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及注释
译文
寺庙里传来傍晚的钟声,一阵阵蝉鸣送走了落日。半轮凉月升起,半帘夜风吹来,触发起诗人的满怀愁绪。什么地方的楼台上,传来悲怨的笛声?鬓发早已斑白秋夜这样漫长。巫山神女虽相隔重重山峰,也遮不断对她相思的梦。
注释
梵¹宫:即佛寺。
半规:圆形为规,半规即半圆。
二毛:鬓发斑白。
楚峰:指四川、湖北两省边境的巫山一带,有十二峰,其中神女峰最奇。
此诗写一个远在他乡服役的征人,想象他的父母兄长在家乡正在思念他,抒发了主人公思念家乡的情怀。全诗三章,皆为赋体。
全诗重章叠唱,每章开首两句直接抒发思亲之情。常言:远望可以当归,长歌可以当哭。人子行役,倘非思亲情急,不会登高望乡。此诗开篇,登高远望之旨便一意三复:登上山顶,远望父亲;登上山顶,远望母亲;登上山顶,远望兄长。言之不足而长言申意,思父思母又思念兄长。开首两句,便把远望当归之意、长歌当哭之情,抒发得痛切感人。
然而,诗的妙处和独创性,不在于开首的正面直写己之思亲之情,而在于接下来的从对面设想亲人之念己之心。抒情主人公进入了这样的一个幻境:在他登高思亲之时,家乡的亲人此时此刻也正登高念己,并在他耳旁响起了亲人们一声声体贴艰辛、提醒慎重、祝愿平安的嘱咐和叮咛。当然,这并非诗人主观的刻意造作,而是情至深处的自然表现。在这一声声亲人念己的设想语中,包含了多少嗟叹,多少叮咛,多少希冀,多少盼望,多少爱怜,多少慰藉。真所谓笔以曲而愈达,情以婉而愈深。千载下读之,仍足以令羁旅之人望白云而起思亲之念。
这种从对面设想的幻境,在艺术创造上有两个特点。其一,幻境的创造,是想像与怀忆的融会。汉唐的郑笺孔疏把“父曰”、“母曰”和“兄曰”,解释为征人望乡之时追忆当年临别时亲人的叮咛。此说初看可通,深究则不然;诗人造境不只是追忆,而是想像和怀忆的融合。钱锺书指出:“然窃意面语当曰:‘嗟女行役’;今乃曰:‘嗟予子(季、弟)行役’,词气不类临歧分手之嘱,而似远役者思亲,因想亲亦方思己之口吻尔。”(《管锥编》,下同)如古乐府《西洲曲》写男“下西洲”,拟想女在“江北”之念己望已:“单衫杏子黄”、“垂手明如玉”者,男心目中女之容饰;“君愁我亦愁”、“吹梦到西洲”者,男意计中女之情思。《西洲曲》这种“据实构虚,以想像与怀忆融会而造诗境,无异乎《陟岵》焉”。别具赏心的体会,也符合思乡人的心理规律,因而为历代思乡诗不断承袭。其二,亲人的念己之语,体现出鲜明的个性。毛传在各章后曾依次评曰:“父尚义”、“母尚恩”、“兄尚亲”。这虽带有经生气息,却已见出了人物语言的个性特点。从诗篇看,父亲的“犹来无止”,嘱咐他不要永远滞留他乡,这语气纯从儿子出发而不失父亲的旷达;母亲的“犹来无弃”,叮咛这位小儿子不要抛弃亲娘,这更多地从母亲这边出发,表现出难以割舍的母子之情,以及“娘怜少子”的深情;兄长的“犹来无死”,直言祈愿他不要尸骨埋他乡,这脱口而出的“犹来无死”,强烈表现了手足深情,表现了对青春生命的爱惜和珍视。在篇幅短小、语言简古的《诗经》中,写出人物的个性,极为不易,而能在从对面设想的幻境中,写出人物的特点,更为难能。这在后世同类抒情模式的思乡诗中,也并不多见。
所谓“吴门故人”,是指作者的挚友顾苓。他在明亡之后隐居不仕,吟赏残水,棋曲自娱,颇得人生乐趣。相反,作者汪碗却羁身宦途,不能尽游赏之乐。
这首诗首联先引用故人,表现对顾苓所选择的隐居生涯的钦羡之情。颔联写顾苓隐居地的名胜,再进一步抒发自己对顾苓的羡慕与向往。颈链则紧承上联,从季节景物入手,又写顾苓隐居生活所具有的盎然生机。尾联最后表达出作者对仕途生活厌倦悔恨情感的直接表白。
诗的开头两句“遥羡风流顾恺之,爱翻新曲复残棋”表明了对顾苓所选择的隐居生涯的钦羡之情。将顾苓直接比作才华绝世的顾恺之,更为充沛地肯定了顾苓的人品才学;以谱制新曲、复录棋局概括顾苓的生活乐趣,更能衬托出自己宦途的忙碌无聊。
“家临绿水长洲苑,人在青残短薄祠”,这两句写顾苓隐居地的名胜,进一步抒发自己对顾苓的羡慕与向往。长洲苑与瓶簿祠都是苏州的游览胜地,“绿水”、青残”描绘出了环境的优美动人,“家临”,“人在”则刻画出了顾苓徜徉于名胜古迹、绿水青残之中的自得。仿佛人与爱物完全融化在了一起,彼此毫无阻隔,这正是作者所向往、所追求的人生乐趣。
“芳草渐逢归燕后,落花已过浴蚕时”,这两句紧承上联,从季节景物入手,写顾苓隐居生活所具有的盎然生机。作者选择春天的景象,芳草、归燕、落花、浴蚕,使生活充满诗意,充满春的气息。这与作者所处的官场又形成了鲜明对比。
最后两句“一春不得陪游赏,苦恨蹉跎满鬓丝”,是作者对仕途生活厌倦悔恨情感的直接表白。“苦恨”两字有力,“蹉跎”一词真实感人。作者内心的苦恼烦闷、仿徨、矛盾,通过这四个字贴切准确地揭示了出来。明知这是生命的浪费,却不得不继续敷衍周旋;明知这与自己的志趣相违背,却不能与之彻底决裂,其中的苦涩滋味只有当事者才能品味得出。所以作者写来也就分外的真切感人。
此词上片具体描写了白云山战斗的经过,下片概括了反第二次大“围剿”整个战役胜利的情况。全词气势雄伟,构思巧妙,语言生动形象,运用了具体描绘和概括叙述相结合的方法,同时采用了对比的方法,具有很强的感染力。
开篇的 “白云山头云欲立,白云山下呼声急,枯木朽株齐努力”三句突兀而入,一气贯下,通过对战地景物拟人化的描写,极有声势地渲染了白云山战斗前的紧张的气氛,热情地歌颂了根据地军民同仇敌忾,团结杀敌的声威。在这里,词人就以简洁的笔调,形象地描绘出白云山战斗的雄壮场面和根据地军民齐心杀敌的壮烈情景。其中,“云欲立”三字用拟人化的手法,通过描写自然景物,衬托了根据地军民对敌人无比仇恨的情绪。“呼声急”三字则写出了山下敌人狂喊乱叫、鼓噪而进的情景。
“枯木朽株齐努力”,面对敌人的猖狂进攻,似乎自然界的草木也都愤怒而起,为保卫红色根据地而努力助战。这里,词人用富有浪漫主义的想象,写出了红军是得道多助的,反“围剿”战争是感天动地的正义之战。接着,“枪林逼,声将军自重霄入”两句从正面高度概括地写出了当时战斗的情景和军民杀敌的气势,其中的“逼”和“声将军”写出了红军下山时似箭离弦,迅猛异常的气势,表现了红军“压倒一切敌人”的革命英雄气概。
之后,“七百里驱十五日,赣水苍茫闽山碧,横扫千军如卷席”三句生动地描绘了反第二次大“围剿”战斗的战局发展和红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伟大气魄。“横扫千军如卷席”写出了红军疾风迅雷,所向披靡,干净、彻底消灭敌人的英雄气概,“赣水苍茫闽山碧”则写出了这次进军的起止点。随着红军的胜利进军,赣江已远远地抛在后面,迷茫一片看不很清楚,所以说是“赣水苍茫”。而闽山却已呈现眼前,这里丛山峻岭,到处是一片苍翠青绿,所以说是“闽山碧”。从“赣水苍茫”到“闽山碧”,不仅说明红军进军的迅速,而且展现了解放了的七百里大地的壮丽风光,抒发了红军在节节胜利之中觉得赣水也格外茫远,武夷山也特别青翠的喜悦心情,充满了革命乐观主义精神。
“有人泣,为营步步嗟何及!”最后,词人把笔锋一转,在歌颂了第二次反“围剿”的胜利,赞扬了根据地军民的革命英雄气概之后,以极其辛辣的笔触,尖锐地指出了敌人的可悲下场,勾画出蒋介石在第二次反革命“围剿”遭到惨败后的丑态,表现了对国民党反动派的极大鄙视。一个“泣”字,写出了蒋介石国民党反动派在伤心落泪,反衬了红军的伟大胜利。
这是一首大气磅礴的战争史诗,是一曲慷慨壮美的人民战争颂歌。全词用入声韵,固然为词牌所规定,但诗人严守着密集使用入声韵的原则,也是服从了战场广阔、战事紧张、战局陡变的表达需要。密集入声韵繁音促节,紧锣密鼓,有如骏马奋蹄,红旗猎猎,奋迅铿锵,力扣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