上¹弄哀筝²,苦含情,遣(qiǎn)谁听!烟敛(liǎn)云收,依约是湘灵³。欲待曲终寻问取,人不见,数峰青。
译文:忽然听见江上哀伤的调子,含着悲苦,又有谁,忍心去听。烟霭为之敛容,云彩为之收色,这曲子,就好像是湘水女神奏瑟在倾诉自己的哀伤,一曲终了,她已经飘然远逝,只见青翠的山峰,仍然静静地立在湖边,仿佛那哀怨的乐曲仍然荡漾在山间水际。
注释:¹江上:宋袁文《瓮牖闲评》引作“筵上”。²筝:弦乐器,木制长形。筝在汉、晋以前设十二弦,后增至十三弦、十五弦、十六弦及二十一弦。³湘灵:湘水女神,相传原为舜妃。《楚辞·九歌》有《湘夫人》。
忽闻江上弄哀筝,苦含情,遣谁听!烟敛云收,依约是湘灵。欲待曲终寻问取,人不见,数峰青。
忽闻江上弄哀筝,苦含情,遣谁听!烟敛云收,依约是湘灵。欲待曲终寻问取,人不见,数峰青。

  此词为苏轼于熙宁五年(1072)至七年在杭州通判任上与当时已八十余岁的有名词人张先(990-1078)同游西湖时所作。

  作者富有情趣地紧扣“闻弹筝”这一词题,从多方面描写弹筝者的美丽与音乐的动人。词中将弹筝人置于雨后初晴、晚霞明丽的湖光山色中,使人物与景色相映成趣,音乐与山水相得益彰,在对人物的描写上,作者运用了比喻和衬托的手法。

  开头三句写山色湖光,只是作为人物的背景画面。“一朵芙蕖”两句紧接其后,既实写水面荷花,又是以出水芙蓉比喻弹筝的美人,收到了双关的艺术效果。从结构上看,这一表面写景,而实则转入对弹筝人的描写,真可说是天衣无缝。据《墨庄漫录》,弹筝人三十余岁,“风韵娴雅,绰有态度”,此处用“一朵芙蕖开过尚盈盈”的比喻写她,不仅准确,而且极有情趣。接着便从白鹭似也有意倾慕来烘托弹筝人的美丽。词中之双白鹭实是喻指二客呆视不动的情状。

  下片则重点写音乐。从乐曲总的旋律来写,故曰“哀筝”,从乐曲传达的感情来写,故言“苦(甚、极的意思)含情”;谓“遣谁听”,是说乐曲哀伤,谁能忍听,是从听者的角度来写;此下再进一步渲染乐曲的哀伤,谓无知的大自然也为之感动:烟霭为之敛容,云彩为之收色;最后再总括一句,这哀伤的乐曲就好像是湘水女神奏瑟在倾诉自己的哀伤。湘灵,用娥皇、女英之典故。词写到这里,把乐曲的哀伤动人一步一步地推向最高峰,似乎这样哀怨动人的乐曲非人间所有,只能是出自像湘水女神那样的神灵之手。与此同时,“依约是湘灵”这总绾乐曲的一句,又隐喻弹筝人有如湘灵之美好。词的最后,承“依约”一句正待写人,却又采取欲擒故纵的手法,不仅没有正面去描写人物,反而写弹筝人已飘然远逝,只见青翠的山峰仍然静静地立在湖边,仿佛那哀怨的乐曲仍然荡漾在山间水际。“人不见,数峰青”两句,用唐代诗人钱起《省试湘灵鼓瑟》诗“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是那样的自然、贴切而又不露痕迹。它不仅意象动人,而且在结构上还暗承“依约是湘灵”一句,把上下用典结合起来。“数峰青”又回应词的开头“凤凰山下雨初晴”描写的雨过山青的景象,真可谓言尽而味永。

jiāngchéng ·jiāngjǐng

shì sòngdài 

shàngzhāngxiāntóng shíwéntánzhēng

fènghuángshānxiàchūqíng shuǐfēngqīng wǎnxiámíng duǒ kāiguòshàngyíngyíng chùfēiláishuāngbái yǒu pīngtíng 
wénjiāngshàngnòngāizhēng hánqíng qiǎnshuítīng yānliǎnyúnshōu yuēshìxiānglíng dàizhōngxúnwèn rénjiàn shùfēngqīng 

火山五月行人少,看君马去疾如鸟。
火山¹五月行人少,看君马去疾如鸟。
译文:五月的火焰山行人稀少,看着您骑马迅疾如飞鸟。
注释:¹火山:即火焰山,在今新疆,从吐鲁番向东断续延伸到鄯善县以南。
都护行营太白西,角声一动胡天晓。
都护行营¹太白²西,角(jiǎo)³声一动胡天晓。
译文:都护军营在太白星西边,一声号角就把胡天惊晓。
注释:¹都护行营:指安西节度使高仙芝的行营。行营:出征时的军营。²太白:即金星。古时认为太白是西方之星,也是西方之神。³角:军中乐器,亦用以报时,略似今日的军号。

  这首诗载于《全唐诗》卷二百零一,是一首即兴口占而颇为别致的送行小诗。首句似即景信口道来,点明刘判官赴行军的季候(“五月”)和所向。“火山”即今新疆吐鲁番的火焰山,海拔四、五百米,岩石多为第三纪砂岩,色红如火,气候炎热。尤其时当盛夏五月,那是“火云满山凝未开,鸟飞千里不敢来”(《火山云歌送别》)的。鸟且不敢飞,无怪“行人少”了。所以此句还写出了火山赫赫炎威。而那里正是刘判官赴军必经之地。这里未写成行时,先出其路难行之悬念。

  接着便写刘判官过人之勇。“看君马去疾如鸟”,使读者如睹这样景象:烈日炎炎,黄沙莽莽,在断绝人烟的原野上,一匹飞马掠野而过,向火山扑去。可见那骑者身手是何等矫健不凡。以鸟形容马,不仅写出其疾如飞,又通过其小,反衬出原野之壮阔。本是“鸟飞千里不敢来”的火山,现在竟飞来这样一只不避烈焰的勇敢的“鸟”,令人肃然起敬。这就形象地歌颂了刘判官一往无前的气概。全句以一个“看”字领起,赞叹啧啧声如闻。

  “都护行营太白西。”初看第三句不过点明此行的目的地,说临时的行营远在太白星的西边──这当然是极言其远的夸张。这样写却显得很威风,很有气派。细细品味,这主要是由于“都护行营”和“太白”二词能唤起庄严雄壮的感觉。它们与当前唐军高仙芝部的军事行动有关。“太白”,亦称金星,古人认为它的出现在某种情况下预示敌人的败亡(“其出西失行,外国败”,见《史记·天官书》)。明白这一点,末句含意自明。

  “角声一动胡天晓”这最后一句真可谓一篇之警策。从字面解会,这是作者遥想军营之晨的情景。本来是拂晓到来军营便吹号角,然而在这位好奇诗人天真的心眼里,却是一声号角将胡天惊晓(犹如号角能将兵士惊醒一样)。这实在可与后来李贺“雄鸡一声天下白”的奇句媲美,显出唐军将士回旋天地的凌云壮志。联系上句“太白”出现所预兆的,这句之含蕴比字面意义远为深刻,它实际等于说:只要唐军一声号令,便可决胜,一扫如磐夜气,使西域重见光明。此句不但是赋,而且含有比兴、象征之意。正因为如此,这首送别诗才脱弃一般私谊范畴,而升华到更高的思想境界。

  此诗不落一般送别诗之窠臼。它没有直接写惜别之情和直言对胜利的祝愿。而只就此地与彼地情景略加夸张与想象,叙述自然,比兴得体,颇能壮僚友之行色,惜别与祝捷之意也就见于言外,在送别诗中堪称独具一格了。

参考资料:
1、 萧涤非 等 .唐诗鉴赏辞典 .上海 :上海辞书出版社 ,1983 :614-615 .
山绕平湖波撼城。湖光倒影浸山青。水晶楼下欲三更。
山绕平湖¹波撼(hàn)²。湖光倒影浸(jìn)³山青。水晶楼下欲三更(gēng)
译文:连绵的山峦环绕着平湖,湖中波涛汹涌,有摇动城郭之势。湖水的波光里倒映着山峦的影子,浸染着青翠山色。将要到三更时分了,湖水泛着波光照到楼上,如同水晶一样。
注释:¹平湖:湖名,位于嘉兴东南。²波撼城:波涛汹涌,撼动城郭。³浸:浸染。⁴水晶楼:楼名,在浙江吴兴。一说指湖水泛着波光照到楼上,如同水晶一样。⁵欲:将要。⁶三更:半夜,午夜。
雾柳暗时云度月,露荷翻处水流萤。萧萧散发到天明。
雾柳¹暗时云度(dù)²月,露荷³翻处水流萤(yíng)。萧(xiāo)(sǎn)到天明。
译文:天上的流云时不时度过月前,遮掩了月光,如雾烟柳在这若隐若现的月色下时明时暗。带着露珠的荷叶被风吹动,叶上的水珠闪亮如萤火。散开的头发花白稀疏,就这样静静地待到天明。
注释:¹雾柳:指柳树如同雾罩着一样阴暗。²度:指遮挡。³露荷:带着露珠的荷叶。⁴水流萤:风摆荷叶,叶上水珠闪亮得就像萤火虫一样。⁵萧萧:指头发花白稀疏的样子。⁶散发:散开的头发。

  “山绕平湖波撼城,湖光倒影浸山青”两句词人运用了两个色彩迥异的动词“撼”、“浸”,前者修饰出一双巨臂摇荡着水中的孤城的画面,施展力与暴;后者刻画了少女的柔指轻抚着情人,展现了情与爱的绵柔。两个字描写了湖水的刚与柔,对比鲜明地描写了自然美景的神秘。“水晶”二字体现其玲珑剔透,“欲三更”表明了时间,暗示了词人在此游玩至深夜,衬托景色之美。“露荷翻处水流萤”,“流萤”二字作喻形象表现出荷叶沾染了露水后的清莹明丽。“雾柳”句通过“暗”、“度”二字写尽了柳的朦胧、月的舒缓;“露荷”句则凭借“翻”、“流”二字传达了露荷的圆润、萤的飘忽,“萧萧”带有自嘲的意思,也体现了词人的自由潇洒,“散发”体现了词人的不羁。

  上片一开始,词人以雄浑的气势推出了一个荡人心魄的画面:平湖环绕,波涛震天,孤城独立。孟浩然《临洞庭》云:“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词人所采用的艺术手法和孟诗有暗合之处,但只是客观物象和由此引起的苍茫阔大的意绪在形式上的自然重叠,而不是主观上的刻意模仿。下句意境突变,“湖光倒影浸山青。”词人展现了一个平静而恬淡的画面:湖光潋滟,山色青葱,荡漾着沉醉的氤氲。这恰恰和以上波涛震天的慑人气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种画面的转换不但体现了动中有静、刚中有柔的自然景观上的复杂的情趣,而且在情绪上带来了大起大落。末句“水晶楼下欲三更”是对以上画面意境上的补充,它为词人所咏叹的景物笼罩上了一层朦胧的神秘的氛围。“三更”点明时在深夜,从而为下阕对夜景的具体描绘作了过渡性的铺垫。

  到了下片,词人意犹未尽,仍然陶醉于自然景观之中。所不同者,此时词人所刻画的夜景主题愈加明了,“雾柳暗时云度月,露荷翻处水流萤”两句正体现了这一变化,前句暗合秦观《踏莎行·郴州旅舍》中“雾失楼台、月迷津渡”的情韵,后句又为这销魂的意境增添了几许生意、几许亮色——露珠敲荷,流萤相逐。这两句不仅意境幽美,而且对仗和遣词也极为精工、贴切。由于词人从细微的感触着笔,表现了一种缠绵的风情。词人疲于世情的心灵也得到了净化与升华,滋长了一种放旷的情怀,正如他在结句中所说的:“萧萧散发到天明”——词人为自己勾画了一个超脱者的形象。它虽没有张孝祥在《念奴娇·过洞庭》中所表达的“孤光自照、肝胆皆冰雪”的人格上的阔大与深厚,但却有其“不知今夕何夕”的达观与迷恋。

  这是一首描写湖景的清新隽永的小词,上片写湖水由昼至夜的变化,始而波涌撼城,继而平静如镜,浸山映楼。下片写夜景变化,月阴时柳晤笼雾,荷翻时露流如萤。诗情画意,使词人流连至天明。总观这首词,它的重心在于写景,通过景观的变化带动情绪的升沉。因此,全词只有末句直抒胸臆,但词人思想与情感却暗藏于全诗,于“景”的空灵中无处不感到“情”的渗透与激荡。

参考资料:
1、 陈绪万,李德身,骆守中.唐宋元小令鉴赏辞典.西安:世界图书出版西安公司 ,2007:368

huànshā··shānràopínghànchéng--zhāngyuángàn

shānràopínghànchéngguāngdàoyǐngjìnshānqīngshuǐjīnglóuxiàsāngèng

liǔànshíyúnyuèfānchùshuǐliúyíngxiāoxiāosàndàotiānmíng

柳花飞入正行舟,卧引菱花信碧流。
柳花飞入正行舟,卧引¹(líng)花信碧流²
译文:阳光明媚,柳花飘飘扬扬坠在行舟之中。舟中人随手采起菱花,任凭小舟顺碧流飘转。
注释:¹引:采摘。²信碧流:听任船只在江流中行驶。信:任凭。
闻道风光满扬子,天晴共上望乡楼。
闻道风光满扬子¹,天晴共上望乡楼²
译文:望乡楼上凭栏远望,这满眼风光,我却无心赏景,只思念塞北故乡。
注释:¹扬子:扬子江,即今扬州至镇江间之江流,古称扬子江。²望乡楼:泛指可以望远的高楼。

  此诗特点在于给读者以想象的余地,读后有余味,有言外的意思和情调。

  前两句写景。舟行扬子江中,岸上柳絮飘来,沾襟惹鬓;诗人斜卧舟中,一任菱花轻舟随着碧绿的江流荡漾东去。粗粗看来,俨然一幅闲情逸致的画面,仔细品味,方使人觉出其中自有一种落寞惆怅的情绪在。春回大地,绿柳飘絮,按说应使人心神怡悦,但对于客居异地的游人来说,却常常因为“又是一年春好处”而触发久萦心怀的思乡之念。何况,柳枝还是古人赠别的信物,柳花入怀,自然会撩惹游子乡思的愁绪。

  如果说,诗人这种思乡的愁绪在前两句里表达得尚属含蓄,不易使人体察,那么,后两句就表露得比较明显了。“闻道风光满扬子”这一句是说,诗人自己思乡心切,愁绪萦怀,没有观赏风景的兴致,“风光满扬子”只是听人所道,他不想看,也不愿看,因为他身处江南,神驰塞北(诗人故乡在陇西姑臧),眼前明媚的春光非但不能使他赏心悦目,反倒只能增其乡思愁绪。类似这样的情状,我们在古代的优秀诗词当中是常常可以见到的。宋代女词人李清照在《武陵春》一词中写到:“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同样是闻道春光好,同样是自身愁绪多,一个终于没有去,一个尽管去了,但根本无心赏景。所取态度虽殊,感情表达的效果却是同样深切的。

  既然舟行扬子江,不是为了赏景,那又为何而来呢?第四句作了回答:“天晴共上望乡楼”。原来诗人是为登楼望乡而来。但读诗至此,读者心里不免又生出许多新的疑问:为什么要在“风光满扬子”的“晴天”才登楼望乡呢?诗中没有明说,留给读者去想象、体会、玩味。或许是,古时别家出走多在岁寒过后,当物华又换,春光再满时,游子的乡思倍切吧?或许是,风光明媚的晴天丽日,空气清朗,登楼望乡,可极目千里吧?所有这些,尽管没有写出,却比明白形诸文字更丰富,更耐人寻味。这正是这首绝句的神到之处。

参考资料:
1、 萧涤非等著.《唐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年12月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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