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开箨已垂,结叶始成枝。
萌开箨已垂,结叶始成枝。
繁荫上蓊茸,促节下离离。
繁荫上蓊茸,促节下离离。
风动露滴沥,月照影参差。
风动露滴沥,月照影参差。
得生君户牖,不愿夹华池。
得生君户牖,不愿夹华池。

  岁寒三友,竹居其中。人们之所以看重它,或者因为它“翠叶与飞雪争采,贞柯与曾冰竞鲜”的凌寒之质(齐·王俭《灵丘竹赋》);或者因为它“未出土时便已有节,直到凌云高处依然虚心”的君子之风(管桦《竹颂》)。传说它的竹实只为凤凰所食;竹竿又能制成箫笛横吹。所以碰到豪爽之士,便以它的“所欣高蹈客,未待伶伦吹”慨然自许(陈·贺循《赋得夹池修竹》);遇上才高位卑者流,便又借它发出“谁能制长笛,当为吐龙吟”的孤傲啸叹(齐·刘孝先《竹诗》)。这样咏竹自无不可,只是不免都带有情随境迁的主观随意性。以至于意有所讥,就严斥竹笋的“嘴尖皮厚腹中空”;爱有所偏,便厉声扬言“恶竹应须斩万竿”。这真教竹子左右为难了。

  倘能摒弃这类借题发挥之习,仅把竹子当作客观审美对象来观赏,则它的“葳蕤青翠,风来动音”、“拂景云以容与,拊惠风而回萦”的清姿,也自有不同于苍松、老梅的风神。沈约这首诗,大约就没有深意的寄托,只是客观地为檐前之竹画了一幅动人的“肖像”。不过,这肖像带有一种“生成”的动态,在诗人开笔时才正拔节抽枝:“萌开箨已垂,结叶始成枝”。“箨”指笋壳,当竹茎拔节而出时,它便已经垂脱;随着细长竹叶的抽生,慢慢就长出了嫩枝。几株幼嫩之竹,就这样带着清新的生气,从诗人笔下钻出。转眼之间,它又挺拔直上:“繁荫上蓊茸,促节下离离”,变得枝叶繁茂、亭亭如盖了。“蓊茸”画檐竹枝叶披离之态,使人简直能感觉到,正有一片清荫从高处淌下。“离离”状竹节历历分明之貌,因为是在低处(下),竹节间距离较近,故又用“促节”形容。这四句描绘绿竹的生态,带有强烈的动感。但没有声响,也不用浓彩。只见到诗人沾着萧淡的水墨,疏疏落落地挥洒那么几笔,数竿绿竹便无声无息地拔节而出、由矮而高,终于英挺地站立“檐前”,甚至还带来了一阶清荫。

  画成翠竹,这对诗人来说并不费力。但要表现它的风韵,光靠这平面的勾勒就不够了。接着的“风动露滴沥,月照影参差”两句,着力的便是环境、音响的烘托映衬,于是这“画”便有了“伴乐”和“灯光”:诗人选择的是露水初凝之夜,因为是夜间,竹叶上那湛湛露珠就显得朦胧不清。好在有风,诗人便让读者听那静夜中风动竹叶、露珠滴阶的清韵,这可是异常动听的。诗人还嫌不够,又在乌蓝的中天添上一轮明月,那月光洒在竹上,便在阶前印下斑驳的竹影。前面说到“有风”,清风徐来,那地上的竹影便参差而动。这两句妙在均不直接写竹,只从露珠滴阶、竹影参差中映衬、烘托,而檐竹之沾满清露,在朗月清风中飒飒舞弄的美好风韵,已栩栩如在耳目之间。按照这一思绪写下去,结句便该是诗人的赞美之语了。但沈约偏不这样,他的结句正如蔡邕之咏“翠鸟”一样,却是被咏之物的深情倾诉:“得生君户牖,不愿夹华池!”这美好的翠竹,本该生长在花草芳美的池畔,度那月下花前的风光才是哩。而今却在诗人居处简陋的檐前,伴着他度过清寂的晨昏。诗人在观赏檐前之竹的深深怜爱之中,大约曾浮起过一种微微的惋惜和不安吧。而檐竹似乎有解人心意的灵性,立即前来安慰诗人:“我所仰慕的是君子的风仪,而不是花前月下的池畔风光;能够生长在您的窗门前,正是我的心愿哪!”这两句初看显得突兀,但在诗人观赏入神之际,将竹叶飒飒之音,想象为它的嫣然解人之语,也正符合情理。这话语之中所显示的,正是檐竹那不慕风华、清心自守的高节,其实也还是诗人对檐竹的一种赞美。不过,采用檐竹自身倾诉的方式,既情意动人,又含蕴不露,较之于那种“唯有山中兰与竹,经春历夏又秋冬”的直赞之语,似乎有更多的情韵。

  这就是沈约的《咏檐前竹》:诗中只把竹子作为客观审美对象来观照,形象地勾勒它的清姿,映衬它的风韵,别无政治上的寓意或个人身世的感慨。从咏物寄兴的传统眼光来看,这样咏竹似乎“浅”了些。但读够了寄兴、说教的诗作以后,吟诵—下这类美好单纯而寓意不多的咏物诗,倒也可使耳目一新。

yǒngyánqiánzhú--shěnyuē

méngkāituòchuíjiéshǐchéngzhī

fányīnshàngwěngrōngjiéxià

fēngdòngyuèzhàoyǐngcānchà

shēngjūnyǒuyuànjiāhuáchí

鉴赏

  岁寒三友,竹居其中。人们之所以看重它,或者因为它“翠叶与飞雪争采,贞柯与曾冰竞鲜”的凌寒之质(齐·王俭《灵丘竹赋》);或者因为它“未出土时便已有节,直到凌云高处依然虚心”的君子之风(管桦《竹颂》)。传说它的竹实只为凤凰所食;竹竿又能制成箫笛横吹。所以碰到豪爽之士,便以它的“所欣高蹈客,未待伶伦吹”慨然自许(陈·贺循《赋得夹池修竹》);遇上才高位卑者流,便又借它发出“谁能制长笛,当为吐龙吟”的孤傲啸叹(齐·刘孝先《竹诗》)。这样咏竹自无不可,只是不免都带有情随境迁的主观随意性。以至于意有所讥,就严斥竹笋的“嘴尖皮厚腹中空”;爱有所偏,便厉声扬言“恶竹应须斩万竿”。这真教竹子左右为难了。

  倘能摒弃这类借题发挥之习,仅把竹子当作客观审美对象来观赏,则它的“葳蕤青翠,风来动音”、“拂景云以容与,拊惠风而回萦”的清姿,也自有不同于苍松、老梅的风神。沈约这首诗,大约就没有深意的寄托,只是客观地为檐前之竹画了一幅动人的“肖像”。不过,这肖像带有一种“生成”的动态,在诗人开笔时才正拔节抽枝:“萌开箨已垂,结叶始成枝”。“箨”指笋壳,当竹茎拔节而出时,它便已经垂脱;随着细长竹叶的抽生,慢慢就长出了嫩枝。几株幼嫩之竹,就这样带着清新的生气,从诗人笔下钻出。转眼之间,它又挺拔直上:“繁荫上蓊茸,促节下离离”,变得枝叶繁茂、亭亭如盖了。“蓊茸”画檐竹枝叶披离之态,使人简直能感觉到,正有一片清荫从高处淌下。“离离”状竹节历历分明之貌,因为是在低处(下),竹节间距离较近,故又用“促节”形容。这四句描绘绿竹的生态,带有强烈的动感。但没有声响,也不用浓彩。只见到诗人沾着萧淡的水墨,疏疏落落地挥洒那么几笔,数竿绿竹便无声无息地拔节而出、由矮而高,终于英挺地站立“檐前”,甚至还带来了一阶清荫。

  画成翠竹,这对诗人来说并不费力。但要表现它的风韵,光靠这平面的勾勒就不够了。接着的“风动露滴沥,月照影参差”两句,着力的便是环境、音响的烘托映衬,于是这“画”便有了“伴乐”和“灯光”:诗人选择的是露水初凝之夜,因为是夜间,竹叶上那湛湛露珠就显得朦胧不清。好在有风,诗人便让读者听那静夜中风动竹叶、露珠滴阶的清韵,这可是异常动听的。诗人还嫌不够,又在乌蓝的中天添上一轮明月,那月光洒在竹上,便在阶前印下斑驳的竹影。前面说到“有风”,清风徐来,那地上的竹影便参差而动。这两句妙在均不直接写竹,只从露珠滴阶、竹影参差中映衬、烘托,而檐竹之沾满清露,在朗月清风中飒飒舞弄的美好风韵,已栩栩如在耳目之间。按照这一思绪写下去,结句便该是诗人的赞美之语了。但沈约偏不这样,他的结句正如蔡邕之咏“翠鸟”一样,却是被咏之物的深情倾诉:“得生君户牖,不愿夹华池!”这美好的翠竹,本该生长在花草芳美的池畔,度那月下花前的风光才是哩。而今却在诗人居处简陋的檐前,伴着他度过清寂的晨昏。诗人在观赏檐前之竹的深深怜爱之中,大约曾浮起过一种微微的惋惜和不安吧。而檐竹似乎有解人心意的灵性,立即前来安慰诗人:“我所仰慕的是君子的风仪,而不是花前月下的池畔风光;能够生长在您的窗门前,正是我的心愿哪!”这两句初看显得突兀,但在诗人观赏入神之际,将竹叶飒飒之音,想象为它的嫣然解人之语,也正符合情理。这话语之中所显示的,正是檐竹那不慕风华、清心自守的高节,其实也还是诗人对檐竹的一种赞美。不过,采用檐竹自身倾诉的方式,既情意动人,又含蕴不露,较之于那种“唯有山中兰与竹,经春历夏又秋冬”的直赞之语,似乎有更多的情韵。

  这就是沈约的《咏檐前竹》:诗中只把竹子作为客观审美对象来观照,形象地勾勒它的清姿,映衬它的风韵,别无政治上的寓意或个人身世的感慨。从咏物寄兴的传统眼光来看,这样咏竹似乎“浅”了些。但读够了寄兴、说教的诗作以后,吟诵—下这类美好单纯而寓意不多的咏物诗,倒也可使耳目一新。

沈约

沈约

沈约(441~513年),字休文,汉族,吴兴武康(今浙江湖州德清)人,南朝史学家、文学家。出身于门阀士族家庭,历史上有所谓“江东之豪,莫强周、沈”的说法,家族社会地位显赫。祖父沈林子,宋征虏将军。父亲沈璞,宋淮南太守,于元嘉末年被诛。沈约孤贫流离,笃志好学,博通群籍,擅长诗文。历仕宋、齐、梁三朝。在宋仕记室参军、尚书度支郎。著有《晋书》、《宋书》、《齐纪》、《高祖纪》、《迩言》、《谥例》、《宋文章志》,并撰《四声谱》。作品除《宋书》外,多已亡佚。 ▶ 415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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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客西入关,行行未能已,
郑客¹西入关,行行未能已,
译文:郑客西入函谷关,璧路前行马不停蹄。
注释:¹郑客:一作“郑容”。《搜神记》卷四:秦始皇三十六年,使者郑容从关东来,将入函关,西至华阴,望见素车白马,从华山上下,疑其非人。道住,止而观之。遂至,问郑容曰:“安之?”郑容曰“之咸阳。”车上人曰:“吾华山使也,愿托一牍书,致镐池君所。子之咸阳,道过镐池,见一大梓,有文石,取款(敲击)梓,当有应者,即以书与之。”容如其言,以石款梓,果有人来取书,云“明年祖龙死”。
白马华山君,相逢平原里,
白马华山君,相逢平原里,
译文:在平川路上于璧个驾着素车白马,自称是华山君的人相遇。
璧遗镐池君,明年祖龙死。
璧遗(wèi)(hào)池君¹,明年祖龙²死。
译文:让他帮忙将璧块玉璧带给云水之神,此人人告诉他说,明年祖龙将死。
注释:¹镐池君:云水之神。²祖龙:谓秦始皇。祖,始也。龙,人君也。
秦人相谓曰,吾属可去矣!
秦人相谓曰,吾属(shǔ)¹可去矣!
译文:秦人得知了这个消息,便互相转告说,我们避难去吧。
注释:¹吾属:我等,我们。
一往桃花源,千春隔流水。
一往桃花源¹,千春隔流水。
译文:他们自从去了桃花源之后,便与外人千载相隔,不通消息。
注释:¹桃花源:晋人陶渊明作《桃花源记》:有一武陵渔夫,偶进一山洞,过山洞口之后,便见一处地方。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此地人过着和平的耕织生活,自云是先世避秦难,率韦妻子邑人来此绝境,不复出。遂与外人隔。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这首诗当作于安史之乱爆发前夕,诗人对战争有所预感,借古喻今,阐示了自己对世事的见解,表达了要遁世避乱的归隐思想。全诗从头至尾全用古事,但结合社会现实,又无一句不是针对唐朝时事,具有浓烈的政治色彩。

  此诗最为独到突出的特点,是从头至尾全用古事。《史记》载:秦始皇三十六年,使者从关东夜过华阴平舒道,有人持璧遮(拦)使者曰:“为吾遗(送)镐池君。”因言曰:“今年祖龙死。”使者问其故,因忽不见,置其璧去。使者奉璧俱以闻。始皇默然良久,曰:“山鬼固不过知一岁事也。”退言曰:“祖龙者,人之先也。”使御府视璧,乃二十八年行渡江所沉璧也。”《史记》与《搜神记》两段记载大同小异。按,文中“祖龙”,即指秦始皇。秦为水德王。江神请山神将璧送给镐池之神,是说始皇将要完蛋了,秦王朝已到了穷途末路。诗人以高度精炼、概括的语言,将此浓缩为三十个字入诗,这便是首六句。

  “郑客西入关”即从《汉书》“郑容从关东来”演化而得。不过内涵更为丰富明确。它不仅包含了“关东来”的出发地,而且“点明了将入函谷”的道途和“之咸阳”的目的地。“行行未能已”不仅表明道路阻且长,旅途生括的艰辛劳顿,而且从“未能已”三字中,可以看出秦法森严,使者畏惧延误行期惊恐地匆匆赶路的身影。“白马华山君,相逢平原里”写郑客与素车白马的神人相遇。将地点状语置后,突出了神人的形象。

  “璧遗镐池君,明年祖龙死”,剪去文章记载中的枝节,只剩下预言“始皇明年将死”的实质,简洁明了,干净利落。

  从以上六句不难看出,诗人李白历尽坎坷磨难,对社会已有了相当深刻而透辟的认识。长安三年,政治漩涡中心的生活,使他清醒地了解到了统治集团的腐败透顶,不可救药;封建帝王的昏愦暴虐、荒淫奢靡。他不再如以前那样天真,渴望得到君王的赏识,渴望有机会大展宏图,达到安黎元、济苍生的目的。在黑暗的现实中,他的所有希望都已破灭,走向了彻底的绝望。他看到了中央集团的统治已完全处于风雨飘摇之中,王朝命运危在旦夕。一旦昏君崩逝,天下必定大乱。这“明年祖龙死”既是对最高统治者及其黑暗统治的愤怒诅咒,同时,又表达了对社会大动乱前景的深切担忧,对无辜人民命运的焦虑。

  出路何在?于是引出了诗的最后四句:“秦人相谓曰:吾属可去矣!一往桃花源,千年隔流水。”东晋诗人陶渊明曾作《桃花源》诗并记,为人民描绘了一个没有赋税剥削、没有战争侵扰,处处和平,人人安乐的理想社会。“世外桃源”几乎成为封建社会人人向往的乐土。

  李白想象丰富、超人,把桃花源的故事与上面六句中的故事融为一体。似乎当年桃花源中的人们之所以能及时逃避战乱,是因为他们得知了郑客从华山君那儿得来了祖龙将死、秦将大乱的消息。所以,他们相互转告:我们快快离开这里罢!“吾属可去矣”一句,极易使人联想到《诗经》:“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逝将去女,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魏风·硕鼠》)的诗句,既表现了人民对于统治集团盘剥百姓、不顾人民死活的深切痛恨,和对战乱频仍、社会动荡的刻骨憎恶;又表达了人民对安居乐业、人人平等社会生活的强烈渴望。写的是秦末时事,表达的却是唐代广大人民的心声。

  最后诗人以“一往桃花源,千春隔流水”作结,抒发了要永远远避丑恶尘世的愿望。

  这首诗写得很巧妙。表面看,全诗无一句不是讲神话传说故事,但结合社会现实,又无一句不是针对唐朝时事,具有浓烈的政治色彩。李白是一个浪漫主义诗人,在他的作品中,往往为读者描绘迷离恍惚、惊心动魄、充满神奇色彩的意境。华山的险峰,蜀地的栈道,天上的明月,地上的黄河,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要极力阐述出那神迷离奇的传说,喷发出浓郁的超凡脱俗之气。然而,此诗中的故事,本来已是那样古怪离奇,诗人不仅没有如往常一样,浓墨重彩,肆意点染,反而有意将其神迷色彩淡化。使人们读来,觉得那仿佛既非神话,亦非传说,而是实实在在确实发生过的事。这种强烈的真实感,大大增强了诗歌的战斗力和艺术感召力。

参考资料:
1、 宋绪连 初旭.三李诗鉴赏辞典.长春:吉林文史出版社,1992:24-26
2、 萧涤非 等.唐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208-209

fēngshíjiǔshǒu ·sānshí

bái tángdài 

zhèng西guān xíngxíngwèinéng 
báihuàshānjūn xiāngféngpíngyuán 
wèihàochíjūn míngniánlóng 
qínrénxiāngwèiyuē shǔ 
wǎngtáohuāyuán qiānchūnliúshuǐ 
雪月最相宜,梅雪都清绝。去岁江南见雪时,月底梅花发。
雪月最相宜,梅雪都清绝。去岁江南见雪时,月底¹梅花发。岁¹月底:月下。
今岁早梅开,依旧年时月。冷艳孤光照眼明,只欠些儿雪。
今岁早梅开,依旧年时月。冷艳孤光照眼明,只欠些儿¹雪。¹些儿:一点儿。
素雪、明月、幽梅,三者具,则光景清艳。惟三者难以一时兼备,故今岁与去岁相较,不能无憾。此词即景抒怀,貌似冲淡,却蕴含无限今昔之感。前人谓张孝祥词有“潇散出尘之姿,自在如神之笔”,诚然。

suàn ·xuěyuèzuìxiāng

zhāngxiàoxiáng sòngdài 

xuěyuèzuìxiāng méixuědōuqīngjué suìjiāngnánjiànxuěshí yuèméihuā 
jīnsuìzǎoméikāi jiùniánshíyuè lěngyànguāngzhàoyǎnmíng zhǐqiànxiēérxuě 
晚艳出荒篱,冷香著秋水。
晚艳¹出荒篱(lí)²,冷香³(zhù)秋水
译文:荒芜的篱笆边,盛开着丛丛野菊,冷冷的清香幽幽地笼罩在秋水上。
注释:¹晚艳:中国古代又称菊花为“节花”和“女华”等。又因其花开于晚秋和具有浓香故有“晚艳”、“冷香”之雅称。艳:因花色艳丽,故以艳指代花。²荒篱:指荒芜的篱笆。³冷香:指清香的花,这里指菊花。⁴著:同“贮”,居积,引申为笼罩之意。⁵秋水:神色清澈。
忆向山中见,伴蛩石壁里。
忆向¹山中见,伴蛩(qióng)²石壁里。
译文:诗人猛然回想起在山中也曾见过野菊,它是那样茂盛地簇生在石缝里,与它为伴的只有曜曜呜叫的秋虫。
注释:¹向:从前,往昔。 ²蛩:蝗虫的别名,俗称“蚱蜢"。另有传说中的异兽,古书中也指蟋蟀。

  此诗紧扣住“野”字,写出了野菊特有的风貌。

  其首句“晚艳出荒篱”,意谓野菊之花在草木凋残,百卉纷谢,连园菊也枯黄萎落的时候,却舒展出她那艳丽的容颜。其中的“晚”与“荒”相映照,叠现出一幅冷落、萧瑟的空间背景;再着一个“出”字,不仅突出了野菊的一枝独放和光彩夺目,亦从力度上强化了野菊生命力的顽强。

  接句“冷香著秋水”,意谓野菊花吐放的缕缕馥香荡漾在湛蓝的秋水之上。其“冷香”与“秋水”相映照,构成了一幅明净、雅洁、宽阔,博大而令人心旷神怡的画面,野菊之造福人间的心志因此而尽显。其中以“冷”字修菊“香”,从诗人的心理感受来着笔,却与时令、气候相吻合,自然地渲染了香味的清纯无邪,一显野菊那冰清玉洁的姿质。“晚艳”、 “冷香”、 “秋水”,既绘出了菊的形貌气味,又传出了菊的神韵丰采。 “出荒篱”点出了“野”。后二句则进一步从旁烘托,在“野”字上开拓意境,把“野菊”写得神完意足,而诗人形象也略约可见。此乃托物扦怀之法。

  转句“忆向山中见”,顺着追根求源的线索,展现出野菊的出生地和来源处,紧扣题名中的“野”字拓宽诗的境界,从而使诗意得以升华。

  其结句“伴蛩石壁里”是野菊在“山中”生活的必然交代,它客观地描绘出一位虽终日只能与低吟浅唱的蟋蟀为伴,但却立根岩缝、咬定青山、忍寂耐寒、矢志不移的强者形象,其孤标独显的高风亮节令人敬佩。

  总之,此诗虽短小,但野菊之野劲、野香、野趣尽融其中,而作为“在野”的王建,其弃绝名利、超脱世俗的野逸之情,亦因此而得以寄托。此外,这首诗的虚实处理也很妙。一二句实,三四句虚,由“忆”相联,于是就从篱、水扩而到山、石,诗境为之开阔而且灵空飞动起来。

参考资料:
1、 公羽.傲霜斗雪·菊花:江苏古籍出版社,1997年08月:第1版第22页
2、 胡正山 陈立君.花卉鉴赏辞典: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1992年03月第1版:第698页

--wángjiàn

wǎnyànchūhuānglěngxiāngzheqiūshuǐ

xiàngshānzhōngjiànbànqióngshí

寒谷春生,熏叶气、玉筒吹谷。新阳后、便占新岁,吉云清穆。休把心情关药裹,但逢节序添诗轴。笑强颜、风物岂非痴,终非俗。
寒谷春生,熏(xūn)¹叶气、玉筒吹谷。新阳后、便占新岁,吉云²清穆(mù)³。休把心情关药裹,但逢节序添诗轴(zhóu)。笑强颜、风物岂非痴,终非俗。
译文:寒冬季节,山谷里却早一步有了春意,蕙草初生新叶的香气就像袅袅的笛音若有若无地在山谷里弥漫开来。明早的太阳升起后就可占候新一年的年景了,肯定是丽日纤云、天气清和的好年景。不要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病上药里,每到节气时应赋新诗。虽是强颜欢笑,但也是为大自然的造化所陶醉,可惜我终究不能免俗。
注释:¹熏:通“薰”,即蕙草,又叫零陵香,一种香草。²吉云:五色云。古人以为吉祥之兆。³清穆:清和。
清昼永,佳眠熟。门外事,何时足。且团栾同社,笑歌相属。著意调停云露酿,从头检举梅花曲。纵不能、将醉作生涯,休拘束。
清昼永,佳眠熟。门外事,何时足。且团栾(luán)¹同社,笑歌相属。著(zhuó)意调停云露酿(niàng),从头检举梅花曲。纵不能、将醉作生涯,休²拘束。
译文:白昼是那么长,我的休眠已足。但世俗中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称心如意?还是和志同道合的友人团聚在一起,大家一同欢歌笑语吧。我们一起精心调制云露酿,仔细检索梅花曲谱。就算不能天天醉生梦死,也不必太过拘束。
注释:¹团栾:团聚。²休:不要。
鲁肃代周瑜,当之陆口,过蒙屯下。肃意尚轻蒙,或说肃曰:“吕将军功名日显,不可以故意待之,君宜顾之。”遂往诣蒙。酒酣,蒙问肃曰:“君受重任,与关羽为邻,将何计略以备不虞?”肃造次应曰:“临时施宜。”蒙曰:“今东西虽为一家,而关羽实虎熊也,计安可不豫定?”因为肃画五策。肃于是越席就之,拊其背曰:“吕子明,吾不知卿才略所及乃至于此也。”遂拜蒙母,结友而别。时蒙与成当、宋定、徐顾屯次比近,三将死,子弟幼弱,权悉以兵并蒙。蒙固辞,陈启顾等皆勤劳国事,子弟虽小,不可废也。书三上,权乃听。蒙于是又为择师,使辅导之,其操心率如此。
鲁肃代周瑜,当之¹陆口,过²蒙屯下。肃意³尚轻蒙,或说肃曰:“吕将军功名日显,不可以故意待之,君宜顾之。”遂往诣(yì)蒙。酒酣(hān),蒙问肃曰:“君受重任,与关羽为邻,将何计略以备不虞(yú)?”肃造次应曰:“临时施宜。”蒙曰:“今东西虽为一家,而关羽实虎熊也,计安可不豫定?”因为肃画五策。肃于是越席就之,拊(fǔ)¹⁰其背曰:“吕子明,吾不知卿才略所及乃至于此也。”遂(suì)¹¹蒙母,结友而别。时蒙与成当、宋定、徐顾屯(tún)次比近¹²,三将死,子弟幼弱,权悉¹³以兵并蒙。蒙固¹⁴辞,陈启顾等皆勤劳国事,子弟虽小,不可废也。书三上,权乃听。蒙于是又为择师,使辅导之,其操心率¹⁵如此。
译文:鲁肃取代周瑜(为水军都督),当陆口驻屯,到达吕蒙所在的屯下。鲁肃(当时)对吕蒙还比较轻视。有人对鲁肃说:“吕将军的功名一天比一天显著,不可以用旧眼光来看待,您应当去拜访他。”(鲁肃)就去拜访吕蒙。酒过三巡,吕蒙问鲁肃:“您受到重任,与蜀汉的关羽作为邻居,您将用什么办法来防止不测的发生?”鲁肃轻率地回答:“事已至此怎么合适就怎么办吧。”吕蒙说:“现在长江东西双方(指西蜀和东吴)虽然看上去很和睦,像一家人一样,而关羽实际上是像熊虎一样有野心的人,怎么能不事先预订好应急方案呢?”吕蒙于是为鲁肃筹划了五个应急方案,鲁肃就站起来离开自己的坐席,靠近吕蒙拍着吕蒙的背说:“吕子明啊,我不知道您的才干,谋略竟然已经达到了这样的高度。”鲁肃就拜望了吕蒙的母亲,与吕蒙结交为挚友后分别。当时吕蒙屯军与成当、宋定、徐顾非常的靠近。这三位将军战死后,他们的儿子都还很小。孙权想把这三人的军兵,全都给吕蒙。可是吕蒙坚决的辞让,说这三位将军勤劳国事,为国家战死,国家还是不应该为了暂时的利益而忘记这些孤儿。接连上书多次,孙权才同意这一做法。吕蒙又找到了几位老师,让他们辅导这些孩子,他对国家、朋友的操心大概都是这个样子。
注释:¹之:动词,到。²过:到,到达。³意:心思。⁴轻:轻视,藐视。⁵故意:原来的想法;故:原来,以前。⁶宜:应当。⁷诣:拜访。⁸虞:意料,预料。⁹造次:鲁莽,轻率,大意。¹⁰拊:抚摸。¹¹拜:拜望,拜见。¹²比近:靠近。¹³悉: 全,都。¹⁴固:坚决地。¹⁵率:大概,大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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