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被迫离开长安已有两年,三年供奉翰林的生活让他亲眼目睹了唐王朝腐朽黑暗的社会现实。以唐玄宗为首的统治阶级穷奢极欲,利令智昏,他们为了排斥异己而进行的政治迫害更是令人触目惊心。这让李白对统治者的幻想逐渐破灭,内心的不平和愤懑与日剧增。这首诗是诗人写给堂弟的,所以语气上并不像“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行路难》)那样慷慨激昂。但是娓娓道来的叙述中依然时时隐现出诗人心底的不满和愤慨。
诗中反映了诗人的矛盾心情:他认为自己胸怀报国的壮志豪情,又有满腹才华,却没有一展身手的机会。只好随居,但心里却有不甘。并且躬耕也缺乏相应的条件。诗中用“楚人不识凤,重价求山鸡”,“傅说降霖雨,公输造云梯”。等典故表示了自己不受重用的悲愤。同时也传达出自己虽然受到排挤,但仍为边地的动乱而担忧的胸还天下之意。
诗歌开篇,作者从“楚人不识凤”到“久到咸阳西”交代了为什久居于此,援引楚人重价买山鸡的典故说明自己当初“献主”的错误:自己曾像那个拿着山鸡当凤凰献给楚王的人一样自信,现在反而明白是迷误,因为君王也许并不需要自己这样的人才。同时也表达了对统治阶级打压和排挤表示不满。接着作者对自己目前的生活状况进行了描写:“风飘落日去,节变流莺啼”,时光在无情流逝,眼看老之将至,而自己只能在这里看风起吹过,太阳升了又落,冬去春来,鸟儿飞走又飞来。作者同时对堂弟的到来表示欢迎:“自李寒未开,幽关岂来蹊。”意思是自花未开,没有人来攀折,我幽居在此,也没有人会来,只有你的拜访让我感觉到兄弟情深。然后写道“及此桑叶绿,春蚕起中闺。日出布谷鸣,田家拥锄犁。”意思是农家繁忙的时候,妇人要忙着养蚕,农人要忙着耕地,而自己一介书生,住在这不相宜的环境里,不可能与妇人一道养蚕,更不可能和农人一起耕地,于是只是孤独的在此。然而,这并不是诗歌的主题。作者很快将话题转移到对生活的不满和社会的担忧上去:“傅说降霖雨,公输造云梯”,他说,自己虽然有公输班那样的才能,却不能像傅说一样被重用,眼看着边疆战乱,生灵涂炭而无法献策立功。而“报国有长策,成功羞执珪”还强调了作者希望得到重用并不是为了高官厚禄,荣华富贵。最后作者写道:“无由谒明主,杖策还蓬藜”,意思是自己无法见到明主,没有办法得到重用,就这样已经到了拄着拐杖走路的年纪了,感叹空有满怀的壮志和才能却毫无用武之地。结尾“他年尔相访,知我在磻溪”是作者明志的话,说自己依然在等待,等待着文王相访,等待君臣相合,一展宏图。
李白洒脱不羁的气质、傲视独立的人格、易于触动而又易爆发的强烈情感,形成了李白诗抒情方式的鲜明特点。他往往喷发式的,一旦感情兴发,就毫无节制的奔涌而出,宛若天际的狂飙和喷溢的火山。本诗从“傅说降霖雨”开始作者的感情开始达到高潮,一步步升华。他的想象奇特,常有异乎寻常的衔接,随情思流动而变化万端。
从这首诗中可以看到,虽然李白对当时的统治阶级十分失望,但他并没有完全绝望,他还怀着重返朝廷的想法,希望献出自己的才华和力量,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诗人这种忧国忧民的感情和积极入世的态度,决定了这首诗虽然基调有些低沉,却在沉郁中有一股振奋之气。
全诗充满了劳动者对统治者的讽刺和对社会现实不公的斥责。三章诗重叠,意思相同,按照诗人情感发展的脉络可分为三层:
第一层写伐檀造车的艰苦劳动。头两句直叙其事,第三句转到描写抒情,这在《诗经》中是少见的。当伐木者把亲手砍下的檀树运到河边的时候,面对微波荡漾的清澈水流,不由得赞叹不已,大自然的美令人赏心悦目,也给这些伐木者带来了暂时的轻松与欢愉,然而这只是刹那间的感受而已。由于他们身负沉重压迫与剥削的枷锁,又很自然地从河水自由自在地流动,联想到自己成天从事繁重的劳动,没有一点自由,从而激起了他们心中的不平。
因此接着第二层便从眼下伐木造车想到还要替剥削者种庄稼和打猎,而这些收获物却全被占去,自己一无所有,愈想愈愤怒,愈无法压抑,忍不住提出了严厉责问:“不稼不穑,胡取禾三百廛兮?不狩不猎,胡瞻尔庭有县貆兮?”
第三层承此,进一步揭露剥削者不劳而获的寄生本质,巧妙地运用反语作结:“彼君子兮,不素餐兮!”,对剥削者冷嘲热讽,点明了主题,抒发了蕴藏在胸中的反抗怒火。
此篇三章复沓,采用换韵反复咏叹的方式,不但有利地表达伐木者的反抗情绪,还在内容上起到补充的作用,如第二、三章“伐辐”“伐轮”部分,在点明了伐檀是为造车之用的同时,也暗示他们的劳动是无休止的。另外各章猎物名称的变换,也说明剥削者对猎取之物无论是兽是禽、是大是小,一概毫不客气地据为己有,表现了他们的贪婪本性。全诗直抒胸臆,叙事中饱含愤怒情感,不加任何渲染,增加了真实感与揭露的力量。另外诗的句式灵活多变,从四言、五言、六言、七言乃至八言都有,纵横错落,或直陈,或反讽,也使感情得到了自由而充分的抒发,称得上是最早的杂言诗的典型。
此诗是白居易创作的组诗《秦中吟十首》的第三首,一作《伤大宅》。诗人心系百姓的困苦,在诗中对豪门显贵的奢侈之风进行了无情的揭露和抨击。身为朝廷大臣不思躬身节俭,却竞相攀比,广造豪宅,完全不顾人民的饥寒困苦,竟异想天开想“保千年”富贵。诗人对这些达官贵人极为愤慨,对其进行了无情的嘲讽。全诗语言朴实,描写细腻。前半描绘宅第,简约明快;后半转入批判,直率尖锐。感情悲愤沉郁,最后六句的责问一气之下,极有力量。
关于这首诗作者身份的推测,前人有两种说法:其一,秦大夫所作。《诗序》以为“(襄公)能取周地,始为诸侯,受显服,大夫美之故作是诗,以戒劝之”。其二,周遗民所作。方玉润《诗经原始》云:“此必周之耆旧,初见秦君抚有西土,皆膺天子命以治其民,而无如何,于是作此。”其最有力的推断即是“其君也哉”一句。严粲《诗缉》云:“‘其’者,将然之辞。‘哉’者,疑而未定之意。”此句意为:“这个人将成为我们的君主吗?”方玉润说:“秦臣颂君,何至作疑而未定之辞,曰‘其君也哉’,此必不然之事也。”理由较充足,可信为周遗民之作。现代有的研究者认为是终南山的姑娘,对进山的青年表示爱慕之心而作,亦别开生面,可备参考。 又关于此诗究竟是“美”还是“戒”,前人亦意见不一。朱熹《诗集传》主“此秦人美其君之词”,姚际恒亦肯定“有美无戒”。而《诗序》的总体评价是:“《终南》,戒襄公也。”方玉润则以为此诗“美中寓戒,非专颂祷”。从诗的实际情况来看,方氏所见较为平允。
诗的“美”,最主要是赞颂秦公的容颜、服饰和仪态。两章诗都对“君子”的来到表示出敬仰和赞叹的态度。那君子的脸红润丰泽,大有福相。那诸侯的礼服,内里狐白裘,外罩织锦衣,还有青白相间斧形上装和五次斑斓的下裳,无不显得精美华贵,熠熠生辉。诗中对秦公的衣着有着一种新鲜感,不像是司空见惯习以为常的感觉,秦公也像是在炫耀华服似的,在在证明这确是秦襄公被始封为诸侯而穿上显服的情景。《史记·秦本纪》:“(周)平王封襄公为诸侯,赐之歧以西之地。其子文公,遂收周遗民有之。”诗大约就作于那时期。除了服装外,诗还写到了饰物的佩声锵锵,那身上琳琅的美玉挂件叮当作响,音韵悦耳。这就见出诗所描摹的形象是动态的,行进中的,仿佛让人感觉到秦公步履雍容来到终南山祭祀行礼。诗通过视觉、听觉形象的勾勒,至少在外观上透出富贵气派和令人敬仰感。
至于作者所代表的周遗民的内心感受是怎样的,似乎不像外在敬意那样简单,两章末尾各有一句耐人寻味的结语。第一句是“其君也哉”,从那惊疑不定的揣测口吻中,显出忐忑不安忧喜参半的复杂心情。新君降临一方,旧地遗民自有前途未卜的紧张心理,这很真实自然。第二句是“寿考不忘”,意谓:秦君哪,你富贵寿考,但最终不要忘记这里曾是周王的土地和百姓呵!将祝福、叮咛、告诫、期望种种难以直言的心境委婉托出。辨味这两句,诗确实是意存劝戒,希望秦君是明君,而不是暴君。至于为什么那么含蓄婉曲,汪中《述学·释三九》说:“周人尚文,君子之于言不径而致也,是以有曲焉。”倒是较为圆通的。不过,最主要的恐怕还是不便直说。
最后看看两章诗的起兴有何意味。首先,周民搬出引以为豪的周地名山起兴,显示了王都之民的身分和某种程度的优越感,也可使初来乍到的秦公不至小觑他们。就此意义而言,或有借当地名胜以壮胆撑门面的虚荣心理吧。其次,更为重要的是,终南山又名中南山,巍峨险峻,为万众仰慕。《尚书·禹贡》:“终南悖物。”《左传·昭公四年》:“荆山、中南,九州之险。”皆指此山。终南山有丰富的物产,尤以根深叶茂的林木为代表。还有宽衍险奥气象万千的山势。这些表面物象,明眼人都不难看清。那么作者何以要如数家珍不惜饶舌呢?一层意思是以隆崇的终南山,暗寓对秦公尊严身分的褒扬,有以伟物兴伟人的奉承之意。另一层意思是让秦公好好思忖一下:你真的能像终南山一样的受人尊崇吗?你只有修德爱民,不负众望,才能与名山的地位相媲美。正如后世曹操《短歌行》诗所云:“山不厌高,水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其寓戒于颂一石两鸟的用意非常含蓄巧妙。
而另一解,诗只是对主君的赞扬。纵观秦风各部与其他各师不同不是大多言色,如果按本诗前文到最后的意思承接来看只是对秦君的赞扬,参照朱熹《诗集传》主“此秦人美其君之词”,姚际恒亦肯定“有美无戒”,可以解释为第二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