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通过对早秋自然环境的描写,表现了诗人羁旅他乡,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自己的家乡和亲人,以及渴望归乡的急切心情。这首诗设喻新奇巧妙,结构严整,感情真挚,格调高远。
首联“岁落众芳歇,时当大火流”。“众芳歇”中“芳”指花,就是说很多的花儿已经凋落了。在自然界中,花草之类,逢春而荣,遇秋而衰,这是自然规律。“大火”指星名,二十八星宿之一,也就是“心宿星”,居于正南,“流”指向下行,这里点出了时至七月了。诗歌开头两句借自然景物含蓄地表明了诗歌所描写的季节——早秋。从律诗的结构来说,这一联是起。
接着进入颔联,承接首联的“早秋”。“霜威出塞早,云色渡河秋。” “威”就是威力、威风,在此指秋霜很浓。“出塞”、“渡河”是地域位置。“塞”指边塞。“河”指黄河。这两句直接描写了太原早秋的自然气候。特别要注意的是诗人为了更好地表现太原自然地理条件的特点,除了用词语描写外,诗人还运用了镶嵌的修辞手法,也就是在两句末镶嵌了“早”、“秋”两字,巧妙点题。
所谓镶嵌的修辞手法,谭永祥教授在《汉语修辞美学》中说过:“将特定的字、词镶嵌在特定的文句中,以便收到多种表达效果,这种修辞手法叫‘镶嵌’。”同时又说:“将特定的字、词置于句首或句尾者叫‘镶’,置于句中者叫‘嵌’。”这种修辞手法的表达效果不但具有突出和强调意义的作用,而且在是文章增强趣味性和视觉的感染性。在这首诗歌中,标题中“早秋”在诗句中得到形式和内容上的照应,而且把两句通过“早”和“秋”联系起来,不但强调了诗人所描绘的“早秋”景色特点,而且在形式上得到相照应,形成对偶,使之构成一个完整的整体。
进入颈联,这一联转写作者自己。“梦”指作者的归乡之梦,“边城”指太原。对于一个远行在外作客他乡的游子来说,一到夜晚“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思归之情悠然而生,但是这个愿望不能马上实现,只能绕着边城的月亮来旋转。“故国”指故乡。虽然归家的愿望不能立即实现,但是却归心似箭,诗人的那颗心早已飞回了故乡的家园。
尾联是合。“思归若汾水,无日不悠悠”。“悠悠”就是本是忧郁的意思,但也有情悠悠,思悠悠之意。同时,联系上一句“思归若汾水”来看,“悠悠”也有绵延不断的意思。这两句的意思是说,我思念归家之情时时刻刻萦绕心头,就如同汾河水一样,没有一天断绝过啊。以水喻情,这是古代诗歌中常用的方法,也是“流水”这一意象所蕴含的意义之一。如,李煜的“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张说的“闻道神仙不可接,心随湖水共悠悠”;李白的“孤帆远影碧山尽,唯见长江天际流”。在这首诗里,诗人为了强调自己的“思归”之情的深远,也通过日夜不停的汾河水不停流淌为喻,形象而生动地表现出了自己日夜思归的情怀。
在艺术手法上,这首诗注重了文题相映,特别是在颔联运用镶嵌的修辞手法,在两句的末尾分别用了“早”、“秋”两个字,匠心独运地点题并照应诗题。其次,后两句运用了明喻的修辞手法,生动形象地把抽象的思归之情形象化,以水喻情,连绵不断,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思归不断的情怀。
在巫山滞留时“猿声梦里长”,李白对于猿声的理解与前代的诗人相同,少年时期他生活经历不多,出于对巫猿的同情而徒发感慨,之后李白“仗剑去国,辞亲远游”,猿的凄厉叫声勾起了李白的愁思,源何而愁,因为不通航而滞留,周围没有值得倾诉的朋友,心中的理想和抱负只能暂时搁置,思想感觉比较虚空,对周围的事物的感应,不是凭心灵的冲动,而是凭理智的感悟。造成李白这种情绪的,和他回到江陵后,即将“南行拂楚王”,远离故乡有关。
另一方面“桃花飞绿水,三月下瞿塘。”春天到来了,三峡通航,这让李白的心情有些苏解,因为李白可以离开这个滞留他几个月的巫山。这首诗以情写景,以景抒情。在艺术表现上,选择自然景物中最富特征,自己感受最深的方面加以突出的描绘,如“桃花”,在浓郁的主观色彩的氛围中,蕴涵了无穷的韵味,这也是整首诗的点睛之笔。
“高丘怀宋玉”,宋玉是屈原之后的杰出作家。唯他有传世之作,具有一定成就,后人将他与屈原并称。刘勰即谓“屈、宋以‘楚辞’发采”(《文心雕龙·才略》)。李白在巫山想到了宋玉,从这可以看出,李白欣赏宋玉的文品和人品。
李白的《宿巫山下》是诗人个性改造和理想化了的图景。全诗注重把握整体的气势和氛围“昨夜巫山下,猿声梦里长”,凭个性的感兴泼墨写意“雨色风吹去”、“访古一沾裳”,而略去具体的细节,甚至连观照景物的视觉转移的顺序也往往毫不在意“桃花飞绿水,三月下瞿塘”。李白的这首抒情诗,把瞿塘峡—巫山物色和特定的情绪渗透、交融在一起,在“景”的形势和“情”的特征之间,表达自己的心境。
此篇是祭湘君的诗歌,描写了湘夫人思念湘君那种临风企盼,因久候不见湘君依约聚会而产生怨慕神伤的感情。
在屈原根据楚地民间祭神曲创作的《九歌》中,《湘君》和《湘夫人》是两首最富生活情趣和浪漫色彩的作品。人们在欣赏和赞叹它们独特的南国风情和动人的艺术魅力时,却对湘君和湘夫人的实际身份迷惑不解,进行了长时间的探讨、争论。
从有关的先秦古籍来看,尽管《楚辞》的《远游》篇中提到“二女”和“湘灵”,《山海经·中山经》中说“洞庭之山……帝之二女居之,是常游于江渊”,但都没有像后来的注释把湘君指为南巡道死的舜、把湘夫人说成追赶他而溺死湘水的二妃娥皇和女英的迹象。最初把两者结合在一起的是《史记·秦始皇本纪》。书中记载秦始皇巡游至湘山(即今洞庭湖君山)时,“上问博士曰:‘湘君何神?’博士对曰:‘闻之,尧女,舜之妻,而葬此。’”后来刘向的《列女传》也说舜“二妃死于江、湘之间,俗谓之湘君”。这就明确指出湘君就是舜的两个妃子,但未涉及湘夫人。到了东汉王逸为《楚辞》作注时,鉴于二妃是女性,只适合于湘夫人,于是便把湘君另指为“湘水之神”。对于这种解释。唐代韩愈并不满意,他在《黄陵庙碑》中认为湘君是娥皇,因为是正妃故得称“君”;女英是次妃,因称“夫人”。以后宋代洪兴祖《楚辞补注》、朱熹《楚辞集注》皆从其说。这一说法的优点在于把湘君和湘夫人分属两人,虽避免了以湘夫人兼指二妃的麻烦,但仍没有解决两人的性别差异,从而为诠释作品中显而易见的男女相恋之情留下了困难。有鉴于此,明末清初的王夫之在《楚辞通释》中采取了比较通脱的说法,即把湘君说成是湘水之神,把湘夫人说成是他的配偶,而不再拘泥于按舜与二妃的传说一一指实。应该说这样的理解,比较符合作品的实际,因而也比较可取。
虽然舜和二妃的传说给探求湘君和湘夫人的本事带来了不少难以自圆的穿凿附会,但是如果把这一传说在屈原创作《九歌》时已广为流传、传说与创作的地域完全吻合、《湘夫人》中又有“帝子”的字样很容易使人联想到尧之二女等等因素考虑在内,则传说的某些因子如舜与二妃飘泊山川、会合无由等,为作品所借鉴和吸取也并不是没有可能的。因此既注意到传说对作品可能产生的影响,又不拘泥于传说的具体人事,应该成为读者理解和欣赏这两篇作品的基点。
作为祭神歌曲,《湘君》和《湘夫人》是一个前后相连的整体,甚至可以看作同一乐章的两个部分。这不仅是因为两篇作品都以“北渚”相同的地点暗中衔接,而且还由于它们的末段,内容和语意几乎完全相同,以至被认为是祭祀时歌咏者的合唱(见姜亮夫《屈原赋校注》)。
这首《湘君》由女神的扮演者演唱,表达了因男神未能如约前来而产生的失望、怀疑、哀伤、埋怨的复杂感情。第一段写美丽的湘夫人在作了一番精心的打扮后,乘着小船兴致勃勃地来到与湘君约会的地点,可是却不见湘君前来,于是在失望中抑郁地吹起了哀怨的排箫。首二句以问句出之,一上来就用心中的怀疑揭出爱而不见的事实,为整首歌的抒情作了明确的铺垫。以下二句说为了这次约会,她曾进行了认真的准备,把本已姣好的姿容修饰得恰到好处,然后才驾舟而来。这说明她十分看重这个见面的机会,内心对湘君充满了爱恋。正是在这种心理的支配下,她甚至虔诚地祈祷沅湘的江水风平浪静,能使湘君顺利赴约。然而久望之下,仍不见他到来,便只能吹起声声幽咽的排箫,来倾吐对湘君的无限思念。这一段描绘了一幅望断秋水的佳人图。
第二段接写湘君久等不至,湘夫人便驾着轻舟向北往洞庭湖去寻找,忙碌地奔波在湖中江岸,结果依然不见湘君的踪影。作品在这里把对湘夫人四出寻找的行程和她的内心感受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她先是驾着龙舟北出湘浦,转道洞庭,这时她显然对找到湘君满怀希望;可是除了眼前浩渺的湖水和装饰精美的小船外,一无所见;她失望之余仍不甘心,于是放眼远眺涔阳,企盼能捕捉到湘君的行踪;然而这一切都毫无结果,她的心灵便再次横越大江,遍寻沅湘一带的广大水域,最终还是没有找到。如此深情的企盼和如此执着的追求,使得身边的侍女也为她叹息起来。正是旁人的这种叹息,深深地触动和刺激了湘夫人,把翻滚在她内心的感情波澜一下子推向了汹涌澎湃的高潮,使她止不住泪水纵横,一想起湘君的失约就心中阵阵作痛。
第三段主要是失望至极的怨恨之情的直接宣泄。首二句写湘夫人经多方努力不见湘君之后,仍漫无目的地泛舟水中,那如划开冰雪的船桨虽然还在摆动,但给人的感觉只是她行动的迟缓沉重和机械重复。接着用在水中摘采薜荔和树上收取芙蓉的比喻,既总结以上追求不过是一种徒劳而已,同时也为后面对湘君“心不同”、“恩不甚”、“交不忠”、“期不信”的一连串斥责和埋怨起兴。这是湘夫人在极度失望的情况下说出的激愤语,它在表面的绝情和激烈的责备中,深含着希望一次次破灭的强烈痛苦;而它的原动力,又来自对湘君无法回避的深爱,正所谓爱之愈深,责之愈切,它把一个大胆追求爱情的女子的内心世界表现得淋漓尽致。
第四段可分二层。前四句为第一层,补叙出湘夫人浮湖横江从早到晚的时间,并再次强调当她兜了一大圈仍回到约会地“北渚”时,还是没有见到湘君。从“捐余玦”至末为第二层,也是整首乐曲的卒章。把玉环抛入江中,把佩饰留在岸边,是湘夫人在过激情绪支配下做出的过激行动。以常理推测,这玉环和佩饰当是湘君给她的定情之物。他既然不念前情,一再失约,那么这些代表爱慕和忠贞的信物又留着何用,不如把它们抛弃算了。这一举动,也是上述四个“不”字的必然结果。这给读者留下了惋惜和遗憾。最后四句又作转折:当湘夫人心情逐渐平静下来,在水中的芳草地上采集杜若准备送给安慰她的侍女时,一种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感觉油然而生。于是她决定“风物长宜放眼量”,从长计议,松弛一下绷紧的心弦,慢慢等待。这样的结尾使整个故事和全首歌曲都余音袅袅,并与篇首的疑问遥相呼应,同样给人留下了想像的悬念。
“涨痕添、半篙柔绿,蒲稍荇叶无数。”涨水后留下痕迹,水草丰茂,春景过渡到夏景的景象在词的开篇展露无疑,宋苏东坡《书李世南所画秋景》诗:“野水参差落涨痕,疏林欹倒出霜根。”纳兰虽然是取意境其中,但也运用得恰到好处。
“空蒙台榭烟丝暗,白鸟衔鱼欲舞。”柳条随风舞动,如烟似梦,而白鹭捕鱼的姿势很是优美,犹如舞蹈一般。纳兰欣赏着这美好的景物,仿佛置身于画中一般,“桥外路。正一派、画船箫鼓中流住。呕哑柔橹,又早拂新荷,沿堤忽转,冲破翠钱雨”。上片是写景,写出景色之美,而让读词的人也深陷其中,感受着这看似普遍,但却别有风味的景物,而到下片开始,则是借景抒情了。
“蒹葭渚,不减潇湘深处。”愁绪蔓延开来,深深荡漾开去,而霏霏细雨,细密如针织,仿佛雾气一样笼罩在四空,“霏霏漠漠如雾。滴成一片鲛人泪,也似泪罗投赋。”如同泪雨一样,好似是在为投江自尽的屈原悼念默哀。
纳兰心中的愁绪难以谱写,只有写入词章,以来聊表心意,“愁难谱。只彩线、香菰脉脉成千古。伤心莫语。”无言以对伤心事,看到这美好景色,却难以提起兴致,虽然是借着祭奠屈原来写出心中惆怅,但其实纳兰祭奠的是自己那无法言说的哀愁。
“记那日旗亭,水嬉散尽,中酒阻风去。”记住这美好的景象吧,不要总是记住过去悲伤的事情,那样只能苦了自己。
词人对屈原的凭吊语其实隐含了词人自己的今昔之慨和身世之感。同时这首词的亮点是,前面描绘的景色并非显得哀怨凄清,而后面抒情则细腻委婉哀怨,前后形成较大的对比,如此大的转折,更使这首词所抒之情深厚郁勃,沉致幽婉了。全词通过运用典故,寓情于景,将词人的愁绪与对恋人的思念之情表达地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