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词采用白描的手法,以直抒胸臆的方式,通过对“待月”的过程与当时心理变化的描绘,刻画出作者不可一世的霸主形象,形象地传达了他横厉恣肆的胸怀。
上片起处采用苏轼《采桑子·多情多感仍多病》和李白《北风行》两首词中“停杯”、“停歌”的句式,描绘了作者等待月亮升起时的焦灼、急迫心态。而第二句的“不知何处片云来,做许大、通天障碍”则点出了由于“片云遮月”,使得“待月”的愿望落空,由此造成作者的愤怒之感油然而生,下片则具体描绘作者的愤怒与奋争。上下片用因果关系串联,使之衔接紧密,行文颇具内在的逻辑张力。
下片起句“髯虬捻断,星眸睁裂”,极尽其夸张能事,用两个过激的动作表现,衬托出作者当时心情的起伏不平,描绘了一个“怒发冲冠”的愤怒形象。而“唯恨”两字,又直白地道出了作者内心强烈的愤懑,语气咄咄逼人,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使读者自然而然地跟随着词句,想象出人物当时的情景,如身临其境,从而很好地完成了人物形象的立体化塑造。而最末“一挥截断紫云腰”句,尽显其英勇豪迈气概,一股气吞山河的雄霸之气跃然纸上。
综观全篇,作者以自己待月心情的从渴望到失望,再转而为愤怒的过程为经,以时间的变化线索为纬,交织成一幅“霸主待月”的图景,“由小见大”,烘托出作者的雄谋大志,其势锐不可当。
这首词的显著特色,在于铲尽浮词,直抒本色。就语言来说,它语语本色、自然,不着色相,不落言诠,毫无词中惯见的那种文绉绉、酸溜溜的陈腐气,更无充斥词坛的那种绮罗香泽的脂粉气。就格调来说,它豪横骏爽,剑拔弩张,桀骜之气溢于辞表,与旖旎作态、扑朔迷离的所谓传统格调是绝缘的。这一点,在词的下片表现得尤为突出。所以,《艺苑雌黄》说它“俚而实豪”,完颜亮的词,现存四首,大都有这种横空出世的气概。这首词的直抒本色,还表现在它自然地、真实地写出了作者自己的真面目、真性情。清人沈祥龙《论词随笔》说:“古诗云:‘识曲听其真。’真者,性情也。性情不可强,观稼轩词知为豪杰,观白石词知为才人。其真处有自然流出者。词品之高低,当于此辨之。”完颜亮的这首词,也同样是真性情的流露,观其词则知其为强横而进取的霸星。他“为人傈急,多猜忌,残忍任数”,“颇知书,好为诗词,语出辄崛强慭慭,有不为人下之意”。他在为藩王时,就久怀谋位之心,曾有题扇诗曰“大柄若在手,清风满天下”,又有述怀诗曰“等待一朝头角就,撼摇霹雳震山河”,终以利剑弑熙宗完颜亶而自立。得志之后,又蓄谋侵宋。《鹤林玉露》说:柳永《望海潮》咏钱塘之词流播,“金主亮闻之,欣然有慕于‘三秋桂子、十里荷花’,遂起投鞭渡江之志。”他曾使画工图临安(杭州)城邑及吴山、西湖之胜,而于吴山绝顶“貌己之状,策马而立”,并题诗其上,有“提兵百万西湖上,立马吴山第一峰”句。这首《鹊桥仙》,均与同格调、同气魄,自然而真实地流露了作者的强横而进取的真形象、真性情。“停杯”、“停歌”云云,已给人以箭在弦上引而待发之感,隐含一股威慑之力;“虬髯”“捻”而至“断”,“星眸”“睁”而至“裂”,其沉雄剽悍的形象性格已和盘托出;“唯恨剑锋不快”,益见其横狠;“一挥”两句,更如骄马弄环,千里之志,一望而知。文学作品,贵真实,贵自然。这在词中却是比较难以做到的,而完颜亮的这首《鹊桥仙》,却能兼而有之,这正是它的艺术生命力之所在。
全诗分三个部分,前四句为第一部分,描述和渲染了猛虎出穴的威风;中间八句为第二部分,写猛虎吃人的情况,这只猛虎不在篱边墙下捉犬豕,专在大路上吃人,而且吃得很多;最后八句第三部分,代猛虎设词,为食人事作辩解,从而进一步暴露权奸凶狠的本质。全诗比喻贴切,描写生动,寓意深刻。
诗的开头先描述和渲染猛虎出穴的威风。黄昏时候,在苍苍的山林里,一阵凄风刮来,黄色的茅叶沙沙作响。“云从龙,风从虎”,老虎出洞了。熊罴不敢当,其气势足以吞赤豹,慑封狼。“掉尾为旗纛,磨牙为剑铓”,这两句不仅写出了猛虎的张牙舞爪的模样,而且暗示了讽刺的对象。王充《论衡》载:“鮌为诸侯,欲得三公,而尧不听,怒甚,欲以为乱,比兽之角,可以为城,举尾以为旌。”李贺《猛虎行》“举头为城,掉尾为旌”,用此典以刺藩镇,而此诗则用此典以示所刺对象不是在下层,而是在朝中的权奸。犹如猛虎慑服赤豹和狼,这个权奸先以其威势慑服同类。高若讷之附和吕夷简,就是趋附这种威势。
中间一段写猛虎吃人的情况。这只猛虎不在篱边墙下捉犬豕,专在大路上吃人,而且吃得很多。这一段,意在借猛虎当途吃人,来抨击奸佞陷害忠良。全诗的核心就在这一段。借物寓意,也是一种比附,同样必须抓住相似点。张籍《猛虎行》和李贺《猛虎行》意在讥刺藩镇父子相继称霸一方,所以抓住猛虎“年年养子在空谷”、“乳孙哺子,教得生狞”的行为,作为比附的相似点。而此诗意在抨击吕夷简辈陷害范仲淹、欧阳修这样的忠良,故抓住猛虎“当途食人肉”作为比附的相似点。这一点可以说是全诗的要害。
末段代猛虎设词,为食人事作辩解,从而进一步暴露权奸凶狠的本质。诗以猛虎的口气说:食肉既是我份内的事,怎么能说是不祥的呢?糜鹿的性情是柔和的,它不伤同类,结果还是被人捕杀吃掉。损人利己,举世皆然,“而欲我无杀,奈何充馁肠!”强盗有强盗的逻辑,老虎吃人也有其吃人的逻辑。代虎申辩这种逻辑,犹如戳人一枪,猛地倒抽,带出肚肠,足以置人于死她。
诗人胸中对吕夷简的憎恶,不能直言,便用寓言诗的形式,表达对吕夷简穷治朋党、残害忠良的愤恨。全诗以猛虎的当道食人,胡作非为,嚣张跋扈,来喻人喻事,有着强烈的讽刺色彩。
这是一首调笑诗。诗的首联是写江南秋景,说明怀念故人的背景,末联是借扬州 二十四桥的典故,与友人韩绰调侃。意思是说你在江北扬州,当此深秋之际,在何处教美人吹箫取乐呢?颓废喧哗的地方更让诗人怀念对面江南的青山绿水。
唐文宗大和七年四月到九年初,杜牧曾在淮南节度使(使府在扬州)牛僧孺幕中作过推官和掌书记,和当时在幕任节度判官的韩绰相识。这首诗当是杜牧离扬州幕府后不久寄赠韩绰之作,具体写作时间约在大和九年秋或开成元年秋。杜牧在韩死后作过《哭韩绰》诗,可见他与韩绰有深厚的交谊。
前两句“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回忆想像中江南的秋日风光:青山一带,隐现天际,绿水悠长,迢迢不断。眼下虽然已到深秋,但想必温暖的江南草木尚未凋零,仍然充满生机吧。扬州地处长江北岸,但整个气候风物,实与江南无异;不少诗人有“烟花三月下扬州”、“春风十里扬州路”的诗句,说明扬州在当时人的心目中,简直是花团锦簇,四季如春;而诗人此刻正在北方中原地区遥念扬州,因而他自然而然地将扬州视为风光绮丽的“江南”了。“草未凋”与“青山”、绿水组合在一起,正突现了江南之秋明丽高远,生机勃勃的特征。诗人非常怀念繁华的旧游之地,在回忆想像中便赋予扬州以完美。这两句特意渲染山青水秀、草木常绿的江南清秋景色,正是要为下两句想像中的生活图景提供美好的背景。而首句山、水相对,“隐隐”、“迢迢”迭用,次句“秋尽江南”与“草未凋”之间的转折,更构成了一种抑扬顿挫,悠扬有致的格调,诗人翘首遥思、怀恋繁华旧游的感情也隐约表达出来了。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诗的三四两句美景落到旧日同游好友韩绰身上,点醒寄赠之意,趁此表现出扬州特有的美景佳胜,和自己对它的怀念遥想,诗人将回忆之地集中到“二十四桥明月夜”,因为此景最能集中体现扬州风光繁华独绝、浪漫美丽。二十四桥,是唐代扬州城内桥梁的总称,所谓“二十四桥明月夜”将活动场所集中在小桥明月,实际上等于说扬州明月夜,更加突出扬州的“江南”水乡特点,杜牧在扬州作幕的两年中,经常于夜间到十里长街一带征歌逐舞,过着诗酒流连风流放纵的生活。当时韩绰想必也常与诗人一起游赏。诗人设问:
此时此刻,你在二十四桥中的哪一桥上教歌女伎倡们吹箫作乐、流连忘返呢?“何处”应上“二十四桥”,表现了想像中地点不确定的特点,且以问语隐隐传出悠然神往的意境。这幅用回忆想像织成的月明桥上教吹箫的生活图景,不仅透露了诗人对扬州繁华景象,令风流才子们醉心不已的生活的怀恋,而且借此寄托了对往日旧游之地的思念,重温了彼此同游的情谊;既含蓄地表现了对友人的善意调侃,又对友人现在的处境表示了无限欣慕。
文章的宗旨是显下易见的,不是暴露“礼”的崩坏,下是想通过这个故事告诉人们:礼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曾参是以身护礼的典范。对于今天的读者来讲,以曾参为榜样,那是迂腐至极的。但抛开曾参所守“礼”的内容,他那种严于律己,知错必改的精神,也是令人感动的。“君子爱人以德,细人爱人以姑息”,将“德”的内容以新易旧,仍然是富有生命力的名言。
临终易箦,对于曾子来说,不过是其一生中最微乎其微的生活细节,下这个细节正是回光返照中一道耀眼的闪光。《礼记》的原创者,对于这个细节做了简洁下生动地描绘。虽用字不多,但侍疾的场景具体,人物的情态毕现。尤其是童子童言无忌,口无遮拦;曾参表态坚决,语重心长,都使人有身临其境之感。
曾子在病重之际还坚持要更换与自己身份和地位不符的床席,乃至在更换床席的过程中死去,表现了曾子恪守礼法的坚定信念,更体现儒家礼法至上的观念。这是一个极端的“克己服礼”的事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