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功阴泽。
展礼玄郊。
平琮镇瑞。
方鼎升庖。
调歌丝竹。
缩酒江茅。
声舒钟鼓。
器质陶匏。
列耀秀华。
凝芳都茘。
川泽茂祉。
丘陵容卫。
云饰山罍。
兰浮泛齐。
日至之礼。
歆兹大祭。
报功阴泽。
展礼玄郊。
平琮镇瑞。
方鼎升庖。
调歌丝竹。
缩酒江茅。
声舒钟鼓。
器质陶匏。
列耀秀华。
凝芳都茘。
川泽茂祉。
丘陵容卫。
云饰山罍。
兰浮泛齐。
日至之礼。
歆兹大祭。
庾信

庾信

庾信(513—581)字子山,小字兰成,北周时期人。南阳新野(今属河南)人。他以聪颖的资质,在梁这个南朝文学的全盛时代积累了很高的文学素养,又来到北方,以其沉痛的生活经历丰富了创作的内容,并多少接受了北方文化的某些因素,从而形成自己的独特面貌。 ▶ 495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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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阊门外三里而近,有刘氏寒碧庄焉。而问寒碧庄无知者,问有刘园乎,则皆曰有。盖是园也,在嘉庆初为刘君蓉峰所有,故即以其姓姓其园而曰刘园也。咸丰中,其泉石之胜,花木之美,亭榭之幽深,诚足为吴下名园之冠。及庚申、辛酉间,大乱洊至,吴下名园半为墟莽。而所谓刘园者则岿然独存。同治中,芜秽不治。至光绪二年,为毗陵盛旭人方伯所得,乃始修之。平之、攘之、剔之,嘉树荣而佳卉茁,奇石显而清流通。凉台燠馆,风亭月榭,高高下下,迤逦相属。春秋佳日,方伯与宾客觞咏其中,都人士女或掎裳连袂而往游焉,于是出门者又无不曰刘园刘园云。方伯求余文为之记。余曰:“仍其旧名乎?抑肇锡以嘉名乎?”方伯曰:“否,否。寒碧之名至今未熟于口,然则名之易而称之难也。吾不如从其所称而称之。人曰刘园,吾则曰留园,不易其音而易其字,即以其故名而为吾之新名。”余叹曰:美哉斯名乎,称其实矣!夫大乱之后、兵燹之余,高台倾而曲池平,不知凡几,而此园乃幸而无恙,岂非造物者留此名园以待贤者乎!吾知留园之名常留于天地间矣!(选自《中华百年经典散文》,作者清代俞樾,有删节)
出阊(chāng)¹外三里而近,有刘氏寒碧庄焉。而问寒碧庄无知²者,问有刘园乎,则皆³曰有。盖是园也,在嘉庆初为刘君蓉峰所有,故即以其姓姓其园而曰刘园也。咸丰中,其泉石之胜,花木之美,亭榭(xiè)之幽深,诚足为吴下名园之冠。及庚申、辛酉间,大乱洊(jiàn),吴下名园半为墟(xū)(mǎng)。而所谓刘园者则岿(kuī)独存。同治中,芜(wú)(huì)不治。至光绪二年,为毗(pí)盛旭人方伯所得,乃始修之。平之、攘之、剔之,嘉树荣而佳卉茁,奇石显而清流通。凉台燠(yù)¹⁰,风亭月榭,高高下下,迤(yǐ)(lǐ)¹¹相属。春秋佳日,方伯与宾客觞(shāng)咏其中,都人士女或掎(jǐ)裳连袂(mèi)¹²而往游焉,于是出门者又无不曰刘园刘园云。方伯求余文为之记。余曰:“仍其旧名乎?抑肇(zhào)¹³(cì)¹⁴以嘉名乎?”方伯曰:“否,否。寒碧之名至今未熟于口,然则名之易而称之难也。吾不如从其所称而称之。人曰刘园,吾则曰留园,不易其音而易其字,即以其故名而为吾之新名。”余叹曰:美哉斯名乎,称其实矣!夫大乱之后、兵燹(xiǎn)¹⁵之余,高台倾而曲池平,不知凡几,而此园乃幸而无恙,岂非造物者留此名园以待贤者乎!吾知留园之名常留于天地间矣!(选自《中华百年经典散文》,作者清代俞樾,有删节)
译文:出阊门后三里左右,有一个刘氏寒碧庄。问有寒碧庄吗,没有知道的人,问有刘园吗,他们都说有。原来这个留园,在嘉庆初年为刘君蓉峰所有,所以就用他的姓作为这个园子的姓叫作刘园。在咸丰年间,吴下名园中,论山水之胜、花木之美、亭榭之幽深,刘园堪称第一名。然而,庚申、辛酉年间,大乱接踵而至,吴中名园半数化为废墟,唯有刘园岿然独存。同治年间,刘园荒芜不治。至光绪二年,为江苏常州人方伯所得,开始加以整修。平整土地、清除混乱、剔除杂草,好的树木变得茂盛,好的花卉茁壮生长,奇形怪状的石头显露出来,小溪也变得畅通。凉台热馆,风亭月榭,高下相连,连绵不断。春秋佳日,方伯与宾客饮酒赋诗于其中,京都男女也有人拉着衣服连袖而来游览。因此,出阊门的人无不盛赞刘园之美。方伯请求我写文章为留园做记。我说:“沿用原来名字吗?你不赐给一个吉祥的名字吗?” 方伯说:“不,不。寒碧庄知名到现在还没有被人熟知,难道不知道改名容易,被人熟知难呀。我不如跟从这个名称而称呼它。人说刘园,我就说留园,不改变他的音而改变它的字,就在他原来的名字,为我的起的新名字。”我感叹说:这些名字真美啊,它们名副其实!但是等到战火焚毁破坏后,高台倾倒,曲池平,不知道有多少美景消失了,但这个园子竟然侥幸没有遭受灾祸。这难道不是大自然有意留下这个有名的园子来等待有德行的人吗!我知道留园的名声已经传遍了天下。
注释:¹阊门:乃苏州古城之西门,通往虎丘方向。²知:知道。³皆:全,都。⁴亭榭:亭阁台榭。⁵洊至:相继而至。⁶墟莽:废墟榛莽;荒野。⁷岿然:形容高大独立的样子。⁸芜秽:荒芜。引申为丛生的杂草。⁹毗陵:今江苏常州市。¹⁰燠馆:暖室。¹¹迤逦:曲折连绵。¹²掎裳连袂:衣裙相连,衣袖相牵。形容人多。¹³肇:开始。¹⁴锡:通“赐”。¹⁵兵燹:指的是因战乱而遭受焚烧破坏的灾祸。
男儿作健向沙场,自爱登台不望乡。
男儿作健¹向沙场²,自爱登台不望乡。
译文:好男儿振奋雄心戍边卫国奔赴沙场,喜欢登上高台远眺,却不是为了望乡。
注释:少年行:乐府《杂曲歌辞》题名。内容多咏少年轻生重义、任侠游乐之事。¹作健:振作强健之气。²沙场:战场。
太白高高天尺五,宝刀明月共辉光。
太白¹高高天尺五²,宝刀明月共辉光³
译文:高台上仿佛一伸手就能把太白星摘到,腰间宝刀与天边明月相映着迸射寒光。
注释:¹太白:山名,在今陕西鄘县东南。²天尺五:谓离天甚近,极言其高。³共辉光:相映生辉。

  此诗描写英姿勃勃的青年形象,抒写了诗人远大的抱负。是作者七绝中以豪放胜者。光芒辐射,眩人心眼。

  前两句诗人以一个少年入手,认为男儿应当奋发有为、奔赴战场。“男儿作健向沙场”一开篇诗人便直吐胸臆“男儿作健向沙场”。好男儿应去从军,在沙场上逞英豪,建功立业。这句化用乐府歌辞《企喻歌》,写得激昂慷慨,雄姿英发。接着写男子愿意为国捐躯,义无反顾之决心。“自爱登台不望乡”,要登的是单于台,受降台,而不是望乡台。十分有“出不入兮往不返”的气概。

  后两句写男儿登临高台之上,勇武的形象光彩照人。“太白高高天尺五”用古谣《三秦记》以形容山高,另有“城南韦杜,去天尺五”,以形容豪门的势焰高张。这句是活用古谣的这两种意义,表示自己少年意气之盛,如太白高山,离天很近。末句再用宝刀来比喻自己的豪情,“宝刀明月共辉光”宝刀的寒光闪闪,足以令敌人胆寒。一个顶天立地的少年壮士的形象矗立在读者面前。

  全诗语言豪壮,刻画的少年男儿的英武形象光彩照人,栩栩如生,读来令人振奋。青少年时期是人生最可宝贵的时光,在这时期“作健向沙场”,让“宝刀明月共辉光”,即拿起武器戍守边防,建立功业,无疑十分光荣。

shǎoniánxíng··nánérzuòjiànxiàng--huángjǐngrén

nánérzuòjiànxiàngshāchǎngàidēngtáiwàngxiāng

tàibáigāogāotiānchǐbǎodāomíngyuègònghuīguāng

对宿烟收,春禽静,飞雨时鸣高屋。墙头青玉旆,洗铅霜都尽,嫩梢相触。润逼琴丝,寒侵枕障,虫网吹黏帘竹。邮亭无人处,听檐声不断,困眠初熟。奈愁极顿惊,梦轻难记,自怜幽独。
对宿烟收,春禽静,飞雨时鸣高屋。墙头青玉旆(pèi)¹,洗铅霜²都尽,嫩梢相触。润逼琴丝,寒侵枕障(zhàng),虫网吹黏帘竹。邮亭无人处,听檐(yán)声不断,困眠初熟。奈愁极顿惊,梦轻难记,自怜幽独。
译文:昨夜的烟雾已经散尽,四处听不见鸟儿的啼鸣,只有飞落的雨滴敲打着屋顶。墙角处那葱翠的竹子,皮上的箨粉都已被冲洗干净,稚嫩的竹梢互相磕碰。湿气使琴弦都已变潮,蜘蛛网吹粘在竹帘上,寒意直透进厅屋之中。客舍四周寂静无人,屋檐的水溜滴个不断,不觉得使人睡眼朦胧。怎奈愁闷至极连连惊醒,恍惚的梦境难成记忆,更感到幽居的孤苦伶仃。
注释:¹青玉旆:比喻新竹。旆,古代旗末燕尾状饰品。²铅霜:指竹子的箨粉。
行人归意速。最先念、流潦妨车毂。怎奈向、兰成憔悴,卫玠清羸,等闲时、易伤心目。未怪平阳客,双泪落、笛中哀曲。况萧索、青芜国。红糁铺地,门外荆桃如菽。夜游共谁秉烛。
行人归意速。最先念、流潦(lǎo)¹妨车毂(gǔ)。怎奈向、兰成²憔悴,卫玠(jiè)清羸(léi)³,等闲时、易伤心目。未怪平阳客,双泪落、笛中哀曲。况萧索、青芜国。红糁(sǎn)铺地,门外荆桃如菽。夜游共谁秉烛。
译文:远行之人,归心似箭,最令人担心的就是泥泞的道路上积满雨水,车毂难行,归期难卜。真是无奈啊,我就像庾信那样因思乡而憔悴,因忧愁而像卫阶那样清瘦弱羸。旅途滞留,因顿清闲,更易愁损心目。难怪当年客居平阳的马融,听得笛声便会伤心得双泪直流。更何况原本繁花盛开的庭园,被风雨摧残得满目萧瑟,杂草丛丛;凋落的花瓣片片点点,满地铺红;门外的樱桃已大如豆粒。在这愁风苦雨后的夜晚,有谁和我秉烛共游?
注释:¹流潦:道路积水。²兰成:庾信,字兰成。初仕梁,后留北周。³卫阶清羸:晋卫阶美貌而有羸疾。⁴平阳客:后汉马融性好音乐,独卧平阳,闻人吹笛而悲,故称平阳客。⁵青芜国:杂草丛生地。⁶红糁:指落花。糁,米。

  这是一首惜春词。上阕从暮春的雨景写到客中阻雨的愁闷,从视听两方面描绘,笔法细腻;下阕从雨阻行程写到落红铺地、春事消歇,抒归心似箭而难归去的无奈和惆怅。

  此篇在春雨迷蒙的意象中,点染人事。上片写春雨中的闺愁。开头三句写一宿春雨初歇,拂晓时烟雾弥漫,鸟儿刚刚睁开惺松的双眼,还未婉转啼鸣,此时,大地一片寂静。而昨日,风雨交加,鸟鸣高屋,一片喧嚣。这是倒叙法,将静与动、冷与热两相对照,以突出今日之“静”,为下面闺愁作了衬托。“墙头”三句,从“静”字展开,写墙头青布酒招已不飘扬,楼上玉人洗尽铅华,只有柳眼微睁,柳丝依依,脉脉含情。几笔景物素描,已将闺愁暗暗托出。“润逼琴丝”三句,进一步勾勒闺房景物──琴、枕、屏障、竹帘,都在春雨潇潇中蒙上了湿润,浸透了寒气,是泪湿?是心寒?闺中人的愁情就能在这闺房景物中。“虫网吹粘帘竹”一句尤妙,以物象描绘之细微,揭示了闺中人百无聊赖无所事事之心境。“邮亭无人处”点出闺愁的原因──游子未归。“邮亭”古代驿站。“听檐声不断”五句,正面写出闺中人在春雨中的绵绵情思。她深夜不寐,听夜雨淅沥,檐水滴心,其情苦也。困乏时刚刚入睡,奈何又被“愁极”惊醒,梦中的相会是幸福的,然而又是短暂的,梦醒后,竟是“自怜幽独”。

  下片写春雨中的羁愁。开头两句写游子归心似箭,然而最令人忧虑的是雨水成潦,阻住车轮,无法还乡。羁留他乡,岂不愁煞得兰成憔悴,卫玠瘦羸,在等闲之时,在无可奈何之中,不更易使人伤心落泪。此处用典言羁旅之愁。卫玠,晋安邑人,字叔宝,风神秀异。官太子洗马,后移家建业(今南京)。人闻其名,观者如堵,年二十七卒。时人谓“看杀卫玠”。“未怪平阳客”二句,又以平阳客在春雨潇潇中闻哀笛落泪事写羁愁。“平阳客”代指游子。“况萧索”以下四句,乃词意一大转折,说游子在春雨潇潇中泪落思乡,那么在万木萧疏、落红遍地、一片荒芜的深秋时返乡时,会如何呢?词中只以景物与感慨作答──家门外,桃园菽畦,荆棘丛生,如此苍凉景象,游子那有心情与友人秉烛夜游呢?此处结得突然,是转折中的顿挫,词意含蓄,将游子之羁旅也愁、归乡也愁,写得淋漓尽致。可谓“顿挫中别饶蕴藉”。

  陈振孙说:邦彦“长调尤善铺叙,富艳精工,词人之甲乙也”(《直斋书录解题》)。邦彦词的铺叙从此篇中可看出其特点是不平铺直叙,而是曲折回环,开阖动荡,富于变化。

  邦彦善创慢曲。张炎《词律·序》言:“美成(周邦彦)诸人又复增渲慢曲、引、近,或移宫犯羽为三犯、四犯之曲,按月律为之,其曲遂繁。”《大酺》则是美成所创之慢曲,双调,133字,前段15句,5仄韵,后段11句,7仄韵。后为者,以此为律。

 ·chūn

zhōubāngyàn sòngdài 

duì宿yānshōu chūnqínjìng fēishímínggāo qiángtōuqīngpèi qiānshuāngdōujìn nènshāoxiāngchù rùnqín hánqīnzhěnzhàng chóngwǎngchuīniánliánzhú yóutíngrénchù tīngyánshēngduàn kùnmiánchūshú nàichóudùnjīng mèngqīngnán liányōu 
xíngrénguī zuìxiānniàn liúlǎofángchē zěnnàixiàng lánchéngqiáocuì wèijièqīngléi děngxiánshí shāngxīn wèiguàipíngyáng shuānglèiluò zhōngāi kuàngxiāosuǒ qīngguó hóngsǎn ménwàijīngtáoshū yóugòngshuíbǐngzhú 
夸父诞宏志,乃与日竞走。
夸父¹诞宏志,乃与日竞走。
译文:夸父志向真远大,敢与太阳去竞走。
注释:¹夸父:古代传说中的神人。
俱至虞渊下,似若无胜负。
俱至虞(yú)(yuān)¹下,似若无胜负。
译文:同时到达日落处,好像没分胜与负。
注释:¹渊:即禹渊、禹谷,传说中的日落之处。
神力既殊妙,倾河焉足有!
神力既殊妙,倾河焉足有!
译文:神力非凡又奇妙,饮尽黄河水不足。
馀迹寄邓林,功竟在身后。
馀迹寄邓林,功竟在身后。
译文:弃下手杖化邓林。身后功绩垂千古。

  此诗借古代神话中著名的夸父逐日故事,歌咏失败的英雄,寄托对某些政治斗争中的失势者的复杂感情。

  夸父追日的神话以绝妙天真的想像极度夸张地表现了先民们战胜自然的勇气和信心,具有巨大的艺术魅力。陶渊明《读山海经》组诗第九首即据此写成。但诗人不是一般地复述神话的情节,而是凭藉卓越的识见,运用简妙的语言,对神话中的人物和事件进行独特的审美观照和审美评价,因而又有其不同于神话的审美价值。神话反映事物的特点是“人间的力量采取了超人间的力量的形式”(恩格斯《反杜林论》)。因此,神话中的人物和事件都具有某种象征的意义。此诗对夸父追日其人其事的歌咏,自然也是一种含有某种象征意义的歌咏。诗人之言在此,诗人之意则在彼,所以不像直陈情志的诗那么容易理解。

  开篇二句咏夸父之志。《大荒北经》原说“夸父不量力,欲追日景”。言外似乎还有点不以为然的意思。诗人却说:夸父产生了一个宏伟的志愿,竟然要同太阳赛跑!字里行间流露出一种不胜惊叹的情感,有力地肯定了夸父创造奇迹的英雄气概。这里表面上是赞扬夸父“与日竞走”的“宏志”,实际上是赞扬一种超越世俗的崇高理想。“俱至”二句咏夸父之力。《大荒北经》原有“逮之于禺谷”一语,诗人据此谓夸父和太阳一齐到达了虞渊,好像彼此还难分胜负,暗示夸父力足以骋其志,并非“不量力”者,其“与日竞走”之志也就确是“宏志”而非妄想了。本言胜负而不下断语,只用“似若”两字点破,故作轻描淡写,更有一种高兴非常而不露声色的妙趣。诗人对夸父神力的欣赏,也隐含着对一切奇才异能的倾慕。“神力”二句咏夸父之量。《海外北经》说夸父“渴欲得饮,饮于河、渭。河、渭不足,北饮大泽”。想像一个人把黄河、渭水都喝干了还没解渴,似乎有点不近情理。诗人却说:夸父至有如此特异的可以追上太阳的神力,则虽倾河而饮又何足解其焦渴?用反问的语气表现出一种坚信的态度,把一件极其怪异的事说得合情合理,至欲使人忘其怪异。在诗人的心目中,夸父的豪饮象征着一种广阔的襟怀和雄伟的气魄,因而有此热烈的赞颂。篇末二句咏夸父之功。《海外北经》说夸父“道渴而死,弃其杖,化为邓林”。想像夸父死后,抛下的手杖变成了一片桃林,固甚瑰奇悲壮,但尚未点明这一变化的原因,好像只是一件偶然的异事。诗人则认定这片桃林是夸父为了惠泽后人而着意生成的,说夸父的遗愿即寄托在这片桃林中,他的奇功在身后还是完成了。意谓有此一片桃林,将使后来者见之而长精神,益志气,其功德是无量的。诗人如此歌颂夸父的遗愿,真意乃在歌颂一种伟大的献身精神。

  总起来看,这首诗的意蕴是非常深广的。历史上有许多杰出的人物,生前虽未能施展其才能,实现其抱负,但他们留下的精神产品,诸如远大的理想,崇高的气节,正直的品质,以及各种卓越的发现和创造,往往沾溉后人。非止一世,他们都是“功竟在身后”的人。陶渊明自己也是一个“欲有为而不能者”(《朱子语类》卷一百四十),少壮时至有“猛志逸四海,骞翮思远翥”(《杂诗·忆我少壮时》)的豪情,归耕后复多“日月掷人去,有志不获骋”(《杂诗·白日沦西阿》)的悲慨,他在读到这个神话时自然感触极深而非作诗不可了。所以在这首诗中,也寄托着他自己的一生心事。

  用神话题材作诗,至须顾及神话原来的情节,又须注入诗人独特的感受,并且要写得含蓄和自然,否则便会流于空泛和枯萎,没有余味和生气。陶渊明毕竟是“文章不群”(萧统《陶渊明集序》)的高手,他把神话原来的情节和自己独特的感受巧妙地结合了起来,熔叙事、抒情、议论于一炉,于平淡的言辞中微婉地透露出对夸父其人其事的深情礼赞,使人不知不觉地受到诗意的感发,从心灵深处涌起一种对夸父其人其事的惊叹和向往之情,并由此引出许多联想和想象,从而获得更加丰富的审美怡悦。清代著名诗论家叶燮说:“诗之至处,妙在含蓄无垠,思致微渺,其寄托在可言不可言之间,其指归在可解不可解之会,言在此而意在彼,泯端倪而离形象,绝议论而穷思维,引人于冥漠恍惚之境,所以为至也”(《原诗·内篇》)。陶渊明此诗可谓真正达到这样的“至处”了。

参考资料:
1、 吴小如 等.汉魏六朝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2:590-593

shānhǎijīngshísānshǒu ·jiǔ

táoyuānmíng wèijìn 

kuādànhóngzhì nǎijìngzǒu 
zhìyuānxià ruòshèng 
shénshūmiào qīngyānyǒu 
dènglín gōngjìngzàishēnhòu 
清颍东流,愁目断,孤帆明灭。宦游处,青山白浪,万重千叠。孤负当年林下意,对床夜雨听萧瑟。恨此生,长向别离中,生华发。
清颍(yǐng)¹东流,愁目断,孤帆明灭²。宦(huàn)³处,青山白浪,万重千叠。孤负当年林下意,对床夜雨听萧瑟。恨此生,长向别离中,生华发
译文:清澈的颍水向东流去,望着江面行船远去,船帆若隐若现,心中愁苦。为官四处奔走,走过千山万水,经历风波险恶。我辜负了当年与你对床夜语,早退隐居的约定。这一生聚少离多,白发徒生。
注释:子由:作者弟弟苏辙字,当时他在京都汴梁任门下侍郎。¹清颍:颍水,源出河南登封县西南,东南流经禹县,至周口镇,合贾汝河、沙河,在颍州附近入淮而东流。²孤帆明灭:一叶船帆忽隐忽现。³宦游:在外做官。⁴孤负:辜负。⁵林下意:指相约退出官场,过退隐生活的话。⁶萧瑟:指雨声。⁷生华发:花白的头发脱落。
一尊酒,黄河侧。无限事,从头说。相看恍如昨,许多年月。衣上旧痕余苦泪,眉间喜气占黄色。便与君,池上觅残春,花如雪。(版本一)
一尊酒,黄河侧¹。无限事,从头说。相看恍(huǎng)如昨²,许多年月。衣上旧痕余苦泪,眉间喜气占黄色³。便与君,池上觅(mì)残春,花如雪。(占黄色 一作:添黄色)
译文:在黄河畔饮酒,想起往日情由,无限感慨。虽然分离多年,旧事却恍如昨日般清晰。经历了多年磨难心酸,终于快有归去的喜信了。到那时,和你在这残春出游池上,看落花如雪。
注释:¹“一尊酒”二句:此时苏辙在黄河边的汴京(开封),故苏轼向黄河侧遥举一杯酒,表示祝福。尊,通“樽”,酒杯。²恍如昨:仿佛如同昨天。³“眉间”句:谓眉间出现黄色,有即将归去的征兆。⁴花如雪:落花如雪之零乱。
清颍东流,愁来送,征鸿去翮。情乱处,青山白浪,万重千叠。孤负当年林下语,对床夜雨听萧瑟。恨此生,长向别离中,添华发。
清颍东流,愁来送,征鸿去翮。情乱处,青山白浪,万重千叠。孤负当年林下语,对床夜雨听萧瑟。恨此生,长向别离中,添华发。
一尊酒,黄河侧。无限事,从头说。相看恍如昨,许多年月。衣上旧痕余苦泪,眉间喜气占黄色。便与君,池上觅残春,花如雪。(版本二)
一尊酒,黄河侧。无限事,从头说。相看恍如昨,许多年月。衣上旧痕余苦泪,眉间喜气占黄色。便与君,池上觅残春,花如雪。(版本二)

  词的上片即景抒情,抒发了对兄弟之间长期不得相见的深深感慨和对弟弟的深切怀念,下片追忆从前,希望能有机会到京城与弟弟见上一面,并想象兄弟相会汴京的欢悦情景。

  第一句就说“清颍东流”,很符合他这种“、喜临水”的爱好。当时京师与颍州之间的交通,大都靠走水道。苏辙在京师任职,如果来颍州,无疑也将是泛颍水,所以说“愁目断,孤帆明灭”。“孤帆明灭”极见盼望之切。由盼望兄弟远来相聚,从而联想到自己的宦游无根,相隔千山万水,写得非常平实。

  “孤负当年林下语,对床夜雨听萧瑟。”苏轼与苏辙从小一同读书,形影不离。成年之后,不得已而分手仕宦四方,分手前,曾有感于韦应物的“那知风雨夜,复此对床眠"诗句,相约以后早退,共享闲居之乐。苏轼任凤翔幕府时,临别赠苏辙诗曰:“夜雨何时听萧瑟。这两句充满了对官场的厌倦和对兄弟的思念之情,意境清幽而浪漫,从中可见词人内心深处的高情雅致。另外,这两句是一贯而下的,“孤负”二字一直贯到底,也照顾了上文。正因为自己宦游天涯,相隔着万重千叠的白水青山,望断孤帆明灭也终于不能相见,才辜负了当年林下归隐之约,不能对床同眠,共听萧瑟夜雨。所以上片结尾便归结为聚少离多之恨,由长恨而不觉满头白发了。

  这首词上片正面写系念之情,没有具体的细节描写,全是写实。而下片的“尊酒”晤谈,把臂“相看”,以至同“觅残春”,则全由具体细节编织而成,却又全是写的梦境。一半抒情,一半写实,抒情全是实情,写实却是梦境,构成了这首词的特别章法。古典诗词中写梦境的名篇很多,但大都有入梦出梦的描写,交代得很清楚,如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甚至标题中都标明是梦。但这首词写梦境,却始终未加点破。换头以后,突兀而来,仿佛苏辙真的来到了黄河之侧,怀酒清话,无限缠绵。表面上看起来不知所云,但往细处看,原来这是在写梦。

  梦中兄弟相见,共饮于黄河之侧,畅谈往事,互看容颜,大有杜甫《羌村三首》“夜阑更秉烛,相对如梦寐”之意。但杜甫是把实境写得如梦,而东坡这里,却是把梦写得如同实境。“衣上”两句,上句是未见时相思之深,下句是写既见时衷心之喜。“添黄色”出于《玉管照神书》,这是一部谈命相术数的书,而苏轼晚年多读道书,诗词中也往往掺杂道家辞语,这里的“眉间喜气”云云即为一例。这两句一写衣上,一写眉间,充分写出了亲人相见之喜。而衣上的“旧痕”正反衬出眉间“喜气”之重,是写得浓墨重彩,非常感动人的。

  这首词的下片写梦境,入梦时既未说破,到结尾也不写出梦,更不点明。只由梦中相见的喜气重重而回顾上片的辜负林下,“便”字轻轻一逗,用得很好。正因为在现实生活中辜负了当年的林下之约,现在居然在不自觉其为梦的梦境中相见了,当然要领略林下之约的情趣。于是便相携游赏,在故园的池台之上寻觅尚可追踪的“残春”。“春”而曰“残”,也很切合东坡暮年的心境。“便”,还有即便之意,在一气重更之中仍透露出一丝凄凉的况味。池上的残春已近尾声,片片飞花如雪,即便相见相携相赏,也终究是相顾两衰翁了,词境颇为萧瑟。不过,“花如雪”到底是很美的,无多的晚境更值得珍重,萧瑟而并不衰飒。

  这首词感情真挚动人,词人以兄弟的情谊为主线来写景抒怀,情动于中而形于言,故而能感人肺腑,其中也夹杂着对官场的厌倦和人生不得意的感慨,是当时作者复杂心情的真实写照。

参考资料:
1、 王德先.宋词鉴赏大典:吉林大学出版社,2009:184-186
2、 王思宇.苏轼词赏析集:巴蜀书社,1998:287-2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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