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琦的诗平易中见深劲,比较讲究炼意,但与一般的西昆体作家相比,风格又比较朴素。这首诗从水阁入题写九日宴会的兴致。
第一句写池馆园林荒凉的感觉,写景较工,而以疏淡见长,且与第三句“秋容淡”相呼应。与全诗以意胜的特点很一致。第二句点出九日宴会之事,虽然池馆倾圮。台榭荒芜,却有嘉客来助成重阳雅集,环境虽然荒僻,人的兴致却很高,这一对比的意思一直贯穿到诗尾。
三、四两句正面写九日赏菊,是韩琦的名句,这两句借赞颂重阳时节,菊花虽晚开而尤为芬芳而寄意:晚节可贵,要注重晚节。两句含比兴之意,字面上是写菊花犹有晚香,言外之意则是表达自己有岁虽晚而节弥坚的品格。
五、六两句写眼前宴会之事,重九宴会饮酒是诗歌中的传统内容,蟹螫也是展现文士风流雅致情趣的传统意象,但此诗不仅仅是简单借用这两个传统的重九意象,还更多地写到了酒和蟹螯本身,这种写日常生活中文士生活趣味的作法带有自居易的特点。
诗的最后写自己年老虽不能豪饮。但诗兴仍豪,有翻案之意。这样写诗的意思不致衰竭,章法健举。
韩琦这首七律,可谓信手拈来,“咸得于自然”,浑然天成。也就是诗人直抒胸臆而作诗,而不是“出于经史”;整首诗歌体现的并不是在秋色里持续的的消沉,而是在一片肃杀的秋景之中强调一种高洁的人品,这正是这首诗歌能够被人广为流传的主要原因之一。
译文及注释
译文
池畔的堂馆已经坍塌,古老的台阁一片荒凉,我在此地殷勤接待嘉客,共同度过这美好重阳。
虽然惭愧古旧的园圃秋色疏淡,就像我老去的面容一样,但请看一看晚年的气节,正如盛开的黄菊散放清香。
新酿的美酒已经很熟,味道醇厚而又芬芳。螃蟹早就长得肥嫩,不必再等秋日的寒霜。
近年来豪饮的兴致衰败难以勉强,只有高吟诗歌的才力还十分健旺。
注释
池馆:池苑馆舍。
隳摧:颓毁,倾毁。
榭:水边屋亭。
延:延请,招请。
嘉客:佳客,贵宾。
惭:惭愧。
老圃:原指老菜农、老园丁,这里指古旧的园圃。
秋容淡:亦意含双关,兼指秋光与诗人老年容色。
黄花:菊花。
晚节:晚年的气节。
醇:酒味厚。
新过熟:谓新酿的酒已很熟。熟,一作“热”。
蟹螯:本指蟹的第一对足,此处代指蟹,一作“蟹黄”。
实:指蟹肉已长满。
强:勉强。
漫:空。
高吟:指吟诗。
韩琦的最平易中见深劲,比较讲究炼意,但与首般的西昆体作家相比,风格又比较朴素。这首最从水阁入题写九日宴会的兴致。
第首句写池馆园林荒凉的感觉,写景较工,而以疏淡见长,且与第三句“秋容淡”相呼应。与两最以意胜的特点很首致。第二句点出九日宴会之事,虽然池馆倾圮。台榭荒芜,却有嘉客来助成重阳雅集,环境虽然荒僻,人的兴致却很高,这首对比的意思首直贯穿到最尾。
三、四两句正面写九日赏菊,是韩琦的名句,这两句借赞颂重阳时节,菊花虽晚开而尤为芬芳而寄意:晚节可贵,要注重晚节。两句含比兴之意,字面上是写菊花犹有晚香,言外之意则是表达自己有岁虽晚而节弥坚的品格。
五、六两句写眼前宴会之事,重九宴会饮酒是最歌中的传统内容,蟹螫也是展现文士风流雅致情趣的传统意象,但此最不仅仅是简单借用这两个传统的重九意象,还更多地写到了酒和蟹螯本身,这种写日常生活中文士生活趣味的作法带有自居易的特点。
最的最后写自己年老虽不能豪饮。但最兴仍豪,有翻案之意。这样写最的意思不致衰竭,章法健举。
韩琦这首七律,可谓信手拈来,“咸得于自然”,浑然天成。也就是最人直抒胸臆而作最,而不是“出于经史”;整首最歌体现的并不是在秋色里持续的的消沉,而是在首片肃杀的秋景之中强调首种高洁的人品,这正是这首最歌能够被人广为流传的主要原因之首。
初秋时节,诗人独自凭倚着高高城楼的堞墙,眺望塞外风光,不由自主萌发了一股独客异乡的感情。
诗人马戴,曾从军大同军幕,独在异乡,面对荒凉的塞外,翻腾着感情波澜,这是十分自然的。全诗似乎是前后两联抒情,中间两联写景,但细细读来四联诗又浑然一体,情景互生。
“聊凭”、“暗起”这两句诗把读者带进了诗人复杂的内心世界里去。诗人面对当前处境,既无可奈何,又无法排遣心中的郁闷。这样,就从诗人的内心开始展现诗人的自我形象。
颔联、颈联承首联之“望”,写望中所见;也承首联“异乡情”,写出了“异乡情”暗起的环境。严霜凝结,蒹葭一片惨白,使人感受到一阵寒意;远山昏暗,雾霭在山林中升腾而起,弥漫于山峦峰壑。这是一幅远景,画面中突出了萧索的气氛。紧接着,诗人又呈现一幅近景。胡天的雁群垂下了翅膀,落在荒凉的河滩上;一阵阵动人心魄的鼙鼓之声,从军营里传出。这幅近景,加强了全诗画面凄冷萧瑟的悲凉之感。诗人望中所见,是如此萧条、冷落,又具有鲜明的异乡情调,自然会引起万千思绪,回应了异乡情暗起的缘由。诗人选取了富有特色、富有感情色彩的意象来构成望中所见的境界,引发了读者无限的情思。
诗人的情绪也随着所写步步激荡。末联里“独”树,“残”“秋色”,层层递进,把诗人的情绪“逼” 向了高潮。在孤零零的一棵树上,几片黄叶残留枝头,萧瑟的秋色、萧飒的秋风之中,诗人在树下徬徨,继而狂歌、号泣,泪水如雨,洒落衣襟。这样,诗人就完成了对自我形象的刻画。
从独自一人无可奈何地在城楼凭堞而望,到眼前凄清、悲凉的秋景,到情绪的爆发而狂歌号泣,从叙述、描绘到抒情,从外在动作形态,进入到情绪的深处,很有层次感地完成了诗人自我形象的刻画。这一形象的塑造,动作性鲜明,感情浓烈,可谓形神兼备,给人留下极深刻的印象。严羽《沧浪诗话》曾说:“马戴在晚唐诸人之上。”在某方面说来,这一评价是有一定依据的。
这首诗的前半首从黄昏到深夜,再到次日清晨,着重状景,景中寓情。后半首回忆往事,感慨当前,着重摛情,情与景融。
首两句以兴体起笔,物与人对照鲜明。西林寺在庐山香炉峰西南风景绝佳处。东晋高僧慧远居东林寺,其弟慧永居西林寺,恰巧他们也俗姓贾。无可到庐山,长居西林寺,深念贾岛,也许与此有些渊源。这二句写暮色苍茫,草虫喧叫;作者静坐禅房,沉思不语。一喧一默,一动一静,相映益彰。
三、四句写无可蒲团跌坐,晨夕见闻。在苍苔露冷、菊径风寒的秋夜,蛩声凄切、人不成寐的五更,听觉是最灵敏的。诗人只听得松涛阵阵,秋雨潇潇,一直听到更漏滴残(“彻”)。奇妙的是,天亮开门一看,并未下雨,惟见积得很厚的满庭落叶(“深”)。这真是妙事妙语。宋魏庆之在《诗人玉屑》中说:“唐僧多佳句,其琢句法比物以意,而不指言一物,谓之象外句,如无可上人诗曰‘听雨寒更尽,开门落叶深’,是落叶比雨声也。”所谓“象外句”,“超以象外,得其圜中”(唐司空图《诗品·雄浑》),即跳出字面物象之外,才能得其个中三昧。“听雨寒更彻,开门落叶深”二句,写的是“落叶”,而偏说是“听雨”,意思又不在“听雨”,而是写长夜不眠,怀念贾岛。这个象外句要比直写深入两层。
五、六句转入往事回忆。曩昔,兄弟二人同在京城长安时,贾岛屡试不第,积忧成疾,曾与无可相约,仍回山皈依佛门。一个“病”字,齐下双管。一写贾岛名落孙山的忧愤之病;一写朝廷昏庸,不识人才,国事不可救药之病。两病相加,不能不起泛舟洞庭、归隐渔樵之心。当年无可离京时,贾岛《送无可上人》诗云:“终有烟霞约,天台作近邻。”这应是无可此联诗“昔因京邑病,并起洞庭心”的最好注脚。
事实上贾岛此后并没有赴“烟霞约”。因而无可说:“亦是吾兄事,迟回共至今。”“吾兄事”应指贾岛浮沉宦海、迷航不悟之事。岛虽不第而尘心未泯,苦苦干禄,也只做了个长江主簿。这在高蹈逃禅的无可看来,早应遁迹,太“迟回”了,可“吾兄”仍是追逐名禄,实在是自惹烦愁。从“共”字看,无可此刻还是期望贾岛能够同赴“烟霞约”,舍筏登岸的。
后半首的前尘回顾与前半首的眼前即景要协调统一,“落叶”二字当成为前后的关锁支点。首二句写暮色、虫喧、默思、静坐,是为听落叶作势,三、四句写置身于深山、深寺、深秋、深夜之中,金风扫落叶,直似一派狂飚骤雨。这是正面写听落叶。后四句是写听落叶的余波,也是听落叶的襟怀。常言说“落叶归根”,无可深更听落叶,不能不想到他与从兄贾岛的“烟霞约”、“洞庭心”;惜贾岛至今尚浪迹尘俗,叶虽落而不得归根,那么,后四句所表述的情怀就自然地奔泻而出。可以说这首诗实质写的是“听落叶有怀”,通首诗的诗眼就落在“落叶”上。
这首诗前四句写景,而情寓景中;后四句叙事,情亦现事里。全诗写景、叙事、抒情三结合,圆融为一体,结构严整。诗人以兴开篇,物人互映,动静对写,使得对比鲜明。并运用错觉感官,别具情趣,耐人咀嚼。作者无可以此诗代柬寄赠贾岛,表达了他的思念之情和劝归之意。
金明池,是北宋汴京著名的苑囿,风景美丽。这首词的特点是采用赋体,充分利用长调篇幅大、容量多的优势,尽量铺叙,尽情抒写,结合风景的描绘寄寓身世之慨,笔触细腻,委婉动人。
整个上阕好像展开一幅画卷,从汴京的顺天门一直铺向金明池,上有轻云淡曰,穹窿一般的天宇;中有似雪杨花,随风飘卷,间杂着三点两点细雨,洒向京城的大道,洒向大道上的游人。轻尘被细雨浥过,空气格外显得清新。而一枝鲜花伸出墙头绿茵似的芳草铺满长堤,风景格外优美。到了近郊,又只见水绕人家,桥当门巷。对对黄莺、双双紫燕,在花丛间飞来飞去。
词人在描绘这些景物时并不是纯客观地摹写,而是用多种手法加以衬托点染。第一是赋与自然景物认人的感情,即拟人化。此词所写的“好花枝、半出墙头,似怅望芳草王孙何处”便带有“闺房之意”。花枝出墙,竟似美人一般,缅怀着惆怅之情,望着远去的王孙公子,是花枝惹人,还是人惹花枝,几乎难以分辩。第二是以动衬静。第三是注意色彩的点染。如青、紫、似雪的杨花,已正面写出三种颜色。至于“好花枝”当为红色,芳草与水,当为绿色,这是暗写。
下半阕转入抒情。过片以问句形式,紧扣上半阕所写之春景,转折之中,意脉不断。“怎得东君长为主,把绿鬓朱颜,一时留住?”一方面是表示对大好春光的一片留恋之情,一方面是抒发人生无常、青春难久的感慨。至此,整个词情便由欢乐转入纵酒听歌,由纵酒听歌再转入悲伤愁苦,结句则宕开一笔,逗“归欤”之叹。
此词上半阕着重写乐景,下半阕着重写哀情,“佳人唱《金衣》莫惜,才子倒、玉山休诉”,写美人唱情歌,才子饮美酒,乐则乐矣,然其中已有及时行乐的颓放思想。此以表面之乐衬内心之悲,所以下面“况春来”三句把“伤心”“愁苦”倾泄出来。
此词结尾三句不是通常的以景语作结或情语作结,而是以动态作结。前面说“况春来,倍觉伤心,念故国情多,新年愁苦”,感情已十分消沉;至“宝马嘶风,红尘拂面”,系回映前半阕游赏,本该感情一扬;然一“纵”字,则变为决绝语,意为即使游赏金明池再怎么快乐,词人也得回归故乡,感情极为沉痛。
元稹以其艳诗和悼亡诗而闻名,但他的用情不一和对薛涛的始乱终弃,一直被后人诟病。而且,其妻韦氏去世当年,元稹便在江陵府纳妾,不少人认为他口是心非。此诗是元稹写给薛涛的回信,为表达离别之后的对薛涛思念之情。
诗作所云,单就作品内容而言,几乎全是对薛涛的赞美。“锦江滑腻峨嵋秀,幻出文君与薛涛”,说薛涛为山川名秀所生,同时又以卓文君类比。“滑腻”、“秀”等赞美之词,作者信手拈来,用词巧妙。接下来的两联则说其巧于言语,极具文才,擅长文词的人都纷纷搁笔,公侯们也都自愧弗如。而末二句“别后相思隔烟水,菖蒲花发五云高”,可以看出还是寄寓了作者很深的缅怀之情的。“菖蒲花发五云高”,这是婉曲表示自己思慕薛涛,而又无由相会的惆怅心情。据说菖蒲花不易开,开则人以为祥。“菖蒲花”在此暗喻薛涛,所谓“菖蒲花发”,句面意思是说自己曾见过这种不易开的花,实际即说自己与薛涛曾有亲密交往。“五云高”即空望美人居处而不可及之。这句写得甚为含蓄。
此诗就思想性而言,无甚可取。不过是极赞薛涛人才、诗才及辞令之美,表示自己无由再会而怅然相恋之情。然全篇一气贯下,浑然成章,亦是才子佳人相赠的得意之笔。
诗的首联写山村与世隔绝,一尘不染。颔联写野鹤僧人,超然物外。颈联写竹树梅花,秀丽清香。尾联写人物,志趣相投。全诗语言优美,意境幽深。表现了作者鄙薄世俗,甘居林泉的思想感情。
诗的一二句写出山村与世隔绝,不染红尘的清雅幽深。“翠”而日“寒”,可松是松柏一类岁寒不凋、象征高洁之士的树木。一个“飞”字,化静为动,续以“崖壁”,极显松柏天矫如龙,身处悬崖峭壁而更傲岸挺拔的风姿。这“寒翠”之木,自然也是诗人耿介人格的自我写照。在山崖之外,便是尘嚣鄙伪之地,“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今日脱彼人此,真有“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欣悦。
三四句续写山村中所松之景,表现一种悠然自得的萧散情趣。鹤缓行曲径而不飞,动中有静;僧倚石栏目注流云,静中亦有动。“松径雨”之“雨”,未必是实写,极可能是用王维《山中》“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意,状山林之苍翠欲滴。“僧倚云”则令人想到杜牧《将赴吴兴登乐游原一绝》“闲爱孤云静爱僧”一语。而“石阑”亦可以推断是天然形成的栏杆状山岩。
“竹色溪阴松,梅香岸曲闻”一联,清丽优美,活色生香,王维、孟浩然“泉声咽危石,日色冷青松”、“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的佳句,可谓嗣响有人。所以顾嗣立《元诗选·周权小传》说“衡之句法,实多可观”,并举此联及其他一些句子为证。清溪南修竹曳疏影,曲岸后梅花传暗香,加之鹤行其下之松林,岁寒三友全都萃集诗中,令人生出“此中有真意,欲辨己忘言”之感。
最后二句,从景物转到山村中的主人与客人。“山翁”可能是隐居岩林的高士奇人,也可能是躬耕山村的淳朴老农,不管是哪种人,不管他们僻居深山是有意还是无意,在诗人心目中,他们都是归真返朴的体道者。他们邀请偶入此中、赋性与之相近的诗人饮酒,不须谈什么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也不须谈什么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相松无杂言,但道桑麻长”,这平凡闲话,便是世间至文,斐然成章。一个“总”字是全诗唯一的虚字,却最实在地表达了诗人企羡与大自然融为一体,返朴归真的情愫。可以想象,诗人会像陶渊明那样与山翁一醉方休,吟出“悠悠迷所留,酒中有深味”。
元诗多以唐人为宗,是对宋诗的反拨,所以颇有风神秀朗之作,此诗便是学唐而深有所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