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洞庭湖诗歌中,多把描写湖水与旅途艰辛及宦海浮沉相结合,表现出厌恶仕途而又无所适从的情怀。此诗亦是如此。
这首诗的前两联写洞庭波的浩荡声势,第三联写关于洞庭湖的传说,且对此隐隐表示怀疑以衬托洞庭波的险恶。最后一联写君山之下的狂风怒号、浊浪滔天“万古多”,含蓄地表达了作者自己被贬谪后的隔世之感。全诗通篇以写景的形式贯穿,但其中寓含的情感非常深沉,达到了景与情的和谐统一。
诗作写景,起首便冒出“人生”二字,又以海涛比洞庭波,把洞庭波的浩荡声势形容出来了。第二联是对洞庭波的直接描写,那吞吐日月星河的气势丝毫不逊于“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第三联似乎对传说中的舜帝南巡到君山,黄帝张乐洞庭湖这荒蛮之地,隐隐表示怀疑。亦为反用典故,以衬托洞庭波的险恶。最后一联写君山之下狂风怒号、浊浪滔天并不是偶然现象,而是自古以来经常发生的事。
然此诗也并非单纯写景,如果联系元稹生平事迹来看,就会发现诗人巧地把情感寄寓在其中。元稹年少时曾因事贬江陵士曹参军,徙通州司马。“进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朝野杂然轻笑。”“附宦贵得宰相,居位才三月罢。晚弥沮,加廉节不饰云。”从《新唐书》看,少年元稹是一个有正义、能谏诤之人,之所以“晚弥沮丧”,其实是他识透了宦海风波而采取的自保行为。这首诗就表现了他对宦海风波的恐惧心理。“泛海”其实也就是宦海,洞庭波未尝不就是宦海风波,而且这样的风波时时刻刻都出现在他的身边,一旦言行不慎,就可能葬身宦海之中。全诗以写景的形式出现,但其中寓含的情感非常深沉。特别是最后“狂风万古多”,更是含蓄地表示自己被贬谪后的隔世之感。
从此诗中可以看出,诗人心情受到了严重的压抑,哀愁、愤慨、痛苦、困惑之情溢于言表。洞庭湖的美景成为触动其悲思的琴弦,发而为诗,便出现了美景与哀思的和谐统一了。
这是一个历代流传很广的故事。春秋时,晋国的公禄重耳因为内乱出奔到国外,一路辛苦流离,饿得奄奄一息。随行的介之推毅然割下自己大腿上的肉,煮熟了给重耳吃,救了他一命。内乱平定后,重耳回国,荣登皇帝的宝座,就是晋文公,即文中所称晋侯。他登基之后大行封赏功臣,却偏偏忘了救命恩人介之推。这就是文章开头所说的“介之推不言禄,禄亦弗及”。于是和老母隐居绵上深山。
文公知道后派人去请,而介之推执意不肯出来。传说来人纵火烧山,想将母禄逼下山,介之推和母亲合抱一棵大树,就这样被烧死在山上。烧山的那一天正是清明节的前一天,为了悼念介之推,从此人们便定每年清明前一天为寒食清明,“寒食”是断火冷食的意思。这一天举国都不许生火,只能吃冷食。据说这就是寒食节的来历。
故事还没有完。介之推被烧死后,文公很悲伤,他砍下那棵大树,制成木屐穿上。叹息着说:“悲乎,足下!”据说这又成了“足下”这一典故的出处。
绵山因此也成为一大名胜。据史料记载,从三国曹魏时期到元末,历代曾有6次大规模修建。1940年1月10日,绵山毁于日军战火。解放后,绵山被山西省政府列为重点风景名胜区。90年代得到了全面的修复和扩建。不但重修了从龙头寺到云峰寺被侵华日军烧毁的寺庙,并且开发建设水涛沟瀑布群和栖仙谷自然风光两大景区。而每到寒食清明,人们更是会深切地怀念介之推的高尚气节。
诗人于三春时节,闻西园艳阳之歌,深感春光烂漫,当尽情享受,奈己则困居长安,目睹车尘扰扰,深有负于夙昔隐遁山林之志。虽自欲放宽心怀,不计名利得失,然犹未能;而经世之志愿固不知究竟能否实现。三四句一纵一收,一宕一抑,极有笔意、情致。五六句写春夜闻猛雨,判定花已凋尽,春寒夜长,恋重衾而梦多,系写困居长安之苦闷无聊意绪。尾联“钓渚”应首联“薜萝”,暗用东汉初期隐士严子陵隐居垂钓于浙江省富春山七里濑事。钓渚春好,风起微波,固不如归隐鄠郊旧墅(温庭筠故宅)也。语淡荡而有致。此诗纯用白描,转折如意,风格类似义山之《即日》(一岁林花即日休),见温诗不仅有秾艳一格。
有人认为“西园一曲艳阳歌”于此诗中未必是歌颂阳春时节之美好。“艳阳”一词诚有歌颂明媚春天之意,然而细味此处之“艳阳”,似给人一种燥热烦愁之感。于高照的艳阳之下,一般人大概都是一副眯眼皱眉的表情,其实也是一种苦态。而与下句“扰扰车尘”连看,则正符合温庭筠此时烦躁又无奈的情绪。再观末句,俨然一幅云淡水清、宁静致远的画卷,大概这才是温庭筠所向往的隐逸之境,而西园艳阳春景恐未必是。
此诗拓展古意而成哀悼诗声,先写送荆轲的时间和地点,再写送别时壮观的场面,然后写刺秦王的经过,最后写秦王一匡诸侯统一中国后天下宝物都集秦宫且美女钟鼓繁若云霞。
开头四句为第一层,写送荆轲的时间和地点。易水河畔原为古老航道,背燕面赵,襟带二邦,河水浩荡,两岸白沙无垠,足为送别开拓寥廓宏大背景。又时值天风萧瑟、草木零落暮秋季节,北国天空尤为高远幽旷,浩浩江水,茫茫白沙,飒飒天风,萧萧草木,这些大自然奇特景观为全诗铺垫了慷慨悲壮基调。“送君迢遥西入秦”一句点明送谁去何处。其中,“迢遥”一词既写征途之遥,复含任重而道远深意。
紧接着四句为第二层,写送别时壮观的场面,以“骊驹一唱心茫茫”渲染悲壮场面,既为赞古代英雄荆轲,更为颂现实生活左懋第北上议和壮举。
之后四句为第三层,写刺秦王的经过,借荆轲悲剧重演以痛悼左懋第遇害。
最后四句为第四层,写秦王一匡诸侯统一中国,天下宝物都集秦宫,美女钟鼓繁若云霞。邪恶战胜正义,如同清朝灭明朝。但荆轲、高渐离虽亡,而博浪沙椎击秦王的张良终将再度出世。篇终“浩茫”之思,幽深婉曲地传达出陈子龙救亡图存的坚定决心。
全诗构制宏伟,用思深沉,立意深沉含蓄,风格慷慨悲凉,融合写景、叙事、议论于一体而浑化无迹:写景在于创造情感氛围,叙事在于抒发情感,全诗叙事都隐隐荡漾着郁勃的情思,结尾的议论又将这种情感推向高潮,故全诗写景、叙事、议论都统一在总体的情感节奏中。
这首诗是柳宗元贬官永州时在愚溪之畔筑屋而居时的作品。
诗人被贬谪永州,应该是有满腹牢骚的,却在诗的开头将其称为幸事:“久为簪组累,幸此南夷谪。”诗人认为他长久地为在朝中做官所累,幸亏贬谪南来这荒夷之地,可以让他过上闲适的生活。此两句正话反说,将不幸之事说成是幸事,表达了对朝中当权派的不满。
“闲依农圃邻,偶似山林客。晓依翻露草,夜榜响溪石”,这四句是强调在此生活的闲适之情。闲暇时与种菜的老农为邻,有时还真像是在山林隐居的人。一大早带着露水就去锄草,晚上乘船沿着溪水前进。“闲依”表现作者的闲散之态, “偶似”是故作放旷之语,自我安慰。柳宗元少有才名,胸怀大志,可是仕途不顺,一再遭贬。这次更是被贬永州,远离长安。他满腔的热情得不到施展的空间,有志而不得伸,有才而不被重用。于是,在此贬所,只好强写欢愉,故作闲适,称自己对被贬感到庆幸,假装很喜欢这种安逸舒适的生活。
“来往不逢人,长歌楚天碧”,有时整日独来独往碰不见一个行人,于是放声高歌,声音久久地回荡在沟谷碧空之中,多么清越空旷。这闲适潇洒的生活,让诗人仿佛对自己的不幸遭贬无所萦怀,心胸旷达开朗。这里诗人看似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但毕竟也太孤独了。这两句恰恰透露出诗人是强作闲适,无人问津时自娱自乐,也只是一种无奈的调侃。
这首诗表面上写溪居生活的闲适,然而字里行间隐含着孤独的忧愤。“来往不逢人”句,看似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但毕竟也太孤独了。这里也透露出诗人是强作闲适。这首诗的韵味也就在这地方。清沈德潜说,“愚溪诸咏,处连蹇困厄之境,发清夷淡泊之音,不怨而怨,怨而不怨,行间言外,时或遇之。”这段议论是很有见地的。全诗清丽简练,含蓄深沉,意在言外,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