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一气呵成,就像说话一样流畅直白,这种写作特征唯独是诗人李白最擅长的。“春思结垂杨“这句最妙,想必是作者偶然得之,却成了历史名句,而此句中又妙在一“结’字上。”坐“者,为也。“游子”,指作者自己。诗中惜别故人离去,正是诗人李白悲伤的原因。然而这首诗通篇仍有豪情。常说大喜是豪情,其实大悲亦是豪情。好像诗人李白“平生不下泪,于此泣无穷。”悲就悲伤了,然而自然有诗人李白的豪情之处。这首诗的“挥手再三别,临歧空断肠”二句应当成一句看待。
此诗颔联客中送客语,故尤黯然神伤;颈联近似六朝人语,故特细腻委婉。芳草引发离情,柳丝关合意思,似有儿女沾巾之态,及结语“挥手”、“断肠”,复见豪爽人之风度,依然太白也。
开头两句用形象而整饬的对仗句式刻画两种鸟儿的活动,为写春耕营造一种正当其时的氛围。布谷鸟即杜鹃,是人们再熟悉不过的,它在南方春天耕种季节鸣叫,它“播谷播谷”的叫声听上去就像在催人种谷一样,所以叫布谷鸟。一“劝”字,将布谷鸟的叫声人格化,形象生动而富有情味。舂锄即白鹭,它也是江南常见的一种鸟类,全身雪白,两腿细长,喜欢在水田与河边活动。这种鸟在水中起飞,很远就能听到翅膀打水的“扑扑”的声音,当它们成群地在清澈的水边、绿色的山野、湛蓝的碧空飞翔时是很美的,所以杜甫留下了“一行白鹭上青天”千古佳句。该诗中,作者着一“趁”字,同样将舂锄人格化,好像它明白风和日丽的大好春光转瞬即逝似的,因此要抓紧时间一展风姿。可以说,春耕期间山间这两种鸟的活动,既将春天的山乡点染得生机勃勃,又为下文写春耕营造了浓浓的氛围。
第三句写扣题发挥,从仰望的角度写山路之陡峭曲曲。从山下向上望去,只见山路盘旋而上,被层层叠叠的树木和岩石遮断阻隔,有时又露出那么一小段,就这样时断时续,蜿蜒而上,层层盘旋,越盘越高,越高越细。作者以细腻的笔触,巧妙的视角,将江南山路的特点形象地表现出来了,也凸显了山乡生活的大背景。同时,又暗扣了一“行”,暗写了诗人沿山路而上,边登山边欣赏的情形,给人以无穷的想象和回味。如果没有这一句,那么最后通过山田放水声写春耕也就没有依据了。
最后一句是全诗的主旨所在,写的是山乡农民放水播谷的繁忙景象。诗人关注的是山乡的春耕,此时终于凸现出来了。这时,诗人已经来到了山上。低头俯瞰,只见山下斜坡上面层层如梯的水田平整如镜,在阳光的反射下,带子似的一道道绕在山间;从梯田方向正传来汩汩的放水声。由放水声可以想见农民们巳开始播种稻谷,繁忙的春耕就此拉开序幕。至此,首句布谷鸟的劝耕得到了呼应,全诗的主旨得到了凸显,诗人山行之始就带有的欣喜之情更是溢于言表。作者本来就热爱自然,本来就对与自然融为一体的农村生活极为欣赏,当自然景物已经和人们生活和谐地融为一体时,诗人怎能不由衷地赞美和歌唱呢?
该诗写山行所见所闻,构思巧妙,剪裁得体,卒章显“志”,语言清新雅丽,没有冗辞赘语。桐城派主张的“雅洁”和反对“冗辞”,从这里可见一斑。
这首诗当作于安史之乱爆发前夕,诗人对战争有所预感,借古喻今,阐示了自己对世事的见解,表达了要遁世避乱的归隐思想。全诗从头至尾全用古事,但结合社会现实,又无一句不是针对唐朝时事,具有浓烈的政治色彩。
此诗最为独到突出的特点,是从头至尾全用古事。《史记》载:秦始皇三十六年,使者从关东夜过华阴平舒道,有人持璧遮(拦)使者曰:“为吾遗(送)镐池君。”因言曰:“今年祖龙死。”使者问其故,因忽不见,置其璧去。使者奉璧俱以闻。始皇默然良久,曰:“山鬼固不过知一岁事也。”退言曰:“祖龙者,人之先也。”使御府视璧,乃二十八年行渡江所沉璧也。”《史记》与《搜神记》两段记载大同小异。按,文中“祖龙”,即指秦始皇。秦为水德王。江神请山神将璧送给镐池之神,是说始皇将要完蛋了,秦王朝已到了穷途末路。诗人以高度精炼、概括的语言,将此浓缩为三十个字入诗,这便是首六句。
“郑客西入关”即从《汉书》“郑容从关东来”演化而得。不过内涵更为丰富明确。它不仅包含了“关东来”的出发地,而且“点明了将入函谷”的道途和“之咸阳”的目的地。“行行未能已”不仅表明道路阻且长,旅途生括的艰辛劳顿,而且从“未能已”三字中,可以看出秦法森严,使者畏惧延误行期惊恐地匆匆赶路的身影。“白马华山君,相逢平原里”写郑客与素车白马的神人相遇。将地点状语置后,突出了神人的形象。
“璧遗镐池君,明年祖龙死”,剪去文章记载中的枝节,只剩下预言“始皇明年将死”的实质,简洁明了,干净利落。
从以上六句不难看出,诗人李白历尽坎坷磨难,对社会已有了相当深刻而透辟的认识。长安三年,政治漩涡中心的生活,使他清醒地了解到了统治集团的腐败透顶,不可救药;封建帝王的昏愦暴虐、荒淫奢靡。他不再如以前那样天真,渴望得到君王的赏识,渴望有机会大展宏图,达到安黎元、济苍生的目的。在黑暗的现实中,他的所有希望都已破灭,走向了彻底的绝望。他看到了中央集团的统治已完全处于风雨飘摇之中,王朝命运危在旦夕。一旦昏君崩逝,天下必定大乱。这“明年祖龙死”既是对最高统治者及其黑暗统治的愤怒诅咒,同时,又表达了对社会大动乱前景的深切担忧,对无辜人民命运的焦虑。
出路何在?于是引出了诗的最后四句:“秦人相谓曰:吾属可去矣!一往桃花源,千年隔流水。”东晋诗人陶渊明曾作《桃花源》诗并记,为人民描绘了一个没有赋税剥削、没有战争侵扰,处处和平,人人安乐的理想社会。“世外桃源”几乎成为封建社会人人向往的乐土。
李白想象丰富、超人,把桃花源的故事与上面六句中的故事融为一体。似乎当年桃花源中的人们之所以能及时逃避战乱,是因为他们得知了郑客从华山君那儿得来了祖龙将死、秦将大乱的消息。所以,他们相互转告:我们快快离开这里罢!“吾属可去矣”一句,极易使人联想到《诗经》:“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逝将去女,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魏风·硕鼠》)的诗句,既表现了人民对于统治集团盘剥百姓、不顾人民死活的深切痛恨,和对战乱频仍、社会动荡的刻骨憎恶;又表达了人民对安居乐业、人人平等社会生活的强烈渴望。写的是秦末时事,表达的却是唐代广大人民的心声。
最后诗人以“一往桃花源,千春隔流水”作结,抒发了要永远远避丑恶尘世的愿望。
这首诗写得很巧妙。表面看,全诗无一句不是讲神话传说故事,但结合社会现实,又无一句不是针对唐朝时事,具有浓烈的政治色彩。李白是一个浪漫主义诗人,在他的作品中,往往为读者描绘迷离恍惚、惊心动魄、充满神奇色彩的意境。华山的险峰,蜀地的栈道,天上的明月,地上的黄河,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要极力阐述出那神迷离奇的传说,喷发出浓郁的超凡脱俗之气。然而,此诗中的故事,本来已是那样古怪离奇,诗人不仅没有如往常一样,浓墨重彩,肆意点染,反而有意将其神迷色彩淡化。使人们读来,觉得那仿佛既非神话,亦非传说,而是实实在在确实发生过的事。这种强烈的真实感,大大增强了诗歌的战斗力和艺术感召力。
此曲抒炽热的离别之情和乡关之思,步步有情,景物含情,直率自然。运用隔离反复的修辞手法,别具韵致。
“东边路西边路南边路,五里铺七里铺十里铺。”作品突兀而出的这两句看似无端,却交代了丰富的内容。它尽管没有主语,不见动词,但读者不难在眼前浮现出一幅生动的画面:一个风尘仆仆的远行人,龋蹈独行,经过了一条又一条的岔口,迎来了一处又一处的荒骚,走不完的路途,遣不散的疲倦。一前一句固然是写途中所见的路径纵横,却通过不同朝向的“路”的反复,同时也隐含着目的地的茫然感。后一句虽未说明“五里铺”、“七里铺”等地名的具体景象,却通过数字的变化反映了途程的漫长辽远,且从“铺”字的提示中,衬现出远行人得不到休憩之所、无家可归的悲哀。三字词组以大同小异的形式迭现,不仅没有重复拖沓之感,反而传神地写出了旅人的长途跋涉,甚而使人感觉到步履的沉重。“行间字里皆文章”,不能不叹服作者构思的巧妙。
三、四两句,进一步将旅人的“山行”具体化。“行一步盼一步懒一步”,三个“一步”合起来其实只移行了一步路,这与上句“五里”、“七里”、“十里”的数字对映,见出了旅程的举步维艰,令人触目惊心。“行”、“盼”、“懒”三个动词的交叠,更刻画出旅人瞻前顾后、步态踌珊的形象。明明是他强抑着旅愁和困乏,拖动步子耽搁了行程,作者却在“天也暮日也暮云也暮”前加上“霎时间”三字,仿佛暮色的来临是一瞬间的事。这就将倦行的主人公猛然惊觉时光不早的惊疑和焦虑,逼真地表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