洎滨三月时,花满扶亭道。翩翩白马归,青袍乱芳草。
洎滨三月时,花满扶亭道。翩翩白马归,青袍乱芳草。

zèngliúdōng--mèngyáng

bīnsānyuèshíhuāmǎntíngdàopiānpiānbáiguīqīngpáoluànfāngcǎo

李梦阳

李梦阳

李梦阳(1472-1530),字献吉,号空同,汉族,庆阳府安化县(今甘肃省庆城县)人,迁居开封,工书法,得颜真卿笔法,精于古文词,提倡“文必秦汉,诗必盛唐”,强调复古,《自书诗》师法颜真卿,结体方整严谨,不拘泥规矩法度,学卷气浓厚。明代中期文学家,复古派前七子的领袖人物。 ▶ 1642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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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览前贤国与家,成由勤俭破由奢。
历览前贤国与家,成由勤俭破由奢(shē)
译文:纵览历史,凡是贤明的国家,成功源于勤俭,衰败起于奢华。
何须琥珀方为枕,岂得真珠始是车。
何须琥(hǔ)(pò)方为枕,岂得真珠¹始是车。
译文:为什么非要琥珀才能作枕头,为什么镶有珍珠才是好坐车?
注释:¹真珠:即珍珠。
运去不逢青海马,力穷难拔蜀山蛇。(运去 一作:远去)
运去不逢青海马¹,力穷难拔蜀山蛇²。(运去 一作:远去)
译文:可惜时运已经逝去,千里马何处才能遇上?力量已经用尽,蜀山之蛇怎能铲除。
注释:¹青海马:龙马,以喻贤臣。²蜀山蛇:此以喻宦官佞臣。
几人曾预南薰曲,终古苍梧哭翠华。
几人曾预南薰(xūn)¹,终古苍梧²哭翠华³
译文:有几人曾经亲耳听过舜帝的《南风歌》?天长地久,只有在苍梧对着翠绿的华盖哭泣份儿。
注释:¹南薰曲:当年舜唱的《南风歌》,一唱而天下太平。²苍梧:传为舜埋葬之地。³翠华:皇帝仪仗。

  诗的首联,是从总结历朝历代统治经验出发,得出成功大都由于勤俭,破败大都因为奢侈的经验教训。开头两句好像是抽象的议论,不像诗。实际上它不是在发议论,是说:像文宗那样勤俭,应该使国家兴盛的,怎么反而破败呢?这里充满着惋惜和同情,是抒情而不是议论。这样通过表面上的议论来抒情的写法是很特别的。

  颔联是对这一结论的具体印证。这种议论,有道理但并不全面,因为勤俭只是治国成功的一条重要经验,但不是惟一的经验;奢侈是使国家破败的一个重要原因,但也不是惟一的原因。一个王朝的兴衰,自有其更复杂、更本质的原因所在。然而,事实上,非但没有因此能使已成定局的唐王朝的颓败之势有所好转,反而越搞越糟。这中间的道理,或者说最本质的原因,当然是诗人所无法理解的,所以,他只好以宿命论的观点来解释这一反常现象,归之于运命。

  颈联推进一步,但也可以说是转折,认为比勤俭更为重要的,其实是国运和国力,一旦运去,就是虞舜那样的贤君也无回天之力,而只能遗恨终生。这才是这首诗的主旨。诗人虽然说不清“运”究竟是什么,但他确实感到仅靠勤俭(包括皇帝个人的其他努力),不足以挽救一个时代的衰颓之势,而且在他看来,唐朝的国运似乎已去,难以挽回了。这种认识不免模糊含混,却是敏感的、深刻的,不但可以说明唐代,还能用于观照许多末代帝王。很多注家的思路则是一定要为此诗找一个咏叹对象,找的结果是唐文宗李昂。李昂节俭,史有明文;李昂清除宦官的失败,也载于史册。他可算自身勤俭而无力挽救国势的典型。继续引申,则“青海马”是喻贤才,“蜀山蛇”是喻宦官,也表现出来了,而尾联就成了对文宗的哀悼。

  尾联承上而下,由理而情,由情造境,进而转换为纯然的抒怀了。文宗好诗,夏日念柳公权诗“薰风自南来,殿阁生微凉”,称为“辞清意足,不可多得”。张采田《会笺》称文宗“诏太常卿冯定采开元雅乐,制《云韶法曲》、《霓裳羽衣曲》。义山开成二年登第,恩赐诗题《霓裳羽衣曲》。故结语假事寓悲,沉痛异常”。几人曾经听过文宗所颁布的雅乐,参预过文宗赐题的考试,“终古”哀悼文宗在太监扼制下恨郁死去。这里,所表现的诗人对于文宗治国的悲剧,不是讥讽、挖苦,而是感慨、叹息,诗人所抒发的正是对国家命运关注的深情。奢侈是使国家破败的一个重要原因,但也不是惟一的原因,一个王朝的兴衰,有其更复杂、更本质的原因所在。

  俭成奢败本是历代兴衰的常规,但文宗在位期间,作风勤俭,政治上也多次作过重振朝纲的努力,却一事无成,最终在“受制于家奴”的哀叹声中死去。面对这种无法解释的反常现象,诗人已隐约感觉到“运去”、“力穷”,唐王朝崩颓之势已成,即使出现一两位明君贤臣,也难以挽回了。文宗在位时,商隐对于他的闇弱,颇多讥评;而于其身后,则又加以哀惋。无论讥评还是哀惋,均出自对国家命运的深切关注。

  正由于这种深切的关注,国运难以逆挽的崩颓之势,成为诗人心头难以解脱的宿命般的悲凉。如果说李商隐感伤诗风的发展成熟,就个体来说是性格、遭遇使然;那么就时代因素来说,实是对衰飒大环境的呼吸领会。“运逢末世”,就是促成李商隐感伤诗风的内外两层背景,身世之感与末世情怀交相促发激荡,将诗人内心的感伤越酿越浓。

参考资料:
1、 周振甫.李商隐选集:江苏教育出版社,2006:155-156
2、 刘学锴.李商隐诗选评: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62-63
3、 吉林大学中文系.唐诗鉴赏大典(十一):吉林大学出版社,2009:97-98

yǒngshǐ

shāngyǐn tángdài 

lǎnqiánxiánguójiā chéngyóuqínjiǎnyóushē 
fāngwéizhěn zhēnzhūshǐshìchē 
yùnféngqīnghǎi qióngnánshǔshānshé  (yùnzuò yuǎn )
réncéngnánxūn zhōngcāngcuìhuá 
晚妆初了明肌雪,春殿嫔娥鱼贯列。凤箫吹断水云间,重按霓裳歌遍彻。
晚妆¹初了²明肌雪³,春殿(diàn)(pín)鱼贯列。凤箫吹断水云间,重按(ní)(cháng)¹⁰歌遍彻¹¹
译文:妃嫔宫女们画好了晚妆,一个肌肤似雪,明媚动人,她们鱼贯而入,准备在春殿之上一展自己的美丽和才华。凤箫声悠扬动听,不断演奏着《霓裳羽衣曲》,乐声一直传到水云之间。
注释:¹晚妆:一作“晓妆”。《全唐诗》中作“晓妆”。²初了:刚刚结束。³明肌雪:肌肤明洁,白滑似雪。亦是用白雪形容肌肤清亮光洁。⁴春殿:即御殿。以其豪华、盛大而称“春殿”。⁵嫔娥:宫中的姬妾与宫女。⁶鱼贯:游鱼先后接续。比喻一个挨一个地依序排列。⁷凤箫:凤凰箫。泛指管乐器。⁸水云:水和云。此指水云相接之处。⁹重按:一再按奏。¹⁰霓裳:《霓裳羽衣舞》的简称,唐代著名法曲。¹¹歌遍彻:唱完大曲中的最后一曲。唐宋大曲系按一定顺序连接若干小曲而成,又称大遍。其中各小曲亦有称“遍”的。一说遍、彻都是称曲调中的名目。
临春谁更飘香屑?醉拍阑干情味切。归时休放烛光红,待踏马蹄清夜月。(临春 一作:临风)
临春谁更飘香屑¹?醉拍阑(lán)²情味³切。归时休放烛光红,待踏(tà)马蹄清夜月。(临春 一作:临风)
译文:临风当前,香料的气味随风飘散,醉拍阑干,其情味深切。归去时不要燃亮烛花焰火,且待骑马踏着清夜月归去。
注释:¹香屑:香粉,香的粉末。一说指花瓣,花的碎片。如许昂胃《词综偶评》:“疑指落花言之。”²阑干:栏杆。用竹、木、砖石或金属等构制而成,设于亭台楼阁或路边、水边等处作遮拦用。³情味:犹情趣。

  此词是李煜于南唐全盛时期所创作的一篇代表作。词的上片主要写春夜宴乐的盛大场面。首句突出描绘“晚妆初了”的嫔娥们的盛妆和美艳,由此写出作者对这些明艳丽人的一片飞扬的意兴,同时从开篇即渲染出夜宴的奢华豪丽。继之两句宴乐开始,歌舞登场,作者极写音乐的悠扬和器物的华美。比如,笙箫二字可以给人一种精美、奢丽的感觉,与词中所描写的奢靡之享乐生活、情调恰相吻合。而“吹”作“吹断”,“按”作“重按”,不但字字可见作者的放任与耽于奢逸,而且十分传神地赋予音乐以强烈的感情色彩。据马令《南唐书》载:“唐之盛时,《霓裳羽衣》最为大典,罹乱,瞽师旷职,其音遂绝。后主独得其谱,乐工曹生亦善琵琶,按谱粗得其声,而未尽善也。(大周)后辄变易讹谬,颇去哇淫,繁手新音,清越可听。”李煜与大周后都精通音律,二人情爱又笃深,更何况《霓裳羽衣》本为唐玄宗时的著名大曲,先失后得,再经过李煜和周后的发现和亲自整理,此时于宫中演奏起来,自然欢愉无比。所以不仅要“重按”,而且要“歌遍彻”,由此也可想见作者之耽享纵逸之情。

  词的下片是描写曲终人散、踏月醉归的情景。“临春”一句明是写香,暗是写风,暗香随风飘散,词人兴致阑珊,由“谁更”二字而出,更显得活泼有致。“醉拍”二字直白而出,写醉态,写尽兴尽欢妥贴至极。到这里,作者有目见的欣赏,有耳听的享受,有闻香的回味,加上醉拍由口饮而生的意态,正是极色、声、香、味之娱于一处,心旷神驰,兴奋不已,因此才“情味切”,耽溺其中无以自拔。结尾二句,写酒阑歌罢却写得意味盎然,余兴未尽,所以向来为人所称誉。《弇州山人词评》中赞其为“致语也”。今人叶嘉莹曾详评此句:“后主真是一个最懂得生活之情趣的人。而且‘踏马蹄’三字写得极为传神,一则,‘踏’字无论在声音或意义上都可以使人联想到马蹄得得的声音;再则,不曰‘马蹄踏’而曰‘踏马蹄’,则可以予读者以双重之感受,是不仅用马蹄去踏,而且踏在马蹄之下的乃是如此清夜的一片月色,且恍闻有得得之声入耳矣。这种纯真任纵的抒写,带给了读者极其真切的感受。”读此二句,既可感作者的痴醉心情,也可视清静朗洁的月夜美景,更可见作者身上充盈着的文人骚客的雅致逸兴。

  全词笔法自然奔放,意兴流畅挥洒,语言明丽直快,情境描绘动人。作者从个人宫廷生活场面出发,虽然带有较为浓郁的富贵脂粉气,未能表现出深刻的思想内容,但短短一篇就把一次盛大欢宴的情形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艺术描绘生动逼真,情景刻画细腻动人,由喻象中见情思,于浅白处见悠远,充分显示了作者高妙的艺术功力,是“写得极为俊逸神飞的一首小词”。

lóuchūn ·wǎnzhuāngchūliǎomíngxuě

 dài 

wǎnzhuāngchūliǎomíngxuě chūndiàn殿pínéguànliè fèngxiāochuīduànshuǐyúnjiān chóngànchángbiànchè 
línchūnshuígèngpiāoxiāngxiè zuìpāilángānqíngwèiqiè guīshíxiūfàngzhúguānghóng dàiqīngyuè  (línchūnzuò línfēng )
燕支山西酒泉道,北风吹沙卷白草。
燕支¹山西酒泉(quán)²道,北风吹沙卷白草³
译文:燕支山西面的酒泉道上,北风刮起狂沙,卷起白草。
注释:杜位:杜甫的堂弟,李林甫的女婿,曾任考功郎中、湖州刺史。¹燕支:山名,又名焉支山,在今甘肃省丹东。²酒泉:郡名,即肃州,今甘肃酒泉。³白草:边塞所长之牧草。
长安遥在日光边,忆君不见令人老。
长安遥在日光边,忆君不见令人老。
译文:那长安城在那遥远的日光边,我怀念你却无法相见,这种相思令我衰老。

  此诗前两句“燕支山西酒泉道,北风吹沙卷白草”,极言塞外荒凉、酷虐的环境,极富塞外色彩,“燕支”“酒泉”,以西域的地名入诗,一望而知是北地边陲一带;“北风”“沙”“白草”,以特殊地域的自然景物入诗,给全诗罩上了一层沙海气息;“吹”“卷”,以独有的狂虐气势入诗,更给全诗贯注了一股粗犷的沙漠的血液。后两句“长安遥在日光边,忆君不见令人老”,直抒胸臆,表达诗人深切的思念之情。以“长安”与“日光”相比,暗用了晋明帝的典故。据《初学记》卷一引刘劭《幼童传》记载:明皇帝讳绍,字道畿,元皇帝长子也。幼而聪哲,为元帝所宠异。年数岁,尝坐置膝前,属长安使来,因问帝曰:“汝谓日与长安孰远?”对曰:“长安近。不闻人从日边来,只闻人从长安来,居然可知也。”元帝异之。明日,宴群僚,又问之。对曰:“日近。”元帝失色,问何以异昨日之言。”对曰:“举头不见长安,只见日,是以知近。”帝大悦。结句还可从《古诗十九首·行行重行行》“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中找到影子。如此用典无碍表达,更增诗句的人文气息。

  全诗表达的感情虽极为普通,但表达方式却独具特色。以自己所处环境开篇,有一种向友人描述自己生活状况的意思,同时又意指自己在这苍凉、萧索的环境中,十分孤独,因而更加怀念友人,怀念那共处的美好时光;随即的直抒胸臆即是印证了这一意境。抒情中又有对典故的运用,且不着痕迹,浑然天成,更见诗人笔力之深厚。

参考资料:
1、 于海娣 等.唐诗鉴赏大全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0年12月版:第187页

guòyànzhīwèi--céncān

yànzhīshān西jiǔquándàoběifēngchuīshājuǎnbáicǎo

zhǎngānyáozàiguāngbiānjūnjiànlìngrénlǎo

孤儿生,孤子遇生,命独当苦。
孤儿生,孤子遇¹生,命独当苦。
译文:孤儿啊,出生了。这个孤儿出生的偶然的际遇注定命运中当受无尽的孤苦。
注释:¹遇:同“偶”。
父母在时,乘坚车,驾驷马。
父母在时,乘坚车,驾驷(sì)马。
译文:父母在的时候,乘坐坚实的好车,驾驭多匹宝马。
父母已去,兄嫂令我行贾。
父母已去,兄嫂令我行贾(gǔ)¹
译文:父母离世之后,哥嫂啊,让我出门远行做买卖。
注释:¹行贾:出外经商。行贾,在汉代被看作贱业。
南到九江,东到齐与鲁。
南到九江,东到齐与鲁。
译文:南到九江,东到齐鲁。
腊月来归,不敢自言苦。
腊月来归,不敢自言苦。
译文:年根腊月才回来,我不敢说句“苦”。
头多虮虱,面目多尘土。
头多虮(jǐ)(shī),面目多尘土。
译文:头发脏乱,多虮虱,脸上满尘土。
大兄言办饭,大嫂言视马。
大兄言办饭,大嫂言视马¹
译文:大哥指派我去做饭,大嫂指派我去看马。
注释:¹视马:照看骡马。
上高堂,行取殿下堂。
上高堂¹,行²³殿下堂。
译文:一会跑上高堂,一会奔往下殿,
注释:¹高堂:正屋,大厅。²行:复。³取:“趣”字的省文;趣,古同“趋”,急走。
孤儿泪下如雨。
孤儿泪下如雨。
译文:我这个孤儿啊,泪如雨下。
使我朝行汲,暮得水来归。
使我朝行汲,暮得水来归。
译文:早上让我去打水,晚上又背水归来。
手为错,足下无菲。
手为错¹,足下无菲(fēi)²
译文:手儿冻裂无人问,脚上无鞋谁人知悲。
注释:¹手为错:是说两手皴裂如错石(磨刀石)。一说,“错”应读为“皵”(què雀),皮肤皴裂。²菲:与“屝”通,草鞋。
怆怆履霜,中多蒺藜。
(chuàng)¹(lǚ)²,中多蒺(jí)(lí)
译文:悲戚戚踩着寒霜大地,脚中肉里扎着蒺藜。
注释:¹怆怆:悲伤的样子。一说,怆怆应读为“跄跄”,疾走的样子。²履霜:踏着冬霜。
拔断蒺藜肠肉中,怆欲悲。
拔断蒺藜肠¹肉中,怆欲悲。
译文:拔断了蒺藜还有一半长肉中。
注释:¹肠:即“腓肠”,是足胫后面的肉。
泪下渫渫,清涕累累。
泪下渫(xiè)渫,清涕(tì)累累。
译文:伤心悲苦泪水涟涟,冻得我清鼻涕流不尽。
注释:渫渫:泪流貌。
冬无复襦,夏无单衣。
冬无复襦(rú)¹,夏无单衣。
译文:整个冬天穿单衣可是夏天单衣也没有啊。
注释:¹复襦:短夹袄。
居生不乐,不如早去,下从地下黄泉。
居生不乐,不如早去,下从地下黄泉¹
译文:这样长久的活着没有一丝欢乐,不如早点离开这个世界,下到地下的黄泉之间。
注释:¹黄泉:犹言“地下”。
春气动,草萌芽。
春气动,草萌芽。
译文:春天的气息又萌发,草儿也萌芽。
三月蚕桑,六月收瓜。
三月蚕桑,六月收瓜。
译文:三月养蚕又抽桑,六月收瓜。
将是瓜车,来到还家。
将是瓜车¹,来到还家。
译文:推着这个瓜车将要回家。
注释:¹将是瓜车:推着瓜车。将,推。是,此,这。
瓜车反覆。助我者少,啖瓜者多。
瓜车反覆(fù)¹。助我者少,啖(dàn)瓜者多。
译文:瓜车翻了啊,帮我的人少,趁机吃瓜的人多。
注释:¹反覆:同“翻覆”。
愿还我蒂,兄与嫂严。
愿还我蒂(dì)¹,兄与嫂严。
译文:希望你们将瓜蒂还给我,因为我的哥嫂严厉。
注释:¹蒂:瓜蒂。俗话“瓜把儿”。
独且急归,当兴校计。
独且¹急归,当兴校计²
译文:独自一人急急回家,哥哥嫂嫂会为此计较乱曰。
注释:¹独且:据王引之说,“独”犹“将”;“且”,句中语助词。²校计:犹“计较”。这四句是说,我要赶快回家,希望你们将瓜蒂还给我,因为哥嫂待我刻薄,又要有一番争吵。
乱曰:里中一何譊譊,愿欲寄尺书,
乱曰:里中¹一何譊(náo)²,愿欲寄尺书,
译文:家中怎么这么吵闹,希望寄上一封书信带给地下的父母爹娘啊。
注释:¹里中:犹言“家中”。²譊譊:吵闹声。这句是说孤儿远远就听到兄嫂在家中叫骂。
将与地下父母,兄嫂难与久居。
将与¹地下父母,兄嫂难与久居。
译文:捎给去世的父母,兄嫂难以和我长久生活。
注释:¹将与:捎给。

  此篇通过孤儿对自己悲苦命运和内心哀痛的诉述,真实有力地描绘了了社会的人情冷漠与人们道德观念的扭曲,揭露了社会关怀与信任基础解体前的黑暗与冷血,是一首具有强烈的人道主义感染力的优秀诗作。

  全诗分为三部分:一、首三句孤儿慨叹自己偶然生在世上,偏偏数他命苦。“遇”是“偶”的假借,“遇生”意思谓偶然而生。以慨叹之语带起全篇,一开始就引人进入充满悲剧气氛的情境之中。二、“父母在时”至“当兴校计”,历叙孤儿年年月月、无休无止地遭受兄嫂种种虐待,是诗的主体部分。三、“乱”词以孤儿不堪兄嫂折磨的绝望心绪作结,既贯连第二部分的叙事,又与第一部分慨叹之词遥为呼应。

  其中第二部分又可分为这样三段:

  第一段从“父母在时”至“孤儿泪下如雨”。孤儿的生活以父母去世为界线分成截然不同的两个时期。“乘坚车,驾驷马”,未必完全是实际情形的写照,更可能是孤儿在留恋昔日安乐生活时产生的一种心理映象,但也说明了他当年在家中娇子的地位。父母死后,他即刻沦为兄嫂不化钱雇用的奴婢仆役。“南到九江,东到齐与鲁”,是诉说他行贾路途遥远。“头多虮虱,面目多尘土”,正写出他一路上餐风宿露的艰辛。可是寒冬腊月回到家中,他却“不敢自言苦”,兄嫂的冷酷和孤儿的畏惧,由此可见。前人指出:“苦极在不敢自言。”(谭元春评语,《古诗归》卷五)深中其微。回家后,孤儿得不到片刻休息,兄嫂又将一大堆繁重的家务推到他身上,刚在“高堂”置办好饭菜,又赶紧奔向“殿下堂”去照管马匹。“行”意思是复,“取”通趋,意谓急走。用“行取”二字将“办饭”和“视马”二件活连在一起,于不间断中更显出促迫和匆忙,如见孤儿气喘吁吁不堪劳累之状。孤儿生活从“乘坚车,驾驷马”沦为“行贾”、“视马”,今昔对照异常鲜明,这比单单状说诸般苦事,更能激起心灵的震荡。

  第二段从“使我朝行汲”至“下从地下黄泉”。孤儿冒寒到远处取水,朝出暮归。他双手为之皴裂,脚上连双草鞋都未穿,踩着寒霜,心中哀切。更有甚者,覆盖在寒霜下的荆棘无情地扎进他的腿,拔去后,其刺却折断在胫肉中,剧痛难忍,这使孤儿更加悲哀,泪涕涟涟(“渫渫”,水流貌;“累累”,不断)。兄嫂只把他当作供使唤的工具,从未关心过他的寒暖,他冬天没有短夹袄御寒,夏天没有单衣遮体。诗中“足下无菲”、“冬无复襦,夏无单衣”,三个“无”字概括了孤儿一年四季衣着褴褛不完的苦状。他的生活毫无乐趣,因此产生了轻生的念头。如果说第一段“泪下如雨”尚表现为一种哀感,第二段“下从地下黄泉”则已经转为厌生,这表明孤儿的心绪朝着更消沉的方向作了发展。

  第三段从“春气动”至“当兴校计”。阳和流布,绿草萌芽,从寒冻中苏醒过来的大自然出现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然而孤儿的生活却依然是那祥困苦,三月里他要采桑养蚕,六月里又要收菜摘瓜,这是言其大端。诗歌接着叙述收瓜一事,笔笔生哀。孤儿受兄嫂驱迫去收瓜是一悲;年幼体弱,不堪其劳,致使瓜车翻倒,此又一悲;路人不予相助,反而趁机白吃其瓜,此更是一悲。孤儿本当斥责路人不义之行,然身单力薄,不足与之抗衡,只好转而苦苦哀乞于人;然而,值此社会崩溃之际,谁还跟你讲仁义道德、仁义亲爱,不仅不帮忙反而乘乱抢瓜,社会的冷漠与人情的淡薄可见一斑。这也是对我们当今社会的一种警示吧!作者如此周详委折,描写入微,极状孤儿悲苦,严厉抨击了社会与人性的黑暗面,是汉乐府成功运用细节叙述故事、刻画人物突出的一例。

  这一段与最后的“乱”词叙事连贯,并反映出孤儿心理的进一步变化。孤儿哀乞路人还他瓜蒂,好让他带回家去点数,冀望因此而减轻兄嫂对自己的贵罚。“独且急归”,是说孤儿要(“独”即将要)赶快回家去,以便在兄嫂风闻覆瓜之事前向他们说明事由。然而当他走近居地,已听见兄嫂“譊譊”怒骂声——他们已经得知此事,不会再听孤儿的解释,等待他的凶毒的后果可想而知。孤儿在投诉无门的境况下,再一次想到已故的父母,想到轻生,这与前面“父母已去”和“下从地下黄泉”相互回应,同时也表现出孤儿覆瓜之后,其心理由侥幸到绝望的急剧转变。

  全诗采用第一人称讲述的方式,较完整地反映出孤儿命运的线型流程。作品艺术上的这种构思与主人公孤儿的身份正相适宜,因为孤儿的痛苦不仅表现在他平时干活的繁重劳累,还反映在他无人可与诉说,无人愿与交谈的孤独处境;他的痛苦也不单是来自一时一地突发的事端,在长年累月供人驱使和遇到的大量琐碎细事中都无不伴有他哀痛的泪水。故作者选择自述方式,通过许多生活琐事来反映孤儿痛苦的一生,更具有真实感。

  此诗还有一个特点,讲述者话题中心比较分散。一会儿写不堪兄嫂使唤,一会儿写他自己体貌瘦羸龌龊,衣饰不完,一会儿写郁结心头的悲怆怨怒,这三部分内容依次出现构成一个周期,整首诗主要就由它们回复迭现的变化而组成。孤儿话题中心的分散,一方面反映了他因痛苦而变得烦乱无绪的心境,另一方面,这种讲述方式正是智力尚弱的未成年人谈话的特点,与他的年龄恰好相合。

  作品语言浅俗质朴,句式长短不整,押韵较为自由,具有明显的口语型诗歌的特征。

érxíng

míng liǎnghàn 

érshēng shēng mìngdāng 
zàishí chéngjiānchē jià 
 xiōngsǎolìngxíng 
nándàojiǔjiāng dōngdào 
yuèláiguī gǎnyán 
tóuduōshī miànduōchén 
xiōngyánbànfàn sǎoyánshì 
shànggāotáng xíngdiàn殿xiàtáng 
érlèixià 
shǐ使zhāoxíng shuǐláiguī 
shǒuwéicuò xiàfèi 
chuàngchuàngshuāng zhōngduō 
duànchángròuzhōng chuàngbēi 
lèixiàxièxiè qīnglěilěi 
dōng xiàdān 
shēngyuè zǎo xiàcóngxiàhuángquán 
chūndòng cǎoméng 
sānyuècánsāng liùyuèshōuguā 
jiāngshìguāchē láidàohuánjiā 
guāchēfǎn zhùzhěshǎo dànguāzhěduō 
yuànhuán xiōngsǎoyán 
qiěguī dāngxīngjiào 
luànyuē zhōngnáonáo yuànchǐshū 
jiāngxià xiōngsǎonánjiǔ 
韦编屡绝铁砚穿,口诵手钞那计年。
韦编¹屡绝铁砚(yàn)²穿,口诵手钞³那计年。
译文:书的装订线常常被磨断,铁质的砚台也已磨穿,不知道这是我诵读和抄书的多少个年头了。
注释:¹韦编:简策书联接的形式与材料。泛指古籍。²铁砚:指铁铸的砚台。³钞:同“抄”,抄写。
不是爱书即欲死,任从人笑作书颠。
不是爱书即欲¹死,任从²人笑作书颠³
译文:如果不是因为爱读书而活着那还不如死掉,随便别人怎么笑话我是个“书颠”。
注释:¹欲:想要。²任从:任随,听凭。³书颠:指读书入迷,忘形似颠。

hánshū--yóu

wéibiānjuétiěyàn穿chuānkǒusòngshǒuchāonián

shìàishūrèncóngrénxiàozuòshūdi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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