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写诗人得还家以后的苦闷和矛盾心情,表达出作者身处乱世有心报国而不甘心苟且偷生的心态。
对于一个忧乐关乎天下的诗人来说,相逢时的喜悦是短暂的。“晚岁迫偷生,还家少欢趣。”居定之后,诗人的报国壮志重新高涨,对大唐江山的忧患渐渐冲淡了相逢的喜悦。正值国难当头,民不聊生之际,诗人却守着一方小家庭,诗人意识到这种现状无异于苟且偷生。作者曾经豪情满志地立下“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志向,在金戈铁马、烽火狼烟中淹没,壮志未酬的苦闷使诗人的脸庞上不再有笑容,日子久了,连孩子也察觉父亲的变化。“娇儿不离膝,畏我复却去”,看着父亲日渐愁苦的脸,懂事的孩子知道父亲又在操虑国事了,担心父亲为了理想再度离家而去,于是,孩子们每日守护在父亲左右,珍惜和父亲在一起的每时每刻。
“忆昔好追凉,故绕池边树。萧萧北风劲,抚事煎百虑。”诗人用今昔对比来寄托胸中苦闷,叙事中穿插写景。“萧萧北风”大大添加了悲苦的氛围,也强化了“百虑”的深沉,其中一个“煎”字,给读者留下想象的空间。
作为一个伟大的爱国文人,当理想与现实的矛盾无法解决时,诗人内心开始变得极度焦灼不安,诗人需要寻求一个突破口来倾泄胸中郁结的情绪。千百年来,无数失意文人与酒结下了不解之缘。在诗中,杜甫也不约而同地发出感慨:“赖知禾黍收,已觉糟床注。如今足斟酌,且用慰迟暮。”诗人名在写酒,实为说愁。它是诗人百般无奈下的愤激之辞,迟暮之年,壮志难伸,激愤难谴,“且用”二字将诗人有千万般无奈与痛楚要急于倾泻的心情表达了出来,这正应了李白的那句“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上片连用“霏霏”叠字,强调风雨如晦,气候极其恶劣。一团团的残雪无情地堆积到梅花枝上,简直让人透不过气来。虽然明知冬天不会太久了,残冬一过,春天就要来临。但眼前这种烟雨、雪压霜欺的景象,直叫人怀疑春天还会有么?不言而喻,这恶劣的自然气候正是暗喻吴淑姬所生活的社会环境,是蒙受种种冤屈的弱女子所感受到的黑暗社会对她的重压。她从心底发出“春从何处回”的呼喊,渴望春天快快降临,渴望洗刷蒙受的不白之冤。
下片憧憬获得自由后的美好情景:那时冰雪消融了,一簇簇,一朵朵的梅花从睡梦中醒来,绽开了绯红的醉眼。月亮出来了,梅枝在月光下疏影横斜,暗香浮动,那是多么令人神往的境界呵!然而,这种境界并不存在,现实仍然是昏暗冷酷,所以“醉眼开,睡眼开,疏影横斜安在哉”是以设问句提出的,这就与上片设问承接起来,并更进一步强烈地表达了渴望自由的心情。最后以“从教塞管催”作结,意思是:既然无情雪堆积在梅枝上,梅花无法展现她的美丽,就任笛曲吹吧!吹得梅花纷纷飘落也毫不怜惜(古有《落梅花》笛曲。)李白诗:“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孙舣《落梅词》:“一声羌管吹鸣咽,玉溪半夜梅翻雪”;既然一切诬告不实之词象脏水一样往我身上泼来,我的冰清玉洁被玷污了,形象被歪曲了,就让脏水继续泼吧,直至我窒息、消亡!这是出自愤愤不平的呼喊。
这是一首优美动人的小词,正象婷婷玉梅那样,天然、淡雅,给人以冰清玉洁之感,而又风流蕴藉,情致缠绵。也象羌笛声那样,哀怨、悠扬,余音娟,不绝如缕。构思极巧,是咏雪?还是咏梅?亦此亦彼,浑然莫辨。出自步性的锦心绣口,倍觉细腻、灵巧。笔笔写景同时又曲曲传情,化实为虚,终不许一语道破。作者的真实感情隐藏在霏霏烟雾、纷纷雪片背后,让读者去玩味。小词的语言也清新而纯净,声调和美。即如开头三句;叠字“霏霏”,又复沓一次, “雪”宇也以“顶针”的形式重叠,造成轻快的节奏,如同小儿女的窃窃私语,又如哺晡梦呓,与词的内容十分协调。 “堆"字下得新颖而贴切,形象感强,完全是从口语中提炼出,绝无文人笔下的书卷气。这种天籁之趣,十分难得。
孟浩然“为学三十载,闭门江汉阴”,读了许多书,以求仕途显达,有益于社会。可是“欲济无舟楫”,仕途上屡受挫折,使他陷入了出世和入世的矛盾痛苦中。
第一联“男儿一片气,何必五车书”,以开门见山的方式,描绘出一幅男儿要有英雄气、不必天天在家读书的景致,在武与文的对照中,明确揭示出全篇主旨,把诗人“儒冠误身”的不平之鸣,像江河开闸那样突然迸发出来,给人以强烈的震撼,表现了诗人才大难为用的愤慨心情。这种思想,是由于唐代社会积蕴着浓郁的“英雄”气氛,投笔从戎显然不是诗人的一时激奋之举,而是边塞诗人英雄意识和功名情结长期孕育而产生的结果。
第二联借用《论语》典故,运用概括描写,以旷达的情怀称颂晚辈好勇多才,笔调轻松,感情真挚而又得体。从所用典故来看,告八当为诗人的晚辈。诗人用此诗勉励年轻人从军报国,极具壮逸之气,讴歌建功立业的英雄理想,具有极强的震撼力量。诗人笔下的主人公,心中充盈着豪荡侠情和肝胆意气。有志男儿凭此足以立功边陲。诗人对豪勇意气的赞美之情,正是盛唐人心绪的真实流露。
第三联承接前面的才气对照,再写两人的不同遭遇。一个“运筹勇入幕”,一个“养拙就闲居”,在鲜明的对照中,表达出对告八的鼓励和羡慕,流露出自己不得不隐居的苦情。这对当时人们在儒术之外,还重侠尚武的社会思潮作出了很好的揭示。
末联写诗人借用汉代疏广、疏受叔侄二人的典故,以功成身退互勉,在消积中蕴含着积极和奋发,在隐逸中充满了幻想和期望,又告诫告八必须像汉代疏广、疏受叔侄一样,知进知退,切莫贪恋禄位。功成名就之后又双双归卧田园的典故,以抒发诗人对告八必能恃才建功且会功德圆满的信心。这种热切期盼和信心,同样从一个侧面辉映出典型的盛唐面影。
此诗忧而不伤,哀而不怨,虽失意但无苦语,送友人而不见别绪,风格俊爽,颇有韵致。此诗奇句写告八,偶句写自己,句句对照,写得颇有特色。诗中处处闪现着男儿的豪情志节,充溢着一股不同于多婉约情调之宋词的阳刚之气。一方面写告八从军,鼓励他上进;一方面写自己,想求功名后身退。诗中处处照顾到两者的相互关系。最后,以功成身退的“两疏”互勉。写得既真挚而又得体。诗人借送别告八从军,抒发了自己“魏阙心常在修,希求立功成名”的思想,发出了书多无用,功成便退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