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是中国传统节令之一,相传在七夕的晚上牛郎织女一年相会一次。据《荆楚岁时记》记载,这天晚上,妇女们纷纷以彩色线穿七孔针,于庭院中陈列瓜果乞巧。民俗流风所及,七夕也成为六朝诗人咏歌的热点。除了歌唱牛郎织女外,“七夕穿针”的作品也不在少数。如梁简文帝萧纲诗“怜从帐里出,想见夜窗开。针欹疑月暗,缕散恨风来”、刘遵诗“步月如有意,情来不自禁。向光抽一缕,举袖弄双针”。柳恽的《七夕穿针》,虽然题材也是传统的闺怨,但比起前面各家来,诗的内容更加丰富,意境也开拓得较深。
诗歌发端“代马秋不归,缁纨无复绪”,且不提七夕穿针,而先说明丈夫从军代地(今河北、山西北部),妻子独处闺中,各色衣裳,无心料理。然而瞬间已到七夕,须为丈夫打点冬装,于是归结七夕穿针这一诗题:“迎寒理衣缝,映月抽纤缕。”旧注引《周礼·春官》中“中秋夜,击土鼓、吹豳诗以迎寒”解释“迎寒”,似乎牵强。这两句诗使用修辞中的“互文格”,即“映月迎寒,抽纤缕理衣缝”,在月光下迎夜凉、穿针孔、缝衣衫。单纯的穿针娱乐变为实际的裁衣寄远,于是民俗与社会问题浑融浃洽,天衣无缝。下文便描写女主人公飞针走线时的容貌神情。“的皪寒睇光,连娟思眉聚。”的皪,光亮鲜明。连娟,纤细弯曲。眼波媚丽,奈何凝寒远望;眉山春妍,只是紧蹙不舒。全无佳节兴致,更添独居抑郁。这是人物的正面描写。接着诗人再从侧面对环境进行渲染:“清露下罗衣,秋风吹玉柱。”玉柱,这里代指筝瑟等乐器。罗衣沾露,只为伫立已久,可见时已夜深。秋风拂弦,可见心绪撩乱,置琴不顾。清露点点,微响悠悠,两句勾勒出一片凄清氛围,蕴含着恍惚失神的人物形象。结尾转到人物心理:“流阴稍已多,馀光亦难取。”一夜光阴大半流逝。残夜馀光欲留无计。寥寥十字,辞约义丰,既是慨叹牛郎织女欢会短暂;又是自伤良宵虚度,比之牛郎织女,尤为不及。这两句将节日与日常生活收束合一,将人生感慨与神话传说收束合一,将世间凡人与天上星宿收束合一。神韵超远悠渺,耐人寻味。
此诗的人物描写,堪称细腻。随着时光的推移,由夜晚到中宵再到残夜,或是穿针缝衣的举止,或是颦眉含寒的神情外貌,或写幽清环境,或状嗟伤心绪,移步换形,内涵充实。从而使整首诗歌也显得清隽雅丽,卓然出群。正如清人陈祚明所说的,“柳吴兴诗如月华既圆,云散相映,光气满足。”(《采菽堂古诗选》卷二十五)
该诗写思妇怀念丈夫的怨情,虽然寄寓了作者对唐中宗的思念,但不是实写自己,而是摹想之作。思妇住在江南洞庭湖边,丈夫远在蓟北。这样安排构思巧妙。首句既点明时令和地点,又化用楚辞“洞庭波兮木叶下”的诗句。中间两联对仗极工,末联点题。钟惺评此诗曰“高浑”,实为唐诗佳作。
首联点明了地点、时间和主题,即深秋时节对夫君的怀念。头一句“叶下洞庭初”化用屈原《九歌·湘夫人》“炳娟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登白蓣兮骋望,与佳期兮夕张”句意,点明时节,又借屈原诗中盼湘女水神来的吉日之意,暗含盼夫早归的宿愿。第二句“万里余”,言丈夫离去之远,愈远则念愈深,一个“思”字统领全篇。
颔联实写思妇之怨,以“被冷”、 “屏虚”写出“怨”的高潮。用“香被冷”和“锦屏虚”来反映生活的富丽和心情的空虚与苦闷,“露浓”天寒又无人共衾则“香被冷”; “月落”夜深,锦屏中仍空虚无人,闺房孤寂,自然由“思”而生怨。
颈联则进一步虚写所“思”,加深了那个“怨”字。《江南曲》本不是此诗必不可少之词语,但为了给“蓟北书”找配偶,就想到了“欲奏江南曲”一句,由此足见她对法之灵妙。其思情之深、其怨绪之烈,力透纸背。
尾联束收全篇。“无别意”表达除了相思以外,也表达了她对丈夫的关心。“久离居”表达了作者的惆怅心情。其“怨”其“思”,昭然若揭。
该诗通过描写妻子思念丈夫的场景,将“国”和“家”联系在一起,带有一定的政治色色彩。全诗深沉开阔,自然真挚,清丽含蓄,对仗工整,富有情味。
这首诗克服了初唐诗歌情感贫乏的弊端,初唐宫廷诗在将近百年的情感沉寂,开始了绵长、深情而又精彩的情感表达。从这一角度讲,堪为“宫廷诗的自赎”。
上片描绘飞雪的动态美,寄托了词人飘荡羁旅之悲情。下片写雪的静态美,寄托词人孤高志趣。该词托物言志,采用比喻、衬托、动静结合的手法,表达了词人对梅花不畏严寒的赞美,寄托着词人不同流俗的志趣。
这是一首咏物词。刘熙载云:咏物应“不离不即”(《艺概》),意即咏物而不滞于物,也就是说好的咏物诗词既要做到曲尽妙处,又要在咏物中言情、寄托。本首咏物词就有“不离不即”之妙。
上片描绘飞雪的动态美,寄托了词人飘荡羁旅之悲情。“蝴蝶初翻帘绣”三句,描写纷飞的白雪,时而像翻穿绣帘的蝴蝶,时而像万千天女散花舒袖长舞,时而像落花飘洒,时而像飞絮蒙蒙。这里采用博喻的方法,将雪比做“蝴蝶”、“玉女”、“落花”、“飞絮”,用这些事物来比拟,创造了一个优美的意境,给人以鲜明生动的印象,产生了引人入胜的艺术魅力。比喻,可以比声音、比形象、比情态、比心情、比事物,但都要抓住两者之间的可比之处。
这首词的比喻,主要是比形象、比情态。蝴蝶穿帘的形象,是比拟雪花的轻而美,玉女飞舞的形象,比拟雪花洁白而飘逸,落花比拟轻飏而凄清,飞絮比拟雪花飘洒而色白。这些比喻都是新奇的想象,富有独创性,自然、精当,达到了“喻巧而理至”的效果。正因这些喻体都含着一个“飘”意,就为歇拍的抒情句“长忆著、舞桥别后”作了铺垫,从而寄寓了羁旅在外,飘泊异乡的愁情,达到了情景交融的境界。又因上片巧妙用典,如“落花”、李白的“秦楼月,年年柳色,舞陵伤别”(《忆秦娥》)而加浓了诗的意境。“舞桥”暗用了王勃“客心千里倦,春争一朝归。还伤北国里,重见落花飞”(《羁春》)。
下片写雪的静态美,寄托词人孤高志趣。姚铉说:“赋水不当仅言水,而言水之前后左右。”(见贺裳《皱水轩词筌》)这是说写咏物诗词,可正面描写,也可侧面描写,或以反衬手法出之。本首下片,词人就用寒梅来衬白雪,既勾画了雪之洁白,又表现了梅之高格,从而寄托了词人的孤芳、高洁的志趣。“浓香斗帐自永漏”一句,写梅花在雪后深夜之时开放,清香从窗外飘入室内的斗帐中。“浓香”代指梅花。“漏永”即“永漏”,意夜深。
“任满地、月深云厚”一句,既写夜晚的雪景,如厚厚云絮铺满大地,似皎洁月光洒向原野。天宇大地,上下辉映,好一个银白世界。它静无纤尘,多么玲珑剔透。在这静穆的天地间,有一枝寒梅怒放,散着浓香,衬托着洁白的雪更加光洁隽美了。歇拍“夜寒不近流苏,后庭梅瘦”,又是一个抒情句。赞美雪中梅花不畏寒冷,不同流俗,不趋炎势,只在冰清玉洁中独弄清影。这白雪寒梅的形象又寄托了词人孑然独立的志趣。
本首咏物词,既用博喻修辞法,将雪作多角度的正面描绘,表现了雪之多姿多彩的动态美;又用衬托法,以清高的梅衬洁白的雪,创造了冰清玉洁的意境,表现了一种玲珑的静态美,在动与静、虚与实的结合中,融进词人的思想感情,创造了一种秀雅飘逸的风格。
范晔《后汉书》曰:齐殇王子都乡侯畅来吊国忧,窦宪遣客刺杀畅,发觉,宪惧诛,自求击匈奴以赎死。会南单于请兵北伐,乃拜宪车骑将军,以执金吾耿秉为副,大破单于。遂登燕然山,刻石勒功,纪汉威德,令班固作铭。
此诗作于元末明初战乱之际。客游外地,寄寓他乡,古人对这种生活很难适应,总有一种飘零之感。飘泊在外对古人来说是人生的不幸,除夕佳节期间仍然不能还家,更是莫大的不幸。这首诗就是作者在除夕那天旅居外地所写,道出了佳节期间滞留外地的苦闷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