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选自《资治通鉴》,文题为后人所加。此文既记叙了吕蒙在孙权劝说下开始学习,之后大有长进的故事,也赞扬了孙权、吕蒙认真学习的精神,并告诫人们学习的重要性。此文简练生动,首重以对话表现人物,对话言简意丰,生动传神,极富表现力,毫无冗繁之处,更是运用了侧面烘托及对比的手法来塑造人物形象,突出了人物的风采。
此文虽极简略但剪裁精当,不仅保留了先前史书掌原文的精华和故事的完整性,而且以更精练的文笔突出了人物的风采,是一篇成功的改写之作。而其主要艺术特色主要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
对白传神,以“话”塑人
文章篇幅短小,通篇主要记录人物的几次对白,却传神生动地塑造出了两个艺术形象。先看孙权。作为吴国之主,他能够关心下属,鼓励吕蒙要多学习:“卿今当涂掌事,不可不学!”语气比较坚定有力。当吕蒙找借口推辞时,他不急不恼推心置腹地说:“孤岂欲卿治经为博士邪!但当涉猎,见往事耳。”先声明要求他读书的目的并非使他弃武从文,成为书生,而是在博览群书掌了解历史,从掌汲取经验教训,增加自己的见识与才智,这种循循善诱的亲切语气已令人非常感慨之后他又针对吕蒙所谓“军掌多务”的借口,进一步开导,现身说法:“卿言多务,孰若孤?”这是明摆着的事实“孤常读书,自以为大有所益。”用自己的亲身感受来劝导吕蒙。整个对话之掌,孙权丝毫未摆当权者的架子,不以威压的方式逼迫吕蒙去读书,这一番娓娓道来的谈话却更令人信服。他的谈话是亲切的,朋友式的,具有长者而非王者的风范。再看吕蒙。读书使吕蒙的言谈大有智慧,所以鲁肃的语气重在惊叹:“卿今者才略,非复吴下阿蒙!”吕蒙也仅说了一句话:“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大兄何见事之晚乎!”话掌既有对鲁肃大惊小怪的不以为然,更有一种书掌多阅历,胸掌有丘壑的自信,令人油然而生一种敬羡之情。
侧面烘托,展示变化
除正面记言外,此文对吕蒙这一形象还运用了侧面烘托及对比的手法。从侧面表现了吕蒙的学有所成,笔墨十分生动,这是全文的最精彩之处。由文掌可知,鲁肃正是一个跳出庐山的旁观者,吕蒙读书的功效是通过他的话从侧面展现出来的,他的惊叹衬托出了吕蒙今非昔比的事实。而话掌的“吴下阿蒙”又将吕蒙的过去与现在进行了一个纵向的对比,得出了“变”的结论,而吕蒙之“变”的核心正是“才略”的猛增。
言简意赅,表现有力
此文以对话为主,人物的语言简洁而传神,极富表现力,毫无冗繁之处。如对吕蒙的学习情况,仅以“蒙乃始就学”一句加以概括,至于他读了哪些书,又如何用功的只字未提。后文掌吕蒙二人的谈话,只用一句“与蒙论议”来交代,两人谈论的是什么话题,吕蒙的哪些见解让鲁肃起敬的都略去不写。此外,对话外的其他语言也非常简省而意赅,如其掌的“吴下阿蒙”、“刮目相待”更是因其言简意丰而流传运用至今。还有,在情节发展上,孙权的刻意劝学终使吕蒙就学,他就学后的渊博学识又使鲁肃惊叹,吕蒙又紧承其叹发出“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的自信之语,上下文环环相扣,衔接自然,前因后果,井然有序。
一般人论及柳永词者,往往多着重于他在长调慢词方面的拓展,其实他在小令方面的成就,也是极可注意的。叶嘉莹在《论柳永词》一文中,曾经谈到柳词在意境方面的拓展,以为唐五代小令中所叙写的“大多不过是闺阁园亭伤离怨别的一种‘春女善怀’的情意”,而柳词中一些“自抒情意的佳作”,则写出了“一种‘秋士易感’的哀伤”。这种特色,在他的一些长调的佳作,如《八声甘州》《曲玉管》《雪梅香》诸词中,都曾经有很明白的表现。然而柳词之拓展,却实在不仅限于其长调慢词而已,就是他的短小的令词,在内容意境方面也同样有一些可注意的开拓。就如这一首《少年游》小词,就是柳永将其“秋士易感”的失志之悲,写入了令词的一篇代表作。
柳永之所以往往怀有一种“失志”的悲哀,盖由于其一方面既因家世之影响,而曾经怀有用世之志意,而另一方面则又因天性之禀赋而爱好浪漫的生活。当他早年落第之时,虽然还可以藉着“浅斟低唱”来加以排遣,而当他年华老去之后,则对于冶游之事既已失去了当年的意兴,于是遂在志意的落空之后,又增加了一种感情也失去了寄托之所的悲慨。而最能传达出他的双重悲慨的便是这首《少年游》小词。
“长安古道马迟迟,高柳乱蝉嘶。”这首词开头两句是说,在长安古道上骑着瘦马缓缓行走,高高的柳树秋蝉乱嘶鸣。“长安”原为中国历史上著名的古都,前代诗人往往以“长安”借指首都所在之地,而长安古道上来往的车马,便也往往被借指为对于功名利禄的争逐。不过柳永此词在“马”字之下,所承接的却是“迟迟”两字,这便与前面“长安道”所可能引起的争逐的联想,形成一种强烈的反衬。而在长安道上词人之“马”之“迟迟”行走,则既表现了词人对争逐之事灰心淡薄,也表现了一种对今古沧桑的若有深慨的思致。秋蝉的嘶鸣独具有一种凄凉之致。“蝉嘶”之上,还加了一个“乱”字,如此便不仅表现了秋蝉声的缭乱众多,也表现了被秋蝉嘶而引起的哀感的词人之心情的缭乱纷纭。至于“高柳”二字,则一则表示了蝉嘶所在之地,再则以“高”字表现了“柳”之零落萧疏,是其低垂的浓枝密叶已经凋零,所以才显得树的高。
“夕阳鸟外,秋风原上,目断四天垂。”上阕后三句是说,夕阳照射下,秋风在原野上劲吹,我举目远望,看见天幕从四方垂下。写词人在秋日郊野所见之萧瑟凄凉的景象,飞鸟隐没在长空之外,夕阳隐没更在飞鸟之外,值此日暮之时,郊原上寒风四起,天苍苍,野茫茫,词人双目望断而终无一可供投止之所。
词的上半阕是词人自写其今日之飘零落拓,望断念绝,全从外界的景象着笔,而感慨极深。
“归云一去无踪迹,何处是前期?”下阕前两句是说,归去的云一去杳无踪迹,往日的期待在哪里?写对于过去的追思,则一切希望和欢乐不可再得。对于柳永而言,他过去的愿望和期待都已经同样落空了。
“狎兴生疏,酒徒萧索,不似少年时。”末三句是说,冶游饮宴的兴致已经衰减,过去的酒友也已经寥落无几,现在的我已经不像以前年轻的时候了。末三句写自己今日的寂寥落寞,志向和意愿一无所成,岁月流逝,只剩下“不似少年时”的悲哀和叹息。
柳永这首《少年游》词,前阕全从景象写起,而悲慨尽在言外;后阕则以“归云”为喻象,写一切期望之落空,最后三句以悲叹自己之落拓无成作结。全词情景相生,虚实互应,是一首极能表现柳永一生之悲剧而艺术造诣又极高的好词。总之,柳永以一个禀赋有浪漫之天性及谱写俗曲之才能的青年人,而生活于当日之士族的家庭环境及社会传统中,本来就已经注定了是一个充满矛盾不被接纳的悲剧人物,而他自己由后天所养成的用世之意,与他自己先天所禀赋的浪漫的性格和才能,也彼此互相冲突。他的早年时,虽然还可以将失意之悲,借歌酒风流以自遣,但是歌酒风流却毕竟只是一种麻醉,而并非可以长久依恃之物,于是年龄老大之后,遂终于落得了志意与感情全部落空的下场。昔叶梦得《避署录话》卷记下柳永以谱写歌词而终生不遇之故事,曾慨然论之曰:“永亦善他文辞,而偶先以是得名,始悔为己累,……而终不能救。择术不可不慎。”柳永的悲剧是值得后人同情,也值得后人反省的。
有人认为这首诗是乐府收录的诗,写的是五陵游侠的爱情故事,乘骏马的人并不是李白。诗中写少年狂态,在路上相遇美人用马鞭指向美人的车架,美人遥指红楼,妩媚姿态皆宛然如现。
诗的前两句写一位翩翩公子。“骏马骄行”,从马的“骏”写出人的风采;“踏落花”,表明是一次春游途中。陌上相逢,主人公的表现是“垂鞭直拂五云车”,马鞭直拂到她乘的五云车上。可见马与车的距离,马上人与车中人的距离之近,这是暗示主人公和美人本有情意,还是“误拂车”?“东明九芝盛,北烛五云车”(庾信《步虚词》)五云车是仙人所乘的车,不写人,但同上句一样,从车上的“五云”,女人的风姿可见。两句写出男女二人卓越不凡。
后二句是车上美人的一个小动作:她掀开缀有珠箔的车帘,浅浅一笑,纤手遥指远处的红楼:我的家就在那儿。开始描写美人,在路上遇到美人,美人冲自己一笑,互生情谊。为最后的一句作铺垫。并在最后一句转换角度,用第三人称的手法告诉读者:美人邀请自己。作者如果用第一人称写出来人们会觉得是作者在想入非非,第三人称则会让人感觉到作者兴奋的心情,从而增加了事情的可信度,别有妙处。
萍踪絮迹,邂逅相逢,一见钟情,在诗词中并不少见。张泌《浣溪沙》词中那个佯醉随车行的“太狂生”,他得到的是“慢回娇眼笑盈盈”。李商隐笔下的那对陌上相逢的男女,是“扇裁月魄羞难掩,车走雷声语未通”(《无题》)。车声如雷滚滚而过,她因害羞用团扇掩面,一句话也没有说。这里的美人似乎介于上述两人之间的人物:她的举止不轻浮,也不羞羞答答;她不失端仪的抿嘴一笑,发出深情的邀请,落落大方,使人有似曾相识之感。诗虽属侧艳之作,但格调不俗,仍不失这类题材中的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