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懒踏上京尘,真是乾坤散诞身。
正向山中閒卧雪,忽闻户外报迎春。
且倾竹叶屠苏酒,休画桃符郁垒神。
底事诗筒来往密,结交多是苦吟人。
五年懒踏上京尘,真是乾坤散诞身。
正向山中閒卧雪,忽闻户外报迎春。
且倾竹叶屠苏酒,休画桃符郁垒神。
底事诗筒来往密,结交多是苦吟人。
释文珦

释文珦

释文珦(一二一〇——?)(生年据本集卷一〇《看新历》“又看景定新颁历,百岁还惊五十过”推定),字叔向(影印《诗渊》册五页三七九八《宿山庵》署),自号潜山老叟,于潜(今浙江临安西南)人。早岁出家,遍游东南各地,游踪略见集中《闲中多暇追叙旧游成一百十韵》诗,有“题咏诗三百,经行路四千”之句,后以事下狱,久之得免,遂遁迹不出。终年八十馀。诗集已佚,清四库馆臣据《永乐大典》辑为《潜山集》十二卷。事见集中有关诗篇。 ▶ 684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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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西风吹折千林梢,渡口小艇滚入沙滩坳。
昨夜西风吹折千林梢¹,渡口小艇²滚入沙滩坳(āo)³
注释:¹梢:树梢。²小艇:轻便小船。³坳:低凹的地方。
野桥古梅独卧寒屋角,疏影横斜暗上书窗敲。
野桥古梅独卧寒屋角,疏影横斜¹暗上书窗敲。
注释:¹疏影横斜:出自宋林逋《山园小梅》之一有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疏影乃谓物影稀疏。
半枯半活几个擫蓓蕾,欲开未开数点含香苞。
半枯半活几个擫(yè)¹蓓蕾²,欲开未开数点含香苞。
注释:¹擫:以指按捺。²蓓蕾:花苞,含苞未放的花。
纵使画工奇妙也缩手,我爱清香故把新诗嘲。
纵使画工奇妙也缩手,我爱清香故把新诗嘲¹
注释:¹嘲:本意为调笑,此处作歌咏、吟咏解。
本公这首《九字梅花咏》流传甚广,同代中即获盛誉。《风月堂杂志》载:大书画家赵子昂与本公为方外至交,对本公赞赏备至,翰林学士冯子振却不以为然。赵子昂强拖本公同访冯子振,冯出示自己所作《梅花百咏诗》,颇有炫耀之意。本公一览,走笔亦成百首。冯子振仍未认可。本公出此《九字梅花咏》求和,冯悚然久之,难以下笔。乃服输并致礼,遂成知交。这首诗用浓重的笔墨描绘寒梅忍受西风,含苞欲放的生动姿态。以诗喻人,提醒人们也要坚守自己的节操,保持自己的本性。

jiǔméihuāyǒng--míngběn

zuó西fēngchuīzhéqiānlínshāokǒuxiǎotǐnggǔnshātānào

qiáoméihánjiǎoshūyǐnghéngxiéànshàngshūchuāngqiāo

bànbànhuóbèilěikāiwèikāishùdiǎnhánxiāngbāo

zòng使shǐhuàgōngmiàosuōshǒuàiqīngxiāngxīnshīcháo

南康太守听事之东,有堂曰“直节”,朝请大夫徐君望圣之所作也。庭有八杉,长短巨细若一,直如引绳,高三寻,而后枝叶附之。岌然如揭太常之旗,如建承露之茎;凛然如公卿大夫高冠长剑立于王庭,有不可犯之色。堂始为军六曹吏所居,杉之阴,府史之所蹲伏,而簿书之所填委,莫知贵也。君见而怜之,作堂而以“直节”命焉。
南康¹太守听事²之东,有堂曰“直节”,朝请大夫³徐君望圣之所作也。庭有八杉,长短巨细若一,直如引绳,高三寻,而后枝叶附之。岌(jí)如揭太常之旗,如建¹⁰承露之茎(jīng)¹¹;凛(lǐn)¹²如公卿大夫高冠长剑立于王庭,有不可犯之色。堂始为军¹³六曹吏¹⁴所居,杉之阴,府史¹⁵之所蹲伏¹⁶,而簿书¹⁷之所填委¹⁸,莫知贵也¹⁹。君见而怜之,作堂而以“直节”命焉。
译文:南康太守办公厅的东面,有一座厅堂叫“直节堂”,是朝请大夫徐望“建造的。庭院里有八棵杉树,长短粗细一样,直得像墨线弹的一样,在二丈多高处开始长有枝叶。这些树高耸的样子就像高兴起的太常旗,就像乘露盘的长柄。那种凛然正气又像公卿大夫头戴高高的帽子、身佩长长的宝剑立在朝廷之上,有神“不可侵犯的神色。这里起初是南康军的各部门官吏住的地方,杉树的树荫底下,是书记们蹲伏在一起办公的场所,簿册文书丢在焉面,没有人知道这儿有什么可贵之处。徐君见到这个地方,很是爱惜它,就改建成这座厅堂,而且命名为“直节”。
注释:¹南康:郡名,郡治在今江西赣州。²听事:处理政务。³朝请大夫:阶官名。文职散官,从五品以上称朝请大夫。⁴徐君望圣之:徐君,名望字圣之。⁵直如引绳:像牵绳引线那样直。⁶寻:古长度单位,八尺为一寻。⁷岌然:高的样子。⁸揭:举。⁹太常之旗:古时天子所建之旗。¹⁰建:建造。¹¹承露之茎:托露盘的金茎。《汉书·郊祀志》载,汉武帝迷信神仙,于神明台上做承露盘,立铜仙人舒掌以接甘露,以为饮之可以延年。承露:指托盘承接甘露;金茎:指托盘的铜仙人高举之掌。¹²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¹³军:宋代行政区划名,与州、府、监同隶属于路。¹⁴曹吏:郡县的属官。文中指军的属官。¹⁵府史:府里的低级官员。¹⁶所蹲伏:意为活动的场所。¹⁷簿书:官署的文书之类。¹⁸填委:纷集、堆积。¹⁹莫知贵也:没有谁知道看重此处。
夫物之生,未有不直者也。不幸而风雨挠之,岩石轧之,然后委曲随物,不能自保。虽竹箭之良,松柏之坚,皆不免于此。惟杉能遂其性,不扶而直,其生能傲冰雪,而死能利栋宇者与竹柏同,而以直过之。求之于人,盖所谓不待文王而兴者耶?
夫物之生,未有不直者也。不幸而风雨挠之,岩石轧之,然后委曲随物,不能自保。虽竹箭之良,松柏之坚,皆不免于此。惟杉能遂¹其性,不扶而直,其生能傲冰雪,而死能利栋宇者与竹柏同,而以直过之。求之于人,盖所谓不待文王而兴者²耶?
译文:树木刚生来时,没有不是直的。不幸经过风吹雨打而弯曲,或受到岩石的挤压,这样才随外物的影响而屈曲变弯,不能保全自己直的本性,即使像竹箭这样的优质、松柏这样的坚贞都免不了这样。只有杉树能顺着它的本性,不用人扶植就能长得很直。活着能傲对冰雪,死后能利用它做栋梁屋宇,都与竹、柏相同,但在躯干挺直这点上却又超过了竹、柏。如拿杉的这种品格要求于人的话,那么,这种人大概就是所谓“不等文王出现就会崛起”的豪杰之士吧!
注释:¹遂:顺。²不待文王而兴者:不必要文王出世,也能自己奋发有为。 文王:周文王;兴:奋起,奋发。
徐君温良泛爱,所居以循吏称,不为皦察之政,而行不失于直。观其所说,而其为人可得也。《诗》曰:“惟其有之,是以似之。”堂成,君以客饮于堂上。客醉而歌曰:“吾欲为曲,为曲必屈,曲可为乎?吾欲为直,为直必折,直可为乎?有如此杉,特立不倚,散柯布叶,安而不危乎?清风吹衣,飞雪满庭,颜色不变,君来燕嬉乎!封植灌溉,剪伐不至,杉不自知,而人是依乎!庐山之民,升堂见杉,怀思其人,其无已乎?”歌阕而罢。
徐君温良泛(fàn)¹,所居以循吏²称,不为皦(jiǎo)察之政³,而行不失于直。观其所说,而其为人可得也。《诗》曰:“惟其有之,是以似之。”堂成,君以客饮于堂上。客醉而歌曰:“吾欲为曲,为曲必屈,曲可为乎?吾欲为直,为直必折,直可为乎?有如此杉,特立不倚,散柯布叶,安而不危乎?清风吹衣,飞雪满庭,颜色不变,君来燕嬉乎!封植灌溉,剪伐不至,杉不自知,而人是依乎!庐山之民,升堂见杉,怀思其人,其无已乎?”歌阕(què)¹⁰而罢。
译文:徐君性格温和善良,广施仁爱,在他任职的地方,他以奉公守法而受人称赞。他不施行严明苛刻的政令,但行为却保持正直。看看他所喜欢的,就可知道他的为人了。《诗经》说:“君子有才能,所以能继承前人的事业。”直节堂建成之后,徐君与客人在堂上宴饮,一位客人醉醺醺地唱着歌说:“我想做个品行不正的人,可是品行不正的人必然会卑躬屈膝,品行不正的人可以做吗?我想做个品行正直的人,做正直的人必然会受到挫折,品行正直的人可以做吗?正像这丛杉树,高高耸立而不偏倚,枝桠伸展,叶片散布,能安然而不危险吗?然而清风吹动衣襟,飞雪洒满庭院,杉树依然颜色不变,您来到树下休息游玩吧!壅土培植灌溉杉树,而不如剪削砍伐,杉树自己并不知道,而要依靠爱树的人呀!庐山一带的百姓,登上直节堂见到了杉树,就会怀念起像杉树一样品行正直的人,这种怀念大概是永远不会终止的吧!”一曲歌终,宴会也就散了。
注释:¹温良泛爱:温和、善良,广泛地爱。泛:同“泛”。²循吏:奉职守法的官吏。³皦察之政:苛察之政,指过度的要求。⁴惟其有之,是以似之:先人有这样的德行,因此子孙能够继续下去。⁵特立不倚:有独立的见解和操守而不偏斜。⁶柯:树枝。⁷燕嬉:宴饮嬉游。⁸封植:栽培。⁹剪伐不至:不遭受砍伐。¹⁰阕:终,止。
元丰八年正月十四,眉山苏辙记。
元丰八年正月十四,眉山苏辙记。
译文:元丰八年正月十四日,眉山苏辙记。

  全文主旨在于赞美朝请大夫徐望“温良泛爱,行为刚正耿直。文章写了直节堂的外边的八杉,叙写了曹府的小吏不明白它的珍贵。杉树能够不扶自直,慢慢揭示文章的主旨。直到最后引用《诗经》中的一句话“惟其有之,是以似之”来点破。文章写物见人,藏锋沉馨,意在言外。

  文章紧扣“直节”两字,将堂、树、人紧密结合起来叙写,赞美了堂前之杉,赞扬了建堂之人,并由此抒写了作者的人生态度。文章第一部分叙写直节堂之建与其命名。作者将堂、杉、人紧密结合起来叙写,用比喻手法赞美了杉树的高大挺直,用对比手法,赞扬了爱赏杉树的徐君。第二部分承接上段对杉树的描写,赞美杉树刚直不屈的性格。作者运用对比手法突出杉树的美好品质。首先是将杉树与其他植物对比,指出物生而直,但在生长过程中,往往抵制不住外物的引诱与挤压,故“委曲随物”,虽竹箭松柏也不能免于此,只有杉树能保持它的挺直。然后是将杉树与竹柏对比,指出它们虽同能傲冰雪,同是死能利栋宇,但杉树在挺直方面要优过竹柏。虽写杉树,但最后还是归结到人。第三部分承接第一部分对徐君的叙写,赞扬徐君不为苛察之政,而“行不失于直”的品格。客人所唱之歌,既是对徐君处世态度的总结,也准确地表达了作者本人的人生态度。不可为曲,不可太直,应通达灵活而不失正直。就像杉树,特立不倚,但它所以安而不危,剪伐不至,是因为得到徐君的爱赏呵护。正因如此,将来庐山之人升堂见杉,将长久地怀念像徐君这样的人。

  文章在艺术上达到了较高的水平。第一,构思精巧。文章紧扣“直节”二字展开,双线并行,既赞美了杉,又颂扬了人,以写杉为手段,以颂人为目的。第二,结构严密。文章第一部分写杉写人,还限于外部描写和间接描写,第二部分则写杉的品格,第三部分写人的品质,形成一个总叙分承的结构,表达十分严谨。第三,运用对比的表现手法。如将徐君与曹吏、府史对比,将杉树与竹柏对比,使人与物的优秀品质更加鲜明突出。

参考资料:
1、 王琳,邢培顺编选.苏洵 苏辙集:凤凰出版社,2007.10:第342页
凡民有血气之性,则翘然而思有以上人。恶卑而就高,恶贫而觊富,恶寂寂而思赫赫之名。此世人之恒情。而凡民之中有君子人者,率常终身幽默,黯然退藏。彼岂与人异性?诚见乎其大,而知众人所争者之不足深较也。
凡民有血气之性,则翘(qiáo)¹而思有以上人。恶卑而就高,恶贫而有富,恶寂寂而思赫赫之名。此世人之恒情。而凡民之中有君子人者,率常终身幽默,黯然退藏。彼岂与人异性?诚见乎其大,而知众人所争者之不足深较也。
译文:平凡的人只要还有血气的本性,就会意气饱满地想要有所作为超过他人。厌恶身份低微就会想升高,厌恶贫困就会希望富裕,厌恶默默无闻就会想赫赫有名。这是世人的常情。然而平凡人中有为人清廉的人,(他们)大都一生深静不显,暗暗地隐藏自己。难道他们的本心和其他人不同吗?(君子们)确实是见到了那重大的,并且知道一般人所争的是不值得过多计较的。
注释:¹翘然:意气饱满的样子。
盖《论语》载,齐景公有马千驷,曾不得与首阳饿莩挈论短长矣。余尝即其说推之,自秦汉以来,迄于达官贵人,何可胜数?当其高据势要,雍容进止,自以为材智加人万万。及夫身没观之,彼与当日之厮役贱卒、污行贾竖营营而生,草草而死者,无以异也。而其间又功业文学猎取浮名者,自以为材智加人万万。及夫身没观之,彼与当日之厮役贱卒,污行贾竖,营营而生,草草而死者,亦无以甚异也。然则高位而获浮名者,自谓辞晦而居显,泰然自处于高明。曾不知其与眼前之厮役贱卒,污行贾竖之营营者行将同归于澌尽,而毫毛无以少异。岂不哀哉!
盖《论语》载,齐景公有马千驷,曾不得与首阳饿莩(piǎo)¹(qiè)论短长矣。余尝即其说推之,自秦汉以来,迄于达官贵人,何可胜数?当其高据势要,雍容进止,自以为材智加人万万。及夫身没观之,彼与当日之厮役贱卒、污行贾竖²营营而生,草草而死者,无以异也。而其间又功业文学猎取浮名者,自以为材智加人万万。及夫身没观之,彼与当日之厮役贱卒,污行贾竖,营营而生,草草而死者,亦无以甚异也。然则高位而获浮名者,自谓辞晦而居显,泰然自处于高明。曾不知其与眼前之厮役贱卒,污行贾竖之营营者行将同归于澌尽,而毫毛无以少异。岂不哀哉!
译文:《论语》记载齐景公(虽然)有四千匹骏马,还是不能和首阳山饿死的人评论长短(意思不能相提并论,比不上首阳山饿死的人)。我曾经对这个说法推论,自从秦汉以来,至今在为止,达官贵人,怎么能数得清?正当他们占据高高的地位,雍容行动时,自以为资质和智慧远远超过别人。等到那些人身死之后再去看他们,他们与当日的追名逐利而生、忧思劳神而死的奴仆、差役、贪(坏)官、奸商等,没有什么不同。而这中间又有用功劳业绩文学获取虚名的,自以为资质和智慧远远超过别人。等到他们身死之后去看,他们与当日的蝇营狗苟而生、草草而死的奴仆、差役、贪官、奸商等,没有什么不同。既然这样,那么如今正处于高位并且获取虚名的人,自称离开沉静而处于显扬,自己内心安然地处于高而明亮的位置。(他们)竟不知道自己与眼前蝇营狗苟的奴仆、差役、贪官、奸商即将一同消尽,且没有丝毫的差别。难道不可悲吗?
注释:¹首阳饿莩:指伯夷、叔齐。²污行贾竖:称奴仆、差役、贪(坏)官、奸商。
吾友刘君孟容,湛默而严恭,好道而寡欲,自其壮岁则已泊然而外富贵矣。 既而察物观变,又能外乎名誉,于是名其所居曰养晦堂,而以书抵国藩为之记。
吾友刘君孟容,湛默而严恭,好道而寡欲,自其壮岁则已泊然而外富贵矣。 既而察物观变,又能外乎名誉,于是名其所居曰养晦堂,而以书抵国藩为之记。
译文:我的朋友刘孟容,深沉静默而严肃谦逊,喜爱道学而淡泊少欲,从他壮年时就已经恬淡无欲而把富贵置之度外,随后,体察外物观察世事变故,又能把名誉置之度外。于是把他的居所命名为“养晦堂”,写信送给我,让我给它作记。
昔周之末世,庄生闵天下之士湛于势利,汩于毁誉,故为戒人以暗默自藏,如所称董梧、宜僚、壶子之伦,三致意焉。而扬雄亦称:“炎炎者灭,隆隆者绝。高明之家,鬼瞰其室。”君子之道,自得于中,而外无所求。饥冻不足于事畜而无怨;举世不见知而无闷。自以为晦,天下之至光明也。若夫奔命于烜赫之途,一旦事尽意索,求如寻常穷约之人而不可得,乌睹可谓焜耀者哉?予为备陈所以,盖坚孟容之志;后之君子,亦观省焉。
昔周之末世,庄生闵天下之士湛于势利,汩于毁誉,故为戒人以暗默自藏,如所称董梧、宜僚、壶子之伦,三致意焉。而扬雄亦称:“炎炎者灭,隆隆者绝。高明之家,鬼瞰(kàn)其室。”君子之道,自得于中,而外无所求。饥冻不足于事畜而无怨;举世不见知而无闷。自以为晦,天下之至光明也。若夫奔命于烜赫之途,一旦事尽意索,求如寻常穷约之人而不可得,乌睹可谓焜(kūn)耀者哉?予为备陈所以,盖坚孟容之志;后之君子,亦观省焉。
译文:过去周代末年,庄生怜悯天下的士人深陷于势力,被毁谤和荣誉所扰乱,所以告诫人们隐晦、沉默,藏起锋芒,如所称许的董梧、宜僚、壶子这些人,多次表达这个意思。而扬雄也说道:“旺盛的火必灭,隆隆雷声终究消失。富贵的人,鬼神窥探他的盛衰。”君子的原则是,在心里自得,而对外物没有什么要求。饥饿寒冻不足够仰事父母,俯蓄妻儿,却没有怨言。不被整个世上的人了解却不愁闷。自己认为晦暗是世上最光亮的。像那些在辉耀的人生旅途中奔命的人,有朝一日事情了结、意兴阑珊,追求像寻常贫贱的人的生活却不能得到,哪里能看到值得称作辉煌的呢?我替他详备地陈述晦暗的原因,希望让孟容的志向坚定;后世的君子,也能从中观察世相、反省自己。
春风取花去,酬我以清阴。
春风¹取花去,酬²我以清阴³
译文:春风虽然带走了百花,却把清凉的绿阴带给我。
注释:半山:在江苏江宁,由县东门到钟山,恰好为一半路程,故称作半山。春晚:即晚春,暮春。即事:就眼前景物作诗。¹春风:一作“晚风”。²酬:报酬,赠答,这里是“赐予,带给”的意思。³清阴:清凉的树阴。
翳翳陂路静,交交园屋深。
(yì)¹(bēi)²静,交交³园屋
译文:幽暗的池边小路十分安静,被树木遮盖的房屋幽阴深邃。
注释:¹翳翳:树阴浓暗的样子。²陂路:湖岸,塘堤。³交交:树枝交接覆盖的样子。⁴园屋:田园、房屋。⁵深:幽阴深邃。
床敷每小息,杖屦或幽寻。
床敷(fū)¹²小息,杖屦(jù)³或幽寻
译文:我时而打开床铺稍事休息,时而扶着手杖去寻幽探胜。
注释:¹床敷:安置卧具。²每:每每,常常。³杖屦:拄杖漫步。或,有时。⁴幽寻:探寻风景之胜。这两句是说,常常无事休息,有时又上山看看风景。
惟有北山鸟,经过遗好音。
惟有北山¹鸟,经过遗(wèi)²好音³
译文:只看见钟山的小鸟飞来,经过我这里留下了一串动听的歌声。
注释:¹北山:即钟山。南朝宋周颙与孔稚圭曾隐居于此,后周颙离山出仕,孔曾作《北山移文》表示讥刺。王安石有《思北山》等诗,寄托真心隐逸的心境。²遗:赠送,这里引申为“留下”之意。³好音:美妙的叫声。

  这首诗描写了作者生活环境的幽静美丽和退居后的安舒闲逸,脱去常人惜花伤春的窠臼,生动地描绘了暮春时庭园的种种佳景,尤其末二句则在宁静、喜悦感受的抒写中,又隐约地透露了世罕知音的淡淡哀愁。

  起首二句至为奇妙,寥寥十字,摹尽春色的变化,显示了一幅绿肥红瘦的景象。陈衍说起二句本于唐人“绿阴清润似花时”,但安石的两句含义却深厚得多,感情色彩浓烈得多,韵味也胜过许多。常人写红花凋谢,会有惋惜之情,而使诗歌染上一层淡淡的哀愁。此诗却不然,诗人以积极的人生态度来表达,所以在他笔下展现的是欣欣喜人的景象。春风是无法“取”将花去的,但若没有这个“取”字,就不能形象地表现自然景象之变换;春风也不会“酬”与清阴,但若没有这个“酬”字,就不能体现作者欣然自得的情怀。若无此二字,诗人的达观,春风的和煦,就不能跃然纸上了。

  春风慷慨赐与清阴,诗人于是尽情去欣赏。所以三、四句以“清阴”为本,稍作敷展。“翳翳”,是形容树木茂密的状貌,“交交”,则是形容树木相互覆盖交加的样子。只见那小路沿着山坡在茂密的树林中蜿蜒曲折,伸向远处,一片静谧,在葱茏的深处,园屋隐约可见。这两句写静,略有唐人常建“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题破山寺后禅院》)的风味。然而常建的诗是禅寂之静,此诗用了“翳翳”、“交交”,显得更有生意。

  五六句笔锋一转,顺势推出主体形象。床敷,即安置坐具,杖履,指扶杖漫步。二句截取两个生活片断来刻画半山园主人的风神。或居家凭几小憩,或寻幽拄杖独行。两者虽是一静一动,但同样表现了诗人恬淡安宁而又欣然自乐的心境。

  在此宁谧的氛围里,突然传来阵阵清脆悦耳之声,抬头看去,原是北山一鸟,掠飞而过,留下一片“好音”。这两句极富韵味。北山即钟山,六朝时周颙曾隐居于此。此时的北山,除了诗人独步寻幽之外,杳无人迹,只有声声鸟鸣,偶尔来慰其岑寂。诗人在平夷冲淡的外表下,怀孤往之志、举世无人相知的感慨显示于言外。

参考资料:
1、 缪钺 等.宋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7:252-253
2、 张鸣.宋诗选: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171

bànshānchūnwǎnshì--wángānshí

chūnfēnghuāchóuqīngyīnbēijìngjiāojiāoyuánshēn

chuángměixiǎozhànghuòyōuxúnwéiyǒuběishānniǎojīngguòhǎoyīn

昔者宋国有田夫,常衣缊黂,仅以过冬。暨春东作,自曝于日,不知天下之有广厦隩室,绵纩狐貉。顾谓其妻曰:‘负日之暄,人莫知者;以献吾君,将有重赏。’里之富室告之曰:‘昔人有美戎菽,甘枲茎芹萍子者,对乡豪称之。乡豪取而尝之,蜇于口,惨于腹,众哂而怨之,其人大惭。子,此类也。’”
¹者宋国有田夫,常衣(yì)²(wēn)(fén)³,仅以过冬。暨(jì)春东作,自曝(pù)于日,不知天下之有广厦隩(yù),绵纩(kuàng)狐貉(mò)。顾谓其妻曰:‘负日之暄,人莫知者;以献吾君,将有重赏。’里之富室告之曰:‘昔人有美戎菽(shū),甘枲(xǐ)茎芹萍子者,对乡豪称之。乡豪取而尝之,蜇于口,惨于腹,众哂(shěn)而怨之,其人大惭。子,此类也。’”
译文:从前宋国有个农夫,经常穿用乱麻作絮的冬衣,并只用它来过冬。到了春天耕种的时候,自己在太阳下曝晒,不知道天下还有大厦暖室,丝棉与狐貉皮裘。回头对他的妻子说:‘晒太阳的暖和,谁也不知道,把它告诉我的国君,一定会得到重赏。’乡里的富人告诉他说:‘过去有以胡豆、麻杆、水芹与蒿子为甘美食物的人,对本乡富豪称赞它们,本乡富豪拿来尝了尝,就像毒虫叮刺了嘴巴,肚子也疼痛起来,大家都讥笑并埋怨那个人,那人也大为惭愧。你呀,就是这样一类人。’”
注释:¹昔:从前。²衣:穿(衣服)。³缊黂:用乱麻作絮的冬衣。⁴曝:曝晒,暴露在阳光下晒。⁵隩室:暖室。⁶绵纩:丝绵;借指絮丝棉的衣服。⁷狐貉:狐、貉的毛皮制成的皮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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