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红叶青苔地,又是凉风暮雨天。” 这两句是说,青苔地上落满红叶,秋天的悲凉气氛,实令人不堪忍受,何况又是凉风劲吹,晚间落雨的天候。
“莫怪独吟秋思苦,比君校近二毛年。”可见因秋而思友,因秋而悲叹年华易逝,白发(二毛)将生,不觉距老年临近了(白居易长元稹七岁)。以景寓情,委婉含蓄,虽语调沉郁,却韵味有致。--引自李济洲编著之《全唐诗佳句赏析》。
首联叹惜李定言与情侣分手,原本是“海燕双栖”,如今是“海燕参差”。双栖者夫妻;参差者一上一下,一生一死,一在地上,一在土下。又像卓文君说的“沟水东西流”,一东一西,变成两股水流。“同君身世属离忧”,是安慰性的话,也符合事实。李商隐一生离忧,与李定言有共同语言。这样说,缩短了两入的感情距离,冲淡了开玩笑的成分,便于对方接受。首联巧用“海燕"、“沟水"的典故,以海燕分飞、沟水各流的比喻写自己和友人的离家宦游漂泊,伤叹之情自然溢出。
颔联写两人都有类似的经历,都为此而伤心。“相携花下”,就是两人都有冶游的经历,这比“同年”更进了一步,这是共同的生活情趣。这一联写二人郁郁花下,对泣春日,用的是以乐景写悲的反衬手法,增强了感情深度。“非秦赘”与“类楚囚”则是推进一层的表现,意味自己与友人的郁闷比身为秦赘寄人篱下还惨,是象囚犯一样不自由,象囚犯一样的沉沦,语气极深沉。
颈联又回到曲江边景物,写李定言情侣去世后的凄凉。通向她居处高楼的路,由于长期无人问津,已长满青草。用“碧草”做主语,并以拟人的手法说碧草有意识,已“暗侵穿苑路”,这就更令人感伤。原来,她住在曲江边花园似的环境,如今“碧草暗侵”,园苑荒芜,一片凄凉。楼上,珠帘永垂,空无一人。有人进出,珠帘要卷起;如今人去楼空,故“珠帘不卷”了。这样的白描式的不作夸张的描写,在游戏的成分中糅进了严肃的思想,增添了诗的感伤精神。腰联以景物描写渲染荒戚的氛围。碧草葱郁,珠帘不卷,写曲江景色凄荒,就是寓国势的衰颓,以景色喻时势,写景即是言志抒情。
尾联展开想象:想象美女掩埋地下也在伤春,为此白了头。用“莫惊”这样的否定句式,反而加强了语气,作了肯定的回答。
诗题虽表明“戏作”,诗却作得十分严肃,对李定言已死去的“玉媵”,充满了深刻而真挚的同情。“莫惊五媵埋香骨,地下伤春亦白头”,写出了人类共同的悲哀。诗人把自伤身世和忧伤国势交融,情感沉郁。
词的上片讲行客之“伤”眼前邯郸古道的连天衰草固足令人神伤,当年转瞬即逝的繁华,也因现今的政治形势和疆界的划分而成为“不堪思忆”的东西了。下片紧承“古”“伤”二字,结穴于“空”这个观念。全词描写了邯郸道上的见闻,表达了作者怀古伤今的沉郁情怀。作者用以虚衬实的表现手法,寄寓了作者对宋王朝割土分疆、国家衰微的悲痛之感,表达了作者的屈辱和惨痛又无法逃避痛苦。
词的上片以“伤”字为主线,悼古今,伤兴亡。词人望着如今己为陈迹的丛台,想到了曾经繁华一时的古都邯郸,想到了曾建立赫赫功绩的赵武灵王,想到了他“胡服骑射”的改革,想到了风云变幻的战国时代。而如今,繁华何在,英雄何在?所有的只是萧瑟秋风、黄尘古道而己。“一瞬”中包含了多少的沧桑和血泪啊!“不堪”二字又足见词人感伤之深,联系词人所处的时代背景,词人所不堪思忆的应当还有对南宋偏居一隅、失地未能收复的伤痛。古今之情以“不堪”两字一语道出。
词的下片从“空”字入手,写丛台陈迹之萧条。“丛台歌舞无消息”等句,就明显地透露出了这种渴望却又失望,感伤而又悲凉的情绪。邯郸丛台,本战国时赵武灵王所筑。李白《明堂赋》说:秦、赵、吴、楚,争高竞奢,结阿房与丛台,建姑苏及章华。”可见丛台也同阿房官等都曾经是“朝歌夜弦”的宴乐之所。
昔日“天桥接汉若长虹,雪洞迷离如银海”的丛台,已是残堆废垒,一片陈迹。“无消息”“空陈迹”等语句感伤中透着悲凉,“空”不仅是眼中之景,更是词人心中所感。词的末尾两句的“连天衰草,暮云凝碧",描绘出一幅十分衰瑟的景象,这是词人内心感情的外化;情景交融,达到了巧妙的程度。像曾规这样的上层文人,不管他把自已的命运同最高统治者联系得何等紧密,残破的家园、积贫积弱的国运总会要不断地扣击他的心,在光荣的历史与屈辱的现实的夹击下,又怎能不流泄出那只能属于自己的反省和呻吟呢?这首词中,所谓繁华一瞬,所谓歌舞陈迹等都寄寓着对北宋灭亡的感叹,和失地未能收复的悲伤。
整首词用字精炼,感情丰富,尤其是“伤行客”“空陈迹”两个叠句的使用,不仅使得整首词富于韵律感,更使得其中的感伤之情愈加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