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长风鷁退飞,自浇涧水溅征衣。
万里长风鷁退飞,自浇涧水溅征衣。
满身只有梅花影,不带西湖柳色归。
满身只有梅花影,不带西湖柳色归。
艾性夫

艾性夫

艾性夫(《四库全书》据《江西通志》作艾性,并谓疑传刻脱一夫字)字天谓。江西东乡(今属江西抚州)人。元朝讲学家、诗人。与其叔艾可叔、艾可翁齐名,人称“临川三艾先生”。 生卒年均不详,约元世祖至元中前后在世。艾性夫诗,以影印文渊合《四库全书》本为底本,酌校《诗渊》所录诗。新辑集外诗编为第三卷。 ▶ 344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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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桐双照新妆冷,冷妆新照双桐井。羞对井花愁,愁花井对羞。
井桐双照¹新妆²冷,冷³妆新照双桐井。羞(xiū)井花愁,愁花井对羞
译文:井栏边两棵梧桐树,望着我的冷色的新妆。我穿淡淡的新妆,初次望着两棵梧桐树立在井栏旁。我低垂地望着井栏边的花在凋落愁叹,发愁的花在井栏边望着我失色低头。
注释:¹照:看,望。²新妆:女子新颖别致的打扮。³冷:淡淡色。⁴新:初次。⁵对:望。⁶羞:低垂。
影孤怜夜永,永夜怜孤影。楼上不宜秋,秋宜不上楼。
影孤怜夜永,永夜怜孤影。楼上不宜¹秋,秋宜不上楼。
译文:形影孤单,悲叹我度失眠难熬的长夜。长长的秋夜,可怜我这孤单的身影。楼上不适应这肃杀的秋色,萧瑟的秋色,我不应该上楼去眺望。
注释:¹不宜:不适应,意谓楼上也有凉意了。

  上片,运用象征、寄寓手法,写了少妇见物动心的“愁”情。“井桐双照新妆冷,冷妆新照双桐井”,与“新妆本绝世,妙舞亦如仙”(南朝梁王训《应令咏舞》)有异曲同工之妙。苏轼本意是写少妇的外表美,可苏轼还是要将象征萧瑟的“梧桐”,与象征美女的“新妆”,放在一起映衬着写,且树与人共鸣,为的是突出少妇感叹时光易逝,青春不再而“愁”思满怀。同样,“羞对井花愁,愁花井对羞”,又进深一层从“梧桐”照秋,写到“井花”愁秋。从“井花”愁秋又写到少妇“对羞”。花与人对话,还是为了突出少妇伤感秋色衰败,春心消融,“愁”思绵绵。

  下片,直写闺阁少妇夜思郎君的自嘲心态。“影孤怜夜永,永夜怜孤影”,首先从“影孤”进到“孤影”,从“夜永”进到“永夜”,反映了少妇夜思的漫长过程。一个“怜”字,传神地贯穿始终,有“徘徊处渐移深窈,何人正弄,孤影编趾西窗悄”(宋代周邦彦《倒犯·新月》)的徘徨不安的情态。“楼上不宜秋,秋宜不上楼”,进一步衬托少妇秋夜思念郎君的深沉心态。“楼”与“秋”互不兼容,楼已横秋,人何须眺望,一语双关,秋色值不得眺望,郎君也不能如此。

  全词运用象征、双关的手法,在苏轼笔下,爱情所具有的神秘而微妙的内蕴,少女羞涩而多愁的心态,被反复描绘。从极为普通且能反映秋色衰临的景物“桐”、“井”、“花”、“楼”,寄寓了少妇“永夜”孤影的梦幻感、寂寞感和愁苦感。

参考资料:
1、 朱靖华、饶学刚、王文龙、饶晓明.历代名家词新释辑评丛书苏轼词新释辑评.北京:中国书店出版社,2007年1月:585-587
风雪送余运,无妨时已和。
风雪送余运¹,无妨(fáng)时已和²
译文:风雪送走了一年剩余的日子,气温则已经开始融和。
注释:蜡(zhà)日:古代年终时大祭万物的节日。蜡,周代十二月祭百神之称。¹余运:一年内剩下的时运,即岁暮。²时已和:时节已渐和暖。
梅柳夹门植,一条有佳花。
梅柳夹门植¹,一条有佳花²
译文:门前两边种着梅与柳,那绽开的梅花一朵朵,一束束,串成一条。
注释:¹夹门植:种植在门两旁。²佳花:指梅花。
我唱尔言得,酒中适何多!
我唱¹²言得³,酒中适何多!
译文:我歌唱你说难得,酒中的惬意何其多!
注释:¹唱:指咏诗。²尔:你,指上句的佳花。³言得:称赏之意。⁴适:适意,惬意。
未能明多少,章山有奇歌。
未能明多少¹,章(zhāng)²有奇歌。
译文:说不上酒中的快乐有多少,那石门山曾聆听过奇妙的歌。
注释:¹未能明多少:难以明了到底有多少,意谓极多。指“酒中适”。²章山:江西南城县东北五里有章山,乔松修竹,森列交荫。疑当指此。

  此诗开头两句写腊日一到,岁暮就会很快被送走。虽然时有风雪,但无碍于季节的转换,天气的日趋暖和,指明了自然变化规律的不可抗拒性,预示冬即去春将来,渲染了一种蒸腾向上,振奋人心的气氛。

  三、四句承接“时已和”写梅、柳干粗枝繁,高大挺拔,傍屋而植,夹门而立,那绽开的梅花一朵朵,一束束,串成一条,芳香四溢,构成一个静谧恬适的境界。在此,虽未言及其中人,其中人超尘拔俗的精神风貌,却可由所居环境的幽雅揣度到八九分。

  后四句集中表现所居之人的行为与思想活动。诗人写自己面对佳花把酒吟诗,觉得那花儿也似乎显得心满意足,高兴不已,深感这酒中的快乐,是多而又多。然而究竟其中有多少快乐。谁也弄不清楚,只知唯有像“双阙对峙,其前重岩映带,其后七岭之美,蕴奇于此”的章山那样的风景胜地,才是净化心灵,陶冶情操,激发诗情,可写出妙言奇句佳篇的理想去处。诗人在这里恰当运用了移情于物的艺术手法,把他那种陶醉于山水,热衷隐居生活的怡然之乐表达得淋漓尽致。

  这首诗勾勒环境,清新秀雅,有力地烘染了人物的性格;抒发怀抱,移情于物,情趣盎然。尤其是“章山有奇歌”一句,既收束全诗,又有宕出远神之感,使想象由近及远,在更其广阔的空间驰骋,从而进一步拓展了诗的意境,使其更显节短韵长,余味悠然。

参考资料:
1、 王远国.中华传统节日诗赏析.武汉:华中理工大学出版社,1996:356
结束晨妆破小寒,跨鞍聊得散疲顽。
结束晨妆¹破小寒²,跨鞍(ān)聊得散疲顽³
译文:早晨的衣冠穿戴停当,冒着微寒跨鞍上马动身了,这一动,倒是使疲乏顽钝的身子得到疏散。
注释:竹下:即今安徽休宁西黄竹岭。¹结束晨妆:早晨的衣冠穿戴停当。²破小寒:冒着微寒。小寒,清秋时节。³散疲顽:松散一下极度的疲劳。
行冲薄薄轻轻雾,看放重重叠叠山。
行冲¹薄薄轻轻雾,看散²重重叠叠山。
译文:前行中冲开薄薄轻轻的晨雾,看着重重叠叠的山峰就像从雾中闪出。
注释:¹冲:冲开。²散:闪出。
碧穗吹烟当树直,绿纹溪水趁桥弯。
碧穗(suì)¹²烟当树直,绿纹溪水趁桥弯。
译文:在稻穗碧绿的原野可以远远的看见从农家飘出的像树一样直的炊烟,青绿色的溪水轻快地流着,遇到桥湾便产生了波纹。
注释:¹碧穗:像谷类植物的花果或果实生长的青绿色部分。²吹:通“炊”,烧火做饭。
清禽百啭似迎客,正在有情无思间。
清禽百啭(zhuàn)¹似迎客,正在有情无思²间。
译文:百鸟和鸣仿佛奏起了悠扬婉转的迎宾曲,有意无意之间迎着马背上的我欢呼歌唱。

  诗的开头两句,先点明出发时的情景:穿好晨装,跨马出行。“破小寒”,点出季节是清秋。“散疲顽”,暗示此行是在繁忙的公务之后。人们常有这样的体验:当紧张的工作之余,能有机会到郊野散散步,会感到特别轻松愉快。诗人正是怀着这种轻松愉快的心情,品赏竹下之景的。

  诗人跨着马儿沿着山道行进,迎面而来的,一是雾,二是山。雾,不是浑沌一片,而是“薄薄轻轻”,虚无缥缈。山,不是孤峰独峙,而是“重重叠叠”,连绵不断。“薄薄轻轻雾”,“重重叠叠山”,十个字,写出了皖南山区清秋黎明时特有的朦胧美。但是诗人所领略到的还不止于此。他坐在马背上看山中雾、雾中山,别有一番情趣:马在漫卷的轻雾中“得得”穿行,恍若冲开一道道轻纱似的帏幔;那从轻雾中闪出的重重叠叠山,仿佛是从帏幔中放出,一座,一座,千姿百态从身边闪过。“冲”,使流动的雾,化动态为静态;“放”,使静止的山化静态为动态。两者相生相映,构成了一幅扑朔迷离、奇趣横生的画面。

  随着峰回路转,诗人的眼前又出现另外一番美景——

  “碧穗吹烟当树直,绿纹溪水趁桥弯。”上句写炊烟,下句写溪水。碧穗般的炊烟从树顶上笔直地升起,绿绸似的溪水从小桥下弯弯地流过。这两句画意甚浓。炊烟,树丛,溪水,小桥,上下相映衬,一碧一绿,一直一弯,一静一动;在色彩、线条和态势上构成了错综变化之美,使整个画面玲珑剔透,有声有色。写“炊烟”突出“当树”,写“溪水”突出“趁桥”,展现出山村特有的风貌:山林茂密,村户人家的房屋、烟囱,被周围的高大树木所遮掩,所以只能看到炊烟从树顶上升起;溪涧纵横,全靠一座座小桥连接道路,所以溪水始终傍着小桥流逝。此联传出了这幅山村黎明图的神韵。炊烟“当树直”,暗示无风,同时还会使人联想到那炊烟下庄户人家生活的安宁与平静。“弯”字,又把那绕山穿桥的小溪身影勾划出来;一个“趁”字,更把汩汩溪流写活了。

  这首诗摄取的最后一个镜头是林间百鸟的晨歌。鸟儿是山栋的主人,它们迎着马背上的诗人欢呼歌唱,百啭千声。“清禽百啭似迎客,正在有情无思间”——在这美妙动听的“迎宾曲”声中,诗人心驰神醉,鸟儿们是真的有情还是出于无意,他恍恍偬惚难以分清了。

  前人论诗云:“作诗要有情有景,情与景会,便是佳诗。”这首纪游诗便是“情与景会”的佳作。诗人不仅把沿途景物的外貌特征准确地描摹出来,而且把自己的主观体验和感受融入景物之中,选用“冲”、“放”、“当”、“趁”等点睛的字眼,使诸多景物情态毕露;诗人观景时的愉悦心情,也就从景物的情态中透露出来了。

参考资料:
1、 缪钺.《宋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7:1017-1018

zǎozhúxià

fànchéng sòngdài 

jiéshùchénzhuāngxiǎohán kuàānliáosànwán 
xíngchōngqīngqīng kànfàngchóngchóngdiédiéshān 
suìchuīyāndāngshùzhí 绿wénshuǐchènqiáowān 
qīngqínbǎizhuànyíng zhèngzàiyǒuqíngjiān 
对酒问人生几何,被无情日月消磨。炼成腹内丹,泼煞心头火。葫芦提醉中闲过。万里云山入浩歌,一任旁人笑我。
对酒问人生几何,被无情日月消磨。炼成腹(fù)内丹¹,泼煞²心头火。葫芦提³醉中闲过。万里云山入浩歌,一任旁人笑我。
译文:一边饮酒一边想着这样的日子在人的一生中也是很难得的。岁月无情,时时刻刻,都在消磨着短暂的人生。只希望有一天能修心养性,跳出尘世,扑灭郁积在心中的火气,才能告别烦恼。在酒中过着稀里糊涂的生活。我渴望着有朝一日,纵情高歌,进入万里云山,回归到大自然的怀抱里去,任凭你怎样的嘲讽讥刺或不能理解,我也是听之任之,由它去吧!
注释:¹腹内丹:即“内丹”。宋元之际的道教主张以体内的“精”“气”为药物,以“神”去炼,认为这样人就会忘却人间是非和私心杂念。这里借指修养性情。²泼煞:扑灭。³葫芦提:当时的俗语,指稀里糊涂。

  散曲第一句借用曹操“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表达对人寿易尽、生命短促的深沉感叹。 “消磨”句是进一步的补充,给人以惆怅的感觉。二句指皈依道家炼丹修道,以扑灭心头之火。道家丹鼎派主认为,内丹炼成即成仙,就能扑灭心头火。依此可以推想作者对当时社会现实似有许多愤慨和不平,又只能强自压抑,这里不过是借助道教语言表达内心的痛苦罢了。“消芦提”句转回醉洒,要在稀里糊涂中“闲过”——这仍可理解为是对现实的不满和谋求摆脱的方法。最后二句,幻想唱着浩歌进入万里云山,置旁人讪笑于不顾。说明他超脱的愿望是何等强烈。

  全曲字面表现得旷放通脱,但读者可以感悟到作者的感情是压抑的。由于使用了一些衬字,曲子显得通俗和流畅。这首曲写诗人借酒浇愁,透露出自己虽然官居高位,但有无数的烦恼,希望有一天能远离官场,修养自己的品行,过着悠闲自得的生活。语言浅白,自然,流畅,表现了作者的人生理想和一种潇洒的人生态度。 

  “对酒问人生几何,被无情 日月消磨。”我一边饮酒一边苦苦地思索,其实象这样以酒浇愁的日子,在人的一生中也是很难得的。岁月无情,时时刻刻,都在消磨着短暂的人生。

  “炼成腹内丹,泼煞心头火。”只希望有一天能自由自在地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修心养性,跳出尘世,扑灭郁积在心中的火气,才能告别烦恼。

  “消芦提醉中闲过。”提着装满美酒的消芦,自由自在地过着散淡的酒中生活。

  “万里云入浩歌,一任旁人笑我。”我渴望着有朝一日,纵情高歌,进入万里云山,回归到大自然的怀抱里去,任凭你怎样的嘲讽讥刺或不能理解,我也是听之任之,由它去吧!

  酒,似乎是古代诗人的良伴,无论开心还是不开心,把酒当歌,以宣泄繁杂的心绪,尽显男儿豪迈的本色。此刻的诗人,对酒自问,醉言醉语,饶有兴趣意味深长着。他问酒知不知道人生?呵呵,酒自然不知!所以他告诉酒说,人刚开始时什么都不知道,是没有什么感情的。可是时间久了,就从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少年变成了欲说还休梦已阑的老者。就好像一个原本胸怀大志的青年看尽了世态炎凉儿日渐圆滑,不再那么有棱有角,不再那么坚持,凡事都无所谓了,只要自己的生活能够过得顺心,就不必去理会旁人的眼光。

  平心静思,似乎真的感觉到了作者心中那股淡淡的哀愁与无奈,从心底涌出了一种叫做心酸的东西来。仿佛人生没有永远的快乐,能真正拥有快乐的就只有孩提时代了,也许孩提时代的纯真无邪是为了弥补往后人生路上倍尝的悲欢吧。

  真闹不懂,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不同的人来与我们交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不同的境遇来让我们经历,进而碰撞摩擦出许许多多不同的火花来,是佛家所谓的砺炼吗?可是为什么要有这些磨砺呢?是智者所说的那种磨平了棱角就能够变得越来越圆滑吗?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圆滑呢?孩童不圆滑,可人人都喜欢和羡慕他们的纯真,难道率性点不好么?

  然而世事就是这样辩证的,人性的圆滑,正是为人处事上的一种境界,一种修为,是与人相处的一种智慧。我们既要修身养性,做一个人人亲善的好人,又要压抑自己的率性来自强自律,等到真正做到了“炼成腹内丹,泼煞心头火”的那一刻,我们就会发现人生好美!于是,哼着小曲儿,心态平和,心境美好,心灵回归到大自然一样的纯净。到那个时候,任凭谁在说三道四,冷嘲热讽,刻薄挖苦,不能理解,我们也能够做到听之任之,爱咋地咋地,随他的便去吧。

臣某言:伏以佛者,夷狄之一法耳,自后汉时流入中国,上古未尝有也。昔者黄帝在位百年,年百一十岁;少昊在位八十年,年百岁;颛顼在位七十九年,年九十八岁;帝喾在位七十年,年百五岁;帝尧在位九十八年,年百一十八岁;帝舜及禹,年皆百岁。此时天下太平,百姓安乐寿考,然而中国未有佛也。其后殷汤亦年百岁,汤孙太戊在位七十五年,武丁在位五十九年,书史不言其年寿所极,推其年数,盖亦俱不减百岁。周文王年九十七岁,武王年九十三岁,穆王在位百年。此时佛法亦未入中国,非因事佛而致然也。
臣某言¹:伏²以佛³者,夷狄(dí)之一法耳,自后汉时流入中国,上古未尝有也。昔者黄帝在位百年,年百一十岁;少昊(hào)在位八十年,年百岁;颛(zhuān)(xū)在位七十九年,年九十八岁;帝喾(kù)¹⁰在位七十年,年百五岁;帝尧¹¹在位九十八年,年百一十八岁;帝舜¹²及禹¹³,年皆百岁。此时天下太平,百姓安乐寿考¹⁴,然而中国未有佛也。其后殷汤¹⁵亦年百岁,汤孙太戊(wù)¹⁶在位七十五年,武丁¹⁷在位五十九年,书史不言其年寿所极,推其年数,盖亦俱不减百岁。周文王¹⁸年九十七岁,武王¹⁹年九十三岁,穆(mù)²⁰在位百年。此时佛法亦未入中国,非因事佛而致然也。
译文:臣上陈说:我认为佛教不过是外国人的一种法术罢了。在后汉时传入中国,上法时从来没有。上法时,黄帝在位一百年,活了一百一十岁;少昊在位八十年,活了一百岁:颛顼在位七十九年,享年九十八岁;帝喾在位七十年,享年一百零五岁:帝尧在位九十八年,享年一百一十八岁;虞舜和大禹,也都活了一百岁。那时天下太平,百姓安乐长寿,但是中国并没有佛教。后来,殷朝的商汤也活了一百岁。商汤的孙子太戊,在位七十五年,武丁在位五十九年,史书上没有说他们活了多少年。但推断他们的年龄,大概也都不少于一百岁。周文王享年九十七岁,周武王享年九十三岁,周穆王在位一百年,此时佛法也没有传入中国。他们并不是由于信奉佛教才活到这样的高寿。
注释:佛骨:指佛教始祖释迦牟尼的一节指骨。表:文体名,古代臣子上给皇帝的奏章的一种,多用于陈情谢贺。¹臣某言:表开头的一种格式,某是上表者的代词。²伏:俯伏,下对上的敬词。³佛:此处指佛教。⁴夷狄:古代对少数民族的称呼,文章指天竺(今印度)。⁵法:法度,文章指宗教。⁶后汉:即东汉。⁷黄帝:传说中上古时代部落联盟的首领,姓公孙,名轩辕。相传他先后战胜炎帝和蚩尤,为汉族始祖。⁸少昊:传说中古部落首领。黄帝子,己姓,名挚,字青阳。⁹颛顼:传说中古部落首领。黄帝之子昌意之后,号高阳氏,居于帝丘(今河南省濮阳东南)。¹⁰帝喾:传说中古部落首领,黄帝之子玄嚣之后,号高辛氏,居西亳(今河南省偃师县)。¹¹帝尧:传说中古部落联盟领袖,帝喾之子,号陶唐氏,居平阳(今山西省临汾县)。¹²帝舜:传说中古部落联盟领袖,颛顼的七世孙,姚姓,号有虞氏,名重华,居蒲坂(今山西省永济县东南)。¹³禹:传说原为夏后氏部落领袖,后因治水有功,舜死后为部落联盟领袖。¹⁴寿考:寿命长。考:老。¹⁵殷汤:帝喾之子契之后,子姓,原为商族领袖。后用伊尹,陆续灭掉邻国和夏的盟国,最后一举灭夏,建立商朝。¹⁶太戊:即大戊,殷汤第四代孙。¹⁷武丁:殷汤第十代孙。¹⁸周文王:相传为帝喾之子后稷之后,姬姓,名昌。亦称西伯,史称其“和善累德,诸侯皆向之。”纣王曾囚西伯于羑里(故址在今河南省汤阴县北)。¹⁹武王:周武王名发,文王次子。率众诸侯伐纣灭商,建立周朝。²⁰穆王:周昭王子,名满。
汉明帝时,始有佛法,明帝在位,才十八年耳。其后乱亡相继,运祚不长。宋、齐、梁、陈、元魏已下,事佛渐谨,年代尤促,惟梁武帝在位四十八年,前后三度舍身施佛,宗庙之祭,不用牲牢,昼日一食,止于菜果,其后竟为侯景所逼,饿死台城,国亦寻灭。事佛求福,乃更得祸。由此观之,佛不足事,亦可知矣。
汉明帝¹时,始有佛法,明帝在位,才十八年耳。其后乱亡相继,运祚(zuò)²不长。宋、齐、梁、陈、元魏³已下,事佛渐谨,年代尤促,惟梁武帝在位四十八年,前后三度舍身施佛,宗庙之祭,不用牲牢,昼日一食,止于菜果,其后竟为侯景所逼,饿死台城,国亦寻灭。事佛求福,乃更得祸。由此观之,佛不足事,亦可知矣。
译文:汉明帝的时候,中国开始有了佛教。明帝在位才仅仅十八年。明帝以后国家战乱,皇帝一个接着一个夭折,国运不久长。宋、齐、梁、陈、元魏以来,信奉佛教越来越虔诚,建国的时间和皇帝的寿命却更加短暂。只有梁武帝做了四十八年的皇帝,他前后三次舍身佛寺做佛僧,他祭祀宗庙,不杀牲畜作祭品,他本人每天只吃一顿饭,只吃蔬菜和水果;但他后来竟被侯景所逼迫,饿死在台城,梁朝也很快灭亡。信奉佛教祈求保佑,反而遭到灾祸。由此看来,佛不足以信奉,是十分明白的道理。
注释:¹汉明帝:即刘庄,光武帝刘秀第四子。²运祚:国运,福祚,即世运。³宋、齐、梁、陈、元魏:国名。宋:开国皇帝刘裕,或称刘宋,立国59年。前后八个皇帝,四人被杀。齐:开国皇帝萧道成,或称南齐,立国23年。前后七个皇帝,三人被杀。梁:或称萧梁,开国皇帝萧衍,立国56年。前后四个皇帝,三人被杀,一人饿死。陈:开国皇帝陈霸先,立国34年。前后五个皇帝,一人被俘。元魏:即北魏,鲜卑人拓跋珪建立北魏,魏孝文帝时改姓元氏,故称元魏。立国160年。前后十七个皇帝,八人被杀。⁴谨:慎重。⁵促:短。⁶梁武帝:即萧衍。萧衍,字叔达,502年至549年在位。即位后大兴寺庙,自己曾三次舍身同泰寺,由他的儿子和臣子用重金赎回。⁷牲牢:指作祭品用的牲畜牛、羊、猪。⁸侯景:字万景,北魏怀朔镇(今内蒙古固阳南)鲜卑化羯人。
高祖始受隋禅,则议除之。当时群臣材识不远,不能深知先王之道,古今之宜,推阐圣明,以救斯弊,其事遂止,臣常恨焉。伏维睿圣文武皇帝陛下,神圣英武,数千百年已来,未有伦比。即位之初,即不许度人为僧尼道士,又不许创立寺观。臣常以为高祖之志,必行于陛下之手,今纵未能即行,岂可恣之转令盛也?
高祖始受隋禅,则议除之。当时群臣材识¹不远,不能深知先王之道,古今之宜,推阐(chǎn)²圣明,以救斯弊,其事遂止,臣常恨焉。伏维睿(ruì)圣文武皇帝³陛下,神圣英武,数千百年已来,未有伦比。即位之初,即不许度人为僧尼道士,又不许创立寺观。臣常以为高祖之志,必行于陛下之手,今纵未能即行,岂可恣之转令盛也?
译文:本朝高祖皇帝在刚刚接收隋朝天下时,就打算废除佛教。当时的群臣,才能见识短浅,不能深刻领会先王的旨意,不能了解从法到今普遍适用的治国措施,无法阐明并推行高祖皇帝神圣英明的主张,以纠正信奉佛法这种社会弊病,废除佛教这件事于是就停止没有实行,我对此常常感到遗憾。我认为睿圣文武的皇帝陛下,您的神圣、英明,几千年来没有人比得上。陛下即位的初期,就不准许剃度人当僧尼道士,更不准许创建佛寺道观,我常以为高祖皇帝消灭佛教的意愿,一定会在陛下手中得以实现,现在纵然不会马上实现,怎么可以放纵使佛教兴盛起来呢?
注释:¹材识:才能见识。²推阐:推广阐发。圣明对皇帝的美称,文章指高祖禁佛的主张。³睿圣文武皇帝:唐宪宗元和三年正月群臣给唐宪宗李纯上的尊号。⁴伦比:匹敌。
今闻陛下令群僧迎佛骨于凤翔,御楼以观,舁入大内,又令诸寺递迎供养。臣虽至愚,必知陛下不惑于佛,作此崇奉,以祈福祥也。直以年丰人乐,徇人之心,为京都士庶设诡异之观,戏玩之具耳。安有圣明若此,而肯信此等事哉!然百姓愚冥,易惑难晓,苟见陛下如此,将谓真心事佛,皆云:“天子大圣,犹一心敬信;百姓何人,岂合更惜身命!”焚顶烧指,百十为群,解衣散钱,自朝至暮,转相仿效,惟恐后时,老少奔波,弃其业次。若不即加禁遏,更历诸寺,必有断臂脔身以为供养者。伤风败俗,传笑四方,非细事也。
今闻陛下令群僧迎佛骨于凤翔,御楼以观,舁(yú)¹入大内²,又令诸寺递迎³供养。臣虽至愚,必知陛下不惑于佛,作此崇奉,以祈福祥也。直以年丰人乐,徇人之心,为京都士庶设诡异之观,戏玩之具耳。安有圣明若此,而肯信此等事哉!然百姓愚冥,易惑难晓,苟见陛下如此,将谓真心事佛,皆云:“天子大圣,犹一心敬信;百姓何人,岂合更惜身命!”焚顶烧指¹⁰,百十为群,解衣散钱,自朝至暮,转相仿效,惟恐后时,老少奔波,弃其业次¹¹。若不即加禁遏,更历诸寺,必有断臂脔(luán)¹²以为供养者。伤风败俗,传笑四方,非细事也。
译文:如今听说陛下命令大批僧人到凤翔迎接佛骨,陛下自己则亲自登楼观看,将佛骨抬入宫内,还命令各寺院轮流迎接供奉。我虽然十分愚笨,也知道陛下一定不是被佛法所迷惑,做这样隆重的场面来敬奉,只是希望求得幸福吉祥。不过是由于年成丰足,百姓安居乐业。顺应人们的心意,为京城的士人和庶民设置奇异的景观,以及游戏玩乐罢了。哪有像您这样圣明的天子,而去相信佛骨有灵这种事呢?然而老百姓愚昧无知,容易迷惑难于清醒,如果他们看到陛下这样做,将会说陛下是真心诚意信奉佛法,都说:“天子是无所不通的,还一心敬奉信仰佛,老百姓是何等样的人,怎么能够爱惜身体而不去献身为佛徒呢?于是他们就会焚香顶礼,双手合十,成十上百人聚在一起,施舍衣服钱财,从早到晚,互相仿效唯恐落在后边。老少奔波着,丢弃了他们所从事的工作和本分。如果不立即加以禁止,佛骨再经过各寺院,必定有人砍掉胳臂,割下身上的肉来奉献佛陀。伤风败俗,四方传为笑谈,这可不是小事啊!
注释:¹舁:抬。²大内:指皇帝宫殿。³递迎:一个送一个迎接。⁴直:只是。⁵徇:顺从。⁶诡异:怪异。⁷观:给人看。⁸具:置,备。⁹愚冥:愚昧。¹⁰焚顶烧指:以火烧头顶,烧灼手指。¹¹业次:生业,如做工、经商等。此处指本职工作。¹²脔身:把身上的肉割下一块。脔:切成小块的肉。
夫佛本夷狄之人,与中国言语不通,衣服殊制;口不言先王之法言,身不服先王之法服;不知君臣之义,父子之情。假如其身至今尚在,奉其国命,来朝京师,陛下容而接之,不过宣政一见,礼宾一设,赐衣一袭,卫而出之于境,不令惑众也。况其身死已久,枯朽之骨,凶秽之馀,岂宜令入宫禁?
夫佛本夷狄之人,与中国言语不通,衣服殊制;口不言先王之法言,身不服先王之法服¹;不知君臣之义,父子之情²。假如其身至今尚在,奉其国命,来朝京师,陛下容而接之,不过宣政³一见,礼宾一设,赐衣一袭,卫而出之于境,不令惑众也。况其身死已久,枯朽之骨,凶秽之馀,岂宜令入宫禁?
译文:佛本来是不开化的外国人,和中国言语不通,衣服样式不同,嘴里不讲先王留下的合乎礼法的道理,身上不穿先王规定的合乎礼法的衣服,不懂得君臣仁义、父子之情。假如他至今还活着,接受他的国君的命令,来到我国京城朝拜,陛下容纳接待他,不过在宣政殿接见一次,由礼宾院设一次酒筵招待一下,赐给他一套衣服,派兵护卫着让他离开我国境内,不许他迷惑百姓。何况他已经死了很久,枯朽的指骨,是污秽不祥的死尸的残留部分,怎么可以让它进入宫廷中!
注释:¹法言、法服:指合乎礼法的言语、服饰。²不知君臣之义、父子之情:僧人见皇帝不行人臣礼,又不养父母,无妻无子。³宣政:宫殿名,位于大明宫含元殿后。⁴礼宾:礼宾院,唐宪宗元和九年设礼宾院于长安长兴里,以待四夷之使。⁵设:指设宴。
孔子曰:“敬鬼神而远之。”古之诸侯,行吊于其国,尚令巫祝先以桃茢祓除不祥,然后进吊。今无故取朽秽之物,亲临观之,巫祝不先,桃茹不用,群臣不言其非,御史不举其失,臣实耻之。乞以此骨付之有司,投诸水火,永绝根本,断天下之疑,绝后代之惑。使天下之人,知大圣人之所作为,出于寻常万万也。岂不盛哉!岂不快哉!佛如有灵,能作祸祟,凡有殃咎,宜加臣身,上天鉴临,臣不怨悔。无任感激恳悃之至,谨奉表以闻。臣某诚惶诚恐。
孔子曰:“敬鬼神而远之。”古之诸侯,行吊于其国,尚令巫¹²先以桃茢(liè)³祓除不祥,然后进吊。今无故取朽秽(huì)之物,亲临观之,巫祝不先,桃茹不用,群臣不言其非,御史不举其失,臣实耻之。乞以此骨付之有司,投诸水火,永绝根本,断天下之疑,绝后代之惑。使天下之人,知大圣人之所作为,出于寻常万万也。岂不盛哉!岂不快哉!佛如有灵,能作祸祟,凡有殃咎,宜加臣身,上天鉴临,臣不怨悔。无任感激恳悃(kǔn)之至,谨奉表以闻。臣某诚惶诚恐。
译文:孔子说:“严肃地对待鬼神,但却离他远远的。”法代的诸侯,在他的国家举行祭吊活动,尚且命令巫师首先用桃杖和扫帚举行“祓”礼,以消除不祥,这之后才进行祭吊。现在无缘无故地取来朽烂污秽的东西,陛下亲临观看它,却不先让巫师消除邪气,不用桃杖和扫帚扫除污秽,群臣不说这种做法不对,御史不指出这种做法的错误,我实在感到羞耻。我请求将佛骨交给有关部门,扔进火里水里,永远灭绝,断绝天下人的疑虑,杜绝后代人的迷惑。使天下的人知道圣人的所作所为,远远地超出普通人之上,这岂不是大好事吗?岂不是十分快乐的事吗?佛如果真的灵验,能降下灾祸的话,那么,一切的祸殃,都应加在我的身上,老天爷在上面看着,我绝不后悔埋怨。我不胜感激恳切之至,谨奉上这个表章让陛下知闻,我真是诚惶诚恐。
注释:¹巫:能以舞降神的人。²祝:祠庙中司祭礼的人。³桃茢:用桃枝编的笤帚,古人用它扫除不祥。⁴寻常:指一般人。⁵无任:即不胜。⁶恳悃:诚恳。

  这是韩愈向唐宪宗上的一篇奏表。该表中心论点是“佛不足事”,集中表现了作者坚决反对唐宪宗拜迎佛骨这一迷信举动,充分显示了作者反佛明儒的坚定立场和英勇无畏的战斗精神。该表广征博引,说古论今,结构严谨,逻辑性强,感情激烈。韩愈在这篇表中揣摩皇帝迎佛骨的心理状态在于“事佛求福”、益寿延年,因此他只字不提佛理,表的前半部分只从年寿上立论。表分为四大段,由六个自然段组成:

  第一大段包括一、二自然段。这一大段以佛教传入中国之前、之后的大量历史事实,从正反两方面证实“佛不足事”,事佛有害。第一自然段指出佛教传入中国以前,君王长寿:开篇简洁有力地做出判断:佛是夷狄的宗教,东汉时流入中国。(按,据今人考证,佛教在西汉时已传进中国)点出“夷狄”,以同“中国”相区别,希望能从皇帝至高无上的自尊心方面打动唐宪宗。继而列举上古时期黄帝、少昊、颛项、帝喾、尧、舜、禹、殷汤、大戊、武丁、周文王、武王、穆王等都长寿的历史现象,说明长寿的原因并不是“事佛”一这就隐含不必事佛的意思在内。第二自然段,以佛教传入后,皇帝“事佛求福,乃竟得祸”的事实,讲明了“佛不足事”的道理。

  第二段以唐高祖对佛教“则议除之”的历史与唐宪宗违背祖宗遗教,迎奉佛骨带来危害的现实,从正反两个方面说明“佛不足事”,事佛有害。先叙述高祖对佛教采用“除之”措施。由于唐初政局变动,秦王李世民杀皇太子李建成与齐王李元吉后,高祖失去权位,新登基的唐太宗李世民用“大赦”和“复浮图、老子法”等措施拉拢人心,稳定局面。高祖除佛落空。这段史事难于秉笔直书,所以作者巧妙地把它推给“群臣才识不远”。作者高度评价除佛之议,觉得是“先王之道,古今之宜,推阐圣明,以救时弊”,并明确表示对停止除佛的不满: “臣常恨焉”。次叙唐宪宗即位之初,实行高祖遗志, “不许度人为僧、尼、道士,又不许创立寺、观”。使作者欢欣鼓舞。但情况剧变,现在不仅没有实行诏令,反而放纵佛教蔓延扩展,使它盛行。 “今纵未能即行,岂可恣之转令盛也?”这句在文中起承接、关锁作用,文意一大转折,前面从正面立论,用作下文的对比。

  下文叙唐宪宗迎奉佛骨“伤风败俗,传笑四方”。从反面劝谏唐宪宗停止迎奉佛骨之举,委婉地替宪宗开脱,有意说他“不惑于佛”,迎佛骨只是迁就众人贪乐之心,为人们设怪异戏玩之具。其实,作者深知唐宪宗为佛教虚妄所迷。从称颂唐宪宗“神圣英武,数千百年已来,未有伦比”,到为之推诿责任,足见作者上表时期盼唐宪宗接受诤谏和小心翼翼的心理。 “安有圣明若此,而肯信此等事哉?”不想触怒唐宪宗,而搬给其一个改变初衷,停迎佛骨的阶梯。表文把迎奉佛骨造成恶果的责任推给“百姓愚冥”,虽然是作者“上智下愚”观点的流露,但更是一种策略。百姓以皇帝“真心事佛”,因而出现狂热、怪异情况:焚顶烧指、解衣散钱、弃其业次,甚至断臂脔身。 “自朝至暮”从时间上写狂热怪异的程度, “百十为群”、 “老少奔波”,言狂热,怪异人数之众。作者对此现象做出评判:“伤风败俗,传笑四方”,不是小事。第一段言先朝故事以影射现实:迎奉佛骨无益而有害?第二段则言本朝时事,以批评现实:迎奉佛骨,带来祸害,虽为唐宪宗开脱,但唐宪宗实负重责,这是不言而喻的。

  第三段包括第四、五自然段,从佛本夷狄之人与对鬼神应敬而远之两个方面阐述迎奉佛骨有背先王之道,再次论证佛不足事,事佛有害。第四自然段指出佛骨乃“枯朽之骨,凶秽之余”,不得入宫禁。“夫佛,本夷狄之人”,这是从排斥外来思想的方面探究佛祖的来由:佛并不神圣,他们的佛祖释迦牟尼也不过是肉眼凡胎的人,而且是夷狄之人。鄙夷之情溢干言表。从佛祖这一根本上否定佛,说明作者反佛相当彻底。佛祖作为夷狄之人,语言、衣服诸方面都与中国人不一样。

  第四大段在上述条陈事佛有害的基础上,提出“永绝根本”的排佛措施,表示如果能够实施“岂不盛哉!岂不快哉!”排佛的措施是“以此骨付之有司,投诸水火”。这一措施的深远意义是“永绝根本”,使天下之人消除疑惑。作者忍不住在这里插入抒情语句,以表达欢欣之情。继而做一假设:“佛如有灵,能作祸祟,凡有殃咎,宜加臣身。”作者情愿承担一切风险,表现出为国为民牺牲一己的精神,既言“佛如有灵”,这就透露作者未必相信佛能作祟,表明作者思想可能徘徊于有神、无神之间。

  这篇表以大量历史事实与现实状况作为例证,阐述“佛不足事”这一中心论点,并引经据典,用先王之教与先王礼法作为理论依据,由远及近,从古到今,层层紧扣,逐层深化,严肃批评唐宪宗迎佛骨、崇佛教的荒谬性与危害性,始终表现摆事实、讲道理、诚恳劝谏的风范。文章擅长用对照写法。从历史看,有佛教传入中国之前与传入中国之后不同情况的对比;从现实来看,有唐高祖与唐宪宗对佛教所持不同态度的对比;从唐宪宗本人来看,有前后不同时期不同思想、做法的对比。正反两面的对比,使作者之立论更显得正确、鲜明。文中穿插生动的描写,增强了形象性与说服力。又如读到佛祖假如活着,来朝晋见所受礼遇,也出之以形象的描写,把佛祖那外邦使者的臣子面目,活灵活现地展示在了人们的眼前,因而使之失去了神圣的光圈,而突现其“夷狄之人”的屈辱地位。这些形象性的描写,作为论证的辅助手段,起到了独特的效果。在语言运用上,这篇表只举实例,不用典故,无冷僻字眼,有日常口语,以散句为主,自然洒脱,娓娓道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参考资料:
1、 罗斌主编.唐宋八大家散文鉴赏 第一卷: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2015.01:第20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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