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孙子笔砚灵,明德与汝称惟馨。午峰门对结精舍,三传阁束穷遗经。
白云孙子笔砚灵,明德与汝称惟馨。午峰门对结精舍,三传阁束穷遗经。
时来华裾识葱翠,夜半梨杖吹烟青。慈亲和胆助勤苦,伫听唱名当大廷。
时来华裾识葱翠,夜半梨杖吹烟青。慈亲和胆助勤苦,伫听唱名当大廷。
凌云翰

凌云翰

浙江仁和人,字彦翀。博览群籍,通经史,工诗。元至正间举人。洪武初以荐,授成都府学教授。后坐事谪南荒。有《柘轩集》。 ▶ 662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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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东风,枕边吹散愁多少。数声啼鸟。梦转纱窗晓。
一夜东风,枕边吹散愁多少。数声啼鸟。梦转¹纱窗晓。
译文:一夜东风,吹散了枕边多少愁。纱窗外,传来数声鸟啼声,惊扰了“我”的春梦。
注释:¹梦转:犹梦觉。
来是春初,去是春将老。长亭道。一般芳草。只有归时好。
来是春初,去是春将老。长亭¹道。一般芳草。只有归时好。
译文:你来的时候正是初春,离开的时候已是暮春。长亭外的古道,芳草萋萋,充满了离别的味道,只有当你归来之时,春愁才可解,一切才算是好。
注释:¹长亭:古时十里一长亭,五里一短亭,为饯别、暂歇之处。
此词写闺情。新颖别致,不落俗套。一夜东风,原应罗愁织恨,而词中却说“枕边吹散愁多少”;“来是春初,去是春将老”往往引起人们叹春惜花,无限感伤,而词中偏说“只有归时好”。在即将结束羁旅生活、踏上归程的征人眼中,长亭道上的芳草也在分享着他内心的喜悦。全词清丽婉约,情景交融。
天地相震荡,回薄不知穷。
天地相震荡,回薄(báo)¹不知穷。
译文:天地在不停地运动变化,这种生生息息的过程是没有穷尽的。
注释:¹回薄:指天地生生息息,不停运动的过程。
人物禀常格,有始必有终。
人物禀(bǐng)常格¹,有始必有终。
译文:世间的人或物都遵从着宇宙间的生灭规律,都有自己的初始也有自己的终结。
注释:¹禀常格:遵从宇宙间的自然规律。
年时俯仰过,功名宜速崇。
年时俯仰过,功名宜速崇(chóng)¹
译文:人的时光俯仰之间就已逝去,功名应该尽快建立并使之崇高。
注释:¹速崇:指功名应该尽快建立并使之崇高。
壮士怀愤激,安能守虚冲?
壮士怀愤激,安能守虚(xū)¹
译文:身为壮士而应该勇搏、激情满怀,怎能够安守所谓的虚无呢?
注释:¹虚冲:守于虚无。
乘我大宛马,抚我繁弱弓。
乘我大宛马,抚我繁弱弓¹
译文:乘上我那大宛产的良种战马,手按我那名为“繁弱”的大弓。
注释:¹繁弱弓:名为“繁弱”的大弓。
长剑横九野,高冠拂玄穹。
长剑横九野,高冠拂玄穹。
译文:手握我那可以横扫九野的长剑,头戴着高得快接天际的征战之冠。
慷慨成素霓,啸咤起清风。
慷慨成素霓(ní),啸咤(zhà)起清风。
译文:当慷慨走上战场的时候有天上的白虹壮气,有萧萧而起的清风送行。
震响骇八荒,奋威曜四戎。
震响骇(hài)八荒¹,奋威曜(yào)四戎(róng)²
译文:杀敌的吼声、鼓声惊骇着敌阵,奋勇向前的威势展示给周边的敌国。
注释:¹八荒:也叫八方,指东、西、南、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八个方向,指离中原极远的地方。后泛指周围、各地。²四戎:指周边的敌国。
濯鳞沧海畔,驰骋大漠中。
(zhuó)(lín)¹沧海畔(pàn),驰骋(chěng)大漠中。
译文:既可像鱼那样遨游沧海,也可驰骋于大漠。
注释:¹濯鳞:像鱼那样遨游。
独步圣明世,四海称英雄。
独步圣明世,四海称英雄。
译文:壮士独步于圣明之世,四海之内都称其为英雄。

  这是一首乐府诗,题旨大概是由阮籍《咏怀·壮士何慷慨》来的,那首诗道:“壮士何慷慨,志欲威八荒。驱车远行役,受命念自忘。良弓挟乌号,明甲有精光。临难不顾生,身死魂飞扬。……”阮籍这首诗在他的《咏怀》中可谓别调,写得也很慷慨激昂,但它表现的功业心主要是从“效命”、“气节”着眼的,而张华此篇虽然也有这方面的意思,但主要是从人生意义、生命价值这些认识出发,显得比较深切,更能予人们以激励。这是思想上的不同。阮籍的作品是古诗,显得简约朴素,而张华此篇则较铺张,也比较重修辞,“乘我大宛马”以下十句全是对偶,这不仅显出乐府体与古诗的差别,也显出西晋之后的诗歌比“正始之音”更注重形式美了这是一首抒发豪情壮志的诗,全诗共二十句,分为五节。

  第一节言天地宇宙时刻不停地在运动,人和万物都受自然规律支配,有生就有灭,有始就有终。首二句化用贾谊《鵩鸟赋》:“万物回薄兮,振荡相转。”震荡即激荡,回薄意为回旋运转。“禀常格”,禀受常规。天地的运动是“不知穷”,人、物的生长“必有终”,这就显出了无限与有限的矛盾,作为一个人来说,应妥善对待这个矛盾。

  第二节道:“年时俯仰过,功名宜速崇。壮士怀愤激,安能守虚冲。”岁月俯仰之间就过去了,功名要赶快建立,使之崇高,壮士心怀愤激之情,不能恬淡无为。这是一种积极进取的人生态度,壮士觉着时不我待,所以及时努力,这与当时泛滥的老庄那“守虚冲”的人生哲学正相反对。

  第三节写到壮士的立功行动了:“乘我大宛马,抚我繁弱弓。”大宛马,西域产的良马。繁弱弓,古代的一种大弓。“乘我”、“抚我”,着两“我”字,其豪迈自得情态宛然可见。“长剑横九野,高冠拂玄穹。”宋玉《大言赋》云“长剑耿耿倚天外”,此言“长剑横九野”也是极言长剑之长。屈原《离骚》有“高余冠之岌岌”,此言“高冠拂玄穹”,帽子都摩着天了,也是极言高冠之高。这些夸张,突出壮士的英武。以上这些描写表示壮士要驰逐疆场杀敌立功了。

  第四节写壮士参加战斗的英雄气概。“慷慨成素霓,啸吒起清风”,二句是暗用荆轲的故事。据说荆轲刺秦王,有白虹贯日。他赴秦廷前慷慨高歌:“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史记·刺客列传》)素霓即白虹,啸吒即呼啸。这表现了壮士赴敌时高亢的斗志。“震响骇八荒,奋威曜四戎”,八荒、四戎,指周围的敌国,这是说壮士耀(通曜)武扬威,使敌国为之震慑。真是刀兵未加已声威远被,其立功是指日可待了。

  末节即写功或名就。“濯鳞沧海畔,驰骋大漠中。”“濯鳞”意谓像鱼那样遨游,阮瑀《为曹公与孙权书》有“濯鳞清流,飞翼天衢”的话,是以远大相期许,这里的“濯鳞沧海”、“驰骋大漠”是说壮士由东而西横行天下。所以下句说:“独步圣明世,四海称英雄。”“独步”,谓其天下无敌手,这样四海都称赞他这位大英雄了。古人说,立德、立功、立言,谓之不朽。这个壮士在有限的“年时”里建立了不世之功,这样他就可以不朽了。

  这首诗表现壮士的英风豪气,自然也表现了自己的胸襟、抱负,可说是一首“风云”之作。这样的作品在诗风日趋轻靡的当时并非多见,而张华集中还有一些,如《博陵王宫侠曲二首》《励志诗》等,都是很可值得注意的作品。钟嵘《诗品》谓张华诗“儿女情多,风云气少”,从现有的作品看,至少是不完全正确的。

参考资料:
1、 《汉魏六朝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92年9月版,第361-363页

zhuàngshìpiān--zhānghuá

tiānxiāngzhèndànghuíbáozhīqióng

rénbǐngchángyǒushǐyǒuzhōng

niánshíyǎngguògōngmíngchóng

zhuàngshì怀huáifènānnéngshǒuchōng

chéngwǎnfánruògōng

zhǎngjiànhéngjiǔgāoguānxuánqióng

kāngkǎichéngxiàozhàqīngfēng

zhènxiǎnghàihuāngfènwēiyàoróng

zhuólíncānghǎipànchíchěngzhōng

shèngmíngshìhǎichēngyīngxióng

阳生大弟:吾比以家贫亲老,时还故郡。在本县之西界,有雕山焉。其处闲远,水石清丽,高岩四匝,良田数顷。家先有野舍于斯,而遭乱荒废,今复经始。即石成基,凭林起栋。萝生映宇,泉流绕阶。月松风草,缘庭绮合;日华云实,旁沼星罗。檐下流烟,共霄气而舒卷;园中桃李,杂松柏而葱蒨。时一牵裳涉涧,负杖登峰,心悠悠以孤上,身飘飘而将逝,杳然不复自知在天地间矣。若此者久之,乃还所住。孤坐危石,抚琴对水;独咏山阿,举酒望月。听风声以兴思,闻鹤唳以动怀。企庄生之逍遥,慕尚子之清旷。首戴萌蒲,身衣缊袯,出艺粱稻,归奉慈亲。缓步当车,无事为贵,斯已适矣,岂必抚麈哉!
阳生大弟¹:吾比²以家贫亲老,时还故郡³。在本县之西界,有雕山焉。其处闲远,水石清丽,高岩四匝(zā),良田数顷。家先有野舍于斯,而遭乱荒废,今复经始。即石成基,凭林起栋。萝生映宇,泉流绕阶。月松¹⁰风草¹¹,缘庭绮合¹²;日华(huā)¹³云实¹⁴,旁(bàng)沼星罗¹⁵。檐下流烟,共霄气而舒卷;园中桃李,杂松柏¹⁶而葱蒨(qiàn)¹⁷。时一牵裳¹⁸涉涧¹⁹,负杖登峰,心悠悠以孤上²⁰,身飘飘而将逝,杳(yǎo)²¹不复自知在天地间矣。若此者久之,乃还所住。孤坐危石,抚琴对水;独咏山阿(ē),举酒望月²²。听风声以兴思,闻鹤唳(lì)以动怀²³。企²⁴庄生²⁵之逍遥²⁶,慕尚子²⁷之清旷²⁸。首戴萌蒲,身衣缊(yùn)(bó)²⁹,出艺³⁰粱稻,归奉慈亲。缓步当车,无事为贵³¹,斯已适矣,岂必抚麈(zhǔ)³²哉!
译文:阳生大弟:我近来由于家中贫困亲人年老,经常返归范阳。在本县的西面地界,有一座雕山。那里僻静遥远,流水山石清澈绚丽,高高的岩壁四面围绕,肥沃的农田数顷。家中原先有茅屋在这里,遭遇动乱已经荒废,现在又开始修建经营。就着山石建成地基,靠着林木横起屋梁。女萝攀生映入屋内,泉水流淌绕着石级。月下的松、风中的草,沿着庭院罗绮般地相合;向阳的花,云间的果,依着池沼繁星般地罗列。屋檐下飘出的炊烟,和山间云气一起升腾舒卷;小园内生长的桃李,间杂松柏更觉葱翠鲜美。时常一人手提衣裳跋涉过涧,拄着手杖登上山峰,心中悠悠似独自飞升,身子飘飘如将要远去,幽远浩渺已不再觉得自己在天地之间了。像这样待久了,便回到住所。一个人坐在兀立的石上,面对泉水手抚琴弦;独自在山间吟咏,举起酒杯抬头望月。听到风声思绪萌发,耳闻鹤鸣情怀涌动。企望庄子那样的逍遥自在,羡慕尚君那样的清闲旷达。头上戴着竹编的斗笠,身上穿了麻制的狡衣。出门种植高粱稻麦,回家侍奉父母双亲。缓步而行就当作车驾,没有是非就是富贵。这样已经很适宜了,何必还要摆弄麈尾空谈呢!
注释:阳休之(503—582):北朝文学家,历魏、齐、周、隋四代。字子烈,右北平无终(今天津蓟州)人。北魏时为员外散骑侍郎,入齐历散骑常侍、中书侍郎、中山太守诸官,齐末为尚书右仆射。齐亡,历周入隋,官至上开府,和州刺史,卒于洛阳。¹阳生大弟:即阳休之。大弟,对朋辈中年龄小于己者的亲切称呼。²比:近日,近来。³故郡:指涿郡范阳(治所在今河北涿州)。⁴“其处”二句:《宋书·隐逸传论》:“岩壑闲远,水石清华。”闲远,僻静遥远。⁵匝:围绕。⁶顷:古代以百亩为顷。⁷经始:开始测量营建。语本《诗经·大雅·灵台》:“经始灵台,经之营之。”⁸栋:房屋的正梁,这里指造房。⁹萝:女萝,野生藤本植物。¹⁰月松:月下之松。¹¹风草:风中之草。¹²缘庭绮(qǐ)合:指松、草萝生庭中如锦绣。绮,有花纹的丝织品。此喻松草宛然妙合。¹³日华:阳光下的花朵。华,通“花”。¹⁴云实:生于山巅多云处的果实。¹⁵旁沼星罗:依傍池沼像星辰一样散布。旁,同“傍”。一作“傍”。¹⁶松柏:一作“椿柏”。¹⁷葱蒨:草木青翠茂盛貌。¹⁸牵裳(cháng):撩起下衣。一作“褰(qiān)裳”。¹⁹涧:两山间的流水。²⁰孤上:犹孤高。²¹杳然:幽远深广的样子。²²“独咏”二句:《晋书·王徽之传》载徽之“尝居山阴,夜雪初霁,月色清朗,四望浩然,独酌酒咏左思《招隐》诗”。山阿,山的曲折处。²³“听风声”二句:《晋书·谢玄传》记前秦苻坚在淝水被东晋军击败,“闻风声鹤唳,皆以为王师已至”。此借言情怀为自然声响所动。又晋陆机为人所陷,临死前有“华亭鹤唳,岂可复闻乎”之叹。事见《晋书·陆机传》。鹤唳,鹤鸣。²⁴企:盼望,希望。²⁵庄生:战国宋人庄周,中国古代哲学家。²⁶逍遥:自由自在,无牵无挂。《庄子·让王》:“逍遥于天地之间而心意自得。”又庄子作有《逍遥游》,讲述“顺万物之性,游变化之涂”(郭象注)的道理。²⁷尚子:《后汉书·逸民列传》:“向(《高士传》作“尚”)长字子平,河内朝歌人也。隐居不仕,性尚中和,好通《老》《易》。贫无资食,好事者更馈焉,受之,取足而反其余。”²⁸清旷:清明旷达。²⁹“首戴”二句:语本《国语·齐语》:“首戴茅蒲,身衣袯襫,沾体涂足,暴其发肤。”萌蒲:新生竹皮制成的斗笠,也作“茅蒲”。缊袯:麻制蓑衣。³⁰艺:种植。³¹“缓步”二句:语本《战国策·齐策》颜斶曰:“晚食以当肉,安步以当车,无罪以当贵,清静贞正以自虞。”³²抚麈:指手执拂尘凭空谈玄。麈,一种似鹿而大的动物,尾毛可作拂尘,为魏晋人清谈时常备之物。“抚麈”一作“抚尘”,指在尘世中忙碌。
而吾子既系名声之缰锁,就良工之剞劂。振佩紫台之上,鼓袖丹墀之下。采金匮之漏简,访玉山之遗文。敝精神于丘坟,尽心力于河汉。摛藻期之鞶绣,发议必在芬芳。兹自美耳,吾无取焉。尝试论之:夫昆峰积玉,光泽者前毁;瑶山丛桂,芳茂者先折。是以东都有挂冕之臣,南国见捐情之士。斯岂恶粱锦、好蔬布哉!盖欲保其七尺,终其百年耳。今弟官位既达,声华已远,象由齿毙,膏用明煎。既览老氏谷神之谈,应体留侯止足之逸。若能翻然清尚,解佩捐簪,则吾于兹,山庄可办。一得把臂入林,挂巾垂枝;携酒登巘,舒席平山,道素志,论旧款,访丹法,语玄书。斯亦乐矣,何必富贵乎?去矣阳子,途乖趣别。缅寻此旨,杳若天汉。已矣哉!书不尽言。
而吾子¹²系名声之缰锁³,就良工之剞(jī)(jué)。振佩紫台之上,鼓袖丹墀(chí)之下。采金匮(guì)之漏简¹⁰,访玉山¹¹之遗文。敝精神于丘坟¹²,尽心力于河汉¹³。摛(chī)¹⁴期之鞶(pán)¹⁵,发议必在芬芳¹⁶。兹自美¹⁷耳,吾无取焉。尝试论之:夫昆峰¹⁸积玉,光泽者前毁;瑶山¹⁹丛桂,芳茂者先折。是以东都有挂冕(miǎn)之臣²⁰,南国见捐情之士²¹。斯岂恶粱锦²²、好蔬布²³哉!盖欲保其七尺²⁴,终其百年²⁵耳。今弟官位既达,声华²⁶已远,象由齿毙²⁷,膏用明煎²⁸。既览老氏²⁹谷神之谈³⁰,应体留侯³¹止足之逸³²。若能翻然³³清尚³⁴,解佩³⁵捐簪(zān)³⁶,则吾于兹,山庄可办³⁷。一得³⁸把臂入林³⁹,挂巾垂枝;携酒登巘(yǎn)⁴⁰,舒席平山⁴¹,道素志⁴²,论旧款⁴³,访丹法⁴⁴,语玄书⁴⁵。斯亦乐矣,何必富贵乎?去矣阳子,途乖趣别⁴⁶。缅(miǎn)⁴⁷寻此旨⁴⁸,杳(yǎo)⁴⁹若天汉⁵⁰。已矣哉!书不尽言。
译文:而你已经被名声束缚,身受能工巧匠的刀雕斧凿,在紫禁宫上摇动玉佩,在红色石阶下拂拭衣袖。收集金匮藏书遗漏的书简,寻访玉山策府未收的文籍,钻研《九丘》《三坟》耗竭精神,追求文如银河费尽心力。铺陈词藻希望能像印囊上的刺绣,发表议论务必使人如嗅芳香。这些都是你自己的爱好,对我来说并不足取。曾经试着对此这样议论:那昆冈上堆积的玉石,光泽闪亮的早被开采;瑶山中丛生的桂树,芳香茂盛的先被采摘。所以东都洛阳有挂冠而去的朝臣,南方泽国出现了为情捐躯的志士。我这样难道是厌恶佳肴锦缎、偏爱蔬菜粗布吗?那全是为了要保全这七尺之躯,尽享人生百年啊。现在贤弟官位已经通达,声誉也已远播。然而大象由于象牙珍贵而弊命,油膏因为能照明而受煎熬。既然已读了老子有关谷神的议论,应当体味留侯知足而止的旷达。如果能幡然以清闲自重,解下玉佩拿去发簪,则我在这里,山庄可以办妥。一旦能挽着手臂同入山林,可把头巾挂在低垂的枝上;带着村酒共登峰峦,将席铺在平坦的山间。彼此叙说生平志向,共同谈论往日的情意,探讨炼丹的方法,讲述玄妙的书籍。这样也是很快活的啊,何必一定要求富显贵呢?我走了啊阳君,道路相背意趣不同。远远追寻这种人生旨趣,却像银河那样遥遥无期。就这样吧,信中难以充分表达其意。
注释:¹吾子:指阳休之。一作“吾生”。²既:已经。³缰锁:缰绳枷锁,喻指束缚、牵累。《汉书·叙传》:“贯仁义之羁绊,系名声之缰锁。”⁴良工:能工巧匠,喻指从学之师。⁵剞劂:刻镂用的刀凿。⁶佩:指贵族身上佩戴的玉器。⁷紫台:犹紫宫,古称帝王所居。⁸丹墀:古代宫殿前涂红色的石阶。⁹金匮:代指古代国家藏书之所。¹⁰漏简:指遗失的文书。简,竹片,战国至魏晋为书写的主要材料。¹¹玉山:群玉山,相传为西王母所居。¹²丘坟:传说中的古代典籍《九丘》《三坟》的简称,后泛指典籍。¹³河汉:东汉王充《论衡·案书》:“汉作书者多,司马子长、扬子云,河汉也,其余泾渭也。”此指文章辞赋。¹⁴摛藻:铺陈辞藻,意谓施展文才。¹⁵鞶绣:绣花囊,古代官吏用以盛印绶。西汉扬雄《法言·寡见》:“今之学也,非独为之华藻也,又从而绣其鞶帨。”后以“鞶绣”形容事物绚丽华美。¹⁶芬芳:喻指美好动听。一作“芬香”。¹⁷自美:自以为美。《庄子·山木》:“其美者自美,吾不知其美也。”¹⁸昆峰:即昆冈,传说中的产玉之山。《尚书·胤征》:“火炎昆冈。”孔安国传:“山脊曰冈,昆山出玉。”¹⁹瑶山:传说中的仙山。²⁰“是以”句:《后汉书·逸民传》:“逢萌字子康,北海都昌人也。家贫,给事县为亭长。时尉行过亭,萌候迎拜谒。既而掷楯叹曰:‘大丈夫安能为人役哉!’遂去之长安,学通《春秋经》。时王莽杀其子宇,萌……即解冠挂东都(指洛阳)城门,归将家属浮海,客于辽东。”后世遂以“挂冕”比喻辞官。²¹“南国”句:用战国楚大夫屈原怀忠见谗,被放逐投汨罗江自沉事,见《史记·屈原贾生列传》。捐情,舍弃私欲。²²粱锦:指精美的衣食。²³蔬布:指粗略的衣食。²⁴七尺:指身躯。古代成人一般身长七尺,故称。²⁵百年:一生,终身。²⁶声华:美好的名声。²⁷“象由”句:象因为象牙珍贵而被人击毙。语本《左传·襄公二十四年》:“象有齿以焚其身,贿也。”后以“象齿焚身”比喻以财宝招祸。²⁸“膏用”句:油膏因能照明而受煎熬。《庄子·人间世》:“山木自寇也,膏火自煎也。”喻人因有才能或有财产而得祸。膏,油脂。用,因为。²⁹老氏:即老子,春秋时楚人,中国古代哲学家。³⁰谷神之谈:指《老子》六章所谓“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老子把“道”形容为谷神。“谷”为山谷,取其空虚;“神”则有变化莫测之意。老子认为“道”变化莫测,永恒不变。³¹留侯:汉代谋臣张良,汉六年(前)封留侯(因始见刘邦于徐州沛县东南之留城而求封)。³²止足之逸:《史记·留侯世家》载萧何为相,张良辞曰:“家世相韩,及韩灭,不爱万金之资,为韩报仇强秦,天下振动。今以三寸舌为帝者师,封万户,位列候,此布衣之极,于良足矣。愿弃人间事,欲从赤松子游耳。”³³翻然:又作“幡然”,形容转变迅速。³⁴清尚:清高自重。³⁵解佩:脱去朝服。佩,古代文官朝服上的饰物。³⁶捐簪:犹挂冠散发,意谓辞官。簪用于束发系冠。³⁷办:置办,筹措。³⁸一得:一旦得以。³⁹把臂入林:谓与友人一同归隐。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赏誉》:“谢公道:‘豫章若遇七贤,必自把臂入林。’”⁴⁰巘:大小两截的山。⁴¹舒席平山:铺陈的座垫与山齐平,意谓在山巅坐卧。⁴²素志:生平志向。⁴³旧款:旧情。款,情意。⁴⁴丹法:炼丹的方法。⁴⁵玄书:指道家典籍。⁴⁶途乖趣别:道路不同,趣味有别。乖,违背,背离。⁴⁷缅:遥远的样子。⁴⁸此旨:归隐的意旨。⁴⁹杳:深远。⁵⁰天汉:指银河。

  南朝文受宫体习染,多风花雪月,吴侬软语,而风格轻靡,姿态婉娈。入北朝,则稍涉清刚之气,江河山川,沟陇田园,往往藏锋露颖,渐见风力。读祖鸿勋此文,可略见一斑。

  开篇先叙述作者归隐后的林泉之乐,他以欣赏的笔触去描绘故乡的山野风光,说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中,“心悠悠以孤上,身飘飘而将逝,杳然不复自知在天地间矣”。接下来,作者笔锋一转,直截了当地告诫阳休之不要被名缰利锁所牵缠,又以历史教训为鉴。作者想象如果阳休之能幡然醒悟,与他一同把臂入林,携酒登山,该是多么快乐。但是,作者又不得不意识到人各有志,不可强求,感慨“缅寻此旨,杳若天汉”,戛然而止,却余音无穷。全篇层次清晰,语言清朗,以比喻和对比手法说理论事,理随文而成,挥洒随意,流转自然,全无雕琢之气,在六朝骈文中不失为上乘之作。沟陇田园,往往藏锋露颖,渐见风力。读祖鸿勋此文,可略见一斑。

  此文是祖鸿勋辞官归里后写给阳休之的信,共分两个部分。作者先叙述陶冶山水,逍遥自在的隐居生活,后规劝阳休之急流勇退,知足而返。作者为人耿介,不与世俗同流,虽入仕朝廷,常心寄霄汉。他位至高阳太守,而在官清廉朴素,妻子不免寒馁,时议颇以为清高。所以他最终辞官归里,完全是适心应性而发展的必然结果。由此来看开头第一句“吾比以家贫亲老,时还故郡”,纯粹是托辞而已。所以作者仅用一笔带过,立即转入对家乡山庄田园风光的描写。先写居处环境:雕山地处闲远,水清石丽,四周有重峦叠嶂相拥,中间有数顷良田相伴;家有野舍于斯,虽遭荒废,而经过修复,已焕然一新。作者以十分欣赏的心情描绘他的“野舍”:依山就势,即石成基,援木为梁,凭林起栋。上有萝蔓攀援,高映屋宇;下有清泉潺暖,环绕石阶。庭中有月松婆娑,绿草生翠,溪边有日华浮动,云光徘徊。时有流烟飘过,随云气氤氲而舒卷汗漫;再看园中桃李,共香椿翠柏而比丽争姿。短短几十字,就将其雕山野舍的大好风光描摹出来,运笔幽峭简劲,清丽而生动,令人不胜企羡。

  至此,作者转换笔法,变客观描绘为主观介入。作者果然耐不住山川风光的吸引,尽情陶醉了。当他不时褰裳涉水、拄杖登攀的时候,不禁产生了“心悠悠以孤上,身飘飘而将逝”的感觉,仿佛不是立足人间,而已置身仙山琼阁,羽化而登仙了。“若此者久之,乃还所住”一句,直将作者误把人间作仙境,盘桓其间流连忘返的心情和神态,勾画得出神入化,宛然若现。所以,他余兴未尽,归来仍“孤坐危石,抚琴对水,独咏山阿,举酒望月”。“举酒望月”,不但勾勒出了作者寄情山水、啸傲江湖的潇洒形象,还暗寓了时间的流程,表明作者从褰裳涉水到举杯望月,已在山间徜徉了一天,时已至晚了。眼观之景渐已朦胧隐去,惟耳聆之声与心想之象,则络绎奔会,粲然成章。所以接下来“听风声以兴思”四句,既暗寓了时间的流程,也揭示了作者心理变化的过程:观景—聆声—兴想。这样,文章从写景到抒情的转合也就顺理成章地完成了。其笔法之老练纯熟,可见一斑。随后八句,则从这具体的情境中跳出来,略写归隐后的生活。戴斗笠,穿蓑衣,躬自耕耘,奉养双亲,以散步代车马,以无事为和贵。他认为这是人间最为适意快心的事了,连挥麈清谈的风雅也难以与之媲美。“岂必抚麈哉”,把作者身居山间、心性俱足的感情和盘托出了。

  第二部分掉转笔锋,直指阳休之本人。据《北齐书·阳休之传》记载,阳休之“俊爽有风概,少勤学,爱文藻,弱冠擅声,为后来之秀”。可见他出名很早,且仕途通达。但在作者看来,名声之事不过缰锁而已,为其所累,就像一块天然好料,被木工左砍右凿,削刮得面目全非。所以他转过来第一句话就是“而吾子既系名声之缰锁,就良工之剞劂”,直截了当,切中要害。接着八句描绘阳休之官场得意、文坛擅名之状,用语精丽,文辞华美,俨然歌颂褒扬的口吻。但归为八字,甚具振聋发聩之响:“兹自美耳,吾无取焉。”这不过是阳休之的自鸣得意,作者根本就看不上。这段文字很值得玩味。以腴词裹讥意,用颂调唱哀声,仿佛先要让阳休之高兴一下,然后当头棒喝,使之猛省。这种先扬后抑、明褒实贬的欲擒故纵之法,运用得非常成功,颇具奇峰突起、耳目顿开之效。然后再展开正面论证,而获水到渠成之势。作者先以积玉光泽者前毁,丛桂芳茂者先折为喻,再以历史教训为鉴,反复开导,多方引证,告诫阳休之应注意敛锋藏迹,免遭“象由齿毙,膏用明煎”的命运。他还拈出老子的虚无之道,奉为圭臬,举出张良的急流勇退,作为楷模,希望阳休之能够幡然悔悟,悬崖勒马。他竟禁不住把假设悬想为现实,憧憬起二人归隐山林的生活:把手入林,携酒登山,天为被,地为床,昼论道,夜谈玄,摅心志,畅胸怀。人生得此足矣,“何必富贵乎?”一语既出,表明了作者对于这种生活的倾心向往和追求,同时又把自己从热烈的遐想拖回到了清冷的现实。他不得不认识到,人各有志,不可力强而致,所以最后忍不住以感慨作结。其中既有埋怨、责怪,也有希望、期待,蕴含丰富而复杂。“若能”以下一段,以想象设辞,再以“去矣阳子”的棒喝拦截,悬想滔滔,戛然而止,笔法颇与此前的先扬后抑相类似。

  全文在结构上截然分为上下两段。上段写己,写归隐,写山川风光,写愉情快性;下段写人,写在朝,写名缰利锁,写跼蹐蹭蹬。两相对照,效果强烈,泾渭分明。且以高尚映低卑,用委琐衬潇洒,二者互为比照,高者愈见其高,低者愈显其低。这是此文的艺术特色。另外,此文虽取骈文形式,但文思清省,运笔简洁,虽有风花雪月之姿,而无轻软丽靡之质。

参考资料:
1、 上海辞书出版社文学鉴赏辞典编纂中心编. 古文鉴赏辞典 魏晋 南北朝[M]. 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 2021:746-750.

yángxiūzhīshū

hóng鸿xūn nánběicháo 

yángshēng jiāpínqīnlǎo shíhuánjùn zàiběnxiànzhī西jiè yǒudiāoshānyān chǔxiányuǎn shuǐshíqīng gāoyán liángtiánshùqǐng jiāxiānyǒushè érzāoluànhuāngfèi jīnjīngshǐ shíchéng pínglíndòng luóshēngyìng quánliúràojiē yuèsōngfēngcǎo yuántíng huāyúnshí bàngzhǎoxīngluó yánxiàliúyān gòngxiāoérshūjuǎn yuánzhōngtáo sōngbǎiércōngqiàn shíqiānchángshèjiàn zhàngdēngfēng xīnyōuyōushàng shēnpiāopiāoérjiāngshì yǎoránzhīzàitiānjiān ruòzhějiǔzhī nǎihuánsuǒzhù zuòwēishí qínduìshuǐ yǒngshānē jiǔwàngyuè tīngfēngshēngxīng wéndònghuái怀 zhuāngshēngzhīxiāoyáo shàngzhīqīngkuàng shǒudàiméng shēnyùn chūliángdào guīfèngqīn huǎndāngchē shìwéiguì shì zhǔzāi 

    érmíngshēngzhījiāngsuǒ jiùliánggōngzhījué zhènpèitáizhīshàng xiùdānchízhīxià cǎijīnguìzhīlòujiǎn fǎng访shānzhīwén jīngshénqiūfén jìnxīnhàn chīzǎozhīpánxiù zàifēnfāng měiěr yān chángshìlùnzhī kūnfēng guāngzhěqiánhuǐ yáoshāncóngguì fāngmàozhěxiānzhé shìdōngyǒuguàmiǎnzhīchén nánguójiànjuānqíngzhīshì liángjǐn hàoshūzāi gàibǎochǐ zhōngbǎiniáněr jīnguānwèi shēnghuāyuǎn xiàngyóuchǐ齿 gāoyòngmíngjiān lǎnlǎoshìshénzhītán yīngliúhóuzhǐzhī ruònéngfānránqīngshàng jiěpèijuānzān  shānzhuāngbàn lín guàjīnchuízhī xiéjiǔdēngyǎn shūpíngshān dàozhì lùnjiùkuǎn fǎng访dān xuánshū  guì yáng guāibié miǎnxúnzhǐ yǎoruòtiānhàn zāi shūjìnyán 

酒杯浓,一葫芦春色醉山翁,一葫芦酒压花梢重。随我奚童,葫芦干,兴不穷。谁人共?一带青山送。乘风列子,列子乘风。
酒杯浓,一葫芦春色¹醉山翁²,一葫芦酒压花梢(shāo)³重。随我奚(xī),葫芦干,兴不穷。谁人共?一带青山送。乘风列子,列子乘风。
译文:酒杯中的酒香正浓,而春色更令我陶醉。一边喝酒一边赏春,花的美比酒更能醉人,跟随我的书童,边看边喝兴致无穷,和谁一起回去呢,青山一带来相送。归来途中,虽微有醉意,却一点也不疲倦,步履轻快,仿佛如列子御风而行,飘然欲仙。
注释:双调:十二宫调之一,是元曲常用宫调。殿前欢:曲牌名。小令兼用。入双调。¹春色:此处指酒。宋代安定郡王用黄柑酿酒,名为“洞庭春色”。一说即指春天色彩,亦通。²山翁:指山简,字季伦。晋时镇守襄阳,好酒,常出游,并常醉酒而归。³花梢:指花木的枝梢。⁴奚童:小童仆,书童。⁵列子:即列御寇,战国时郑人。

  古时文人墨客常常借酒抒怀,使得酒成就了“钓诗钩”的美名。这篇《殿前欢》正是卢挚乘着酒兴挥洒而成的作品。这首小令写作者携酒游山,任性自然之乐。曲子开篇就带浓浓醉意,而后极力渲染率情任意的醉翁之态,意态飘逸。

  “酒杯浓。一葫葫春色醉山翁,一葫葫酒压花梢重。”开篇三句渗透着浓醇的酒香,满目春色尽在酒中。醉后的卢挚品味出欧阳修“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山水之乐,得之心而寓之酒也”的意趣来。一杯接一杯的美酒,蕴藏着生机勃勃的大地和花枝叶茂的美景。酒“钓”出了春景和醉趣,作者将酒葫葫挂在枝丫上,显示出自己率真自然的醉翁情态。不仅作者自己如此,连书童也兴致高昂:“随我奚童,葫葫干、兴不穷。”两人就算喝尽了葫葫中的美酒,兴致也依然高昂。这时候酒已非必要的存在,作者因酒兴而诗意大发,畅游山水间,忘记了俗世的杂念,变得无拘无束。

  “谁人共,一带青山送。”此时他已与自然融为一体,达到物我合一的境界,于是有了“乘风列子,列子乘风”这样的妙句。列子名列御寇,是传说中得道的“至人”,是“任真脱俗”的代表。此处借用列子的故事来表现自己饮酒之后所达到的冲而不薄,淡而有味的精神境界。卢挚正如其笔下的醉翁一般,既不追求“桃花源”式的理想,他所表现出来的超然也并不是另有寄托,别有怀抱。官运尚算亨通的他,并没有矫揉造作地强诉愁思,而是表达一种纯净无忧的情怀。他饮酒不是为了排解忧郁,而是为了享受独酌的乐趣。以“酒”贯穿全篇,是这首小令的特色。卢挚处处将情绪的表达与“酒兴”结合起来,使整首曲子读来酣畅淋漓。最后两句句式反复,又增加了几分洒脱之趣。

  卢挚是元代早期散曲作家“清丽派”有影响的人物,但他的“清丽”还没有像以后散曲那样过多地向词靠近。此曲体现了散曲特有的灏烂放达之趣。如“葫葫”一词在全曲中重复出现三次,这种情况是作诗词的大忌,然却是散曲特有的风味。这种以“葫葫”为语脉串通全篇,紧扣“酒杯浓”层层递进展开的作法颇得酣畅爽快的曲旨。而曲尾颠倒反复的句式更增加了全曲的洒脱之趣。此外,清丽之中而兼豪放,也是疏斋散曲的一大特色,此曲以“清”为里,以“放”为面,作者是在“我”的抒展中进入“冲虚”之境的。这种悠远和安宁与诗词大多以一种含蓄的内向深化而进入“超然”之境迥异其趣。

参考资料:
1、 蒋星煜 等.元曲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0:55-57
2、 吕薇芬 黄卉.散曲流派传(上).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5:110
3、 陈思思 于湘婉.元曲鉴赏大全集(上).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2:75

diàn殿qiánhuān ·jiǔbēinóng

zhì yuándài 

jiǔbēinóng chūnzuìshānwēng jiǔhuāshāozhòng suítóng gān xìngqióng shuíréngòng dàiqīngshānsòng chéngfēngliè lièchéngfēng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萋萋。黄鸟于飞,集于灌木,其鸣喈喈。
(gé)¹之覃(tán)²兮,施(yì)³于中谷,维叶萋萋。黄鸟飞,集于灌木,其鸣喈(jiē)¹⁰
译文:葛草长得长又长,漫山遍谷都有它,藤叶茂密又繁盛。黄鹂上下在飞翔,飞落栖息灌木上,鸣叫婉转声清丽。
注释:¹葛:多年生草本植物,花紫红色,茎可做绳,纤维可织葛布,俗称夏布,其藤蔓亦可制鞋(即葛屦),夏日穿用。²覃:本指延长之意,此指蔓生之藤。³施:蔓延。⁴中谷:山谷中。⁵维:发语助词,无义。⁶萋萋:茂盛貌。⁷黄鸟:一说黄鹂,一说黄雀。⁸于:作语助,无义。于飞,即飞。⁹集:栖止。¹⁰喈喈:鸟鸣声。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莫莫。是刈是濩,为絺为綌,服之无斁。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莫莫¹。是刈(yì)²是濩(huò)³,为絺(chī)为綌(xì),服之无斁(yì)
译文:葛草长得长又长,漫山遍谷都有它,藤叶茂密又繁盛。又割藤蒸煮又织麻,织细布啊织粗布,做衣穿着不厌弃。
注释:¹莫莫:茂盛貌。²刈:斩,割。³濩:煮。此指将葛放在水中煮。⁴絺:细的葛纤维织的布。⁵綌:粗的葛纤维织的布。⁶服:穿衣。⁷斁:厌。
言告师氏,言告言归。薄污我私。薄浣我衣。害浣害否?归宁父母。
¹告师氏²,言告言归³。薄(wū)我私。薄浣我衣。害(hé)浣害否¹⁰?归宁¹¹父母。
译文:虚心请教我的老师,说我心想回娘家。洗干净我的内衣裳。洗干净我的外衣裳。洗和不洗分清楚,回娘家去看父母。
注释:¹言:一说第一人称,一说作语助词。²师氏:指抚育古代贵族女子并教授其女德者。³归:本指出嫁,亦可指回娘家。⁴薄:语助词。⁵污:洗去污垢。⁶私:贴身内衣。⁷浣:洗。⁸衣:上曰衣,下曰裳。此指外衣。⁹害:通“曷”,盍,何,疑问词。¹⁰否:不。¹¹归宁:回家慰安父母,或出嫁以安父母之心。

  人们常爱用“多义性”来解说诗意,这其实并不准确。“诗言志,歌永言”(《尚书·尧典》)。当诗人作诗以抒写情志之时,其表达意向应该是明确的,不可能存在迥然不同的多种含义。但是,诗人用以表达情志的词语,却往往是多义的。倘若在诗之上下文中,那多种含义均可贯通,说诗者就很难判断,究竟何义为作者所欲表达的“原意”了。为了不至过于武断,人们只好承认:那首诗本有着“多种含义”。对于《葛覃》,遇到的也正是这样一个难题。这首诗的主旨,全在末章点示的“归宁父母”一句。然而“归”在古代,既可指称女子之出嫁,如《桃夭》的“之子于归”;又可指称出嫁女子的回返娘家,如《左传·庄公二十七年》记“冬,杞伯姬来,归宁也”。所以,《毛诗序》定此诗为赞美“后妃”出嫁前“志在女工之事,躬俭节用,服澣濯之衣,尊敬师傅”的美德,其出嫁可以“安父母,化天下以妇道也”;而今人余冠英等则以为,这是抒写一贵族女子准备归宁(回娘家)之情的诗。二者对主旨的判断相去甚远,但在诗意上又均可圆通。究竟取“出嫁”说好呢,还是“回娘家”说好,也实在无法与诗人对证,只能留下一个悬案。

  不管抒情主人公是待嫁女还是新嫁娘,她此刻正处在喜悦而急切的企盼之中却毫无疑问。诗分三章,展出的是跳跃相接的三幅画境。首章似乎无人,眼间只见一派清碧如染的葛藤,蔓延在幽静的山沟;然而这幽静的清碧,又立即为一阵“喈喈”的鸣啭打破,抬眼一看,原来是美丽的黄雀,在灌木丛上啁哳。这“无人”的境界只是作者营造的一种画境,在那绿葛、黄雀背后,还有一位喜悦的女主人公,在那里顾盼、聆听。次章终于让女主人公走进了诗中,但那身影却是飘忽的:刚看到她弯腰“刈”藤的情景,转眼间又见她在家中“濩”葛、织作了。于是那萋萋满谷的葛藤,又幻化成一匹匹飘拂的葛布;而女主人公,则已在铜镜前披着这“絺綌”,正喜孜孜试身。那一句“服之无斁”,透露着辛勤劳作后无限的快慰和自豪。三章的境界却又一变,诗行中多了位慈祥的“师氏”。她似乎在倾听,又似乎在指点,因为她的女主人,此刻正央求她告知急需澣洗的衣物。“害澣?害否?归宁父母”——那便是情急的女主人公,带着羞涩和抑制不住的喜悦,终于向师氏透露的内心的秘密。这里终于透露出,这位女主人公,原来是一位急切待“归”(出嫁或者回娘家)的新人。这样,前两章的似断似续,山谷中葛藤、黄雀的美好春景,和“刈濩”、织作的繁忙劳动,就不仅传达着女主人公期盼中的喜悦,而且表现着一种熟习女工、勤劳能干的自夸自赞了。这样的女子,无论是嫁到夫家还是回返娘家,都是足以令夫家爱怜并带给父母莫大安慰的。

参考资料:
1、 潘啸龙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6-8
2、 安牧阳.《诗经·周南·葛覃》主题思想探究.新乡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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