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眼一概,余子真琐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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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立赔嵝中,喜此高岌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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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公吾辈人,取友一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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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毫赋垂天,风雨卷蓬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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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期八表游,未觉夙心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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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龟醉江阁,酒面山月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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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瞻帝乡云,感叹不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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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须飞霞佩,自办凌风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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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洲渺溟渤,万里一掀簸。
瀛洲渺溟渤,万里一掀簸。
缄诗寄天涯,秉烛对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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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知市门仙,斗禄事么麽。
那知市门仙,斗禄事么麽。
空余肠九回,上疏何日果。
空余肠九回,上疏何日果。

sòngzhìhóng西shàng--hóngmài

jiǔzhōuyǎngàizizhēnsuǒsuǒ

yuèpéilǒuzhōnggāolǒu

gōngbèirényǒudào

huīháochuítiānfēngjuǎnpéng

xiāngbiǎoyóuwèijuéxīnzuǒ

jiěguīzuìjiāngjiǔmiànshānyuèsuí

zhānxiāngyúngǎntànchéngzuò

fēixiápèibànlíngfēng

yíngzhōumiǎomíngwànxiān

jiānshītiānbǐngzhúduìxīnhuǒ

zhīshìménxiāndòushìme

kōngchángjiǔhuíshàngshūguǒ

洪迈

洪迈

洪迈(1123——1202),南宋饶州鄱阳(今江西省上饶市鄱阳县)人,字景卢,号容斋,又号野处。洪皓第三子。官至翰林院学士、资政大夫、端明殿学士,副丞相、封魏郡开国公、光禄大夫。卒年八十,谥“文敏”。配张氏,兵部侍郎张渊道女、继配陈氏,均封和国夫人。南宋著名文学家。 ▶ 128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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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舷不能寐,浩露清衣襟。
扣舷不能寐,浩露清衣襟。
弥伤孤舟夜,远结万里心。
弥伤孤舟夜,远结万里心。
幽兴惜瑶草,素怀寄鸣琴。
幽兴惜瑶草,素怀寄鸣琴。
三奏月初上,寂寥寒江深。
三奏月初上,寂寥寒江深。

  这是一首写羁旅之思的五言律诗。

  开头二句:“扣舷不能寐,浩露清衣襟”。这里,出现在读者面前的是一位悲伤满面、夜不能寐的行旅者。他忧思重重,满腹愁肠。却又不知如何排遣内心的苦闷,只是机械地用手敲着船舷。夜深了,繁露打湿了他的衣襟,他感到了深深的凉意,但却依然痛苦地伫立在船头。上一句,“扣舷”二字,不仅点出题中的“江行”,而且是以外在的动作显露内心的痛苦。下一句,“浩露”,即繁露。它暗示出时间已至深夜,而旅人待在船头的时间也已很久,因此衣襟都清凉起来。诗人以饱尝旅途风霜雨露的境况,映衬出心境的凄凉,这是以内在的感受来写内心痛苦的。

  第三、四句,是点明其痛苦的原因:“弥伤孤舟夜,远结万里心。”前一句是对开头二句的总括。并且进一步说,在这孤舟远行的夜晚,处处都在触发着惹人伤感的情怀。这就形象地写出了自己那种无法诉说的苦情。关于如此难耐的原由,后一句接着说:因为自己的一颗心正与万里之外的那颗心相系着。这句诗妙在不是从单方面入手来写相思之情的。而是说,自己与亲人虽相隔万里,但却心心相印。因此,“远结万里心”比起单说“远思万里人”来,诗的意蕴就丰富得多,诗的韵味也更加深醇了。

  第五、六句:“幽兴惜瑶草,素怀寄鸣琴。”诗人抒写了相思离别的情怀。上一句,“惜瑶草”江淹《别赋》有云:“君结绶兮千里,惜瑶草之徒芳。”是说丈夫出外为官,闺中少妇自怜青春独处。“瑶草”,即香草,为少妇自喻。此处借用其意,以不无解嘲的语气说:我的深趣就在于怜惜妻子的青春独处。下一句,“鸣琴”,即琴。意思是说:今夜我要以琴声来寄托自己平日的怀抱,这或许能够排遣我内心的苦闷吧!这两句诗不仅注意对仗的工整,而且在结构上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惜瑶草”,是对前面诗意的承接;“寄鸣琴”,又开启了后面的诗意。

  最后两句:“三奏月初上,寂寥寒江深。”诗人通过展现一幅孤寂凄清的寒江月夜图,进一步表达羁旅苦情。“三奏月初上”,既点出题中的“月夜”,又写出反复弹奏鸣琴的情景。诗人原想借弹琴排遣苦闷的,无奈苦闷尚未消除,又见到了冉冉升起的明月。“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这对孤身远客来说,又添了一层行役情思。也使原已悲苦的旅人,其苦情又向前推进了一层。然而,还不仅如此。诗人此时面对的是月色溶溶下的寂静空旷的令人生寒的大江。而诗人的心境,也好似这条凄凉寂寞的“寒江”。这儿的“深”字用得十分精当。

参考资料:
1、 《唐诗鉴赏辞典补编》.四川文艺出版社,1990年6月版,第426-427页

yuèjiāngxíng--quán

kòuxiánnéngmèihàoqīngjīn

shāngzhōuyuǎnjiéwànxīn

yōuxìngyáocǎo怀huáimíngqín

sānzòuyuèchūshàngliáohánjiāngshēn

秃秃,高密孙齐儿也。齐明法,得嘉州司法。先娶杜氏,留高密。更绐娶周氏,与抵蜀。罢归,周氏恚齐给,告县。齐赀谢得释。授歙州休宁县尉, 与杜氏俱迎之官,再期,得告归。周氏复恚,求绝,齐急曰:“为若出杜氏。” 祝发以誓。周氏可之。
秃秃¹,高密²孙齐儿也。齐明法³,得嘉州司法。先娶杜氏,留高密。更绐(dài)娶周氏,与抵蜀。罢归,周氏恚(huì)齐给,告县。齐赀(zī)谢得¹⁰释。授歙(shè)州休宁¹¹县尉¹², 与杜氏俱迎之官,再期¹³,得告归。周氏复恚,求绝,齐急曰:“为若¹⁴¹⁵杜氏。” 祝发以誓¹⁶。周氏可之。
译文:秃秃,是高密县人孙齐的儿子。孙齐考中明法科,因而得到嘉州司法参军的职务。他先前已经娶有妻子杜氏,将杜氏留在家乡高密,孙齐却将这事隐瞒起来,用欺骗的手段又娶周氏,与周氏一起到蜀中赴任。任期满后,一块儿回高密,周氏才知道孙齐已有妻室,怨恨孙齐骗了她,于是告到县里,孙齐向县官送钱财,说好话,事情便就这样了结了。孙齐又被任命为歙州休宁县县尉,连杜氏一起带去上任。过了两年,孙齐请假回老家获得批准,周氏还为这事愤愤不平,要求离婚。孙齐急了,说:“为了你,我可以与杜氏和离!”并且剪下头发,立下誓言,周氏才答应了他。
注释:¹秃秃:高密人孙齐的儿子。记:一种文体。可以写景、叙事,多为议论,但目的是为了抒发作者的情怀和抱负。²高密:县名,在今山东省。³明法:贡举科目名,在“诸科”中地位最低。⁴嘉州:州名,今四川乐山市。⁵司法:即司法参军的简称,置于各州,掌议法断刑。⁶绐:欺骗。⁷罢归:罢职回乡以后。⁸恚:愤怒、怨恨。⁹赀:同“资”,钱财。¹⁰得:被授予官职。¹¹歙州休宁:地名,在今安徽省休宁县。¹²县尉:官名,位在县令以下。¹³再期:两年以后。¹⁴若:你。¹⁵出:遗弃,休弃。¹⁶祝发以誓:断发为誓。祝:断绝、削去。
齐独之休宁,得娼陈氏,又纳之。代受抚州司法,归间周氏,不复见, 使人窃取其所产子,合杜氏、陈氏,载之抚州。明道二年正月,至是月,周氏亦与其弟来,欲入据其署,吏遮以告齐。齐在宝应佛寺受租米,趋归,捽挽置庑下,出伪券曰:“若佣也,何敢尔!”辨于州,不直。周氏诉于江西转运使,不听。久之,以布衣书里姓联诉事,行道上乞食。
齐独之休宁,得娼陈氏,又纳之。代受抚州¹司法,归间周氏,不复见, 使人窃取其所产子,合杜氏、陈氏,载之抚州。明道²二年正月,至是月,周氏亦与其弟来,欲入据³其署,吏遮以告齐。齐在宝应佛寺受租米,趋归,捽(zuó)挽置庑(wǔ)下,出伪券曰:“若佣也,何敢尔!”辨于州,不直。周氏诉于江西¹⁰转运使¹¹,不听¹²。久之,以布衣书里姓联诉事¹³,行道上乞食。
译文:孙齐假满后独自一人到休宁县任上,遇到妓女陈氏,又将她纳为妻。任满,县尉另有人替代,他接受了抚州司法参军的任命,回高密与周氏分开,不再与她相见,却派人偷偷地将她所生的儿子抱了来,同杜氏、陈氏一起带到抚州,于明道二年正月到任。这个月,周氏也与她弟弟来到抚州,想要进入并占据孙齐的官署,被吏人拦住,并把这事报告了孙齐。孙齐正在宝应佛寺里收租米,听后立刻赶回去,揪起周氏放到走廊上,拿出假造的文书说:“你是我的佣人,怎么敢如此胡作非为!”于是一起到州里去辩理,周氏没能申冤。周氏上诉到江南西路转运使,也不听她的。过了好久,周氏无可奈何,只好用布衣写上自己的籍贯姓氏和几次告状的经过,流落路上讨饭。
注释:¹抚州:地名,在今江西省,治所在临川。²明道:宋仁宗年号(1032--1033年)。³入据:进入并住到。⁴趋:快走。⁵捽:揪。⁶庑:堂四周均廊屋。⁷伪券:伪造的卖身契约。⁸佣:受雇之人,佣人。⁹不直:没有得到公平的裁决。¹⁰江西:即江南西路。宋真宗天禧四年(1029年),分原江南路为东、西二路,简称江东、江西。江南东路治所在江宁府(今南京),江南西路在洪州(今南昌)。抚州属江南西路。¹¹转运使:官名,经管财赋、监察等事。¹²不听:不予受理。¹³联诉事:几次告状的事实经过。
萧贯守饶州,驰告贯。饶州,江东也,不当受诉。贯受不拒,转运使始遣吏祝应言为覆。周氏引产子为据,齐惧子见事得,即送匿旁方政舍。又惧, 则收以归,扼其喉,不死。陈氏从旁引儿足,倒持之,抑其首甕水中,乃死, 秃秃也。召役者邓旺,穿寝后垣下为坎,深四尺,瘗其中,生五岁云。狱上更赦,犹停齐官,徙濠州,八月也。
萧贯¹守饶州,驰告贯。饶州²,江东也,不当受诉³。贯受不拒,转运使始遣吏祝应言为覆。周氏引产子为据,齐惧子见(xiàn)事得,即送匿旁方政舍。又惧, 则收以归,扼其喉,不死。陈氏从旁引儿足,倒持之,抑其首甕(wèng)水中,乃死, 秃秃也。召役者邓旺,穿寝后垣(yuán)下为坎,深四尺,瘗(yì)¹⁰其中,生五岁云。狱上更赦,犹停齐官,徙(xǐ)¹¹(háo)¹²,八月也。
译文:这时,萧贯任饶州知州,周氏到他那里去向他申诉。饶州属江南东路,按规定不应该接受她的诉状,但萧贯并不推辞,仍然受理。转运使这才派公吏祝应言前往调查,周氏以她所生的儿子为证据。孙齐害怕儿子被发现,事实真相败露,就将儿子藏到附近方政的屋子里。随后仍怕被发现,又将儿子带回家来掐住他的咽喉,没有死,陈氏从旁边抓住小孩的双脚,倒提起来,把头按进一大瓮水中,小孩才死,这就是秃秃。孙齐于是叫来差役邓旺,让他在寝室后面的墙下挖了一个坑,深有四尺,将尸体埋在里面,秃秃这年只五岁。萧贯将孙齐的罪案报上去,恰遇大赦,但还是停了孙齐的官职,流放到濠州去管制起来,这是明道二年八月的事。
注释:¹萧贯:字贯之,临江新榆(今江西新喻县)人,为官敢作敢为。²饶州:地域主要在今江西上饶地区,治所在鄱阳县(今江西波阳)。³不当受诉:因抚州在当时属江南西路,而萧贯是江南东路饶州的官员,按理不应当受理此案。⁴贯受不拒:萧贯仍然受理,没有推辞。⁵覆:回复,意即说明情况。⁶见事得:事实被别人知道。见:同“现”,被发现、被看见。⁷抑:摁、按。⁸甕:大水缸。⁹垣:墙。¹⁰瘗:埋葬。¹¹徙:流放。¹²濠州:州名,在今安徽凤阳东。
庆历三年十月二十二日,司法张彦博改作寝庐,治地得坎中死儿,验问知状者,小吏熊简对如此。又召邓旺诘之,合狱辞,留州者毕是,惟杀秃秃状盖不见。与予言而悲之,遂以棺服敛之,设酒脯奠焉。以钱与浮图人升伦, 买砖为圹,城南五里张氏林下瘗之,治地后十日也。
庆历三年十月二十二日,司法张彦博¹改作寝庐,治地得坎²中死儿,验问知状者,小吏熊简对如此。又召邓旺诘(jié)³之,合狱辞,留州者毕是,惟杀秃秃状盖不见。与予言而悲之,遂以棺服敛之,设酒脯奠焉。以钱与浮图人升伦, 买砖为圹(kuàng),城南五里张氏林下瘗之,治地后十日也
译文:庆历三年十月二十二日,抚州司法参军张彦博改建寝室,挖地发现了坑中的孩子的尸体,查问知道情况的人,有个叫熊简的小吏回答如上。又叫来邓旺盘问,又核对了当年办案的供词,凡是保存在州里的都这么说,只是杀死秃秃经过的材料没有看到。张彦博向我谈到这件事,为秃秃的惨死而悲痛,于是用棺材丧服收敛了他的遗骸,并设置酒肉祭奠。又出钱给僧人升伦,叫他买砖砌成墓穴,在城南五里处一家姓张的树林下埋葬,时间在挖地得骨后的第十天。
注释:¹张彦博:作者友人。字文叔,蔡州汝阳(今河南汝南县)人。²坎:墓穴,墓坑。³诘:查问、查究。⁴棺:棺材。⁵敛:成殓。⁶浮图人:僧人。浮图:梵语音译,也作“浮陀”、“浮屠”,即佛。⁷圹:墓穴、坟墓。⁸治地后十日也:指挖地得骨后的第十天。
呜呼!人固择于禽兽夷狄也。禽兽夷狄于其配合孕养,知不相祸也,相祸则其类绝也久矣。如齐何议焉?买石刻其事,纳之圹中,以慰秃秃,且有警也。事始末,惟杜氏一无忌言。二十九日,南丰曾巩作。
呜呼!人固择于¹禽兽夷狄²也。禽兽夷狄于其配合孕养,知不相祸³也,相祸则其类绝也久矣。如齐何议焉?买石刻其事,纳之圹中,以慰秃秃,且有警也。事始末,惟杜氏一无忌言。二十九日,南丰曾巩作。
译文:啊!人本就区别于禽兽野蛮人。禽兽野蛮人对与他结合生育的,知道不互相祸害,相互祸害那么人类早就灭绝了。像孙齐这样的人该怎样评价呢?买来石碑,刻上这件事,放到坟中,用来祭奠秃秃,并且用来告诫世人。事件的整个过程,只有杜氏全没有一句违忌的话。二十九日,南丰曾巩写。
注释:¹择于:区别于。²夷狄:对少数民族的泛称。³不相祸:不加伤害。

  文章记叙了五岁小儿秃秃惨死于父亲孙齐之手的原因和改葬过程,严厉谴责了禽兽不如的司法官孙齐,同时也暴露了封建社会法律政令的本质。文章于琐屑记载中,刻画了官吏的丑恶灵魂,形象逼真,语言生动。

  作者善于通过人物的行为、语言来揭示人物的精神世界。先看孙齐的婚姻行为,他是先娶杜氏,留在家乡,而后又假称未婚,骗娶了周氏,去蜀上任。真相大白后,纠纷一场。前车之覆未远,又故恶重演,独自去休宁上任,又纳娼妓陈氏。这些都说明孙齐是个奸诈好色、无信无义之徒。再看孙齐的言论,被骗的周氏不甘心继续保持这种尴尬的婚姻局面,决心与孙齐断绝关系。孙齐急了,说:“我为你赶走元配杜氏”,也不顾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的圣人之训,剪断头发发誓。这番“情义”也真打动了周氏。但是后来,这些话也都不算数了。他回家休假,连见见周氏都不提了,还派人偷走了周氏所生的儿子。周氏远去任所找他,他竟是亲手“捽挽置庑下”。捽挽,连拉带拽,可见其凶暴。孙齐还拿出一个假的契约,说:“你不过是个婢佣,怎么敢这样闹!”古语说:“听其言而观其行。”作者让人物语言在人物行为的陪衬下,深刻地揭示了人物的精神面貌,使读者看到了孙齐阴险奸诈的性格。“虎毒不食子”,言畜类之残暴者也具备亲子间的基本道德。但孙齐则不然,为了怕官府戳穿他诬妻为佣的丑行,竟不惜残忍地杀害了亲生儿子,毁灭证据,保全自己。作者对于杀儿过程中,孙齐及其帮凶陈氏的动作写得十分仔细:“扼其喉”、“引儿足”、“倒持之”、“抑其首”,这些行为描写,更加暴露出他们的阴毒残忍。作者让事实来说话,他对人物的臧否,主要是通过人物自身的行为刻画出来的。

  作者实录了封建官场的黑暗内幕,语虽平钝,但深蕴着批判的锋芒。在周氏几次告状中,孙齐先是能够“赀谢得释”,后来“辨于州,不直。周氏诉于江西转运使,不听。”封建社会里,官吏贪脏枉法,官官相护,老百姓到难以伸冤。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作者特别指出主人公孙齐“明法”,而其授职亦屡为各州“司法”。“明法”、“司法”而“犯法”,可见官吏的佞巧无信。结尾的议论也深化了主题。作者以对比议论手法一扬一抑,欲擒故纵。先言人区别于禽兽,是为一扬,一纵,既而,又言禽兽不伤亲子,“如齐何议焉?”言外之意,孙齐禽兽不如,是为一抑一擒,鞭辟入里。

  这是一篇记实性的叙事散文,它记叙了五岁小儿秃秃惨遭生父庶母残酷杀害的故事。这篇作品很像短篇小说。情节曲折,叙速简洁,在不长的篇幅中把一桩惨案的来龙去脉交代得清楚明白。人物鲜明,无论是灭绝人性弃妻杀子狡诈残忍的孙齐,还是始而被骗,继而遭弃,坚持上诉斗争的周氏,都跃然纸上。作者以精炼的笔墨,抓住细节,着力刻画。

参考资料:
1、 吕晴飞主编.唐宋八大家散文鉴赏辞典 第八卷 (重排版):中国妇女出版社,2004.07 第1版:第103-106页
懒拂鸳鸯枕,休缝翡翠裙,罗帐罢炉熏。近来心更切,为思君。
懒拂¹鸳鸯枕²,休缝翡(fěi)翠裙³,罗帐罢炉熏(xūn)。近来心更切,为思君。
译文:懒得去抹拭鸳鸯枕上的灰尘,也不去缀缝裂开了的翡翠裙,罗帐里也不再燃香炉熏烤。近段时间来相思的心更加深切了,那都是为了思念你呀!
注释:¹拂:放置。²鸳鸯枕:绣有鸳鸯图形之枕,此作为象征男女欢合的意象。³翡翠裙:绣有翡翠鸟的裙子,与第一句“鸳鸯枕”对文。⁴罗帐罢炉熏:不再以炉香熏暖罗帐。罢,停止。熏,熏香,焚香。古时围炉燃香料,熏烤衣服和被帐等物,取其香暖。

  这首词写女子思君而不见所产生的慵懒和愁怨。全词五句都是写一个“思”字。“懒拂鸳鸯枕,休缝翡翠裙,罗帐罢炉熏”三句,写昔思之苦;“近来心更切”写近思之切;“为思君”写为谁而思。在写昔思之苦时,作者描绘了三种具有典型意义的事物,鸳鸯枕因久置未用而积满灰尘;积尘而又“懒拂”,一是说明鸳鸯枕仍无用处,二是暗示所思之“君”尚未归来,三是表现了思君不至时颓丧的精神状态。翡翠裙而“休缝”,也曲折地表现了主人公的心理活动。女为悦己者容,悦己之人不在,也就无须用翡翠裙来妆扮自己了。罗帐熏香,表现了昔日柔情蜜意的幸福生活情趣,“罢炉熏”说明恋人去后,这种情趣已不复存在了。这三句说明女主人公原无心料理枕帐裙饰等琐事,从而充分表现她那相思时的无聊情绪,这是使用睹物思人、化虚为实的表现手法。写的是抽象的感情,但给读者以具体的感受。“懒”“休”“罢”三个动词,在这三句词中所表达的意思是一层进一层。“懒”,疏懒之意,含义较轻;“休”,表示停止的意愿,比“懒”的语义稍重,意思进了一层;“罢”是表示终止的一种决断、果敢语气,比“休”的语义又重了一层。通过这种化虚为实的表现手法,把闺妇对久客不归之“君”的怅望之情,表现得十分具体。

  后二句是对前三句的补充,说明百无聊赖的原因,也是更进一层地直抒思念之情。“懒拂”“休缝”“罢炉熏”这些都是昔日思念之“切”的心理表现在行为上,而近来的思念,只用一个“更”字,就说明了其程度远远超过了昔日。这种艺术手法,其妙有三:第一,在意脉上使词意曲折层深;第二,在文意上做到言简意赅;第三,在结构上层层相扣。由此可见,这个“更”字的内涵是较为丰富的。末句“为思君”一语,一是点明了所思之人,二是总括了昔思之苦与近思之切的种种痛苦感受,三是交代了全词的主旨。“思”字为词眼,是全词的抒情线索,在篇末出现,成为点睛之笔,在构思上颇具匠心。

参考资料:
1、 赵崇祚编 徐国良注.花间集.武汉:武汉出版社,1995:16
2、 唐圭璋 等.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卷).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60-61

nán ·lǎnyuānyāngzhěn

wēntíngyún tángdài 

lǎnyuānyāngzhěn xiūféngfěicuìqún luózhàngxūn jìnláixīngèngqiè wèijūn 
能白更兼黄,无人亦自芳。
能白更兼黄,无人亦自芳¹
译文:兰花瓣白蕊黄,素淡清丽,没有人欣赏却自己散发着芳香。
注释:¹自芳:自己散发芳香。
寸心原不大,容得许多香。
寸心原不大,容得许多香。
译文:它的心原来不大,但是却容纳下了许多芬芳。

  “能白更兼黄”,兰花瓣白蕊黄,素淡清丽;“无人亦自芳”,从人格化的角度称赞兰花之“香”,从形之美推进到内在美。

  “寸心原不大”,一笔两写,既写花,又状人。杨万里《凝露堂木犀》云:“看来看去能几大,如何着得许多香”,张羽化用杨万里诗意,却更加准确、老到、形象。寸心不大,暗喻谦谦君子,所求于社会的不多。“容得许多香”,暗喻才华不尽,可贡献于人的不少。

  这首咏兰诗,着重抓住兰花两大特色:色与香。全诗用兰花的清幽、纯和、持久之香,写出兰花独具的品格与文人雅士的志趣,乃咏物诗中之佳构。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
景春¹曰:“公孙衍(yǎn)²、张仪³岂 诚大丈夫哉?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主孟子曰:“是焉得为大丈夫乎?子未学礼乎?丈夫之冠也,父命之;女子之嫁也,母命之,往送之门,戒之曰:‘往之女家,必敬必戒,无违夫子!’以顺为正者,妾妇之道也。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与民由之; 得志,独行其道。富贵 能淫,贫贱 能移,威武 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译文:景春说:“公孙衍和张仪难道 是真正的大丈夫吗?发起怒来,诸侯们都会害怕;安静下来,天下就会平安无事。”孟子说:“这个怎么能够叫大丈夫呢?你没有学过礼吗?男子举行加冠礼的时候,父亲给予训导;女子出嫁的时候,母亲给予训导,送她到门口,告诫她说:‘到了你丈夫家里,一定要恭敬.一定要谨慎, 要违背你的丈夫!’以顺从为原则的,是妾妇之道。至于大丈夫,则应该住在天下最宽广的住宅里,站在天下最正确的位置上,走着天下最光明的大道。得志的时候,便与老百姓一同前进; 得志的时候,便独自坚持自己的原则。富贵 能使我骄奢淫逸,贫贱 能使我改移节操,威武 能使我屈服意志。这样才叫做大丈夫!”
注释:¹景春:人名,纵横家的信徒。²公孙衍:人名,即魏国人犀首,著名的说客。³张仪:魏国人,与苏泰同为纵横家的主要代表。致力于游以路横去服从秦国,与苏泰“合纵”相对。⁴熄:指战火熄灭,天下太平。⁵丈夫之冠也,父命之:古代男子到二十岁叫做成年,行加冠礼,父亲开导他。⁶广居、正位、大道:朱熹注释为:广居,仁也;正位,礼也;大道,义也。
景春曰:“公孙衍、张仪岂不诚大丈夫哉?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主孟子曰:“是焉得为大丈夫乎?子未学礼乎?丈夫之冠也,父命之;女子之嫁也,母命之,往送之门,戒之曰:‘往之女家,必敬必戒,无违夫子!’以顺为正者,妾妇之道也。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cè)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四端也,犹其有四体也。有是四端而自谓 能者,自贼者也;谓其君 能者,贼其君者也。凡有四端于我者,知皆扩而充之矣,若火之始然,泉之始达。苟能充之,足以保四海;苟 充之, 足以事父母。”
译文:每个人都有怜悯体恤别人的心情。先王由于怜悯体恤别人的心情,所以才有怜悯体恤百姓的政治。用怜悯体恤别人的心情,施行怜悯体恤百姓的政治,治理天下就可以像在手掌心里面运转东西一样容易了。之所以说每个人都有怜悯体恤别人的心情,是因为,如果今天有人突然看见一个小孩要掉进井里面去了,必然会产生惊棋同情的。心理——这 是因为要想去和这孩子的父母拉关系, 是因为要想在乡邻朋友中博取声誉,也 是因为厌恶这孩子的哭叫声才产生这种惊惧问情心理的。由此看来,没有同情心,简直 是人;没有羞耻心,简直 是人;没有谦让心,简直 是人;没有是非心,简直 是人。同情心是仁的发端;羞耻心是义的发端;谦让心是礼的发端;是非心是智的发端。人有这四种发端,就像有四肢一样。有了这四种发端却自认为 行的,是自暴自弃的人;认为他的君主 行的,是暴弃君主的人。凡是有这四种发端的人,知道都要扩大充实它们,就像火刚刚开始燃烧,泉水刚刚开始流淌。如果能够扩充它们,便足以安定天下,如果 能够扩充它们,就连赡养父母都成问题。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
孟子曰:“民为贵,社稷(jì)¹次之,君为轻。是故得乎丘²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诸侯危社稷,则变置,牺牲³既成,粢(zī)盛既絜(jié),祭祀以时,然而旱干水溢,则变置社稷。”
译文:孟子说:“百姓最为重要,代表国家的土神谷神其次,国君为轻。所以,得到民。心的做天子,得到天子欢心的做国君,得到国君欢心的做大夫。国君危害到土神谷神——国家,就改立国君。祭品丰盛,祭品洁净,祭扫按时举行,但仍然遭受旱灾水灾,那就改立土神谷神。”
注释:¹社稷;社,土神。稷:谷神。古代帝王或诸侯建国时,都要立坛祭祀“社”、“稷”,所以,“社稷”又作为国家的代称。²丘:众。³牺牲:供祭祀用的牛、羊、猪等祭品。⁴粢:稷,粟米。粢盛既洁的意思是说,盛在祭器内的祭品已洁净了。
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四端也,犹其有四体也。有是四端而自谓不能者,自贼者也;谓其君不能者,贼其君者也。凡有四端于我者,知皆扩而充之矣,若火之始然,泉之始达。苟能充之,足以保四海;苟不充之,不足以事父母。”
(公孙丑问曰):“敢问夫子恶乎长?”曰:“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敢问何谓浩然之气?”曰:“难言也。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其为气也,配义与道;无是,馁也。是集义所生者,非义袭而取之也。行有 慊(qiè)于心,则馁(něi)矣。我故曰,告子未尝知义,以其外之也。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也。无若宋人然。宋人有闵其苗之 长而揠之者,芒芒然归。谓其人曰:‘今日病矣,予助苗长矣。’其子趋而往视之,苗则槁矣。天下之 助苗长者寡矣。以为无益而舍之者, 耘苗者也;助之长者,揠苗者也。非徒无益,而又害之。”
译文:孟子说:“我善于分析别人的言语,我善于培养自己的浩然之气。”   公孙丑说:“清问什么叫浩然之气呢?”   孟子说:“这很难用一两句话说清楚。这种气,极端浩大,极端有力量,用正直去培养它而 加以伤害,就会充满天地之间。 过,这种气必须与仁义道德相配,否则就会缺乏力量。而且,必须要有经常性的仁义道德蓄养才能生成,而 是靠偶尔的正义行为就能获取的。一旦你的行为问心有愧,这种气就会缺乏力量了。所以我说,告子 懂得义,因为他:把义看成心外的东西。我们一定要 断地培养义,心中 要忘记,但也 要一厢情愿地去帮助它生长。 要像宋人一样:宋国有个人嫌他种的禾苗老是长 高,于是到地里去用手把它们一株一株地拔高,累得气喘吁吁地回家,对他家里人说:‘今天可真把我累坏啦! 过,我总算让禾苗一下子就长高了!’他的儿子跑到地里去一看,禾苗已全部干死了。天下人 犯这种拔苗助长错误的是很少的。认为养护庄稼没有用处而 去管它们的,是只种庄稼 除草的懒汉;一厢情愿地去帮助庄稼生长的,就是这种拔苗助长的人-- 仅没有益处,反而害死了庄稼。”
民为贵
民为贵
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诸侯危社稷,则变置,牺牲既成,粢盛既絜,祭祀以时,然而旱干水溢,则变置社稷。”
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诸侯危社稷,则变置,牺牲既成,粢盛既絜,祭祀以时,然而旱干水溢,则变置社稷。”
我善养吾浩然之气
我善养吾浩然之气
(公孙丑问曰):“敢问夫子恶乎长?”曰:“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敢问何谓浩然之气?”曰:“难言也。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其为气也,配义与道;无是,馁也。是集义所生者,非义袭而取之也。行有不慊于心,则馁矣。我故曰,告子未尝知义,以其外之也。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也。无若宋人然。宋人有闵其苗之不长而揠之者,芒芒然归。谓其人曰:‘今日病矣,予助苗长矣。’其子趋而往视之,苗则槁矣。天下之不助苗长者寡矣。以为无益而舍之者,不耘苗者也;助之长者,揠苗者也。非徒无益,而又害之。”
(公孙丑问曰):“敢问夫子恶乎长?”曰:“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敢问何谓浩然之气?”曰:“难言也。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其为气也,配义与道;无是,馁也。是集义所生者,非义袭而取之也。行有不慊于心,则馁矣。我故曰,告子未尝知义,以其外之也。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也。无若宋人然。宋人有闵其苗之不长而揠之者,芒芒然归。谓其人曰:‘今日病矣,予助苗长矣。’其子趋而往视之,苗则槁矣。天下之不助苗长者寡矣。以为无益而舍之者,不耘苗者也;助之长者,揠苗者也。非徒无益,而又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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