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莲湖上画船儿”一曲写西湖夏景。与第一首春景写法不同,它以描写自然风光为主。盛暑已不是游赏的最佳时节,不写游人,正是注意到了景物的季候特点,同时也使这首小令在全组曲中显出自己特殊的艺术风貌。
第一、二、三、五句都是眼前景物的形象描绘,它是作者从不同视角观察到的形态不同、风趣各异的西湖景物之侧面。这里形成四幅远近高低、结构成立体的空间图景,加上六、七句所写看不见而可触到嗅到的凉爽的熏风和纯净的荷香弥漫其中,给人心醉神迷之感。这四句,描绘的画面是各异其趣的,但它们又统一在一个基调上,那就是优美宁静,与春景的热闹喧腾迥乎不同。画中其实并非无人,然而都隐在自然景物之中了。宁静即生凉爽,虽在盛夏,亦觉不出炎气的熏蒸,有的只是清洁和和谐。因此说西湖是“清洁煞避暑的西施”。
而第四句“笑王维作画师”,插在前后都是写景的句子中,似乎不够协调,但正因为前后都是一般的写景,显得有些平板,加进这一句,便使曲中有如异峰突起,产生了奇特的审美效应。这正是最见作者匠心处。
译文及注释
译文
西湖上漂荡着采莲的画船儿,滩头上立着正在捕鱼的白鹭鸶。那烟雨中的古寺阁楼,真可以讥笑王维画师都画不出这种美景。蓬莱仙境在湖中落下参差的倒影。和暖的风吹来,带来阵阵荷花清香。夏天的西湖,真是清洁宁静让人心净的美丽地方!
注释
白鹭鸶:即白鹭。
参差:长短、高低不齐的样子。
薰风:和暖的风。
指初夏时的东南风。
“采莲湖上画船儿”一曲写西湖夏景。与第一首春景写法不同,它以描写自然风光为主。盛暑已不是游赏的最佳时节,不写游人,正是注意到了景物的季候特点,同时也使这首小令在全组曲中显出自己特殊的艺术风貌。
第一、二、三、五句都是眼前景物的形象描绘,它是作者从不同视角观察到的形态不同、风趣各异的西湖景物之侧面。这里形成四幅远近高低、结构成立体的空间图景,加上六、七句所写看不见而可触到嗅到的凉爽的熏风和纯净的荷香弥漫其中,给人心醉神迷之感。这四句,描绘的画面是各异其趣的,但它们又统一在一个基调上,那就是优美宁静,与春景的热闹喧腾迥乎不同。画中其实并非无人,然而都隐在自然景物之中了。宁静即生凉爽,虽在盛夏,亦觉不出炎气的熏蒸,有的只是清洁和和谐。因此说西湖是“清洁煞避暑的西施”。
而第四句“笑王维作画师”,插在前后都是写景的句子中,似乎不够协调,但正因为前后都是一般的写景,显得有些平板,加进这一句,便使曲中有如异峰突起,产生了奇特的审美效应。这正是最见作者匠心处。
这首绝句,是李涉很有名的即景抒情之作,写得气势苍凉,意境高远,通俗凝炼,耐人寻味。
“江城吹角水茫茫,曲引边声怨思长。”这里虽然是写耳闻目睹景象,但字里行间,都使人感到一个忧愤满怀的诗人影子。
他伫立船头,眼望着茫茫江面,耳听着城头传来悠扬悲切的边地乐调。大凡羁途之士,虽非边地戍卒,总有异地思归之情。在这一点上,他们的感情是相通的。因而,一闻边地乐声,便立刻引起诗人的共鸣,勾起他思乡归里的绵绵情思。在这里,诗人巧妙地借助于边声的幽怨之长和江流的悠长,从形、声两个方面着笔,将抽象的心中的思归之情,作了形象具体的刻画。
“惊起暮天沙上雁,海门斜去两三行。”暮角声起。江边沙滩上的鸿雁惊起,而飞向了远方。乍看,像是实景的描写,但仔细品味,这正是诗人有家不得归,而且天涯海角、越走越远的真实写照。诗人家居洛阳,方向在润州的西北;而惊雁是向南,越飞越远。莫说归里,就是连借飞雁而通家书的指望也没有。“惊起”二字,不言“己”而言雁,是所谓不犯正位的写法。写雁的受惊远飞,实际上也兼含了诗人当时“不虞”的遭际。
这首诗,写得意态自然,寓情于景。乍读,作品好像完全是按照事物的原貌来写的,细细体味,字字句句都见匠心。诗人选择了生活中最典型最突出的物象,寥寥数笔,便描绘出给人印象极深的一幅画卷:江边的城市、浩渺的江水和惊飞的鸿雁,而画外则传来悲凉的画角声。在每一物象之中,都使人深深地感受到诗人的哀情和跳动着的脉情,情思含蓄,寄慨深远。
此诗为李白在出游成渝等地返回匡山时所作,诗写自己匆匆归家发现旧居的荒败景象,表达了即将告别隐居读书生活的留恋之情。全诗采用移步换形之法,描写旧山景象和旧居的荒败,叹惋之情中却展示了自己立志发愤读书,以实现自己的远大抱负。诗在形式上既讲求格式又不为格律所羁缚,体现了李白在诗歌创作上形式迁就内容的特点。
诗中的李白归心似箭,未洗征尘,行色匆匆,即叩访山门。那久违的远山近水仿佛对他有意,那故园的芳草仿佛对他有情。在归来的路上,他以诗人敏锐的眼光捕捉到一系列景象:那碧绿的“一条藤径”,那高远的“万点雪峰”,满地密密麻麻的枯枝冷叶,一谷厚厚浓浓凝滞不动的寒云,冬日里生命常新的嫩篁,深山中老树古木破江而横。
根据诗中的描写,万点静寂的雪峰前有一条鲜活碧绿的藤径,人踪渺无的自然里有冲风冒雪的嫩篁常青,纵然“谷寒云不行”,纵然“古树倒江横”,但静寂中依旧有远山的召唤,死灰中依旧有顽强的生命,这就是不灭的人性之灯。正是在这样的自然里,在这样的山水中,李白真切地感到,他的心是属于阳光、雪峰、嫩竹、白云和大自然的,也只有在自然的山水之中,他的心才是最自由的。人在自然山水中放情,心在自然山水中平衡,诗人在登山涉水之中感受到了自然给予他的无限生命力和无尽的快慰感。
“此时重一去,去合到三清”两句,表明李白此次回归“旧山”,只是作短暂停留,为了实现自己的抱负又将远离。“归”即将“别”,要告别自己熟悉的居所,告别多年读书学习的一段重要人生经历,无怪乎作者使用了那么多笔墨。诗中明白宣告“去合到三清”,意即以诗文干谒权贵,重用于当世,以伸鲲鹏之志。
李白的这种对自然山水的心仪与交流,是一种人格的“寻真”。他希望达到的,就是借客观自然山水的清凉,来尽情洗涤自己主观的俗虑。在李白的笔下,自然山水有时就是一种象征,当自然山水被当作是一种客观关联物,作为一种永恒的象征时,它就能使李白产生强烈的时空意识。
这首诗首先写冬归旧山的急切心情,再写归山所见景象。虽然时值寒冬,地冷谷寒,但难掩诗人对旧山的喜爱:万点雪峰,在阳光下闪烁;爬满青藤的山间小路,依然充满生机。接着近距离描写旧居的荒凉破败。由于离居时久,诗人居所已成雉飞、猿啼、鼠走、兽奔之地,在铺陈描写中诗人难以掩饰的叹惋之情表露无遗。最后诗人表示要重新振作,发愤读书,以求闻达于当世,实现自己的远大抱负。
这首词是作者旅途借宿,产生的相思离愁之情,通过描写郊原途中的凄美景色,来表达作者的离愁别绪。
上片写风雨后黄昏之景,为抒离情渲染环境。“郊原初过雨,见败叶零乱,风定犹舞”三句写了郊原秋景的概况,刚刚下过一场雨,看见零乱的枯黄的叶子飘落在地,风停下来了,但枯叶仍在空中盘旋。如此开篇,一开始就将全词笼罩在一种怅然若失的氛围中。词人以写景开篇,为下文转入抒情创造气氛。在郊外平原上,刚下过一场秋雨。秋风、秋雨,向来逗人生愁,何况见败叶凋零,风定尚纷纷坠落,更触起词人心里的烦恼。这一情境宛似屈原《九歌·湘夫人》中的著名诗句“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用飘坠的树叶衬托出思人纷乱不安的心情。只不过此词意境像南朝谢贞《春日闲居》的诗句“风定花犹落”,乃静中见动景象;而与屈原所作前两句纯为动态描写略显不同。以上三句,兼示各种声响——雨声、落叶声和断断续续的风声。接下去才着力勾画斜阳、深树和远山等静物,从中渲染出一段“浓愁”。因为斜阳使人生迟暮之感;深树隐映,益见暗淡。远山一抹深青色,恰似佳人眉黛呈妩,更逗人相思,更添人愁苦。“斜阳挂深树,映浓愁浅黛,遥山媚妩”三句接下来写远望的景色,斜阳挂在密密的树林之上,映照着远山,好似一个多愁的人蹙着双眉,其中“挂”字形象地写出了雨后斜阳的偏狭角度。“映浓愁浅黛”一句,则展现了雨后空气艨胧,远山的山形走势如空蒙的山水画,只有淡淡的墨痕。“来时旧路,尚岩花、娇黄半吐。到而今,唯有溪边流水,见人如故。”词人不禁回顾来时的旧路,见岩前的黄花仍含娇半吐,只不见人面何处。随着时间的流逝,事物都发生了变化;到而今不变的,似乎只有溪边的流水,待人如故。这当然纯属词人的主观想法,并不符合流水的实际情况。但词人目的在强调一切有情物都在变化;而流水之所以不变,乃由于它专于情。从这里可以看出:词人的审美判断完全取决于感情的需要;一切物象都透过词人感情的三棱镜而折射出种种奇光异彩。这是词人们不同于科学家们的所在。同时,“来时”与“今日”相对比,含蓄地将作者要表达的愁绪蕴含其中,惟妙惟肖。
“郊原”六句以落叶、深树、遥山意象组合成寒秋风雨过后凄艳而衰乱的景象,“乱”、“愁”二字于远山妩媚之美景中已显示出风雨摧蚀的暗淡痕迹,乱叶零落,树色浓淡、浓者枯黄暗淡如愁容,淡者青绿如眉黛。以移情手法将深树喻为佳人,反射词人心迹,映衬出人生风雨飘摇,心绪之凌乱和情思之愁郁。“来时”四句以“岩花”、“流水”互文交映,追忆当初来此旧路时,岩花烂漫,流水潺泼,而今重来岩花凋谢。唯有流水伴我如故,写出落花流水变化无常的凄凉之感。
下片抒相思寻旧之情。写词人下马探寻往昔与恋人游乐欢娱之旧踪,与败叶流水相对,物我寂然,无语凝噎之状。“无语”一顿,无语之中包含着千言万语,承上片探寻往昔的痕迹,承上启下。“无语”,既是上片回思万千而不得其解的结果;又是下片种种行为、思考和感慨的契机。“邮亭深静,下马还寻,旧曾题处。”这就是词人“无语”后的第一个行动。“深静”二字点出词人居深处静之孤独,寂寞境况。“旧曾题处”乃所寻旧日双双题诗传情,幽期密会之地。邮亭,是古代传递函件和书信的地方。而今它静悄悄,说明伊人音信杳无。词人往日可能曾偕伊人一同在此题写过什么;而今她既然杳无音讯,词人便退一步想寻得往日题写的所在,以访伊人旧踪,以当重晤。结果他有没有寻见,词中并未明言,读者自可任意思考。但事实是,无论词人寻得与否,都无补于他心灵的空虚。因此词人深深感到:“无聊倦旅。伤离恨,最愁苦。”后两句六个字,作者郁结心中的愁苦之情再也按捺不住,一涌而发,直抒胸臆,揭出本篇主旨:人在旅途,尽管已十分疲惫,但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而每每离别所带来的感伤,则最令人愁苦。“收香藏镜”,收香、藏镜,暗用了两则典故。前则用晋代韩寿故事,韩寿年少貌美,为贾充的女儿所爱。贾充的女儿暗把皇帝赐给贾充的西域奇香送给他。此事后来被贾充发觉,贾充无可奈何,只好将女儿嫁给韩寿。后则用徐德言和乐昌公主的故事,徐德言娶了陈后主妹妹乐昌公主。在陈亡之前,他们把一面镜子破成两半,各执其半以为信物。陈亡之后,他们终因破镜相合而得重网。词人反用这两则典故,目的在强调即使信守前盟,他年重到,也未必就能会合。正如崔护《题都城南庄》所咏:“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同时,这三句暗写前途未卜的忧虑和悲观的推测。即使把恋人所赠的异香或半镜珍藏好,等待着她的再次到来,可是将来能再见到她吗,也不知那位桃花般美丽的姑娘是否还在。“念沉沉”,既说明佳人居室之深远幽暗。又表现词人相思之悠悠深长,相思深切之时。唯有梦中去“小阁幽窗”,寻觅她的芳踪,徒增更深的空虚与渺茫。词人用梦境结束全词,说明除了梦境之外,他的企求在现实中是无法实现的。
此词以“斜阳”始,以“幽梦”止,巧妙挽合今昔悲欢,写景寓情,叙事怀人,抱收香藏镜之痴,抒人去阁空之恨。全词风格委婉、含蓄,语言却甚流畅。虽然接连用了好几个典故,但不致使人感到晦涩难解。综合袁去华现存全部词作,足以看出其风格是多样的。他的词有些近于豪放,有些近于婉约;而豪放不至于粗,婉约不至于晦。在南宋初期的众多词人中,袁去华显然据有一个虽小而颇为独特的席位。
这组诗大约作于晋、宋易代之交,是陶渊明晚年的咏怀之作。这些诗歌通过对古代贫士的歌咏,表现了诗人安贫守志、不慕名利的情怀。
第一幅景象当是黄昏所见,万物均有所依托,唯有空中那一抹孤云,无依无傍,在昏昏冥色中渐渐飘向不可知的远方,诗人不禁感慨:何时才能见到它的残光余辉呢?恐怕是不复再见了吧。第二幅是晨景,旭日染霞,驱散了隔宿的重雾,百鸟在霞光云天中翻飞,而独独有一禽迟举,它出林不久,未等天晚,又归还于故林。
诗末的感慨,是诗人经过一夜的感情酝蘖而来的。黄昏时,诗人因孤云远逝于昏冥之中而兴感,“何时见馀辉”,以反问出之,正见老人迟暮,预感生命无多的心境。于是很自然地会对人生的历程作反思,经过一夜不眠的回顾思索,诗人对自己的归隐而穷终于无悔,于是又借晨景一幅以引出感想,当初因不满于如众鸟向日般趋炎附势的世态,而久不从仕;后为生活所迫,不得不出山,却因不愿为五斗米折腰而旋即归去来,正如那迟出早归的独鸟一般。于是他感慨道:自己坚守平素的生活道路,本是经过反复,量力而行的。也自知,这种生活免不了饥寒交煎的困苦;但是旧友零落,世无知音,既然如此,在贫困中终此一生,也没有什么可悲伤的了。“何所悲”是解脱之词,更可见作诗其初诗人实是悲慨盈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