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生新进士,文学旧科名。经训知能事,才华况老成。
诸生新进士,文学旧科名。经训知能事,才华况老成。
高文惊吏部,小选得权衡。白发南州士,因君竟被荣。
高文惊吏部,小选得权衡。白发南州士,因君竟被荣。

sòngwángwénxuéjiàoshòuxìng--

zhūshēngxīnjìnshìwénxuéjiùmíngjīngxùnzhīnéngshìcáihuákuànglǎochéng

gāowénjīngxiǎoxuǎnquánhéngbáinánzhōushìyīnjūnjìngbèiróng

李裕

李裕

(1294—1338)元婺州东阳人,字公饶。文宗至顺元年进士。少从许谦学,撰《至治圣德颂》。英宗召见,令宿卫禁中。文宗时授承事郎,同知汴梁路陈州事,有惠政。改道州路总管府推官,时裕已卒一月。 ▶ 122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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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城上与白云齐,万古荒凉楚水西。
孤城上与白云齐,万古荒凉楚水西。
译文:抬头望去,孤城已好像和白云连在一起,多年以来,这座古城一直矗立在信江西畔,荒凉孤寂。
注释:馀(yú)干:唐代饶州馀干,即今江西省余干县。馀,即余。孤城:馀干古城原在一座小山上,故称“孤城”。楚水:淮水,这里指信江。馀干古城原在余江、汉江西北。
官舍已空秋草没,女墙犹在夜乌啼。
官舍已空秋草没,女墙犹在夜乌啼。
译文:当年的官舍已被秋草淹没,空空如洗;城楚上的城垛尚在,见一声声乌鸦的啼叫从旷野响起。
注释:女墙:城墙上的城垛。
平沙渺渺迷人远,落日亭亭向客低。
平沙渺渺迷人远,落日亭亭向客低。
译文:站在城头眺望,平沙辽远渺渺使人迷茫,落日西垂,渐渐地快与城上的游客在同一高度上了。
注释:亭亭:高耸的样子。
飞鸟不知陵谷变,朝来暮去弋阳溪!
飞鸟不知陵谷变,朝来暮去弋(yì)阳溪!
译文:只有无知的鸟儿不懂历史变迁和国势盛衰,不分朝暮地在弋阳溪水上飞来飞去。
注释:陵谷变:山陵变成深谷,深谷变成高山。因馀干县城后从山上搬到山下,所以说“陵谷变”。弋阳溪:弋阳与馀干相连的一条小溪,在信江中游。

  这是一首山水诗,更是一首政治抒情诗。它所描绘的山水是历史的,而不是自然的。荒凉古城,无可赏心悦目,并非欣赏对象,而只是诗人思想的例证,感情的寄托,引人沉思感伤,缅怀历史,鉴照现实。所以这诗不但在处理题材中有虚构和想象,而且在诗的结构上也突出于表现诗人情怀和自我形象。诗人满怀忧国忧民的心情,引导人们登临这高险荒凉的古城、空城、荒城、指点人们注意那些足以引为鉴戒的历史遗迹,激发人们感情上共鸣,促使人们思想上深省。

  首联扣题,开篇即点明诗人登上馀干古县城后看到的景象:馀干古县城地势较高。周围又没有其他城乡相连,因被废弃又无人居住,俨然成了一座孤城,在城下抬头望去,已好像和白云连在一起,多年以来,这座古城一直矗立在楚水西畔,荒凉而孤独。首句中诗人站在城下,第二句的视角已转为凭楼远眺,诗人不动声色地写出了自己位置的转移:不论是“与白云齐”还是“万古荒凉”,都带有夸张的意味,意在表现馀干县城被抛弃后的沉寂和冷落。这既是客观意象的反映,同时也含有诗人自己的感情。

  首联写的是古城全景,颔联中视角转入城内。诗人先写“官舍”,这昔日繁华的地方如今杂草丛生,被越来越高的蓬篙掩埋了起来;随后再写“女墙”,城墙还在,可是巡防的将士已经不见踪影,到了夜甲。城楼上看不到守夜人点亮的火光,只能听见一声声乌鸦的啼叫从旷野响起。“已空”对应“犹在”,物是人非之感顿生。“秋草”与“夜乌”两个带有冷色调的意象,承接首联中的‘’荒凉”一词,把古县城的残破和冷清刻画得淋漓尽致。

  视角再次转移,诗人在颈联中着意描写城外的景象。站在城头向远处眺望,只能看见茫茫的沙地,大风骤起,卷起遮天蔽日的黄沙,向着天边无尽处卷席而去;此时正是黄昏时分,落日西垂,渐渐地快与城上的游客在同一高度上了。县城周围,理应是村舍农田,而诗中却尽是茫茫“平沙”;再者,县城治所虽然迁移,不该导致所有百姓随之搬迁,可这里的人却纷纷选择了离开了。联系当时背景,安史之乱已经持续了七年之久,战区自然是烽火遍地,其他州县自然也会受到战争的影响,趁乱而起的诸侯、盗寇,无不成了鱼肉百l姓的黑暗力量。举国上下,为了保命,为了生存,人民莫不纷纷迁徙,背井离乡。颈联中的“落日”,既是自然景观,又暗含诗人对国家命运的忧虑。

  只有无知的鸟儿不懂历史变迁和国势盛衰,不分朝暮地在弋阳溪水上飞来飞去。尾联化用了《诗经·小雅·十月之交》中的诗句:“高岸为谷,深谷为陵。哀今之人,胡憯莫惩。”《十月之交》旨在通过写周幽王时期发生的日食以及后来一系列“百川沸腾,山冢崒崩”的自然灾难,以对当时西周统治者宠信小人、政治腐败的现状提出警告。刘长卿把《十月之交》中的名句化川在这首诗里,看似闲笔,实际上是委婉地对当时的唐朝统治者提出批判,又有劝诫之意,比之正面警示更加含蓄,也更深刻。

  从形式美学上看,这首诗歌在结构上呈现出了一种内在的美学对称。中间两联对仗工整,形成了诗歌画面的近景与远景,色彩与声响。首尾两联各用一个主语,句式相似,对应工稳。巧妙的诗歌结构不仅保持了诗歌形式上的对称之美,更形成了诗歌音律节奏的和谐变化。特别是首尾两联语意绵密,上下勾连,一气不断,更是产生了不同的音律效果。首联迫促,如异峰突起,强化了孤城的万古荒凉,给读者造成强烈的视觉冲击与感觉震撼效果。尾联低缓,便于诗人悲痛压抑情感的抒发,有如幽谷哀筝,幽恨绵长。诗歌就在结构的统摄之下,不为篇幅所窘,不为法度所限,于严格的体式中,气韵飞动,神思飞扬。使这座呈现在读者面前的馀干县城,不仅是一座孤城,更是一座诗人心灵的荒城。无怪乎前人评说刘长卿“诗体虽不新奇,甚能炼饰”(高仲武《中兴间气集》),此诗能写得如此沉迷哀婉、深沉悲凉,且情在景中,兴在象外,正是诗人“炼饰”功夫所至。

参考资料:
1、 俞平伯.唐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2013:455-456
2、 李倩.唐诗鉴赏大全集(上):中国华侨出版社,2012:254
其一
八十岁老庄家¹,几曾²见今年麦!又无颗粒又无柴³。三百日旱灾,二千里放开。偏俺这卧牛城,四下里忒(tuī)毒害
译文:八十岁的老农民,何曾见过今年这样的麦子!不但没有颗粒,而且连麦秆也没有。年灾闹了三百天,灾情蔓延二千里。特别是我这卧牛城一带,灾害尤其严重。
注释:北双调:宫调名。北曲常用宫调之一。胡十八:曲牌名。北曲属双调。¹庄家:农家,农民。²几曾:何曾,什么时候。³柴:柴草,此指麦秆。⁴“三百日”二句:写旱灾时间之久和地域之广。⁵卧牛城:本指北宋都城汴京,此借指临朐城。⁶忒毒害:太厉害,太严重。忒,方言,太。
八十岁老庄家,几曾见今年麦!又无颗粒又无柴。三百日旱灾,二千里放开。偏俺这卧牛城,四下里忒毒害。
不甫能¹大开镰,闪的个嘴着地。陪²了人工陪饭食,似这般忒痴,真个是罕希。急安排种豆儿,再着本还图利。
译文:好不容易才开镰刀收割,却弄得像嘴巴着地一样趴下了。请人帮忙不但赔了人工还赔了饭食,还这样痴心,实在是稀罕。赶紧安排在麦地里种豆子,希望有些收成。
注释:¹不甫能:才能够,好容易。²陪:通“赔”。
其二
穿和吃不索愁,愁的是遭官棒。五月半间便开仓¹,里正²哥过堂,花户每比粮³。卖田宅无买的,典儿女陪不上。
译文:穿和吃倒不算太愁,最愁的是遭官儿们的棒打。五月中旬就开了仓,里长哥要过堂,按照户口册上的花户们,都要限期缴纳钱粮。穷人们卖田地住宅,没有人买;典去儿女,还是赔不上。
注释:¹“五月”句:刚到五月中官府就开仓征收税粮。五月半,阴历五月中旬,这时小麦刚成熟。²里正:即里长,相当后来的地保。³“花户”句:户口簿上有名的人要限期交足钱粮。花户,登录户口时,户称花户。每,同们。比,案验,即查究催逼。⁴典:典卖,抵押。
不甫能大开镰,闪的个嘴着地。陪了人工陪饭食,似这般忒痴,真个是罕希。急安排种豆儿,再着本还图利。
往常时收麦年,麦罢了是一俭¹。今年无麦又无钱,哭哀哀告天,那答儿²叫冤?但撞着里正哥,一万声可怜见。
译文:往年到了收麦的时节,麦子收割完了也是没多少收成。而今年更是没有麦子也没有钱,哭着向上天哀告,到哪里诉说冤屈呢?刚好碰到里长哥,叫了一万声可怜可怜吧。
注释:¹俭:歉收。²那答儿:何处,哪里。
其三
其三
穿和吃不索愁,愁的是遭官棒。五月半间便开仓,里正哥过堂,花户每比粮。卖田宅无买的,典儿女陪不上。
穿和吃不索愁,愁的是遭官棒。五月半间便开仓,里正哥过堂,花户每比粮。卖田宅无买的,典儿女陪不上。
其四
其四
往常时收麦年,麦罢了是一俭。今年无麦又无钱,哭哀哀告天,那答儿叫冤?但撞着里正哥,一万声可怜见。
往常时收麦年,麦罢了是一俭。今年无麦又无钱,哭哀哀告天,那答儿叫冤?但撞着里正哥,一万声可怜见。

  此曲由四首小令组成,写年灾之年,农民颗粒无收,还要遭受官府酷刑的惨状,揭露了社会的腐败,反映了农家的疾苦,流露出作者对农民的同情。全曲风格刚劲,语言本色,采用方言土语,虽质朴无华,却高度凝炼,是散曲中少有的现实主义佳作。

  《胡十八·刈麦有感》是由四支小令组成的重头曲,写出了因遭受严重年灾而颗粒无收,加上官府的横征暴敛,农民“卖宅田”和“典儿女”的悲惨遭遇。

  第一支小令写年情的严重和受灾地区的广阔,农民所种的麦子颗粒无收。曲中开始以一个八十岁的老农之口以质朴的语言道出:“几曾见今年麦!又无颗粒又无柴。”大灾之年,粮食柴火,一点也无,何等凄惨。接着道出“三百日年灾,二千里放开”极言年日之长及地域之广,最后两句“偏俺这卧牛城,四十里忒毒害”,饱含着老农无尽的辛酸、怨怼和无奈。第二支小令写农民劳作的辛苦。即使麦子收成不好也得收,还得请人帮忙,这样又赔了人工和饭食。农民为了能收一些糊口的粮食,麦地里麦子收割之后赶紧又种下豆子,可以说为了活下去,已经想尽了办法。这里深切地反映了作者对农民的同情。第三支小令写了官府不顾人民死活,催逼灾民交税,逼得农民典儿卖女的悲惨境况。写里正之类的乡官却还在那里加紧催租,逼得人们卖田宅儿女。“穿和吃不索愁,愁的是遭官棒。”“穿和吃”并非真的“不索愁”,这样写,只是为了更突出“官棒”对农民的严重威胁。为什么农民们“愁的是遭官棒”,原来“五月半间便开仓,里正哥过堂”,也就是说,“花户每”要过“比粮”这一关。而“花户每”要过“比粮”关,想免遭“官棒”的酷刑,只有“卖田宅”或“典儿女”,别的无路可走。苦只苦“花户每”既无田宅可卖,即使忍痛典了儿女,也还是“陪不上”,最终难逃“遭官棒”的可悲命运。第四支小令写农民的哭诉,跟往年相比,今年更惨,有一年不如一年之意。这是一幅年灾图,读者能够想象到饿得骨瘦如柴的农民站在里长前求情发愁的那种惨状,朴素、真实表现了社会的不合理:由于官僚地主的压迫勒索,人民已经无法生活下去。

  作者站在农民的立场,揭露了明代统治者横征暴敛的罪行,把天灾和人祸都展示出来了,充分表现了对劳动人民悲惨遭遇的同情,是散曲中少有的现实主义之作。

参考资料:
1、 徐寒 主编.元曲鉴赏全新校勘图文珍藏版(下).北京:中国书店,2010:583
2、 黄岳洲.中国古代文学名篇鉴赏辞典(下卷).北京:华语教学出版社,2013:1210-1211
3、 路 工.明代歌曲选.上海:古典文学出版社,1956:2-3
州城西南隅,有黄鹤楼者。《图经》云:“费祎登仙,尝驾黄鹤返憩于此,遂以名楼。”事列《神仙》之传,迹存《述异》之志。观其耸构巍峨,高标巃嵸,上倚河汉,下临江流;重檐翼馆,四闼霞敞;坐窥井邑,俯拍云烟:亦荆吴形胜之最也。何必濑乡九柱、东阳八咏,乃可赏观时物、会集灵仙者哉。
¹城西南隅(yú)²,有黄鹤楼者。《图经》云:“费祎(yī)³登仙,尝黄鹤返憩(qì)于此,遂名楼。”事列¹⁰《神仙》¹¹之传,迹驾《述异》之志¹²。观其¹³耸构巍(wēi)¹⁴,高标巃(lóng)(zǒng)¹⁵,上倚河汉¹⁶,下临江流;重檐翼¹⁷馆,四闼(tà)¹⁸霞敞¹⁹;坐窥井邑(yì)²⁰,俯拍云烟:亦荆吴²¹形胜之²²²³也。何必濑(lài)乡九柱²⁴、东阳八咏²⁵,乃可赏观时物、会集灵仙者哉。
译文:在鄂州城的西南角,有一座楼叫黄鹤楼。《图经》上说:“费祎成仙,曾经骑着黄鹤返回在这里休息,于是就用“黄鹤”命名这座楼。事情记载在《神仙传》上,事迹保存在《述异记》上。观看黄鹤楼这座矗立着的楼宇,高大雄伟,高高耸立。它顶端靠着银河,底部临近大江。两层屋檐,飞檐像鸟的翅膀一样高高翘在房舍之上。四面的大门高大宽敞,坐在黄鹤楼上可以远眺城乡景色,低头可以拍击云气和烟雾:这里也是楚地和吴地山川胜迹最美的地方。没有必要去濑乡的老子祠,去东阳的八咏楼,这里就可以观赏景色、会集神仙了。
注释:¹州:指鄂州,指所在今湖北武汉市武昌。²隅:角落。《图经》:记载某地风俗,物产,附有地图的书籍。³费祎:字文伟,三国时蜀汉大将军。⁴登仙:成仙。⁵尝: 曾经。⁶驾:骑。⁷憩:休息。⁸遂:于是,就。⁹以:用。¹⁰列:记载。¹¹《神仙》:即《神仙传》,晋代葛洪著,专记神仙故事。¹²《述异》之志:是《述异记》,南朝梁任昉著,多载志怪故事。¹³其:代词,指黄鹤楼。¹⁴巍峨:高大雄伟的样子。¹⁵巃嵸:高耸的样子。¹⁶河汉:银河。¹⁷翼:古代建筑的飞檐。¹⁸闼:门。¹⁹霞敞:高大宽敞。²⁰井邑:城乡。²¹荆吴:楚国和吴国,这里泛指长江中下游地区。²²之:的。²³最:最美的地方。²⁴濑乡九柱:指位于濑乡的老子祠,故址在今河南鹿邑。柱,屋柱,代指屋宇。九,泛指多数。²⁵东阳八咏:指南齐文学家沈约任东阳太守时所建八咏楼。楼原名元畅楼,沈约有《登台望秋月》等诗八首,称八咏诗,故称。
刺使兼侍御史、淮西租庸使、荆岳沔等州都团练使,河南穆公名宁,下车而乱绳皆理,发号而庶政其凝。或逶迤退公,或登车送远,游必于是,宴必于是。极长川之浩浩,见众山之累累。王室载怀,思仲宣之能赋;仙踪可揖,嘉叔伟之芳尘。乃喟然曰:“黄鹤来时,歌城郭之并是;浮云一去,惜人世之俱非。”有命抽毫,纪兹贞石。
刺使兼侍御史、淮西租庸使、荆岳沔(miǎn)等州都团练使,河南穆公名宁,下车而乱绳皆理,发号而庶政其凝。或逶(wēi)(yí)退公,或登车送远,游必于是,宴必于是。极长川之浩浩,见众山之累累。王室载怀,思仲宣¹之能赋;仙踪可揖,嘉叔伟²之芳尘。乃喟然曰:“黄鹤来时,歌城郭之并是;浮云一去,惜人世之俱非。”有命抽毫,纪兹贞石。
译文:刺史兼侍御史、淮西租庸使、荆岳沔等州都团练使、是河南的穆宁,他一上任就把政事治理得很好,一发出号召老百姓就十分拥护。有时在公务之余他来此小憩,有时他登车在此把客人送到很远的地方,他游览一定来这里,设宴也一定在这里。从黄鹤楼上可以极目遥望浩浩的长江,可以看见众多的高山。朝中的文人想抒发感怀的时候,可以来此读到王粲的《登楼赋》,如果想寻找仙人的踪迹,来此可以找到荀叔伟驾鹤来临的地方。于是人们常常感叹说:“在荣华富贵之时,人们常常一起歌咏这雄伟的黄鹤楼,等到衰败的时候,看到黄鹤楼就常常感到物是人已非。”我奉命执笔,在这坚硬的石头上写下了这段文字。
注释:¹仲宣:汉文学家王粲(177—217年),善诗赋。所作《登楼赋》颇有名。²叔伟:荀叔伟,曾于黄鹤楼上见到仙人驾鹤而至。
时皇唐永泰元年,岁次大荒落,月孟夏,日庚寅也。
时皇唐永泰元年¹,岁次大荒落²,月孟夏³,日庚寅也。
译文:时间是皇唐永泰元年,太岁纪年为大荒落,四月二十七日。
注释:¹永泰元年:即公元765年。永泰为唐代宗的年号。²大荒落:《尔雅》纪年,太岁运行到地支“巳”的方位。³孟夏:四月。庚寅:二十七日。

  此文不到三百字,却包含了丰富的内容,而且极具文采。文章的开头两句,就点出黄鹤楼所在的地方,在武昌城西南角,使人一开始就对黄鹤楼有了明确的印象。“图经”以下五句,阐明黄鹤楼取名的由来。据《图经》载,黄鹤楼是因费祎登仙后,曾驾黄鹤回来在此处休息,于是定名的。后两句更旁征博弓卜提出晋代葛洪的《神仙传》和南朝梁代任昉的《述异记》都记载了关于黄鹤的故事,以证明事实不虚,以增强黄鹤楼命名由来的说服力。仙人乘鹤,本属虚无,而作者却以无作有。这样就给这座楼涂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作者之所以采用神话传说,是为了突出这座楼不同寻常之处,它曾是神仙到过的地方,这样写也是为本文主旨服务,为下文伏笔。接下来几句写楼的外貌:“耸构巍峨,高标巃嵸”一组对偶,刻画楼的整体形象。句中的“耸”和“高”、“巍峨”和“巃嵸”都是高的意思,重叠使用,铺陈楼的高大。“上倚河汉”写楼的顶端,用夸张的手法,极言其高:“下临江流”写楼的底部,进一步交代楼的地理位置,写出楼在江边,“重檐翼馆,四闼霞敞”这一组对偶句是对楼的建筑结构的具体描写。至此,作者对楼的外貌刻画,气势雄伟。“坐窥井邑,俯拍云烟”一组对偶句写登楼的感触,正因为黄鹤楼高入云天,又临大江,所以登楼可以远眺周围城市乡村,弯下腰可以拍击萦绕大楼的云气和烟雾。一个“坐”字,说明无意观景而周围景物尽收眼底“俯拍”二字,构思别致,而“云烟”既能“俯拍”,其身在高处可知:这两句虽未直言楼高,而一座直凌霄汉的高楼已历历如绘,登黄鹤楼如临仙境,于是作者发出“亦荆吴形胜之最也”的感叹。“荆吴形胜之最”这一句,是对楼的重要性作了扼要而有分量的概括。

  以上几句对黄鹤楼景物的描写,有上有下,有远有近,有内有外,也有实有虚,行文变化多端,情趣盎然。作者对黄鹤楼的形态己经刻画尽致了,本可以收住,但他意犹未尽,为了确立这座名楼的特殊地位,他又列出“荆吴”以外的东阳的八咏楼和乡的老子祠来作陪衬,说明黄鹤楼能够代替这些楼观以“赏观时物”,“会集灵仙”,突出黄鹤楼的驾在价值。

  第二段,作者在介绍了这篇文章的促成者穆宁的本兼各职和籍里之后,接着“下车”二句是颂扬他的政绩,虽是谀词,但乃行文必不可免。以下“道迄”四句,指出黄鹤楼在当地所起的作用,是公余游览或举行宴会的好所在。其中“透迄退公”句与隔句“游必于是”相照应,“登车送远”句又照应隔句“宴必于是”(《文苑英华》本无此四字)。紧接“极长川”两句,是以穆宁的身分远望河山,触景生情,不免追念东汉末年因见王室衰微,登楼兴感而作《登楼赋》的王架;又因穆宁身在黄鹤楼,就很自然地想到当年曾在黄鹤楼上见到仙人驾鹤而至,进而宾主畅叙的荀叔伟。这两句是交代穆刺史兴感之曲,因而才有嘱咐阎泊理撰写这篇《黄鹤楼记》付刻碑石的行动,顺理成章,组合严密。这里,作者对穆宁思想活动的刻画也是真实的。穆宁作为一个高级地方长官和封建文人,在特定环境里有那么一些想法,是符合人物性格的。而后面四句发出有如当年丁令威化鹤归来的感叹,也就更合乎情理了。

  这篇《黄鹤楼记》文章虽短,却取材得当,层次分明,用精练的语言高度概括,把黄鹤楼的概况包揽无遗,其中有掌故,有景物,有事实,有议论,也有感慨。用这么短的篇幅包括丰富的内容,不失为一篇情辞并茂的好文章。

参考资料:
1、 陈振鹏 张培恒 .古文鉴赏辞典 :上海辞书出版社 ,2001年 :1094-1097 .
2、 唐孝麟 .中国古代散文选 :高等教育出版社 ,1995年 :350-351 .
3、 夏淳儗·《黄鹤楼记》论·苏州大学学报·2009年

huánglóu

yán tángd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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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híhuángtángyǒngtàiyuánnián suìhuāngluò yuèmèngxià gēngyín 

杨家园里醉残春,醉倩傍人拾堕巾。
杨家园里醉残春,醉倩傍人拾堕(duò)巾。
译文:在杨家园里春天将尽,花朵中残留的芬芳仍让人沉醉。美丽的女子在旁边捡起了掉落的巾帕。
红紫飘零不须叹,东君渠自是行人。
红紫飘零不须叹,东君¹(qú)自是行人。
译文:不要叹息那红红紫紫的花瓣残落飘零,因为东君自己就是行人。
注释:¹东君:司春之神。
萌开箨已垂,结叶始成枝。
萌开箨已垂,结叶始成枝。
繁荫上蓊茸,促节下离离。
繁荫上蓊茸,促节下离离。
风动露滴沥,月照影参差。
风动露滴沥,月照影参差。
得生君户牖,不愿夹华池。
得生君户牖,不愿夹华池。

  岁寒三友,竹居其中。人们之所以看重它,或者因为它“翠叶与飞雪争采,贞柯与曾冰竞鲜”的凌寒之质(齐·王俭《灵丘竹赋》);或者因为它“未出土时便已有节,直到凌云高处依然虚心”的君子之风(管桦《竹颂》)。传说它的竹实只为凤凰所食;竹竿又能制成箫笛横吹。所以碰到豪爽之士,便以它的“所欣高蹈客,未待伶伦吹”慨然自许(陈·贺循《赋得夹池修竹》);遇上才高位卑者流,便又借它发出“谁能制长笛,当为吐龙吟”的孤傲啸叹(齐·刘孝先《竹诗》)。这样咏竹自无不可,只是不免都带有情随境迁的主观随意性。以至于意有所讥,就严斥竹笋的“嘴尖皮厚腹中空”;爱有所偏,便厉声扬言“恶竹应须斩万竿”。这真教竹子左右为难了。

  倘能摒弃这类借题发挥之习,仅把竹子当作客观审美对象来观赏,则它的“葳蕤青翠,风来动音”、“拂景云以容与,拊惠风而回萦”的清姿,也自有不同于苍松、老梅的风神。沈约这首诗,大约就没有深意的寄托,只是客观地为檐前之竹画了一幅动人的“肖像”。不过,这肖像带有一种“生成”的动态,在诗人开笔时才正拔节抽枝:“萌开箨已垂,结叶始成枝”。“箨”指笋壳,当竹茎拔节而出时,它便已经垂脱;随着细长竹叶的抽生,慢慢就长出了嫩枝。几株幼嫩之竹,就这样带着清新的生气,从诗人笔下钻出。转眼之间,它又挺拔直上:“繁荫上蓊茸,促节下离离”,变得枝叶繁茂、亭亭如盖了。“蓊茸”画檐竹枝叶披离之态,使人简直能感觉到,正有一片清荫从高处淌下。“离离”状竹节历历分明之貌,因为是在低处(下),竹节间距离较近,故又用“促节”形容。这四句描绘绿竹的生态,带有强烈的动感。但没有声响,也不用浓彩。只见到诗人沾着萧淡的水墨,疏疏落落地挥洒那么几笔,数竿绿竹便无声无息地拔节而出、由矮而高,终于英挺地站立“檐前”,甚至还带来了一阶清荫。

  画成翠竹,这对诗人来说并不费力。但要表现它的风韵,光靠这平面的勾勒就不够了。接着的“风动露滴沥,月照影参差”两句,着力的便是环境、音响的烘托映衬,于是这“画”便有了“伴乐”和“灯光”:诗人选择的是露水初凝之夜,因为是夜间,竹叶上那湛湛露珠就显得朦胧不清。好在有风,诗人便让读者听那静夜中风动竹叶、露珠滴阶的清韵,这可是异常动听的。诗人还嫌不够,又在乌蓝的中天添上一轮明月,那月光洒在竹上,便在阶前印下斑驳的竹影。前面说到“有风”,清风徐来,那地上的竹影便参差而动。这两句妙在均不直接写竹,只从露珠滴阶、竹影参差中映衬、烘托,而檐竹之沾满清露,在朗月清风中飒飒舞弄的美好风韵,已栩栩如在耳目之间。按照这一思绪写下去,结句便该是诗人的赞美之语了。但沈约偏不这样,他的结句正如蔡邕之咏“翠鸟”一样,却是被咏之物的深情倾诉:“得生君户牖,不愿夹华池!”这美好的翠竹,本该生长在花草芳美的池畔,度那月下花前的风光才是哩。而今却在诗人居处简陋的檐前,伴着他度过清寂的晨昏。诗人在观赏檐前之竹的深深怜爱之中,大约曾浮起过一种微微的惋惜和不安吧。而檐竹似乎有解人心意的灵性,立即前来安慰诗人:“我所仰慕的是君子的风仪,而不是花前月下的池畔风光;能够生长在您的窗门前,正是我的心愿哪!”这两句初看显得突兀,但在诗人观赏入神之际,将竹叶飒飒之音,想象为它的嫣然解人之语,也正符合情理。这话语之中所显示的,正是檐竹那不慕风华、清心自守的高节,其实也还是诗人对檐竹的一种赞美。不过,采用檐竹自身倾诉的方式,既情意动人,又含蕴不露,较之于那种“唯有山中兰与竹,经春历夏又秋冬”的直赞之语,似乎有更多的情韵。

  这就是沈约的《咏檐前竹》:诗中只把竹子作为客观审美对象来观照,形象地勾勒它的清姿,映衬它的风韵,别无政治上的寓意或个人身世的感慨。从咏物寄兴的传统眼光来看,这样咏竹似乎“浅”了些。但读够了寄兴、说教的诗作以后,吟诵—下这类美好单纯而寓意不多的咏物诗,倒也可使耳目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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