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及注释
译文
在清溪的西岸和小桥东边,红梅飘落水面,在将落的月亮照耀下,映出胭脂一片。
落花之中,客子终夜愁苦难眠,一年的春耕农事,就在这令人凄恻的角声中开篇。
那位唱腻了《玉树后庭花》的陈后主今在何处?狂舞《山香》的乐曲也似乎仍未奏完。
今夜我忽然回想隐居孤山时,酒醉归来,马蹄踏着香雪般的梅花迎东风奔驰向前。
注释
五夜:即甲夜、乙夜、丙夜、丁夜、戊夜。汉代宫中漏刻夜尽,自鼓鸣时起,至钟鸣时终,卫士依次轮值,甲夜毕传乙夜,相传一到五更结束为止。在这时指终夜。
角声:宫、商、角、徵、羽五音之一。
玉树:即陈后主所创新曲《玉树后庭花》。
山香:舞曲名,见《羯鼓录》。
孤山:在杭州西湖。
香雪:指花。
这首词写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刚刚到得成年就被嫁出,因其尚不解风流韵事,故而在出嫁之后不能完全适应新婚生活的情形。上片写这位少女婚前的美艳和天真,下片写她婚后的羞怯。
词的上片写及笄女孩娇羞怯懦,形态心境一一活脱画出,可谓丹青妙手。首句写女子身材,抓住腰细得只有一把,身材苗条;次句写其年龄,“方当笄岁”,才步人成年,正当豆寇年华。“刚被风流沾惹,与合垂杨双髻。”二句可见这女子性意识刚刚觉醒,才把头上两个下垂的发髻挽合在一起盘了起来,即俗称“上头”,这是从姑娘到新妇的发式变化,意思是她初做新妇。
“初学严妆,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云情意,举措多娇媚。”新妇与姑娘在妆束上的区别是,姑娘数活泼为佳,新妇以端庄为美,所以,新妇的第一项任务学习“严妆”;再一个重要区别是,姑娘是单栖,新妇要过夫妻生活。这是用典。由于是新妇,看起来她那弱不禁风的身材,对性生活还有点承受不起。她那一举一动都妩媚多姿,十分可人。
词的下片,写女子不习惯婚后生活。“争奈心性,未会先怜佳婿。”过片承上片而来,是说这女子还有点像做姑娘时那样任性,没有学会疼爱自己的丈夫。随着时间的推移,故事层层展开,其心理活动的复杂与丰富活现纸上,生动如画。羞怯之中,洋溢着新婚生活的甜蜜与喜悦,简直是一幅风俗画。整个下片着重抓取了几个动作,来进一步将人物写活,使其更具立体感。一是对丈夫不懂得温存,二是不肯脱衣就寝,三是背灯而立,四是着令丈夫先睡,全然是一个不懂规矩、人世未深的孩子。结三句尤妙,但使丈夫哭笑不得,无可奈何。留下一片令人忍俊不禁且想象不尽的空间。
此词全部主旨都集中在两个字上——“娇羞”,在不同的场景、从不同的角度倾力表现了词中女性的这一心理状态。通首香艳至极,却不堕恶趣。在主题上虽未能免俗,但其对女子心性之感悟能力、描写之笔力都足以弥补这一缺憾。
有人认为柳永此度赏玩的是一位既解风情、又不失清新的雏妓,最得狎客欢心。作者无所顾忌地用俚言俗语将自己的“猴急”心态赤裸裸地表现出来。这种狎妓病态心理在当时的病态社会里,反而显得十分正常,被众人、乃至社会文化所认可。
头巾气重的道学先生以为此词儇薄,斥柳永无状。不必讳言,语词相当刻露。柳词轻薄、秽亵的罪名是难以推脱的,然而细绎词意亦或是写好人家小儿女初嫁的情形,作者体味细腻真切,描摹生动传神,颇值得反复揣摩。此当是柳词中别一种笔调。
“去年何时君别妾,南园绿草飞蝴蝶。”开头两句,是思妇对去年与丈夫离别时情景的追忆。这两句妙在不纯用叙述笔调,而采用思妇自问自答的写法,显得波峭有致。“南园”一句,因是化用晋代诗人张协“蝴蝶飞南园”(《杂诗十首》其八)的诗句,故“南园”可理解为某处的一所花园,未必实有所指。其时正当春天,南园里绿草如茵,百花盛开蝴蝶在花丛中翩翩飞舞。一对即将离别的夫妻,面对如此良辰美景,尤其是看到那成双作对的蝴蝶,不禁触景生情,肝肠寸断。但这种哀伤情绪并未在字面上流露出来,诗人描绘的反而是一派明媚的春光,这正是王夫之在评论《诗经·小雅·采薇》“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四句时所说的“以乐景写哀”(《姜斋诗话》卷上)的手法,从而把哀伤之情反衬得更为强烈。对这对夫妻家在何处、为何事离别、丈夫又去向何方等问题诗中均未作交代。这就给读者设置了悬念,也为引出下二句埋下了伏线。
“今岁何时妾忆君,西山白雪暗秦云。”中间两句,用的也是思妇自问自答的写法,写思妇在丈夫离家一年之后对他的怀念。但诗中并未正面倾诉离愁别恨,而是分别描绘了“西山白雪”与“暗秦云”两幅惨淡的画面,借景言情。“西山白雪”四字,看似景语,其实是借此点明丈夫离家的原因及其戍守之地。“暗秦云”三字,不仅点明了他们夫妻原来家居之地,同时也借思妇在家遥望云天之所见,来刻画她翘首期待之状以及悒郁愁苦之情。前两句留下的三点悬念,至第四句方才释然大白。这种写法,较之一开头便和盘托出,更耐人寻味,此诗构思布局之妙,于此可见。
“玉关去此三千里,欲寄音书那可闻!”末尾二句,写思妇与丈夫天各一方,难通音信。秦地距玉关达三千里之遥,欲传尺素,又无鱼雁。夫妻二人,一别经年,满腹相思,无由倾吐,这就使思妇更感痛苦万分。诗中,思妇的丈夫戍守之地为“西山”,并非“玉关”,思妇欲往“玉关”投寄“音书”,貌似南辕北辙,前后牴牾。其实这并非李白失之粗疏。盖“玉关”自汉代以来,即为汉族统治者与西北各少数民族政权经常发生战争之地,也是闺怨诗中思妇经常梦魂萦系之地。如王昌龄《从军行七首》其四云:“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李白《子夜吴歌四首》其三亦云:“……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此类诗句,唐诗中不胜枚举。在这里,“玉关”并非实指,而是泛指征战戍守之地,“玉关”自然也包括其中。诗人之所以用“玉关”取代“西山”,很可能是出于修辞的需要。由于第四句已出现“西山”二字,故第五句换用“玉关”,以免重复。
征夫怀归、思妇闺怨,是中国古典词歌中一个传统的题材。自《诗经》以来,作者代不乏人,留下了大量脍炙人口的名篇。即如李白,此类作品亦自不少。《思边》这首小诗,在李白闺情诗中虽算不得出类拔萃之作,但在艺术上有如下两点颇可注意。第一,如上文所述,首二句叙别离之悲,中二句诉相思之苦,均不落言筌,须待读者细加咀嚼而后出,可谓含蓄蕴藉,韵味悠长。第二,全篇虽用思妇口吻,但“去年何时君别妾”二句是从丈夫一方着笔,“今岁何时妾忆君”二句是从自己一方着笔,这种对仗的句式从两方落笔的写法,既具整饬匀称之美,又见回环往复之致,与缠绵缱绻的诗情妙合无垠。末尾二句,出语虽稍嫌直露,但可使题旨表达得更为强烈醒豁,收结更为斩截有力,白璧微瑕,故未足深病。
这首词上片写女主人公春梦绵绵,思邈情飞,被黄莺惊醒后看窗外已是晨炊的白烟袅袅;下片写女主人公乘车郊游时不禁思旧伤怀,泪流满脸。全词境界完整,意象活泼多姿,在女主人公泪流满面的酸楚情景中结束,给读者留下一种深深的遗憾和长长的叹息,以及无尽的伤感和难言的无奈。
“春梦似杨花。绕遍天涯”词一开篇即为读者展现出一幅缥缈朦胧的梦境般的图画,一股执著中带有凄惨的相思之情奔涌而至。这里,词人将前人的语境经过重新构思,组合成一幅新的图景,以“似”来极写相思成梦、魂牵梦萦的境况与情绪。而“啼过”二字写出莺啼破人好梦之后却又不肯以其婉啭娱人以解人闷,反而飞投他处,则是词人赋予的新意。起拍以兼师众家之长而巧妙点化的艺术手法,表现出词人对女主人公相思之苦的深切同情和理解,意境缠绵,情韵悠深。“惊散香云”二句直写女主人公所处的环境,展示其深居闺闱、养尊处优而百无聊赖的寂寞生活。女主人公从梦境中惊醒过来,如幻如烟的情景仿佛还在她眼前浮现,如同那飞不去的香云和缭绕四处的缕缕斜烟。五代冯延巳《鹊踏枝》词云:“浓睡觉来莺乱语,惊残好梦无寻处。”而此词使这种残梦迷情更具体、更生动,同时将秦观《减字木兰花》一词“欲见回肠,断尽金炉小篆香”的意境以含蓄的方式表达出来。
下片写女主人公乘车郊游时思旧伤怀。通过对往日欢乐时光的追忆回味,从被思念者的角度表现二人之间的深情厚意,抒发男女相思的苦痛情怀。“水渺云赊”用晏殊《寓意》诗“油壁香车不再逢,峡云无迹任西东”典故写女主人公想到过去的欢乐时光,已是像水一样渺茫、云一样遥远,只留下一段难忘的记忆。“青楼”一句,更是将这种两地之间刻骨铭心的思恋写得哀婉伤感、深切感人。这里,女主人公触景生情,睹物思人,“那人家”三字,饱含着无尽的怀恋、向往和回味。结拍二句,采用大胆的想像、夸张的手法,勾勒女主人公的思念情态,楚楚动人,生动逼真。昔日两情相悦时互赠的罗巾只能用来揩抹如今相思的泪水,即使这样也无法止住满面泪流,只能任其冲刷脸上的粉妆。以今昔对比来突出悲欢离合,“湿尽”二字凸现出思念之深切、情意之真挚。
这首曲子描写了民间的立春习俗和迎春的欢悦。此曲句句有“春”,着意渲染迎春气氛,节令特征鲜明。春盘、春燕、春风、春酝、春宴、春歌,一派祥和的春气象,令人心醉。
四首散曲中,以第一首的体式最为特别,散曲采用了巧体中的嵌字体形式。嵌字体可每句都嵌同一个字;或分嵌限定的某些字,如贯云石《清江引·立春》每句之首分别冠以“金、木、水、火、土”五字,每句又都用一个“春”字;又有的则是嵌数目。嵌字体以构思奇特取胜,其中也能表达一些特别的思想感情,在加强语气、增加形式美方面都有很好的效果。
此曲描写了民间的立春习俗和迎春的欢悦。人文与自然交融,动与静交替,意趣盎然。运用嵌字体连连咏叹春之到来,表现出对春天的喜爱之情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全诗分三个部分,前四句为第一部分,描述和渲染了猛虎出穴的威风;中间八句为第二部分,写猛虎吃人的情况,这只猛虎不在篱边墙下捉犬豕,专在大路上吃人,而且吃得很多;最后八句第三部分,代猛虎设词,为食人事作辩解,从而进一步暴露权奸凶狠的本质。全诗比喻贴切,描写生动,寓意深刻。
诗的开头先描述和渲染猛虎出穴的威风。黄昏时候,在苍苍的山林里,一阵凄风刮来,黄色的茅叶沙沙作响。“云从龙,风从虎”,老虎出洞了。熊罴不敢当,其气势足以吞赤豹,慑封狼。“掉尾为旗纛,磨牙为剑铓”,这两句不仅写出了猛虎的张牙舞爪的模样,而且暗示了讽刺的对象。王充《论衡》载:“鮌为诸侯,欲得三公,而尧不听,怒甚,欲以为乱,比兽之角,可以为城,举尾以为旌。”李贺《猛虎行》“举头为城,掉尾为旌”,用此典以刺藩镇,而此诗则用此典以示所刺对象不是在下层,而是在朝中的权奸。犹如猛虎慑服赤豹和狼,这个权奸先以其威势慑服同类。高若讷之附和吕夷简,就是趋附这种威势。
中间一段写猛虎吃人的情况。这只猛虎不在篱边墙下捉犬豕,专在大路上吃人,而且吃得很多。这一段,意在借猛虎当途吃人,来抨击奸佞陷害忠良。全诗的核心就在这一段。借物寓意,也是一种比附,同样必须抓住相似点。张籍《猛虎行》和李贺《猛虎行》意在讥刺藩镇父子相继称霸一方,所以抓住猛虎“年年养子在空谷”、“乳孙哺子,教得生狞”的行为,作为比附的相似点。而此诗意在抨击吕夷简辈陷害范仲淹、欧阳修这样的忠良,故抓住猛虎“当途食人肉”作为比附的相似点。这一点可以说是全诗的要害。
末段代猛虎设词,为食人事作辩解,从而进一步暴露权奸凶狠的本质。诗以猛虎的口气说:食肉既是我份内的事,怎么能说是不祥的呢?糜鹿的性情是柔和的,它不伤同类,结果还是被人捕杀吃掉。损人利己,举世皆然,“而欲我无杀,奈何充馁肠!”强盗有强盗的逻辑,老虎吃人也有其吃人的逻辑。代虎申辩这种逻辑,犹如戳人一枪,猛地倒抽,带出肚肠,足以置人于死她。
诗人胸中对吕夷简的憎恶,不能直言,便用寓言诗的形式,表达对吕夷简穷治朋党、残害忠良的愤恨。全诗以猛虎的当道食人,胡作非为,嚣张跋扈,来喻人喻事,有着强烈的讽刺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