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联交代了舜庙的位置,对这位“逊尧”“禅禹”的圣君给予了高度评价。
颔联写景。舜建都的事和长眠地都随着河水流逝、时间的逝去不可追。
颈联紧承上联:舜的塑像看似寂寥的存在,但舜的精神永存,舜的德泽已遍布天下。
尾联:风吹柏树之声,仿佛《南风歌》的韵律,言外之意,虞舜解民忧、富民财的为政思想余韵不息。 全诗通过对舜和他高尚品德的怀念,表达了对舜高尚节操的赞美。同时期待像舜那样“逊尧”“禅禹”人物的出世赖力挽狂澜,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此词《唐宋诸贤绝妙词选》、《草堂诗余别集》、《古今词综》等都题作“离情”,而《草堂诗余别集》还注云:“一作春怀”。由此看来,这些恐均非原题,是后人据词作内容添加的;此外,“春怀”与“离情”确也概括了词作的主要内容。从词作的内容与风格来看,这首词当写于词人婚后不久,夫妻小别,李清照独居时。
“暖日晴风初破冻,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开首三句,词人放眼室外,由春景落笔。但见初春时节,春风化雨,和暖怡人,大地复苏,嫩柳初长,如媚眼微开,艳梅盛开,似香腮红透,到处是一派春日融融的景象。词人前期生活虽然没有大的波折,但以其独具的才情、细腻的情感,以及对外部世界敏锐的感悟、强烈的关注,常有出人意表之想。表现在词作里,就是经常慧心独照,发人所未发,见人所未见。“暖日晴风”似还不足以表达春天到来的特征,而紧接以“柳眼梅腮”(此句历来被称为“易安奇句”),则使到来的春天更直接、更形象。李商隐在《二月二日》一诗中有“花须柳眼各无赖,紫蝶黄蜂俱有情”,苏轼在《水龙吟》词中描绘柳叶情状是“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看来女词人受此启发,抓住两个极具特点的事物,写出春天的生机。第三句的“已觉春心动”,从语意上看,是对春天来临总的概括,实亦是自己怀春之情已动之流露。词人游春、赏春,目睹良辰美景,必有所思,这句也暗启后二句词人所抒发的情思:“酒意诗情谁与共?泪融残粉花钿重。”女词人的细腻、敏感的思绪与感悟进一步强化,面对如此大好春光,自然便联想到自己独处深闺,孤栖寂寞,这与往日和丈夫赵明诚一齐把玩金石,烹茗煮酒,赏析诗文的温馨气氛形成强烈反差。一个“谁与共”,道出此刻词人内心的苦涩。紧接着词人用一个细节来进一步形容自己内心的苦涩,泪水流淌,脸庞上的香粉为之消融,心情沉重以致觉得头上戴的花钿也是沉甸甸的。
词作的下片,词人以细微的笔触,紧承上片末句,着重刻画自己具体的闺中寂寞生活。“乍试夹衫金缕缝,山枕斜欹,枕损钗头凤。”春暖天晴,春装初试,然而词人却足不出户,去观赏那美好的春景,却斜倚在山枕上,以致把精美的钗头凤给压坏了。“山枕”,即檀枕,因其如“凹”形,故称山枕。词人不出户观赏春景,是因怕良辰美景触引伤感之情,二是表明其心境郁闷,慵懒至极。一个“斜”字,也暗示词人慵懒、无精打采。末二句:“独抱浓愁无好梦,夜阑犹剪灯花弄。”愁本无形,却言“抱”,可见此愁对其来说有多“浓”,多重,更何况是“独抱”,此情更是难堪。“无好梦”,是说现实很寂寞无聊,想在梦中去寻求慰藉,但却始终无法进入梦乡,直至夜阑人静之时,仍剪弄灯花,以排遣愁怀。“犹”字写活了词人百无聊赖的情态。此外,剪弄灯火,古时妇女常藉以卜数夫君之归期。这两句写得极为细致、生动,看似毫不经意,如叙写生活本身,实是几经苦炼,没有生活经历和深厚的艺术功力是无法写就的。清词论家贺裳评这两句为“入神之句”(《皱水轩词筌》)。
全词从白天写到夜晚,刻画出一位热爱生活、向往幸福、刻骨铭心地思念丈夫的思妇形象。
在揭傒斯早年的汉、湘之游中,武昌是他居留最久、印象最深的城市。诗的首联,只交代了梦中来到黄鹤楼、鹦鹉洲这二处昔日游历之地,连用二地名,毫不修饰,看似简单,其实不然。用浑厚的笔法,把景物浑然推出(还有意无意地带了一个“浑”字),这正是诗人的高明之处。他深知此际绝不容精雕细刻,不然下二句便不能自然引出了。
正是站在浑朴无饰的黄鹤楼头,鹦鹉州前,才能放眼望去,全是雄浑之景。“苍山斜入三湘路,落日平时七泽流”。巍然的苍山,鲜红的落日,武昌具有极其浑成的气象。三湘,指洞庭湖南北、湘江流域;七泽,指楚地诸湖、云梦古泽:这是武昌开阔的视野。苍山深入到三湘的大路间,落日时满了七泽的水面上:这是武昌壮阔的形势。苍山有连绵的走势,故是斜斜地蜿蜒深入;落日已贴到了地平,故是平平地四面时展:这又是非常生动的措词。更重要的是这二句一前一后,用力铢两悉称(对仗亦工力悉敌),富有均衡感;叙法全用赋体,平添了凝重感。
武昌的山川之胜既已写足,颈联便转向武昌的风土之奇。“鼓角沉雄遥动地,帆樯高下乱维舟。”武昌是长江上游战略要地,城墙高厚。当傍晚的城头鼓角声齐响之际,那深沉、雄健的馀音,真能遥传四方、撼动大地;武昌又是九省通衢、商贾云集的重镇。当傍晚人们系舟江浜之时,那千帆万樯排列得高下参差,真能令人目不暇接,眼前一片迷乱。这二句,前句的森远、后句的繁闹,在气象上都堪与山川的雄伟相符;而“遥”、“乱”而字,对于鼓声的绵绵不绝、帆樯的如林如织,都是点睛之笔,足使全句跃动生辉,也毫不逊色于上联的“斜”、“平”二字的用力。
诗的尾联,已是梦醒时分:“故人虽在多分散,独向南池看白鸥”。武昌是诗人交游广多的城市。梦到武昌而不提故人,未免对不住昔日的朋友。因此,在梦后才为故人的分散难聚发一句感叹,是很恰当、很道地的布局。白鸥在古诗中,通常是陪伴诗人隐栖故园的盟友,所以在南池上独看白鸥,也暗中点到了自己的处境。梦醒后的气象很萧条,不过,这份萧条,也正足以反衬出上文的宏大与昔日的壮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