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中之水歌》是首叙事古诗,塑造了莫愁美丽率真的形象。关于莫愁有两种说法。一指石城莫愁,《旧唐书·音乐志二》:”《莫愁乐》出于《石城乐》。石城有女子名莫愁,善歌谣……故歌云:“莫愁在何处?莫愁石城西。艇子打两桨,催送莫愁来。”石城在今湖北;另一种说法指洛阳莫愁,为卢家妇。此乐府诗所咏为洛阳莫愁。诗歌开头用比兴手法,第三句到十二句描写莫愁的生活经历,写法与乐府古辞(《孔雀东南飞》)开头描写刘兰芝的形象相似:“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妇,心中常苦悲。”莫愁比之刘氏更具民间女子的气质。“采桑南陌头”化用古辞《陌上桑》中罗敷形象的内蕴,含蓄写出莫愁的俏丽和勤劳。最后两句写莫愁不贪恋富贵的超俗性格。全诗格调明快,文辞富艳,含蓄有致。且压韵规律,对偶基本工整,明显带有文饰的痕迹。
全诗十四句中,连用十二句铺叙其生活环境之无比优裕,简直让人艳羡不已,感叹人生富贵,至此无以复加。然而就在读者可能产生错觉误解之时,诗笔突然急转,一句“恨不嫁与东家王”点明题旨。诗的民歌风味极浓。首句以河水东流起兴引出洛阳女儿,饶有趣味。述莫愁经历,排比铺叙,同《焦仲卿妻》兰芝“十三能织素”一段颇有渊源。语言通俗明快、流走自然,更见民歌特色。
诗人于三春时节,闻西园艳阳之歌,深感春光烂漫,当尽情享受,奈己则困居长安,目睹车尘扰扰,深有负于夙昔隐遁山林之志。虽自欲放宽心怀,不计名利得失,然犹未能;而经世之志愿固不知究竟能否实现。三四句一纵一收,一宕一抑,极有笔意、情致。五六句写春夜闻猛雨,判定花已凋尽,春寒夜长,恋重衾而梦多,系写困居长安之苦闷无聊意绪。尾联“钓渚”应首联“薜萝”,暗用东汉初期隐士严子陵隐居垂钓于浙江省富春山七里濑事。钓渚春好,风起微波,固不如归隐鄠郊旧墅(温庭筠故宅)也。语淡荡而有致。此诗纯用白描,转折如意,风格类似义山之《即日》(一岁林花即日休),见温诗不仅有秾艳一格。
有人认为“西园一曲艳阳歌”于此诗中未必是歌颂阳春时节之美好。“艳阳”一词诚有歌颂明媚春天之意,然而细味此处之“艳阳”,似给人一种燥热烦愁之感。于高照的艳阳之下,一般人大概都是一副眯眼皱眉的表情,其实也是一种苦态。而与下句“扰扰车尘”连看,则正符合温庭筠此时烦躁又无奈的情绪。再观末句,俨然一幅云淡水清、宁静致远的画卷,大概这才是温庭筠所向往的隐逸之境,而西园艳阳春景恐未必是。
这是一首反映船夫水上生活的抒情小词,它写的是狂风过后船夫们驾驶帆船前进的情景和心情。
词一开头就说”五里滩头风欲平,张帆举棹觉船轻”。五里滩,是这条河上的一个地名,“头”是方位词,它说明船已开到五里滩上了。帆船是需要借助风力的,乘风破浪,船走得更快。但这种风必须是顺风。如果吹来的风是旋风,或逆风,那就不但不能帮助帆船前进,而且还会带来危险,所以是不能张帆的。在五里滩以前,船夫们遇到的显然不是顺风。他们经过一场和狂风恶浪的搏斗以后,观察到风势将要平息,也就是“风欲平”了,就马上扯起帆来。在这个当儿,大家虽然还在继续举棹摇般,却产生了“觉船轻”的感觉。“棹”,桨板,举棹就是打桨板。既然风力可以代替人力,何必还要打桨摇橹呢,于是,便“柔橹不施停却棹”吧。在文学作品中常把橹称为柔橹,以形容橹的得心应手。橹的外形有点儿象桨,安在船梢或船旁,用人摇动,它会象鱼的尾和鳍一样,通过拨水,产主推动力。“施”,使用。写到这里,船夫们的轻松愉快的感情,一下就传达出来了。
词的下片就是通过看山看水反映了他们的心情。
“满眼风波多闪灼,看山却似走来迎。”“闪灼”,形容水光闪动的样子。狂风过后,乌云也散开了,上文说“风欲平”,是还有些风,所以河里的波浪涌起,波光粼粼。这时两岸的山呐,看上去挺有趣过的,它们似乎很好客,正在急急忙忙地迎面走过来欢迎大家。但是,山是不会走动的。子细(仔细)看看,山确实没有动啊。那么,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哦,那不过是因为船走得快,使得坐在船上的人产生一种“走来迎”的感觉罢了。
词的上片和下片的末尾都用“是船行”作结束,它不仅起一个叙述作用,而且还象船夫的劳动号子的和声一样,余音袅袅[niǎo],久久回荡在青山绿水之间。
这首词写的时令为“更阑月堕星河转”的拂晓时刻。此词上片写七夕之夜牛郎织女的依恋难舍之绵绵深情;下片写七夕之晨牛郎织女分手后的伤离恨别的心态。全词立意新巧,构思独特。
此词上片写七夕之夜牛郎织女的依恋难舍之绵绵深情。
“风回仙驭云开扇,更阑月堕星河转。”渲染了牛郎织女此时趋人散的时空气氛:旋风吹,仙车奔,扇云开,面临苍凉环境;时过五更,月落大地,星河转移,逼近分手时光。
“枕上梦魂惊,晓檐疏雨零”,细腻描绘了牛郎织女如梦初醒、梦魂惊叹、泪涕纵横的神态。“梦”、“晓”二字贯穿上片,颇有“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宋代秦观《鹊桥仙》)的难言倜傥。
下片写七夕之晨牛郎织女分手后的伤离恨别的心态。
“相逢虽草草,长共天难老。”承上一转,妙笔生灵。纵然一夕相逢,来去匆匆,相会短暂,但是共天久长的仙界的牛郎也好,织女也好,两情久长,岂在朝朝暮暮。生命是永恒的,青春是不衰的。这正是天界令人神往的地方。
“终不羡人间,人间日似年”,东坡用了一个顶真手法,透过一层,道出了“天难老”的妙谛和东坡内心难言的余悸:牛郎织女虽然一年只有一次相会时间,但终究比人间美好,人间不值得羡慕,因为人间烦恼太多了,度过一天好像熬过一年那样长久,艰难。最后两句,文彩似乎不浓,却道出了人生的深奥哲理,令人回味。
自古以来,多少文学家,多少文学作品大写特写诸如七夕仙女思凡、下凡,甚至与凡人结为伉俪,生儿育女,白头偕老。东坡一反古今陈说,把天界写得“长共天难老”那么美好,把人间写得“度日如度年”那么艰难。全词立意新巧,构思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