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是杜甫旅居夔州的第二年所写八首咏逐诗之一。虽只有五言八句,但其意义和写作技巧却都臻于上乘。诗的前四句代麂写意,自悔不能见机远离伤害。后四句感叹世人因为贪食美味而残害生灵。全篇代麂立言,前半婉而多讽,后半愤怒斥责。该诗借逐言情,写麂自悔不能全身远离祸害,代麂抒情,感叹世人为了口腹之欲而残害生灵。
诗的首句说自己被迫和自由天地“永”“别”,又被抬举与“玉馔”并列充人口腹。次两句“无才”三字是关键。文意是既没有本事高飞远引与仙人为侣,那就无法逃脱被吃的命运。 “不敢恨”,正说明痛苦之深。“不敢恨”,是虽死无怨,写得更深更惨。后半,头两句总结出一条道理,即: “乱世”生命不值钱,有名即是祸根。残酷现实的根源在哪里,“衣冠兼盗贼”五字作了回答,这是对残暴的统治者的高度概括。全诗与其说是写麂,毋宁说是写人。所指可以是某个人,而更重要的则是揭示了类似的无数人的共同命运。那是几千年封建时代无法消除的社会悲剧、历史悲剧。此诗虽小,可以喻大。
这是一首禽言诗,该诗以讽刺怒骂成文,显示杜甫嫉恶如仇的性格。全诗以将死之麂的口气写成,杜甫借麂之口,毫不留情地遣责了权贵者贪婪残忍的本性。诗人以麂比善良人士,以“衣冠兼盗贼”痛骂奸佞小人。讽刺贪婪成性的人本身就是“盗贼”,有着“鱼肉人民”的本性。此诗构思巧妙,寓意婉转,虽为咏逐诗,却不给人咏逐之感。
诗人把此诗赠给歌者,诗人采用由远及近、步步引入的写作手法,表现了诗人对歌者歌唱艺术的敬佩,同时又透露出诗人客居异乡的羁旅之情。
第一、二两句描写歌唱环境。“花月楼台近九衢,清歌一曲倒金壶”,写长安的酒家歌楼,这是一个引子。这两句诗,采用了由远而近、由外及内、步步引入的手法。天空,一轮明月;地上,万家灯火,街市上行人车马来来往往,展现的是一幅繁华都会的景象。接着便是一座高楼的外景,明月的清辉照着高楼,照着它周围盛开的鲜花。
画外音,是声声动人心弦的歌声。再接下去是酒楼上,灯红酒绿,年轻的歌女在演唱;一曲之后,便是一番斟酒、敬酒、举杯、言笑等景象,这两句诗把时间、地点、环境、宴席、歌者、听者,还有歌助酒兴的欢悦气氛都表现出来了。词简意丰,有虚有实,既使人有身临其境之感,又给人以想象的余地。
第三四两句描写歌清酒兴。歌,愈听愈动情;酒,愈饮愈有兴,歌声更比酒“醉”人,所以三、四两句不言酒而单写歌。而且,诗人不是对歌者或歌声进行描绘,也不是直接抒发对歌声有怎样的感受,而是说:“座中亦有江南客,莫向春风唱《鹧鸪》。”据说鹧鸪有“飞必南翥”的特性,其鸣声像是“行不得也哥哥”。
《鹧鸪曲》就是“效鹧鸪之声”的,曲调哀婉清怨,为这个曲子所写的词,也大多抒发相思别恨。尽管诗人在开头二句极力描绘了春风夜月、花前酒楼的京国之春,从后二句中自称“江南客”,可看出诗人的思乡之心,早已被歌声所撩动。如果这位歌者再唱出他熟悉的那首“佳人才唱翠眉低”的《鹧鸪曲》,难免产生“游子乍闻征袖湿”(《鹧鸪》),终至不能自已了。因而诗人向歌者请求莫唱《鹧鸪》了,充分体现了歌声具有使人回肠荡气的魅力,同时又深深地透露出诗人客居异乡的羁旅之情。
诗人把此诗赠给歌者,实际上是意味着诗人正是歌者知音,深深地透露出诗人客居异乡的羁旅之情。诗人也期望歌者能够成为这“心声”的知音。这就使听者、歌者在感情上得到了交流和融合,取得了深沉感人的艺术效果,辞浅意深,曲折感人。
陆凯这首诗不过二十个字,却包含无限的诗趣和感情。当陆凯怀念范晔的时候,为了表达高洁与纯挚的感情,特地折取一枝梅花,托传递书物的信使带给 范晔,所谓陇头人,因为范晔时在陕西长安,陇山在陕西陇县,所以用陇头人以代。不言而喻,陆凯折花遥赠之地是江南,江南的梅花是驰名于世的。隐居西湖的林逋有咏梅诗:“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正是江南梅花神韵的写照。江南是文物之邦,物丰文萃,但陆凯认为别的礼物不足以表达他对范晔的情感,所以说江南没有什么可贵的东西堪以相赠,唯有先春而至为报春讯的梅花是最适当的,因而遥遥千里,以寄思慕之情,而梅花也象征他们之间的崇高友谊。
“折花逢驿使,寄与陇头人。”写到了诗人与友人远离千里,难以聚首,只能凭驿使来往互递问候。“逢驿使”的“逢”字说明不期然而遇见了驿使,由驿使而联想到友人,于是寄梅问候,体现了对朋友的殷殷挂念,使全诗充满着天机自然之趣。
“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则在淡淡致意中透出深深祝福。江南不仅不是一无所有,有的正是诗人的诚挚情怀,而这一切,全凝聚在小小的一枝梅花上。由此可见,诗人的情趣是多么高雅, 想象是多么丰富。 “一枝春”,是借代的手法,以一代全,象征春天的来临,也隐含着对相聚时刻的期待。联想友人睹物思人,一定能明了诗人的慧心。
艺术特色方面,诗中“一枝春”描写到眼前仿佛出现了春光明媚,春到江南,梅绽枝头的美好图景。梅花是江南报春之花,折梅寄友,礼轻情义重,它带给远方朋友的是江南春天的浓浓气息,是迎春吐艳的美好祝愿,也是诗人与远方挚友同享春意的最好表达。
这首诗构思精巧,清晰自然,富有情趣。用字虽然简单,细细品之,春的生机及情意如现眼前。它的艺术美在于朴素、自然而又借物寄喻,在特定的季节,特定的环境,把怀友的感情,通过一种为世公认具有高洁情操的梅花表达出来,把抽象的感情与形象的梅花结为一体了。
上片布景,展现行猎的场景。谓平原革枯,黄叶骚骚。这是重阳后郊外的景象。清秋时节,郊外平原,行猎的时间、地点,因此已有清楚的交代。但步入现场,却引起对于另一场景的思忆。接着,“今来是”,现场的场景又回到眼前。上片以“枯”、“残”、“惨”,显示今日郊原的萧瑟情状,并以记忆中的“玉勒青丝”加以映衬,令今日郊原,更显萧瑟,为布景。
下片说情,谓人生在世,应当及时行乐。此生若能够穿着短衣,在原野打猎,到西郊的酒肆,大碗喝酒,趁着黄昏,靠着马背,在夕阳影里,任意挥毫。下片就眼前事叙说观感,即就“短衣射虎”,表达词人的人生观感。
全词情调悲壮,意境沉雄,艺术上似已达化境。词人使用了黄、青、翠、碧、红、皂、惨、白等多种反差比较大的颜色,使词境绚丽,色感丰富。于秋景、猎事中穿插拾翠女子的青春形象,可谓神来之笔,犹如东坡笔下有小乔,稼轩词中有红襟翠袖,而又比这二者更富活力与诗意美,故她又是一种象征,以下阕中的“东君”称之,并不为过。这样写,使全词刚而有柔,直而有媚,可代表豪放词的一格。这首词表达了词人慷慨激烈的壮怀和伤春悲秋、忆昔怀旧的情绪,并抒发了岁月空老、平生不得志的身世之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