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尽斜阳,尚有些、断霞残影。甚弯环、东溪西巷,南岩北岭。行熟更教羊引著,睡浓却被鸦惊醒。渐孤村、树暗颤山敧,霜风冷。人世里,嫌他蠢。牛背上,输他稳。但芒鞋一緉,蓑衣一领。五脏荒陂蔬荐口,双髽幽崦花漫顶。虽云乌、月黑路蒙笼,何曾窘。
落尽斜阳,尚有些、断霞残影。甚弯环、东溪西巷,南岩北岭。行熟更教羊引著,睡浓却被鸦惊醒。渐孤村、树暗颤山敧,霜风冷。人世里,嫌他蠢。牛背上,输他稳。但芒鞋一緉,蓑衣一领。五脏荒陂蔬荐口,双髽幽崦花漫顶。虽云乌、月黑路蒙笼,何曾窘。

mǎnjiānghóng··luòjǐnxiéyáng--wángzhì

luòjǐnxiéyángshàngyǒuxiēduànxiácányǐngshénwānhuándōng西xiàngnányánběilǐngxíngshúgèngjiàoyángyǐnzheshuìnóngquèbèijīngxǐngjiàncūnshùànchànshānshuāngfēnglěngrénshìxiánchǔnniúbèishàngshūwěndànmángxiéliǎngsuōlǐngzànghuāngbēishūjiànkǒushuāngzhuāyōuyānhuāmàndǐngsuīyúnyuèhēiménglóngcéngjiǒng

王质

王质

王质(1135年—1189年),字景文,号雪山,郓州(今山东东平)人,寓居兴国军(今湖北阳新县)。南宋高宗、孝宗时期著名经学家、诗人、文学家。 ▶ 458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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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妆初过,沉檀轻注些儿个。向人微露丁香颗,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
晓妆初过¹,沉檀(tán)²轻注³些儿个。向人微露丁香颗,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
译文:晓妆只粗粗理过,唇边可还得点一抹沉檀色的红膏。含笑未唱,先露一尖花蕾般的舌尖,于是樱桃小口微张,流出了婉转如莺的清歌。
注释:¹晓妆初过:指早晨起床刚刚梳洗打扮完毕。晓:晓,早晨。²沈檀:即“沉檀”。沈,《醉翁琴趣》外篇作“浓”。沉,带有润泽的深绛色。檀:浅绛色。沉檀:一种妇女妆饰用的颜料,唐、宋时妇女闺妆多用它,或用于眉端之间,或用于口唇之上。³轻注:轻轻点画。注:这里是点的意思。⁴些儿个:当时方言,意谓少许,一点点。⁵丁香颗:这里指女人口内之牙。丁香:常绿乔木,又名“鸡舌香”,古时用以代指女人的舌头。颗:指牙。⁶清歌:清脆响亮的歌声。也指不用乐器伴奏的独唱。⁷引:使得。⁸樱桃破:指女人张开娇小红润的口。古人常用樱桃比喻女子口唇。破,张开。
罗袖裛残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涴。绣床斜凭娇无那,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
罗袖裛(yì)残殷(yān)色可¹,杯深旋(xuán)被香醪(láo)(wò)²。绣床³斜凭娇无那,烂嚼(jiáo)红茸(róng),笑向檀郎⁷唾(tuò)
译文:到了场下的酒会,就又娇爽多了。小盅微啜似乎还不够过瘾,换过深口大杯拼醉,哪在意污湿罗衣?最传神的是,笑嚼着红嫩的草花,向心上人唾个不停。
注释:¹罗袖裛残殷色可:罗袖,质地较薄的丝衣的袖。裛:熏蒸,这里指香气。残:指香气消失殆尽。殷:深红色。可:意近“可可”,这里是模模糊糊、隐隐约约的意思。²杯深旋被香醪涴:杯深,指酒杯斟酒斟得很满,引申意谓酒喝得过量。旋,随即,很快地。香醪,美酒,醇酒。本是一种汁滓混合的醇酒,味甜。涴:沾污,污染。³绣床:铺着织绣的床,这里指歌女的床。⁴凭:倚靠,靠着。⁵娇无那:这里是形容娇娜无比,不能自主的样子。无那,犹言无限,非常之意。⁶烂嚼红茸:烂嚼,细嚼。嚼,用牙齿磨碎食物。红茸,即红绒,刺绣用的红色丝线。⁷檀郎:西晋文学人潘岳是个出名的美男子,小名檀奴,后世文人因以“檀郎”为妇女对夫婿或所爱的男子的美称。⁸唾:将口中含物吐出来。

  这首词在《词的》《古今诗余醉》《古今词统》中调下有题作“咏佳人口”;《历代诗余》中调下有题作“咏美人口”;《清绮轩词选》中调下有题作“美人口”。

  此词描写歌女的日常生活,曾是花间词人肆笔的主题。所谓“绮筵公子,绣幌佳人,递叶叶之花笺,文抽丽锦;举纤纤之玉指,拍按香檀。不无清绝之辞,用助娇娆之态”(欧阳炯《花间集序》),正是指的这种歌宴的生活情形。但西蜀词人对此泛泛描写的居多,极少关注人物的个性和心理活动,因而缺少生机和活力。李煜的《一斛珠》在题材上与西蜀词人的描写似曾相识,但已有一些新变,注意表现歌女的动作特点和心理状态。

  词的上片,描写歌女为情人歌唱的情景。词人在描写中注意到了各个生活的细节,因此,歌女的演唱描写首先是从她的梳妆打扮开始的。“晓妆初过”,点明时间,其实也照应到了下片的“殷色可”,或者说预示着与情郎相会的时间不会短,不然也不会清晨化妆准备。“沈檀”一句,细致描绘出了歌女“点唇”的动作和情态,这个细节的抓取,不但能起到以点带面的描写效果,而且也开始了紧紧以“唇(口)”为中心的人物和情景刻画。“向人”一句少女情态妩媚动人,“一曲”句取白居易“樱桃樊素口”之喻,不但不见其俗,而愈发见其清新,同“丁香颗”相对,更见别致。整个描写,明喻、暗喻相搭配,动、静结合,又突出展示了歌女神态情貌的欢愉艳美,也从侧面衬喻出歌女的歌声是多么的迷人动听。

  词的下片描写歌女与情郎在一起欢会调笑的情态。刚才罗袖上的酒痕只是隐约订见,及至深杯大口时便旋即被弄脏了,“旋”字如画。此二句写尽宴会时的热闹兴奋和歌女酒醉时的骀荡恣意。“罗袖”一句先应上片、喻示了时间已经很久,而歌女因为内心的欢愉表现在容色上更加娇媚动人。在行动上,“杯深”一句恰到好处地把歌女因与情郎欢会而贪杯忘情的天真欢愉之情表现出来,为后面结尾三句做好了全部的铺垫。结尾三句表现歌女醉后的情态。地斜倚着华美的绣床,娇憨无比。把烂嚼的红茸,笑着吐向词人的心上人。其情态非常大胆放纵,也极其可爱娇艳。可见歌女恃宠撒娇的心中的得意。由于词人对这—情节的精细刻画,这样富有戏剧情翅的画面极其生动,美人声情笑貌之娇憨妖冶如在眼前。词人的语言仿佛给读者画出了一幅情人之间天真烂漫的欢笑调弄之景,人可见,动作可见,连神情娇态亦可见,实在传神之至。

  词人把歌女的音容笑貌,神情媚姿全都与“口”相联,对“口”的描写,笔笔都能点睛传神,不但十分细致、生动、准确地描绘出了一个美丽可爱的歌女的形象,而且使全片词结构整一,情趣盎然。

  总体来看,全词描绘歌女的艳情冶态,格调不是很高,但不能就此否定其在艺术上、技巧上的成功。而且,如果不是把这首词放在李煜的宫廷生活中去简单理解,应该说这是一首描写男欢女爱的十分成功的作品。

  此词反映了词人寄情声乐,荡侈不羁的早期生活。据《诗话类编》云:“后主尝微行倡家,乘醉大书古壁:‘浅斟低啪,偎红倚翠大师.鸳鸯寺主,传持风流教法。’”此风流倜傥的富贵闲人当时是不识得世间苦恼。故其前期作品,往往风流蕴藉,堂皇富艳。虽然多作绮靡之音有失人君之度。但是其艺术才能之高也是为世人所叹服的。李煜虽有愧于国,是历史上的亡国之君;但不傀于才,是文学艺术史上一位出色的词人。

参考资料:
1、 羊春秋 等 .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 .上海 :上海辞书出版社 ,1988 :128-130 .
2、 周仕慧 .李煜词赏读 .北京 :线装书局 ,2007 :3-6 .
3、 彭玉平 .唐宋名家词导读新编 .广州 :中山大学出版社 ,2006 :97-98 .

zhū ·xiǎozhuāngchūguò

 dài 

xiǎozhuāngchūguò chéntánqīngzhùxiēér xiàngrénwēidīngxiāng qīng zànyǐnyīngtáo 
luóxiùcányīn bēishēnxuánbèixiāngláo xiùchuángxiépíngjiāonuó lànjiáohóngróng xiàoxiàngtánlángtuò 
昔吴起出遇故人,而止之食。故人曰:“诺。”起曰:“待公而食。”故人至暮不来,起不食待之。明日早,令人求故人,故人来,方与之食。起之不食以俟者,恐其自食其言也。其为信若此,宜其能服三军欤?欲服三军,非信不可也。
昔吴起¹出遇故人,而止之食。故人曰:“诺。”起曰:“待公而食。”故人至暮不来,起不食待之。明日早,令²人求故人,故人来,方³与之食。起之不食以俟(sì)者,恐其自食其言也。其为信若此,宜其能服三军欤?欲服三军,非信不可也。
译文:从前吴起外出遇到了老友,就留他吃饭。老友说:“好啊,你先回去等我。”吴起说:“(我在家里)等待您一起进餐。”老友到了傍晚还没有来,吴起不吃饭而等候他。第二天早晨,(吴起)派人去找老友,老友来了,才同他一起进餐。吴起不吃饭而等候老友的原因是怕自己说了话不算数啊。他坚守信用到如此程度,这是能使军队信服的缘由吧!要使军队信服,(作为将领)不守信用是不行的。
注释:¹吴起:战国时著名的军事家。²令:派。³方:才。⁴俟:等待。⁵恐:害怕,担心。⁶信:讲诚信。
卫人束氏,举世之物,咸无所好,唯好畜狸狌。狸狌,捕鼠兽也,畜至百余,家东西之鼠捕且尽。狸狌无所食,饥而嗥。束氏日市肉啖之。狸狌生子若孙,以啖肉故,竟不知世之有鼠;但饥辄嗥,嗥则得肉食,食已,与与如也,熙熙如也。
卫人束氏,举世之物¹,咸(xián)无所好(hào)²,唯³好畜(xù)(lí)(shēng)。狸狌,捕鼠兽也,畜至百余,家东西之鼠捕且尽。狸狌无所食,饥而嗥(háo)。束氏日市肉啖之。狸狌生子若¹⁰孙,以啖(dàn)肉故¹¹,竟不知世之有鼠;但饥辄(zhé)¹²嗥,嗥则得肉食,食已,与与如也,熙熙如也¹³
译文:卫国有一个姓束的人,(他)对全世间东西全都不喜好,只喜爱养猫。猫,是捕捉老鼠的动物。(他的)家几乎养了一百多只猫,家周围所有的老鼠都几乎被抓捕完了。猫没吃的了,饿得整天大声嗥叫,束氏只好每天买肉来喂猫吃。猫生了儿子继而又生了孙子,因为经常只吃肉的缘故,竟然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老鼠这种生物了;(它)只要饿了就叫,一叫就有肉吃,猫吃完了,走路慢腾腾,懒懒散散的样子,和悦快乐的样子。
注释:¹举世之物:所有人世间的东西。举,全。²咸无所好:全都不爱好。咸,全,都。好,喜爱。³唯:只。⁴畜:喂养。⁵狸狌:狸猫野猫,这里指猫。⁶家东西:指住宅周围。⁷ 且:将要。⁸嗥:嗥叫,高声大叫。⁹束氏日市肉啖之:束氏每天买肉喂养它们。日,每天。市,买。啖,吃,这里是喂。¹⁰若:及,与。¹¹以啖肉故:因为喂养肉的缘故。以......故,因为......的缘故/原因。¹²辄:立即,就。¹³食已与与如也,熙熙如也:吃完了以后,走路慢腾腾,懒懒散散的样子,和悦快乐。已,完毕,结束。与与如也,原指走路慢慢腾腾的样子,这里形容懒懒散散的样子。熙熙如也,和悦快乐的样子。
南郭有士病鼠,鼠群行有堕瓮者,急从束氏假狸狌以去。
南郭有士病鼠¹,鼠群行有堕瓮者,急从束氏假²狸狌以去。
译文:城南有个读书人家里老鼠成了祸患,家中的老鼠成群结队的出来乱窜,甚至有的(老鼠)跌落到瓮里去,(他)急忙到束氏家借了猫回去。
注释:¹南郭有士病鼠:城南有家人家闹鼠灾。病,以……为祸患。²假:借。
狸狌见鼠双耳耸,眼突露如漆,赤鬣,又磔磔然,意为异物也,沿鼠行不敢下。士怒,推入之。狸狌怖甚,对之大嗥。久之,鼠度其无他技,啮其足,狸狌奋掷而出。
狸狌见鼠双耳耸,眼突露如漆,赤鬣(liè)¹,又磔(zhé)磔然²,意为异物也³,沿鼠行不敢下。士怒,推入之。狸狌怖甚,对之大嗥。久之,鼠度(duó)其无他技,啮(niè)其足,狸狌奋掷而出
译文:猫看见老鼠两只耳朵高高竖着,眼睛突露像漆一样亮,有红色的胡须,又唧唧吱吱地乱叫,便以为是什么奇怪的生物,所以只是环绕着瓮沿转圈不敢下去捕捉(老鼠)。读书人非常生气,就(把猫)推到瓮中。猫害怕极了,只是对着老鼠大叫。过了好久,老鼠估计猫没有别的本领,就咬它脚,猫用力纵身从瓮中逃了出来。
注释:¹鬣:这里指老鼠的胡须。²磔磔然:指老鼠吱吱鸣叫的声音。磔磔,形容声音。³意为异物也:认为/以为是什么奇怪的生物。意,认为,以为。为,是。异,反常,奇怪。⁴度:猜测估量。⁵啮:咬,啃。⁶奋掷而出:用力的纵身逃出。掷,腾跃。
忆郎还上层楼曲。楼前芳草年年绿。绿似去时袍。回头风袖飘。
忆郎还上层楼曲。楼前芳草年年绿¹。绿似去时袍。回头风袖(xiù)飘。
译文:心中思念情郎,于是登上高楼远望。楼前的芳草,一年一绿,如今又是春天来到。这青翠的绿色仿佛情郎离去时所着衣袍的颜色。分别时,他不忍离去,回首凝望,衣袖随风飘动。
注释:¹楼前芳草年年绿:此句化用淮南小山《招隐士》赋“王孙游兮不归,春草生兮萋萋”,及王维《山中送别》诗“春草明年绿,王孙归不归”。
郎袍应已旧。颜色非长久。惜恐镜中春。不如花草新。
郎袍应已旧。颜色非长久。惜恐镜(jìng)中春¹。不如花草新。
译文:一别数年,他崭新的衣袍恐怕已经变旧了吧。新绿的颜色也已经暗淡无光了吧。其实韶华易逝,就连镜中的容颜也一年一年地逐渐减色,不像芳草那样岁岁依旧。
注释:¹镜中春:指镜中女子的容颜如春光般姣好。

  这是一首以感春怀人为内容的闺怨词。起首“忆郎还上层楼曲”一句通过闺中少妇登楼望远的视线,把她的一颗愁心送到远方游子的身边。登楼望远是古诗词中常用的意象,多从空间落想,怅望行人此去之远。第二句“楼前芳草年年绿”,则从时间落想,因见芳草“年年绿”而怅念行人远行之久。从这句词的出处来说,它取意于淮南小山《招隐士》与王维《山中送别》句意,暗含既怨游子不归又盼游子早归的复杂意味。

  三、四两句“绿似去时袍,回头风袖飘”,巧妙地以第二句句末的一个“绿”字为桥梁,从“芳草年年绿”到“绿似去时袍”,由望景过渡到怀人,感今过渡到思昔。抒情女主人公从芳草之绿生发联想,勾起回忆,想起郎君去时所着衣袍的颜色,并进而追忆其人临去依依、回首相望时,衣袖随风飘动的情景。离别之际的这一细节深深印在她的记忆之中,是时时都会重现眼前的一幅令人黯然魂销的画面;此时,因望见芳草绿、想到“去时袍”,当初的这幅画面又分明似在眼前了。此时此事,此情此景,真是“中心藏之,何日忘之”(《诗经·小雅·隰桑》)。从这两句词,即可以想见词中人当年别郎时的留恋,也可以想见其此时“忆郎”时的惆怅。牛希济《生查子》词中的“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可与这两句词参读,不同的是:张先词就居者立言;牛词则拟居者口吻以嘱咐行者。两者俱谓见绿草而不忘着绿之人,其运思之同异正未易区别。

  换头“郎袍应已旧,颜色非长久”两句,紧承上片的三、四两句。词笔不离衣袍,而又翻出新意。同样是写那件绿色的衣袍,但上两句是回忆去时的袍色,这两句是想象别后的袍色。前者把一片相思时间上拉回到过去,后者则把万缕柔情空间上载送到远方。同时,这两句又与上片第二句中的“年年”两字遥相呼应,也是从时间落想,暗示别离之长久。正因别离已久,才会产生衣袍已旧、怕那去时耀眼的绿色已经暗淡无光的推测。又从袍之旧、色之褪,触发青春难驻、朱颜易改之感。于是,自然引出下面“惜恐镜中春,不如花草新”两句,把词意再推进一步。词中人之所惋惜、恐惧的是一个意义更深广、带有永恒性的人生悲剧,而不仅仅是一次别离的痛苦。离别固然折磨人,但行人终有归来之日,日后相逢之乐还可以补偿此时相思之苦;至于人生短促、岁月无情,而居者与行者都会分离中老去,这却是无可挽回、无可补偿的,正所谓“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王国维《蝶恋花》)。这两句词,则对照眼前“芳草年年绿”之景,怨叹人之不如花草。花落了,明年还会开;草枯了,明年还会绿;而人的青春却一去不复返了。镜中的春容只会年年减色,不会岁岁更新。刘希夷诗“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白头吟》)说的也是这样的意思。

  张先特别擅长于攫取具有特色的景物来抒发感情,此词则始终围绕颜色运思,并用以穿针引线,贯穿全篇。词之上片着眼于颜色的绿与绿之相同,使空间隔绝的近处芳草与远方行人相连结,使时间隔绝的此日所见与昔日所见相沟通,从而使楼前景与心中情融会为一,合为词境。下片着眼于颜色的新旧差异,使回忆中的昔时之袍与想像中的此日之袍相对照,使身上衣与境中人相类比,使容颜之老与花草之新形成反比。上片因“忆郎”而“上层楼”,因“上层楼”而见“楼前芳草”,因芳草之“绿”而回忆郎袍之“绿”,再因去时之“袍”而想到风飘之“袖”。首句与次句的两个“楼”字,紧相扣合;次句与第三句的两个“绿”字,上下钩连;第四句的“袖”字固与第三句的“袍”字相应,句中的“回头”两字也暗与第三句的“去时”两字相承,针线绵密,过渡无痕。下片虽另起新意,却与上片藕断丝连。因三、四两句回忆起去时之袍,过片两句就进一步想象此时之袍;过片两句的上、下句间,则是因衣袍之“旧”而致慨于“颜色非长久”。接下来的两句,更因袍色之不长久而想到“镜中春”也不长久,再回溯上片“芳草年年绿”句,而有感于不如花草之年年常新。通篇脉络井然,层次分明。

参考资料:
1、 陈邦炎 等.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377-379
2、 陈敦贵.成功的绿色描写——介绍张先的《菩萨蛮》[J].语文学刊,1988,10.

mán ·lángháishàngcénglóu

zhāngxiān sòngdài 

lángháishàngcénglóu lóuqiánfāngcǎoniánnián绿 绿shípáo huítóufēngxiùpiāo 
lángpáoyīngjiù yánfēichángjiǔ kǒngjìngzhōngchūn huācǎoxīn 
晚妆初了明肌雪,春殿嫔娥鱼贯列。凤箫吹断水云间,重按霓裳歌遍彻。
晚妆¹初了²明肌雪³,春殿(diàn)(pín)鱼贯列。凤箫吹断水云间,重按(ní)(cháng)¹⁰歌遍彻¹¹
译文:妃嫔宫女们画好了晚妆,一个肌肤似雪,明媚动人,她们鱼贯而入,准备在春殿之上一展自己的美丽和才华。凤箫声悠扬动听,不断演奏着《霓裳羽衣曲》,乐声一直传到水云之间。
注释:¹晚妆:一作“晓妆”。《全唐诗》中作“晓妆”。²初了:刚刚结束。³明肌雪:肌肤明洁,白滑似雪。亦是用白雪形容肌肤清亮光洁。⁴春殿:即御殿。以其豪华、盛大而称“春殿”。⁵嫔娥:宫中的姬妾与宫女。⁶鱼贯:游鱼先后接续。比喻一个挨一个地依序排列。⁷凤箫:凤凰箫。泛指管乐器。⁸水云:水和云。此指水云相接之处。⁹重按:一再按奏。¹⁰霓裳:《霓裳羽衣舞》的简称,唐代著名法曲。¹¹歌遍彻:唱完大曲中的最后一曲。唐宋大曲系按一定顺序连接若干小曲而成,又称大遍。其中各小曲亦有称“遍”的。一说遍、彻都是称曲调中的名目。
临春谁更飘香屑?醉拍阑干情味切。归时休放烛光红,待踏马蹄清夜月。(临春 一作:临风)
临春谁更飘香屑¹?醉拍阑(lán)²情味³切。归时休放烛光红,待踏(tà)马蹄清夜月。(临春 一作:临风)
译文:临风当前,香料的气味随风飘散,醉拍阑干,其情味深切。归去时不要燃亮烛花焰火,且待骑马踏着清夜月归去。
注释:¹香屑:香粉,香的粉末。一说指花瓣,花的碎片。如许昂胃《词综偶评》:“疑指落花言之。”²阑干:栏杆。用竹、木、砖石或金属等构制而成,设于亭台楼阁或路边、水边等处作遮拦用。³情味:犹情趣。

  此词是李煜于南唐全盛时期所创作的一篇代表作。词的上片主要写春夜宴乐的盛大场面。首句突出描绘“晚妆初了”的嫔娥们的盛妆和美艳,由此写出作者对这些明艳丽人的一片飞扬的意兴,同时从开篇即渲染出夜宴的奢华豪丽。继之两句宴乐开始,歌舞登场,作者极写音乐的悠扬和器物的华美。比如,笙箫二字可以给人一种精美、奢丽的感觉,与词中所描写的奢靡之享乐生活、情调恰相吻合。而“吹”作“吹断”,“按”作“重按”,不但字字可见作者的放任与耽于奢逸,而且十分传神地赋予音乐以强烈的感情色彩。据马令《南唐书》载:“唐之盛时,《霓裳羽衣》最为大典,罹乱,瞽师旷职,其音遂绝。后主独得其谱,乐工曹生亦善琵琶,按谱粗得其声,而未尽善也。(大周)后辄变易讹谬,颇去哇淫,繁手新音,清越可听。”李煜与大周后都精通音律,二人情爱又笃深,更何况《霓裳羽衣》本为唐玄宗时的著名大曲,先失后得,再经过李煜和周后的发现和亲自整理,此时于宫中演奏起来,自然欢愉无比。所以不仅要“重按”,而且要“歌遍彻”,由此也可想见作者之耽享纵逸之情。

  词的下片是描写曲终人散、踏月醉归的情景。“临春”一句明是写香,暗是写风,暗香随风飘散,词人兴致阑珊,由“谁更”二字而出,更显得活泼有致。“醉拍”二字直白而出,写醉态,写尽兴尽欢妥贴至极。到这里,作者有目见的欣赏,有耳听的享受,有闻香的回味,加上醉拍由口饮而生的意态,正是极色、声、香、味之娱于一处,心旷神驰,兴奋不已,因此才“情味切”,耽溺其中无以自拔。结尾二句,写酒阑歌罢却写得意味盎然,余兴未尽,所以向来为人所称誉。《弇州山人词评》中赞其为“致语也”。今人叶嘉莹曾详评此句:“后主真是一个最懂得生活之情趣的人。而且‘踏马蹄’三字写得极为传神,一则,‘踏’字无论在声音或意义上都可以使人联想到马蹄得得的声音;再则,不曰‘马蹄踏’而曰‘踏马蹄’,则可以予读者以双重之感受,是不仅用马蹄去踏,而且踏在马蹄之下的乃是如此清夜的一片月色,且恍闻有得得之声入耳矣。这种纯真任纵的抒写,带给了读者极其真切的感受。”读此二句,既可感作者的痴醉心情,也可视清静朗洁的月夜美景,更可见作者身上充盈着的文人骚客的雅致逸兴。

  全词笔法自然奔放,意兴流畅挥洒,语言明丽直快,情境描绘动人。作者从个人宫廷生活场面出发,虽然带有较为浓郁的富贵脂粉气,未能表现出深刻的思想内容,但短短一篇就把一次盛大欢宴的情形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艺术描绘生动逼真,情景刻画细腻动人,由喻象中见情思,于浅白处见悠远,充分显示了作者高妙的艺术功力,是“写得极为俊逸神飞的一首小词”。

lóuchūn ·wǎnzhuāngchūliǎomíngxuě

 dài 

wǎnzhuāngchūliǎomíngxuě chūndiàn殿pínéguànliè fèngxiāochuīduànshuǐyúnjiān chóngànchángbiànchè 
línchūnshuígèngpiāoxiāngxiè zuìpāilángānqíngwèiqiè guīshíxiūfàngzhúguānghóng dàiqīngyuè  (línchūnzuò línfēng )
十亩之间兮,桑者闲闲兮,行与子还兮。
十亩之间¹兮,桑者²闲闲³兮,行与子还兮。
译文:在一片很大很大的桑园里,年轻的姑娘们采桑多悠闲,她们一道唱着歌儿回家转。
注释:¹十亩之间:指郊外所受场圃之地。²桑者:采桑的人。³闲闲:宽闲、悠闲貌。⁴行:走。一说且,将要。
十亩之外兮,桑者泄泄兮,行与子逝兮。
十亩之外兮,桑者泄(yì)¹兮,行与子逝²兮。
译文:在相邻一片很大的桑园里,漂亮的姑娘们采桑多悠闲,她们一起说说笑笑往家转。
注释:¹泄泄:和乐的样子;一说人多的样子。²逝:返回;一说往。

  魏国地处北方,“其地陋隘而民贫俗俭”(朱熹语)。然而,华夏先民是勤劳而乐观的,《魏风·十亩之间)即勾画出一派清新恬淡的田园风光,抒写了采桑女轻松愉快的劳动心情。

  夕阳西下,暮色欲上,牛羊归栏,炊烟渐起。夕阳斜晖,透过碧绿的桑叶照进一片宽大的桑园。忙碌了一天的采桑女,准备回家了。顿时,桑园里响起一片呼伴唤友的声音。人渐渐走远了,她们的说笑声和歌声却仿佛仍袅袅不绝地在桑园里回旋。这就是《十亩之间》展现的一幅桑园晚归图。

  以轻松的旋律,表达愉悦的心情,这是《魏风·十亩之间》最鲜明的审美特点。首先,这与语气词的恰当运用有关。全诗六句,重章复唱。每句后面都用了语气词“兮”字,这就很自然地拖长了语调,表现出一种舒缓而轻松的心情。其次,更主要的是它与诗境表现的内容相关。诗章表现的是劳动结束后,姑娘们呼伴唤友相偕回家时的情景。因此,这“兮”字里,包含了紧张的劳动结束后轻松而舒缓的喘息;也包含了面对一天的劳动成果满意而愉快的感叹。诗句与诗境、语调与心情,达到了完美的统一。所谓动乎天机,不费雕刻。《诗经》的另一篇《周南·芣苢》,也主要写劳动的场景和感受。但由于它刻画的劳动场景不同,诗歌的旋律节奏和审美情调也不同。《周南·芣苢》写的是一群女子采摘车前子的劳动过程,它通过采摘动作的不断变化和收获成果的迅速增加,表现了姑娘们娴熟的采摘技能和欢快的劳动心情。在结构上,四字一句,隔句缀一“之”字,短促而有力,从而使全诗的节奏明快而紧凑。《魏风·十亩之间》与《周南·芣苢》,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并成为《诗经》中在艺术风格上最具可比性的两首劳动歌谣。前人评《魏风·十亩之间》“雅淡似陶”(陈继揆《读风臆补》)。陶渊明《归园田居》(其三)确写道:“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但前者充满了姑娘的轻松欢乐,后者则蕴含着陶公的闲适超然;前者明快,后者沉郁,貌似而神异。

参考资料:
1、 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213-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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