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休问近何如,冉冉浮生六十余,
抱病久无欢笑兴,信缘慵答往还书。
容颜也道随年改,牙齿谁教斗顿疏。
何处此身堪养老,万安山下有村居。
心情休问近何如,冉冉浮生六十余,
抱病久无欢笑兴,信缘慵答往还书。
容颜也道随年改,牙齿谁教斗顿疏。
何处此身堪养老,万安山下有村居。
李昉

李昉

李昉(925年-996年2月22日),字明远,汉族,深州饶阳(今河北饶阳县)人,五代至北宋初年名相、文学家。后汉乾佑年间(948年)进士。累官至右拾遗、集贤殿修撰。后周时任集贤殿直学士、翰林学士。宋初为中书舍人。宋太宗时任参知政事、平章事。以特进、司空致仕,至道二年(996年)卒,年七十二,赠司徒,谥文正。李昉效法白居易诗风,为“白体诗”代表人物之一。典诰命共三十余年,曾参与编写宋代四大类书中的三部(《太平御览》、《文苑英华》、《太平广记》),有文集五十卷,今已佚。 ▶ 78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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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井梧桐秋叶黄,珠帘不卷夜来霜。
金井¹梧桐秋叶黄,珠帘²不卷夜来霜。
译文:金井边的梧桐秋叶渐黄,珠帘不卷可知夜里飞霜。
注释:长信秋词:又作“长信怨”,《汉书·外戚传》载,班婕妤以才学入宫,为赵飞燕所妒,乃自求供养太后于长信宫。“长信怨”由此而来。长信:汉宫名。¹金井:井栏上有雕饰的井。一般用以指宫庭园林里的井。²珠帘:用珍珠缀成或饰有珍珠的帘子。
熏笼玉枕无颜色,卧听南宫清漏长。
(xūn)¹玉枕²无颜色,卧听南宫³清漏(lòu)长。
译文:熏笼玉枕有如容颜憔悴,静卧愁听南宫漏声悠长。
注释:¹熏笼:指宫中取暖的用具,与熏炉配套使用的笼子,作熏香或烘干之用。熏:一作“金”。笼:一作“炉”。²玉枕:即枕头。³南宫:指皇帝的居处。一作“宫中”。⁴清漏:漏是古代计时的器具,利用滴水和刻度以指示时辰。清漏指深夜铜壶滴漏之声。
高殿秋砧响夜阑,霜深犹忆御衣寒。
高殿秋砧(zhēn)¹响夜阑(lán)²,霜深犹忆御衣³寒。
译文:秋天高殿内捣衣声响彻夜阑,夜里霜重还记起君王御衣寒。
注释:¹秋砧:秋日捣衣的声音。²夜阑:夜残;夜将尽时。³御衣:帝王所著的衣服。
银灯青琐裁缝歇,还向金城明主看。
银灯青琐(suǒ)¹裁缝歇,还向金城²明主³看。
译文:更深人静银灯下裁衣才停歇,目光还转向宫城明主那边看。
注释:¹青琐:装饰皇宫门窗的青色连环花纹。²金城:即皇帝所住之城。³明主:贤明的君主。
奉帚平明金殿开,暂将团扇共徘徊。
奉帚(zhǒu)¹平明²金殿³开,暂将团扇(pái)(huái)
译文:天亮就拿起扫帚打扫金殿尘埃,百无聊赖时手执团扇且共徘徊。
注释:¹奉帚:持帚洒扫。多指嫔妃失宠而被冷落。²平明:指天亮。³金殿:指宫殿。一作“秋殿”。⁴暂:一作“且”。⁵团扇:即圆形的扇子。班婕妤曾作《团扇诗》。⁶共:一作“暂”。
玉颜不及寒鸦色,犹带昭阳日影来。
玉颜¹不及寒鸦²色,犹带昭(zhāo)³日影来。
译文:美丽的容颜还不如乌鸦的姿色,它还能带着昭阳殿的日影飞来。
注释:¹玉颜:指姣美如玉的容颜,这里暗指班婕妤自己。²寒鸦:寒天的乌鸦;受冻的乌鸦。暗指掩袖工谄、心狠手辣的赵飞燕姐妹。³昭阳:汉代宫殿名,代指赵飞燕姐妹与汉成帝居住之处。
真成薄命久寻思,梦见君王觉后疑。
真成薄命¹久寻思²,梦见君王觉后疑。
译文:果真成为薄命人长久陷入沉思,梦中又见到君王醒后心里生疑。
注释:¹薄命:命运不好;福分差。²寻思:思索;考虑。
火照西宫知夜饮,分明复道奉恩时。
火照西宫¹知夜饮,分明复道²奉恩时。
译文:灯火照耀着西宫知道是在夜饮,眼前分明浮现复道蒙恩受宠时。
注释:¹西宫:皇帝宴饮的地方。²复道:两层阁楼间的通道。
长信宫中秋月明,昭阳殿下捣衣声。
长信宫中秋月明,昭阳殿¹下捣(dǎo)衣声。
译文:长信宫中惟有秋月尚明,昭阳殿下响起捣衣声声。
注释:¹昭阳殿:指赵飞燕姐妹与汉成帝居住之宫殿。
白露堂中细草迹,红罗帐里不胜情。
白露堂¹中细草迹,红罗²帐里不胜情。
译文:白露堂中满是杂草印迹,那边红罗帐里绵绵深情。
注释:¹白露堂:指失宠妃子或宫女所住之处。²红罗:红色的轻软丝织品。

其一

  这首宫怨,运用深婉含蓄的笔触,采取以景托情的手法,写一个被剥夺了青春、自由和幸福的少女,在凄凉寂寞的深宫中,形孤影单、卧听宫漏的情景。这是从这位少女的悲惨的一生中剪取下来的一个不眠之夜。

  在这个不眠之夜里,诗中人忧思如潮,愁肠似结,她的满腔怨情该是倾吐不尽的。这首诗只有四句,总共二十八个字,照说,即令字字句句都写怨情,恐怕还不能写出她的怨情于万一。可是,作者竟然不惜把前三句都用在写景上,只留下最后一句写到人物,而且就在这最后一句中也没有明写怨情。这样写,乍看像是离开了这首诗所要表现的主题,其实却在艺术效果上更显得有力,更深刻地表现了主题。这是因为:前三句虽是写景,却并非为写景而写景,它们是为最后人物的出场服务的。就通首诗而言,四句诗是融合为一的整体,不论写景与写人,都是为托出怨情服务的。

其二

  第二首诗描写在夜深霜重的凄凉环境中,宫中女子孤独寂寞的悲惨情景。她彻夜难眠,想起进宫以来的日子实在不堪回首。她渴望得到君王的眷顾,在银灯下守到夜深,最后还是失望而终。这首诗情感抒发较为直接,心理刻画较为生动,充分地表现了宫中失宠女子的幽怨之情。

  古乐府歌辞中有《怨歌行》一篇,其辞是:“新裂齐纨素,皎洁如霜雪。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常恐秋节至,凉飚夺炎热。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此诗相传是班婕妤所作,以秋扇之见弃,比君恩之中断。王昌龄就《怨歌行》的寓意而加以渲染,借长信故事反映唐代宫廷妇女的生活。

  夜深霜重,木石敲击秋砧的声音响彻寒夜。在这样一个孤寂的深夜,深宫中那个失宠的女子依旧牵挂着君主是否添了衣裳,昏暗的银灯下,独自裁剪缝补,明知道君主不会眷顾,却还是在内心深处怀着深切的期盼。

这首诗以心理上的深刻描写见长,抒情直接,寥寥数语将一个深宫失宠的女子渴望君主眷顾,挂念君主寒暖又间杂着对君主弃自己于不顾,对自己的一厢深情视而不见的怨愤和痛苦。淋漓尽致地表现了深宫失宠女子难于言表的幽怨之情。

其三

  第三首诗中前两句写天色方晓,金殿已开,就拿起扫帚,从事打扫,这是每天刻板的工作和生活;打扫之余,别无他事,就手执团扇,且共徘徊,这是一时的偷闲和沉思。徘徊,写心情之不定,团扇,喻失宠之可悲。说“且将”则更见出孤寂无聊,唯有袖中此扇,命运相同,可以徘徊与共而已。

  后两句进一步用一个巧妙的比喻来发挥这位宫女的怨情,仍承用班婕妤故事。昭阳,汉殿,即赵飞燕姊妹所居。时当秋日,故鸦称寒鸦。古代以日喻帝王,故日影即指君恩。寒鸦能从昭阳殿上飞过,所以它们身上还带有昭阳日影,而自己深居长信,君王从不一顾,则虽有洁白如玉的容颜,倒反而不及浑身乌黑的老鸦了。她怨恨的是,自己不但不如同类的人,而且不如异类的物——小小的、丑陋的乌鸦。按照一般情况,“拟人必于其伦”,也就是以美的比美的,丑的比丑的,可是玉颜之白与鸦羽之黑,极不相类;不但不类,而且相反,拿来作比,就增强了表达效果。因为如果都是玉颜,则虽略有高下,未必相差很远,那么,她的怨苦,她的不甘心,就不会如此深刻了,而上用“不及”,下用“犹带”,以委婉含蓄的方式表达了其实是非常深沉的怨愤。凡此种种,都使得这首诗成为宫怨诗的佳作。

其四

  同样是抒写失宠宫嫔的幽怨,表现她们内心的深刻痛苦,在王昌龄笔下,却很少艺术上的雷同重复。第四首诗则带有更多的直接抒情和细致刻画心理的特点。

  第一句就单刀直入,抒写失宠宫嫔的内心活动。“真成薄命”,是说想不到竟真是个命运不幸的失宠者。这个开头,显得有些突兀,让人感到其中有很多省略。看来她不久前还是得宠者。但宫嫔得宠与否,往往取决于君主一时好恶,或纯出偶然的机缘。因此这些完全不能掌握自己命运的宫嫔就特别相信命运。得宠,归之幸运;失宠,归之命薄。而且就在得宠之时,也总是提心吊胆地过日子,生怕失宠的厄运会突然降临在自己头上。“真成薄命”这四个字,恰似这位失宠宫嫔内心深处一声沉重的叹息,把她那种时时担心厄运降临,而当厄运终于落到头上时既难以置信,又不得不痛苦地承认的复杂心理和盘托出了。这样的心理刻画,是很富包蕴的。

  失宠的命运降临之后,她陷入久久的寻思。因“思”而入“梦”,梦中又在重温过去的欢乐,表现出对命运的希冀,对君主的幻想,而在自己心中重新编织得宠的幻影。但幻梦毕竟代替不了现实,一觉醒来,眼前面对的仍是寂寞的长信宫殿,梧桐秋叶,珠帘夜霜,听到的仍是悠长凄凉的铜壶清漏。于是又不得不怀疑自己这种侥幸的希望原不过是无法实现的幻梦。以上两句,把女主人公曲折复杂的心理刻画得细致入微而又层次分明。

  就在这位失宠者由思而梦,由梦而疑,心灵上倍受痛苦煎熬的时刻,不远的西宫那边却向她展示了一幅灯火辉煌的图景。不用说,此刻西宫中又正在彻夜宴饮,重演“平阳歌舞新承宠”的场面了。这情景对她来说是那样的熟悉,使她一下子就唤起了对自己“新承宠”时的记忆,仿佛回到了当初在复道受君主恩宠的日子。可是这一切此刻又变得那样遥远,承宠的场面虽在重演,但华美的西宫已经换了新主。“分明”二字,意余言外,耐人咀嚼。它包含了失宠者在寂寞凄凉中对往事历历分明的记忆和无限的追恋,也蕴含着往事不可回复的深沉感慨和无限怅惘,更透露出不堪回首往事的深刻哀伤。

其五

  这是一首抒发宫怨的诗歌。昭阳殿是西汉赵飞燕得宠时住的寝宫,后来以昭阳殿泛指得宠嫔妃。长信宫是在赵飞燕得宠时失宠嫔妃班婕妤住的寝宫,后来泛指失宠嫔妃。

  后两句运用对比描写出失宠于得宠截然不同的差距,白露堂中细草迹是指失宠嫔妃的宫闱清冷,杂草丛生,一片荒凉凄清,使得人物也显得十分幽怨。

  红罗帐里不胜情,是指得宠的嫔妃寝宫里红帐高挂,与君王软语温存,不胜惬意,说不完的情意绵绵话。

  王昌龄从女性角度出发,运用对比,生动形象刻画了失宠嫔妃与得宠嫔妃的天壤之别,是宫怨诗中难得的题材。对那些嫔妃寄予深深的同情。

参考资料:
1、 于海娣 等.唐诗鉴赏大全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0:69-70
2、 袁世硕.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选.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283
3、 萧涤非 等.唐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123-126

chángxìnyuàn

wángchānglíng tángdài 

jīnjǐngtóngqiūhuáng zhūliánjuǎnláishuāng 
xūnlóngzhěnyán tīngnángōngqīnglòucháng 

gāodiàn殿qiūzhēnxiǎnglán shuāngshēnyóuhán 
yíndēngqīngsuǒcáiféngxiē háixiàngjīnchéngmíngzhǔkàn 

fèngzhǒupíngmíngjīndiàn殿kāi zànjiāngtuánshàngòngpáihuái 
yánhán yóudàizhāoyángyǐnglái 

zhēnchéngmìngjiǔxún mèngjiànjūnwángjiàohòu 
huǒzhào西gōngzhīyǐn fēnmíngdàofèngēnshí 

chángxìngōngzhōngqiūyuèmíng zhāoyángdiàn殿xiàdǎoshēng 
báitángzhōngcǎo hóngluózhàngshèngqíng 

夫自炫自媒者,士女之丑行;不忮不求者,明达之用心。是以圣人韬光,贤人遁世。其故何也?含德之至,莫逾于道;亲己之切,无重于身。故道存而身安,道亡而身害。处百龄之内,居一世之中,倏忽比之白驹,寄寓谓之逆旅,宜乎与大块而荣枯,随中和而任放,岂能戚戚劳于忧畏,汲汲役于人间!
夫自炫¹自媒²者,士女³之丑行;不忮不求者,明达之用心。是以圣人韬(tāo),贤人遁世。其故何也?含德之至,莫逾于道;亲己之切,无重于身。故道存而身安,道亡而身害。处百龄之内,居一世之中,倏(shū)忽比之白驹(jū),寄寓谓之逆¹⁰,宜乎与大块¹¹而荣枯,随中和而任放,岂能戚戚¹²劳于忧畏,汲(jí)¹³役于人间!
译文:炫耀卖弄自己,想娶自嫁,是没有教养的男女的丑陋行为;不嫉妒不贪求的人,他们的心光明通达。所以说圣人隐藏声名才华,贤人躲避俗世。什么原因?怀藏道德的很高境界,是不要超越“道”的规范;爱惜自己,最重要的是注重自己的身体。所以说“道”在自己一边,自身就平安,“道”不在自己一边,自身就要受到伤害。在一百年之内,一辈子当中,时间快得就像白驹过隙,寄居遭遇就像住旅店。应该和大气一样散散合合,随着时间任意放纵,怎么能总是为担心的事情操劳,庸庸碌碌的在人间生活!
注释:¹自炫:夸耀卖弄。²媒:谋也。谋合二姓。³士女:旧指男女或未婚男女。⁴不忮不求:不妒忌,不贪求。⁵韬光:比喻隐藏声名才华。⁶含德:怀藏道德。⁷百龄:犹百年。指长久的岁月。亦指人的一生。⁸白驹:原指骏马,后比喻日影。白驹过隙:像小白马在细小的缝隙前跑过一样。形容时间过得极快。⁹逆:古语中为“迎接”。¹⁰旅:旅人、行者;“逆旅”引申即为旅店的意思。¹¹大块:大自然;大地。《庄子·齐物论》:“夫大块噫气,其名为风。”成玄英疏:“大块者,造物之名,亦自然之称也。”¹²戚戚:心动的样子。¹³汲汲:汲的本义是从井里打水,取水。而“汲汲”则专门形容急切的样子,表示急于得到的意思。
齐讴赵女之娱,八珍九鼎之食,结驷连镳之荣,侈袂执圭之贵,乐则乐矣,忧亦随之。何倚伏之难量,亦庆吊之相及。智者贤人居之,甚履薄冰;愚夫贪士竞之,若泄尾闾;玉之在山,以见珍而招破;兰之生谷,虽无人而犹芳。故庄周垂钓于濠,伯成躬耕于野,或货海东之药草,或纺江南之落毛。譬彼鸳雏,岂竞鸢鸱之肉;犹斯杂县,宁劳文仲之牲!
齐讴(ōu)赵女¹之娱,八珍²九鼎³之食,结驷(sì)连镳(biāo)之荣,侈(chǐ)(mèi)执圭(guī)之贵,乐则乐矣,忧亦随之。何倚伏之难量,亦庆吊之相及。智者贤人居之,甚履薄冰;愚夫贪士竞之,若泄尾闾;玉之在山,以见珍而招破;兰之生谷,虽无人而犹芳。故庄周垂钓于濠,伯成躬耕于野,或货海东之药草,或纺江南之落毛。譬彼鸳雏,岂竞鸢(yuān)(chī)之肉;犹斯杂县,宁劳文仲之牲!
译文:即使有善于歌舞白齐僮赵女供怡乐,有各种珍稀的美食,豪华气派的车马,锦衣玉器的贵重,快乐倒是快乐了,忧愁也随之而来。祸福相互转化难以预料,庆贺与哀悼相互依存。智慧贤能的人,生活就像如履薄冰;愚昧贪婪的人,争相追逐利益就像大水流淌。玉石产在山中,因为珍贵被发现最终被开采;兰草生在山谷,就算没人观赏也依然吐出芬芳。所以庄周在濠水边上垂钓,伯成在田野耕种,有人宁愿在东海边贩卖药草(安期生的典故),有人宁愿在江南用鸟兽的落毛织衣服(老莱子的典故)。就像鸳雏的那样的瑞鸟,怎么会和鸢鸱争夺腐肉吃;就像那区区海鸟,怎么配获得臧文仲的祭祀呢!
注释:¹讴赵女:张衡《南都赋》:“于是齐僮唱兮列赵女”,齐、赵,二国名也。²八珍:指古代八种珍贵的食品。其具体所指随时代和地域而不同。后世以龙肝、凤髓、豹胎、鲤尾、鸮炙、猩唇、熊掌、酥酪蝉为八珍。³九鼎:《周礼》,王九鼎:牛、羊、乳猪、干鱼、干肉、牲肚、猪肉、鲜鱼、鲜肉干。⁴袂:衣袖。⁵圭:会意。“从重土”,本义:古玉器名。长条形,上端作三角形,下端正方。中国古代贵族朝聘、祭祀、丧葬时以为礼器。依其大小,以别尊卑,又作珪。⁶倚伏:《老子》第五十八章:“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⁷吊:问终也。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从人持弓,会敺禽。(《说文》)⁸尾闾:《文选·嵇康(养生论)》注引司马彪云:“尾闾,水之从海水出者也,一名沃燋,在东大海之中。尾者,在百川之下故称尾;闾者,聚也,水聚族之处,故称闾也杂县:海鸟名,亦名爰居。《尔雅·释鸟》:“爰居,杂县。”。⁹文仲:即臧文仲,春秋时鲁国正卿。牲:始养之曰畜,将用之曰牲,是牲者,祭祀之牛也。(《周礼·庖人》注)
至如子常、宁喜之伦,苏秦、卫鞅之匹,死之而不疑,甘之而不悔。主父偃言:“生不五鼎食,死即五鼎烹。”卒如其言,岂不痛哉!又楚子观周,受折于孙满;霍侯骖乘,祸起于负芒。饕餮之徒,其流甚众。
至如子常、宁喜之伦¹,苏秦、卫鞅之匹²,死之而不疑,甘之而不悔。主父偃³言:“生不五鼎食,死即五鼎烹。”卒如其言,岂不痛哉!又楚子观周,受折于孙满;霍侯骖(cān),祸起于负芒。饕(tāo)(tiè)之徒,其流甚众。
译文:至于子常、宁喜之辈,苏秦、卫鞅这类人,为自己的信仰就算死了也不犹豫,沉迷于它从不后悔。主父偃说:“活着享用不到五只鼎规格的食物,死了也要被五只鼎烹死。”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岂不令人痛心!又楚庄王问周鼎的大小轻重,被王孙满羞辱;霍光官虽是汉武帝亲信,因为锋芒太露而导致身后灾祸。贪婪的人,非常的多。
注释:¹伦:辈也。²匹:同类。³主父偃:司马迁在《史记》中写到:“主父偃当路,诸公皆誉之,及名败身诛,士争言其恶。悲夫!”⁴王孙满:春秋时周大夫。楚庄王八年(前),楚攻陆浑之戎,至洛,陈兵于周效。他奉周定王命前往劳军。楚王问周鼎的大小轻重,意欲代周,他答以:“周德虽衰,天命未改,鼎之轻重,未可问也,”终使楚军退去。⁵霍侯骖乘:霍光年轻时曾负责保卫汉武帝的安全,所谓“出则奉车,入侍左右”。
唐尧,四海之主,而有汾阳之心;子晋天下之储,而有洛滨之志。轻之若脱屣,视之若鸿毛,而况于他乎?是以至人达士,因以晦迹。或怀釐而谒帝, 或披褐而负薪,鼓楫清潭,弃机汉曲。情不在于众事,寄众事以忘情者也。
唐尧,四海之主,而有汾阳之心;子晋¹天下之储,而有洛滨之志。轻之若脱屣(xǐ),视之若鸿毛,而况于他乎?是以至人达士,因以晦迹。或怀釐²而谒帝³, 或披褐而负薪,鼓楫(jí)清潭,弃机汉曲。情不在于众事,寄众事以忘情者也。
译文:唐尧,是天下的主人,却有隐居在汾阳的意愿;子晋是天下的储君,却有隐居洛滨的志向。放弃君位就像脱鞋一样不在乎,看待君王就像鸿毛一样轻,更何况其他人呢?所以高明的人,总是隐藏自己的才能。有人怀揣治国安邦之策拜见皇帝。也有人穿着粗布衣服背柴生活,有人在清静的湖上悠闲地摇动船桨,他们放弃钻营的心计去汉水幽深之处。他的本性不在从政,把别人干公事的心寄托在情趣之中了。
注释:¹子晋:王子乔的字。神话人物。相传为周灵王太子,喜吹笙;作凤凰鸣,被浮丘公引往嵩山修炼,后升仙。²怀釐:怀着求福的愿望。釐,通“禧”,福。³谒帝:谒见皇帝。⁴褐:粗布或粗布衣服。⁵机:心计。⁶曲:指幽深之处。⁷众事:公事。
有疑陶渊明诗篇篇有酒。吾观其意不在酒,亦寄酒为迹者也。其文章不群,辞彩精拔,跌宕昭彰,独超众类,抑扬爽朗,莫之与京。横素波而傍流,干青云而直上。语时事则指而可想,论怀抱则旷而且真。加以贞志不休,安道苦节,不以躬耕为耻,不以无财为病,自非大贤笃志,与道污隆,孰能如此乎?
有疑陶渊明诗篇篇有酒。吾观其意不在酒,亦寄酒为迹者也。其文章不群,辞彩精拔¹,跌宕昭彰²,独超众类,抑扬爽朗,莫之与京³。横素波而傍流,干青云而直上。语时事则指而可想,论怀抱则旷而且真。加以贞志不休,安道苦节,不以躬耕为耻,不以无财为病,自非大贤笃志,与道污隆,孰能如此乎?
译文:陶渊明的诗篇篇都有酒,他本意却不在酒,而是把自己的情趣寄托在酒中。他的文章卓尔不群,言辞精彩,跌宕豪迈,超过众多的文章,抑扬爽朗,没有能跟他比大气的。如宽广的白色的波浪顺流东去,气势磅礴直冲云霄;谈时事则有针对性而又引人深思;论抱负则旷达而率真。加上贞洁的志向从不放弃,安于道义,苦守节操,不以亲自耕耘为耻,不因穷困而苦恼。如果不是圣贤,拥有坚定的志向,不与世俗同流合污,谁能达到这种境界?
注释:¹拔:突出、超出。²昭彰:昭著;显著。³京:大、盛。例:莫之与京。(《左传·庄公二十二年》)。⁴病:苦恼,困恼。⁵污隆:升与降。
余爱嗜其文,不能释手,尚想其德,恨不同时。故加搜求,粗为区目。白璧微瑕者,惟在 《闲情》一赋,扬雄所谓劝百而讽一者,卒无讽谏,何足摇其笔端?惜哉!无是可也。并粗点定其传,编之于录。
余爱嗜其文,不能释手,尚想其德,恨不同时。故加搜求,粗为区目。白璧微瑕(xiá)者,惟在 《闲情》一赋,扬雄所谓劝百而讽一者,卒无讽谏,何足摇其笔端?惜哉!无是可也。并粗点定其传,编之于录。
译文:这就是大家爱不释手的原因。所以搜集校正他的作品,粗略地分类编目(结了一个集子)。白色的璧也存在瑕疵,他的作品的瑕疵只有《闲情赋》,扬雄所说的作品要起到劝百讽一的作用,在他的《闲情赋》里却始终没有讽谏的意思,哪里值得写出来呢?可惜啊!陶渊明不写这篇就更好了。我简陋的给他写了传记,收录在这个小集子里。
尝谓有能读渊明之文者,驰竞之情遣,鄙吝之意祛,贪夫可以廉,懦夫可以立,岂止仁义可蹈,亦乃爵禄可辞,不劳复傍游太华,远求柱史,此亦有助于风教尔。
尝谓有能读渊明之文者,驰竞之情遣,鄙吝之意祛,贪夫可以廉,懦夫可以立,岂止仁义可蹈,亦乃爵禄可辞,不劳复傍游太华¹,远求柱史,此亦有助于风教尔。
译文:我曾说有能理解陶渊明的文章的人,追名得逐利的欲念就会消除,粗鄙吝啬的想法就会去掉,贪婪的人就能清廉,懦弱的人就能自立,岂只仁义之道可以遵循,连官爵俸禄也能舍弃,也不必远游西岳华山,去像老子一样成仙成道。那么,这个小集子也有助于教化世人。
注释:¹太华:西岳华山。柱史:“柱下史”的省称,代指老子。《后汉书·张衡传》:“庶前训之可钻,聊朝隐乎柱史。”清康乃心《送李虞臣任宝昌令》诗:“华狱仙人地,函关柱史家。”
半世无归似转蓬,今年作梦到巴东。
半世¹无归²似转蓬³,今年作梦到巴东
译文:我半世以来飘零不定,像蓬草随风;谁想到今年又往巴东,那地方,已多次出现在我的梦中。
注释:¹半世:半生,半辈子。²无归:无所归宿。³转蓬:蓬草随风飘转,因之比喻到处漂泊。⁴巴东:古郡名,辖今重庆奉节、云阳等县。陆游此行赴夔州,即奉节。
身游万死一生地,路入千峰百嶂中。
身游万死一生¹地,路到千峰百嶂(zhàng)²中。
译文:我就要进入那险阻难行、万死一生的蜀地;行走在危机四伏的小路,面对高耸的百嶂千峰。
注释:¹万死一生:犹言九死一生。极言生命的危险。²千峰百嶂:形容山峦重迭。嶂,指高险像屏障的山。
邻舫有时来乞火,丛祠无处不祈风。
邻舫(fǎng)¹有时来乞火²,丛祠(cí)³无处不祈风。
译文:邻船有人来借火种,荒野的神祠,总有人在祈求顺风。
注释:¹邻舫:相邻的船。²乞火:求取火种。³丛祠:乡野间的神祠。祈风:祈求一路顺风。
晚潮又泊淮南岸,落日啼鸦戍堞空。
晚潮又泊淮南¹岸,落日啼鸦戍(shù)(dié)²空。
译文:乘着晚潮船泊在淮水南岸,戍楼空无一人,只有乌鸦啼叫,回荡在凄迷的夕阳中。
注释:¹淮南:陆游泊船的瓜洲所在地属淮南东路。²戍堞:瓜洲有石城,设兵戍守,此指守望的城楼。堞,城上的短墙。

  诗首联就抒发身世之感,说自己长期辗转道路,似随风飘转的蓬草一样,没想到今年又往巴东去。以蓬草喻生涯无定,是前人常用的比喻,陆游用在这里,不但很切合他的身世,更因为他此刻离家不久,还带着离别的遗愁,所以分外凄切。“无归”二字,结合陆游生平以收复国土为己任,渴望战斗在前线来看,不仅仅是说自己似飞蓬,不能安居,而是对此行是到夔州,仍是闲职,不能为国出力而感到不满。次句写赴官巴东,构思巧妙,不直说其事,而说自己做梦到巴东,既说出了目的地,又表现了自己复杂的心情。陆游在出发以前,曾作《投梁参政》诗,直率地说自己“残年走巴峡,辛苦为斗米”,“但忧死无闻,功不挂青史”,梦到巴东,正是这一心情的反映。当然,三峡蜀道之难行,也是一个重要原因,因此次联便遥想此行前程的苦难,说蜀道是万死一生的险地,自己将步入那千峰百嶂之中。这两句是想象之词,也可理解为上联所说的梦中所历,在写行路难中,不免也有世路艰难的感叹。

  诗的前两联是说明晚泊即乘舟出行的原因及黯然的心情,第三联正式入题写晚泊,通过泊船时的一件小事及眼前的景色来表现。邻舟乞火,乡间庙宇有船夫们祈祷顺风,看似漫不经心而出,实际上以借火说明夜泊,以庙宇说明所泊处不是很荒凉的地方;由此末尾再顺手带出晚泊的地点是淮南岸,眼前是落日、啼鸦、戍楼。尾句结得很萧索,与诗人的心情紧密相合。瓜洲属镇江,陆游曾在这里任职,当时斗志昂扬,满怀希望,以致他后来在诗中自豪地宣称他这段经历,有“楼船夜雪瓜洲渡”句。如今他旧地重到,见眼前萧然景色,叹仕途多艰,壮志难酬,心中感慨,可想而知。

  陆游《九月一日夜读诗稿有感走笔作歌》说自己早年学诗,“残余未免从人乞”,自从四十八岁到南郑从军,从现实中汲取了创作源泉,遂悟出诗家三昧。这首诗是陆游从军南郑以前的作品,格调远不如他晚年作品那么苍劲雄健,或多或少还可看出他向江西诗派作家曾几学习的痕迹。

  但全诗看似随笔挥洒,仍能情意相贯,属对工整,是他前期诗中的佳章。清刘熙载《艺概》说陆游诗“明白如话,然浅中有深,平中有奇,故足令人咀味”,就是指这一类诗。陈衍《宋诗精华录》说:“翁与石湖、诚斋皆倦游者,而石湖但说退居之乐,陆、杨则甚言老于道路之苦,似与官职大小亦有关系。”此评恐未真正说中放翁心事。

参考资料:
1、 缪钺等 .宋诗鉴赏辞典 .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7.12(2012.7重印):第918-919页
2、 陆游 .陆游经典作品选.重庆:西南师范大学出版社,1995年6月版 :第33页

wǎn--yóu

bànshìguīshìzhuǎnpéngjīnniánzuòmèngdàodōng

shēnyóuwànshēngqiānfēngbǎizhàngzhōng

línfǎngyǒushíláihuǒcóngchùfēng

wǎncháoyòuhuáinánànluòshùdiékōng

蝴蝶儿,晚春时。阿娇初著淡黄衣,倚窗学画伊。
蝴蝶儿,晚春时。阿娇¹初著淡黄衣,倚窗学画伊。
注释:¹阿娇:汉武帝的陈皇后名阿娇。此泛指少女的小名。
还似花间见,双双对对飞。无端和泪拭胭脂,惹教双翅垂。
还似花间黄,双双对对飞。无端¹和泪拭胭(yān)(zhi)²,惹教双翅垂。
注释:¹无端:无故。²胭脂:一作“燕脂”。

  早期的词,词牌往往也就是题目。它兼具两个作用:确定音乐上的曲调,一般也限定了词的创作内容。张泌的《胡蝶儿》便有这一特点。开篇两句即紧扣题目,前三字完全重复题目字面,可说是特例。审视题旨,词应该描绘胡蝶的形神姿态,这两句偏不作摹写语,而用叙述的方法,但却把胡蝶翩翩飞动的轻盈形象活灵活现地写出来了。关键是“晚春时”三字起到了极好的作用。它虽只点明特定的时节,却可以让我们想象出繁花如锦,草木丰茂,莺歌燕舞的暮春三月的风光。胡蝶正是在这时出现,驾东风,采花粉,扇起它灵巧的双翅,又给春天增添了新的活力和气息。接着,诗人撇下胡蝶,运转笔锋写人。“阿娇初著淡黄衣,倚窗学画伊。”阿娇,汉武帝陈皇后的小名,后用以代称少女。陶宗仪《辍耕录》“关中以女儿为阿娇”可证。这少女被翩翩飞舞的胡蝶所吸引,凭倚着疏窗,手挥彩笔为它真。这对上文摹写胡蝶具有充实深化的作用,更好地表现了纷飞的胡蝶非常惹人喜爱,以至少女捃摭入画。这两句写少女也是十分工致的。晚春是春夏更替的季节,人感受到新季节的来临,带着欣喜的心情送旧迎新,换装是自然的事。“初著淡黄衣”,不仅说出了这些变化,而且刻划了少女美丽动人,充满青春活力的形象。“倚窗”的情态更描写出了少女凭窗握管的风姿。前人说:“阿娇二句妩媚。”(旧题汤显祖《花间集评》)是很有见地的。

  换头就少女“学画”运笔“还似花间见,双双对对飞”,画出的胡蝶栩栩如生,妙通造化,犹如真的胡蝶一样。“双双对对”既同字重叠,又近义词反复,强调了所画胡蝶的特点。古代诗词中,写蜂蝶成双成对的情景,往往是表现男女相恩相爱的感情。词中的少女这么爱画双蝶,透露了她内心的感情活动。她触景生情,借物寓情,一种热切的怀春感情涌起。眼前数不清的双蝶可说是冶游酣畅,春情骆荡,而少女的心事毕竟虚幻成空,这就引起了她的伤心。“无端和泪湿胭脂,惹教双翅垂。”她泪下滂沱,沾湿了脸上的胭脂,真是伤心透了。这似乎感染了胡蝶,惹得它们双翅下垂,不再翩翩飞动,同情少女的悲伤。作者不直写主人公心情沮丧,致使她笔下的胡蝶失却了写真的生气,而说胡蝶灵犀一点,关怀同情人,极为深刻地表现了人的感情的婉曲、细腻。

  这首词,写得切题但又不粘题,既写真胡蝶,也写画的胡蝶,真假不辨,玲线透脱,还关合着作画少女的情感,表现了深致、凄婉的心理活动。词虽属小令,气势却一波三折,极富变化。词的语言浅近通俗,颇具民间词的特色,而表情达意,则很含蓄蕴藉,隽永有味。

diéér ·diéér

zhāng tángdài 

diéér wǎnchūnshí ājiāochūzhuódànhuáng chuāngxuéhuà 
háihuājiānjiàn shuāngshuāngduìduìfēi duānlèishìyānzhī jiàoshuāngchìchuí 
一帘病枕五更钟,晓云空,卷残红。无情春色,去矣几时逢?添我千行清泪也,留不住,苦匆匆。
一帘¹病枕(zhěn)²五更钟³,晓云空,卷残红。无情春色,去矣几时逢?添我千行清泪也,留不住,苦匆匆⁶。
译文:病枕上传来帘外五更时的晨钟,风驱散了空中的云层,四处飘飞着残红。无情的春天,已悄然离去,几时才能重逢?添我千行伤春的清泪,留春天不住,苦于春天走得太匆匆。
注释:江城子:词牌名,又名“江神子”、“村意远”。唐词单调,始见《花间集》韦庄词。宋人改为双调,七十字,上下片都是七句五平韵。¹一帘:此处指卧室。²病枕:病倒在床。³五更钟:《宋史》记载,宋初有“寒在五更头”的之谣预兆宋朝的灭亡,后应验,这里借指明亡。⁴残红:指落花。红,指朱明王朝,朱是红色,又是指汉族国家,古称炎汉,炎为南方之火,也是红色。⁵清泪:凄清的泪水。⁶苦匆匆:苦于春色的短暂。匆匆,急遽。
楚宫吴苑草茸茸,恋芳丛,绕游蜂,料得来年,相见画屏中。人自伤心花自笑,凭燕子,舞东风。
楚宫吴苑(yuàn)¹草茸(róng)²,恋芳丛,绕游蜂,料得来年,相见画屏³中。人自伤心花自笑,凭燕子,舞东风
译文:茂密的野草已长满吴楚的苑宫,依恋着零落的芳丛,仍有飞绕的游蜂,料想到了来年,还能与它在美丽的画屏中相见,到那时只有人们为时光流逝独自伤心,花怒而放春色依旧,只能靠南来北去的燕子去咒骂变幻盛衰的东风。
注释:¹楚宫吴苑:指一度建都南京、旋即覆亡的南明弘光朝的故宫。吴、楚,江浙福建,是南明福王、唐王的统治地区,这里确切点明帝王驻跸所在。²茸茸:柔密丛生的样子。³画屏:彩绘的屏风。⁴燕子:用北魏拓跋焘南侵刘宋典故。⁵东风:暗指清王朝,清起自辽东,故借言东风。

  上片一开头,上片起句的描述即烘托了悲感的气氛,似乎从李后主《捣练子》“深院静,小庭空,断续寒砧断续风,无奈夜长人不寐,数声和月到帘栊”中脱化出来。词人卧病枕上,夜夜倾听五更钟声,今病起晨望,则见晓色中风卷落红,扫地以尽。春天在词人卧病时悄悄地过去了,这对“病起”的词人来说,不啻于一种无法弥补的遗憾。这里的“病”字,不仅指体内的病痛,而且更是词人心灵创痛的真切流露。接着的“晓云空,卷残红”是非凡想象的描写,写的是晓云散后,空无所有,残红,残余花朵,片片被东风卷起,春色情地抛却人间而长逝,以春色无情衬托出词人对故国的多情。福王亡,唐王败逃,词人一切努力都化作流水,复国之梦日趋遥远。感念及此,多病的词人不免再添上几行清泪去挽留“春天”,无奈的挽留并不奏效,看似一股的伤春之辞,实寓国破家亡之痛。“苦”,是极甚之辞,包涵了词人从希望到失望、痛苦难言的情感。

  下片笔锋一转,词人的笔触便落在了“楚宫吴苑”上。遥想当年,“楚宫吴苑”也曾有过春天,那里也有茂密的青草,繁盛的鲜花,以及绕飞的游蜂。如今已是花落春去,杂草丛生,如李白《登金陵凤凰台》“吴宫花草埋幽径”一句所描绘的一番惨景。“恋芳丛”二句所写游蜂对芳丛的留恋,“游蜂”包含忠于南明的志士仁人、爱国遗民在内,一个“绕”字则说明了他们对故国的依恋和对复国的无限希望。“料得来年,相见画屏中”,正流露出词人对复国充满了信念,虽然目睹楚宫吴苑的景象不禁为之伤心,然而对于胜利的向往,又使词人从心中发出了“花自笑”的遐想。花落还会重开,这“自笑”之花是来年重开之花,“自笑”之时是来年重开之日,隐喻来年便可以恢复故国河山。肯定的语气,体现了词人胜利的信心,乐观的精神。“人自伤心”顶“楚宫吴苑”句,也顶上片;“花自笑"顶“恋芳丛”四句,深寓了忧国的情怀。最后两句借用崔护《题都城南庄》诗意:故君不知何处,而桃花依旧含笑。这仍然是对胜利的乐观。东风是卷去残红、送走了春天的无情之物,因此要叫燕子去咒骂它。这里借用北魏拓跋焘南侵刘宋的典故,以表达词人对清军的南侵屠杀所抱有刻骨的仇恨。

  此词上片比兴,亡国之恨隐藏于春尽之恨之中,下片从实赋其事写入,全词描绘了一幅春光消逝、景色惨淡的画面,字里行间流露出词人对故国的怀念以及对复国的向往之情。

参考资料:
1、 唐圭璋.金元明清词鉴赏辞典.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89年05月第1版:716-718
2、 陈邦炎 主编.词林观止 下.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4年1月第1版:974-975
3、 徐寒 主编.历代古词鉴赏 下.北京:中国书店,2011年:562-563
4、 上海辞书出版社文学鉴赏辞典编纂中心 编.元明清词三百首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8年:199-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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