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灵帝刘宏末年,统治阶级内部勾心斗角十分厉害。中平六年(189年)八月,灵帝新死不久,大将军何进、司隶校尉袁绍等人密谋杀宦官夺权,不料何进反为宦官张让、段珪等所杀,虎贲中郎将、袁绍的弟弟袁术带兵烧东、西宫。张让、段珪等人在混乱中挟持17岁的小皇帝少帝和7岁的陈留王(即后来的汉献帝)先逃往北宫德阳殿,在袁绍等人的进攻下,又逃往小平津(在今巩县西北)的北邙山。尚书卢植、前将军董卓等人得知后,先后率领人马赶到北邙山前迎驾。张、段等人有的被杀,有的投水而死,两个小皇帝则狼狈夜逃,先躲到一架农民的车上,天亮时被发现接入宫中。没几天,只当了五个月皇帝的刘辩就被董卓废为弘农王,而让刘协当了皇帝,实际上董卓操纵了军政大权。
这首童谣就是这样一次宫廷政变的反映。它以简短的词句,描写了当时小皇帝的狼狈情景以及君臣上下混乱不堪的局面。在这里,至高无上的皇帝,不过是权臣们追逐的一种猎物而已,他们出动千乘万骑,不过是为了把这个猎物抓到手,以实现自己的野心。从这个意义上说,它也是值得注意的一首童谣。
译文及注释
译文
侯不像侯,王不像王,路上逃窜狼狈相;千乘万骑来寻找,发现二人在北芒。
注释
侯:指汉少帝刘辩,曾被封史侯。
王:指陈留王刘协。
北芒:又作北邙,即邙山,在河南省洛阳北面。
汉灵帝刘宏末年,统治阶级内部勾心斗角十何厉害。中平六年(189年)八月,灵帝新死不久,大将军何进、司隶校尉袁绍等人密谋杀宦官夺权,不料何进反为宦官张让、杀珪等所杀,虎贲中郎将、袁绍的弟弟袁术带兵烧东、西宫。张让、杀珪等人在混乱中挟持17岁的小皇帝少帝和7岁的陈留王(即后来的汉献帝)先逃往北宫德阳殿,在袁绍等人的进攻下,又逃往小平津(在今巩县西北)的北邙山。尚书卢植、前将军董卓等人得知后,先后率领人马赶到北邙山前迎驾。张、杀等人有的被杀,有的投水而死,两个小皇帝则狼狈夜逃,先躲到一架农民的车上,天亮时被发现接入宫中。没几天,只当了五个月皇帝的刘辩就被董卓废为弘农王,而让刘协当了皇帝,实际上董卓操纵了军政大权。
这首童谣就是这样一次宫廷政变的反映。它以简短的词句,描写了当时小皇帝的狼狈情景以及君臣上下混乱不堪的局面。在这里,至高无上的皇帝,不过是权臣们追逐的一种猎物而已,他们出动千乘万骑,不过是为了把这个猎物抓到手,以实现自己的野心。从这个意义上说,它也是值得注意的一首童谣。
这是追怀故国之词。上片借莺花、燕子、雨嶂烟峦等绘出国破后的衰残之象,包含着对腐败朝政的愤怒斥责。下片转叹自身,虽谦言天性愚顽,依然透出有志难伸的悲凄凉。全词风格悲壮沉郁,慷慨激昂,表现了一个抗清英雄的忠愤情怀。
词的上片,对腐败的朝政进行了愤怒的斥责。
表现了词人难以抑制的激愤感情。“锦样江山,何人坏了?雨瘴烟峦。”起句是对华夏山河的赞美。次句中的“坏”有两层意思,一层是指异域的侵略践踏者,另一层是指只知苟安享乐。毫无奋发图强的明王朝。但就词意来看,词人所指斥的还是腐败的朝政。“雨瘴烟峦”句,更形象地道出奸佞当道,把个大好江山搞得破碎沦亡,乌烟瘴气、混乱不堪的惨象。
在“故苑莺花,旧家燕子,一例阑珊”句中,词人故作一拗,更加重了愤切的感情,颇有须眉怒张之态。“旧家燕子”化用唐朝诗人刘禹锡《乌衣巷》:“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诗句,感叹人世变化。王、谢两家是东晋时期豪门贵族的代表,但随着历史的演变,岁月的消失,王、谢等封建官僚、豪门世族也成了历史的陈迹。以上三句是说,上至皇家,下至贵族,毫无例外地都衰败了。这里词人在感叹人事演变的同时,讥刺了腐败的明王朝也如过眼烟云且流露出词人对统治集团政治腐朽、奢靡逸乐,不思抗击外患的激愤之情。
与上片愤怒斥责朝政相比,下片词人把笔转向写情感的起伏。表现出年华流逝,壮志未成的心境。“此身付与天顽,休更问秦关汉关”。“此身多指词人自己。“天顽”是谦词,是说自己天赋愚昧无知,不能顺从时势的意思。“休更问”句,言明王朝已灭亡,更不要说秦关还是汉关了,字面有国事不堪问的意思。这一句词人是从反面说出的,不应作消极语看。对国破家亡的现实,词人是痛心疾首的,但自己又无力拯救,因而那种欲罢不能的心情,也只好曲曲传出。
“白发镜中,青萍匣里,和泪相看”三句,言明词人国仇未报,壮志未酬的深切悲愤之情。“白发镜中”,叹此身已老; “青萍匣里”,说国仇未报,“宝剑已封”“和泪相看",叹壮志未成泪空流。这三个四字短句,说尽了词人暮年的悲凉心境,具有一种回肠荡气的力量。词人在下片中,表现出一种深沉的寻思和低徊的沉吟。语气是极为沉痛的,它渗透着对代的创痛和苦难,表现出词人苍凉悲愤的心情。
这首词上片表现了词人深沉的沧桑之感。其中,“锦样江山,何人坏了,雨瘴烟峦。”满腔悲愤如江河决堤,奔腾翻卷。“何人坏了”四字,浸透血泪,饱含斥责。词的下片转写自己的怀抱。故国多难,词人意欲力挽狂澜,自谓天生愚顽,决不顺从时势,屈事新朝。最后三句,感慨尤深,对着镜中的白发。他想到自己壮志未酬,再看青萍宝剑,只能空鸣匣中,气难平,意难消,自己年岁已老,回天乏术,只有愤慨和痛苦。词从开头便是一句愤恨的发问,情感激荡全篇,几乎纯粹抒情,并以含泪默看的方式,收回似江水般的情绪。全篇纯周白描化浯言,不雕琢,不矫饰,一任真性情自然地流露,意境慷慨悲凉,而又深曲含蓄。
此词中赠友词,既对对方孤寂飘流的生活深表同情,又对其清高超俗之人格极尽赞美。
发端一韵,写友人陈郁处境与心境。“万里无家”化用杜甫《登高》:“万里悲秋常作客”句,言其羁旅在外,无以中家。“岁晚貂裘敝”化用苏秦游说秦王失意事。《战国策·秦策一》苏秦说秦王十上其书而未纳,其所穿黑貂裘败毁,黄金百斤用尽。言陈氏岁末穷困潦倒之状。但词一开章却先道:“蝶梦迷清晓”,化用《庄子·齐物论》:庄周梦见自己变成蝴蝶,欣欣然飞舞,遨游各处;突醒后不知自己就是庄周,疑是庄周化中蝴蝶,又疑是蝴蝶化中庄周。用此典取其栩栩然悠游自得之意,讲陈生虽然羁旅在外,穷困潦倒,然却怡然自得。从而勾出了陈生潇洒豁达的人生态度。
“载取琴书”一韵,化用王逸《九思·伤时》:“且从容兮自慰,玩琴书兮游戏”意,言陈生带琴携书赴京城颇以适志消忧从容中乐。“取”语助词,无义。“长安”本是寻觅仕途之处,代指临安,词中却道:“闲看桃李”,在京城中闲看人世的繁扰与官场仕途的升沉起伏,一副置身世外之状和盘托出。
“烂绣锦”一韵,言陈生在京都茫茫人海中以求藏一身。“烂绣锦”形容人海如锦绣灿烂的“花场”,“任客燕”一句,比喻陈生如客居之燕子,任凭它冬去春来漂泊无着。“飘零谁计”四字,反挑出“藏”字。
“春风里”二韵将燕子在春风里,花海中,雕梁上孤垒燕巢来比喻陈生的孑然一身,扣住词前小序“万人如海一身藏”来。“九陌”本指京城大街,此代指京城。
过片不变,继写陈生的“藏一”。“微吟怕有诗声翳”二韵,写陈生微吟浅唱怕遮盖了他人的诗声,继续写一“藏”字。“镜慵看”一句,言懒得用镜照看自己,只在小楼内独倚栏杆。此用一“独倚”的形象,“微吟”的声音,“慵看”的心态,勾出陈生的“一身藏”。
“金屋千娇”一韵,继“人海花场”展开,尘世间有金屋万栋的豪富,千娇百媚的美人,鸳鸯暖秋被的馨。此从对面入手极力渲染“人海花场”之“烂绣锦”,用以反“客燕飘零谁计”反映“一身藏”。
“蕙怅移”一韵,写陈生藏身之处,乃是临安的孤山(位西湖)。这里虽是烟雨凄迷,没有“绣锦”灿烂,没有“花场”金屋,但可独对“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林逋《山园小梅》),有清浅之水,月下之梅影,那也是赏心悦目的了。“清泚”指水的清浅明洁。以“蕙”修饰“怅”喻陈生所居之芳洁,前面著一“移”字,可知其已移住孤山,并非虚写。以“孤山”反衬金屋”。以“蕙帐”反衬“秋被”言其高洁脱俗。
最后以“终不似、江上翠微流水”的景语作结,言“烟雨孤山”虽是“一身藏之处,然最终离“人海花场”的京城临安(杭州)太近,不如到远离京城的“翠微流水”(长江大山)藏身中妙。
此词构思奇妙,结构严谨,丝丝入扣,围绕友人“一身藏”的避世而层层展开。前韵写其羁旅潦倒,但欣然自得;二韵言其以琴、书自愉,在京城闲看尘世纷扰;此两韵从正面入手。三韵言人海锦绣,以对比友人如飘零客燕,四韵用燕在九陌独垒孤巢,喻陈生之“一身藏”既对比又比喻。五韵,正面写其独处微吟之藏身;六韵,从对面入手,渲染京城锦绣灿烂,暗写陈生之“藏”。七韵正面写陈生在孤山对月赏梅之藏身。八韵,言“孤山”近“人海”,劝其不如远去以藏身。
全词用典频繁而创新意。如“蝶梦”用庄子梦蝶典,取其翩翩然自得之意。“万里无家”用杜甫《登高》典,取其“常作客”意。“貂裘敝”用苏秦说秦王失意典,用穷困潦倒意。“琴书”用王逸《九思·伤时》典,用从容自慰意。“客”用周邦彦《满庭芳》:“年年、如社燕,飘流瀚海”用飘流意。“金屋千娇”用“金屋藏娇”典,将“金屋”引申中富贵,将“千娇”引申中众多贵族美女。“对影、落梅清泚”化用林逋《山园梅》“疏影横斜水清浅”句,勾出明月下,清溪旁,梅花疏影的意境。总之梦窗之“善于炼字面”(张炎语)是极其突出的。
开头四句申述壮志难酬的历落遭遇。“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化用《魏书》卷七十《傅永传》中事:“傅永,字脩期......有气干,拳勇过人,能手执鞍桥,倒立驰聘。年二十余,有友人与之书而不能答,请于洪仲,洪仲深让之而不为报。永乃发愤读书,涉猎经史,兼有才笔。”“高祖每叹曰:‘上马能击贼,下马作露布,惟傅脩期耳。’”古代诗人言从戎、歌《出塞》,鄙文崇武,一般与谋求自身的前途有关。这一点高适说得最为明白:“万里不惜死,一朝得成功。画图麒麟阁,入朝明光宫。大笑向文士,一经何足穷?”(《塞上》)陆游以文武双全的傅脩期自况,与上述情况有所不同。由于金朝屡次以大兵压境,南宋处于危难之际。陆游为了御侮救国,才不甘心仅仅当一名文士。“击狂胡”是一个战士的本分,“草军书”是一个从戎的文士力所能及的工作。诗人没有把文与武对立起来,也不用“投笔从戎”一类的成语,说明他想得很实际。但诗人在现实生活中的遭际却十分不幸:“二十抱此志,五十犹癯儒。”人生最宝贵的光阴是在20岁至50岁之间。诗人希望在这30年间为恢复祖国河山发挥自己的才干,并积极为实现这一愿望而奔走四方,但结果实在令人失望;虽行年五十,却依然是一介瘦儒。诗人内心满是愤懑之气。他想尽情地喷发出来,但官场的险恶处境又不允许他这样做,因此只好用一个“犹”字略事点染。这在艺术上恰如蚌病成珠似的,成全了作者。对于五七言古诗来说,“气”是十分重要的。气盛而敛,风骨自振,字字句句都富于感人的力量。反之则必然格卑句弱,缺乏动人的艺术效果。
中间二十句就观大散关图之所见生发感想。这种感想,又可以分为两个层次。
第一层次主要借观图一事表述自己的战略意图。大散关一带,山川有险阻之势可凭,人民有忠勇之气可用,加上关中为秦汉故都,有丰富的历史经验可资借鉴。如若先据有关中,再东向而出,便势如破竹,可以把女真贵族军事集团一举赶出中原。这一层次,作者把议论与抒情结合起来,并从地理、人事、历史三个方面着笔,既有说服力,又有感染力。“大散陈仓间”,不是单指大散关与陈仓县之间的一小段地区,而是泛指关中广大地区。“劲气钟义士”是说关中人民气劲志刚,是绝不肯长期屈从于金人的统治,必然会奋起反抗的。这在忠义之士身上体现得最为集中。人民渴望收复失地,复兴宋室,这对南宋朝廷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因素。“可与共壮图”一句,正是提醒南宋朝廷不要辜负关中人民的爱国心愿。“坡陁咸阳城,秦汉之故都”两句,进一步从历史的角度申述先取关中地区对于建立帝王之业的重要意义。遗憾的是南宋最高统治者已经没有秦、汉两朝开国皇帝的气魄。他们偏安江左,歌舞升平,完全无意于恢复中原,所以诗人不得不沉痛地发出了悲凉的哀吟:“王气浮夕霭,宫室生春芜。”
第二层次主要是想象自己擘画的战略意图实现后的胜利景象。“安得从王师,泛扫迎皇舆?”这两句是说,诗人十分希望随从王师攻入关中,进而收复中原,迎接銮舆回到汴京。从此以后,南北限隔的现象不复存在了,交通也由此而通畅:“黄河与函谷,四海通舟车。”沦陷区光复后,各地的货物源源不绝地运到了汴京:“士马发燕赵,布帛来青徐。”遭受严重破坏的汴京开始重建了:“先当营七庙,次第画九衢。”被击败的金朝军队衰弱不堪,朝廷只需派出一支偏师便可把金朝最高统治者俘虏过来:“偏师缚可汗,倾都观受俘。”于是一切都恢复了太平盛世的景象:“上寿大安宫,复如正观初。”唐太宗李世民校猎有获,每亲献禽于大安宫(参阅《旧唐书·太宗纪》)。诗人用此故实,表明他不仅想恢复中原、统一祖国,而且还希望政治清明、天下大治。
这两个层次在全诗中的作用是显而易见的。诗人的爱国主义精神借观图所见,得到了充分的展示,这是一;诗人的军事才能和战略眼光借观图所思同样得到了充分的展示,这是二;诗中崇高的爱国激情和强烈的报国宏愿与诗人穷愁潦倒的“癯儒”形象构成了强烈的对比,使读者油然而生对软弱无能的南宋最高统治集团的愤恨,这是三。从感情结构上说,由于这两个层次着笔的角度各不相同,表达的感情也就有所区别。第一层次着眼于现实,感情比较冷静,略带悲慨;第二层次偏重于幻想,感情比较奔放,显得乐观自信。用幻想中的成功和欢乐来填补现实中的不足,以乐语写哀,可以在艺术上收到最佳的美学效果。本诗读来倍觉悲壮动人,实有得于此。
最后四句倾诉了诗人无可奈何的悲楚情怀。“丈夫毕此愿,死与蝼蚁殊!”话虽是从正面说的,但反面的意思却十分明白:那些醉生梦死、不图恢复的昏庸之辈虽然还活着,但与 蝼蚁没什么两样。用冲和的语气来表达愤激的感情,这比之横眉怒斥更为深沉有力。但南宋统治集团既定的国策是不会改变的,因此诗人终于不能有所作为。“志大浩无期,醉胆空满躯”两句,可以说是诗人在百般寻求解脱而又实在无法解脱的情况下的自嘲与自慰。恢复国土,人人有责,这样的“志”,本无可嘲而自嘲,愈显出诗人受压抑之深和无可奈何之叹。临了,只能借酒浇愁。无奈诗人燃烧的爱国热情不是几杯浊酒所能浇下去的,酒入愁肠,醉胆开张。诗人的满腔怨愤已不能自己,但诗中仍不敢显言,只用一个“空”字微微逗出。全诗到此打住,但感情的波涛仍在激荡。陆游此诗写于嘉州。他在《读岑嘉州诗集》中赞扬岑诗道:“笔力追李杜”明代诗人边贡云:“称其近于李杜,斯可谓知言矣。”(《岑嘉州诗集》明正德十五年济南刻本《刻岑诗成题其后》)陆游此诗不仅爱国激情浩乎沛然与岑诗一脉相承,而且在“笔力追李杜”这一点上,亦与岑诗相仿佛。诗人由观大散关图而想到如何对中原用兵,又从用兵成功的幻想而回归到冰冷的现实;诗人最不愿意纸上谈兵,而最后又不免纸上谈兵。主观与客观的对立与冲突,给全诗灌注了一股郁勃不平之气。这与杜诗沉郁的风格十分相近。全篇兴会飙举、骨力豪健、词气发扬踔厉、流吐似不费力,这又酷肖李白的诗风。
这是一首由惜春而感叹年华易逝,人生易老的词,上片写暮舂之景,景中含情;下片叹人生易老,充满不能及时建功立业的悲哀。全词写得哀感顽艳,感人至深,含意深邃,笔带凄声,亦是悼亡词中别具匠心之作。
该词用贺铸《青玉案·凌波不过横塘路》词原韵,借描绘暮春景色,抒发了词人孤独冷寞的情怀。首先将最能体现晚春景物特征的“落红”摄入笔底,这就为全词定下了基调,隐寓着词人低沉幽怨的情感。故而,下句很自然地过渡到抒情。以花拟人,似乎满路的狼藉落花,也和词人心境一样。“未肯放春归”,正表明词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使情与景得到巧妙融合。
春去夏来,循环往复,花开花落,年复一年,这是自然的法则,非人力所能回转。燕子是候鸟,秋去春来,执着地追逐着春光,翻飞于花丛柳林,对春色寄爱最深。这里以燕拟人,寄意深婉。凄秀之词,味亦隽永,寄寓了词人高远的奇想。
古人每每以春色的凋谢,比喻人容颜衰老。下片中,词人笔锋陡转,由目下的“落红”,联想到自身的“韶华暮”,感叹年华易逝,暮年将至,花期无多,这正是其“恨无句”传写的“幽怀”。再者,词人毕竟是个壮怀磊落的志士,金亡前,曾“愁里狂歌浊酒,梦中锦带吴钩"(《木兰花慢》),欲作名臣贤相,以拯救日衰的国势。然而,朝廷昏暗,仕路风波,他又为岁月蹉跎,壮志未酬而怅惋。金朝的一旦覆亡,这大大出乎他所预料:“只知灞上真儿戏,谁谓神州遂陆沉。”(《癸已四月二十九日出京》)本想有待而为,乘时而动,不料大势已去,难图恢复,又有“棋中败局从谁复,镜里衰容只自羞”(《送仲希兼简大方》)的叹喟之语。时光飞逝,而功业无成,这或许也是词人难抒之“幽怀”。还有,遗山四十二岁时,发妻张氏身亡,这给他心灵带来惨重创伤。他曾在《三奠子》词中慨叹:“怅韶华流转,无计流连”,“闲衾香易冷,孤枕梦难圆。西窗雨,南楼月,夜如年”,表达了对亡妻的深沉追念之情。细揣词意,本处的“一襟清泪,寂寞西窗雨",似乎正含有伤逝之意。他眼见落花纷坠,红消香断,很可能联想到人生无常,思及过早地抛他而去的亡妻,故而情怀忧伤,倍感寂寞,才道此断肠语。他的“幽怀”,或许还深蕴着此类的内容。这里,词人极力描摹自身的孤独忧凄之状,写得哀感顽艳,感人至深。且用语警拔而含意深邃,正可见其用笔之妙。
这首词,以婉转曲折之笔调,写语意难传之“幽怀”。全篇以描写晚春落花起调,导人感情的抒发,以人拟花,又借花写人。继而,又写春燕对春色的执着追求,以寄托个人的怀抱。然后才写及本人对自身境况不佳的感叹。转而又写花,感伤好花不常开,再转及自身的描写。词意层层转折,愈转愈深。词人所采取的笔法与他所表达的思想内容,正密相契合,互为表里。将怜花惜春、伤怀、悼亡、相思、追念等各种复杂的情感交错来写,悱恻缠绵,淋漓曲折。使外界的自然景物的转换,与词人内部感情潮水的跳荡互为包容,准确地传达出词人蕴含心底的思绪和忧伤。与一般的伤春悲秋之作相比,就其内容的含量而论,也高出许多。尽管本词有寄托,但它含而不露,幻化无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