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和初薰越布衣,一年春尽送春诗。满庭芳草坐成恨,贫过长安樱笋时。
百和初薰越布衣,一年春尽送春诗。满庭芳草坐成恨,贫过长安樱笋时。

sòngchūnèr--gōng

bǎichūxūnyuèniánchūnjǐnsòngchūnshīmǎntíngfāngcǎozuòchénghènpínguòzhǎngānyīngsǔnshí

李龏

李龏

宋平江府吴江人,字和父,一字仲甫,号雪林。不乐仕进,居于吴兴三汇之交,年登耄期。效元白歌诗,有《剪绡集》等。 ▶ 452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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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是人 一作:斯人)
(shùn)¹²于畎(quǎn)(mǔ)³之中,傅(fù)(yuè)于版筑之间,胶鬲(gé)举于鱼盐之中,管夷(yí)举于士¹⁰,孙叔敖(áo)¹¹举于海¹²,百里奚(xī)¹³举于市¹⁴。故¹⁵天将降大任¹⁶于是¹⁷人也¹⁸,必¹⁹先苦²⁰其心志²¹,劳²²其筋骨,饿²³其体肤²⁴,空(kòng)²⁵其身,行拂(fú)²⁶其所为²⁷,所以²⁸²⁹心忍³⁰性,曾(zēng)益其³¹所不能³²。(是人 一作:斯人)
译文:舜从田野耕作之中被起用,傅说从筑墙的劳作之中被起用,胶鬲从贩鱼卖盐中被起用,管夷吾是从狱官手里被释放并加以任用的,孙叔敖从海滨隐居的地方被起用,百里奚被从奴隶集市里赎买回来并被起用。所以上天要把重任降临在某人的身上,必定要先使他的内心痛苦,使他的筋骨劳累,使他经受饥饿之苦,以致肌肤消瘦,使他身处贫困之中,使他做事不顺,通过那样的途径来使他的心灵受到震撼,使他的性情坚韧起来,增加他所不具备的能力。
注释:¹舜:姚姓,名重华。²发:兴起,这里指被任用。³畎亩:田亩,此处意为耕田。畎,田间水渠。⁴傅说:殷商时为胥靡(一种刑徒),筑于傅险(又作傅岩,在今山西平陆东)。⁵举:被选拔。⁶版筑:筑墙的时候在两块夹板中间放土,用杵捣土,使它坚实。筑,捣土用的杵。⁷胶鬲:商纣王大臣,与微子箕子王子比干同称贤人。⁸鱼盐:此处意为在海边捕鱼晒盐。⁹管夷吾:管仲,颍上(今安徽省颍上县)人,家贫困。¹⁰士:狱官。¹¹孙叔敖:蒍姓,名敖,字孙叔,一字艾猎。春秋时为楚国令尹(宰相)。本为“期思之鄙人”,期思在今河南固始,偏僻之地称为鄙。¹²海:海滨。¹³百里奚:又作百里傒。本为虞国大夫。¹⁴市:集市。¹⁵故:所以。¹⁶任:责任,担子。¹⁷是:代词,这,这些。¹⁸也:助词,用在前半句的末尾,表示停顿一下,后半句将要加以解说。¹⁹必:一定。²⁰苦:形容词的使动用法,使……苦恼。²¹心志:意志。²²劳:动词的使动用法,使……劳累。²³饿:动词的使动用法,使……饥饿。²⁴体肤:肌肤。²⁵空乏:形容词的使动用法,使……穷困。²⁶拂乱:形容词的使动用法,使……颠倒错乱。拂,违背,不顺。乱,错乱。²⁷所为:所行。²⁸所以:用来(通过那样的途径来……)。²⁹动:动词的使动用法,使……惊动。³⁰忍:形容词的使动用法,使……坚韧。³¹曾益:增加。曾,通“增”。³²能:才干。
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人恒¹²,然后³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¹⁰(bì)¹¹,出¹²则无敌国¹³外患¹⁴者,国恒¹⁵¹⁶。然后知生于忧患¹⁷而死于安乐¹⁸也。
译文:人常常犯错,这样以后才能改正;内心忧困,思想阻塞,然后才能奋起;表现在脸色上,流露在言谈中,才能被人们了解。一个国家,在内如果没有坚守法度的大臣和足以辅佐君王的贤士,在外没有与之匹敌的邻国和来自外国的祸患,就常常会有覆灭的危险。这样,就知道常处忧愁祸患之中可以使人生存,常处安逸快乐之中可以使人死亡的道理了。
注释:¹恒:常常,总是。²过:犯错误。³然后:这样以后。⁴困于心:心中有困苦。⁵衡于虑:思虑堵塞。衡,通“横”,梗塞,指不顺。⁶作:奋起,指有所作为。⁷征于色:面色上有征验,意为面容憔悴。征,征验,征兆。色,颜面,面色。⁸而后喻:然后人们才了解他。喻,知晓,明白。⁹入:动词活用作状语,在国内。¹⁰法家:有法度的世臣。¹¹拂士:辅佐君主的贤士。拂,通“弼”,辅佐。¹²出:动词用作状语,在国外。¹³敌国:实力相当足以抗衡的国家。¹⁴外患:来自国外的祸患。¹⁵恒:常常。¹⁶亡:灭亡。¹⁷生于忧患:忧患使人生存发展。¹⁸死于安乐:享受安乐使人萎靡死亡。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篇短文不但立论高远,见解卓越,道常人所不能道,而且论证明晰,逻辑严谨,有不容置辩的说服力。本文善用排比,层层深入进行论证,形成压倒一切的逼人气势,在艺术上也很值得称道。

  孟子在这篇不到二百字的短章中,围绕客观环境与个人和国家命运的关系,阐述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深刻道理。

  文中说一个人要成就大事,一定要经历许多艰难困苦的磨炼,只有经历艰难困苦,经风雨,见世面,才能锻炼意志,增长才干,担当大任。安逸享乐,在温室里成长,则不能养成克服困难,摆脱逆境的能力,会在困难面前束手无策,遇挫折、逆境则消沉绝望,往往导致灭亡。所以他得出结论:“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

  文章一开头并没有正面提出任何观点,而是一口气列举了虞舜、傅说、胶鬲、管仲、孙叔敖、百里奚等六位古代圣贤从贫贱中发迹的例子。这六个人的共同特点是他们在担当“大任”之前,都曾饱经忧患,经历过坎坷艰难的人生历程。正因为付出了非同寻常的代价,这些圣贤才能“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成就一番宏大的事业。所以这后面的结论又倒过来说明了这六位圣贤成功的原因。“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为使动句。动心,使心惊动。忍性,《孟子正义》释为使本性(性格、性情)符合仁的要求。忍,能也;能,任也,故忍性为任性。孟子主张性善,仁义礼智生于心,即本于性。任其性,即以仁为己任也。“曾益其所不能”,使他们增加了做本来不能做的事的能力。命运的挫折,身心的磨难,不但没有使他们屈服,反而磨砺他们的人格,增长他们的才干,使他们变得更加成熟,最终成为历史上的杰出人物。由此推论,上天如果要把重大的使命放到一个人的肩上,就一定要先磨练他的意志,锻炼他的筋骨,还要让他经受缺吃少穿、穷困潦倒之苦,这样,才能使他适应各种艰苦的生活,为将来的建功立业奠定坚实的基础。

  接着,孟子进一步指出:“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这写的是生于忧患。这是一个并列复句,每个分句前半写“忧”,后半写“生”。人在客观世界中,不能无过,有过能改,就求得了“生”。能改是一种境界,这种境界是指人的主观世界在客观世界中取得了相对的自由。能改,不仅指人在道德品质上符合了仁义礼智信的要求,还指人对客观世界的认识水平、创造能力得到了提高与发挥。一个“能”是人的愿望、决心与主观能动性的体现。人的一生常常会因为主观愿望与客观世界的巨大矛盾,主观学识品行才能与客观处境的矛盾而忧心忡忡,内心充满苦恼压抑与困惑,思虑阻塞不畅。但是人也正是忧患困境中磨练了意志、提高了认识、超越了自我奋发而有所作为。人是有感情的动物,客观世界常常引起人们喜怒哀乐好恶忧惧等感情,他们被这些感情所困扰。表露在脸色上与语言中,然后得到别人的同情与理解。入就在这种与忧患的斗争中,找到了“生”的方式与途径,获得了“生”的意义与价值.,取得了“生”的信心与自由,这就是生于忧患的含义。“苦其心志”等主要是说物质上的忧患,这一层主要讲的是精神上的忧患。

  “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写的是死于安乐。如果在内没有能干的大臣时时注意修明法度,没有敢于直谏的贤士处处提醒国君;在外又没有足以与自己的国家抗衡、对自己的国家构成威胁的敌国,那么在这种宽松平和的国度里,国君便可以整日耽于安乐(他既不需文韬,又不需武略;既不需文治又不需武功),而安乐的结果也往往就是国家的灭亡,这就是“死于安乐”的含义。

  忧患可以使人发奋,安乐可以松懈斗志;逆境中求生,顺境中灭亡,这就是人生的辩证法,这就是生活的哲理。这也是孟子作为孔子之后又一个儒学大师所提出的体现儒家奋发有为、积极用世思想的著名论断。

  富贵福泽可以使我们生活得更好,这是人所共知的常识,也是人们追求的愿望。贫贱忧戚,则是人们所不愿接受的。但张载却说贫贱忧戚,“庸玉汝于成也”,是帮助你取得成功的机会。人们都希望一帆风顺,万事如意,孟子却说 “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人们不愿贫贱忧戚,张载却说这是“玉汝于成”,帮助你成功。二者思想是一致的,包含着深刻哲理,体现了中国人的人生智慧。它告诉我们一个真理:人生不是康庄大道,总是会遇到种种艰难曲折,要在不断经历失败和挫折,不断克服困难的奋斗中前进。正是这样的人生智慧,指引人们把困难和逆境看作激励自己奋进的动力,自觉地在困难和逆境中磨炼自己,愈挫愈奋,不屈不挠地去争取胜利,养成了中华民族不畏艰险,自强不息的精神。一部中国历史,处处渗透着这种精神。司马迁在蒙受宫刑的奇耻大辱的情况下,发奋著述,完成了不朽巨著《史记》。他在致友人任安的信《报任安书》中,曾列举了许多先贤在逆境中奋起的事例,如周文王被拘禁,推演了《周易》;孔子受困厄,作了《春秋》;屈原遭放逐,写了《离骚》;左丘明双目失明,著了《国语》;孙子受了膑脚之刑,修了《兵法》,等等。他说,所有这一切,都是先贤在困厄中发奋作出的业绩。司马迁正是以此激励自己,继承这种精神,完成了撰写《史记》的伟业。

  牢记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真理,提倡自觉磨炼的精神,有着特别重要的意义;只有自觉经受艰难困苦的磨炼,才能担当起迎接伟大民族复兴的重任。

  孟子善用排比(也善于将排比、对偶夹在一段文字里用),往往对于同一论题,采用一连串整齐的句式进行多角度多层次的说明,有如干流万壑、一时俱下,形成滔滔汩汩、一泻千里、不可阻挡的气势。《舜发》开头,运用归纳椎弹的方式.一口气举了六个圣贤成功的事例,形成了一组结构相似、意义相关的排比句,这就从数量上予以强调,说明了“生于忧患”是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给读者以深刻印象;接着又用排比句极力铺排天降大任于是人之前对人们的磨练与考验,反衬了圣贤成功的不易;然后再用排比句进一步说明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道理。《舜发》几乎通篇用排比,从语义上说,以简练的语言表达了丰富内容;从语气上说,加强了语言气势和感情色彩;从语形上看,给人以整齐对称的美感。

参考资料:
1、 江少川,胡忆肖 .大学语文导学 :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 ,1997年06月 :第28页-第31页 .
弹冠乘通津,但惧时我遗。
弹冠¹²通津³,但惧时我遗
译文:出仕为官居要职,只怕蹉跎好时光。
注释:三良:指春秋时秦国子车氏的三个儿子:奄息、仲行、鍼虎。三人都是秦穆公的宠臣。穆公死,三人遵穆公遗嘱为之殉葬。¹弹冠:弹去帽子上的灰尘,即整洁衣冠,指准备出仕为官。²乘:驾驭,占据。³通津:本指交通要道,这里指高官要职。《古诗十九首·今日良宴会》:“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⁴时我遗:即“时遗我”的倒装句,时不我待之意。我:指三良。
服勤尽岁月,常恐功愈微。
服勤¹尽岁月²,常恐功愈微³
译文:一年到头勤效力,常恐功绩不辉煌。
注释:¹服勤:犹言服侍、效劳。²尽岁月:一年到头。³功愈微:功劳甚小。愈:更加。
忠情谬获露,遂为君所私。
忠情谬(miù)¹获露²,遂为君所私³
译文:忠情偶尔得表现,于是得宠近君王。
注释:¹谬:错误,这是作为臣子的自谦之词。²获露:得到表现。³私:亲近,宠爱。
出则陪文舆,入必侍丹帷。
出则陪文舆(yú)¹,入必侍丹帷(wéi)²
译文:出门陪同在车边,入宫服侍丹帷旁。
注释:¹文舆:华美的车子。这里指穆公所乘之车。²丹帷:红色的帷幕。这里指穆公寝居之所。
箴规响已从,计议初无亏。
(zhēn)¹响已从²,计议初无亏³
译文:规劝之言即听取,建议从来不虚枉。
注释:¹箴规:规谏劝戒。²响已从:一发言就听从。³初无亏:从不拒绝或轻视。亏:枉为。
一朝长逝后,愿言同此归。
一朝长逝后,愿言¹同此归²
译文:一旦君王长逝后,愿得一道把命亡。
注释:¹言:语助词,无意义。²同此归:一道去死。《史记·秦本纪》之《征义》引应劭曰:“秦穆公与群臣饮,酒酣,公曰:‘生共此乐,死共此哀。’于是奄息、仲行、鍼虎许诺。及公薨(hōng),皆从死。”
厚恩固难忘,君命安可违!
厚恩固难忘,君命安可违¹
译文:君王恩厚难相忘,君命怎能敢违抗!
注释:¹“君命”句:《史记·秦本纪)载,秦穆公死,康公立,遵照穆公的遗嘱,杀了一百七十四人殉葬,秦大夫子车氏三于亦从殉,共“一百七十七人”。“君命安可违”即指此事。安,怎能。
临穴罔惟疑,投义志攸希。
临穴罔(wǎng)惟疑¹,投义²志攸(yōu)³
译文:面临坟墓不犹豫,献身大义志所望。
注释:¹“临穴”句:面对坟墓没有犹豫。罔:无。惟:语助词,无意义。疑:犹疑,犹豫。《诗经·秦风·黄鸟》:“临其穴,惴惴其栗。”²投义:献身于大义。³攸:所。⁴希:愿。
荆棘笼高坟,黄鸟声正悲。
荆棘笼高坟,黄鸟声正悲¹
译文:草丛笼罩高坟墓,黄鸟啼鸣声悲伤。
注释:¹“黄鸟”句:《诗经·秦风·黄鸟》:“交交黄鸟,止于棘。谁从穆公?子车奄息。维此奄息,百夫之特。临其穴,惴惴其栗。彼苍天者,歼我良人!如可赎兮,人百其身!”
良人不可赎,泫然沾我衣。
良人不可赎¹,泫(xuàn)²沾我衣。
译文:三良性命不可救,泪水沾湿我衣裳。
注释:¹不可赎:不能挽救赎回。语本《诗经·秦风·黄鸟》:“彼苍天者,歼我良人!如可赎兮,人百其身!”²泫然:伤心流泪的样子。《韩非子·外储说右上》:“公泫然出涕曰:’不亦悲乎!’”

  奄息、仲行、针虎三人合称“三良”,都是杰出的人才,他们为秦穆公殉葬,历代多有咏“三良”的诗文。《左传·文公六年》:“秦伯任好卒,以子车氏之三子奄息、仲行、针虎为殉,皆秦之良也。国人哀之,为之赋《黄鸟》。”《诗经·秦风·黄鸟》就是秦国人民为哀悼“三良”及一百七十多个无辜牺牲者而创作的,表示了对残暴统治者的控诉与谴责。陶渊明的这首诗,则完全称赞三良的行为,其目的显然不在咏史,而是借咏三良之事,表彰张袆不肯毒死零陵王而自饮毒酒先死的尽忠行为。

  全诗可分五个层次,每四句为一层。前面三个层次描述了“三良”怎样由贪仕而一步一步地走向誓愿追随君主于地下的,说“三良”终年殷勤服侍秦穆公,因而受到宠爱和信任,为了不忘厚恩,“三良”实践诺言,心甘情愿为秦穆公殉葬。第四层次赞颂了三良赴死的高义,这与陶渊明的“士为知己者死”的节义观是有关的。第五层次,诗人表达了《诗经·秦风·黄鸟》同样的悲悯。结尾说“泫然沾我衣”,其原因除了为三良的死而悲伤,为三良的忠情谬露(本不该流露,仕途险恶,伴君如伴虎)而遗憾外,恐怕更多的是对那惨绝人寰、灭绝人性时代的谴责,为良人的愚忠而悲哀。

  从整体上看,作者是从仕途可畏这个角度来吟咏三良的。苏轼的《和陶咏三良》“仕宦岂不荣,有时缠忧悲。所以靖节翁,服此黔娄衣”最得此诗主旨。

参考资料:
1、 郭维森 包景诚.陶渊明集全译.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1992:231-233
华山畿,华山畿,
华山畿(jī),华山畿,
译文:华山畿啊,华山畿,
君既为侬死,独生为谁施?
君既为侬(nóng)¹死,独生为谁施²
译文:你既然已经为了我死,我独自一人又怎会苟活?
注释:¹侬:我,吴地方言。²为谁施:为谁而活下去。施,施用。
欢若见怜时,棺木为侬开。
¹若见怜时,棺木为侬开。
译文:若你可怜我此时的处境,就将棺木为我打开吧,我愿意陪伴你共赴黄泉。
注释:¹欢:对情人的爱称。

  《华山畿》是南朝时流行在长江下游的汉族民歌。相传当时有个女子,在哀悼为她殉情而死的恋人时,唱了一首歌。歌的开头一句便是这句惊风雨、泣鬼神的“华山畿”,后来用它作为歌调的名称。《乐府诗集》中共二十五首以此为名的歌曲。

永寿兵来夜不扃,金莲无复印中庭。
永寿¹兵来夜不扃(jiōng)²,金莲³无复印中庭。
译文:夜里宫门不锁永寿殿已来了围兵,如今宫殿荒凉,再也不见潘妃妙曼的舞姿了。
注释:¹永寿:殿名。南齐废帝萧宝卷宠爱潘妃,修建永寿、玉寿、神仙等宫殿,四壁都用黄金涂饰。²扃:关宫门。³金莲:齐废帝凿金为莲花贴地,令潘妃行其上曰:“此步步生莲花也。”。
梁台歌管三更罢,犹自风摇九子铃。
梁台¹歌管三更罢,犹自风摇九子铃²
译文:梁朝宫中的笙歌箫管三更停歇后,仍然能够听到习习夜风摇响檐前九子铃。
注释:¹梁台:晋、宋间称朝廷禁省为台。梁台即萧梁宫禁之地,故址在今南京玄武湖畔。²九子铃:挂在宫殿寺庙檐前作装饰用的铃,用金、玉等材料制成。

  这首诗题为“齐宫词”,却兼咏齐、梁两代,此诗从一个横断面描述并剖析了六朝时齐的亡国过程,并将议论不着痕迹地融入了叙事之中。全诗语言简洁凝练,又充满韵味。

  首先前两句“永寿兵来夜不扃,金莲无复印中庭”写南齐亡国的史实。昔时齐废帝生活奢靡无度,而后梁武帝萧衍带兵入城,不久齐便城破人亡。在实际中,这些事件时间跨度很大,是一个相当长的时间过程,但诗人单刀直入,截取横断面,从兵来国亡之夜着笔,将“永寿”、“金莲”等情事不露痕迹地融化在里面,不仅简炼紧凑地交代了南齐的覆亡,不仅刻画出了废帝死前茫然不觉、纵情享乐的荒淫昏聩,而且透露出亡国前的种种奢淫情况。由此却可窥见南齐亡国的原因、过程和历史教训。

  这种集中概括的写法颇像戏剧作品把场景限制在一定时间、空间范围,构成具有尖锐戏剧冲突的场面,通过幕前交代幕后一样。将“含德殿”改为“永寿殿”,将夜开宫门改为“夜不扃”,这种细节上的改动,同样出于集中、强烈地反映生活的需要。废帝国亡身死,是以“金莲无复印中庭”这种富于暗示性的咏叹之笔轻轻带出。“无复”一语,似讽似慨,寓讽于慨。

  后两句“梁台歌管三更罢,犹自风摇九子铃”转写梁台歌管。梁台实即不久前齐废与潘妃荒淫享乐的齐宫,不过宫殿易主而已。“歌管三更”与“夜不扃”、“犹自”与“无复”呼应。在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时间,不同的角色上演相同的故事。诗人既没有对梁台歌管作正面描写,更不诉诸平板的叙述议论,而是抓住“九子铃”这一细小事物加以巧妙的暗示。齐废帝曾剥取庄严寺的玉九子铃来装饰潘妃宫殿,这在废帝的荒淫生活中虽只是小插曲,却颇具典型意义。诗人特意让九子铃出现在“梁台歌管三更罢”之时,不仅串贯了齐、梁两代,而且让它发挥丰富的暗示作用。以静托喧,暗示梁台歌管的喧闹。诗人虚点“梁台歌管”,实写歌管声歇”后寂静中传来的“风摇九子铃”的声响,巧妙地暗示出不久前的喧闹。因为在喧天的歌管声中是听不到铃声的。

  “九子铃”是齐废帝奢淫、荒唐行为的突出表现,这个亡齐遗物出现在梁宫歌管声中,暗示了梁宫新主继承的是亡齐旧衣钵,“犹自”一语,点明此意。诗人以已经闭幕的一出衬托正在串演的一出,暗示梁台的必然崩溃。“九子铃”不仅是齐废帝荒淫生活的见证,也是其亡国殒身的见证。和荒淫亡国联结在一起的九子铃,对于歌管依旧的新朝来说,乃是一个不祥的预兆,歌管既然依旧,“永寿兵来夜不扃”的一幕,“金莲无复印中庭”的结局也必然重演。由此可见这首诗的构思新颖精巧,表现含蓄蕴藉,其暗示的手法用得很成功。

  全诗看来,可知作者的微意似乎不止于此。如果仅仅是以古鉴今,向当时的封建统治者提供一个荒淫亡国的历史教训,专写齐事即可达到目的,不必兼写齐梁,作者借同一齐宫串演齐梁两代统治者肆意荒淫的丑剧,特别是借九子铃着重揭露梁台新主重蹈亡齐旧辙,无视历史教训,其真正用意似乎是要通过“亡国败君相继”的历史现象显示某种规律性的东西。这揭露的规律正是杜牧《阿房宫赋》的结尾所说的话:“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李商隐暗寓在艺术形象中没有明白说出的旨意,杜牧恰像代他作了痛快淋漓的表达。前人之声而后人漠视,重蹈覆辙也是必然的了,这便是李商隐含蓄地揭露的历史潮流和规律。

  值得提出的是,整首诗中尽管表面上未有一处作议论,实际上却处处在议论,只不过诗人的议论已完全融化在诗的叙写与慨叹之中,因此议论便显得不着痕迹。从这里也能看得出此诗的高明所在。

参考资料:
1、 赵丽雅.唐诗鉴赏解析.延吉:延边人民出版社,2002:1014

gōng--shāngyǐn

yǒng寿shòubīngláijiōngjīnliányìnzhōngtíng

liángtáiguǎnsāngèngyóufēngyáojiǔzilíng

霜黄碧梧白鹤栖,城上击柝复乌啼。
霜黄¹碧梧²白鹤栖,城上击柝(tuò)³复乌啼。
译文:秋霜打黄了碧绿的梧桐树上,白鹤在栖息,城楼上的梆子声惊得乌鸦在啼叫。
注释:¹黄:在此用作动词,霜使原来的碧梧变黄。²梧:梧桐。³柝:击柝即打更。乌:乌鸦。
客子入门月皎皎,谁家捣练风凄凄。
客子¹入门月皎皎,谁家捣练²风凄凄。
译文:踏着明亮的月色我回家进门,寒凉的风中传来不知谁家的捶绢声。
注释:¹客子:作者自谓。²捣练:捣洗白绸。
南渡桂水阙舟楫,北归秦川多鼓鼙。
南渡桂水¹(quē)²舟楫(jí),北归秦川³多鼓鼙(pí)
译文:想南去渡过桂水却没有船只,想北回秦川又到处战乱不息。
注释:¹桂水:今连江,一说为漓江,均在广西。这里应指湘水。²阙:缺。³秦川:古地区名。今陕西、甘肃的秦岭以北平原地一带。这里指长安。⁴鼙:一种军用小鼓。鼓鼙在唐诗之中常用来比喻战争。可能是指当年吐蕃入侵。
年过半百不称意,明日看云还杖藜。
年过半百不称意¹,明日看云还杖²(lí)³
译文:虽然年过半百却不称心如意,明天看云还要抚杖而行。
注释:¹不称意:不如意。²杖:拄(杖)。³藜:用藜茎制成的手杖。

  这首诗前四句写暮归的景色,营造出凄凉的氛围,衬托诗人的悲哀之感。白鹤都已栖止在被浓霜冻黄的绿梧桐边。城头已有打更击柝的声音,还有乌鸦的啼声。寄寓在此地的客人回进家门时,月光已亮了,不知谁家妇女还在捣洗白练,风传来悲凄的砧杵声。天色晚了,城上守卫兵要打梆子警夜。唐诗中写夜景,常有捣练、捣衣、砧杵之类的词语。大约当时民间妇女都在晚上洗衣服,木杵捶打衣服的声音,表现了民生困难,故诗人听了有悲哀之感。

  下半首四句也同样转入抒情。要想渡桂水而南行,可没有船;要想北归长安,路上还多兵戎。都是去不得。年纪已经五十多岁,事事不称心,明天还只得拄着手杖出去看云。这最后一句是描写他旅居夔州时生活的寂寞无聊,只好每天拄杖看云。浦起龙说:“结语见去志。”(《读杜心解》)此评并不准确。应该说第三联见去志,结句所表现的并不是去志,而是寂寞无聊。

  这首拗体七律体现了杜甫在诗艺上的追求。在这首诗中值得注意的艺术特点是虚实结合。尤其是第一句“霜黄碧梧白鹤栖”,一句中出现了三种颜色。仔细推究,这些颜色是有虚实之分的。“黄”和“白”是实在的,但“碧”就是虚写,因为“碧梧”叶已给严霜打“黄”了。可见用字也像用兵那样,可以“虚虚实实”。“虚写”,实质就是突破词义的束缚,使词的组合形式达到意义的丰富性,有更强的艺术感染力。杜甫的“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努力就是一种“陌生化”的艺术感染力,值得借鉴。

参考资料:
1、 曹余章.历代文学名篇辞典:上海教育出版社,1990:230
2、 杜甫 等.杜甫集:三晋出版社,2008:222

guī

 tángdài 

shuānghuángbái chéngshàngtuò 
ményuèjiǎojiǎo shuíjiādǎoliànfēng 
nánguìshuǐquēzhōu běiguīqínchuānduō 
niánguòbànbǎichèn míngkànyúnháizhà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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