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小令,多半内容反映的是闺中少妇绝望的心情。开头两句“雪纷纷,掩重门”,点明季节,说年冬腊月,大雪纷飞,造成交通阻塞的困难,远行人就更不易归来了,少妇不能不为之心碎。在这个时候,要表露少妇的感情再也容不得半点含蓄,因此第三句接着直抒胸臆,明白写出了“不由人不断魂”的惨痛句子。第四句“瘦损江梅韵”,以梅妃的故事作比,表明思妇由于怀念远方丈夫而变得削瘦,失去了往昔的风韵。第五句“清江江上村”,是化用辛弃疾《菩萨蛮·书江西造口壁》“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行人泪”等词句的意境,进一步表现少妇的孤寂与悲痛之情。第六句“香闺里冷落谁瞅问”,是少妇发出无可奈何的慨叹。
小令的重点句则是最后的“好一个憔悴的凭阑人”,在大雪纷飞,家家紧闭重门这样严寒的日子里,冒雪凭栏遥望远方归人。在漫天风雪中,惟有她依栏远望、凝思,表达思念之情的深沉严冬都封杀不了。“好”字意义双关,下得非常妙,它似是修饰“憔悴”,用作甚辞,有“很”“太”等意,寄寓着作者深厚的同情,但也有更多的赞赏之意。此句一扫上文所言绝望的情绪,显示出一个少妇对爱情的执着追求和坚强的性格。有此一句,才显出此曲的精妙之所在,它可以使全篇的消沉气氛为之一振。
此曲在结构上,采用的是前后矛盾对立的写法。前面几句极写少妇的绝望心情,经彩笔左涂右抹,色调越来越浓,似乎已经绝望到底,而最后一句,则急转直下,一反常态。这样,先抑后扬,更富有吸引人的艺术魅力。
译文及注释
译文
大雪纷飞,掩蔽重门,不由得人不断魂,消瘦憔悴得有如江梅而失去往日之风韵。抬眼望去,哪里是清江江上村?香闺里冷落谁来理睬与慰问? 好一个面容憔悴翘首远望的凭栏人!
注释
断魂:形容人极度悲伤。
江梅:暗用梅妃之典。
梅妃,唐玄宗的妃子,本姓江,因爱梅,玄宗赐名梅妃。
韵:风韵。
那里:即哪里。
此句是写思妇遥望远处的景象。
这支小令,多半内容反映的是闺中少妇绝望的心情。开头两句“雪纷纷,掩重门”,点明季节,说年冬腊月,大雪纷飞,造成交通阻塞的困难,远行人就更不易归来了,少妇不能不为之心碎。在这个时候,要表露少妇的感情再也容不得半点含蓄,因此第三句接着直抒胸臆,明白写出了“不由人不断魂”的惨痛句子。第四句“瘦损江梅韵”,以梅妃的故事作比,表明思妇由于怀念远方丈夫而变得削瘦,失去了往昔的风韵。第五句“清江江上村”,是化用辛弃疾《菩萨蛮·书江西造口壁》“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行人泪”等词句的意境,进一步表现少妇的孤寂与悲痛之情。第六句“香闺里冷落谁瞅问”,是少妇发出无可奈何的慨叹。
小令的重点句则是最后的“好一个憔悴的凭阑人”,在大雪纷飞,家家紧闭重门这样严寒的日子里,冒雪凭栏遥望远方归人。在漫天风雪中,惟有她依栏远望、凝思,表达思念之情的深沉严冬都封杀不了。“好”字意义双关,下得非常妙,它似是修饰“憔悴”,用作甚辞,有“很”“太”等意,寄寓着作者深厚的同情,但也有更多的赞赏之意。此句一扫上文所言绝望的情绪,显示出一个少妇对爱情的执着追求和坚强的性格。有此一句,才显出此曲的精妙之所在,它可以使全篇的消沉气氛为之一振。
此曲在结构上,采用的是前后矛盾对立的写法。前面几句极写少妇的绝望心情,经彩笔左涂右抹,色调越来越浓,似乎已经绝望到底,而最后一句,则急转直下,一反常态。这样,先抑后扬,更富有吸引人的艺术魅力。
这首词是作者游苏州灵岩山时所作。开头紧贴“灵岩”之“灵”字,说此山是天上星星坠落而成。“幻”字续写灵岩云树贴天,吴王建宫馆于此的史实。“酸风射眼”转写怀古之情,昭示出吴王之所以败亡的根源。下阕第一句,承上将吴王失败的原因点明,认为范蠡是明智的“倦客”。“问苍波无语”呼应开头,唤起今世之忧。接着感叹自己壮志未酬的哀愁。
这是一首怀古词。吴文英游灵岩山,见吴国遗迹想起了吴国兴衰的史实,联想到宋朝国事,抒发感慨而作此词。
这首词通过凭吊吴宫古迹,叙述吴越争霸往事,叹古今兴亡之感和白发无成之恨。上片怀古,下片伤今。吴与宋,时不同,事相似。一伤南宋偏安,恐蹈当年吴王夫差沉溺声色,先胜后败的覆辙。二伤一些仁人志士被迫引退。三伤作者自己,"问苍天无语,华发奈山青"。最后寓情于景,抒发自己内心的感慨。
作者改变正常的思维方式,将常人眼中的实景化为虚幻,将常人眼中的虚幻化为实景,通过奇特的艺术想象和联想,创造出如梦如幻的艺术境界。虚实相衬,沉郁苍凉,体现了作者在雕镂组绣以外的奇特才气。
梦窗词人,南宋奇才,一生只曾是幕僚门客,其经纶抱负,一寄之于词曲,此已可哀,然即以词言,世人亦多以组绣雕镂之工下视梦窗,不能识其惊才绝艳,更无论其卓荦奇特之气,文人运厄,往往如斯,能不令人为之长叹!
本篇小题曰“陪庾幕诸公游灵岩”。庾幕是指提举常平仓的官衙中的幕友西宾,词人自家便是幕宾之一员。灵岩山,在苏州西面,颇有名胜,而以吴王夫差的遗迹为负盛名。
此词全篇以一“幻”字为眼目,而借吴越争霸的往事以写其满眼兴亡、一腔悲慨之感。幻,有数层涵义:幻,故奇而不平;幻,故虚以衬实;幻,故艳而不俗;幻,故悲而能壮。此幻字,在第一韵后,随即点出。全篇由此字生发,笔如波谲云诡,令人莫测神思;复如游龙夭矫,以常情俗致而绳其文采者,瞠目而称怪矣。
此词开端句法,选注家多点断为“渺空烟四远,是何年、青天坠长星?”此乃拘于现代“语法”观念,而不解吾华汉文音律之浅见也。词为音乐文学,当时一篇脱手,立付歌坛,故以原谱音律节奏为最要之“句逗”,然长调长句中,又有一二处文义断连顿挫之点,原可适与律同,亦不妨小小变通旋斡,而非机械得如同读断“散文”“白话”一般。此种例句,俯拾而是。至于本篇开端启拍之长句,又不止于上述一义,其间妙理,更须指意。盖以世俗之“常识”而推,时、空二间,必待区分,不可混语。故“四远”为“渺空烟”之事,必属上连;而“何年”乃“坠长星”之事,允宜下缀也。殊不知在词人梦窗意念理路中,时之与空,本不须分,可以互喻换写,可以错综交织。如此处梦窗先则纵目空烟杳渺,环望无垠──此“四远”也,空间也,然而却又同时驰想:与如彼之遥远难名的空间相伴者,正是一种荒古难名的时间。此恰如今日天文学上以“光年”计距离,其空距即时距,二者一也,本不可分也。是以目见无边之空,即悟无始之古──于是乃设问云:此茫茫何处,渺渺何年,不知如何遂出此灵岩?莫非坠自青天之一巨星乎(此正似现代人所谓“巨大的陨石”了)?而由此坠星,遂幻出种种景象与事相;幻者,幻化而生之谓。灵岩山上,乃幻化出苍崖古木,以及云霭烟霞……乃更幻化出美人的“藏娇”之金屋,霸主的盘踞之宫城。主题至此托出,却从容自苍崖云树迤逦而递及之。笔似十分暇豫矣,然而主题一经引出,即便乘势而下,笔笔勾勒,笔笔皴染,亦即笔笔逼进,生出层层“幻”境,现于吾人之目前。
以下便以“采香泾”再展想象的历史之画图:采香泾乃吴王宫女采集香料之处,一水其直如箭,故又名箭泾,泾亦读去声,作“径”,形误。宫中脂粉,流出宫外,以至溪流皆为之“腻”,语意出自杜牧之《阿房宫赋》:“渭流涨腻,弃脂水也。”此系脱化古人,不足为奇,足以为奇者,箭泾而续之以酸风射眼(用李长吉“东关酸风射眸子”),腻水而系之以染花腥,遂将古史前尘,与目中实境(酸风,秋日凉冷之风也),幻而为一,不知其古耶今耶?抑古即今,今亦古耶?感慨系之。花腥二字尤奇,盖谓吴宫美女,脂粉成河,流出宫墙,使所浇溉之山花不独染着脂粉之香气,亦且带有人体之“腥”味。下此“腥”者,为复是美?为复是恶?诚恐一时难辨。而尔时词人鼻观中所闻,一似此种腥香特有之气味,犹为灵岩花木散发不尽!
再下,又以“响屧廊”之故典增一层皴染。相传吴王筑此廊,令足底木空声彻,西施着木屧行经廊上,辄生妙响。词人身置廊间,妙响已杳,而廊前木叶,酸风吹之,飒飒然别是一番滋味──当日之“双鸳”(美人所着鸳屧),此时之万叶,不知何者为真,何者为幻?抑真者亦幻,幻者即真耶?又不禁感慨系之矣!幻笔无端,幻境丛叠,而上片至此一束。
过片便另换一番笔致,似议论而仍归感慨。其意若曰:吴越争雄,越王勾践为欲复仇,使美人之计,遣范蠡进西施于夫差,夫差惑之,其国遂亡,越仇得复。然而孰为范氏功成的真正原因?曰:吴王之沉醉是。倘彼能不耽沉醉,范氏焉得功成而遁归五湖,钓游以乐吴之覆亡乎?故非勾践范蠡之能,实夫差甘愿乐为之地耳!醒醒(平声如“星”),与“沉醉”对映。──为昏迷不国者下一当头棒喝。良可悲也。
古既往矣,今复何如?究谁使之?欲问苍波(太湖即五湖之一),而苍波无语。终谁答之?水似无情,山又何若?曰:山亦笑人──山之青永永,人之发斑斑矣。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欤?抑古往今来,山青水苍,人事自不改其覆辙乎?此疑又终莫能释。
望久,望久,沉思,沉思,倚危阑,眺澄景,见苍波巨浸,涵溶碧落──灵岩山旁有涵空洞,下瞰太湖,词人暗用之,──直到归鸦争树,斜照沉汀,一切幻境沉思,悉还现实,不禁憬然、悢然,百端交集。“送乱鸦斜日落渔汀”,真是好极!此方是一篇之警策,全幅之精神。一“送”字,尤为神笔!然而送有何好?学人当自求之,非讲说所能“包办”一切也。
至此,从“五湖”起,写“苍波”,写“山青”(山者,水之对也),写“渔汀”写“涵空”(空亦水之对也),笔笔皆在水上萦注,而校勘家竟改“问苍波”为“问苍天”,真是颠倒是非,不辨妍媸之至。“天”字与上片开端“青天”犯复,犹自可也,“问天”陈言落套,乃梦窗词笔所最不肯取之大忌,如何点金成铁?问苍波,何等味厚,何等意永,含咏不尽,岂容窜易为常言套语,甚矣此道之不易言也。
又有一义须明:乱鸦斜日,谓之为写实,是矣;然谓之为比兴,又觉相宜。大抵高手遣辞,皆手法超妙,涵义丰盈;“将活龙打做死蛇弄”,所失多矣。
一结更归振爽。琴台,亦在灵岩,本地风光。连呼酒,一派豪气如见。秋与云平,更为奇绝!杜牧之曾云南山秋气,两相争高;今梦窗更曰秋与云平,宛如会心相祝!在词人意中,“秋”亦是一“实体”,亦可以“移动坐标”、亦可以“计量”,故云一登琴台最高处,乃觉适才之阑干,不足为高,及更上层楼,直近云霄,而“秋”与云乃在同等“高度”。以今语译之,“云有多高,秋就有多高!”高秋自古为时序之堪舒望眼,亦自古为文士之悲慨难置。旷远高明,又复低徊宛转,则此篇之词境,亦奇境也。而世人以组绣雕镂之工视梦窗,梦窗又焉能辩?悲夫!
此篇以少女的形象、口吻写春愁春感,写其春晓护眠,娇慵倦怠,又暗生自怜的情态与心理。
春晨,窗外屋檐滴水的声音将她唤醒。一“惊”分明写出了女主人公些微娇嗔恼怒之意,分明睡得香甜,不料漏声扰人清梦,合是十分该死。本就恋梦,这一醒来方知春暖花开,正是春眠天气,遂倦意袭来,无法抗拒。且看这句“格外娇慵只自怜”,“娇慵”谓柔弱倦怠的样子,李贺《美人梳头歌》中就有“春风烂熳恼娇慵,十八鬟多无气力”的句子,想必本词的女主人公也同这位女子一样,满脸睡意,辗转反侧,别有一番风韵。而“格外”一词,更是把这位慵懒的女子渲染得楚楚动人,似有千般柔情。是也,春天是生命生长,万物复苏的季节,却也是春愁暗滋,风情难抑的时候,少女们面对着春日美景而暗自生怜,也是十分自然的事情。
现在,这位女子醒了。那么醒后干什么去呢?“寄语酿花风日好,绿窗来与上琴弦。”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趁着明媚的阳光,和园中的花朵打招呼,催促它们早点绽放。的确,“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春天是美好的,亦是短暂的。遂要这个晨起的小女子,去催促百花你争我赶竞相开放,免得错过了这春意盎然的季节而后悔不迭。然后推开碧纱窗,好让自己优雅的琴声飘得更远一些。词写此处,这位少女的春感,已转悠远、朦胧,同时又挟有一分淡淡而莫名的愁思,可谓言尽意不尽,含蓄蕴藉而后留白深广了。
龙涎香是海洋中抹香鲸之肠内分泌物,并非龙吐涎之所化。抹香鲸是一种海上鲸鱼,长达五六丈,鼻孔位于头上,常露出水面喷水,想象为龙,据传有云气罩护。“孤峤蟠烟,层涛蜕月,骊宫夜采铅水”,叙写词人对于龙涎所产之地以及鲛人至海上采取龙涎之情景的想象。“蟠烟”二字所写的蟠绕的云烟,指的就是传说中之所谓“上有云气罩护”,而作者在“烟”字上用一“蟠”字,想到龙蛇之类的“蟠”伏。短短的四个字,作者已写出了他对于龙涎之产地和海峤的奇妙想象。次句“层涛蜕月”写鲛人至海上采取龙涎时之夜景。“蜕月”,使人引起对龙蛇的联想,意谓月光在层涛中的闪动,如同自层层波浪的蜕退中吐涌而出,又正似龙蛇之类鳞甲的蜕退。“蜕”字,即紧扣题目,又写出月光闪动的情景,是用得极奇妙而又极为恰当真切的一个字。而且此一“蜕”字,正好与上一句的“蟠”字遥遥相对,文法上极工整,同样强烈地暗示着对于神话中所传说的“龙”的想象。“骊宫夜采铅水”,“骊宫”为骊龙所居之地,遥应首句“蟠烟”的“孤峤”。“夜”指取龙涎时为夜晚,和前面所表示的“月”相应。而且用“铅水”以代龙涎,为读者提供了极为多义的暗示。龙涎乃是铅水,是一种白色的,有香气的铅水。
至于就章法结构而言,则从首句“孤峤”之写地,次句“蜕月”之写夜,至第三句“采铅水”之写事,过渡自然,而不平淡。“汛远槎风”便写其和“骊宫”相去已远。下面“梦深薇露”,写此龙涎被采去以后之遭遇。然则此远离故土之龙涎当其在“薇露”之香气中共同研碾之时,怀念过去,梦想未来。故曰“梦深薇露”也。“化作断魂心字”,作者既将龙涎视为如此有情之物,于是此有情之龙涎遂于经过一番研碾之后化而为“断魂”之“心字”。“心字”原为龙涎香被制成之后所可能实有之形状,只是作者在“心字”前又加了“断魂”二字,更着重描写龙涎化为“心字”以后凄断的心魂。自“汛远槎风”之遥远的追忆,经过“梦深薇露”之磨碾的相思,到“化作”“心字”的凄断的心魂,想象之丰富,感受之深锐,则非常人所能揣度也。
“红甆候火,还乍识、冰环玉指。一缕萦帘翠影,依稀海天云气”,写龙涎被焙制成的各种形状,和被焚时的情景。“冰环玉指”当指龙涎香制成的形状。王沂孙把“冰环”与“玉指”连言,如同写女子之纤手玉环,遂使读者顿生无数想象。前面还有着“乍识”二字,用得奇巧。一“乍”字但通出初睹佳人的惊喜之状,写出龙涎香之珍贵与味之精美。“一缕萦帘翠影,依稀海天云气”,真切地写出了龙涎香被焚时“翠烟浮空,结而不散”的实景,而且更在帘前一缕翠影的萦回中,暗示了无数磨难而不毁两情缱绻的相思,更在海天云气的依稀想象中,暗示了无限对当年海上的“孤峤蟠烟”的怀念。
上阕在一缕香烟的萦回缥缈中,把对龙涎香制作的过程做了总结。下阕从“几回殢娇半醉”到“小窗深闭”,通过上阙龙涎香本身的叙写,而开始回忆起当年在焚香之背景中的一些可怀念的情事来。
“几回”是怀想当年之事也。此着重写焚香一事。“剪春灯、夜寒花碎”,接写女子之动作,写一女子之剪灯花而已,春是“春”灯,花为碎花,便显出了无限娇柔旖旎之情调,“夜寒”则以窗外之寒冷反衬窗内之温馨。“更好故溪飞雪、小窗深闭”,窗外的严寒飞雪“深闭”的“小窗”中“殢娇半醉”之人的“剪春灯”此处写情写事,出语甚妙。“故溪”,原为当日故园家居时所经常享有之情事,又遥遥与前面的“几回”相呼应。龙涎香之所以可贵,原在其有着一种“翠烟浮空,结而不散”的特质,特别是在“密室无风处”。此处写人事是虚笔,实乃写龙涎香也。
“荀令如今顿老,总忘却、樽前旧风味。”把前面所着意描写的焚香、剪灯等温馨旖旎的情事,蓦然一笔扫空,有无限悲欢今昔之感在于言外。“荀令”素爱熏香。“荀令如今顿老,总忘却、樽前旧风味”,王沂孙意为如今之荀令已经老去,无复当年爱熏香之风情况味矣。“顿”字,刻意描写光阴之消逝、年华之老去恍如石火、电光之疾速。“樽前”则正与前面之“殢娇半醉”相呼应,可见其温馨如彼之往事,固久已长逝无回,甚至在记忆中也难于追忆了。因而“总忘却”忘却不易,因此“谩惜余熏,空篝素被”,无限往事虽空而旧情难已。如今既已不复有熏香之事,是“篝”内已“空”矣。独留一丝怅然而已。
然而此“余熏”虽然尚在,而往事则毕竟难回,故曰“谩惜余熏”也。王沂孙此词,于结尾之处,写一种难以挽回的悲哀,让人低回宛转、怅惘无穷,所写的主题虽然只是无生命、无感情的龙涎香,多借用典故,但在丰富的想象和精心地组织和安排下,让“物”有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