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霜沾百草,不问菊与兰。行观秀色萎,坐使芳意残。
严霜沾百草,不问菊与兰。行观秀色萎,坐使芳意残。
有酒聊自把,无萱良鲜欢。安得青精饭,为驻颜如丹。
有酒聊自把,无萱良鲜欢。安得青精饭,为驻颜如丹。

xìng--宿

yánshuāngzhānbǎicǎowènlánxíngguānxiùwēizuò使shǐfāngcán

yǒujiǔliáoxuānliángxiānhuānānqīngjīngfànwèizhùyándān

胡宿

胡宿

胡宿(九九五~一○六七),字武平,常州晋陵(今江苏常州)人。仁宗天圣二年(一○二四)进士。历官扬子尉、通判宣州、知湖州、两浙转运使、修起居注、知制诰、翰林学士、枢密副使。英宗治平三年(一○六六)以尚书吏部侍郎、观文殿学士知杭州。四年,除太子少师致仕,命未至已病逝,年七十三(《欧阳文忠公文集》卷三四《胡公墓志铭》)。他在北宋仁宗、英宗两朝为官,位居枢密副使,以居安思危、宽厚待人、正直立朝著称,死后谥文恭。 ▶ 298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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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原既放,三年不得复见。竭知尽忠而蔽障于谗。心烦虑乱,不知所从。乃往见太卜郑詹尹曰:“余有所疑,愿因先生决之。”詹尹乃端策拂龟,曰:“君将何以教之?”
屈原既放¹,三年不得复见²。竭(jié)知尽忠而蔽障(zhàng)³于谗(chán)。心烦虑乱,不知所从。乃往见太卜郑詹(zhān)尹曰:“余有所疑,愿因先生决之。”詹尹乃端策拂龟,曰:“君将何以教之?”
译文:屈原(被)流放了,三年不再能见(到国王)。(他)竭尽智慧用尽忠心,却被谗言遮挡和阻隔。(他)心情烦闷思想混乱,不知道何去何从。就前往拜见太卜郑詹尹说:“我有所疑惑,希望由先生您来决定。”詹尹就摆正蓍草拂净龟壳说:“您有什么赐教的啊?”
注释:¹放:放逐。²复见:指再见到楚王。³蔽障:遮蔽、阻挠。⁴太卜:掌管卜筮的官。⁵因:凭借。⁶端策:数计蓍草;端,数也。⁷拂龟:拂去龟壳上的灰尘。
屈原曰:“吾宁悃悃款款,朴以忠乎,将送往劳来,斯无穷乎?
屈原曰:“吾宁悃(kǔn)悃款款¹,朴以忠乎,将送往劳(lào)²,斯无穷乎?
译文:屈原说:“我是宁愿忠实诚恳,朴实地忠诚呢,还是迎来送往,四处通达无阻,官运亨通呢?
注释:¹悃悃款款:诚实勤恳的样子。²送往劳来:送往迎来。劳,慰劳。
“宁诛锄草茅以力耕乎,将游大人以成名乎?宁正言不讳以危身乎,将从俗富贵以媮生乎?宁超然高举以保真乎,将哫訾栗斯,喔咿儒儿,以事妇人乎?宁廉洁正直以自清乎,将突梯滑稽,如脂如韦,以洁楹乎?
“宁诛(zhū)(chú)草茅以力耕乎,将游大人¹以成名乎?宁正言不讳以危身乎,将从俗富贵以媮(yú)²乎?宁超然³高举以保真乎,将哫(zú)(zī)(lì),喔(ō)(yī)儒儿,以事妇人乎?宁廉洁正直以自清乎,将突梯¹⁰(gǔ)(jī)¹¹,如脂如韦¹²,以絜(xié)(yíng)¹³乎?
译文:“是宁愿凭力气除草耕作呢,还是游说于达官贵人之中来成就名声呢?是宁愿直言不讳来使自身危殆呢,还是跟从习俗和富贵者来使身安乐呢?是宁愿超然脱俗来保全(自己的)纯真呢,还是阿谀逢迎战战兢兢,咿咿喔喔(语无伦次地谄言献媚)来巴结妇人呢?是宁愿廉洁正直来使自己清白呢,还是圆滑求全,像脂肪(一样滑)如熟皮(一样软),来谄媚阿谀呢?
注释:¹大人:指达官贵人。²媮生:身安乐。³超然:高超的样子。⁴高举:远走高飞。⁵保真:保全真实的本性。⁶哫訾:阿谀奉承。⁷栗斯:献媚之态。栗:恭谨,恭敬。斯:语助词。⁸喔咿儒儿:强颜欢笑的样子。⁹妇人:指楚怀王的宠姬郑袖,她与朝中重臣上官大夫等人联合排挤馋毁屈原。¹⁰突梯:圆滑的样子。¹¹滑稽:一种能转注吐酒、终日不竭的酒器,后借以指应付无穷、善于迎合别人。¹²如脂如韦:谓像油脂一样光滑,像熟牛皮一样柔软,善于应付环境。¹³絜楹:度量屋柱,顺圆而转,形容处世的圆滑随俗。
“宁昂昂若千里之驹乎,将泛泛若水中之凫,与波上下,偷以全吾躯乎?宁与骐骥亢轭乎,将随驽马之迹乎?宁与黄鹄比翼乎,将与鸡鹜争食乎?
“宁昂昂¹若千里之驹(jū)乎,将泛泛²若水中之凫(fú)³,与波上下,偷以全吾躯乎?宁与骐骥亢(kàng)(è)乎,将随驽(nú)之迹乎?宁与黄鹄(hú)比翼乎,将与鸡鹜争食乎?”
译文:“是宁愿昂然(自傲)如同(一匹)千里马呢,还是如同(一只)普普通通的鸭子随波逐流,偷生来保全自己的身躯呢?“是宁愿和良马一起呢,还是跟随驽马的足迹呢?是宁愿与天鹅比翼齐飞呢,还是跟鸡鸭一起争食呢?”
注释:¹昂昂:昂首挺胸、堂堂正正的样子。²泛泛:漂浮不定的样子。³凫:水鸟,即野鸭。⁴亢轭:并驾而行。亢,同"伉",并也;轭,车辕前端的横木。⁵驽马:劣马。⁶宁与黄鹄比翼乎:黄鹄:天鹅;比:旧读bì。⁷鹜:鸭子。
“此孰吉孰凶?何去何从?
“此孰吉孰凶?何去何从?”
译文:“这些选择哪是吉哪是凶?应该何去何从?”
“世溷浊而不清:蝉翼为重,千钧为轻;黄钟毁弃,瓦釜雷鸣;谗人高张,贤士无名。吁嗟默默兮,谁知吾之廉贞!”
“世溷(hùn)¹而不清:蝉翼为重,千钧²为轻;黄钟³毁弃,瓦釜(fǔ)雷鸣;谗人高张,贤士无名。吁(xū)(jiē)默默兮,谁知吾之廉贞!”
译文:“(现实)世界浑浊不清:蝉翼被认为重,千钧被认为轻;黄钟被毁坏丢弃,瓦锅被认为可以发出雷鸣(般的声音);谗言献媚的人位高名显,贤能的人士默默无闻。可叹啊沉默吧,谁知道我是廉洁忠贞的呢?”
注释:¹溷浊:肮脏、污浊。²千钧:代表最重的东西。古制三十斤为一钧。³黄钟:古乐中十二律之一,是最响最宏大的声调。这里指声调合于黄钟律的大钟。⁴瓦釜:陶制的锅。这里代表鄙俗音乐。⁵高张:指坏人气焰嚣张,趾高气扬。
詹尹乃释策而谢曰:“夫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物有所不足,智有所不明;数有所不逮,神有所不通。用君之心,行君之意。龟策诚不能知此事。”
詹尹乃释策而谢¹曰:“夫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物有所不足,智有所不明;数²有所不逮³,神有所不通。用君之心,行君之意。龟策诚不能知此事。”
译文:詹尹便放下蓍草致歉道:“所谓尺有它不足的地方,寸有它的长处;物有它不足的地方,智慧有它不能明白的问题;卦有它算不到的事,神有它显不了灵的地方。您(还是)按照您自己的心,决定您自己的行为(吧)。龟壳蓍草实在无法知道这些事啊!”
注释:¹谢:致歉。²数:卦数。³逮:及。

  《卜居》是《楚辞》篇名。王逸认为屈原所作﹐朱熹从其说。近世学者多认为非屈原作﹐但也还不能作定论。篇中写屈原被放逐﹐“三年不得复见”﹐为此心烦意乱﹐不知所从﹐就前去见太卜郑詹尹﹐请他决疑。屈原先述世道不清﹑是非善恶颠倒的一连串疑问﹐然后詹尹表示对这些疑问“龟策诚不能知事”﹐只好说“用君之心﹐行君之意”。显然﹐《卜居》并非真的问卜决疑之作﹐只不过设为问答之语﹐以宣泄作者的愤世嫉俗之意而已。篇中多用譬喻﹐如“蝉翼为重﹐千钧为轻。黄钟毁弃﹐瓦釜雷鸣”等﹐形像鲜明﹐而且音节嘹亮﹐对比强烈﹐体现了激愤的情绪。就形式而言﹐《卜居》全篇用对问体﹐凡提八问﹐重重叠叠而错落有致﹐决无呆板凝滞之感。后世辞赋杂文中宾主问答之体﹐实即滥觞于此。

  《卜居》记述了屈原对人生道路的坚定选择,显示了一位伟大志士身处黑暗世道的铮铮风骨。也许因为构成全文主体的,乃是诗人自己言论的缘故吧,后世往往又直指其作者为屈原。 即使是伟大的志士,也并非总是心境开朗的。不妨可以这样说:正是由于他们的个人遭际,关联着国家民族的命运,所以心中反而更多不宁和骚动。其痛苦、愤懑的抒泻,也带有更深切的内涵和远为强烈的激情。 屈原正是如此。当他在《卜居》中出现的时候,已是强谏遭斥、远放汉北的“三年”以后。“忠而被谤”,能无哀愤?“既放”在外而找不到报效家国之门,能不痛苦得“心烦虑乱,不知所从”?本文开篇描述他往见郑詹尹时的神思萧散之状,正告诉读者:一种怎样深切的痛苦和骚动,在折磨着这位哲人的心灵。

  这痛苦和骚动的展开,便是构成全文主体的卜问之辞。篇目题为“卜居”,可见卜问的是有关安身立命的大问题。而当诗人发出“宁……将……”的两疑之问时,显然伴随着对生平遭际的庄肃回顾。因而诵读这节文字,只有联系屈原的崎岖经历,才能真切地感受到其间的情感推涌和涨落。

  “吾宁悃悃款款(勤苦忠厚貌)朴以忠乎?将送往劳来斯无穷乎?”这庄严的回顾,似于是从青年时代的修身立业开始的。思绪悠悠却又突兀而问,平静中带着自信,突兀中夹几分焦虑,表现的是一种志在兴邦,而急于有所作为的青年之思考和选择。接着的“吾宁诛锄草茅以力耕乎?将游大人(权贵)以成名乎?”则又情绪激昂起来,于自信中汩汩涌腾出一派傲气——正如屈原在《桔颂》中就骄傲表述的,他“苏世独立”、“廓其无求”,誓志靠自己的“力耕”,来实现“诛锄”天下“草茅”的壮愿,而决不愿向腐朽的权贵攀附、折腰!这便是青年屈原,在踏上楚国政坛前夕所作出的人生选择。这与当时的许多纨袴子弟,为了实现个人对名位、富贵的企盼,而奔走钻营于王公大人府邸,构成了何其鲜明的对比!

  到了“宁正言不讳以危身乎”句的跳出,屈原的思绪,大抵已回顾到他担任楚怀王左徒时期。当时,诗人正以“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道夫先路”(《离骚》)的满腔热忱,投身于振兴楚国、改革朝政的大潮之中,同时也就与朝中的旧贵族势力发生了直接的冲突。卜问中由此滚滚而发的两疑之问,正成了这一冲突景象的惊心写照:一边是屈原的“竭知尽忠”,“入则与王图议国事,以出号令;出则接遇宾客,应对诸侯”(《史记·屈原列传》);一边则是贵族党人的“竞进贪婪”,不惜走后宫“妇人”(怀王之妃郑袖)的门路,以“哫訾栗斯”的阿谈献媚,换取权位和私利。一边是屈原“廉洁正直”,为楚之安危强谏怀王,甘冒“正言不讳以危身”之祸;一边则是贵族党人“突梯滑稽”(圆滑讨好)的巧言令色、颠倒黑白,向屈原施以中伤和谗毁。屈原的遭受迫害和被怀王暴怒“放流”,就正发生在这十数年间。当诗人回顾这一段遭际时,胸中便充塞了无量的悲愤。两疑式的发问,因此挟带着怫郁之气排奡直上,正如阵阵惊雷碾过云霾翻沸的夜天,足令狐鬼鼠魅为之震慑。两种绝然相反的处世哲学的尖锐对立,在这节铺排而出的卜问中,得到了鲜明的表现。

  在如此尖锐的对立中,屈原的选择是孤傲而又坚定的:他义无反顾地选择了一条为国为民的献身之路,愿效“骐骥”的昂首前行和“黄鸽”的振翮高翥,而决不屑与野凫“偷生”、与鸡鹜“争食”!但这选择同时又是严峻和痛苦的,因为它从此决定了屈原永不返朝的悲剧命运。忠贞徙倚山野,邪佞弹冠相庆,楚国的航船触礁桅折,楚怀王也被诈入秦身死!处此“溷浊而不清”的世道,诗人能不扼腕啸叹?文中由此跳出了最愤懑、最奇崛的悲呼之语:“蝉翼为重,千钧为轻;黄钟毁弃,瓦釜雷鸣”——谗佞的嚣张、朝政的混乱,用“蝉翼”的变轻为重、“瓦釜”的得意雷鸣喻比,真是形象得令人吃惊!全篇的卜问以此悲呼之语顿断,而后发为 “吁嗟默默兮,谁知吾之廉贞”的怆然啸叹。其势正如涌天的怒浪突然凌空崩裂,又带着巨大的余势跌落。其间该蕴蓄着这位伟大志士,卓然独立、又痛苦无诉的几多哀愤!

  这就是构成《卜居》主体的卜问之辞,从形式上看,它简直就是一篇直诘神明的小《天问》。但由于《卜居》所问,均为诗人身历的现实遭际,其情感的抒泻就不像《天问》那般舒徐,而是与自身奋斗道路的选择、蒙谗遭逐的经历一起,沸涌直上、翻折而下,带有了更大的力度。其发问也不同于《天问》的一气直问,而采取了“宁……将……”的两疑方式,在对立铺排中摩奡震荡,似乎表现出某种“不知所从”、须由神明决断的表象。但由于诗人在两疑之问中寓有褒贬笔法,使每一对立的卜问,突际上都表明了诗人的选择立场。如问自身所欲坚守的立身原则,即饰以“悃悃款款”、“超然高举”、“廉洁正直”之词,无须多加探究,一股愿与慨然同风的正气,已沛然弥漫字行之间。对于群小所主的处世之道,则斥之为“偷生”、“争食”,状之为“喔咿儒儿”、“突梯滑稽”,那鄙夷不屑之情,正与辞锋锐利的嘲讽勃然同生。与对千里之驹“昂昂”风采描摹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对与波上下之凫“氾氾”丑态的勾勒——其间所透露的,不正是对贵族党人处世哲学的深深憎恶和鞭挞之情么?明睿的“郑詹尹”对此亦早已洞若观火,所以他的“释策而谢”,公然承认“数有所不逮,神有所不通”,也正表达了对屈原选择的由衷钦佩和推崇。

  寓诗人的选择倾向于褒贬分明的形象描摹之中,而以两疑之问发之,是《卜居》抒泻情感的最为奇崛和独特之处。正因为如此,此文所展示的屈原心灵,就并非是他对人生道路、处世哲学上的真正疑惑,而恰是他在世道溷浊、是非颠倒中,志士风骨之铮铮挺峙。《卜居》所展示的人生道路的严峻选择,不只屈原面对过,后世的无数志士仁人千年来都曾面对过。即使在今天,这样的选择虽然随时代的变化而改换了内容,但它所体现的不坠时俗、不沉于物欲的伟大精神,却历久而弥新,依然富于鼓舞和感染力量。从这个意义上说,读一读《卜居》无疑会有很大的人生启迪:它将引导人们摆脱卑琐和庸俗,而气宇轩昂地走向人生的壮奇和崇高。

一时谋议略施行,谁道君王薄贾生。
一时谋议略¹施行,谁道君王²³(jiǎ)生。
译文:贾谊所献的“谋议”,大体上都能获得施行,谁能说文帝轻视贾谊呢?
注释:贾生:即贾谊(前200—前168),洛阳(今河南洛阳东 )人,十八岁时,以善文为郡人所称。汉文帝时任博士,一年中迁太中大夫。他主张改革政制,颇得汉文帝赏识。后遭受大臣周勃、灌婴排挤,谪为长沙王太傅,又转梁怀王太傅。梁怀王坠马而死,贾谊深自歉疚,抑郁而亡,时仅33岁。《史记》、《汉书》有传。¹略:大致,差不多。²君王:指汉文帝刘恒(前179—前157在位)。³薄:轻视,亏待。
爵位自高言尽废,古来何啻万公卿。
爵位¹自高言尽废²,古来何啻(chì)³万公卿
译文:自古以来,不知有多少达官贵人,尽管他们的官爵职位很高,但其言论都被君王废弃了。
注释:¹爵位:官爵和职位。²废:弃置,废弃。³何啻:何止。啻:仅,止。⁴公卿:达官贵人。

  此诗咏汉文帝与贾谊,但与李商隐诗的着眼点不同,议论更大相径庭。李诗以小事而见大节,王诗则因大事而忽小节。王安石认为贾谊的政略,文帝基本都有采用,在这种情况下,个人官职的高低与否不重要;李商隐抱负难申,乃为贾谊悲,王安石得宋神宗宠遇,乃为贾谊喜,正是不同的遭际,才产生出不同的议论来。就诗歌艺术而言,此诗纯是议论,褒贬分明,对比强烈。

  诗的前两句“一时谋议略施行,谁道君王薄贾生?”一写贾谊,一写文帝。诗中指贾谊的治国安民之方,这两句是反诘句,意为贾谊所献的“谋议”,大体上都能获得施行,所以说文帝并不轻视贾谊。以贾谊进言与文帝纳言相对照,承班固《汉书·贾谊传》中之“赞”词:“追观孝文玄默躬行以移风俗,谊之所陈略施行矣”,与前人写贾谊怀才不遇之作唱反调。

  后两句“爵位自高言尽废,古来何啻万公卿”,一写爵位高的“公卿”,一写君王。这两句也构成了一个反诘句,意为:自古以来,不知有多少达官贵人,尽管他们的官爵职位很高,但其言论都被君王废弃了。弦外之音是贾谊比那些达官贵人更为幸运。

  此诗采用两个反诘句,寓答于反问之中,以贾谊的“谋议略施行”与身居高位的达官贵人“言尽废”相对照,以文帝采纳贾谊的“谋议”,古来君王废弃众多地位显赫的达官贵人的言论相对照,突出贾谊超群的才能与汉文帝的爱惜贤才。

  此诗不像李商隐的《贾生》那般讽文帝悼贾生,反而赞文帝褒贾生。这是因为王安石受到宋神宗的殊遇,依托他推行新法,他也就有了新的体验,认为贾谊只是遭到周勃灌婴等人的谗毁而未能如愿以偿而已。从以上的比较中不难看出,李商隐与王安石的同题诗《贾生》,虽然都是咏贾谊,但各自的着眼点不同,笔法相异,主要在于两位诗人的思想有别,他们根据各自的思想对同一人物发表独特的见解,前者欲抑先扬,以古讽今,笔锋犀利而含蓄,后者褒贬分明,对比强烈。

参考资料:
1、 王紫微编著. 古代怀古诗词三百首[M]. 北京: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 2014.09.第157页
2、 王美春,郭志明著. 诗美的永恒 同题古诗佳作比较谈[M]. 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 2001.10.第199-200页

jiǎshēng

wángānshí sòngdài 

shímóulüèshīxíng shuídàojūnwángjiǎshēng 
juéwèigāoyánjìnfèi láichìwàngōngqīng 
门径俯清溪,茅檐古木齐。
门径俯¹清溪,茅檐(yán)古木²齐。
译文:门下流过清清的小溪,古树和茅草的房檐平齐。
注释:¹俯:向下。²古木:年代久远的树木。
红尘飘不到,时有水禽啼。
红尘¹²不到,时有水禽(qín)³啼。
译文:这里没有世俗的热闹喧嚣,不时有水鸟儿嘎嘎地鸣啼。
注释:¹红尘:指世俗社会。²飘:一作“飞”。³水禽:水鸟。

  首句“门径俯清溪”,是写别墅的大环境:门前有路径相通,门外有清流一道。这是极为幽雅的去处。有路,则幽人自往来;有溪,则可以濯吾缨。句中一个“俯’’字,充满动态感,表现出居舍与清溪的距离和高下。

  第二句“茅檐古木齐”,是写别墅的小环境;茅屋为舍。古树参天。这是极为简朴高洁的去处。茅屋,则绝无世俗的铜臭;古木,则可渗透人世的沧桑。句中一个“齐”字,极写茅檐处境之高雅幽静。

  第三句“红尘飘不到”,实中带虚,既写出了别墅远绝尘嚣的妙境,也隐含着诗人飘然出世的逸情。作者从激烈的政治斗争漩涡中脱身出来,休憩在这绝尘脱俗的所在,感到生理和心理两方面的轻松与解脱。生理上,耳目所及,皆山光水色,涛声松韵;心理上,不必再思考进退得失,也不必再提防暗箭明枪。诗人对这种情况,充满了自慰与自豪。

  末句“时有水禽啼”是写实。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众生自在,人鸟同乐,不时传来水禽安然的啼声。只写其“啼”,未状其貌,大约是远在门外溪中之故。而“时有”二字。说明啼声不断,此起彼落,使得这幽僻的所在不致凄冷,而是充满生气。

  这首诗用欣赏的口吻描绘自己乡间别墅的幽雅环境。诗写得清淡脱俗,格调超逸高古,不事雕琢而神韵自佳。南朝诗人谢灵运的“池塘生春草”历来受到人们的称道,以为天然妙句。裴度“时有水禽啼”之句,似亦尽得其妙。

参考资料:
1、 吴庚舜,陆永品等.唐诗名篇赏析 下: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1990年:684

péi tángdài 

ménjìngqīng máoyán 
hóngchénpiāodào shíyǒushuǐqín 
芳是香所为,冶容不敢当。
芳是香所为,冶(yě)¹不敢当。
译文:芳香是身上的香囊发出来的,你夸我容貌美丽实在不敢当。
注释:¹冶容:艳丽的容貌。
天不夺人愿,故使侬见郎。
天不绝人愿,故使侬(nóng)¹见郎。
译文:老天看到了我的心愿,使我终于见到了情郎。
注释:¹侬:人称代词,我。
车尘马迹纷如织,羡君筑处真幽僻。柿叶一林红,萧萧四面风。
车尘马迹纷如织,羡(xiàn)君筑处真幽僻¹。柿叶²一林红,萧萧四面风。
译文:到处都是车马奔走的纷杂景象,我真羡慕你找到这样一个幽静偏僻的住处。这里满山都是殷红的柿叶,听到的是四面萧萧的清风。
注释:菩萨蛮:词牌名,本唐教坊曲,又名《子夜歌》《重叠金》《花溪碧》,双调四十四字,用韵两句一换,凡四易韵,平仄递转。张见阳:即张纯修,字子敏,号见阳,容若好友。¹幽僻:幽静偏僻。²柿叶:柿树的叶子,经霜即红 诗文中常用以渲染秋色。
功名应看镜,明月秋河影。安得此山间,与君高卧闲。
功名应看镜¹,明月秋河²影。安得此山间,与君高卧闲³
译文:看镜中容颜渐老,感叹功名无成。真想让明月和银河与我们做伴,和你一起高枕而卧,隐居在这个山间。
注释:¹看镜:照镜子,常暗喻镜中容颜渐衰之意。²秋河:银河。³“与君”句:《楚辞·九辩》有“尧舜皆有所举任兮,故高枕而自适”,是成语“高枕无忧”的出处,《世说新语·排调》载高灵与谢安语,谓谢安“屡违朝旨,高卧东山”,后人遂以“东山高卧”比喻悠闲隐居、不问世事。

  此词上片写对友人别墅的赞美,其向往之情毫无掩饰。下片写世间的功名利禄之事不过过眼云烟,表达出对官场斗争、人海沉浮的厌倦。全词借景抒情,看似套语,却露真情。

  上片写词人平日身在繁华都市之中,见惯了车水马龙,如今来到友人幽屑的山间,实在心生羡慕。对友人的别墅毫无掩饰地赞美,到处都是车马如龙,羡慕友人能寻到一个如此清幽的住处。在这里,眼见的是满山柿叶殷红,听闻的是四面萧萧清风,多么美丽。但是,容若出身钟鸣鼎食之家,享尽荣华,什么优美的住所他未曾见过,何需对友人的别墅艳羡不已。

  下片说世间的功名利禄之事,只不过是镜中之月、河中之影而已。看镜中自己的容颜渐老,越发感慨功业无成。结尾两句“安得此山间,与君高卧闲”则直接地表达了纳兰也渴望归隐山林的愿望:真想和友人一道隐居在此,以明月和银河为伴,何等逍遥自在。至此,终于明白容若的真意,对见阳山庄的向往是假,对官场斗争、人海沉浮的厌倦才是真。容若真正想对友人说的,乃是结伴从红尘喧嚣中逃走吧,躲开这肮脏的一切。

  小词有景有情,借景抒情,看似套语,却露真情。纳兰性德虽身在高门广厦,内心深处“其于世味也甚淡,直视勋名如糟粕,势利如尘埃”。一位承平时代的贵公子,能够作如此之想,古今难得。

参考资料:
1、 (清)纳兰容若著.苏缨注评,纳兰词:长江文艺出版社,,2015.07:第281页
2、 张菊玲,李红雨著.纳兰词新解: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14.10:第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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