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表达了失意文人对进入官僚体系的渴望、焦虑、怨恨、绝望。
首先是两个耀眼的榜样——金日磾的两个儿子。这两个小儿八九岁的时候便封高官,佩双绶,令李贺羡慕不已。但是他没有这种幸运,双绶没有得到,头发倒白了不少。年华已逝,功名无望,不仅焦灼,还有失制和怨恨,借贾生之事发出。文人望获得帝王的垂青,获得垂青后仍旧可能好景不长。皇帝们是那么容易听信谗言。西汉十二位皇帝中,唯有文帝堪称睿哲,但他也难免听信小人诲言。贾谊终于被贬为长沙太傅,三十三岁即忧愤而死。而今又值寒食,杨柳播荡,昔日那些毁谤贾谊的无耻小人们虽然早已不在人世,洛阳城外的贾生墓却少人吊祭,呈现一片肃杀之景。这肃杀之感是贾谊之悲与李贺之怨相互碰撞的产物。
李贺也遭小人谗言的陷害,“家讳”问题就是缘于小人的告发。贾生毕竟曾获帝王垂青,曾经进入权力核心,也算“潇洒走一回”;李贺则被小人陷害得十分彻底:当他正欲一展宏图的时候,命运之门就向他彻底关上了。但他心中永远也放不下“蒙帝王垂青”的信念。“一夕信竖儿,文明永沦歇”,一旦相信了这些进谗言的小人,便会永远失去文明的政治。这是“为帝王师”价值的“反面论证”。获得垂青,建功立业,甚至“为帝王师”,是无数文人心中的一个“心结”。“解铃还需系铃人”,可这个“系铃人”却总是期盼不至——系铃人常常只管“系铃”,不管“解铃”。
在送别杨绘的诸多词作中,此篇最大的特点是以直抒胸臆为主。只有首尾两句是个例外。首句从当前聚会的场景落笔,说友人阳春白雪一般的清妙的词作在座席中间就一挥而就了。虽然由于杨氏作品的失传,今天已无法欣赏他的原作,但从苏轼的赞美中仍然可以看出其作品的格调高雅以及其人的才思敏捷。这一笔精要的叙写,从一个侧面写出了友人的才华,为下文作了一个铺垫。接着词人便直抒对友人的爱赏之情:“爱君才器两俱全。”唐人刘肃说过:“士之致远,先器识而后文艺也。”(《大唐新语·知微》)固然强调了“器识”的重要性,却也说明了才识两全的不可多得。而在词人心目中,友人杨绘却是这种才识两全的人才。这除了出于倾慕友人的才华之外,当然也与在党争中志同道合分不开的(见《宋史》杨绘本传)。“异乡”句则意在暗点节令“重九”,“异乡”杭州,说明它与故乡蜀地的节令风光没有什么两样,似乎流露出认他乡为故乡的亲切感,怅惘与慰藉兼而有之。
下片进而抒写离愁别绪。词人满怀优伤地写道:可恨彼此相聚能有几多时光,这一次分手之后,不知到哪一年才能重逢。字里行间充分表露了对相逢短暂、后会难期的怅恨。这两句是词人向友人直接吐露衷肠,有语浅情深之妙。末句“茱萸子细更重看”,暗用杜甫“明年此会知谁健,醉把茱萸仔细看”(《九日蓝田崔氏庄》)的诗意,以对带有节令特征的茱萸“重看”这一细节表达了依恋的情慷,并将“明年此会知谁健”这一层意思寄之于言外,暗含着别后对友人怀念的深情。所以此篇尽管在作者的别情词中略嫌平实,还是有它的可取之处的。
这首小令,词短情长,语言流丽平易,表达了词人深挚的友情。
这首诗写春游的欢乐情景,表达了诗人由春游产生悲愁的独特感受。前两句写春城儿女春游的欢乐情景,后两句写诗人对春光无限珍惜的悲愁。用语平平,但能传达出意味深长之感。
“春城儿女纵春游,醉倚层台笑上楼。”写春游之景。王令家居扬州,乃繁华之地。春天的扬州更是满城春风春景,春柳春花。杜牧有诗“春风十里扬州路”,韩拥有句“春城无处不飞花”,诗以“春城”以首,接之以“春游”,无限恣游之景,尽在一“纵”字之中。具体“纵”意,接下来“醉倚层台笑上楼”便展开一幅明媚春光下春城儿女纵情春游的热闹画卷。当此春情,渐上层台,渐倚高楼,如斯风光,好不醉人。一“醉”字,既可理解为春酒小酌,酒意使然,又可理解为春风化人,春景使醉。正是:莫问春情几许,但看春情如醉。
“满眼落花多少意,若何无个解春愁?”诗人笔锋一转,由满城春花骤至满眼落花,感伤之意,倏忽袭来,令人防不胜防。此等落花,非被风雨所摧,故无苏轼“西园落红难缀”之恨;非因暮春所取,故亦无曹雪芹“嫁与东风春不管,凭尔去,忍淹留”之怨。此处落花,落在繁华时节,落在盛春之际。韶光未逝,我独凋零,众人皆欢,我独悲婉。诗人‘偷穷心狂高,不肯束世程。揭欲望丘轲,今昔相招迎”(《谢束丈见赠》),空怀抱负在身,奈何世不相容。王令逝时年未三十,作此诗时亦正当二十余岁的大好年华,而忧愁苦闷如斯,决非偶然。“满眼落花多少意,若何无个解春愁”,用语平平,未有奇字,与其《假山》诗“旧山风老狂云根,重湖冻脱秋波骨”之奇险风格绝不相类,然而用意别出,自有机杼,故亦能传达出意味深长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