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涧重冈掩复开,鸟啼人寂路萦回。微凉暂逐行云过,细雨俄从远树来。
叠涧重冈掩复开,鸟啼人寂路萦回。微凉暂逐行云过,细雨俄从远树来。
世事自嗟吾老矣,山僧那识兴悠哉。婆娑十亩溪边栎,借汝清阴感不材。
世事自嗟吾老矣,山僧那识兴悠哉。婆娑十亩溪边栎,借汝清阴感不材。

xiàdàochūtiānfēng--dǎng怀huáiyīng

diéjiànzhònggāngyǎnkāiniǎorényínghuíwēiliángzànzhúxíngyúnguòécóngyuǎnshùlái

shìshìjiēlǎoshānsēngshíxìngyōuzāisuōshíbiānjièqīngyīngǎncái

党怀英

党怀英

党怀英(1134-1211年)字世杰,号竹溪,冯翊人(今陕西大荔)。北宋太尉党进十一代孙,金朝文学家,书法家,史学家。金朝大定十年,中进士,官至翰林学士承旨,世称“党承旨”。金章宗承安二年(1197),改任泰宁军节度使,为政崇尚宽简,深得人心。次年再次召为翰林学士承旨。泰和元年,受诏编修《辽史》,大安三年逝世,逝世后埋葬于奉符城党家林,谥号文献。擅长文章,工画篆籀,称当时第一,金朝文坛领袖,著有《竹溪集》十卷。 ▶ 73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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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江回万里,派作九龙盘。
汉江回万里,派¹作九龙盘²
译文:长江延绵曲折长达万里,分作九条支流就如同九条巨龙盘踞。
注释:¹派:河的支流。长江从庐江、浔阳开始分作九支。²盘:盘踞。
横溃豁中国,崔嵬飞迅湍。
横溃(kuì)¹(huò)²中国,崔嵬(wéi)³飞迅湍(tuān)
译文:江水四溢,泛滥于中国,波涛汹涌迅疾奔流。
注释:¹横溃:泛滥。²豁:打开。中国:中南地区。³崔嵬:山峦高耸的样子,这里用长江波涛的汹涌来比喻六朝动荡的政局。⁴迅湍:飞奔而下的激流。
六帝沦亡后,三吴不足观。
六帝¹沦亡后,三吴²不足观。
译文:六代的帝王沉寂沦亡之后,三吴已没有了昔日之盛,无足称赏。
注释:¹六帝:即六朝,指以金陵为都的六个朝代的君主,吴、东晋、宋、齐、梁、陈。²三吴:史称古吴地后分为三,即吴兴、吴郡、会稽。
我君混区宇,垂拱众流安。
我君¹²区宇³,垂拱众流安
译文:我朝圣明之君统一天下,垂拱之治之后天下太平。
注释:¹我君:指当朝皇帝唐玄宗。²混:混合,统一。³区宇:全国的范围。⁴垂拱:垂衣拱手,无为而治。指天下太平的景象。⁵众流安:各条江河均平安,借指国泰民安,政治稳定。
今日任公子,沧浪罢钓竿。
今日任公子¹,沧浪²罢钓竿。
译文:如今任公子已无需垂钓了,因为江海中已无巨鱼。
注释:¹任公子:《庄子·外物篇》中一个传说人物。他在长江中下游广大的地区用很大的钓钩和极多的食饵钓起一只巨大的鱼,可供许多人一起享用。²沧浪:据《孟子》,有隐者唱《沧浪歌》以表明隐居之志,后人用沧浪指代隐居垂钓之地。

  这首诗以金陵为中心,写眺望长江远去的感想。全诗情景合一,寓比兴之意于写景之中。诗的前两句“汉水回万里,派作九龙盘。横溃豁中国,崔嵬飞迅湍。”都写出了长江下游万流横溃,直下东海,水势浩瀚,气势博大的特点,写出了远去的长江气势浩大,切中题旨,铺垫出一派雄壮气象。接着用江水泛滥造成的巨大影响和损失来写近古的国运不兴,为歌颂当下盛世蓄好气势。但诗的后四句“我君混区宇,垂拱众流安。今日任公子,沧浪罢钓竿。”并不是单纯而热烈地歌颂盛世,在一派祥和安宁之中,也透露出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淡淡悲哀。诗的感情深沉而表达稳妥,比喻以江水壮阔的气势与盛唐的国力相对应,贴切得体,从而自然又蕴含丰富地表达出盛世才子的惆怅。

  在此诗中李白已对万里长江的风光作了一个全面的描绘:上游之秀丽,三峡之急险,中游之宏阔,下游之浩瀚,都有极生动之描写,可以说李白用他的生花妙笔,为读者绘制了一幅极其宏伟的万里长江风光图卷。这是其它任何诗人所作不到的。而其他诗人,由于局于经历所限,对长江的描绘也只能是一时一处、一鳞一爪的个别描写,虽然他们可能写得很精彩,而不可能对万里长江绘出全图。即使是有人像李白那样有游万里长江的经历,但也未必像李白对长江那样的钟情,或虽钟情而不善于诗。

  李白漫游扬州时赋《秋日登扬州西灵塔》,称誉像教有“照迷方”之效。而《金陵望汉江》更值得关注,嘲笑东吴、东晋、宋、齐、梁、陈割据者依恃金陵钟山之险而称帝终归复亡的历史命运,同时盛赞李唐一统天下之伟绩。

参考资料:
1、 栾睿 .《李白诗全集详注》 .乌鲁木齐市 :新疆人民出版社 ,2000 :29 .
2、 葛景春 .万里长江的风情画卷——李白与长江 .中国会议 :中国李白研究(1997年集) ,1997-06-30 :62 .
3、 酒隐安陆 蹉跎十年——李白在安陆的快意与失意, 王定璋编著,35页
辙幼从子瞻读书,未尝一日相舍。既仕,将宦游四方,读韦苏州诗至“安知风雨夜,复此对床眠”,恻然感之,乃相约早退,为闲居之乐。故子瞻始为凤翔幕府,留诗为别曰:“夜雨何时听萧瑟?”其后子瞻通守余杭,复移守胶西,而辙滞留于淮阳、济南,不见者七年。熙宁十年二月,始复会于澶濮之间,相从来徐留百余日。时宿于逍遥堂,追感前约,为二小诗记之。
辙幼从子瞻(zhān)读书,未尝一日相舍。既仕,将宦(huàn)¹四方,读韦苏州诗至“安知风雨夜,复此对床眠”,恻(cè)²感之,乃相约早退,为闲居之乐。故子瞻始为凤翔幕府,留诗为别曰:“夜雨何时听萧瑟³?”其后子瞻通守余杭,复移守胶西,而辙滞(zhì)于淮阳、济南,不见者七年。熙宁十年二月,始复会于澶(chán)(pú)¹⁰之间,相从来徐留百余日。时宿于逍遥堂,追感前约,为二小诗记之。
译文:余杭:此指杭州。⁵胶西:今山东胶县,宋代属密州(治所在今山东诸城),此指密州。⁶滞留:谓有才德的人长久不得官职或不得升迁。⁷淮阳:即陈州,治所在今河南淮阳。⁸济南:即齐州,治所在今山东济南。⁹澶:澶州,今河南濮阳。¹⁰濮:濮州,今山东鄄城北。
注释:¹宦游:是古代士人为谋取一官半职,离开家乡拜谒权贵、广交朋友的旅游。²恻然:哀怜的样子,悲伤的样子。³“夜雨”句:此句见苏轼《辛丑十一月十九日既与子由别于郑州西门之外马上赋诗一篇寄之》。⁴余杭:此指杭州。⁵胶西:今山东胶县,宋代属密州(治所在今山东诸城),此指密州。⁶滞留:谓有才德的人长久不得官职或不得升迁。⁷淮阳:即陈州,治所在今河南淮阳。⁸济南:即齐州,治所在今山东济南。⁹澶:澶州,今河南濮阳。¹⁰濮:濮州,今山东鄄城北。
逍遥堂后千寻木,长送中宵风雨声。
逍遥堂后千寻¹木,长送中宵²风雨声。
译文:逍遥堂后千丈高的幽森古木,半夜里远方送来萧萧的风雨声。
注释:¹千寻:原本作“千章”,据别本改。一寻为八尺,千寻形容树木高大。²中宵:夜晚。
误喜对床寻旧约,不知漂泊在彭城。
误喜对床¹寻旧约,不知漂泊在彭城²
译文:误以为实现了对床共听夜雨的盟约而高兴,暂时忘怀了眼前不过是漂泊在彭城。
注释:¹对床:两人对床而卧。²彭城:即今江苏徐州。
秋来东阁凉如水,客去山公醉似泥。
秋来东阁¹凉如水,客去²山公醉似泥³
译文:秋天官舍里夜凉似水,我离去后你将像山公烂醉如泥。
注释:¹东阁:一作“官阁”。²客去:一作“别后”。客,作者自指。³山公醉似泥:化用山简事,《晋书·山简传》载,山简为襄阳太守时,“每出嬉游,多之(习家)池上,置酒辄醉,名之曰高阳池。时有儿童歌曰:‘山公出何许,往至高阳池。日夕倒载归,酩酊无所知。’”山公,指苏轼。
困卧北窗呼不起,风吹松竹雨凄凄。
困卧北窗¹呼不起,风吹松竹雨凄凄²
译文:困卧在北窗喊也喊不醒,只听得窗外风吹松竹寒雨凄凄。
注释:¹北窗:一作“纸窗”。²凄凄:寒冷貌。

  第一首是触景伤情,前两句是写景,后两句是抒情。前两句所写之景虽是徐州逍遥堂之景,却与十七年前他们在京师怀远驿所见之景酷似。苏轼《感旧诗》叙说:“嘉祐中予与子由同举制策,寓居怀远驿,时年二十六,而子由二十三耳。一日秋风起,雨作,中夜翛然(急速貌),始有感慨离合之意。”苏辙所说的共读韦苏州(韦应物)诗,“相约早退”,即在此时。《感旧诗》中又说:“自尔宦游四方,不相见者十尝七八。每夏秋之交,风雨作,木落草衰,辄凄然有此感。”这次逍遥堂的风雨声引起苏辙兄弟的“追感前约”,只不过是其中的一次而已。秋风秋雨,一般给人以“凄然”之感,但这次给他们的却是“喜”,因为他们在“不见者七年”之后,总算“会宿逍遥堂”了。但这种“喜”又是“误喜”,是空欢喜,因为他们原来是“相约早退”,去过自由自在的闲居生活。而此时二人皆在做官,行动并不自由。虽对床夜语,仿佛“旧约”真的实现了;但不久就要“孤帆水驿”,再次离别:“贱仕迫程期,迁延防谴怒。”(《雨中陪子瞻同颜复长官送梁焘学士舟行汶上》)“不知”二字也用得妙,既是因“误喜”而暂忘“漂泊”,更是诗人对“误喜”的自嘲。暂时漂泊彭城,其实是没有什么可喜的。

  第二首是诗人想象自己离开徐州后苏轼的心情。首句“凉如水”既是写秋凉,也暗示了他离去后苏轼将很感孤独、清冷。次句化用“山公”山简事。山简官至尚书左仆射。他镇襄阳时,优游闲适,但是嗜好喝酒,一喝就喝到醉。(见《晋书·山简传》)苏轼常以山简自况,如“谁记山公醉夕阳”(《新葺小园》),苏辙这里也以山简比苏轼,说他离去后,兄长定很苦闷,只好以酒浇愁。第三句进一步补写苏轼的醉态,最后仍以凄风苦雨作结。全诗所写的秋凉如水,烂醉似泥,困卧不起,风雨凄凄,既造成了清冷的气氛,又突出了苏轼的苦闷,比第一首具有更浓厚的感伤色彩。

  张耒评苏轼苏辙两人的诗风:“长公(苏轼)波涛万顷海,少公(苏辙)峭拔千寻麓。”(《赠李德载》)苏轼诗如大海怒涛,汹涌澎湃;苏辙诗如高山茂林,幽深峭峻。这两首诗也颇能代表苏辙的诗风,质朴自然,不事雕琢,清幽冷峻,有一唱三叹之致。

参考资料:
1、 曾枣庄 等.宋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7:482-484
2、 张鸣.宋诗选: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230-232
长溪杨声伯典长沙楫棹,居濒湘江,窗间所见,如燕公、郭熙画图,卧起幽适。丙午七月既望,声伯约予与赵景鲁、景望、萧和父、裕父、时父、恭父,大舟浮湘,放乎中流,山水空寒,烟月交映,凄然其为秋也。坐客皆小冠綀服,或弹琴,或浩歌,或自酌,或援笔搜句。予度此曲,即念奴娇之鬲指声也,于双调中吹之。鬲指亦谓之“过腔”,见晁无咎集。凡能吹竹者,便能过腔也。
长溪¹杨声伯²典长沙楫(jí)(zhào)³,居濒湘江,窗间所见,如燕公、郭熙画图,卧起幽适。丙午七月既望,声伯约予与赵景鲁、景望、萧和父、裕父、时父、恭父,大舟浮湘,放乎中流,山水空寒,烟月交映,凄然其为秋也。坐客皆小冠綀(shū)¹⁰,或弹琴,或浩歌,或自酌,或援笔搜句。予度此曲,即念奴娇之鬲指¹¹声也,于双调中吹之。鬲指亦谓之“过腔”,见晁无咎¹²集。凡能吹竹者,便能过腔也。
译文:长溪人杨声伯任职于长沙,主管水上的船舶,居住在濒临湘江的地方,从窗户上望去,景色如同燕公、郭熙的山水画一般,起居十分幽雅自在。丙午七月十六日,杨声伯约我和赵景鲁、景望、萧和父、裕父、时父、恭父几人,乘大船同游湘江,行至江心,但见山野空阔,江水清寒,烟雾月色交相辉映,一派萧瑟的秋光。船中坐客都头戴小帽、身着布衣,有的弹琴,有的高歌,有的饮酒,有的提笔写诗。我创作这首曲子,乃是《念奴娇》的鬲指声,改为双调吹奏。鬲指声也叫“过腔”,见于晁无咎词集。凡是能吹奏竹笛的人,就能过腔。
注释:¹长溪:古县名,在今浙江霞浦县南。²杨声伯:长溪人,姜夔好友,生平不详。³典长沙楫棹:任主管长沙水上船舶的官职。⁴湘江:水名。源出广西省,流入湖南省,为湖南省最大的河流。⁵郭熙:五代北宋间人,善山水寒林。⁶丙午:宋孝宗淳熙十三年。⁷既望:农历十六日。⁸赵景鲁、景望:被约的同游人。⁹萧和父、裕父、时父、恭父:均为萧德藻的子侄,姜夔妻子的兄弟辈。¹⁰綀服:粗布衣。綀,粗麻织成的布。¹¹鬲指:即隔指,古音乐术语,谓萧管或笛子声间隔一孔。¹²晁无咎:即晁补之,无咎是他的字。
五湖旧约,问经年底事,长负清景?暝入西山,渐唤我,一叶夷犹乘兴。倦网都收,归禽时度,月上汀洲冷。中流容与,画桡不点清镜。
五湖¹旧约,问经年底事²,长负清景?暝(míng)入西山³,渐唤我,一叶夷犹乘兴。倦网都收,归禽时度,月上汀(tīng)洲冷。中流容与,画桡(ráo)不点清镜
译文:曾在太湖相约,问这一年发生了何事?使我未能如愿,长久辜负了这清美的景色。太阳落入西山,渐渐听见有人呼唤我,大家悠闲自在地坐在船上。劳累的渔民大都收网回家了,水鸟按时归巢。月光下的沙洲一派幽静。待船行至中流,更加从容舒缓,人们停止摇桨,水面澄清如镜。
注释:¹五湖:此指江苏太湖。²底事:何事。³暝入西山:谓暮色进入西山。暝,日落。⁴夷犹:从容自在。⁵时度:按时。⁶容与:悠然自得貌。⁷画桡:有画饰的船桨。⁸清镜:指清澈的水面如镜子一般。
谁解唤起湘灵,烟鬟雾鬓,理哀弦鸿阵。玉麈谈玄,叹坐客、多少风流名胜。暗柳萧萧,飞星冉冉,夜久知秋信。鲈鱼应好,旧家乐事谁省。
谁解唤起湘灵¹,烟鬟(huán)雾鬓(bìn)²,理哀弦鸿阵³。玉麈(zhǔ)谈玄,叹坐客、多少风流名胜。暗柳萧萧,飞星冉冉,夜久知秋信。鲈鱼应好,旧家乐事谁省。
译文:谁能唤起湘水女神,摇曳着如烟似雾的长发,拨弄着琴弦,弹奏出幽怨的琴曲。同游坐客高谈阔论,感叹在座之人,都是风流雅士。风吹柳枝发出萧萧之声,夜空中星星缓慢坠落,夜深才知道现已经是秋天了。想起家乡的美味,往日的赏心乐事谁会去了解。
注释:¹湘灵:湘水女神,即舜帝的妃子娥皇和女英,传说其善于鼓瑟。²烟鬟雾鬓:形容鬓发美丽。³鸿阵:指鸿雁飞行时发出的叫声。⁴玉麈谈玄:东晋士大夫常执玉麈高谈玄理。这里用以形容同游坐客有名士风度。⁵萧萧:象声词,形容风声。⁶冉冉:形容天宇群星缓缓降落。

  这首词宛如一篇充满情趣的月夜泛舟游江记,诗情画意十分深浓。

  词的上片用一问句开头。到太湖揽胜,早有所约,却一直未能成行,词人为自己长年奔波劳碌,无暇亲近山川胜景而感到悔恨,反衬出这次出游的难能可贵,和作者对这次出游的重视,因而兴致勃勃。接着触景生情写出游经过和江上风物。夕阳西下,暮色苍茫,游伴们相互招呼着坐上一艘大船,乘兴打桨,从容向江心驶去。“暝入”三句点明傍晚应邀乘舟出游,“一叶夷犹乘兴”一句表现出自在悠闲、雅兴盎然的风致。此时,劳碌了一天的渔民都收网回家歇息去了,只有归鸟不时掠过水面。月轮渐渐升入长空,四周便万籁俱寂了。岸边的沙汀和江心的小洲在烟月辉映下静静地躺着,显得格外幽冷。船到中流,但见四周水平如镜,一片空明。词人情不自禁地停止划桨,让船慢悠悠地随水漂行,唯恐损坏这美的画面和静的氛围。“画桡不点清镜”一句妙处在于以虚写实,主要写静景,而静中有动,景中有人,成功地勾画出那种特有的优美环境和恬适的心境。

  下片转而从想象入手。换头三句呼应词序中的“或弹琴”。从湘江上响起的琴音联想到湘灵鼓瑟的古老传说,于是思绪象脱缰的野马一样奔腾不息:是谁唤起那“烟鬟雾鬓”的湘灵,在这里理弦奏曲。琴、瑟、筝,同是弦乐器,湘灵亦出于想象,故不妨活用,令其弹筝。以下由幻境收回到实境,说座中游客都是当时的风流名士,也是大可令人赞叹的赏心乐事,坐客们挥动着玉柄的麈尾拂尘高谈阔论,“或弹琴,或浩歌,或自酌,或援笔搜句”,婉丽的女神与悠然的名士雅集,正可互相映衬。词接下来由近而远,把笔触再伸向自然界。夜色渐浓,岸边的柳树丛被凉风吹得瑟瑟作响,遥挂在蓝天上的星星曳着长长的尾巴向下坠落。这秋的信息容易引发人怀念故土的情思,结尾“鲈鱼应好,旧家乐事谁省。”蕴含两层意思,既是同行人游兴勃勃,大有乐而忘归之慨,故曰“谁省”。而反问语气,又隐隐流露出自身怀思“旧家乐事”之心情。

  这首词通篇记游写景,像是一幅长长的画图。画图上的景物,不论是山是水,是鸟是树,是月是星,是游船还是渔网,都在摇曳着融成一片,笼罩在清冷的辉光里,显得淡雅而又有些朦胧,结尾处的怀旧情思尤为朦胧。总的来说,这首词是作者通过写月夜泛舟湘江,来抒发自己的感想。王国维说姜夔写景的作品“虽格调高绝,然如雾里看花,终隔一层”(《人间词话》)。其实,雾里看花,别有一番风味,未必就比“不隔”逊色。就构造意境的功能来说,它似乎高明得多。因为诗词作品纯然为写景而写景的极为罕见,它们大都缘情而发,或睹物思情,或借景抒怀。这样,出现在作品中的“景”就不再是纯自然的东西,而带有浓厚的主观因素,被情的“烟云”所缭绕。借用《谈龙录》里的话来说,它已由首尾爪角鳞鬣毕具的常龙化作屈伸变幻莫测的“神龙”。神龙穿行云中,忽隐忽现,故而显得兴象玲珑。写景的诗词只有达到了如此境界,才可能有超然于畦封之外的恬情雅志。这首词含蕴深厚,读后有悠悠不尽之感,引人入胜,原因盖在于此。词中所描摹的清幽景色,和词人幽远的情怀相表里,相契合,恰如覆盖其上的朦胧月色,使之摇曳变幻,风姿别具,从而构成迷离浑化、耐人寻味、使人流连忘返的美妙境界。

参考资料:
1、 刘乃吕.姜夔词新释辑评.北京市:中华书局,2001:12-14
2、 唐圭璋等.《唐宋词鉴赏辞典》(南宋·辽·金).上海市: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1766-1768

xiāngyuè··jiùyuē--jiāngkuí

zhǎngyángshēngdiǎnzhǎngshāzhàobīnxiāngjiāngchuāngjiānsuǒjiànyàngōngguōhuàyōushìbǐngyuèwàngshēngyuēzhàojǐngjǐngwàngxiāoshígōngzhōuxiāngfàngzhōngliúshānshuǐkōnghányānyuèjiāoyìngránwèiqiūzuòjiēxiǎoguānshūhuòdànqínhuòhàohuòzhuóhuòyuánsōuniànjiāozhīzhǐshēngshuāngdiàozhōngchuīzhīzhǐwèizhīguòqiāngjiàncháojiùfánnéngchuīzhúzhě便biànnéngguòqiāng

jiùyuēwènjīngniánshìzhǎngqīngjǐngmíng西shānjiànhuànyóuchéngxìngjuànwǎngdōushōuguīqínshíyuèshàngtīngzhōulěngzhōngliúrónghuàráodiǎnqīngjìng

shuíjiěhuànxiānglíngyānhuánbìnāixián鸿hóngzhènzhǔtánxuántànzuòduōshǎofēngliúmíngshèngànliǔxiāoxiāofēixīngrǎnrǎnjiǔzhīqiūxìnyīnghǎojiùjiāshìshuíshěng

浅深红白宜相间,先后仍须次第栽。
浅深红白宜¹相间²,先后仍须³次第
译文:幽谷种花,间隔栽种的花儿开得娇媚宜人,不分春夏四季。
注释:¹宜:应该。²相间:间隔栽种。³须:需要。⁴次第:依次。⁵栽:栽种。
我欲四时携酒去,莫教一日不花开。
我欲¹四时²(xié)酒去,莫教³一日不花开。
译文:我随时都要带着酒去那儿赏花,可不要让花儿有一天不开啊!
注释:¹欲:想要。²四时:四季。³教:使,让。
翩翩床前帐,张以蔽光辉。
翩翩¹床前帐,张²以蔽光辉³
译文:床前轻柔的绸帐随风翩翩而动,挂它为的是挡住来光。
注释:¹翩翩:床帐质地轻柔。²张:张设,即将床帐挂起来。³光辉:日光或月光。
昔将尔同去,今将尔同归。
昔将尔同去,今将尔同归。
译文:帐子呀,从前和你一块告别家人,今天我要带你回故乡。
缄藏箧笥里,当复何时披?
(jiān)藏箧(qiè)()¹里,当复何时披?
译文:回去把你锁入箧笥里,什么时候能够重新被挂起来呢?
注释:¹箧笥:盛书籍、衣物的竹器。

  这是一首写“床前帐”的咏物诗。诗的字面意思不难理解。那架随风翩翩而动的帷帐,在床前已经挂了很久。它是诗人的嫁妆之一,当年,带着它来到夫家,如今,又要带着它回到娘家。把它解下来收藏在箱子里,不知何时还能再度挂起?

  语气极为平淡,自然道来,不假任何雕饰,却达成了一个情意浓厚的境界。卧室之内,心情凄苦至极的诗人,对着相伴她多年的帷帐呆呆地凝视着。这是一架华丽的帷帐,它那翩翩的动态,勾起了诗人无限的回忆。二十多年来,在这用作遮掩的帷帐之内,包孕了多少爱情蜜意!往事如烟,不堪回首。如今,主人再也不需要它了。“昔将尔同去,今将尔同归”,仿佛帷帐成了知己,诗人对它絮絮叙说着衷曲,叙说着今与昔的一切。然而这些又有何用!抛开这割不断的思绪,赶快收拾行装吧!解下帷帐仔细地叠好,连同那二十多年的情与意一并锁入了箱子里。此刻,诗人又禁不住叹息着:它什么时候能够重新被挂起来呢?

  乍看起来,诗人是写对帷帐的深深同情,“缄藏箧笥里,当复何时披?”对帷帐的命运充满了忧虑。而细细想开来,这种同情与忧虑不是诗人对自己发出的吗?自己青春年华已逝,这时被丈夫抛弃,何时能得到欢乐?又到哪里去寻找欢乐?因此,诗人只能自我哀怨,借咏叹帷帐来寄托自己遭遇的不幸。

  全诗运用了比兴手法,以不再被用的帷帐,象征被丈夫抛弃的诗人自己,以怨而不怒的笔调,借咏床前帷帐揭示自己的爱情悲剧,不失为一篇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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