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袁安卧,其如病所怜。虚窗催曙急,独枕受寒偏。
不作袁安卧,其如病所怜。虚窗催曙急,独枕受寒偏。
见说瑶台侣,同游色界天。何时振衰骨,骑鹤破苍烟。
见说瑶台侣,同游色界天。何时振衰骨,骑鹤破苍烟。

xuězhōngbìngwénshěbèiyóuxiǎozhīyuányǒuzuò--wángshìzhēn

zuòyuánānbìngsuǒliánchuāngcuīshǔzhěnshòuhánpiān

jiànshuōyáotáitóngyóujiètiānshízhènshuāicāngyān

王世贞

王世贞

王世贞(1526年-1590年)字元美,号凤洲,又号弇州山人,汉族,太仓(今江苏太仓)人,明代文学家、史学家。“后七子”领袖之一。官刑部主事,累官刑部尚书,移疾归,卒赠太子少保。好为古诗文,始于李攀龙主文盟,攀龙死,独主文坛二十年。有《弇山堂别集》、《嘉靖以来首辅传》、《觚不觚录》、《弇州山人四部稿》等。 ▶ 5346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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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年月日,韩愈谨以清酌庶羞之奠,祭于亡友柳子厚之灵:
维年月日,韩愈谨以清酌(zhuó)(shù)羞之奠(diàn)¹,祭于亡友柳子厚之灵:
译文:某年、某月、某日,韩愈恭敬地用清酒和多种佳肴作为祭品,祭奠去世的朋友柳子厚的魂灵。
注释:柳子厚:柳宗元。子厚,柳宗元的字。¹清酌庶羞:清酒与多种佳肴。“羞”同“馐”。
嗟嗟子厚,而至然耶!自古莫不然,我又何嗟?人之生世,如梦一觉;其间利害,竟亦何校?当其梦时,有乐有悲;及其既觉,岂足追惟。
(jiē)¹子厚,而至然²耶!自古莫不然³,我又何嗟?人之生世,如梦一觉;其间利害,竟亦何校(jiào)?当其梦时,有乐有悲;及其既觉,岂足追惟
译文:唉,子厚,竟死了!自古以来没有人不如此,我又悲叹什么呢?人活在世上,好像一场梦,其中的好坏,又计较什么呢?当人在梦中时,有欢喜有悲伤;等到人醒来以后,哪里值得追思呢?
注释:¹嗟嗟:悲叹声。²然:如此。³莫不然:谓人谁无死。⁴觉:睡醒。⁵利害:利益和危害。⁶校:计较。⁷惟:思。追惟,追思。
凡物之生,不愿为材;牺尊青黄,乃木之灾。子之中弃,天脱馽羁;玉佩琼琚,大放厥词。富贵无能,磨灭谁纪?子之自著,表表愈伟。不善为斫,血指汗颜;巧匠旁观,缩手袖间。子之文章,而不用世;乃令吾徒,掌帝之制。子之视人,自以无前;一斥不复,群飞刺天。
凡物之生,不愿为材;牺尊¹青黄²,乃木之灾。子之中弃³,天脱馽(zhí)(jī);玉佩琼琚(jū),大放厥(jué)。富贵无能,磨灭谁纪¹⁰?子之自著¹¹,表表¹²愈伟。不善为斫(zhuó),血指汗颜;巧匠旁观,缩手袖间。子之文章,而不用世;乃令吾徒,掌帝之制¹³。子之视人,自以无前¹⁴;一斥¹⁵不复,群飞刺天¹⁶
译文:大凡事物产生,不愿意成材,祭祀用的酒器又加上青黄的文饰,是木材的灾祸。你宦途中被斥逐,上天除去你的羁绊,你的文章如同美玉制成的玉佩,晶莹剔透,闪烁其词,极力铺陈。而那些富贵而没有才能的人,声名磨灭又有谁知道,可是你的名声却越来越高。不擅长砍削的人(砍削的时候)一定会指头流血,头上冒汗,而技术高超的工匠只能在一旁观看,手缩在袖子里面。你的文章不为当世所用,竟让我们这些无能之辈掌握大权。你一旦被斥逐,再没有复官,而朝廷里充满了碌碌之人。
注释:¹牺尊:古代酒器。尊,同“樽”。²青黄:涂在酒器上的色彩。³中弃:指中年弃世。柳宗元生于年,卒于年,享年四十六岁。一说,指中年弃置遭贬谪。⁴馽:绊住马脚。也作“絷”。⁵羁:马络头。⁶玉佩:喻文章之贵。⁷琼琚:喻音节之美。⁸大放厥辞:即大展文才。⁹磨灭:消亡。¹⁰纪:记录。¹¹著:著述。¹²表表:卓异,特出。¹³制:制诰。韩愈元和元年(年)冬为考功员外郎知制诰。¹⁴自以无前:不念旧恶,即《柳子厚墓志铭》中“勇于为人”的意思。¹⁵斥:贬斥,贬谪。¹⁶群飞刺天:指小人飞黄腾达。一说指流言蜚语甚嚣尘上,传到皇帝耳中。
嗟嗟子厚,今也则亡。临绝之音,一何琅琅?遍告诸友,以寄厥子。不鄙谓余,亦托以死。凡今之交,观势厚薄;余岂可保,能承子托?非我知子,子实命我;犹有鬼神,宁敢遗堕?念子永归,无复来期。设祭棺前,矢心以辞。呜呼哀哉,尚飨!
嗟嗟子厚,今也则亡。临绝之音,一何琅(láng)琅?遍告诸友¹,以寄厥(jué)²。不鄙³余,亦托以死。凡今之交,观势厚薄;余岂可保,能承子托?非我知子,子实命我;犹有鬼神,宁敢遗堕(duò)?念子永归,无复来期。设祭(jì)棺前,矢心以辞。呜呼哀哉,尚飨(xiǎng)
译文:唉,子厚,现在竟去世了。临终前的声音,多么清晰呀。全告诉各位朋友,希望托付幼小遗孤。看得起我你也把死后之事托付于我。凡是当今的人与人之间交往,都要观察对方势力如何,我怎么能够保证,可以承担起你的托付?不是我了解你,你诚心托付于我;上有鬼神,我那里敢忘记怠慢你的嘱托呢?希望你永归,不再有来期。在棺前设祭,把心中的话说出来。悲哀呀,请享用祭品吧!
注释:¹诸友:指刘禹锡、李程、韩愈、韩泰、韩哗等。柳宗元诀别诸友,多为刘禹锡为之分驰,见刘禹锡《祭柳员外文》。²以寄厥子:柳宗元死时,长子才四岁,次子始生。寄,寄托。³鄙:庸俗。⁴谓:认为。⁵托以死:以死后之事相托。⁶遗堕:遗落,忘记。⁷矢心:自誓。矢,同“誓”。⁸尚飨:希望死者来享用祭品。后世祭文末尾多用此二字。

  作者在这篇祭文中极力称赞柳宗元文词之美,对他才高而不用于世的遭遇表示不平,并允其所托。字字句句殷勤恳切,宛如面谈。

  祭文有固定的首尾格式,中间是正文,一般多用四言韵语,本篇亦然。一起四句,哀痛之极,而用反复咏叹的方式出之。“自古莫不然”全文只这一个五字句,这是有意加重,若换成“自古皆然”就平庸无力了。由这一句引起下面几层,说明死生是自然规律。这本来是“人生如梦”的老生常谈,但韩愈一分疏,就化腐朽为清新了。而中间提到的“利害”、“悲乐”,又为正文第二段的根据,似叹似慰,悠然不尽。

  “凡物之生”起,是对柳子厚的文章和遭遇兴发的无限感慨。前四句用《庄子·天地篇》的话:“百年之木,破为牺尊,青黄而文之;其断在沟中。比牺樽于沟中之断,则美恶有间矣,其于失性一也。”百年巨木,良材也,砍削雕镂之,作成祭器“牺尊”,又加青黄文饰,诚然精美了,而失去木之本性。这一比喻说明“多才为患害”,为的是从反面引起下面的议论。“子之中弃”四句,说明子厚虽宦途中被斥逐,而从文章的成就说,这是天的帮助,解除富贵于己的束缚,得以大写文章,是好事,言外不必哀伤。“富贵无能”四句是对上文的比较(与富贵者)和引申,表明子厚以文章自显,必然不朽。这些意思,也见于他的《柳子厚墓志铭》中。如“然子厚斥不久,穷不极,虽有出于人,其文学辞章,必不能自力以致必传于后如今无疑也。虽使子厚得所愿,为将相于一时,以彼易此,孰得孰失,必有能辨之者”,说得更为明白。下面“不善为斫”四句,文章又生波澜,用比喻表明得用于世者不一定有真本领,而真正的“巧匠”却往往被闲置,引起后面八句为柳子厚之不见用抱屈。这八句分两层,都用对比的形式为子厚鸣不平。妙在全用逆笔,先写子厚之“不用”,再写飞黄腾达者多是无能之辈。特别是“一斥不复”,概括子厚的仕履;“群飞刺天”,表示庙堂上充斥无能之辈,对比异常强烈。这一节是祭文的主体。一般祭文在这里多是铺陈死者的功业和两人的交往;愈却只写柳子厚才高而不见用,但中间却充满郁塞不平之气,譬喻和正反对比杂糅在一起,苍茫不尽。

  最后一段是表述自己的态度。柳宗元临死之前寄信给刘禹锡,希望在抚养幼小遗孤、载柩归葬先茔的事情上,得到朋友们的帮助,又托韩愈作墓志,见于刘禹锡《祭柳员外文》所述。所谓“退之承命,改牧宜阳,亦驰一函,候于便道,勒石垂后,属于伊人”,即指此事。时韩愈正由潮州刺史改任袁州。了解刘禹锡这段话。才能理解此文最后一段感情的沉重。“嗟嗟子厚”是承上一段来,认为子厚这样的高才,应该有用世之日,然而“今也则亡”,死者不可复生,这里有无限哀伤和感触隐于其中。“临绝之音”起,引起全段。从诸友引到自己,看出子厚对自己的信托。这段文章如果是凡手,说到这里,就可以表态了,那样平直而无波澜。韩愈却插人“凡今之交”四句从反面激起浪涛。只读这四句好像韩愈不肯接受任务似的,实际正是为了反衬下文表明子厚相知之深,托己之重,这是逆笔,要善于体会。“非我知子”四句就正面表明自己的态度。“犹有鬼神,宁敢遗堕”,等于指天发誓,所以前人评这四句“语意真挚,可贯金石”,“止此已足,血诚自任之语,似淡而实深,极沉郁恻怛之致”(《唐宋文举要·甲编》卷三),是搔着痒处的。“念子永归”四句,和篇首及本段之首相呼应。并且总结全文,“矢心以辞”又重复表明态度,这是对死者的最大安慰。

  祭文应以悲哀为主,被祭的对象有功业可纪的,应铺叙功业。柳宗元在柳州政绩为群众所称道,但韩愈这篇文章却只字不提柳的惠政,只强调柳的高才被弃、自己的感慨和表示接受柳的托孤重任。这是因为刘禹锡已经告诉韩愈要为柳写墓志,而柳的生平,墓志中不可不叙,如果祭文里再叙就要重复了。所以祭文完全撇开生平,但言文章高而“一斥不复”,令人不平,写出自己对子厚的深切悼念之怀。古文家如果同时为一个人写两篇文章,每篇的角度和材料一定要避免重复。韩愈为柳宗元写的三篇文章可以作为范例。

参考资料:
1、 上海辞书出版社文学鉴赏辞典编纂中心.古文鉴赏辞典珍藏本 中:上海辞书出版社,2012:1180-1182
有客游濠梁,频酌淮河水。
有客游濠(háo)¹,频酌(zhuó)淮河水。
译文:有个来到濠州游历的客人,频频不断地畅饮淮河水。
注释:淮河:位于中国东部,介于长江与黄河之间,宋金对峙的界河。¹濠梁:即濠州,今安徽凤阳县。
东南水多咸,不如此水美。
东南水多咸,不如此水美。
译文:据说江南的水多半带咸味,不如这里的水来得鲜又美。
春风吹绿波,郁郁中原气。
春风吹绿波,郁郁¹中原气。
译文:春风吹皱绿波,使人感到一股中原特有旺盛的气息。
注释:¹郁郁:浓厚的香气,旺盛的气息。
莫向北岸汲,中有英雄泪。
莫向北岸汲(jí)¹,中有英雄²泪。
译文:请你不要舀取北岸的江水,那里边藏着多少英雄的眼泪。
注释:¹汲:打水。²英雄:指当时在淮北继续对金抗战的人民群众。

  此诗借对淮水的赞美来反衬作者对淮北沦陷地区恋念的感情,最后两句更写出作者对于当时活跃在淮河北岸的抗金军民的深切怀念,抒情细腻而深刻。全诗即景抒情,离意深沉,含蓄蕴藉,寄托了诗人的惆怅、悲愤和无限感慨。

  首联写客人游濠梁时的反常举动。濠梁在皖豫交界一带地方的淮河流域。游客到了此地,就像游子回到故乡;频频不断地畅饮淮河水,对此水表现了无限的深情。

  颔联写频酌的原因。当时南宋国都在临安,地处国家东南沿海地区,海水是咸的,不少井水也带咸味,这是实写,诗中的“多咸”,其内涵决不仅如此。南宋的最高统治者,他们对金人妥协退让,纳币称臣,以求编安一隅,过其醉生梦死的腐朽生活。多少有爱国思想的有识之士,对他们都极为痛恨和憎恶,以至对他们所盘据的美丽的西子湖畔也反感起来。连饮水也觉得味道不好。

  颈联则又进一步写出淮河水为什么会那样美。春风吹拂,绿波荡漾,这是从视觉上写淮河的美,更重要的是从淮河水里体味出了浓厚的中原民族精神。看到淮河水,就像看到了中原的大好河山;饮了淮河水,就像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尾联以告戒语气出之,写得极为沉痛。淮河作为界河,中流以北,便属于金国掌管。多少爱国的志士仁人,抗击金兵的英雄豪杰,他们为祖国被践踏,被分割而啼血落泪,东流的淮河水,里边搀入了许多中原父老的珠泪,完全不忍心汲取饮入腹中。

参考资料:
1、 田军等主编. 中国古代田园山水边塞诗赏析集成[M]. 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 1991.12.第1045-1046
殢酒情怀,恨春时节。柳丝巷陌黄昏月。把君团扇卜君来,近墙扑得双蝴蝶。
(tì)¹情怀,恨春时节。柳丝巷陌黄昏月。把²君团扇³君来,近墙扑得双蝴蝶。
译文:我苦闷无聊时常常以酒解愁,加上春日将尽,更让人伤感不己。我邀他于黄昏人静、月上树梢之际,在细柳掩映的街巷相会。我拿他赠送的团扇占卜,预测他是否会如约前来,结果,在墙根扑住了一对双栖双宿的蝴蝶。
注释:踏莎行:词牌名,又名《柳长春》、《喜朝天》等。双调五十八字,仄韵格。又有《转调踏莎行》,双调六十四字或六十六字,仄韵。¹殢酒:苦闷无聊之时以酒解愁,为酒所病。²把:拿,持。³团扇:一种丝制小圆扇,古时女子用来遮面。⁴卜:占卜,预测吉凶之兆。
笑不成言,喜还生怯。颠狂绝似前春雪。夜寒无处著相思,梨花一树人如削。
笑不成言,喜还生怯。颠(diān)¹绝似前春²雪。夜寒无处著(zhuó)³相思,梨花一树人如削
译文:我笑得无法言说,但惊喜之余,还是有些担心和不安。我高兴得手舞足蹈似早春的雪。夜已经很深了,并不时袭来阵阵轻寒。我的一腔相思之情,有如游丝一样,无处寄托。我依在开满白花的梨树下,好像瘦削了许多。
注释:¹颠狂:谓高兴得手舞足蹈。²前春:早春。³著:依附,牵系。⁴人如削:谓人好像瘦削了许多。

  这首词描写了一位恋爱中的女子赴约前后一波三折的情绪变化,开篇描写了她赴约前的抑郁苦闷,歇拍及过片描写她占卜后得到吉兆的欣喜若狂,末二句则描写了她赴约时的失望和痛苦。此词全篇充满生活情趣,生动地展现出市井女子的性格特征,相当真切地再现出古代中国普通妇女追求幸福爱情的心灵世界。

    词起笔以“殢酒情怀,恨春时节”表现出她的情绪非常不好,这应是因他们爱情出现了波折或变故而引起的。

    “殢酒”是苦闷无聊之时以酒解愁,为酒所病: “恨春”是春日将尽产生的感伤, “情怀”和“时节”都令人不愉快。“柳丝苍陌黄昏月”,是他们密约的地点和时间。

    从约会的地点,大致可以推测女主人公属于市井之辈,如果富家小姐或宦门千金绝不会到此等巷陌之地赴约的。这样良宵好景的幽期密约,本应以欢欣的心情期待着甜密的幸福,然而这位市井女子却是心绪不宁,对于约会能否成功似乎尚无把握,于是在焦急无聊之中,想着试测一下当晚的运气。

    “把君团扇卜君来”,即用情人赠给的团扇来占卜非常意外,她竟在近墙花丛之处扑着一双同宿的蝴蝶,惊喜不已,词情到此来了一个极大的转折,女主人公的心境由苦闷焦虑忽然变得开朗喜悦起来。下片顺承上片结句,表述新产生的惊喜之情。

    “双蝴蝶”的吉兆使她喜悦,也感到有趣而可笑,甚至难以控制喜悦的笑声,这预兆又使她在惊喜之余感到羞涩和畏怯,而畏怯之中更有对幸福的向往,于是她高兴得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自己也觉得有似前春悠扬飘飞的雪花那样轻狂的状态了。这句为读者勾画出一位天真活泼、热情坦率的女子形象,显示出其个性的真实面目,也表现了市井女子的性格特征。

  但占卜的吉兆并不能代替生活的客观现实,随着相约时期的流逝,逐渐证实预兆的虚妄,因而词的结尾出现了意外的结局:情人无端失约了,这个结局好似让主人公从喜悦的高峰突然跌落到绝望的深渊,对她无异是又一次精神打击。

  作者妙于从侧面着笔,用形象来表示。春夏之交的“夜寒”说明夜已深了,她一腔相思之情似游丝一样无物可以依附。梨树于春尽夏初开花,这里照应词开头提到的“恨春时节”。此时她已不再“颠狂”了,依在梨花下痴痴地不忍离去,似乎一时瘦削了许多,难以承受这惨重的打击。

  这首小词语言不事雕琢,但却写得跌宕起伏,一波三折。作者通过典型事物的描写,来反映人物的心理活动,又通过心理活动,来刻画人物的形象,使词情的发展由沉郁而轻快而沉郁,主人公的心境由苦闷焦虑而开朗喜悦而凄凉悲伤,这一变化过程既突然而又具有合理性和真实性。这些都足以表现民间词所达到的较高的艺术水平。

参考资料:
1、 兰世雄编注 .婉约词 第2版.合肥:安徽人民出版社 ,2005年:第283-284页
云步凌波小凤钩。年年星汉踏清秋。只缘巧极稀相见,底用人间乞巧楼。
云步凌波小凤钩。年年星汉踏清秋。只缘巧极稀相见,底用人间乞巧楼。
天外事,两悠悠。不应也作可怜愁。开帘放入窥窗月,且尽新凉睡美休。
天外事,两悠悠。不应也作可怜愁。开帘放入窥窗月,且尽新凉睡美休。

  作者借诵古老的牛郎织女的传说,表达了其脱俗超凡的广阔胸怀。

  “云步凌波”是典故。曹植在《洛神赋》中写道“凌波微步,罗袜生尘”描绘了洛神的轻盈飘逸。作者借洛喻美,一幅美人出行的画卷令人注目。是仕女游春吗?否!“年年星汉”写出她的出行是如和织女一样,一年一度与心上人在“七夕”相聚。“清秋”点明周围环境之幽静,“踏”,践约的意思。这里,词人虽未正面描写织女的美貌,但仍会令读者意会到女子的绝世丰神,飘飘若仙的身影,对情人的脉脉深情。牛郎织女七夕相会的传说在我国流传极广,妇孺皆知。

  “天外事,两悠悠,不应也作可怜愁”,抒写了词人的感概、是继“只缘”“底用”之后的进一步表述。

  “两悠悠”承上片末句的“人间”连下片的首句中的“天外”词人明确地指出人间天上悠悠远隔,织女之巧,人间的必乞取;对天外的织女牛郎双星的“稀相见”更没必要同情和为他们忧愁。接下来作者直抒胸怀:天上双星长相思、难相聚,虽凄凉寂寞但天外人间两悠悠,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又怎么管得了呢?我且拉开窗帘尽情赏月,享受新秋凉爽睡美之乐吧。“开帘放入窥窗月”句化用了苏轼《洞仙歌》中“缍帘开,一点明月窥人”。词贵创意。词人“开帘”“放入”均写出其主动积极,此时情真呼之欲出,平添许多情致。况周颐《蕙风词话》评价此词末两句说:“潇洒疏俊极矣。尤妙在上句”窥窗“二字。窥窗之月,先已有情。用此二字,便曲折而意多。意之曲折,由字里生出,不同矫揉钩致,石堕尖纤之失。”非常中肯。

  在写作上,作者绘景抒情极具匠心。古人形容女子之美常常用螓首蛾眉、齿如编贝等词语直指容颜。此词却仅以“云步”、“凤钩”写织女的步履轻盈,纤足弱小,正是从侧面烘托,别具只眼。此词的另一特点是以景抒情,情景交融。词人在观察、体验和摄取周围景物时,是以其独特视角,深怀情感进行的。以景寓情,融情入景,有机结合,浑然一体,收到很好的艺术效果。“开帘放入窥窗月,且尽新凉睡美休”二句充分体现了这一特点。

参考资料:
1、 唐圭璋等著 . 《唐宋词鉴赏辞典》(南宋·辽·金卷).上海 :上海辞书出版社, 1988年版(2010年5月重印) :第2401-2402页

zhètiān··yúnlíngxiǎofènggōu--dǎng怀huáiyīng

yúnlíngxiǎofènggōuniánniánxīnghànqīngqiūzhǐyuánqiǎoxiāngjiànyòngrénjiānqiǎolóutiānwàishìliǎngyōuyōuyīngzuòliánchóukāiliánfàngkuīchuāngyuèqiějǐnxīnliángshuìměixiū

形容不识识乡音,挑尽寒灯到夜深。
形容不识识乡音,挑尽寒灯到夜深。
译文:来的乡人虽然不认识但乡音格外熟悉,挑尽寒灯一直交谈至深夜。
故旧凭君休更说,老怀容易便沾襟。
故旧凭¹君休更说,老怀²容易便沾襟(jīn)
译文:故旧去世的消息请你不要再说起,老年人总是容易伤感泪湿衣襟。
注释:¹凭:请求。²老怀:老年人的心怀。

  李昌祺是庐陵(今江西吉安)人。他二十九岁成进士,入仕途,居官北京和广西、河南,到六十多岁才告老归家,一生游宦三十多年。古人重乡土。在外地的日子越长,越是怀念故乡,一旦能晤乡人,即使彼此素不相识,也觉得特别亲热,有说不完的话。李昌祺活了七十多岁。当他老年居官异地时,故乡的许多亲朋已经谢世;由于当时交通不便,音书梗阻,这些人的消息他无法一一知道;一旦听到故乡来人说起,老人便不禁伤心泪落,不忍卒听。这首小诗写的就是这种心情。诗中“故旧凭君休更说”的“凭”是请求的意思,“凭君”犹言“请你”,唐宋诗词中常用此义。

  不忍心听故旧死亡的消息,是老年人共同的心态。一来,人到老年,心多慈软,不能承受这种刺激;二来,故旧飘零,往往勾起老人许多辛酸往事,陷入复杂痛苦的回忆中,容易引起感伤;再则,亲朋一个个死了,他这位幸存者能不想到自己的来日无多吗?对此,年龄越大的人,越发敏感。因此,这首诗抒发的是人之常情,具有广泛的典型意义。

  但是,有趣的是:故旧死亡的消息老人不忍闻,故乡的近事老人却特别想听,哪怕只是一丘一壑的变迁,一时一事的兴革。诗把这两种心情写得非常生动突出。“形容不识识乡音,挑尽寒灯到夜深”:来的这位乡人,尽管老人从不认识,但他那满口乡土语音,老人听来却格外熟悉,有一种特殊的感情。他长期在广西、河南游宦,几曾听到过江西吉安人的口音?贺知章说:“乡音无改鬓毛衰”,乡音是一种特殊的乡土文化的印记;在天涯异域,听到乡音便倍感亲切,彼此的心自然靠近了,而且有了共同的话题。今晚,这话题是那样富于吸引力,把老人带入了色彩斑斓的世界。天尽管寒冷,夜尽管深沉,老人却听得津津有味,挑尽寒灯,毫无倦容。诗句对此只作了平静的叙述,我们却借着那“寒灯”的微光,看见了这位老人兴奋的脸色,激动的童心。

  于是我们看到:这首小诗揭示了一种有趣的矛盾心态——又是爱听,又是怕听。“爱听”的心情,通过“挑尽寒灯”四字写得盎然欲滴,老人仿佛小孩瞪着大眼,托着腮帮子听人讲故事一样,形象十分鲜明。“怕听”的心情,通过“凭君”二字,也显得深沉迫切,老人的形象又变得皱纹满脸,灯光下老泪纵横。正是这种有趣的矛盾,这种前后截然不同的形象,使这首小诗充满了喜剧情调。你读着它,将止不住发出幑再一想,又不禁感到凄然。

  更值得一提的是:诗写得如此自然浑成,你找不到什么“诗眼”,也找不到什么“警句”,诗人只是叙写了这次夜话的过程,他只是顺着生活的本来面目来写一己之哀乐,却无意之中表现出了老年人的普遍的心态,勾画出从童心盎然到老怀凄怆的形象变化。诗,真有不可思议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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