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七绝是秋夜即景咏怀诗,诗人通过咏不甘凋零的梧桐来寄托自己倔傲的心志。首二句写庭院无人,月色光明,夜霜将降,空气清冷,不但点明了时令,渲染了氛围的沉寂凄清,而且烘托出诗人“夜坐”时孤寂的心境。后两句笔锋振起,赞美庭院中不甘凋败衰谢的梧桐,其中一个“真”字充满了诗人无限钦佩之情。结句具体地描绘出梧桐秋残之叶迎风抖擞的姿态。小诗寄寓了诗人不甘寂寞、积极人世、老而弥坚的自强精神,大有曹操“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意味,是一首激励人们积极向上的好诗。此诗用词浅显平易却寓意深切。
“庭户无人秋月明”,紧扣诗题“夜坐”二字,交代了环境。诗人在夜深人静之时,难以成眠,独坐月下,把自己融进了静谧而优美的自然之中。“秋月明”三字,乍看似陶渊明“凉风起将夕,夜景湛虚明”( 《辛丑岁七月赴假还江陵夜行涂口》)的明澈淡远之境,可是韵味迥然不同。“庭户无人”四字,将月色衬托得孤冷寒冽,使秋景变得萧瑟清寒。
“夜霜欲落气先清”,使人惊叹诗人对大自然观察、描绘的细腻与准确。清秋之夜,霜雾并不是骤然降临,它常常是随着月转星移而逐渐显现,所以诗人用了一个“欲”字。气清才显月明,月明益见气清,两者互为因果。此句与上句所构成的境界,使月与人离得更近了。明月近人,才更能逗引诗人心驰神往。
“梧桐真不甘衰谢,数叶迎风尚有声”两句是写这时,诗人独坐室内,静听秋声,不免神驰千里,情骛八极。他从稀稀落落的桐叶声中,听出了刚强的抗争精神、强烈的生命力,从而心灵受到震动,被带进了对人生哲理深邃而渺远的思考之中。当霜风凄紧之时,几叶寒桐迎风抖动,铮铮有声,多么扣入心弦。“尚”字紧扣上句而来,表明这数片寒叶在寒风中仍不甘心凋零,同时还暗示诗人内心的倔强之态。《文心雕龙·明诗》说:“人禀七情,应物斯感,感物吟志,莫非自然。”诗人此时闻声兴感,情怀发于不自觉,正是思与境谐的天然妙合。
严羽《沧浪诗话》在讲到诗的好处时曾标举“言有尽而意无穷” ,《李杜诗纬》也说:“诗贵意,意贵远不贵近”,张耒的这首诗就有意境深远的妙处。
朱孝臧于光绪二十九年晚春出任广东学政时,与好友黄公度(即晚清诗界革命巨子黄遵宪)相遇,两个人在黄遵宪的“人境庐”话旧,那喷薄而出的情感,自然而然泼墨成这首小词。
黄昏渐近,夕阳渐渐隐没于群山中。词人卷起窗帘,挂于帘钩之上,忍不住向京师的方向望去。山峦连绵起伏,阴云停驻于柳梢头,严严实实地遮住了他的视线。顷刻之间,他猛然想起了京城的乱象,心中感慨万千:天空之中,浮云遮蔽了太阳;混沌世间,奸佞之臣蒙蔽了天子的心魂。
“博劳千啭不成晴,烟约游丝坠”。伯劳鸟的啼鸣婉转悦耳,却唤不来万里晴空。夕阳斜照,蛛网被风烟吹破,晶莹剔透的蛛丝在风中摇曳,摇摇欲坠。往事如“烟”,记忆如“丝”,词人内心久雨不“晴”,“忧思”坠落。
刹那间,樱花缤纷而落,满目狼藉,背阴之处一缕东风又起。让人忍不住想起“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之意。戊戌六君子已然逝去,无力回天;光绪和珍妃的悲剧已酿,无法挽救。然而,家国却并未因此走入穷途末路,唯有心存希望,山重水复之后,方能出现柳暗花明。
落红无情,黄昏迫近,词人心中满是悲凉。那声声啼叫的杜鹃,那铺满小径的樱花雨,那沉沉落入水中的斜阳,皆是染了词人的忧思。不知谁愿做那力挽狂澜的英豪,救人于水火之中,扭转末世颓运,大有明知其不可为而欲为之的悲壮。
奸佞之臣淫奢无为,有志之士默默无闻,这一切不禁让人愁怀满腹,黯然销魂。楚地幽兰,散发着淡淡幽香,恰如贤臣高洁的灵魂。词人与故友临窗而坐,提及刘光第之殁,不禁愁肠百转。陆游曾在《诉衷情》中长呼:“胡未灭,鬓先秋,泪空流。”愁情浓如墨,词人本欲借酒消愁,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时,方才发觉杯中酒不过是伤时之泪。
词人眼睁睁看着神州大地被列强瓜分侵吞,却只得袖手旁观,危栏独倚。浊酒入肠,三分酿成愁情,七分啸成豪气,词人秀口一吐便是淋漓尽致的“袖手危栏独倚,翠蓬翻、冥冥海气”。情思何其郁勃,意境何其开阔,全然可与岳飞之“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相媲美。
“鱼龙风恶,半折芳馨,愁心难寄”,分别化用辛弃疾的“待燃犀下看,凭阑却怕,风雷怒,鱼龙惨”,《楚辞九歌山鬼》中的“折芳馨兮遗所思”,以及李白的“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历史如水,无法倒流;现实如冰,如此残酷。纵然词人心中满是悲愤,终究无力扭转乾坤。
韩愈的《送惠师》中云:“斑竹啼舜妇,清湘沉楚臣”。可以视为黄仲则构思这首词的依据。于是我们联想到“清湘望断”应该包含对屈原的怀念在内。下片“几丛斑竹”,从写实看,是“清湘望断”的情景,从意义上说,由屈原而及其作品中的“湘灵鼓瑟”。上下片似断犹续,内在涵义相连相接,自然巧妙。
其实,李陵还是不错的汉子,三千人抵抗了匈奴十几万人的围攻,最终兵尽力竭负伤被俘。这种情况,就是按现在国际公约来看也不算叛徒,而汉武帝却杀他全家,怎么不让投降?!
李白借咏叹苏武,隐约为李陵抱不平,在当时的唐朝是了不起的!表扬!有人考证李白是李陵的后代,真有点不知其然,毕竟年代太遥远。
渴饮月窟冰,饥餐天上雪。这两句应该是岳飞:“壮士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的源头吧。
该词以“小小寰球”起笔,气势恢宏,境界壮阔。在浩瀚无垠的茫茫宇宙中,地球不过是一个小而又小的行星而已。这种化大为小的空间压缩,显示了作者在青年时期就有雄伟的气魄和包容日月星辰的寥廓胸怀。地球尚且小,那么几个碰壁的苍蝇就更加渺小了,微不足道。作者将国际上那些猖狂反华,群聚起哄的丑类视作嗜腥逐臭、见缝下蛆的苍蝇,其鄙夷、轻蔑、厌恶、嘲讽之情意溢于言表。将“苍蝇”数量缩小为“几个”,以状其虚张声势、极其孤立的处境。而“碰壁”二字,既喻其逆历史潮流而动的蠢举,又隐喻其必然败亡的命运,可谓一庄一谐,相映成趣。作者似立于天宇苍穹,,俯视尘寰,以沉稳、傲岸、泰然之态度姑且作冷眼观,且看“苍蝇”如何动弹,如何表演,怎么成气候。“嗡嗡叫”三句承“碰壁”而来,以声状神,以听觉形象充实视觉形象,生动地描画出那些“苍蝇”们喧嚣起哄,声嘶力竭,却累遭碰壁,断股折翼,穷途末路,向隅哭泣的无奈之状。
“蚂蚁”两句仍以夸张和比喻手法,化用典故,引申发挥,勾勒霸权主义者可鄙、可惜、可厌、可笑的丑态。“蚍蜉”句则化用唐人韩愈诗句,赋予新意,嘲笑国际反华势力对中国共产党和社会主义中国的种种诽谤、中伤、诋毁、讹诈,都如蚍蜉想摇撼大树一样不自量力,愚妄可笑,枉费心机。
苍蝇、蚂蚁、蚍蜉们虽也曾猖獗一时,奈何秋风已起,枯叶飘飞。虫豸们气数已尽,末日将临。“正西风落叶下长安”,又化用唐诗以渲染霸权主义者们萧条凄凉的处境。而这时,我方声讨他们的响箭正发出呼啸。“飞鸣镝”三字,简括遒劲,声容并茂,比喻我方反击赫鲁晓夫集团的批判文章如响箭般风驰电掣、腾空疾飞、锐不可当的凌厉之势,同时也为词的过片作了有力的铺垫。
换头后六句,承上结“飞鸣镝”的意脉,一气贯通,节奏一反上片的从容舒缓,变得紧凑急促。作者站在历史、时代和宇宙的高度看待这场论战,通过急速变化的时空交互映衬,表现出一种力挽狂澜的胆魄、一种义无反顾得决断、一种急昂奋进的斗志。“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四个整齐的三字短句,笔力雄悍,似铜板铁琶,促节铿锵;如黄钟大吕,巨声镗琅。“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则点明这场论战的必要性和迫切性。事关大是大非的原则问题势在必争,不能坐待历史作出结论,而必须积极主动地迎接挑战,争取时间,以加速世界革命的历史进程。国家要独立,民族要解放,人民要革命,已成为不可阻挡的历史潮流。“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一联正是对当时世界革命形势的艺术概括和乐观展望。
这首词自始至终贯穿着反帝反霸、捍卫马列主义和无产阶级国际主义的思想意志。上片多用典故,对霸权主义者的反华行径予以嘲讽、揭露和鞭撘,笔调冷峻而不乏诙谐。下片则“高吟肺腑走风雷”,融写景、抒情、议论于一炉,热情歌颂风起云涌的世界革命,风格雄浑壮伟。上下片浑然一体,形成大开大合波澜起伏的艺术特点,表现出一种至大至刚的气概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