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作者所作的三篇一组的寓言,包括《临江之麋》、《黔之驴》和《永某氏之鼠》。作者通过麋、驴、鼠这三种动物形象,借题发挥,揭露了当时一些达官贵人、得意小人的丑态,并预言其必然灭亡的命运。文章语言简洁凝练,以小见大,耐人寻味,具有强烈的现实讽刺意义。
《临江之麋》一篇以揶揄的口吻讽喻了社会上“依势以干非其类”的人。“忘己之麋”任性妄为,冒犯外物,以寻得快乐,可当它失去了主人的庇护,轻而易举地就被外犬“共杀食之”。更加可悲的是它至死还没有明白个中原因。古往今来,行事不知推己之本,躺在别人怀抱里讨口饭吃还自鸣得意的人,并不少见。从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中揭示出深刻的讽喻意义,正是它以小见大的艺术魅力所在。
《黔之驴》是这三篇中最广为流传的一篇。它深刻地批判了无才无能却又惯于逞能炫耀的“叫驴”式人物。结合柳宗元当时的遭遇,可见他是针对政敌而写,讽刺了当时统治集团中官高位显、仗势欺人而无才无德、外强中干的某些上层人物。柳宗元通过想象、夸张的手法,抓住了驴、虎之物类的特征,刻画社会中某些人“出技以怒强”的行径,生动形象。同时,这篇寓言也为后人留下“庞然大物”、“黔驴技穷”两个成语。
《永某氏之鼠》嘲讽了社会上“窃时以肆暴”的一类人。这类人抓住侥幸得到的机会肆意胡作非为,以为能够“饱食无祸为可恒”,让人深恶痛绝。这则寓言,深刻有力地讽刺了纵恶逞凶的官僚和猖獗一时的丑类,巧妙地批判了封建社会丑恶的人情世态。
这三篇寓言在艺术表现上有一些共同特点:
第一,状物摹形生动形象,情景如见。如《临江之麋》写主人抱幼麋归家,一入门,“群犬垂涎,扬尾皆来”,八个字活画出群犬一拥而上,急欲啖食之态。下文写麋与犬狎戏,说“犬畏主人,与之俯仰甚善,然时啖其舌。”写犬畏主人,一面与麋周旋,一面垂涎三尺之状,也十分传神。《永某氏之鼠》写在主人放纵下,群鼠猖獗之状说:“某氏室无完器,橇无完衣,饮食大率鼠之余也。昼累累与人兼行,夜则窃啮斗暴,其声万状,不可以寝”,可谓淋漓尽致,穷形尽相。
第二,虽属寓言,状写动物,叙写却入情入理。见出作者体味物情之细,文字叙述之工。如《临江之麋》写麇与犬相熟过程,开始入门,群犬垂涎,所以主人叱喝。之后,主人抱麋与犬习熟,由开始之不动,渐至与犬戏耍。进一步写麋渐大,与犬已熟,随意戏闹,竟忘了己之为麋,这个发展过程是完全合乎情理的。《黔之驴》中对虎的心理描写也极其细腻逼真。开始“虎见之,庞然大物也,以为神”,所以“蔽林间窥之”。次后,“稍出近之”,然而“愁愁然莫相知”。下面写初听驴呜,大骇远遁,以为要吃自己。及至往来观察,终觉其似乎没有什么突出本事,于是做各种试探。到了摸清底细,乃跳踉大咽,尽食其肉而去。一笔笔写来,自然而真实。
第三,寓意深厚,对讽喻之意不作详尽展开,主要通过故事和形象本身体现出来,可让读者从不同角度玩味受教。如《临江之麋》末尾只一句收束,“麇至死不悟。”寓意深沉。《永某氏之鼠》结尾:“呜呼!彼以其饱食无祸为可恒也哉!”也是意味深长,只有《黔之驴》结尾议论较透一些。
作者借麋、驴、鼠三种动物的可悲结局,对社会上那些倚仗人势、色厉内荏、擅威作福的人进行辛辣的讽刺,在当时具有现实的针对性和普遍意义。三篇寓言主题统一而又各自独立,形象生动而叉寓意深刻,篇幅短小,语言简练而又刻画细致、传神,在艺术上达到了比较高的境界。
这是一首歌颂农民起义领袖王薄的歌谣,热情地赞美了王薄一往无前、所向披靡的英雄气概和他那种与反动统治阶级血战到底的革命精神。这首歌谣以通俗的语言、高昂的格调、热烈的感情、铺叙的手法,颇为成功地塑造了中国古代革命农民的英雄群相。
前四句以白描的手法写其外貌:长白山脚下有一位英俊的青年,他身穿纯一色的红罗袍,外罩鲜艳华丽的马甲,手持着冲天的丈八长矛,腰挂着闪闪发光的弯刀……从衣着到携带的武器,一幅生动的肖像画呈现在读者的眼前。作者注意运用表现色彩的词语,如“红”“锦”“耀日光”等,使人物形象鲜明,富有立体感,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重点写他携带的武器,则突出了他的性格和身份,为下文作了铺垫。
“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这两句从主人公的生活习性来写,突出主人公的英勇、剽悍和粗犷,使人物形象更加丰满。至此,一个勇猛英武的农民起义领袖在读者眼前树立起来了。“忽闻官军至,提刀向前荡。”转入战场斗争场面的描写。作为起义军领袖,他对朝中的贪官污吏和保护这些贪官污吏的官兵是怀着刻骨仇恨的,当他听到官军来围剿起义军的消息时,立即英姿勃勃地提刀上阵,带领起义军奋勇杀敌。起义军英勇无畏,所向无敌的气概在他身上得到了集中的表现。“譬如辽东死,斩头何所伤!”炀帝曾想远征辽东,大批征发百姓充当士卒。这两句的意思是:与其远征辽东,参加不义的战争,白白地死在外面,还不如拿起武器来反抗,斩杀那些欺压百姓的贪官污吏,即使牺牲了,又有什么可惜的呢?这里,表现了当时广大民众的共同心声;与其受压迫而死,倒不如起义反抗而死!表现了当时人民对残暴统治的无比憎恨,和视死如归的反抗精神。
这首歌谣气势雄浑、豪放,形式质朴、生动。遣词造句,也准确、精炼。特别是所用的动词,大都写得有声有色。如“侵”字,表现出起义军高昂的士气夭矫天际,“耀”字,衬托出起义军光辉的业绩昭同日月。一个“荡”字,更生动有力地描绘出起义军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气概。“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真实地描写了起义军的一个生活侧面。“譬如辽东死,斩头何所伤!”更喊出了起义军宁死不屈的心声。
隋代的民谣,流传下来的并不多。现存的一些篇章,主要是反映当时的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富于现实性和斗争性。这首《隋大业长白山谣》就是其中的代表。诗中通过对起义军领袖的塑造、歌颂,表现了人民对黑暗统治的不满,和对起义军的无比爱戴。
这首《浪淘沙·望海》,借用美丽的神话传说和成语典故,赋予“水气浮天天接水”的苍茫大海以浪漫色调,写得雄浑壮阔,豪迈奔放。
“蜃阙半模糊”,这是词人伫立岸边,游目骋怀临远望海所见海市蜃楼的壮观美景。因蜃楼是大气层折光形成的幻景,它飘浮在海面上空,云气迷蒙,无论是楼,还是山,似隐若现,虚无缥渺,远看并不真切清晰,所以,谓之“半模糊”。第二句。写自己望海的感受。大海一片蔚蓝,涛生浪卷,横无际涯,气象万千,再兼之海面上空迷离的蜃楼幻景,构成一帧绝妙的巨幅画作。怎能不令立于海边,任凭舔岸的海浪冲刷、打湿靴子和裤角的观海人惊呼赞叹不已呢!“踏浪惊呼”之余,不由得浮想联翩,感慨不尽:“任将蠡测笑江湖”,不论是那位想用贝壳来测量海深的人,还是那位望洋兴叹的河伯,以及世界上所有的人,在宽广无垠的大海面前,竟显得不仅见识浅薄,孤陋寡闻,可笑得很,而且又是多么渺小卑微,微不足道啊!接下来,描绘大海吞吐日月的壮丽景象。“沐日光华还浴月’’,清晨,朝霞散彩,喷薄的红日,跃出海面,刚刚洗完海水浴,就带着湿漉漉的水雾缓缓爬上天空,把金灿灿的光辉洒向大海;月亮君I临的晚上,一贯以昼夜不歇卷浪示人的大海,幻化出另一幅别样的静谧图案,素月东升,银辉四泻,海水拓印下暗蓝色的天幕上闪烁的繁星和月亮的倒影,仿佛在给月儿冲个凉水澡,海浪轻轻地摇荡着水上的月亮,天上的月亮好像镶嵌在大海上的一枚珍珠,颇富诗情画意。具有秀心慧思的词人,按捺不住澎湃的心潮,不想只做一个立在岸边的观海者,他愿投入大海的怀抱里:“我欲乘桴”,我真想乘上木筏,出海去做个弄潮儿,探寻大海的秘密。“我欲乘桴”,化用《论语》中孔子的话“乘桴浮于海”。到海上去探寻什么呢?换头处“钓得六鳌么?”词人豪情激荡,也欲效法龙伯国身长三十丈、能活一万八千岁的巨人,一下钩就把负载支撑加固海上五座仙山的十五只大鳌中的六只钓上来了。可是,词人虽被大海的美景深深地陶醉了,但头脑毕竟还是十分清醒的。古代神话中的龙伯国那位巨人不是明明已钓走了六只,难道我这个俗世凡子还能一钩下去再钓得六只大鳌吗?问句问得谐趣横生,答句答得幽默风趣:“竿拂珊瑚”,恐怕只能是钓竿拂着珊瑚吧。倒有自我解嘲的韵味。“竿拂珊瑚’’,语出杜甫的《送孔巢父谢病归游江东呈李白》诗:“诗卷长留天地间,钓竿欲拂珊瑚树”。和刘克庄的《木兰花慢·渔父词》:“只怕先生渴睡,钓竿拂着珊瑚。”二人虽同用“竿拂珊瑚”一词,但寓意迥异。杜诗意在赞美孔巢父具有神仙风姿;而刘克庄则是戏用《列子·汤问》,寓庄于谐,言出邪气,剑瘫偏锋,挪借杜诗成句用作调笑之资。语带调侃,冷嘲热讽那位痴心妄 想争做姜太公第二的海边钓叟,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钓翁之意不在鱼,想钓的分明是封建帝王这只巨鳌而已。钓叟象征着一心一意企盼奢望能被封建帝王提携见用的天下寒士。只怕这位先生坐在青苔覆盖的石矶上,一个劲儿死心眼地傻等,一旦瞌睡上来,甭说压根就钓不着巨鳌或大鱼,恐怕连手中的渔竿也拿不稳了,不小心拂扫着海里的珊瑚礁吧。钓鳌客通常用来比喻那些具有狂放胸襟,远大志向,伟岸举止的高士奇杰豪客。李白在唐玄宗开元年间谒见当朝宰相时,亦自称是“以天下无义丈夫为饵”的“钓鳌词客”。纳兰性德的“钓得六鳌么?竿拂珊瑚”,用意颇近杜诗,满腹诗情,锦心绣口,擅长骑射、文武兼备,具有雄心壮图、豪健英杰之气的词人,也像李白、孔巢文那样“诗卷长留天地间”,具有神仙般风神散朗、倜傥不羁、飘逸不群、清韵雅致的风采英姿。换头二句,写得陶然醉然,狂放疏宕。
眼望波涛汹涌的大海,词人豪兴横生,逸兴遄飞,向仙女麻姑发问:“桑田清浅问麻姑”。前一段时间曾到蓬莱山,今又重来,发现海水又清浅了许多,于是疑窦顿生,禁不住请问三见大海变桑田的麻姑女神,难道大海又要变成桑田了吗?举目遥望,只见“水气浮天天接水,哪是蓬壶?’’大海一碧万顷,水汽蒸腾,渺渺茫茫,浪拍苍穹,远接天宇,哪里有海上仙山蓬莱、方壶的踪影呢?“水气浮天天接水”一句,首尾均是“水”字,中间镶嵌“天天”叠用,音韵回环往复,悠长谐美,恰到好处地绘出大海天连水、水连天,水天一色雄阔旷远的壮丽画卷如在眼前。
这阕《浪淘沙》,在纳兰性德词集中,当属于雄浑豪放之作。词人模海范水,紧扣一个“望”字。不仅绘出海市蜃楼若隐若现、迷离不定的朦胧美景,和红日跳海,金光四射,热烈奔放的海上日出图,以及皎月映波,银辉倾泻,清丽素雅的月海静谧画。“沐日光华还浴月”仅七个字,便把两幅色彩殊异,风格迥别的画卷并排呈挂在读者面前。既有霞飞云走般地放纵,又有禅意深藏般的宁静;于华美瑰丽的色泽里,淡出空灵与隽秀。体现出纳兰性德词豪气干云的狂放和如歌行板的娴雅。而且文笔洗炼简淡,言约意丰,文采灿然,真是一字挪易不得。而“水气浮天天接水",更是泼墨酣畅淋漓,大写意般纵笔挥洒出一帧海天相连。浪涛拂云拍天,水天难分界限,浩浩荡荡,容纳乾坤浑成一切之大气的巨幅立体画面。有撼人魂魄、荡涤胸襟、净化心灵、催人向上的力量。
站在虚怀博袤、如一部大自然奇书般的大海边,词人思绪的狂飚从海涛浪峰上挟势飞腾,巧妙地融入“以蠡测海”、“望洋兴叹”,、“龙伯钓鳌”、“竿拂珊瑚”、“沧海桑田”;等神话传说和成语典故,撷来《汉书》、《庄子》、《列子》、《论语》、《神仙传》以及前贤诗句,融汇贯通,古为今用,不见斧凿之痕,没有掉书袋之嫌。借此引领读者穿越时间和空间的隔断,透过历史的尘沙,去求索亘古存在的神话故事、成语典故以及“沧海桑田”这一自然现象等所包孕的弦外之音,进一步颔首领悟大海所袒示的美。
《促织》是按事物发展的自然顺序记叙的,情节曲折多变,故事完整。本篇小说从总体看是按开端、发展、高潮、结局四部分记叙的。在本文之后又加上“异史氏曰”的一段作者评论。《聊斋志异》在小说后面常有作者对所写的人和事作出的评价,是作品的附带部分。
第一部分(第1段),故事的起因。
故事的背景:祸患起于宫廷,为满足宫中斗蟋蟀之乐而“岁征民间”,一头促织会带来“辄倾数家之产”的后果。围绕着征集促织,充分地表现了官府的贪鄙,“游侠儿”的居奇,里胥的刁猾。故事背景的简要交代为全文作了铺垫。
第二部分(第2段),故事的开端:写成名因缴不上促织而遭受的痛苦。
本段先点明成名充“里正”是受里胥的陷害,以至家业败落,“薄产累尽”。面对征促织,他既“不敢敛户口”,又“无所赔偿”,形势逼迫下,只好自行捕捉,又无所得,苦受杖刑,只有“转侧床头,惟思自尽”。这部分概写故事发端,点出成名因“征促织”而遭受的苦难,同时表现出他“迂讷”、忠厚的性格。
第三部分(第3、4段),故事的发展:写求卜得虫为成名一家带来解脱苦难的希望。
“求神问卜”是在无望中寻求生路。“能以神卜”的女巫竟有“道人意中事,无毫发爽”的灵验,引出成妻问卜,由此推动情节的发展。问卜得图为再度捕捉促织提供了线索。
成名得画,按图苦搜,终获佳品,“留待期限,以塞官责”,解脱苦难有了希望,至此第一层波澜趋向平息。
第四部分(第5至第7段),故事的高潮:写成名得虫、失虫和再得异虫(成子化虫)。
“失虫”是又一新的波澜。获虫的喜悦和对虫的珍爱,为成子的误毙促织作了衬笔。“儿惧”,母亲的惊恐,说明事关身家性命,而“死期至矣”一语,暗扣后文的“得其尸于井”。
从失促织到失爱子是情节的深入发展,加强了故事的悲剧色彩。成子投井自杀的悲剧,其原因不过是毙一蟋蟀,这充分反映了官府贪暴给百姓带来的苦难之深。行文至此,着意写出成名夫妇的感情变化:由惊怖(“如被冰雪”)到“怒索儿”,得尸于井又“化怒为悲,抢呼民绝”,然后又转入深深的忧虑(“相对默然,不复聊赖”)。这惊、怒、悲、忧的一系列感情变化,更增强了悲剧气氛。待发现爱子“气息然”,又陷入更深的焦虑。“忽闻门外虫鸣”是情节的又一转折,出人意外,追寻之下得小蟋蟀。在此写了小蟋蟀的形状:短小,黑赤色……形若土狗,梅花翅,方首,长胫;写了它动作的迅捷、飘忽;又写了“壁上小虫忽跃落襟袖间”,对成名似乎有感情,以此表示促织的异乎寻常,暗与成子化身促织相呼应。
小说接着细写小促织斗胜强敌“蟹壳青”与鸡口脱险,显示了小促织的超凡本事,故事达到了高潮。
小说以夸张手法与细节描写来显示促织的才能。写促织的善斗,采用了衬托与对比的手法。“蟹壳青”的斗无不胜、“庞然修伟”,与成名的促织“伏不动,蠢若木鸡”形成对比,给人造成一种小虫怯懦无能的印象,加强了紧张气氛。然后情况一变,小虫“暴怒,直奔”,“腾击”“跃起,张尾伸须,直龁敌领”这一系列动作展示了小促织的勇敢善斗,少年从“笑”到“骇”的表现又从侧面作了渲染。然而在这时,又掀起波澜:鸡的出现和“径进以啄”,形成极其危急的情势,而小虫以其机敏出人意料地将鸡制伏,进一步以夸张笔法显示了促织的神奇本领。
第五部分(第8段),故事的结局:成名因祸得福。
成名献促织,宫中试斗进一步展示了小虫非凡的才能(不只善斗,且能闻乐起舞),成名因得厚赏而巨富。成子复苏之后“自言身化促织”的交代点明了神异促织的来历,增强了故事的曲折性与神奇色彩,同时也更加深了故事的悲剧性。在官府逼迫之下,成子自杀后还要魂化促织以供玩赏,方能解脱一家的苦难,这就更加表现出所受迫害之深,对荒淫残暴的封建统治者是一个有力的抨击。这一喜剧结尾寄托了作者的美好愿望。
第六部分(第9段),作者的评语。
“异史氏曰”的一段文字是蒲松龄对故事所作的评论,这也是笔记小说常用的一种形式,通过评语直接表达自己的观点。这段评论主要有三点:第一,从官贪吏虐追溯到天子宫廷,指出“天子一跬步,皆关民命,不可忽也”,寄讽谏之旨;第二,就成名的一贫一富说明是“天将酬长厚者”,反映了“善恶有报”的宿命论思想;第三,针对抚臣、令尹蒙受促织“恩荫”,证实“一人飞升,仙及鸡犬”的说法,生动地表明封建官僚的升迁发迹是建立在百姓苦难之上的,在此作者抒发了愤懑不平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